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坤异史记-第20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巨大体型,而是它嗜食血肉的方式。
每当它蠕动着巨大的身躯游到血筋网上一处活人堆中时,在人们的尖声嘶叫中,舌胎像一条巨蛇般高高直立起上半身,从腹部分裂出一条细长的裂缝。那裂缝在人们眼前一寸寸地打开,盘结的黏液和血丝中,裂缝两旁各探出两排腥黄挂肉、成人臂肘般粗长的层叠锯齿。这时候,它身下的人类往往已吓得在血网中蜷缩成一团,那舌胎就向左右两旁大力张开两扇长满了黑疽的胃壁,如母亲般一拥而下,将受害者整个扑在怀中。
舌胎的身下传出一阵又一阵人类的临终惨叫,巨大的舌身趴在无边的血筋网上一抖一抖,两爿胃壁一紧一收,开始不疾不缓地吸食怀中活体身上的所有体液——血,**,骨髓,肝液,胆汁、眼球、肺水,一切所能吸干的流质。待吸食殆尽后,便从头颈处的裂缝里将残余的干骸一口吐出。
被吸光了所有体液的人类骨骸往往比平常要小上一倍,且骨架完整。在空中划过一道白森森的落弧线后,余骸便会“噗通”一声跌回血筋网上坐着,大多数残骸还保持着被吞入时的姿势。
迈克死死盯住聂小凤剧烈颤抖的眼神,整张脸因极度紧张而显得异常扭曲,手上的军刀却分秒不停,他一边急速切割,一边哑着嗓门问道:
“它在我身后,是么?”
聂小凤不敢点头也不忍摇头,她揪紧了自己的衣裳,灌满泪水的双眼死死瞪着正从迈克身后缓缓落下的怪物。
鲜红的大舌胎懒洋洋地挪到美坚男孩身后,低腹部的裂线一寸一寸向两边缓缓张开,匕首般的黄牙从柔软的舌身中一颗颗冒出了脑袋,“迈克,救自己,救自己啊!”聂小凤厉声大叫,金发男孩咬牙抿唇,愈加大力地切割着黏在她身上的血筋网,粗壮的筋网一根根断去,巨大的舌胎从男孩身后当头罩来。
“畜生!我乃元瞾之后,谁的血肉都没我好!有种冲我来,来啊!!”
聂小凤嘶声怒吼,使劲向空中挥舞着一只自由的手臂,巨大的舌胎在空中顿了一顿,仰头向她探来,迈克忽然停住动作,直直盯着聂小凤的眼睛,道:
“行了。”
聂小凤一愣,身子陡然一重,右侧的血筋网全盘剥落,她本能叫出一声,和华歌同时掉入了下方无垠的黑暗中。
血色舌胎微微一怔,俯身盖住了迈克的金发和碧眼。
噗通、噗通两声过后,聂小凤和华歌分别坠入了血筋网下方的深潭内。被巨舌食尽后吐出的人体残骸不断从巨大的血筋网格间一具具掉入水中,长年累月,在巢洞底部形成了一片粘稠的血潭。
因是骤然入水,黏稠厚重的腥膻之味顿时充塞了聂小凤的五脏六腑。生怕那噬血的舌胎再次追来,她只得勉力憋着气,伸手抓过浸在深潭中一动不动的华歌,胡乱捡了个方向朝前大力游去。
虽然在血祖窟中无法施展半丝神能,但她在人世二十多年间习得的人类武学中的闭气修为,却也不曾忘却。如此游去了小半个时辰,人类的惨叫声、哀求声和祈祷声不断从上空传来,看来这妖舌又开始吞吃血筋网上黏着的其他人,一时顾不上她俩。
聂小凤一手搂着半昏半醒的华歌,一手在无底的血潭中不停划拨。她的泳技本不见佳,原以为落在水中是凶多吉少,却不料这片血窟深处的潭底,自上古以来便堆满了层层叠叠的人类骨骸,高度竟已接近潭面。是以只要她在血浆中运起在人间习得的轻功,一步步小心踩去,竟也能向前缓慢地移动。
淌在水中,四下张望,只见这片洞窟四通八达,一望无垠,周遭的四面洞壁上且攀附着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内层洞穴,便是洞中有洞,狱底有间。经过一番细密的目视,聂小凤惊喜地发现在二人左前方,漆黑山壁上的两爿岩层之间,竟隐隐地透出了一线光亮。
那光线虽极之微薄,却也给深陷绝境的聂小凤心头注入了一丝希望。
总算一步步挪到岸边,聂小凤将周身打着摆子的胎神华歌放在岸上,双臂一撑,从血潭内爬了上来,背起华歌走到山壁脚下,放下她,刚想坐下喘口气,头顶上便传来了一阵微弱而绝望的哀叫。
人类的求助和哀嚎声越来越低,这说明那舌妖已几近食光了残留在网上的所有人,此地绝不宜久留。聂小凤起身扯开华歌的腰带,将胎神绑在自己背上,摸索着墙壁上的凸凹山石,向洞体中腰处那条巨大的岩缝处爬去。
岩缝内异常远邃,深不见底,好在两爿巨大的岩层之间浅浅松松,有宽有窄,也亏得聂小凤和华歌皆是娇小身形的女子,一路钻钻挤挤,拖拖拽拽,二人总算熬到了岩缝的另一头。
聂小凤从岩缝内向外头一张望,顿时大吃一惊,随即喜出望外!这一路几十里不知前景的旅程,到底还是值得的!
外头虽然也是一处高大空廓的巢洞,洞内却是莺红草绿、柳暗花明,高高的洞顶上恰巧裂出了一条长长的一线天,平日里,阳光便可轻易地照入这片洞穴中来。
四周岩壁上长满了铺天连地的花裙、璎珞与榛果,一群群五颜六色的知更鸟在空廓的洞穴内来回飞舞。洞穴底部是一片清澈见底的巨大湖泊,红、粉二色的鲤鱼群在雪白的莲藕与碧绿的荷叶之间逍遥穿梭、衔食相喂。湖泊的正中央处还浮动着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绿洲。
最令聂小凤吃惊的是,在那片绿洲之上,竟矗立着一座约莫十坪大小的橡木屋!一行笔直的炊烟正从屋顶的烟囱中袅袅而上,阵阵烹煮熏烤的人间烟火味向四周空气中淡淡弥漫而来。
有人住在这里!
人类是无法在血族遍布的血祖窟中生存的,而这里有人类居住,便意味着,她们找到了出路!
眼前的景象将聂小凤激动得双足一阵发软,她忙用力地将昏昏噩噩的华歌从岩缝里拽出来,左右挪移之间,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直到下方不远处的湖面上传来一计怯生生的问询:
“你在干吗?”
聂小凤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来,只见一名顶多不过七八岁光景、身穿鹅黄色连身裙的小女孩正站在湖面上一条曲折修长的栈木桥中,一脸好奇地迎头望着她。
第42章。 腹中夺人()
阴风怒号,劲流呼啸,罗玄下降时只觉天旋地转,很快便如其他人般被一股疾风卷入蜂巢万窟的其中一处洞穴内。
洞中往下便是万丈深渊,罗玄自被卷入后便一路垂直下坠,因一身神祗之力在此地被封,又不知聂小凤是否也已降落在此,使得他几番不敢施展佛力,只得仗着在人间的一身轻功修为,一路攀借着凸凹嶙峋的山石沿沿下落,单膝一曲,总算平安着了陆。
脚下的土地异常松软,稍稍一动便发出响亮的咯吱声。黑暗中似有踵踵鬼影在四周迅速闪动,罗玄取出为闯血窟备好的火石,借着山壁擦亮一照,果不出所料,只见十方洞壁上皆铺满了老少妇孺风干的尸体,脚下所踏的也尽是破碎的骨骸和人类残留在此的衣帛与盔甲。
自他落地以后,洞壁上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连环响动声,不消片刻,粘贴在洞壁上的风干尸体们便纷纷蠕动起来,一个接一个地从高处往下掉,噼噼啪啪的落地声在空荡荡的血窟中显得异常连贯、嘹亮。
这些尸体一落地便抬头直立起身,伸长了枯槁的脖子在空中四探嗅吸,罗玄举着火石,沉着脚步缓缓后退,唯恐出声惊扰了它们,老少妇孺们的脑袋便纷纷顺着他挪动的方向,一寸寸呆滞地喀喀挪去。
罗玄小心翼翼地向身后一处附洞中移步,整个身影逐渐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中。众尸首摇摇晃晃地跟着他,眼看他步入黑暗,却也不再追来,只个个站在远处,歪着脑袋,曝开满口獠牙看他。
一条窄长的裂缝在罗玄身后的山壁上缓缓打开了,凸凹的巨齿从裂缝两边一颗颗钻了出来,罗玄只觉背后忽然刮起一阵猛烈的阴风,连忙就地一滚,“砰”一计巨齿碰撞的声音在他脑袋上响起,直震得整座洞窟上粘着的尸体如同落雨般大批掉落。
借着微弱的火石光芒,罗玄看见一条巨大的血色舌胎拖着湿漉漉的身体从黑暗中的山壁上滑将下来,摇曳着向他缓缓逼近。
一见巨舌胎那鼓胀得老高的肚皮,罗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也不知这怪物吞入的是何人?毕竟聂小凤和华歌已先他们所有人落入了这片蜂巢万穴之中。
平地里忽起一片金光飒踏,罗玄运起佛瞾手刀向巨舌胎脑袋上横空劈下,刚才用火石照亮过后,他确信聂小凤、华歌与顾铭君等人皆不在此洞中,这才敢放心施用佛瞾之力,却不料佛气刚生,四周洞壁上骤然亮起了一层鲜红色的法界,两道法力砰然震开,罗玄的身体在宽大的洞窟中被高高弹起,一头撞在骨骸嶙峋的山石壁上,凹陷了进去。
这一计佛力对撞,直撞得他口喷淤血,五官出黑,体内的百铢桃花钉四处奔流乱蹿,抖涩不休,仙力、神力、乾坤钢气与佛瞾法能纷纷势不可挡地向体外滋滋散泄开去。罗玄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四周的洞壁,这才发现洞窟内的每片岩壁上,都刻满了一种密密麻麻的上古文字。
他再仔细一辨,顿时倒抽一口惊气,这些遥古斑驳的文字,竟是大梵天文!
原来这片血祖窟上下,处处皆布满了佛瞾金文,难怪所有仙、神之力一入此间便无法施展,就连他刚才用来斩杀那舌妖的佛瞾之力,亦被四面佛文所挡。
梵天佛器之间从不轻易相伤,正如无极图之力与绘苍诀之力从不互相攻讦,这本是罗玄从冥瞾神旷异天处得知的佛瞾之规。当初他在冥疆用乾坤钢气将蚩焱传给他的佛曌绘苍诀深埋于丹田之底,才使得一径逼刑的佛曌无极图没有觉察出端倪。可眼下这片洞穴中藏伏的佛力,却似乎对他身上那道与生俱来的佛力深恶痛绝,仿佛两个不同戴天的仇敌,一旦碰撞,彼此间的反弹睚眦之势仿若天崩地裂。
罗玄被这股未知佛力牢牢钉在洞壁上,周身使不出一丝力量,就连唯一不受佛瞾束缚的乾坤钢气也因他虚弱的体质而不得不蜷伏在丹田内苟延残喘,稍一动弹便会令周身桃花钉失去控制。时间离他与赝人做最终交换的千日之期越来越近,是以他身上的人、仙、神、佛四力如今皆已大不如前,这才陷入了今日的僵局。可以想见此刻藏身在那鼎沸魔都内的赝人功力,应已是突飞猛进、日新月异。
大舌胎慢吞吞地搭上洞壁,从下方一米一米地向罗玄处拱来,罗玄四肢皆不能动,被锁钉在洞壁上恰如刀俎下的鱼肉。洞底的百姓鬼尸们一见罗玄如此,也纷纷磨动着獠牙向岩壁上爬来,罗玄低头看着越拱越近的血色舌胎,却发现它肚腹处突然跳动了一下。
被它吞入腹中之人还未断气!罗玄心中顿时一横,拼尽全力从洞壁上纵身跃下,一头将大舌胎撞入了下方的黑暗之中。
一击入地,砰然巨响,罗玄着陆在血舌身上,未曾受伤,起身便亮出两袖乾坤罡气,趁舌胎尚未反应过来,抱紧它贴着腹部便是长长一拉,只听刺溜一声,血舌肚腹大开,五脏六腑、大小肠段纷纷滑泻而出,一个人形大小、裹满血肉的污物也从血舌腹中滚了下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待巨型舌胎反应过来自己已遭开膛破肚时,体内的脏腑已几乎全部流光。血舌怒吼一声,叫法甚是惨烈,临死前当空一跃向罗玄迎头跳来,两排张开的利齿在空中“咔咔”敲击作响。罗玄在满地血污中旋身一滚,躲过了血舌的利齿,不料血舌一落地即甩动着巨身在满地血污中滑将上来,轰隆将他压在身下。
两排利齿的动作临死尤烈,在罗玄的脑袋旁咔咔敲动得震天响,罗玄用两手死死箍住舌胎的身体,不让它将长有锯齿的那面翻转过来,激烈挣扎中,却见满地血污与黑暗间“蹭”地立起一人。
来人回头看看正和血舌厮打成一团的罗玄,纵身跳上洞壁中部,拔出了一柄卡在岩缝中的银制西域剑,他大吼一声,旋转跃下,一剑削去了血舌胎不断挣动的大脑袋。
罗玄一把推开不再动弹的血舌胎,喘着粗气瞪向眼前手持银剑、身披铠甲的男子,那人此刻同他一样满脸血污,上下不接下气,肩头上还搭着半匹已被胃液烧化的鲜红战氅。
密密麻麻的吸血尸从四面八方的洞壁上向底部爬来,庞大的洞窟内充满了僵牙灌风的嘶嘶嘶嘶声,来人将手中的银光宝剑劈空旋开一圈,原本靠近的吸血尸们顿时向周围散开,守在阴暗的角落中虎视眈眈地盯着二人。
“想活命,跟我走!”
来人双目精隽,遒光四射,在一窟黑暗中显得尤其显眼。罗玄看到他两边胳膊上各自铺陈着一排深凹及骨的锯齿印,此人已中了血舌妖满满一口,能硬撑到现在,委实不易。
晚派恶族的嘶嘶声越来越近,罗玄起身举起火石,铠甲人举起银剑,二人倚背而立,各自瞪视着眼前越聚越多的吸血族。
吸血族排山倒海地向窟底涌来,尸体从上空洞壁上砸落在地的噼啪声愈来愈大,愈来愈密集,还有无数吸血鬼从成百上千个黑森森的洞壁内穴中扭动着枯体爬出。借助手中火石的微弱光芒,罗玄和铠甲人发现此刻他们周围几十里内外,皆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吸血尸群。
“你用火石给我照着,我用银剑杀出一条路去!记住,千万不能被他们咬上,不然你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迷失本性,永远困在这片血祖窟中!”
铠甲人话音刚落,却闻身后传来阵阵惨叫,回头一看,只见罗玄脚下已躺满了一地厚厚的吸血鬼尸,每具尸体皆如铠甲人刚才对付那头血舌妖般,被削去了脑袋。
铠甲人吃了一惊,他根本没看清罗玄使用的是何种武器,只见得他两袖间泛溢着难以言喻的汩汩光芒,那光彩似银似金,却又大相径庭。
火石的光芒劈空飞来,铠甲人忙伸手接住,只听身后的罗玄道:
“你照路,跟我走。”
第43章。 险象环生()
聂小凤泫神一惊,醒了过来。回头看去,只见胎神华歌背对着她躬身蜷缩在小床里侧,睡得正香。
她抬头看看小屋外的洞顶,一线天内残留的阳光已彻底消失,透过缝隙,只见一轮巨大的血色圆月正高高悬挂在天,这意味着外面的世界也已完全进入了黑夜。
照他们跌落进来的时辰看,只须再过一天,血祖该隐和晚派恶族上古一遇的“盈血满月”便到了。如今前去赴宴的所有人全都落入了这座血祖窟中,这显然是该隐和晚派恶族设下的一个揽食陷阱,目的便是为了明晚的满月血典收集充足的鲜血。难怪入园的女子们都会被问起有否成婚,是否被夫家抛弃等奇怪的问题,原来是晚派恶一族在利用那场宴会收集三种女子的鲜血——处女之血,弃女之血和挚爱之血。
想不到就连一向与晚派恶族不共戴天的美坚北方自由联盟,也已暗中沦于血族之手,成为了替它卖命蓄粮的风水宝地。坠窟之后,若非她俩无意中发现此地,遇见了这个肯收留她们的小女孩,如今她们恐也早已沦落成了血窟中两具无性无灵的行尸走肉。
华歌还在酣睡,聂小凤看看她,起身坐在床头,深深叹了口气。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失散的魄军、顾铭君和乾祐,大家一起杀出一条血路来。可所有的神仙之力在血祖窟里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障所封禁了,这让聂小凤坐立不安。她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当初在昆仑境中没有好好地听乾祐讲述神瞾天科的基础课程,没有好好地跟着家公伏羲修习六大空诀的基本功,没有日以继夜地钻研如何临时偷窥观穹眼的心法,导致她如今被困此地,对众人的境况一筹莫展。
聂小凤走到卧房门口,撂起布帘向外面探头张望一番,只见鹅黄粉衣的小女孩独自一人在厨房中忙得正欢。因为家里来了客人,小姑娘被灶火熏得红扑扑的脸蛋上不觉挂满了笑容。
灶台很高大,小女孩炒菜的动作也十分笨拙,显然不常进厨屋。左边一方灶台里的乌骨鸡是一开始便炖在那里的,灶台下方还有一个类似西域酒桶上的控流开关,小女孩随时可从这里倒出新鲜的鸡汤饮用。方才聂小凤看到在橡木屋顶的烟囱内冒出的人间烟火,就是这道炖鸡的香味。看来无论何人带着小女孩住在此地,显然都将她照顾得十分用心。
聂小凤上前接过女孩儿手中的木勺,在大炒锅中翻炒起剥好的野山核桃和一整条刚刚钓上来的红鲤鱼。厨屋内应有尽有,盐巴、蔗糖、蓖麻籽、甜辣椒、玉米、燕麦、麸谷、糠糕、柴米油盐酱醋茶,墙壁上挂着两排竹篮,三个装蔬菜,三个装瓜果,五颜六色,品种齐全,且都在小女孩抬手可触的高度间。
小姑娘的卧房内整洁清雅,摆设齐全,案头叠书,屋角还置放着一架老旧的大风琴,客厅里随处可闻淡淡的桔梗香。这座小屋的主人生活简约却不失精致,清贫而不染喧嚣,而最难能可贵的是,这屋企的主人显然没有忘记此地乃是血族盛行的魔窟,所以整座小屋皆用晚派恶族最为憎恶的橡树木一根根、一寸寸地搭建起来,整座通往湖心绿洲的曲折桥也全以上佳的橡木修筑而成。
“蓓蓓,你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聂小凤将炒好的一截鱼肚唇用铲子掰下来,盛在小女孩早已捧得高高的木盘里,小女孩欢天喜地,早已听不见她的问题,只顾抓起喷香四溢的鱼肚唇连连吮吸,大叫好吃,不出半刻已开始舔着空空的盘子。
聂小凤看看厨房窗外,外面已是一片漆黑,小女孩的父亲也不知何时才归,里屋半丝动静都没,华歌也还没有睡醒。聂小凤索性将炒好的菜肴、煮熟的米饭一一端上餐桌,和小女孩你一句我一句地边吃边聊起来。
“蓓蓓,你爹为何要带着你住在这里啊?”
“爹爹说这里干净,外面的世界太不讲道理,还动不动闹瘟疫,他不想去。”
“可是这里有很多怪物,你爹爹跟你说过吗?”
“我知道啊!爹爹说只要我不出这个洞,就没有任何怪物能伤到我。”
”那你们平时吃的用的,都是从哪里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