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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玄坤异史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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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我将你带回山后,时时严束厉教,毫不姑息,却是满心希翼你能摆脱既定命运,好好做人。后来你出落得愈加聪慧灵秀,姿容可人,八年随侍身侧,日日伴我焚香坐忘、体贴入微,你少女情怀,为师历世之人岂会不察,当下只觉荒唐,竟又难忍心中异动。直至那日在溪头听你吹奏七步乐,方知我教给你的道理,早已全被你领悟透彻,随那笛音化入哀牢山水中。当时我既惊且喜,惊你生性灵慧至此,喜你日后还将伴我朝朝暮暮,却不知已是一念情动,恰逢你回头发现,我始觉自己对你已僭越师徒樊篱,那一刻,我心中隐愧灼烧,慌忙避走。”

    “之后发生的一切,桩桩不受人力所控。你察出我对你之私情,一径试探,我深恐你行差踏错,对你严苛作风亦是变本加厉,及至那一夜你冒然出走,我始觉惊慌,到处找你,中了蛇毒后,我意志大减,又逢你执意相缠,紧紧抱我倾吐心声,我一时意乱昏沉,想起自从母亲过世后你是唯一爱重我至深的女子,又怜你身世凄凉无亲无故,与我自身际遇颇有相连,那一刻本心之下,竟觉得如此与你避世在这哀牢山厮守一生,亦是圆满。一念及至,便是情意迸发、再难自抑。。。终至那夜,对你犯下了一生难以追补的过错。”

    “待我翌日醒来,方知自己已犯下弥天大错,更惊恐自己竟已重蹈当年爹之覆辙,我退去静室闭关,却愈加思及当年举家分崩离析、爹娘与胞妹惨死之事,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师亲身经历过那般生离死别之痛,目睹家父悖伦逆道的下场,那晚之后,又岂能不对你心防高驻,满腔迁怒?我痛苦羞愧之余,更觉你便是那追世孽鬼,是我罗玄命中劫数,对你无比憎恶。”

    “然而即便如此,我心中也明此非你一人之错,我身为你师长,更是难辞其咎,如此天人交战,日日煎熬,我只得长久闭关,以期你知难而退。谁料你却在此关头怂恿天相为你盗得大还丹,还开始修习先天罡气,我一听便知不好,更察觉你野心甚巨,虽全无武功根基,却上来便要学我毕生绝技,真正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后随天相出门寻你,却见你原来还一直藏匿着当年你娘杀戮如麻的七巧梭,如此城府心机,小凤,你那时真正是惹恼了我!当下顿生除你之心,正欲杀你,却又惊闻你已怀上我的骨肉。”

    罗玄顿了一顿,说到此处,虫鸣声也止了。似是她在里头生气,一声不吭的沉默把四周空气搅得尴尬凝固。他想了想,总欲解释些什么,当时那些举手无回,对她百般凶狠凌厉,却终是无话可说。泫声一叹,他立起身,阔步至她坟头。

    手掌,却是颤巍巍,迟迟不敢落上。她那斑驳模糊的碑名,仿佛控诉着他对她一别经年的不顾。

    该为她立块新碑了。

    “小凤,直至今时今日,师父始敢信你予我一世真情,然而若不走到如今,不历练此间种种百转千回,师父当年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冒然作断,给你想要的回应。因我心中始终惧怕自己会重蹈覆辙,惧怕再怎生规行矩步、谨慎笃行,到头来终是另一场浩劫。我的亲身经历,造就了我一世深心隐虑,也致你一生蹉跎痛苦,你此间百般委屈,师父如今已桩桩勘明,你虽出身邪道,身负仇戮,却也心怀天下,与生造福,原来你与当年那名折毁我父终生之人,全不相同,而你予我之真情,更是璨若辰星。小凤,你可知你也教会了师父一样道理?便是为人在世,万不可因一己罅私,妄断他人终生,更不可仗一己之能,凌驾他人命运,须知无人可具观穹眼,无人辨得来时路,对待任一无辜生灵,都应一念共爱、一视同仁、一意相护,方是真正的照之于天。”

    照之于天四字一落,坟头虫鸣又急急嘈切起来,罗玄欣慰一笑,面上凉湿更重。

    “小凤,一切都怨为师当年被心魔所困,难脱旧怨,才对你狭隘迁怒,徒生猜忌,确是师父错了,若有来世,我罗玄当报聂小凤一世深情,永不相负。”

    罗玄取出怀中的桂花酿,洒下一半在她坟头,饮完所剩,低声道:“从前,都是你伺候为师,为师却从未替你做过什么,这是二十年前我离开时埋下的桂花酿,你尝尝,若来世还愿与师父相认,这壶长酒,便是你我此生凭证。”

    语罢,他扬笛起奏,十指娴熟游曳于清凉玉身,一曲千少一登时脱洒开去,远入云霄,奏得山峦万碧,藁橹飞摇。这是他教她的第一支曲子,就在不远处的哀牢溪,那时她孩子气的笑脸,刘海迎风高高翘起,笑盈盈地看着他,说:“真好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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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爹救下她回庄,她初荷尖尖,雏髻圆圆,姿容貌美,举世无双,聪慧灵秀,胜似天人,娥眉青黛,嫣红脸庞,剪水双瞳,绛唇半点,擦肩冲他一笑,便已怦然心动。

    她患有失忆,前缘尽忘,山中岁月独好,一晃七年,他待她势如亲妹,心中隐晦爱慕,密不可喧。

    爹察觉后,竟严厉禁止他与她共处。他抗上不尊,一向温和悦色的爹竟不顾娘的劝阻,以冰锥罚他!

    他痛定更痛,百思不得其解,直至一日见到爹醉后将她拥入怀中,亲吻,她亦不避让,环臂相应。

    他大恸之下,忿怒已极,夺门而去。翌日便传出,爹要迎她入门,且为平妻!

    娘前去质问,同爹争执不休,更欲拔剑杀她,爹以身作盾,分厘不让,见血封喉下,娘摔剑离去。

    却是引来中原武林九派人士,十六方矩阵,齐齐来逼爹,交出魔教遗女。

    “玄儿,你爹便是为了这名魔教妖女不惜抛弃我母子三人,你替娘和妹妹,杀了她!”娘亲厉声命他。

    雁伏刀颤抖如潮,他夹在众矢之央,不知该当如何。

    “可卿,你怎能如此?”爹握剑之手坚如石磬,声色却是心酸忿怒,几欲不信。

    娘泪眼和声,道:“罗冠清!我苦等你半生,盼你回头,我要如何便如何!”

    妹妹罗忆仗剑补去,爹却始终周护那女子身前,娘亲乘乱再寻衅,爹大怒之下,出手废去她武功,娘身体飞出,妹妹被撞得踉跄,正送上身后围观的长矛!

    妹妹的小小生命,殒丧当场,娘悲愤欲绝,指着爹悲怆大吼:“罗冠清!”

    扭头却对他凄烈命道:“玄儿,杀了她,替我们报仇!”说罢拔剑自刎,腥深如沸,从此他最不喜,便是红色。

    “娘!”“可卿!”

    他与爹同时冲上前去,母亲临终,紧紧歃他的手中刀刃,冰肌作奠,雁伏泣血。

    在场豪杰寻机一涌而上争取魔女性命,爹爹却抛下娘尸身,竟仍是一意周护那妖妇!

    他见状恨恸仇极,持刀遁入人群拦阻父亲,父亲大怒,竟是一掌欲将他毙下!

    “逆儿!她才是。。。”

    “冠清!”那妖女却扑来拦住父亲,眸中惊恐万分,二人对视,竟双双凄凉无语。

    无耻之尤!他一刀补去,血染深怀,那妖妇定定看他一眼,随即阖上,浓睫深锁,汩汩双流。

    “孽障!”父亲勃然大怒,扶住她,悲怆入骨。他眼见雁伏再染殷红,竟莫名心生恶怒,臂力暴涨,一把夺过父亲怀中之人,直直抛入两旁虎视眈眈的武林群雄中。

    娘,我为你报仇了。

    爹恸声惊呼中,刀枪斧钺、勾叉剑戟、十八般镇派神兵,争先恐后地朝女子身上贯入,女子顷刻毙命,死得体无完肤。

    临终,却是美眸浅睁,额角血丝迷离,看向他的目光,温柔哀伤。

    “罗玄,你这逆子!”生平第一次,听爹连名带姓地唤他,生平第一次见父亲全力使出玄冰神掌,却是朝他当头打下,他十六年功力鱼贯泄,鸟兽散。

    面对父亲的暴怒于顶,他凌然对视。他不惧,因他早已完成娘的临终遗愿。

    父亲却终是看他良久,再良久,周身剧颤,掌风停在半空,两行清泪纵下。

    他见爹终于丢掉武器,擦他身过,踉跄着走向那魔教遗女,跪在身旁。

    父亲突起一掌,自碎天灵,倾身覆之,如磬石护苇。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僵立原地,一炷香间,宇陷天坍,世间只余了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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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玄一梦惊醒,盗汗淋漓,这么多年了,有一世那么久。

    体内毒凶肆虐,他之久远心魔,最近是被它们引发得愈演愈烈了。

    却隐隐闻得寂静周山传来一声脆响,有物事打破,罗玄一惊,出门去看女儿绛雪。

    她竟能一人起身下床,自己倒水喝,却十指如线,跌碎了水杯。

    罗玄惶惶地喂她喝下,将女儿轻如纸鸢的身子抱回床榻。

    梅绛雪异常宁静,神智清醒,靠在他怀中,“爹,我没事。”

    顷刻,又道:“爹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何总是记挂着小今么?”

    “别多说话。”罗玄轻拍着她,柔声轻哄,她此刻回光返照,大限已临。

    她却执意要说,和她娘一式倔强:她却执意要说,和她娘一式倔强:“我要说,爹爹,我梅绛雪这一生爱过的男子,只得方兆南一个。我也曾经以为,这辈子除了他、玄霜和爹,我再也不会关心别人,直到十年前我遇见了小今。"

    “我处处帮助小今,实在是因为她与娘年轻的时候太过神似,她两人,一样的身世,一样的能耐,一样心智桀骜,一样为世所不容,于是我真心喜欢她,想帮她,亲近她,甚至有时会觉得,她就是娘的转世投身。”

    罗玄漠然无语,同样错觉,他亦曾有过。

    “可是冯今和娘又大有不同,她比娘幸运了千百倍,有一个师父如珠如宝地爱她,不教世人欺她半分,当年娘的身边却什么人都没有。小师叔走后,我本该做那个保护她的人,可是。。。”

    罗玄不由将女儿紧紧扣入胸膛:“傻丫头,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爹,全都怨爹!爹不该赠你和兆南雪花神剑,不该教你去决战亲娘。。。绛雪,这是爹的错,爹心魔深重,你和你娘都是无辜的,你们都是无辜的!”

    梅绛雪见父亲泪如雨下,却笑了,她在罗玄怀里探探脑袋,突显俏皮道:

    “爹,我方才做了个梦,梦见我和玄霜在一所好大好亮的屋里争抢一枚玩偶,你正呵斥我们,娘来了,却是斥你为何不给我俩各做一个,害我们日日争执,爹爹,你那时也是一副要哭模样,你好怕娘啊!”

    这是她继风痴谷血池地狱之后,第二次唤娘,每逢她命入幽冥时,便会本能地唤娘。罗玄老泪纵横,心知她的魂魄即将远行。

    “爹,为何这只是一梦,为何?”梅绛雪定定地看着父亲,再没阖上眼睛,目中疑惑不解,有一世那么绵长。

    罗玄抱着女儿,放声哀哭,生平二回,这苍莽世间,终是仅余下了他一个人。

第26章。 哀牢吻骨(重口慎入!)() 
旷世重口,哀牢吻骨,望君慎入,异世九界卷前的最后一章人间篇

    罗玄怀抱着女儿冰冷的身体进入血池,这是绛雪长大成人后,他们父女俩今生的初见之地。

    哀牢血池,地处群脉后峦的深凹盆地,当年经小凤一役,池身已塌陷入地壳深处,却仍有残余的密径直通内中,只是除去罗玄和其家师古清风之外,从无人知晓。

    方才他倾尽毕生功力想将绛雪周身的毒液逼出体外,却终因她灵息已散,喉膜紧闭,导致毒汁凝聚成结,无法吐出。所幸的是毒液虽还聚集在她的胸腔内上下不得,他却毕竟保下了她最后一丝心脉,深锁在腑脏之中。

    不敢再多动弹女儿,罗玄便忆起血池内还有一方昼夜交替、极寒苦绝之地,可保存绛雪之身长久鲜活不腐。

    当下心中做了决定,自己此生愧对小凤,愧对与她的一双骨肉,而绛雪还年轻,今日却因他而要身殁在此哀牢山中,他便是再死上千回万回,也无颜去地下面对她娘,虽说只得往后三年寿命,他也定要利用这有限之机,寻得天一生药,激活绛雪心脉,从阎王爷手中争回她一条性命。

    倘若他最终无力回天,便打算在临终时差人将自己与绛雪的尸身一起葬入小凤的坟罄,也算成全了她一世的心愿。

    血池已多年乏人问津,此番入内,罗玄只觉双目好一阵浑黑,很久才适应。

    寻到了那极寒之地,罗玄从层层叠叠的冰墙上挑选了一枚最厚重的冰岩,用雁伏刀将其绞出了个睡床的形状,便将女儿的尸身置于当中,再以辛雪完整覆之、封盖。

    “等爹回来。”罗玄望着绛雪青灰的脸庞,轻声交待女儿,掌中真气运起,将冰棺缓缓推入血池下方,那已沉淀了逾万载的上古冰帽中。

    正欲离去时,他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血池上方的穹岩上正折射了一抹白月光,那月光暗暗打在冰层一端的岩壁上方,壁面似要晕化开去,内中隐隐绰绰,仿佛其后别有洞天。

    血池乃当年家师闭关清修之地,一岩一寸罗玄都了如指掌,这重天极地的冰室他也进出过很多回了,却从未留心过这块冰岩之后的蹊跷。再转念一想,原来当年血池下沉,内中岩貌已尽皆错位,这才令变化的岩层反射了今夜的这抹月光,映照在此间的洞壁上。

    既是后中有室,必是师父古清风当年所设,亦必有开阖机关,罗玄便沿着山璧寸寸审视开去,果然发现了一块凸起的石枢,他上前一按,整片岩壁顿时咯吱咯吱地向两旁黑压压分开去了。

    果不其然,入眼竟是一整座幽暗昏惑的高大陵宫,他从未来过,比起血池的其余地界,这里显得空廖清寂了很多倍,且长年未沾人烟。

    罗玄移步入室,陵宫的四处岩头上各跃着一团橘色火光,幽幽攒措,此乃石中混有长久不息的自燃磷,想是为照亮什么。

    他借着一宫幽光望去,只见宫塁的正中央,整齐排放着三樽大红木棺和一樽稍小的红木棺,四口棺木的前方还横卧着一枚长方状的石质约柜,柜上依序规置着一列灵牌。

    罗玄走至柜前,依次读去——小妹罗忆之位,母段可卿之位,父罗冠清之位。

    这些灵牌上的纂迹,一望便是师父古清风之手笔。

    他的心逐渐沉淀下来,原来当年爹娘及小妹丧身之后,师父古清风便将他们的尸身一一收敛来,安置在了此处。

    待他的目光落至父亲罗冠清右侧的一樽牌位上时,一眼之下,竟是倒抽一口凉气,膛中怒火,须臾攒起!

    只见那枚灵牌上提着九枚醒目的大字——雁伏密宗,乐镜灵之位。

    乐镜灵,这个他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会念出的姓名!

    “玄儿,杀了她,替我们报仇!”娘临终时的凄厉哀声又在脑海中响起。

    罗玄顿觉心头一股恶怒沸腾欲出!这么多年了,他原以为她早已化为了灰飞烟鬼,再也无能倾世害人,却不知她竟一直在此,与他的爹娘与胞妹同葬一处,斗室共处!

    父亲罗冠清的牌位两侧,左位可卿,右位镜灵,为何?为何她竟还落得同娘一般的位置,得以长伴爹的身侧?为何?!

    妖妇,你竟还在此!

    罗玄眉宇双凌,体内真气暴涨,一掌便将乐镜灵的棺冢狠狠推出柩下的凹槽,棺冢直向前冲,轰隆一声牢牢嵌入高大墓陵的尽头。

    还未及他收势,突闻身旁吱嘎一声,父亲的棺柩之盖徐徐打开了去,内里衣冢尸骨,綄带桓衣,那相熟气脉,便是再过一千载他也认得。

    原来,乐镜灵的棺柩之下还藏有一道机关,一旦她的棺柩收到攻击,父亲的棺柩便会相应打开。

    罗玄顿觉双膝颓软,沉身下跪。

    父亲的天灵盖深深凹陷下去,蜕突骨裂,碎颈分筋,瞬间便扯开了他心底暗藏多年的深伤。当年那临终一掌,罗冠清对自己是难以置信地毫不留情。

    罗玄周身一颤,目光低落下去,却由此见到父亲的尸骨正双手合拢,紧紧置于腹部,内中分明握着一件物事。

    他定睛看去,那是副木椟,椟面上,父当年的郎朗丹青仍依稀可辨——我儿罗玄细瞩。

    罗玄连忙向后方退挪几步,叩首重重三拜,这便探去柩中取出木椟,展开细看。

    想是爹早有准备要将此木椟长久保存,所以采用了千年檀木和累世金藤,将之细密编制。罗玄就着一地微光,一字字地将爹的生前绝笔览阅开去。

    …

    (父遗书言):

    “罗玄我儿,值你观瞻此椟时,为父已身入轮回,然父生前遗事种种,及我儿的身世本源,此间当予你道之祥明。

    为父乃金都太祖、完颜阿骨打第七子,本名完颜珏。当年魁钺政变,父为推行汉化,起兵失利,遭太祖重兵围剿,我身肩金朝宗室之血脉避走中原,从此隐蔽完颜本氏,改姓为罗,字冠清,行医为业,研武为趣。岂料隐居中原经年,反受绿林青睐,小具名德,便于幽云十六州内栖身半世。

    然,为父德裴不周,先弃你生母乐镜灵,后负你谪母段可卿。当年为父一路逃避宗父追兵,身边亲信死绝,良工反目,正值穷山末水、引颈待毙之际,恰遇雁伏教七世圣女乐镜灵相救,带回九宫山医治愈好。父与乃母镜灵,日渐情深,相逢恨晚,数度情缘,后结为夫妇,于教中诞下我儿罗玄。谁料时逢九宫山遭中原武林群起围陷,父被镜灵所药,同我儿连夜秘密送出教坛,父子二人始保得性命,然雁伏全教终遭沦陷。

    其后数年,父遍寻乃母镜灵,下落不着。我夫妻分离之际,我儿正值哺乳,为父一人,身无亲信,手无长技,只得凭借镜灵相留之诊世全纲,一面参习药理,一面巡诊立业,养育我儿。后因治愈大理段室宗亲,得其女段可卿追慕,父不愿入大理皇室为戚,可卿却自去郡主封号,甘愿随父一世终老,共育我儿罗玄。父感其真挚,又念及玄儿年幼,生失亲母,确需人照料,故与其成婚,后诞下我儿胞妹,取名罗忆。

    岂料十余载后,为父回九宫山义诊,竟意外发现我儿之母乐镜灵尚在人世!原来雁伏七世圣女之名,得来自有其因。雁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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