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坤异史记-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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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君肩扛华歌,携着乾祐,在双玉蝉的指引下一路找到大西洋上空,只见整片海洋已然上下倒置,巨浪滔天,各路海珍水兽、轮船商队被抛卷在半空中鬼哭狼嚎。蓝天之上远远飘浮着一团金光泛漫的血红物事,正是聂小凤用来包裹自己的两扇神翼。
“少神主为何会长出凤凰羽翼?”乾祐与顾铭君并肩立在海天之间,远眺着长空上的聂小凤,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
“凤凰只是一种神兽,而小凤身为元瞾之后,她身上长出的并非真正的凤凰羽翼,而是元瞾血脉中人特有的一类法力,叫作元神法形。因四大元瞾乃是开天辟地、创世启界之神,所以他们的血脉中存有与万事万物相通相犀的资质,他们的形体也可根据自己喜爱的造物而任意幻化,元神法形相传是元瞾一族突破本我藩篱、快速提高瞾能的一种神迹,如伏羲公可化作巨型天猿,娲皇可化作补天之晶,神农可将身体变为山海疆土,烛九阴爱化。。。。。。不好!”
乾祐正听得入神,忽见顾铭君目若铜铃,弹身入天,展臂与正扑向聂小凤的一团幽紫铮铮的魔光狠狠交了一掌,整片大洋顿时像滚沸的锅炉般蒸腾不休,海面滋滋滋地向天空中直冒神魔交锋后的高热异流。
乾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肥嘟嘟的金粉舌胎咩咩尖叫着朝他迎面砸下,耳中只传来顾铭君在上空的一计厉喝:
“照顾华儿!”
华歌当头砸下,乾祐两手抱不过来,又因原本带伤,顿觉一阵天昏地暗,体力透支,整人被华歌沉重地砸入大海中。
神王宙释闲立千云之巅,无声观望着下方与妄魔打作一团的餉神顾铭君。天魔猎世殇躬身侍立一旁,小心试探道:
“宙殿,这乾祐虽是小神,却也位列广擎瞾班,可否将他交由世殇处置?”
宙释颔首道:“去吧,他的神髓,足够你称王鼎沸魔都万栽有余。”
猎世殇满脸喜色,领命而去,宙释低头瞥去还在西洋上下缠斗的众人,身形一动,从云层中探出脚步,缓缓降身至飘浮在天的金色神翼前。
高天上的聂小凤紧闭着双眼,对近在眼前的宙释浑然不察。她周身上下被严实地包裹在金灿透明的元神法形中,方圆十米内外皆浮动着一层层天威赫赫的元瞾御界。
此刻的她藏身于元瞾法形的顶级御界之内,神识因自我保护而陷入沉睡,除去大口大口地吸食大西洋水,她已进入幻虚形空之境,与九大世界全无半丝联系。如何才能破解聂小凤身上的这道元神法形,让他得以一偿夺位之恨、践誉之辱,这是神王宙释自打追上聂小凤以来一直在思索的难题。
远处的美坚大陆上升起一道道因防御血族入侵而特设的烽烟警报,宙释眸光一动,阴沉地笑了。
神王脚下浮云幽幽,潜上聂小凤身前数尺,他凝目细细观她良久,封音入障道:
”好一个聂小凤!竟想到用十海之水来解除对血的焦渴,只因海洋乃万物生发之地,可作众生血源,你几乎就要成功了!可惜啊可惜,今日遇上我,我偏要助你染血天地,万世成魔,聂小凤,我会让你成为广擎天上最大的笑话,辛天权毕生的耻辱!”
神王哈哈大笑,面对一径沉睡的聂小凤,翻手向她身后的美坚大陆上一指:“起!”
美坚大陆上,每户人家内十岁以下的孩童忽然撞开房顶,破屋飞出,只见一个个不满十周岁的孩儿纷纷从地面飞上天空,惊慌失措的孩子们转眼被纠集一团,硬生生拧绞成了一只七手大脚、哭哭啼啼的大肉球,向大西洋上迅速飞来。
无数爹娘奔出家门,撕心裂肺地边追边呼唤着自家的孩儿,宙释远远观望着满大陆失魂落魄的美坚百姓,神音沉沉洞入天地:
“辛天权,你要记住,这是你率先废我神座、背弃兄弟的代价!聂小凤是你一手提拔的,便让她为你的万世神名陪葬!”
宙释提起手臂,拳眼一捏,空中的婴童肉球砰然爆开,千百万条血丝从孩子们身上贲射出来,在空中纠结成一根巨大的血柱向聂小凤身后射去,聂小凤猝不及防,金黄的元神御界被童子血柱一穿而过。
正在天海之间各自激斗的乾祐、华歌、顾铭君三人只听得聂小凤在高天中发出一阵绝望的惨叫,众人抬头一看,恰见她被童子血柱穿身而过,绽开在身后的凤凰羽翼哗然破碎,爿爿迸裂,转眼消散成空,天地间弥漫着一层浓浓的血雾。
原本已被血根植体的聂小凤冷不丁被满大陆的童子血浇成了个血人,她如梦方醒,不可置信地向身后左右瞧去,再也看不见凤凰的羽翼,只有孩儿的骨肉血浆在水蓝的裙裳上沾下密密麻麻的印迹。
聂小凤悲声大叫着,不知所措地伸手去接在空中不断飘落的婴童残躯,身体各处却已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异样感,就好像在沙漠中干裂了千百年的燥尸,偶遇甘霖,瞬间成狂,只欲大啖血肉,吞尽天地。
宙释踩着云头,在失魂落魄的聂小凤面前缓缓升起:
“杀你易如反掌,活着才是你的痛苦。元瞾之后聂小凤,如今你背负了一身至鲜至纯的童子血,便好好地陪着血魔元根,永远活下去吧!”
高天中的聂小凤绝望地不停摇头,一张口却啊呜一声喷出了满腔冒着腐味的鲜血,她转身踉踉跄跄地欲向天边跑去。
“想走?没这么容易!成魔之路,让本王再助你一臂之力!”
宙释说着,双掌中推出一轮惨白的光环团团罩住聂小凤,聂小凤在光环内连喷几口大血,很快跪倒在地,捂头颤栗不休,原本黯淡下去的血魔元印又迅速在她全身上下浮现出来。
“少神主不行了!餉君,快去救救她!”
乾祐正在海洋中与猎世殇缠斗,若在平时,区区天魔如何是他昆仑境神的对手?可如今他身负重伤,还要保护不会游水的华歌,便是一边要同上天入海的天魔缠斗,一边要时刻将背上的华歌扛在水面上,难度可想而知。好在华歌倒也不含糊,不停甩着有力的大舌尾对迂回缠绕的猎世殇屡屡出击,一扇一个准,使得猎世殇在这场战役中一时也沾不到多少便宜。
那厢餉神顾铭君亦是无暇分身,只得趁着与妄魔交手的间隙看向空中。神王宙释为了催激聂小凤身上的血根,竟不惜以百万婴童的性命诱发她的血瘾,聂小凤的元神法形果然无法承受这等罪孽,被宙释成功击破。
而如今宙释又以自身神力大举激化她身上的血根,虽然于心不忍,但顾铭君心里比谁都明白,现在的聂小凤,已经拉不回来了。
血色的月亮悠悠一沉,囫囵掉入了海平线中。初阳大跃而出,普照天地,一海婴童残躯,随波逐浪,愈发鲜明。
顾铭君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一切都已太迟。
宙释神光中的聂小凤仰头爆发出一阵长长的哭啸,巨大的血根从她脚心凶狠蹿起,遍布全身,一举攻入额头。
宙释满意地收起催魔神力,几在光环消失的同时,聂小凤一个倒栽葱向飘满血肉的大西洋上沉沉坠去,“少神主!”乾祐和金粉舌胎急得同时叫喊起来。
刹那间,海中猛地蹿出一抹雪白的电光,那电光挟起即将落海的聂小凤,瞬间冲天,破浪走远,速度之快,不待在场众生个个得空眨眼。
“罗玄!”
众人齐声惊呼。华歌对着明净无痕的蓝天“咩咩”叫了两声,骑在乾祐背上,粉红的大脑袋难过地埋入了水面。
第51章。 爱恨同根()
人界,美坚大陆上空。
万里晴天突然炸开了一条壑大的裂口,从中涌出荷枪实弹的广擎神兵,左右八十万,前后共三军。
日赫王腾阳竞独自立在九阳战車之上,一幅黑蟠金具半遮脸面,停驻云头,俯瞰着下方七界。整片铺满了朝阳盛光的云海,向胜盾城的方向隆隆开去。
“启奏赫王,已发现聂小凤等人的行踪!”
神天八旗第三帜——霍丁,从天边疾疾穿云而至,在腾阳竞身前匍匐跪报。
腾阳竞转过身来,恰在两旁神将的宝刃上瞥见自己身佩面具的模样,目光豁地一沉,哑声喝道:
“传本王瞾令,此次出征,三军当以剿灭血魔元根为重,倘若血根承载者负隅顽抗,一律就地正法!”
诸天神兵将手中神器往云层上齐齐一跺:“诺!”
风在耳旁呼啸而过,像一场万世不醒的梦,清醒与迷糊之间,聂小凤看到了自己过往的一生在眼前飞快掠过,童年时代的那个顽童之夜,绽放于无边无垠的记忆荒原上,显得格外清晰——
那一年,聂媚娘带着她前往溯江边寨找南海三英报满教灭门之仇,那一夜,聂媚娘单枪匹马闯入府中,结果了三英的性命,而聂小凤就在三英府外的长街上与几个初初相识的小伙伴拉着手、逐着圈,庆贺着她生命中的第七个七巧节。
如今的她,还记得彼时和那几个孩僮齐声颂唱的童谣:
“七巧节,拜七姐,七姐赐我金缕衣,七姐赐我美丽色,七姐佑我嫁个郎君,有田又有舍。”
“嫁个郎君,有田又有舍。。。”
昏迷中的聂小凤喃喃自语,赝人罗玄俯下脑袋,轻声哄道:“小凤不怕,师父在这里。”
“有田又有舍。。。”聂小凤不断念叨着,记忆间,两抹天蚕厉索在哀牢山的深夜里突然穿筋透骨而来,聂小凤大叫一声睁开眼,入目便是罗玄那副惨白森森的白铜面具。
“滚开!”她一掌拍出,挣开赝玄双臂,失控的身子在天空中接连滚出好几圈,还没立稳脚跟,全身上下突然呼啦啦地蹿出了上百根流淌着婴童体液的柔软血须!
赝玄慌忙上前拨开层层血须,紧紧抱住她道:“别乱动!你体内的血根随时都会激活,你要稳住心智,护好神脉,这是战胜血根的唯一武器!”
聂小凤摇头苦笑:“战胜血根?你竟不知道,太阳一旦升起血根移植便已注定,如今我是足令天地变色的血后!师父,您这神医丹士,这回打算如何救我?”
二人正拉扯间,高天之上忽然响起了一串雷霆贯耳的哈哈大笑声:
“聂小凤、罗玄,想不到今日老夫一石二鸟,得以将你师徒俩一网打尽!”
聂小凤惊慌抬头,只见头顶上的云海深处已亮出了一圈波漾般的圆形光轮,那光轮由上至下向整片大地囫囵罩来,正是广擎天专门用以缉拿上界逃犯的刑刹——神囚令。
聂小凤绕着神囚令金光闪闪的边缘,一边跑一边喊道:
“是日赫王,是我阿公的死对头!他一定是来抓我的,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见她恍如惊弓之鸟般在天宇间四下乱窜,赝人罗玄几个箭步上前扳过聂小凤双肩,直视她眼,一字一顿道:
“把血根给我。”
聂小凤一愣,随即皱眉低头,恁不言语。
“把血根给我!”
赝玄沉声重复,一掌托起聂小凤的脸颊,指尖微微颤抖。
聂小凤恼了,一把甩开他手:“你以为血根说给便给么?它深埋在我体内,已经占据了我全身的筋脉!我渡不出来,我渡不出来!”
聂小凤一边说一边猛扯自己的头发,赝玄连忙一把抓过她:
“你听我说!该隐当年是因为憎恨耶和神才会变成血魔,他的恨意是操纵血根的动力,如今也一样,小凤,你得恨我,恨师父!”
聂小凤被一席话说得目瞪口呆,赝人罗玄捏起她的下巴:
“想想师父的不好,师父打你骂你,对你始乱终弃,还用天蚕丝锁了你的琵琶骨,对你下了三念毙命的亡神血咒。绛雪玄霜本可成为一对幸福姐妹,师父却让她们各自亡命天涯,害她们吃了那么多苦,还教唆儿女弑母,天理不容!你是恨我的,小凤,你说过会让我付出代价,来吧!把血根渡给罗玄,渡给你今生最恨之人!”
聂小凤怔怔盯着赝玄的白铜面具,半晌没有动静,眼看神囚令的光辉已将她身后的山河一丈丈罩去,赝人将心一横,一掌狠狠掴在她脸上。
聂小凤被煽得在空中连飞了几个筋斗,赝人罗玄须臾逼上面门,一脸嫌恶,周身赤寒澎湃如冰天雪极:
“聂小凤就是聂小凤,你甘愿入魔,不知自爱,逼我这么做!”
久远的不堪记忆瞬息倒回,聂小凤心中充满了恐惧,面对势如咄命般步步逼来的罗玄不停地后退:
“走开。。。你走开!别靠近我!”
赝玄森冷一笑,甩袖又击出一掌,聂小凤的身子在喏大的云花上高高弹起又砸落,见她一如既往倔强地想要撑地起身,赝玄心中一抖,别开脸去,转眼又面无人色,逼上前来。
“近你?”他厉声道:“如你般不谙廉耻,贴身纠缠,尔等魔教后人,个个皆是卑贱如渣!知道我当年为何令天相把两个女儿送走?她们是吾之骨肉,亦是吾之耻辱,同你一样,根本不配跟随于我。直至今日,我也未允绛雪改姓,她是你聂小凤的女儿,如何配冠我罗宗姓氏?”
“住嘴。。。。我叫你住嘴!”
神囚令已团团罩下四面八方,天上传来八十万神兵履伐齐整的脚步声,聂小凤瑟瑟发抖,无处可逃,身上也没有任何武器。罗玄的折辱与坦诚,让那一世的耻辱、悲伤和绝望再次充满了心房,她躲在云层间抱住脑袋,缓缓蹲倒在地。
“不论做谁的后人,你聂小凤终究脱不了成魔一路,什么元瞾之后,根本欺世盗名,诸天神瞾的声誉都将毁在你手中!还有那伏羲,在人间致使生灵涂炭,魔教横行,回天后又吞食了自家领境那么多子民!你们祖孙果是一丘之貉,人神共弃,我看你外公,亦早晚被这日赫之神。。。。”
“罗玄!”
聂小凤爆喝出声,从云层间骤然跃起,她双掌一拍,将赝玄震出三丈有余,周身的血根哗然贲出,在天幕间铺天盖地地向他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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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祖窟中,罗玄从已被吸成一团枯槁的该隐身上高高弹出,撞翻在地,该隐干涸的尸体从地面上一跃而起,伸张着满腹血根向他扑来,瞬间本未倒置,罗玄被血根制于身下。
该隐的干尸死死地掐着罗玄的脖子。虽然不能预测此刻在窟外的聂小凤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体内的血根与该隐身上残留的这半截血根显然正产生着元体感应,罗玄索性闭上双眼,任由上千支血根触角深深扎入体内,源源不断地输入远古腐血。
神智模糊间,耳旁忽然传来一阵一阵咯咯咯的ι扌捕仿笥铱慈ィ南驴瘴抟蝗耍切ι故谴痈靡母珊允逯蟹⒊龅摹
“吸食血根者,不得不与我心意相通,我本以为你是个爱护妻子的好丈夫,却没曾想你是一个藏身面具之后、永生不敢示人的枯槁戾鬼。怪不得我之前在聂小凤身上闻到的血味,乃集处子、弃女、挚爱于一身,原来她颠簸身世的一切源头,都是你!”
该隐的干尸冲着罗玄勉力睁开了苍白的眼睛,罗玄这才明白过来,血祖该隐早已遭他吸光体液而死去,如今是他的魂魄借本尸还魂,与他对话。
见该隐已洞悉一切,尸体却还没有遭绘苍诀化盐灭口,罗玄不由心生疑惑,却听该隐的干尸继续扯着一高一低的僵硬嘴型道:
“你放心,这处血祖窟内隐藏着一股来自佛界的最上乘法力,你那秘密佛法,在此地奈我不得。”
罗玄并不知自己此刻正面露苦笑,他提起该隐腹中那条最粗大的血根,大力向外再拽出一些,道:
“你也实属不易。当年你独自回城想阻止你弟亚伯祭献自己的儿子,亚伯却向耶和神告发了你,耶和神用你的女儿取代了亚伯之子去承受大陆上所有的瘟疫、病痛与苦难。你以最惨痛的方式失去了爱女,妻子也因保护女儿被瘟疫一同吞噬,你遂杀弟噬血,利用神的降咒逆世称魔,还将当年藏匿妻女的洞穴用作基殿,在下方造出了这个洞穿美坚大陆底部的血祖窟,向耶和神正式宣战。”
该隐的干尸静静躺在忆境的青草地中,脸庞上沾着几点湿润的泥土,蓦然不语。
罗玄低声续道:“这么多年来,你不断壮大血族,耶和神也派出了无数剿血骑士来灭绝你,每一次虽都被你侥幸逃脱,可代价便是藏身地下,千万年不见阳光,只为等待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我们的到来,就是你的机会,只是小凤与我本是为追捕前翱琳神王宙释,才根据帝诣卷的指示来到美坚大陆,结果却碰上了你的血月祭奠。你为报亲仇,可以体谅,但你亦杀伐无度,自古至今累及了无数条清白性命,却是难辞其咎。你须明白,人类与神祗的战争,其归根结底,乃是自由人欲与无上权力的斗争,你虽占有了血根作为武器,然杀伐十万,自损一生。今日,将血根传渡于我,是你一世的解脱。该隐,放手去吧!只要心自由了,茫茫九界,终有再见故人的那一日。”
该隐闻之,缓缓垂下了手臂,僵硬的尸体终于不再扭动,一朵凄凉的笑悟凝固在干涸的嘴角。
一代元祖血魔在自己眼前彻底终结,罗玄不知何故,心底竟是一阵酸楚,上百条血根触角还在向他体内不停地钻拱输探,罗玄扯起一根最粗的主干,闭上眼,张口咬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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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人罗玄张开四肢,浮在云空上一抖、一抖,千百条血根插在他周身各处,扭曲蠕动,天地间不断回荡着“咕咚、咕咚”的吞吐声响,聂小凤身上的血魔元印逐渐淡去,转而一枚枚映现在赝玄身上。
赝玄看着皮肤渐渐恢复红润的聂小凤,铜面下的嘴角刚浮起笑容,却见聂小凤骤然睁眼,双目间一片森黑,她凭空一跃跳上赝玄身体,扯开衣衫,冲着他颈项上的大动脉一口咬下,使足吃奶的力气吮吸起来。
血根的远古戾气揉合着聂小凤的毕生恨意,吸食得赝人罗玄如飓风中的筛摆般剧烈颤抖,连抬起胳膊都无法。聂小凤毕竟不是元祖血魔,故而她的血魔元根在进行转移的最后时刻仍需摄用一些新鲜血液才能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