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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玄坤异史记-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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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佛光若隐若现,隧道中的帝佛之像也时幻时真,就好像人的身体被照映在镜子之中的影像。那道帝佛之像不断地被天上飘过的各类气流打乱,很快又清晰聚全,然后又被打乱。。。我当时奄奄一息地趴在雪地上,只看到师父被卷入了那道佛光隧道中,然后帝佛好像给他展示了什么东西。。。对了,佛祖还打了他一巴掌,把他从几万丈高的云头上活活打了下来!”

    芮蚕姬回忆到此处,激动地竟有些手舞足蹈,兴奋地比划着穆银川挨打的场面给殷翔看,殷翔也被她的好心情逗乐了,当下板起脸庞,学着寺庙里老方丈的粗沉口吻,道:

    “佛祖当时一定是说,大胆!你堂堂一介仙尊,竟然欺负女孩子,不要脸,掌嘴!”

    他那番情态栩栩逼真,芮蚕姬被逗得哈哈大笑,差点从蚕茧边上滑了下去,殷翔忙拉她一把,见她逐渐开心起来,又道:

    “那你晋封成神以后,为什么不立刻离开天山呢?”

    芮蚕姬坐稳身形,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我师父死活不让。我师父自从被帝佛从天上打下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瞾令官风火见愁都拿出了神皇的帝敕令让他放我走,他竟然把神官打跑了,将我掳回了仙宫群。之后整整二万九千年,他一直近身照看着我,还遣散了原本住在天山群中的近十万名仙者,更布起了天罗地网,不让任何人接近。”

    “他对我的态度也完全变了,以前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满意不喜欢,恨不得我一年半载都不出现在他眼前一回,可自从那晚以后,他日日把我关在他的寝宫内,白天黑夜和我宿在一处,怎么赶都不走,食他心多少次都没用!你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有多紧张多难受。后来我想,他对我态度的转变,可能是帝佛训斥了他的缘故,再后来你都知道了,我设法逃了出来,去了天神之界,结果,又落脚在了此处。”

    殷翔一双浓目沉了一沉,有些窘迫地追问道:“那二万九千年中,他。。。每天夜里也和你宿在一处么?”

    芮蚕姬一愣,反复酝酿着该如何向殷翔表述她和穆银川之间这等举世罕见的师徒关系,思来想去,终是抵不过事实,只得点了点头。

    殷翔顿时一跃而起,愤怒地站在蚕茧上对着饱满鲜亮的月盘大声叫骂起来:

    “什么得道仙君,根本是个欺世盗名的混蛋!他前一刻为了妄魔界徽将你掌毙,后一刻便找尽借口,和你日夜宿在一处,难道他不记得自己是你的师父了?不记得他刚刚才夺过你的性命?!真够不要脸!”

    芮蚕姬抱着胳膊坐在巨大蚕茧上不吱声,她还没有告诉殷翔更多关于她和穆银川之间,那百般复杂纠葛的相处细节。

    这二万九千年间,她所居住的地方就是穆银川的欢休殿,故而穆银川自然何时、何地都会出现在那里。白日里,他有时会去人间替她摘取十万罪男之心,有时会去十海替她收集各类神瞾食材,然后回到天山的仙膳宫里亲自动手,有时做人心粒惺弊鲈畦Ц猓灰混液昧耍傧闩缗绲囟松匣缎莸睿獠觥

    白天里穆银川不在的时候,她尚能和几名留在仙宫群中的仙婢偶尔玩得开心,可一到夜晚,就没那么轻松了,穆银川怎么也不肯离开欢休殿。

    她曾多次请求他去别宫栖宿,或让她搬回自己曾经的寝殿里睡觉,穆银川也不应答,也不拒绝,只将巨大的蚺身懒洋洋地往她床榻处一丈不到的殿梁柱上曲曲一盘,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于是她每晚都会将天蚕剑“噗嗤”一声恶狠狠地插在外侧床头,谨防穆银川接近。

    穆银川也未曾再强迫于她,但每晚必定与她同宿一殿,丈尺相望,睡得不知多香。

    结果盘了不到五百年,殿柱上的黄金雕凸就全都磨光了,他便一柱一柱挨个儿盘下去,如今欢休殿内所有的殿柱都是光秃秃的,乍一看还以为进了一座从未修葺的大毛坯宫。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不知从哪一年起,芮蚕姬一觉醒来时都会发现床头的天蚕剑被乖乖插回了宫壁上的剑鞘中,穆银川则恢复人形躺在她身边,把她一早醒来的好心情破得光光的。

    回忆至此,芮蚕姬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深深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穆银川对她的态度确实大有改观,不仅尽责呵护,且一心想与她破镜重圆,甚至多次向她提出师徒二人结成夫妻的夙愿。

    大多数时候,她为了保留清醒的意识以便完成神皇辛天权暗中派遣给她的蛊惑任务,只是装作昏昏噩噩、一天到晚糊涂想睡的模样,实则对穆银川的种种心意和努力,她是知道的。

    可这些都不足以令她心软,一则是因为她的情魄早被神皇取走,无法再施与男女之爱,二则是因为穆银川当年那百日孽劫之后、临终一掌的焚世狠绝,令她再也找不到原谅和信任他的理由。

    一个心智成熟、山海修为的男子,能做到对一名在自己身边长大成人的女子煽下如此凶煞夺命的一掌,那么任他今后再如何追悔补偿,任他身负千万般堂皇理由,他毕竟,已是谋害她生命的凶手。

    一个凶手,自与她今后的亲情、爱情,永生无份。

    师父,不是蚕儿不愿再接受你,是你,配不上蚕儿的爱。

    芮蚕姬抱坐双膝,低头不语,殷翔震怒完毕,也一屁股坐了下来,目光沉郁地看向芮蚕姬。

    芮蚕姬心中寸寸生涩,却也不好再辩解什么,只得低声道:

    “蚕儿多谢殷将军的美意,只是。。。蚕儿的确不是白璧之身,甚至曾与那银川仙君育有骨肉。蚕儿虽不知将军是何作想,但蚕儿不愿拖累任何人,我与殷将军。。。。今生应无可能了。”

    殷翔看她一眼,摇头坚定道:“不,姑娘小看殷某了。在殷某眼中,白璧之身未必比一颗坚定的心来得更加珍贵。小蚕姑娘历经劫难,生死轮回之间,始终未曾丢失了纯良的本性,而做错的人,是你的师父。”

    芮蚕姬把脑袋枕在膝盖上,歪头静静看他。殷翔长得浓眉大眼,宽肩劲腰,这会儿在月光下侃侃而谈的模样非常专著,令她一时挪不开眼睛,只想听他静静地讲下去:

    “芮姑娘从师十三年,你的师父无能替你剥除身上的妄魔界徽,便觊觎着要夺你性命。他自己完成不了的责任,就想以牺牲你为代价来补偿天地众生,他实则想补偿的,是自己的无能!古人皆言妲己、西施、媬姒、玉环等女子为妖女,指责她们以美色为患,祸国殃民、残害苍生,殊不知昏庸的一向都是历代君王,他们管不好国疆,抵不了外敌,控制不了贪图美色的欲望,最后将国家一手败亡,却为逃避千古骂名,把责任推到女人的头上!很多时候,殷翔真不明白,分明是无能的男子自身犯下的错,却要弱不禁风的女人们去承担后果,这都是些什么侠者,什么帝王,什么圣人仙君?!”

    芮蚕姬从膝盖间缓缓抬起头来,两湾月亮在她的双瞳中盈盈颤动,她从未想到世间还有如殷翔一样的男子,可以这般体恤古往今来,多少女子所不得不肩承的冤屈与不平。

    她挺起腰杆,仔细端详着殷翔那棱角分明的男儿轮廓,忽然之间觉得即使往日的白国永远不能重建,如今有这个男人驻守在这片疆土上,亦是天下万民之幸,苍生之福。

    他说得对,为何女子就该永恒地充当男人们争权夺霸、捍守自身地位的牺牲品?为何女人就不能为百姓建功立业,为天地树立榜样,不能统领一个个朝代,坐拥天下,位极人寰?!

    为何女人,就不能做皇帝?

    她芮蚕姬,本就是得天独厚的白国帝裔、皇朝储君,她不过是拿回她命中注定的冠冕。

    待她做了皇帝,便要将这万万里人寰间的男女尊卑、五常经纶、天罡大律,一一改写!

    芮蚕姬“呼”地一声从巨大的蚕茧中站了起来,满湖的月光乍然凝聚在她一人身上。

    殷翔诧异地抬头看她,芮蚕姬仰首望天,一字一顿道:

    ”殷将军,您手下有多少兵马?传令下去,调集三千人手,我们明日启程!我需要一百辆马车,每具马车上下都须洒满黑狗血,如此就能挡住我和玉里身上的仙家气味。”

    殷翔吃惊地直立起身,看着她的侧影,道:

    “小蚕,你这是。。。。”

    “我们去天山,夺取最后一块海图石碑!”

    下丑时的府更声悠悠敲响,殷翔一路将芮蚕姬送回了位于府邸东苑中的女宾厢房前。

    芮蚕姬见厢房的轮廓黑压压一片,玉里还没有回来,却也不好意思再叨扰殷翔,便主动要求他回去休息。

    殷翔告别了芮蚕姬,沿着家湾桥向自己位于湖畔的卧轩处步行走去,一路上还反复思考着她方才向自己讲述的种种仙、神、魔三界中事。

    及至卧轩之前,刚要举步踏上竹梯,忽然见得高高的轩廊之上,隐隐卧伏着一团巨大而雪白的物事。

    见殷翔回来了,那雪白物事缓缓直起身子,披着鼎盛的月光一步一步迈下竹阶,向他走来,无声无息。

    殷翔定睛一看,正是雪狼狐玉里。

    “原来是仙兽!芮姑娘她已经回房了。。。。”

    殷翔忙向玉里双手抱一个揖,忽而想起自己方才陪着芮蚕姬月下对饮,听她尽诉心事的情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玉里,心中竟莫名地紧张起来。

    玉里不疾不缓,步步逼去,殷翔不得不一步步退向湖边,直到后背贴上了半人高的石头栏杆,一人一兽才挨着湖畔停了下来。

    玉里的脑袋由上而下地向殷翔缓缓压去,殷翔被压得整个上半身都在湖边石栏上倒弯下去,他咽了口唾液,道:

    “仙兽。。。这么晚了,您来我处,有何贵干?”

    玉里两只微微眯起的幽紫眼珠忽然睁开,从中贲出两脉深不见底的湛蓝光华,殷翔一愣,忽然大叫一声,被一条雪白长尾卷起,远远抛进了湖水深处。

    殷翔从水中一个猛子扎出头来,玉里一跃跳上了水面,如芮蚕姬一般如履平川,几步追上深湖之心。

    殷翔大惊失色,向湖对面拼命划游开去,玉里在他身后将巨尾一甩,殷翔惨叫一声从湖中高高掀起,又“啪”地重重撞入水面,向四周溅起斗大的一圈浪花。

    “仙兽。。。仙兽饶命,仙兽饶命!”

    殷翔在水中上下浮沉,拼命欲起,玉里的尾巴卷住他大力揿入水中,一炷香后再提起,待他缓得口气,再次揿入,如是三番,殷翔双目发白,口吐白沫,四肢搭软,已经没了人样。

    玉里长爪一煽便将殷翔拍上了湖心亭顶,殷翔挣扎着抱住亭子顶部高高竖起的朱雀缳头,颤声哀求道:

    “仙兽!我殷翔与你无冤无仇,你缘何要取我性命?!”

    玉里从水中探出半截身子,两只前爪搭在湖心亭上,湛蓝色的眼珠幽森无比地盯着殷翔,殷翔瑟瑟发抖,玉里一只前爪伸来,在他脊椎的第七节处深深一揿。

    只听殷翔仰首向月发出一声惨叫,一道殷红色的环形音波顿时从他口中向夜幕间乍然穿透而去,玉里长尾甩开,迅速兜天一挡,红色环波撞在雪白的大尾之上,砰然泄散。

    殷翔口舌大张,浑身颤抖着趴在湖心亭上,目光涣散地看向远方的东苑,他背上的耻骨处簌簌有声,从脊椎中飞快地钻出了一截雪白的狐尾,双手双脚亦迅速变形,臂肘般长短的灰色利爪从每一根指缝内节节长出,满身的皮肤也须臾变色,一根根雪白的鬃毛从毛孔纹理间冒出头来,转眼将殷翔的全身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狐绒。

    “仙兽,仙兽。。。我确是雪狼狐和人类的后代,可是一直以来我小心隐藏着身份,循规蹈矩,恪守人律,从没害过任何人!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芮姑娘如今已经决定去天山拿取第十三块海图石碑,重振白国雄风,我只想尽力帮助她,完成她一生的家国大业!”

    殷翔的脸被玉里的巨爪按埋在湖心亭上的瓦砾中,他全力挣扎不得,只得如同野兽一般,发出呜呜的沉闷哀求。

    一听“回天山”三字,玉里面色一怔,按在殷翔背上的巨爪微微抬了起来。

    殷翔不敢抬头,一径颤声道:“芮姑娘一生坎坷多桀,我知道仙兽你很关心她,怕她受到妖物的伤害,可我不是妖,我和您一样,也是雪狼狐的后代!我殷翔发誓,今生若对帝裔姑娘存有一丝一毫的异心,就甘愿成为仙兽您的齿下亡魂!仙兽,我求求你成全我,让我陪在芮姑娘身边,帮她完成的夙愿吧!”

    一湖静谧,半晌无话。

    殷翔埋着脑袋在湖心亭上等了很久,直到周围十里方圆内听不到一丝声音,这才敢转脸四下看去,恰见仙兽玉里的八条雪白巨尾逐一消失在远方东苑的围墙之内。

    他全身顿时瘫软下来,趴在湖心亭上剧烈地喘息,身上的白狐尾巴和满身的狐鬃一寸一寸,缓缓收回了体内。

第25章。 重返天山(蚕川篇)() 
紫火,漫天的紫色火焰层峦叠嶂,连山连海,将眼前和远处的世界一一笼罩了进去。

    身上越来越热,小婴儿低头一看,紫色的火光正舔着真舌向自己簌簌逼近。

    婴儿一惊,本能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皆不能大幅度摆动,原来她被一层金色的蚕茧裹着,绑在一具温暖的后背上。

    女婴好奇地伸出手来看看自己,小手小脚,红粉扑嫩,心里大吃一惊,她何时变成了一个襁褓中的娃娃?

    刚要说话,岂料一开口就听到自己哇哇哇的哭声,背着她的女子慌忙回过头来,金色的蚕茧上探出数十枚柔软的金丝,转眼间编织成了一只女人的手掌,轻拍着婴儿的脑袋哄道:

    “蚕儿不怕!看,妄魔就要入狱了。”

    小婴孩好奇地向远方望去,只见天平线上一团通身萤紫的庞大云团正向大地中央一处深不见底的穹洞中直直坠落,通过洞口时,紫云间贲发出一阵凄厉长啸,刹那间九天沸腾,大地颤抖,婴儿吓得哇哇大叫,慌忙捂住了耳朵。

    说时迟,那时快,黑压压的穹洞内猛地弹出一枚巴掌大小、红光攒动的菱形晶镖,那晶镖一头杀入天边,飞快地穿进了遥远的西仙界。

    顿闻远方的西天界中传来一阵阵惨叫,整片仙庭薨然大破,晶镖穿界飞出,锋利的锯齿边缘一路洒下滴滴仙血,掉头又向母女二人处疾疾扑来!

    女子吃惊地划开云步,背着婴儿疾速后退,眼看赤红色的晶镖越逼越近,临近二人时,晶镖在天空中乍然贲开,化成一张腥红色的巨网,网中的每一处虬结皆是一枚腥红闪闪的菱形晶镖,全网上下,幽幽浮动着诡谲跳跃的紫色符咒。

    婴儿吓得把脑袋埋入女子肩膀中,这才发现女子的双臂处鲜血淋漓,空空如也,原来她的两只胳膊,已全部断去!

    婴孩一急,小小的眼眶顿时涨红了。巨网上的魔眼幽幽一动,狞笑扑来,女子无遮无靠,被当胸一击,震飞开去,重重撞入了万里之下的荒原大地。

    婴儿被从金色襁褓中撞出,小小的身体在地头接连滚去了几个跟斗,马上坐起身,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天空。

    巨网溯地逼上地面,寸寸逼近正在昏迷中的女子,婴儿看看女子,再看看杀气昭然的魔网,银牙一咬,小手一撑,咻地一声弹地而起,雪白的小婴身在半空中掀起一道金色的弧光,向魔网中穿头扑去。

    “蚕儿!别去!”

    昏迷的女子骤然惊醒,起身恸然大叫,她背上的金蚕襁褓顿时化作了千万只女人的手,纷纷去抓空中的婴儿,一条金色的蚕丝刚刚缠上婴儿肥嫩的左臂,魔网已先她一步,“啊呜”一口将婴儿吞入其中。

    兜天巨网轰然闭合,金蚕丝“啪”一声断在了空中,女人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一路追去。

    婴儿一入体,巨大的魔网便四下消散,只见一枚腥红色的硕大晶镖恢复了原形,颤颤悠悠地飘浮在海天之间。

    小婴儿惊恐的面容倒映在晶镖中的透明壁面上,嫣红的小嘴唇对着追来的女子一张一合,肥短的粉胳膊上还缠着一条金色的蚕丝。

    “蚕儿!”

    断臂女子悲惨大叫着向空中扑来,晶镖中传来浑沉轰隆的魔笑,镖身处乍然裂开,裂口两侧探出千百棱锋利的锯齿,向奔来的女子罩头咬下。

    泪流满面的女子闭上眼睛,只欲同女儿葬于一处,等了半晌却没感到痛楚,睁眼一看,只见殷红色的晶镖在天空之中飞来撞去,东倒西歪,仿佛喝醉了酒。

    再定睛一看,只见小小的女婴正盘腿坐在晶镖之中,双手合十,两爿小唇翻动不休,飞快地念诵着神瞾的蛊眠咒。

    “蚕儿,做得好!”

    眼看晶镖的动作越来越慢,女子惊喜上前,金色蚕光刚要碰触上它,晶镖骤然清醒,周身红光爆涨,裹着小女婴哗然退回天地之边,扭头向万万里广袤无垠的人界中一头扎下。

    女人撒腿追向天边,断臂处血如泉涌,汩汩洒下一片云海,她的脚力很快用磬,跑着跑着,一个跟头栽倒在云巅之上。

    女子挪起身体,仰头向晶镖消失的方向凄声叫道:

    “儿啊,我的儿啊!”

    “母瞾!”

    芮蚕姬一惊而醒,从床上弹跳起来。

    时下正值初夏,气候炎热,芮蚕姬一抹额头,全是汗,身子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她捂着脑袋靠在床檐上惊魂普定片刻,连忙絮絮簌簌地去床头摸来自己的贴身武器——天蚕剑,抽开一看,密密麻麻的银蚕丝果然还好端端地围裹着正中心一条细长的金丝,这才收剑松了口气。

    据母后说,因她呱呱落地时左臂上便缠了这尾金蚕丝,故而被父皇赐名“蚕姬”。之后,父皇更派人从山海诸州间选取了一百九十九枚最为珍贵坚韧的银蚕丝,与她生来的这尾金色蚕丝相互裹缠,为她打造了一柄皇族贴身利器——天蚕剑,自幼便与她形影不离,又一路被她带上天山,跟到现在。

    真是奇了,自从今晚被殷翔问了那句“芮姑娘除了师从山海仙君以外,可还有旁人对姑娘传教、授业、解惑”之后,她带着问题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结果竟做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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