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坤异史记-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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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把华歌也问住了,胎神眨巴眨巴眼睛,站在林中一个劲抓头,该隐向她微一躬身,提议道:
“女神便将我变作一头血舌妖吧。舌妖体态圆滑,皮坚肉厚,便于防御和遁逃,可最大程度地发挥我多年练就的生存技能,届时你只要骑在我背上,我会尽我所能载你离开这片神法御界。”
华歌点点头,金粉裙裳澜澜飘浮入空,折过一根梨花枝,向下方的该隐扫去三下,口中念念:
“一赐法身赎千罪,二赐神铠护手足,三赐金索得规遣!”
啪啪啪三片金光闪过,树下的该隐摇身一变,原地出现了一头人马大小的黑白魈纹舌胎,舌胎全身上下且裹着一层神光闪闪的护体铠甲,脖子上还垂下一条黄金软索,在黑夜中栩栩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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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君降下云头,飞至神王宙释布下的天秘神障前方,整片神障呈穹顶之状笼罩着美洲森林,纹丝不透,他已在此搜寻了整整一日,才隐约捕捉到胎神华歌留在上空的些许气息,那气息一触神识,便令他无比地心惊胆颤起来——因为他在这片大陆上空不仅捕捉到了华歌的胎气,亦感受到了来自宙劫空亡的沉沉寂气。
“华儿!华儿!!”
顾铭君急得失了态,一时顾不上夜瑾王也在身后,隔着天秘神障在整片森林上空来回悛巡呼喊,他本想用饕客皿打破神障,却不知华歌此刻正在障内何处,会否误伤。历经八十万广擎神兵的死去活来后,如今即便是使用与他信心满满的拿手神器饕客皿,亦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餉君哥哥!”
细微的少女嗓音从身下的黑暗森林间传来,顾铭君一愣,慌忙竖起耳朵。
“餉君哥哥,餉君哥哥!”
果然是胎神华歌的声音!
顾铭君喜出望外,双脚踩上天秘神障,俯身细看。下方的无边黑暗中,只见一抹金粉裙裳正向自己脚下疾疾驶近。
顾铭君刚要举起饕皿,却见华歌远远地小手一扬,扔出一面金光闪闪的拨浪鼓,咔嚓在天秘神障上敲出一条裂缝,她骑着黑白魈纹大舌胎,一纵身钻了出来。
“餉君哥哥!”华歌从舌胎背上一跃而起,举着拨浪鼓向顾铭君飞扑过去,金粉色的神胤裙在夜空中澜澜飘荡,洒下一条条闪亮的神迹。顾铭君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揽起她高高抱在怀中,不住地亲吻脸蛋,间歇道:
“可找到你了!你们是否碰上了宙劫空亡?你没事罢??”
华歌紧紧搂着顾铭君的脖子,脸蛋埋在他颈项间,心中一时想哭想笑,百味杂陈。待二人渐渐挪开交缠的颈项,四目相对,双唇缓缓贴近时,只听平空里一声威响:
“儿大不中留啊!”
华歌“啊”一声从顾铭君怀中跳出,扭着腰带,满面涨红地看向上空:
“父王瞾!您。。。。怎么也来了?”
夜瑾王华厚神袍天辉,从夜间缓缓降下美坚森林上空,微笑道:
“众人找了你整整一日,我儿倒也不输,自己从前神王的顶级秘障中寻了出来,看来此番西域之旅,你当真长进不少!”
华歌嘿嘿一笑,扭头将一直藏在身后的黑白魈纹大舌胎牵将出来:
“父王瞾,餉君哥哥,这就是曾经蒙受血根之罚的凡人该隐。这次华儿能够逃出天秘神障,多亏了该隐帮我找出神障最薄弱之处,又教我使用拿手神迹专攻此处,我才得以脱身!此人本性不坏,只是得罪了神瞾中人,才堕落成魔,如今他被小凤赐予了新生,华儿恳请父王瞾让我收留于他,助他一偿过往的罪孽!”
瑾王华厚本是一径点头,直至听到“赐予新生”四字,忙吃惊地问道:
“什么?你是说一日前忽然出现于九界上下的赐生神迹,乃是来自聂姑娘?孩儿,你们一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华歌用力点头,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是这样的。。。。我被空亡袭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华厚与顾铭君一听顿时急了,同声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忽然又醒了,小凤抱着我直跑,她身上还长出一对凤凰样的翅膀,然后。。。。从我出生那刻起,所有已消亡的生灵也全都复活了。。。。”
夜瑾王华厚呆立半晌,焕然大悟:“原来如此!八十万广擎神兵起死回生,百万血舌妖恢复人形,冥疆已空,人间人满为患,过往遭神、佛二界齑灭的诸天罪灵,亦将一一重返九界!羲公的孙女虽立了大功,却也闯下了大祸啊!”
胎神华歌目瞪口呆,瑾王华厚握住女儿肩膀,轻轻摇晃道:“她人呢?聂姑娘现在何处?”
华歌脸色一白:“糟了!她被她师父追到林子里去了,魄军哥哥也追进去了!”
夜瑾王华厚连连摇头:“此事不妙。铭君,乾祐,你俩沿华儿的原路速速返回天秘神障,找到元瞾之后将她带回广擎天。日赫老儿已率先班师回朝,老夫须赶去苍寰殿与他对峙,否则,还不知他将如何歪曲元瞾一门!”
华歌偷偷地往顾铭君身后挪,夜瑾王眉峰一立,鸿声道:“别躲,你今日就随我回去!”
华歌抱住顾铭君胳膊,摇头大叫:“我不能走!神王秘障内千变万化,小凤的下落只有我最清楚,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一定要留下来找到她!”
夜瑾王天袖一抬,还想说什么,却见女儿神情庄凝,目光前所未有地稳岸坚定,忽觉心中一宽,遂转身对餉神顾铭君道:
“餉君,我这顽儿便交给你了,三日之内,你定要将她毫发无损地带回我钟睿宫来!”
顾铭君后退一步,双袖合揖向夜瑾王倾身跪倒,华歌眼明手快,知道这是爹爹正式答应二人好事的姿态,忙噗通一声与顾铭君并肩跪下。
夜瑾王目光深长地看向二人,点了点头,转身化入云天之中。
第56章。 鸳梦凌迟()
夜瑾王华厚一路赶回无量瞾都,刚刚踏入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里长的御前天道,远远便见日赫王腾阳竞正直挺挺地跪在苍寰殿前的八千级天石御阶之下。
元瞾公伏羲身着紫金天袍,背负着双袖立于高高的宫阶顶端,神情肃重地面向大殿,脸色颇为不善。
“帝瞾再不现身,莫怪本元瞾开殿劈塔,不留广擎天情面!”
元瞾神伏羲向苍寰殿内宏声喝道,苍寰殿前已密密麻麻跪满了帝宫中的神婢与神宦,长神娉风诗邈率先跪在众人最前,低声重复道:
“瞾公请息怒!陛下正在庞古塔内闭关参宙,再过少时,定会出塔面见众神!”
神皇庞古塔位于苍寰殿后方,要入庞古塔,必经苍寰殿。伏羲公闻言,未曾再理风诗邈,一径向殿后的庞古塔上高声喊道:
“帝瞾,日赫腾阳竞心存歹念,竟趁下界之机利用帝瞾赐予的十道千神齑追杀老夫的孙女!帝瞾当日只是颁旨缉拿我孙儿小凤,他却罔顾圣意,企图先斩后奏,将我孙儿与血根一箭双雕。广擎天上,岂容这等假公济私之神祗?老臣恳请帝瞾降旨,将日赫腾阳竞秉公执法,以儆效尤,匡正广擎神风!”
庞古塔内外鸦雀无声。腾阳竞跪在殿阶之底,胸膛因剧烈的喘息而一起一伏,日光天袍上的火天雷七七八八地洒落在八千级石阶上下,随处可见。
夜瑾王华厚顿时明白,日赫王腾阳竞是被伏羲从阶顶上活活打下来的。
风诗邈跪着立起上身,看看僵持在长阶上下的二神,再扭头看看波澜不惊的苍寰殿与庞古塔,叹了口气,低头又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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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古塔内,沿着塔顶墙壁雕开了整整一圈的开天十一瞾宗的人头巨像,忽然纷纷张开大嘴。
滚滚不歇的天上水顿时从巨像口中向塔内奔腾直下,眨眼间便灌满了整座庞古塔基,波澜壮阔,一若汪洋。
一道玉光掠过,白袍人凭空出现在神塔顶端,一路冉冉降至奔流不歇的塔中海上空,海水中央迅速升起一片巨大的透明水镜,将他全身映入其间。
他褪去长袍,摘下面具,幽幽浮悬在巨镜前方,雪宽遒劲的背脊上崭露出一道寰钢伤口,由颈至腰,横贯狰狞。
塔底哗然升起一片金光,转眼浸润了整片海镜,镜中飞出一道蜿蜒的水潮,簌簌修补着白袍人的断臂,须臾间,被乾坤钢连根铲断的伤口处又重新长出了一条光滑胜雪的男子臂膀。
玉皑天袍从海面上升起,重新披回男子肩上。镜中之人缓缓抬头,正是神皇辛天权。
神塔深处,忽然传来“咯嗒”一计轻响。
“何人在此?”
神皇辛天权愕然回头,竟有人敢擅闯庞古塔?
冥瞾神旷异天从无边的深塔黑暗间缓缓步出,无极图在他周围大披大展,佛瞾金辉洋洋洒洒,在神塔秘境中悠扬浮荡。
辛天权立在空中,居高俯瞰,冷音道:“冥瞾,此时步入此地,你可知代价是什么?”
旷异天踏上千里浩淼的塔中海,青金色的袍摆拂过汩汩汪洋,顺着溯溯海潮,向神皇迎面走来:
“微神知道。异天今日冒死来此,一为将无极图奉于帝瞾亲自掌管,二为替聂小凤求一个情,若今日她大难不死,还请帝瞾放过她一条性命,莫再对其赶尽杀绝。”
辛天权低头微笑:“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帝瞾忘了,我有无极图。”
旷异天从塔海上空一路行至神塔中央,与帝瞾辛天权隔空峙立。
“自然。今日之后,孤本打算宣你入殿,你却自发找来,旷卿,果然处处棋先一筹。”
神皇辛天权负起双袖,在旷异天身前缓缓踱开,道:
“冥瞾,你位列开天十一瞾宗,乃是九界内外最年青的创世元神,广擎天上,绝无第二神可望你项背,你却何时染上了人间的恻隐之心,同情起了聂小凤来?”
“异天从未心生恻隐,只是聂小凤其人,必不能死。”
旷异天合袖向神皇躬身一鞠,作了个启柬之举。
神皇见他此举,面色顿时一沉,冷笑旋身道:“你既然一路审看无极图,当知孤瞾为何要杀她。”
“正因如此,该女必不可动,帝瞾请看。”
旷异天扬手将无极图挥上天空,图身泱泱大展,整片神塔上下顿时被八枚巨大的佛光纂字映照得顶天立地、金碧辉煌:
“三界奇脉,势主新皇。”
辛天权见佛图上的讖言不但未曾产生丝毫改变,反有愈演愈烈之势,脸色乍然一灰,旋刻平声道:
“无妨。聂小凤与罗玄双双被孤瞾用乾坤钢剿灭了心脉,眼下聂小凤又身中百倍威力的亡神血咒,决计熬不过今晚。”
“帝瞾假扮罗玄前去人间除掉聂小凤夫妇,此举虽可激怒元瞾伏羲日后全力助你齑拿罗玄,收复乾坤钢,可帝瞾却忘了无极图早已揭示,聂小凤身上的三界血脉,乃来自人、神、佛三界。如今她的两界血缘已然溯清,可这佛界之脉的来源,帝瞾可曾知晓?”
神皇辛天权驻足海央,凝神细听,旷异天续道:
“微神用无极图作了番详查,原来聂小凤早在大纵天州时就以佛瞾之力剿杀了一名厉佛,那时她使用的佛瞾法相表明,聂小凤,乃是大势至佛的后人。”
“大势至佛!”
神皇陡然转身,满目震惊。
旷异天从容点头:“不错,大梵天华严三圣,帝佛如来座下首席法相——大势至佛,便是聂小凤的人间生父,无念诤*觉生。”
辛天权眉锋微蹙,少顷,沉吟道:“如此说来,孤瞾岂非要倍加提防无极图上的讖言,将她的异赋扼杀于初微之时?”
旷异天目光一低,连连摇头:“非也。遥记九界创世之初,帝佛如来以佛力造神,以佛心造人,这便意味着生于人、神、佛三界的聂小凤,拥有将佛力与佛心合二归一的天赋,更意味着聂小凤其人,或可成为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能够代替支离破碎的大梵天,对战空亡,守护九大世界之人。”
辛天权低头望向脚下奔腾不惜的海洋,寰步踱开一圈,细细思道:
“可如今,罗玄的乾坤钢与聂小凤的神髓皆已被孤瞾收复,聂小凤的三界血脉便失去了价值,此女留与不留,已无碍大局。”
”帝瞾欲除聂小凤,是担心她有朝一日实现无极图上的讖言,成为神天新帝,动摇朝纲。可帝瞾想过没有,若大势至佛追究起这桩弑女之行,则整个广擎天都可能不复存在。异天今日所见种种,皆赐无极图展示于我,帝瞾又如何知道无极图不会将您今日所为展示给大势至佛?毕竟无极图,乃是佛瞾之物。“
神皇辛天权锁眉沉吟,半晌不语,旷异天放低声线,侃侃劝道:“这大势至佛无念诤,绝非寻常菩萨或佛界中人可比。据无极图所示,此佛乃如来帝座之下,亿万造之上,他手中掌管三千天佛、六千大菩,乃是均衡世间万物的主相天佛。当年宙劫空亡来袭,大梵天死伤殆尽,如来座下的七大法相中,除了如来以身护住的世音菩萨一人之外,便只剩了首弟子无念诤和小弟子幸免于难,然而两位天佛也各受重创,不得不转胎入世、重修轮回,待功德圆满了才可重归梵天,恢复佛龛,故而觉生几世皆为僧侣,唯独这一世中,有了女儿聂小凤。你若杀了他的女儿,难保他将来归登梵天时,不会来找帝瞾的麻烦。”
辛天权闻言,不觉微微摇头,背转身去,旷异天见他面露难色,豁然上前两步,直视神皇背影道:
“帝瞾请听我一句,聂小凤一事到此为止,若她此番有命归来,帝瞾不但不应再下杀手,反要重重赏她,才不致启人疑窦。至于无极图之讖,帝瞾只须小心应对,步步谨慎便是。当年宙战之时,帝瞾救过异天一命,异天最不堪见,便是广擎易主,今后异天与冥疆自当勉力遏制新势,辅佐帝瞾,与您同进共退!”
神皇转身定目看向冥瞾神,上前在他肩头拍了一拍,颔首道:“寡瞾相信你,只是你今日不宣自来,绝不止是为了劝朕不杀聂小凤罢?”
“帝瞾明鉴。一直以来罗玄私藏绘苍诀,扮作魄军仙跟随聂小凤出疆入世,将整个天地都蒙在鼓中,若非今日被帝瞾发现真相,还不知绘苍诀的下落会被埋藏多久。可如今,异天亦知晓了绘苍诀的秘密,眼下正受其齑杀,幸得一路以无极图护身才避过数劫,一旦离开佛图,则后果不堪设想。故而异天还望帝瞾明示,该如何消除这道梵天佛惩。”
旷异天一席说完,便垂袖立于神皇面前,低头不再语,少顷,只闻辛天权颔首道:
“这片庞古洋的深处,埋藏着帝佛如来的舍利子,神瞾中人只须在塔内沐浴净身一回,便可受佛祖恩泽,大梵天万法不侵。”
神皇言毕,缓缓转身:“冥瞾异天,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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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玄将聂小凤裹在羲皇甲中,确定将她全方位的视线都遮得严严实实后,这才以身拖着神甲,拨开草丛,向森林边缘一步步跌撞而去。
青山万径玉簟秋,蚕月如勾画眉头,本当夜阑微语日,奈何情天恨晚时。
神王宙释的天秘神境之外虽然挂着一轮青白的下弦月,秘境内部却是暴雨披天,倾盆无量,整片美坚山峦和森林都被浸泡在大水中,泥石流的塌陷声随处可闻。
今夜子时,是他罗玄与赝人的千日大限,要解除聂小凤身上的亡神血咒,也唯有趁着子时前的这两个时辰了。
之前聂小凤的惨叫声一阵高过一阵,所幸被羲皇甲所护,声音才未曾给四处巡山的妖魔精怪们听见。如今的她已陷入纵深昏厥,只能在羲皇甲内发出有一计没一计的混沌**。
冒着倾盆大雨,罗玄在半山腰里寻得一个地处隐蔽、内置深高的山洞,将聂小凤连人带着羲皇甲抱了进去。
黑暗的山洞间“嚓”地亮起一枚焰火,罗玄在山洞内收集了些未被打湿的枯枝杂草,聚起点燃后,将聂小凤置于温暖的火堆后方。他简单清理了洞中的地面,又搬了些半人高的枝干掩住洞口。刚打起一根火把要查看聂小凤的伤势,只见漆黑里蓝光一闪,聂小凤已一个轱辘滚到山洞深处的墙角里蜷缩着不动了。
”别担心,现在没事了。“罗玄勉强用异元神髓的法力造出魄军的音色,对黑暗中的影子柔声道。
聂小凤一声不吭,双臂紧紧抱住脑袋,罗玄心中生疑,隔着几米举起火把一照,胸口顿时一沉。
聂小凤白头白发,骨瘦如柴,皮肤上的皲纹处处褶起,肤理也一块块干涸破裂开去。失去了万生之源的神髓滋养,她正迅速变回当年于人间自尽时的枯败苍老模样,更糟的是,随着时间流逝,她体内仅存的生命力正在点滴耗尽,照此速度枯败下去,她很快就会变回躺在哀牢山坟冢中的那具风干的女尸。
“小凤不怕,师。。。军在这里,不怕,不用怕。。。。”
罗玄举袖捂着脸庞,压低火把,向聂小凤缓缓靠近,聂小凤紧紧抱着脑袋,身体向洞壁深处愈加挪了挪,抖声道:
“你别再过来!再近一步,我便。。。。”
罗玄默不作声,隔着一洞跳跃的火光静静看她,聂小凤的脑袋在胳膊里攒动了半天,似在努力想要咬碎什么,许久之后微微抬头,终于爆发出一阵悲烈的哭腔:
“你混蛋!还不快解了我身上的力道!”
罗玄放下火把,索性在篝火那头坐下:
“我不会让你死的。知你不愿,但这是使你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合欢诺片刻便会生效,我们。。。。今晚便做一回真正的夫妻罢。”
聂小凤坐在黑暗中一径沉默,良久,佝偻的小身影逐渐发起抖来,绝望的哭声从她胸臆间低低溢出:
”为什么?一面说爱我欠我,一面又杀我绝我,他究竟把我聂小凤当成了什么?一个泄欲的工具?一块进阶的垫石?他还是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