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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玄坤异史记-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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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殍王一指去瓶中,一捻一掏,立刻拽出尾九色真光,他从中将其掐成两半,已主动将另一半向罗玄抛来,罗玄临空接过,只见那半枚九色异元神魄在他掌中已凝成一粒微动水滴,一清至底的色泽中绽放出无比的盛大精湛,直看得他想入非非,心头蹙结不休。

    那饿殍王见罗玄意动,大鼈一展,疾风勇退而去, “师父,快拦住他!”陈天相大骇出声,罗玄猛一抬头,只见那饿殍王在逃遁途中正执起黑锥玉瓶,欲吞噬另一半异元神髓,罗玄忙将一半异元神髓收入掌心,一口气追上殍王连连拍下十余计掌风,血池岩浆亦从他足下一路追来,升腾的炼狱蒸汽迷雾般地将他二人团团笼罩了去。

    饿殍王饕婪因受罗玄掌风连击,身形在空中连翻筋斗,黑玉锥瓶向炼狱长河中直直坠去,天相眼明手快,嗖地飞去以嘴衔住了即将落入炼河的黑玉锥瓶,罗玄掌中一动,将他的头颅从层蔓迷雾中收回,取过锥瓶,打开锥口,将掌心中另一半神髓从中贯入。

    完髓归位,整尾真瓶内顿时发出轰隆巨响,真光披泄四顾,整片天地亦随之嗡鸣起来。罗玄高高擎起黑锥玉瓶,身后数千抹忠心耿耿的异元神兵魄皆团团追赶护驾前来,数不计的星光齐齐聚集在他周身濯濯闪亮着,栖音神兵军团虽被饿殍王方才吸食了好些去,如今也还剩得六千余枚兵魄,数量上倒也足够相护伽蓝寺中一干人等突围而去了。

    “罗玄!你出尔反尔!”见大局已定,饿殍王饕婪却在浓雾中发出一声怒吼,随后哀鸣声一阵赛一阵凄烈。罗玄负手立于浓雾之上,陈天相的头颅飘在一旁,师徒二人居高临下看着在血池蒸雾中濒死挣扎的饿殍王饕婪。

    殍王的身前身后皆是一片千里火海,身下是岩浆炼河,上方是守株待兔的罗玄和陈天相。他猛地抬头看向师徒两人,又看向下原之下冥冥高天中的硕大太阳,目中一片绝望憎恨,但闻他道:

    “我饿殍族中之人,个个生来胃大颈细,无论吞咽多少食粮,吞咽之速永远不及体内消化之速,故而我饿殍中人一生所历皆是饥肠辘辘、酷寒驱逐之苦。九界众人只道杀戮吞噬是我族本性,殊知造物者如若不欲见弱肉强食,却又为何要创出我族?既是创出了我族,却又为何眼见我一族分秒浸淫于九界最卑下孤独之苦难?分明生我,却是永久折磨,这天地间岂言公平二字!我倾尽一生为我族中千万恶口之温饱费尽心机,今日虽将殒身在此,但若有轮回,我饕婪必世世生生与这不公天地为敌,终有一世,我要吞噬九界,让这伪善诸天为我饿殍一族陪葬!”

    言毕,殍王双目一闭,周身经脉齐齐自爆而出,幽绿殍血溅去群峦八荒,“慢着!”他方才一番指天斥地,却莫名勾起罗玄心中长久蛰伏的隐痛,他疾忙纵身前去拦阻,殍王的黑色斩风大鼈却如最终禁卫,裹着他直直地坠下了岩浆炼河,没身而入,一尾龞角在炼河上漂浮片刻,随即燃毁成烬。

    “分明生我,却是永久折磨,这天地间岂言公平二字?”罗玄只觉殍王饕婪的遗言在耳鼓内来回撞击,却是相关地触及了他记忆深处的另一句温言软语:“爱比死更冷的感觉,你可曾体会过?”

    罗玄匆忙闭目,眉宇间不可抑制地揪拧成结小凤,师父是不是又做错了?

    或而他亦本非罪无可恕?或而每一生命之存在,皆有其不容侵犯的因果。

    罗玄此时方觉胸前寸凉,却原来那枚尚待小凤收纳的红玉髓镯,此时因连番激战挪了方位,这一刻已钻出帛帕,正冷凉斥骨地贴在他胸前魄肉上。

    这算是她的回答么?

    罗玄望着脚下山谷中自己一手所造的奔腾炼河,沫着身周无边蒸热,双目中已是一片黯沉。

    “师父,饿殍一族生性凶残,千万年以来早已涂害生灵无数,师父今日除去了殍王,便是化解了异元神髓遭吞噬的苍生浩劫,师父实在无须自责。”

    飘浮在一侧的天相头颅已看出罗玄心中不忍,适时发话试图开解,罗玄微微摇头,将黑玉锥瓶收入前襟,返身朝魂山方向赶去。天相头颅一路尾随他身旁,一人一首临空飞渡,却是相顾无言。

    师徒阴阳相隔多年,一时却也无话可说。天相在罗玄面前一向唯唯诺诺,而此刻罗玄意在伽蓝寺中众人的生机,只顾全速赶路,便也无心询问他为何身在此处的诸端细节,倒是他一路上事无巨细地说与罗玄听了。

    原来当年阳世,罗玄进入血池闭关之后,陈天相为谨守他之嘱托,曾诱使聂小凤前去哀牢山,意图将她击毙。岂料聂小凤在危机关头脱逃而去,而他反被自己炼制的**鼎炸死,魂魄便入了冥疆。恰逢异元军团在冥生交界处大举征兵,他在阳世本有深湛武学功底,又因罗玄在阳世时曾授予他习得雁伏六式中的第一式开山劈,便被异元十二旗中最善使刀的土旗旗主提拔去做了异元神土旗军的侍刀中将。

    后来,异元神军在下原之下的蜀山平野一战中遭冥曌军的军督午启陷害而致全军覆没,一众饿殍本欲直接吞食陈天相,却意外地在他体内发现了些许的佛曌痕迹,便主动将他进献给了殍王饕婪。饕婪食去了他的心脏后,将他其余魄体赐予了一众饿殍分食,他的头颅却被饕婪保留下来,挂在腰间做为稀物示众。

    “师父,徒儿愚笨,便是到如今也没想通为何那帮饿殍非要说我身负佛曌的遗迹。”天相提起这层,脸上不由苦相重叠,罗玄却是再明白不过的,当下释道:

    “说起来这都怪为师,当年为师传授于你的雁伏刀及其首式心法皆沿袭自佛界密宗,必是你因修习刀式,且与雁伏刀多年形影不离,导致刀灵中的佛迹在阳世时便染上了你身。”

    “原来如此,这怪不得师父,谁知道人在阳世寿终之后,于这万幽黄泉之下还有一个如此浩淼无际的冥荒异世呢,这些殍首异劫,神君天将,凡人在阳世间却是如何也不得窥探内中奥妙一二的。”

    天相听得罗玄解释,多日心结得解,神情竟迅速快活开朗起来。

    说起殍族,罗玄又想起一事,当下边行边问:“天相,你方才说那殍王是食用了你之心脏才知晓我同小凤之旧事,可你在人间所见,只是小凤如何同我由恩而结怨,却为何那殍王在群峦长谷中拦我之时,却已知利用我对小凤的心意,将你之头颅幻化成她来扰我心智?”

    陈天相闻言却是一愣,他直勾勾盯住罗玄半响,口中喃喃道:“师父你。。。果然还是喜欢小凤的么?”

    罗玄遭他如此一问,却也感到瞬间突兀与哭笑不得。是的,聂小凤同他之间千百般相杀的缘由始末,和他如今对聂小凤追悔莫及的倾慕之情,是现在的陈天相所不知道的。他对罗玄的生世毫不知情,事实上,他尚在人间时原本便对罗玄的私事知之甚少,除去日行公例的研药劳作,他实则根本未曾了解过自己师父的过去。

    罗玄当下和颜悦色,对陈天相道:“当然喜欢,日后若见得她,你便须改口唤她师娘了。”

    陈天相倒未曾多显诧异,只是面上多出了一丝疑难犹豫之色,见他唇形吞吞吐吐,罗玄眉中一蹙,放慢了脚步:“何事?”

    “。。。我军日前在原下屯驻之时曾有风闻,冥原战仙岳飞将军新近招募了一名女中诸葛,更有风闻此次冥曌主帅午启开放饿殍域、不费一兵一卒便覆灭我军的计谋,便是献自于这名女军师,传闻这女子的姓名便是聂小凤。异元神军中还有风传,她同那位战仙岳飞私交甚密。。。”

    罗玄于半空中狠狠煞住,陈天相始料不及,顺惯性冲出老远,丈余之外方敢瑟瑟地停下,一颗头颅小心翼翼反转来地看他。

    “师父,那。。。那会是小凤么?或是同名同姓?”

    罗玄眉铸深川,起步直行,一路再不言语。

第18章。 殍蜀惨案() 
一路迂回长折,天相见罗玄面色不善,未敢再提二军交战一事。

    罗玄心中虽愠意暗攒,却见两旁如镜山壁正倒映出他此刻的熔魄面貌,不由心头一黯,岔话道:“师父如今面目全非,你和那饕婪之前却何以能认出我来?”

    “殍王饕婪因食了神兵骨肉,早已七感精锐,可察知任何人的记忆和心念,师父刚才一路牵挂小凤,过盛之情早已溢出灵体,他便轻易察觉到小凤乃师父心中命门,这才将我头颅幻化成她,结果确令师父中计。而我因心脏被他所食,与他心念相通,故也凭师父的记忆认出了您,他便也知晓了师父名讳。”说到此处,天相顿了一顿,轻声道:“师父,如今您身掌异元神髓,今后定要牢锁心神,使所思所念不令外界灵体所察,否则,倘若再被余人发现小凤乃师父的掣肘,那些意图夺取神髓之人恐会争相以她来要挟师父,如此,不论小凤是否身在冥原,她今后都将不得安宁了。”

    罗玄连连点头,暗责自己大意,当下挟紧了天相头颅提速高飞,穿过漫长山廊,掠过浩淼月湖,不消三刻便抵达了魂山之巅。

    周山火势仍旺,空气被烧得嗞嗞作响,罗玄将黑玉锥瓶凌空倒下,六千栖音神兵魄如山倾海啸般向漫山遍野的饿殍大军浩荡袭去,饿殍们对神兵的反扑猝不及防,加上饕婪已死、群魔无首,不消片刻便乱作一团。栖音神兵果是训练有素,只见他们如闪电般四下攻坚,率先钻入一等殍尸和灰红二殍首领体内,很快便以少胜多,占据了场面优势。

    此时伽蓝寺已从异元御界中脱出,沉重的寺身重重砸上地面,满目灰尘扬弥,硝烟四布。罗玄提着天相头颅,从寺内窗棂中跃入厅堂。

    一众人等均已整装待发,罗冠清早就醒来,见罗玄安然无恙,总算松下口气。

    “栖音兵魄战况如何?”完颜疾声问道,罗玄将身一侧,发掌推开紧闭的寺门,凌冽寒风顿时呼啸贯入,只见寺外已有数千名被栖音神魄所控的殍尸正连排成队,将身作盾沿着山麓开出一条辽阔通途。这些被栖音兵附体的饿殍们一见十二旗仙现身,纷纷冲他们抱揖点头。

    完颜旻飞上寺顶,向军中回复个长揖。罗冠清抱起体弱的段可卿,完颜旻回头背上武乙巽,旗主们以担架支起武廊桓,一行人便沿着六千栖音兵以残躯保下的栈道,迎着晨曦向魂山脚下大步赶去。

    “颜叔,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途至居中,武乙巽小心翼翼地在完颜旻背上问起。

    “我们去蜀山。如今离武旗主魂散之际只余下一个昼夜,我们须在明日正午前赶去冥荒腹地的投阳洞,而横穿蜀山脚下的饿殍域是唯一捷径,好在此刻殍尸们都被栖音兵团延误在魂山上,待会途经饿殍域时,看见什么都别出声。”罗玄与完颜旻对视一眼,嘱咐少女武乙巽。

    小姑娘一愣,道:“我知道了,我什么都不看便是。”说着便用身上坎肩将脑袋遮住,伏在完颜旻背上一动不动。

    果不出他们所料,赶至饿殍域时,域口石门大开,内中空阔寂寥,森谲黑暗一望无垠。众人鱼贯而入,视线好容易才适应过来。隐约见得域中石峰林立,钟乳岖崎,各式羊肠鬼径阡陌骄纵,四通八达,观那阵仗不仅横贯蜀山,怕是连整个冥疆下原都被这饿殍鬼域吞在了口中。地上随处可见残躯陋骨,哀尸遍布,山壁上则满目腥红,散发着阵阵扑鼻膻臭。

    却也奇了。饿殍域本属极恶酷寒之地,可一行人刚踏入殍域,便觉得四面八方笼罩着一片难以言形的酷热焦灼,仿佛天地在此处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熔炉,只是尚未打开炉盖。

    残骸中并非尽是人骨,便连体格庞大的冥荒凶兽如夜行枭、七尾鳄、食肉虬等也未能幸免,遍地均是遭这群饿殍拖入域洞中撕扯吞吃的各类生灵。越往深处去,腥膻血味愈重,满地尸骨因受到这股莫名高温的蒸煮,竟散发出阵阵难以言喻的肉香,同浓稠血味参杂一气,甚是作呕,压根无法落脚。

    人人皆掩住鼻息,洞外却传来凄厉长音,饥渴嘈切,“饿殍们追来了,关上洞门!”罗玄皱眉向后方命道,队尾二人立刻闭上两扇沉重石门,轰隆一声刚落,饿殍们铺天盖地的嘶吼声便纷纷撞上了外方石壁。

    洞内数人惊魂未定,转身迎向深不见底的黑暗殍域,不安的心跳声格外醒耳,“走。”罗玄扬臂出袖,掌中燃亮一团炼火,引着众人向饿殍域深处疾飞而去。

    殍域深处地广森寒、八象阴奇,道路愈加層層迴迴、曲折演变,朝下直往地心深处无限延伸,仿佛一条长满了无数血痕苔径的巨大舌胎,要将所有生灵都吞入地狱腹部。

    方才那股炙人的高温随地表的深入渐有收敛,但两旁山壁仍很焖蒸逼人。众人一路屏息前行,脚下速度越提越快,罗玄听见小女武乙巽的呼吸声愈加急促,她始终将头紧紧埋在完颜旻背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眼角漏出的余光却四下扫来扫去,惊慌地搜寻着武廊桓的担架。

    罗玄亦看向父亲肩头的谪母,天一生药究竟神奇,只些许时辰,她的灵体已悉数恢复,无边黑暗反衬得一身白缎盈盈生辉。

    不知行经了多久,隧道那头隐约现出微弱光亮,想是出口快到,一行人立刻精神抖擞起来。正在此时,黝黑无垠的域洞内却突地响起一阵女人哭声。

    那哭声由远及近,抽噎断续,哀怨空灵,完颜旻和父亲皆皱眉止了脚步。

    饿殍域内无生灵,缘何竟有女人的哭声?难道是以往被饿殍们逮入域中的下原百姓?却为何能在遍布饿殍的域洞深处苟活下来?

    一时间众人都紧张了,罗玄招手示意木旗主樊煌上前,二人左右开道向前方哭声源处谨慎探去。

    臂上炼火所照之处,却见域洞通道至此已尽,前方是豁然开朗的一片高廓洞窟,此窟由上及下,方圆左右绵延数百里,足足有整个蜀山山体之大。

    “想不到蜀山之中竟是空的!”樊煌上下一阵打量,惊呼出声。

    罗玄一指封唇示意他噤声,哭声仍在继续,二人沿着高大的洞穴岩壁徐徐向提,却见眼前十几米处凸出一块巨大宽岩,一抹绯红之色正伏于其间,隐隐颤抖,观那身形,分明是个女子。

    罗玄与樊煌二人分别飞至石岩的两侧,悬空立定,岩上的女子兀自埋头啜泣,并无起身之意。樊煌见状,二指向眼前一揩,顿时仙目大开,灵光贲射,直照得女子身后的岩壁上一片通亮,其上却显出异样的诡谲倒影,其形非人,亦非兽。

    樊煌见状便一把握过手中弓弩,弩头直指女子厉声道:“何方妖孽,竟敢在此装神弄鬼?”

    岩上之人闻声一颤,惊止了哭声,却始终不曾抬头。见樊煌还要举弩,罗玄忙抢一步道:“姑娘,我等本属路过,并无恶意,不如起身说话。”

    话音刚落,却见那绯红着装的女子突然抬起头来,朝着罗玄的方向仰声疾唤:“婪哥!婪哥你回来了么?你为何不出声?”

    一见她容貌身形,罗玄心下吃惊,猛地退开了脚步。她的脸面仿佛被人放在火炉中狠狠熔炼过,竟是五官融靡,皮肤皲裂,无比诡谲丑陋。

    樊煌看得连连摇头,目光中厌恶已极,那女子却毫不犹豫地张臂向罗玄扑来,“罗兄小心!”樊煌眉川一簇,举弓朝她当头打下,“慢着!”罗玄未及话落,绯衣女子背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弩,她口中喷出的鲜血未凉,身子已冲出断岩,像断了线的沙袋般直直坠落下去。

    罗玄疾追而下,半空中托住她带回岩上,樊煌不由分说又要动弩,“住手!”罗玄一袖格开樊煌的攻势:“她有身孕!”

    罗玄将绯衫女子抱起平置双臂中,烘托出她的腹部,她腹中已高高挺起,少说也有五、六月余的孕脉。樊煌一愣,硕大弓弩钝在空中,一时没了主张。

    “婪哥,婪哥。”怀中女子却一径拽着罗玄的襟口,一只冰凉的柔荑迅速攀上他脸,四处摸索,罗玄本能避开,她却在触到罗玄的面容后立即收手,惊恐之状不下于任何埔一接触熔魄的人:

    “你不是婪哥!可我明明在你身上嗅到婪哥的味道,你。。。你们把婪哥怎么了?”

    “是我,我和饕婪相处过一段时日,你闻到的气味是他留在我身上的,”此刻发话的,却是罗玄右腋下的天相头颅:“殍王饕婪是你什么人?”

    绯衫女子一愣,伸手拂过天相的头颅,待触摸到他空空如也的断颈时,顿如触电般收回,轻声道:“对不起,我明白了。。。是他做的么?他如今人在何处?”

    陈天相抬头看看罗玄,罗玄望入绯衫女子毫无生机的瞳孔,对他摇了摇头,天相的头颅便咽了口唾沫,道:“饕婪还在洞外。这位是我师父,他从饕婪手中救了我,你还没回答,你同那饕婪是何关系?”

    绯衫少女闻得天相此言,美丽双瞳中闪过一瞬即逝的惊恐哀伤,当下双唇颤阖,道:“他是我胞兄。”

    “你叫什么?”

    “饕旖。”

    见少女怯声作应,惊恐之至,又眼盲不识,罗玄便将她放回岩上,抬头看去头顶空阔的岩脉,只见三四抹细长阳光已穿岩入内,当下朝众人道:“出路已在眼前,我们还是尽速离去,莫再耽搁了时辰!”

    “可她腹中所孕仍是殍物,方才我已用仙目看得清楚,如此孽障,如何留得?”樊煌仍手执大弓,无意退让。

    “不!我腹中所怀乃是寻常人子,是我的殍身遮掩了他!这孩儿是误落域中的人间男子之后,求求各位神英仙尊,你们大发慈悲,放我母子一条生路!”少女饕旖闻得樊煌又举起巨弓,顿时泪流满面,匍匐在地笃笃地叩个不停。

    “以殍女之身孕育的胎儿,即便出生也是半人半殍,噬骨饮血的天性终有一日会将其控制,今日一念之仁,可能造就他日苍生血溅,你考虑清楚。”却是完颜旻立在身后,沉声对罗玄道。

    罗玄回头一看,一众仙郎闻得完颜旻所言尽皆点头,樊煌如得律令,立刻又朝少女执起巨弓,少女饕旖知道再求无益,反倒镇定起来。她双目中流露绝望,神态却异常平静,只一径竖起耳朵,直挺挺地盯着樊煌前来的方向,两手紧紧扣着肚子。

    “慢!人殍结合之后并不具备十足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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