盛宠--名医庶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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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多少明白他的心理,柳玉熙不是自闭,而是个很好强的人,眼瞎的时候,他宁愿独处,也不愿意别人将他当残疾对待。眼睛正常,他自然愿意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无事的时候,柳玉熙便在屋中读书,偶尔也会在医馆走一走,帮她做些简单的活儿。他不会诊病,但他记忆力以及领悟能力特别强。仅几天的功夫,他便熟识了大半药草,抓药抓得快而准,让常笑和李大夫都大感吃惊,为他的聪明。
常笑知道柳玉熙弹得一手好琴,没想到他也写得一手好字。替他扫屋子的时候,常笑无意间看到他的手稿,那首字写的真是漂亮,丝毫不比谭雅伦差!
他如此博闻强记,又写的一手好字,想必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至少,本身文采不俗。常笑便对他参加科考多了一份自信,心中也越来越好奇,他能考出怎样的成绩!
与此同时,东城门口,正有一列官队徐徐进入盛京,却是封疆大吏项光回京诉职。
当天下午,谭府便迎来了一位新客。
谭夫人一听下人禀报,亲自出门迎接,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袭粉色裙装,粉面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休,生的是娇俏可人,又不乏大家贵气。
见着谭夫人,那少女先是一愣,随即小跑着过来,一边甜甜叫道:“谭姨!”
谭夫人也是一笑,眼里又惊又喜,握住她的手,神情好不亲切,“月月都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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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 原来是项妹妹(补)
这个娇俏可人的少女,正是谭雅伦的未婚妻项月!
项月之父项光早年在京都为官,后奉旨去外地做封疆大吏,每三年回京诉职,在外一呆就是十年。如今奉诏回京,也将一干家眷带回,却是皇帝念他年老体衰,将他留京任职。
项光早年丧妻,膝下就一个独生女儿项月,项光将她视作掌上明珠,几乎对她千依百顺。此次留京,有一大半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着想!
府邸多年未用,要收拾一番才能入住,项光暂时住在驿馆。
项月在驿站放了行礼,便瞒着父亲来谭府,一来她的娘亲与谭夫人是闺中旧友,二来谭夫人在幼时便十分疼爱她,项月来谭府,谭夫人想必十分欢迎!更为重要的一点,项月想见谭雅伦,十年不见,她心中十分思念。
项月牵着谭夫人的手,乖巧道:“谭姨,月月好想你啊!”
谭夫人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真是女大十八变,月月如今也是个小美人了!”一边牵着她往里走,“快进到屋里,跟谭姨好好说话儿!”
项月笑着点头,眼睛却不住地搜索,直到了正厅,也没见着意中人,项月不免有些失望。
这时,谭夫人让下人奉茶,一边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似得。谭夫人如今是婆婆看媳妇儿,越来越满意!这副热忱的态度相比当日对常笑的冷脸,差别大了去了!
谭夫人拉着项月聊了会儿,又道:“你伯父去上朝了,等他回来,再派人去请你爹,让你们在这里用膳!”
项月忙不迭摇头,“谢谢谭姨美意,只是,我和爹爹今日才到盛京,我一个年轻人倒是没什么,一心想着来看谭姨,放下包袱就心急火燎地赶来了!爹爹身体不好,一路奔波劳累,明日还要上朝,只怕要好好休息。月月回去之后,自会将谭姨和伯父的心意转告爹爹,等爹爹安置了府邸,再来登门造访,也不迟!”
实则是因着她偷跑出来,若是传到项光那里,一来打乱了项光的安排,二来匆忙拜访,未免礼数不周,有失项光颜面。如今项月私下来找谭夫人,女人之间倒是没了官场那份顾忌,自可随意些!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让谭夫人听的好生舒心,“就这么办吧,今日就当你私自来看谭姨的!”
谭夫人觉得项月真是懂事,说话也好听,这样的人,才配做他们谭家的儿媳妇!
项月点头,看了眼四周,迟疑地开口,“谭姨,怎不见雅伦?”
项月这个媳妇儿她是很中意的,雅伦看上那个平民女子本就让她忧心,时隔十年,她更担心项月变了心意,如今见她对雅伦有情,她可高兴坏了,当下便笑道:“雅伦要准备明年的科考,如今正在房里读书。谭姨记得,你们小时候可喜欢在一起玩儿了,如今长大了,也该好好见见面!”说罢,对旁的一个丫鬟道:“春儿,给月月带路!”
项月忙道:“不用了,我方才进来,见府里的格局没怎么变,月月还记得路,自己去就行了!”
两个年轻人谈情说爱,自是人越少越好,谭夫人便点了头!
项月循着记忆一路往前,不一会儿便来到一间厢房门口,门帘大开,里面却静悄悄的。
项月仔细认了门,轻轻走了进去!
谭雅伦的房间共分为里间和外间,外间一般做书房待客之用,且有扇采光良好的窗户,窗户前摆了书桌书架等物!
此刻,谭雅伦便站在书桌后,一手执笔,正在画着什么!
项月就站在门口看他,看他面如冠玉,看他温雅绝伦,心里也跟着小鹿乱撞!
十年前,他让她心仪,十年后再见,这种感情越发不可收拾,项月只觉得眼前之人是她所见过的最完美的男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
只静静看着,项月便有些情难自禁,想要过去,又怕打扰他作画,终究耐不住,缓缓靠近。
走得近了,画纸上的东西渐渐展露眼前,画的不是山水,也不是鸟兽,而是一个让项月陌生的女子!
项月忽然想起,还没进盛京,便听到一些传言,说谭雅伦和京都一个平民女大夫关系暧昧,两人还当众肌肤相亲。当时项月觉得不过是传言,不足为信。况且,她人虽在盛京,却密切打听谭雅伦的一切,对他的大事小事都了若指掌,知道谭雅伦在盛京很受女子欢迎,为他做过疯狂事情的女子也不在少数,故而当时听说了,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却也没当真。
如今见谭雅伦在画一个陌生女子的画像,项月便觉得很不是滋味。
据她所知,谭雅伦画花画鸟,就是甚少画人像,尤其是女人,坊间也没听说他画过什么女子,而如今……
谭雅伦也发现了项月,抬头看着她,语气疑惑,“你是谁?”
项月有些失落,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笑吟吟道:“雅伦哥哥不记得我得了么,我是项月啊!”
才十年而已,自己还记得他,他却不记得自己了……
谭雅伦一愕,随即绽开一个笑容,只眼底有一抹隐忧,“原来是项妹妹!”
项月来了,就意味着他的婚姻得摆在台面上来了,彼时,离科举不过几月,为何就不能晚些来……
项月见他神不思蜀,瞥了一眼她桌上的画卷,故作好奇道:“世人都说雅伦哥哥的花鸟画一绝,没想到人物画也能画的这般好,改明个儿雅伦哥哥也给我画一幅好不好?”这番话说的天真,却有种试探在里面。
谭雅伦搁笔从桌后走出来,一边将项月引至八仙桌,一边婉拒,“雅伦只是随意画画,并非擅长画人像,项妹妹若是喜欢雅伦手迹,不妨说说喜欢什么类型的花鸟,雅伦再给你作一副就是了!”
若说画女子,他谭雅伦只画意中人!
以前,他最喜欢画花鸟,如今,他最喜欢画常笑,不仅正在画的这一幅,他的的画篓里还有许多幅。每当看书累了,他便画她,如此,似乎什么疲惫也消散了……
项月怎听不出他的意思,他分明就是不愿意画自己!
时隔十年,妾心依旧,君心却不似我了……
心里难过,项月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只顺着他的意道:“月月对花鸟也没有研究,等改天去瞅瞅,什么最好看,再让雅伦哥哥给我画一个,我一定将它裱起来,挂在墙上每天都看!”
这一派天真可爱,不计嫌隙,倒让谭雅伦心生歉意。
月月,或许你是个好姑娘,可我,此生注定要负你……
两人接下来又聊了一阵,项月看看天色,这才说要回家。
两人一起来到谭夫人的屋子,项月再向谭夫人告辞,谭夫人让谭雅伦送项月回家。
谭雅伦很犹豫,送她回家,被项月之父看见,定然节外生枝。
项月自也看出来他不愿意,心里不甘,脸上却是一派天真不舍,“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就快科考了,雅伦哥哥有时间多读点儿书吧,谭姨和伯父也定希望你一举登科的!”
见她说出如此通情达理的话,谭雅伦微微一笑,温声开口,“项妹妹路上小心,雅伦改日再登门造访!”
项月甜甜地应了一声,随即招呼了侯在门口的家丁,坐上来时的轿子,回去了!
轿子启动,项月还掀开帘子往回看,谭雅伦却早进去了。
项月望着空荡的门厅,眉头皱成一个川子,放下窗帘,眼里是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嫉恨和冰冷。
那个女人,她迟早是要去会会的,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挡我路,必除之!
雅伦哥哥,不管你爱的是谁,这辈子只能娶我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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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伦,你的项妹妹很毒,你怎么没发现!面上有多天真,内心就有多阴暗!
项月之父改名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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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是该有点儿行动
这日一早,李大夫早早出门看诊,常笑看医馆里有些药材用完了,便想上山采药。
阿保见她背着药篓要出门,开口道:“小姐,要不我陪您一起去吧!”
上次她彻夜未归,可急坏了他和李大夫!
常笑摇头道:“我自己能行的,若你也走了,谁来看医馆?”
阿保还想再说,柳玉熙从侧门走了出来,“你就让她去吧!”
常笑投去感激的一眼,却被他接下来的一句堵得说不出话。
“我陪她去就行了!”柳玉熙走过来,见常笑要拒绝,又道:“你不是说,在房间里坐着看书,久了也不好,得出来活动筋骨。我看了一早上的书,如今想出来活动,你反而不成全么?”
闻言,常笑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又考虑到柳玉熙之前看不见,几乎没有出过门,带他出去走走也好。
柳玉熙又拿了一把小锄头,接过常笑身上的背篓,这才和常笑一起出了门!
走在街上,周围的频频投来目光,谭雅伦吸引的是女人的目光,柳玉熙本身的相貌便具有一种迷惑性,使得男女老少都看他,一种适应所有群类,无可挑剔的美丽!
虽然一身粗布麻衣,背上还背着药篓,不急不缓地走着,无端显出一优雅。
他的身上,总有一种安宁的气息,偏生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具有让人信服的力量!凭他的资质,若是能拥有一个好家世,必然是令京都人士趋之若鹜的浊世佳公子!
两人到东郊,一路往上爬,直到了山顶的一处断崖。
太阳刚刚升起,霞光尽染,云朵漫卷,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舒爽而惬意。
常笑迎风而立,望着眼前开阔的风景,笑道:“爷爷传授的第一门课,便是带我来这里,感受大自然的规律,让我明悟大自然中的种种变化都对人体有影响!”
在这样舒心的环境,她有种肆意畅谈的欲望,而在柳玉熙面前,她总能特别放松!
柳玉熙看着常笑,认真地听着。
“自然之中的风,寒,热,湿,燥,火,为自然六气,随季节变化而变化,当人体状态失常,或天气反常,六气便成了治病之因!”
柳玉熙淡淡一笑,接口道:“作为医者,要根据季节推测疾病,判断哪种气偏盛,从而导致生病,这才是诊病之道!”
常笑诧异,带着一种夸赞,“突然发现,玉熙也是个学医的好料子,一点就通,并且能举一反三。你若学医,假以时日,盛京又能出一代名医!”
这话语几分打趣,常笑却是真的佩服柳玉熙。他似乎学什么都很快,自己也是仗着上辈子的学医经验,日夜苦学,才有如今的成就。她不过是随意提点几句,他便能领悟其中精髓。
柳玉熙淡淡一笑,眸中几分温润,几分深意,“有你学医,便够了,至于我,还是在仕途上多多努力吧!”
疾病能夺去一个人的生命,但很多时候,只有权势才能护住你重要的东西!
此生他最恨的就是仕途,但毅然决然地踏上这条路,只因为,她需要一个后盾,才不至于再次沦为家族的棋子……
接下来,两人便在山中采药。
常笑终于明白柳玉熙为何要多拿一把锄头了,常笑在采药的时候,柳玉熙也在采药,一些他接触过的药材,他都认得出来。前面说他学什么都很快,如今只看她挖了一株药草,便晓得如何采。
柳玉熙看起来像养尊处优的,但丝毫不娇贵,谭雅伦因着心脏病干不得粗活,柳玉熙伤好之后,身子也渐渐强健,做起粗活,也得心应手!
此刻他挽起袖子,将衣服下摆折起来塞到布腰带上,免得弯身的时候踩到,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山农的派头!不过,这动作由他做出来,可要好看很多。
柳玉熙挖了一株药草,用手扳掉根上的泥土,走过来放进篓子里。
常笑见他脸上都是汗,不免从袖子里掏出一条丝帕递给他。
柳玉熙先是一愣,随即一摊手掌,笑的有些无奈。
常笑见他手上都是泥,瞬间有些了然,犹豫片刻,便抬手给他擦汗。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把柳玉熙当朋友,这些个小事,她却是不在意的。
柳玉熙怔怔地看着她,看她带着笑意,仔细地给他擦脸,眸色突然深邃,一把抓住她的手,“笑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叫她的名字,自然而熟稔,让常笑倍感欣慰和舒心。
常笑见他举动反常,诧异道:“怎么了?”
平素,柳玉熙几乎很少与她有身体接触,只有一次在她快跌倒的时候,扶了她一把。
柳玉熙忽然松开她,瞥了一眼药篓子,语气有一种叹息,“药篓满了!”
常笑低头,果真见药篓子快满了,便笑道:“两个人采药就是快,若做平时,我至少还得再花个把时辰,今日我们就回家吧!”
柳玉熙应了一声,将衣摆放下,在蹲身背起药篓子往前走。
常笑跟在他后面,总觉得他真正要说的不是那句话。
经过几日的'看书吧:WWW。KANSHUBA。ORG'整 理,项光一家入住了项府。
此时,一间布置华丽的闺房之内,项月招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小莲,状似无意地问道:“小莲,我听说你有个表哥在盛京混黑道的,是么?”
小莲不明所以,还是如实回禀,“回小姐,奴婢是有个表哥在金爷手下做事,不过却没什么出息,充其量是个流氓,认钱不认人,自我爹死后,几乎没怎么来往了!”
金爷便是京城第一黑帮金钱帮的头子!
项月便笑,眼里闪过一丝诡谲,“出不出息无所谓,我有点事儿交给他去办。”
几天的功夫,谭雅伦和李常笑的破事儿也都给她摸清楚了。在盛京城里随便一问,人人都说谭雅伦不爱大家闺秀,独对那个李常笑情有独钟,时常有人看他们出双入对,亲密接触的事情也说的有板有眼,项月当时听的整个脸面都扭曲了!
事已至此,是该有点儿行动了!
小莲诧异,“他能为小姐办什么事?”
项月别有深意道:“有的事,还就得这种流氓才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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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 知己知彼
柳玉熙最近看书都到深夜,第二日又起的很早。常笑想起自己当然高考的时候,也是这样日以继夜的读书,那时候,妈妈便给自己炖些补品吃,常笑也想弄些营养品给他补补身子!
离医馆最近的菜场也有好一段距离,常笑挑一条稍稍偏僻的近道走。
买完菜,走入小巷,忽然发现有人跟踪她,常笑没有回头,只加快步子。
快到巷子口,忽然从前面闪出一个人来,堵住了去路,身后的人也从暗处走了出来,这架势,显然早就瞄好她了!
一般来说,打劫钱财,不会找她这样的平民女子,那便是针对她,很可能是劫色!想到此,常笑心里一紧。
那两人离她不过两米,一双轻佻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常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常笑看了两人一眼,镇定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其中一人便道:“不想干什么,就是看姑娘长得标致,想让姑娘陪我们玩玩儿!”
闻言,常笑敛眉,语气突然冷了,“天子脚下,罔顾王法,就不发被治罪么!”
有的流氓欺软怕硬,未必敢来真的。
一个长着小山羊胡子的男人嘲讽道:“王法?王法只为那些王公大臣而设,我们一没偷他们的,二没抢他们的,不过是陪你一个小女子玩玩儿,犯了什么王法!姑娘还是乖乖地和我们乐乐,若是伺候的本大爷舒坦了,兴许还能放你回家,否则,老子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说到最后,好生凶狠。
两人逼近,常笑抓紧篮子,打算只要这流氓再近一些,便将手上的东西砸上去,趁机逃跑!
眼见一个男子伸手过来,忽而听得巷子口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嗓音,带着一种急切,“官爷,就是这里,我看到两个男人为难一个弱女子!”
两个男人一听,瞬间变了脸色,对视一眼,转身往相反的巷子里跑去,想来也是怕官的。
待那两个男人消失,常笑才松了口气,视线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