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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玄坤异史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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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庆生烟花就如同当下一样,万光吐艳,弥天绚烂。

    “凤儿,圣教的教宗是何?”家公聂星邪捻着一嘴花白长须,笑眯眯地问她。

    “功盖千秋,万古流芳!”她答得脆生生的。

    “如何做到?”

    年幼的她愣住了,随后喃喃道:“外公说过,圣教要让天下人人有饭吃、有书念,人人都能安居乐业,寿终正寝。要是遭人欺负了,可以低头,但不能害怕,要勤学多思,要变得比他更强!”

    聂星邪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我孙儿非池中之物也!”

    地心呜咽,硫磺四射,火海蒸腾中,聂小凤的身体被滚滚浓烟吞没。

    岳飞悲怆大叫着从地裂中高高震出,冥瞾众将见状,纷纷赶来接住他,上邪剑早被震飞,插入冥疆土地,颤抖不绝。

    “小凤!小凤!”岳飞无法控制上冲之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被封天剑死死困住的聂小凤渐化作地心中的一点光亮,他奋力欲扑回地裂,却被众将及午启等人合力牢牢制住。

    封天剑已怒,聂小凤再无生机。岳飞禁不住悲恸欲绝,在众人围困中“啊”地一声,仰天长啸。

    他啸声未平,整个冥生大地却突然隆隆颤抖起来,众人惊慌失措,纷纷卧倒,只道地心已毁,大限将至。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地裂中突然冲出一道耀眼金光,那光芒冲天而上,万丈岩浆紧追其后一喷而出,势如海啸排天,无数的熔岩块在朝阳照射下煦煦生辉,流星雨般纷纷洒下万顷冥疆。一时间地动山摇,天庭大亮,众人眼看着那道金光在铺天流火中逆游而上,直刺重霄,一路嗡鸣着在天空中留下一道蜿蜒的金色轨迹。

    所过之处,云蒸霞蔚,霓虹飞舞。岳飞定睛一看,不由捂着胸口惊呼道:“小凤!”

    众人这才看清天中异象,原来那金光竟是一名蓝衫女子,双足踏在封天剑上,一路攀升上天!她驾剑冲开正在高天中斗得难分难舍的旷异天与蚩焱,居高临下,面向二神高声道:

    “蚩焱!我当你这封天剑是什么诛天宝贝,原来不过如此!”说罢,一脚在剑身上重重跺下,封天剑一阵嗡鸣摇摆,无可奈何。

    蚩焱吃惊不小,一时语塞,旷异天看封天剑已被拔出地心,当即翻身钻入云头,回到冥疆,见他四指合并,覆掌向阳,口中念念有词:“归!”

    巨大地裂中冉冉升起数万盏星光,每轮星光护罩中都包裹着一名掉入地心的冥疆百姓,数不清的砖墙瓦砾从地裂中飞出,大地发出巨响,地裂向正中缓缓闭合,“轰”地一声,完好如初。

    残亘断壁桢桢归位,寸瓦复归,一炷香间,整个冥瞾帝都恢复了原样,生魂百姓们纷纷从天中落回地面,哭声笑声,唏嘘遍野。

    聂小凤刚舒了口气,忽觉疾风扑面,抬头一看,蚩焱已欺至身前,一把捏住她肩头,眯眼端详道:

    “好个深藏不露的半神!便拿你来换我的妻儿,看旷异天可愿为岳飞割舍!”

    聂小凤却听得愣了:“什么半神,什么妻儿?”

    蚩焱嗤道:“你这娃神万事不懂,就知道助纣为虐,你可知旷异天之前是如何重伤我身?可知他都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聂小凤反唇相讥道;“是你自己太笨!你毁冥疆,杀万魂,别人阻你便是助纣为虐,说出去谁信?”

    蚩焱怒得一噎,也不再争,拖了她便走,聂小凤使劲挣扎,半空中抱住他胳膊一口咬下,蚩焱吃了一痛,怒得伸手要打,却见厚重云层中飞快钻出一人,拦下他掌:

    “焱儿住手!此女神根极旺,宗源不凡,你若伤了她,岂非又给自己白添一门劲敌?还是速速去救珂女母子罢!”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神农大瞾。蚩焱听得父神之语,皱皱眉按下怒意,拎着聂小凤汲汲降回低空。冥疆上众人一见他来,纷慌又起,岳飞发现聂小凤被他所擒,心头大骇,跃至云头道:

    “焱神!这女子同你无冤无仇,你抓她何用?”

    蚩焱一手攥着聂小凤肩膀,向平空中的旷异天道:“冥瞾!交出阿珂和席安,迟一刻,我便断她一臂,迟一时辰,我便断她四肢!”

    “瞾君!”岳飞慌忙转向旷异天,旷异天不动声色,见他从袖中掏出一物,在轩辕剑头敲了一敲。

    忽见天边风云乍变,七彩沸腾,远远有人踏云狂奔而来,众人只听得洪声高亮,由远及近:

    “凤儿!师父来了,师父来迟了!!”

第41章。 离人诛焱&狭路相逢() 
无极图瞾:

    众人只见一抹青黑闪电从蔚蓝天空的尽头迅速逼来,来人的强大真气将四周白云烧得通红一片,旷异天手中的轩辕剑亦发出共鸣巨响。聂小凤突觉脚下剧烈摇晃起来,原来是她所踩踏的封天剑与轩辕剑同时对来者产生了共鸣,二枚神器在半天中遥相呼应,跃跃欲试。

    “凤儿莫怕,师父来救你!”那电光暴喝一声冲开蚩焱和封天剑,聂小凤惊呼,正要下坠,却被来人一把抱住。蚩焱原已将大部分神能移去封天剑上以毁冥疆,遭此贯猛一冲,逮力不足,竟被撞出丈余多远。

    聂小凤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来人,震惊半晌,道:“轩辕前辈,怎会是你?”

    “傻丫头,怎地还叫前辈?你在阳世中明明曾拜我为师,后来又。。。”轩辕求败多年来四处寻她不着,岂料今日被旷异天用她的姻缘契一敲脑袋,这才明白原来聂小凤一直就在冥疆!本欲将滞留在人间的那些心头话对她一气说完,却见聂小凤表情冷漠,这般神情让轩辕想起她过去的脾性,当下噎了一噎,只得硬生生地将后半句咽了回去,转而低道:“难道你都忘了么?”

    聂小凤也依言记起他在人间时曾为解救自己而中梵天冰火之毒。自从人世一别,她曾以为与他永不会再遇,谁想今时今日仍然蒙他赶来相救,当下眸光一柔,道:“小凤不曾忘。”

    轩辕求败只觉心头一酥,突然抱着她猛地将身一闪,却是斜里云端中又杀出了封天剑,“咻”一声险些刺中二人。轩辕求败对聂小凤点一点头,运驱真力将她缓缓送去地面,高天中转身,朗朗直面重掌封天剑的野帝蚩焱。

    “器尊,归位!”旷异天从天而降,落在轩辕求败身后,冷冷沉声,君令如山。轩辕求败的脚步刚欲抬起,当下挥袖垂首,身体迅速化作一道耀光钻入轩辕剑中。

    器魄归位,元神合一,轩辕剑立刻大鸣大放起来,剑身耀出普世光辉。旷异天抬头看看天中,转向蚩焱道:“午时了,今日珂女受封,吉时已到,蚩焱,本瞾便赏你一杯水酒!”

    说罢,袖中向蚩焱飞去一盏碧彤玉壶,蚩焱挥剑弹开,酒香在云中四下溅去,他脸色青灰,怒得骇人。

    午时已至,钟鼎齐鸣,复原完好的冥瞾帝都上空顿时响起锣鼓喧天,喜带飞扬,素成珂的封妃大典按照旷异天的神诣准时操办开了。蚩焱眼看着众多仙宦侍婢们拥簇着一顶大红花轿从帝都千殿内飞出,一路驰向冥瞾三原的制高点——往生殿,轿鼎上镶嵌着神瞾天妃的敕玉受封令,两旁还垂挂着七彩鲜花流苏帘。

    扑鼻的花香阵阵钻入云端,蚩焱握剑的右臂颤抖起来。

    旷异天见喜轿前来,瞥他一眼,收剑钻入云霄去迎,蚩焱大吼一声,从云端另一头冲下,二神一时从天幕两端齐齐飞向低空中的大红花轿。蚩焱当空发威,嗖地一声欲将喜轿大力拽来,旷异天临掌一收,神能锁住喜轿,用力拽回,二神眼看在高天中玩起了拔河赛,素成珂的花轿被捆绑在两股强大恢弘的神瞾真气中左右摇晃,上下颠倒,轿身开始咯吱作响。

    只听咔嚓一声,花轿被两股相争的神力活活撕开了一橼,碎屑散落半天,蚩焱心头一缩,当下收了掌势,喜轿顿向旷异天处疾飞而去,蚩焱飞身来追,却见旷异天已跃上轿头,冲他一劈而下,轩辕剑“噹”地一声和封天剑撞了个正着,两股真神剑气四下震开,霎时周天颤栗,五行溃乱,万千流云像发了疯般向两旁散开,冥疆三原上飓风呼啸,飞沙满目,众人东倒西歪。

    岳飞见聂小凤被大风困在冥疆沙丘中,忙上前将她护住,却被聂小凤一把按住胳膊:“留心那个神农!蚩焱身上虽有伤,不是瞾君对手,怕就怕那神农为护子而孤注一掷,到时候轩辕剑还是治不住焱神!”

    岳飞未及反应:“孤注一掷,此话怎讲?”

    聂小凤皱眉提醒道:“他们神瞾中人不是有转移神髓之说么?”

    岳飞恍然大悟,刚要禀报正和蚩焱僵持在空中的旷异天,却见神农正一跃而下,伟岸神魄化作万条耀眼神丝,齐簌簌地钻入蚩焱身体。

    蚩焱霎时只觉千万抹上古精华进入体魄,心下一惊,耳旁已传来父亲的临终托音:“我儿,今日爹神躯被困,在冥疆内无法助你应战,唯有将魄体中深藏的髓华悉数移交给你,使你和旷异天之力持平,今日是何结果,你都要好自为神,再不可恃强凌弱,做出有辱神宗之事!”

    “爹!”蚩焱痛苦不堪,仰天大啸,因和旷异天僵持,真气互锁,他甚至无法回头看父瞾最后一眼。旷异天正对着蚩焱父子,眼看神农的神魄寸寸挥发成光,融入天宇,泻出的髓华则全部转移去了蚩焱之身,这般的忘我牺牲,孤注一掷,看得他心头也不免沉重,如此一举,蚩焱将更难应付。

    却不料神农的最后之语,竟是对他朗朗道来:“旷异天,烦你替我向神皇带两句话——老臣自上古为神以来,世代忠佛忠君,满门先耀,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心中虽不服矣,亦不争矣。还望帝瞾辛天权今后得饶人处且饶人,须知因果轮回,善恶有定,天荣地辱,皆属恒沙,无人能够跳脱佛瞾的棋局!”

    但闻神农宏声在云层间来回鼓荡,经久不绝,随着泄出的万千神华依次钻入蚩焱体内,神农大瞾的魂魄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发出灿烂静和的光辉,与正午之阳融为一体,逐渐消散去了。

    “旷异天!你阴施毒计,害死我父瞾,给我纳命来!!”蚩焱得了双神入髓,一时真气大涨,威赫前所未有,他一连数掌向旷异天面门直劈而来,竟逼得旷异天连退数步,手中的轩辕剑殷殷直晃。蚩焱见状,像被拔了胡须的天龙更加怒不可遏地挥剑扑去,父子合体的双神之力通过封天剑被进一步提升。

    旷异天左右阻挡蚩焱,封天的攻势却愈来愈快,愈来愈猛。见他显出疲态,蚩焱大吼一声,血红着一双神目抡剑劈来,旷异天慌忙去挡,双剑硬撞,只觉胸口一震,轩辕剑竟“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旷异天失去剑气保护,一个趔趄被蚩焱的功力震开数丈,砰地撞上了素成珂的花轿。

    岳飞惊见瞾君在高天遇险,第一个飞扑前去护驾,看他抡起上邪剑卯了命地向自己攻来,蚩焱逮住他胳膊,连人带剑反手一旋,只听高天中发出连串喀嚓硬响,岳飞痛得惨叫一声,整条左臂已遭活活碾碎,当下半膝着地,握着胳膊低颤不已,蚩焱飞起一脚,将他踢下云头。

    见旷异天竟被撞入花轿中,蚩焱杀荒了眼,闪电般提剑逼来,轩辕剑已毁,他再无顾忌,几步踏云上前掀开轿帘,旷异天果然倒卧在软榻之中,蚩焱入眼便见到一片婚红艳色,大怒,挥剑上前便砍,冷不丁从侧面穿出一支软剑,哧溜一声,冰凉凉地刺透了他腰身。

    蚩焱扭头看去,封天剑直直脱手,掉下云端。他一时被素成珂凤冠霞帔的模样弄得失了神。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身着新服,神瞾妃的晋天华冠毕竟不俗,但比起下原褫魄村时她穿起的那套朴素的茜红婚服,总觉厚重繁冗、欲盖弥彰了些。

    素成珂死死盯着蚩焱脸上横如巨蚣的伤疤,恨之入骨,用力将离人剑在他身体内狠狠一提,只听噗嗤一声,半空中溅出一道弧形血光,锐利剑身把蚩焱从腰到喉破开了肚膛,剩余的衣襟也被一举挑断,帛衫落下,他肤体毕现。

    素成珂冷不丁瞧见他腰上被妒缘之火烧得焦红熔靡的姻缘契印,突如石化般愣在当场。

    蚩焱捂住开膛贯胸的巨大伤口,残留的云袍早被瀑布般倾下的血水浸得湿透,他抬头看着呆若木鸡的素成珂,本想对她说不可相信旷异天,不可长留冥霄城,一开口却成了:

    “对不起。”

    从看清素成珂手中的离人剑时起,他就明白这场战争,旷异天从一开始就赢了。他能听到心肝五脏正在体内迅速衰竭、碾碎、逐一化土,发出破败成灰的沙沙沙沙声,就像岁月从指尖溜走。

    被离人剑所伤的烙契之人,自古以来都是这种死法——由内而外,血髓成灰,消耗完内部后,剑气便开始反噬肉体表面,直至将契约携带者的躯壳吞噬得干干净净,痕迹不留。

    “不可能。。。这不可能!言哥,言哥!”素成珂连连摇头,突然大叫起来,她转身发疯一样冲去拨开软榻上旷异天的衣襟,旷异天虚弱地抬了抬手,并未阻她。

    目睹冥曌神雪白无暇的腰段,素成珂触电般弹回双手,颤抖着起身,一会低头,一会抬头,一会看这,一会看那,提着离人剑的胳膊像抽筋一样地抖。

    “你,你到底是谁。。。。。。”她提剑指着蚩焱。

    离人剑上隐藏的亘古不绝的冰冷与绝望很快浸入了蚩焱的周身骨骼,灭体分魂早已开始,蚩焱渐感无力,身体快要融化,连忙握住了花轿的橼木,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只有一径喃喃重复着:

    “阿珂,对不起,对不起。”

    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黄色的鱼形雕钗,素成珂面色苍白,颤着嘴唇举着剑连连后退。那支鱼形雕钗在蚩焱的掌上化为一枚新鲜的香花鱼干,他递入口中,细细咀嚼咽下,垂头自语道:“真好。”

    素成珂攥紧了离人剑,蚩焱突然抬头定定地看她一眼,身子一仰,从花轿口掉了下去。

    刹那间,素成珂听到气若游丝的三个字:

    “我爱你。”

    她抖了一下,飞身扑到轿边,蚩焱的身体已经坠得很远,在她视野中越缩越小,他双目无神却仍在向上张望,一见她出现在云端,涣散的目光倏地一亮,又黯了下去。

    一股清风从身旁经过,旷异天也飞身跃下轿舆。蚩焱的开膛伤处在空气中绽裂开,脏器与血肉化作殷红血雨散在空中,将一路云霄染得通红,落入地面时,他之神躯已被离人剑气吞噬得所剩无几,唯独一颗神心尚存,还在大开的胸膛里努力地跳动。

    旷异天落地拾起封天剑,一掌覆上,贯入神真,顺势抛给午启,自己背过身去。

    午启大吼出声,封天剑穿膛一挑,将蚩焱的心整颗剜了出来,临空一抛,众人只见得半空中一阵剑光寒耀,黏着血肉的神心片片飞舞,掉入冥疆零落成泥。

    蚩焱的身体随着神心被破剧烈抖动一阵,终于目向长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神躯灭,神心毁,瞾君总算赢了。”岳飞皱眉握着伤腕,却是不着痕迹地低叹了一声。

    聂小凤扭头看他,直觉得他此刻面色并非愉幸,不由忆起蚩焱将自己当作人质时所说的话,当下又问岳飞道:“蚩焱方才说要拿我交换他的妻儿,这是怎么回事?”

    岳飞摇头不答,却对眉飞色舞的午启远远喊道:“午将军,蚩焱神躯虽灭,可绘苍诀仍藏在他神髓之中,你还是速替瞾君找出来罢!”

    午启提剑在悬浮于半空的斑斑血肉里翻拨了好一阵子,终于喜道:“有了!”

    他剑锋一卷,从弥天血肉中托出一枚萦绕着九色真光的神髓,呈向众人。剑锋上的神髓清曜剔透,菁华飞舞,在场所有人统统怔住了,连午启自己也看得目不转睛,喉结一动,咽下口唾液。

    旷异天伸手来取,却见剑锋突地向后一缩,旷异天皱眉顿住手势,午启猛醒过来,慌忙跪倒在地,双手擎着封天剑道:“瞾君请!”

    旷异天冷目接过封天剑,二指朝剑锋一点,将蚩焱的神髓收入他指中所佩的瑙玉戒指中,却见神髓入戒时抖了一抖。

    冥曌端详一番,笑道:“想不到因神农之力守护,这蚩焱的魂魄竟未气绝,一同依附在他神髓之中。传令下去,筹备帝都峥嵘库,本曌要亲自开髓取诀。”

    见轩辕剑已毁,旷异天掂了掂手中的封天剑,突然扬袖一抖,在自己腕间划上一道,神血滴滴洒上剑身,他口中默念真言,只见剑身上臻华流沛如星辰舞动,半柱香后,封天剑光芒息去,安安静静地躺在旷异天手中,已成他之新器。

    旷异天笑了笑,收剑入鞘,新月阎仙赶来,呈上断成两截的轩辕剑,小声奏道:“瞾君,轩辕器尊已被神农父子重伤,只怕。。。。。。”

    “由他修养去罢。”旷异天甩袖冲天,头也不回,高空中远远飘来神音:“将蚩焱衣物葬了,就地圈俘,三军回朝!”

    众人俯首叩送冥瞾神,云端中的瞾妃花轿也随他一同远去。午启转身耽一眼岳飞、聂小凤二人,冷道:“末将还要率兵搜整疆场,以防焱军漏网之鱼,岳督有伤在身,还是同夫人先回吧!”

    “我不是。。。”聂小凤刚要开口,午启掉头便走,颇不耐烦,对二人再不搭理。

    岳飞同她相视一眼,顿时彼此都觉得尴尬,“今日一战承蒙聂姑娘鼎力相助,他朝我必向瞾君大力举荐,令聂氏实至名归,位登人臣!”岳飞退开两步,捂着伤处向聂小凤躬身抱了个长揖,聂小凤点了点头,这才得空将额角垂挂的一枚青丝捻去耳后,此时尘埃落定,不免显出了些许女儿家的疲态。

    岳飞看在眼里,心头一阵怦然,早将一身伤痛抛去了九霄云外,忙转圜话题道:“对了,封天剑威力无匹,聂姑娘方才是如何从地裂中脱身的?”

    聂小凤细细想去,也是面露迷惑:“我也不知道,当时只觉得它要杀了我,我便想,死也要将它拔出来,绝不容它继续伤人,如此一念执著,倒也释然,反而一下子就得了手,还踩着它上了云端。”

    岳飞赞道:“定是你心中善良至诚,连那神器都有所触动。”

    “善良”二字一出,聂小凤身形微微一晃,当下追问道:“善良?将军,你真的这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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