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引-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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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亦恬不知道是饿过头了，还是真的没有饿感，能感觉到胃里空空的，却没有食欲，“我不想吃饭，我想喝点甜的。”
“好……我去帮你买。”齐玉麟答应着，却托着脑袋坐在床沿上不起来，她抬头看着房间是那块嵌在墙上的镜子，忽然觉得全身没了力气，上祝融庙时的那种心悸的感觉又来了。
孙亦恬见她应了半天也没起身，转头看她时，才发现她看着那镜子愣愣地出神，身体微微的轻颤着，脸上淌了一层细汗，手也在不自主的颤抖着。
“齐玉麟！”孙亦恬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齐玉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着孙亦恬，只觉得脑袋里乱哄哄的，“没事。”
她说着站了起来，马上又跌了回去了 ，孙亦恬赶忙将她扶住，“你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啊。”
这时，齐玉麟脑海里闪过无数人夺路逃命的影象，这景象里还有浓烟、冲天的火光和大人小孩子的哭泣救助声。她揪着自己的发，突然脑海里一个血腥的画面跳出来。这个画面是一只佛手砸了下来，将她哥哥压在下面，地上是一滩鲜红的血。
“孙亦恬，我好像想起来祝融庙里发过生什么事了，列车失事的事我也想起来了。”齐玉麟颤抖着，说出这句话来。
“是谁？谁是幕后主使？”孙亦恬听她这么一说激动了起来。
齐玉麟凝眉想了想，又摇摇头；她的扶着孙亦恬的身子站了起来，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走到那块大镜子前面，盯着那镜子看了许久；慢慢五年前在祝融庙的那些回忆都一点一点在她脑海里清晰了起来；她喃喃道：“我不知道列车失事事故的幕后是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有幕后主使；我只记得……”
40。星尹四十（）
石劲云看着方星暸一直握着薛尹的手不松开，心里就觉得万分凄凉。她知道自己就躺在旁边，却连头也不肯回一下，连一声问候也没有。现在，在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只有薛尹一个人，谁也不入她的法眼了。不过，他同时也庆幸邵儒轩说薛尹在做过全身的检查之后没查出什么问题，各项指标也都没有问题，没有生命危险。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方星暸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咳咳……”
石劲云正心里发着酸，就听到薛尹咳嗽了两声。
方星暸惊喜无比，“薛尹，你醒啦？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薛尹坐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笑了笑：“担心啦？”
“当然啊！你去哪儿了？怎么还惹了一身伤回来？”方星暸上下打量着她，她知道蛊是用各种仪器检测不出来的。所以，即使邵儒轩说薛尹检不出什么伤来，她也不放心。
“没伤，那口血呕出来反倒帮了我的大忙。”薛尹的气色恢复了不少，精神也不错。
“这是怎么回事？”方星暸不解。
“邵儒轩！”薛尹没答她，把邵儒轩喊了过来。
这时，邵儒轩正在给石劲云做看护，这两个大男人都看到薛尹醒了，也都看到她伸手去摸方星暸的脸了。石劲云对她俩的关系心里已经有数了的，心里这滋味也不比被蛊噬更好受。不过，邵儒轩还蒙着，他对这种女孩子之间的亲昵行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在意，反倒没觉得有什么。
“在呢，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再给你看看吧？” 所以，薛尹一叫他，他马上就弹了过去。
“不用，大家怎么样了？”薛尹先问医疗里各自的情况。
“肖人们没有什么问题，出去散心了。”邵儒轩说：“兄弟们吃你下的药方也没事了，都归队了。你走了之后，石营长的疼痛也渐渐减轻了，只是现在偶尔还有些降痛，你帮帮他吧！还有，你怎么样？出去一会儿，怎么……”
“我没事。”薛尹让他放心，又说：“你拿张纸记下，抓五月桃桃皮二钱、斑蝥粉一钱、生大蕺二钱、麦麸一把。将麦麸炒熟后，与桃皮、大蕺辗成细末，再问炊事班要一碗米汤，把这些拌在一起搓成丸。成丸后烘干，让石营长用米汤服下，他就会没事了。”
“二钱桃皮、一钱斑蝥粉、二钱大蕺、米汤。”邵儒轩点点头：“好，我记住了，马上去办。”
“你别说话了，再休息一下，你一口血吐出来，可把我吓坏了。”方星暸见邵儒轩去办事了，又将薛尹按下去躺着。
“我真没事。”薛尹顺势躺下，跟她说了这次的事情：“我这次出去找被雀踏枝嫁出去的金蚕蛊还撞上好运了。”
“怎么说呢？”方星暸看得出来，她一脸的高兴，也安心了不少。
“我追着找到这两只金蚕蛊的时候，这两只金蚕蛊已经成了蛊王。它们四处猎杀蛊物，遇蛊杀蛊、食蛊，变得异常凶狠恶毒。我一直追赶着它们到了一个中缅交界的村落，才发现这村子里人人都会养蛊、用蛊。这个村子，简直成了蛊王的金蚕蛊王的天堂，这两只蛊在这村子里大肆猎杀蛊虫进食。村子里虽然有不少使蛊的高手，但面对金蚕蛊王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还好我有麒麟蛊能与它俩互相对峙。但是，金蚕蛊成王之后，就连麒麟蛊要对付直它来也有些吃力，更何况我还要同时对付两只成王的金蚕蛊。”
“后来呢？你就是因为对付这两只金蚕蛊王受伤的吗？”方星暸听得也揪起了心。
“其实，我跟乌各斗蛊之后，反噬留下的伤还不算好得很彻底；这些伤一直让我气血瘀滞。” 薛尹又摇头说道，听到这里方星暸不由地握紧了她的手，她反倒笑笑继续说：“这次在彝族村落遇到了一位也会使麒麟蛊的高手，我在用麒麟蛊与金蚕蛊王对峙的时候，是他协助我把金蚕蛊王收回来的。你知道吗？我头一次见到金色的麒麟蛊，就连我姥姥的麒麟蛊也只是水蓝色的，他才是真正的麒麟蛊高手。”
“他没有伤害你吧？”方星暸还是很担心她。
“他也是个白衣，已经瘾世将近百年，据村里的人说他已经可能已经有150岁的高寿了，就连麒麟蛊他也养了一百多年了。可是，他面色还是很红润，一点也看不出这么高龄了。而且，他能一眼就看出来我因反噬气血瘀滞，还给了我两丸通气血的药丸，我服了之后才吐了那口血出来，周身反倒舒服了许多。而且，你看……”薛尹将手一抬，她的麒麟蛊便出现在了手背上。
“尾巴变成蓝色了！”方星暸惊呼，她见过薛尹的麒麟蛊的，那是一只龙头龟尾，金麟凤爪，口吐长信有些类似泪小蜥蜴的小蛊。但是，一直以来薛尹的麒麟蛊都是通体透白的。现在，麒麟蛊的尾马竟然变成了水蓝色。
“嗯，得了他给的两粒药丸，我遭反噬后的气血顺了、畅了；就连麒麟蛊也更强了。要知道，麒麟蛊可是十年蜕一次皮、吐一次唾沫；蜕过皮、吐过唾沫才能更强大。
其实，麒麟蛊有五个等级，刚成蛊时是蛊苗本身的颜色，是为初级蛊，与金蚕蛊不相上下，可同为蛊中之王。只是，麒麟蛊较金蚕蛊更难养成。所以，在蛊界金蚕的名气反比麒麟更盛。通体透白为中级蛊，能噬下天下奇蛊，以金蚕为食。通体透蓝为高级蛊，噬天下蛊时又有极毒，喜噬初蛊麒麟蛊。通体透金为高级蛊，可以不再食蛊而活，能吸天地日月精华，可杀人于无形，中蛊者药石无解。还有一种极品神蛊，通体透红，如一抹残血，已经成精了，能左右宿主的思想，甚至左右一个王朝的命数。不过，谁也没见过极品麒麟蛊，我这次有幸见到高级麒麟蛊，也真是三生有幸了。”薛尹介绍着麒麟蛊，终于有些能够体会到别人见到她拿出麒麟蛊时的那种兴奋与惶恐的感觉了。
方星暸倒没有薛尹的兴奋，因为她一直以为薛尹的蛊已经号称“麒麟蛊出，天下归一”了，没想这山外还有一山高。如果洗练仪式的幕后有比她更强的麒麟蛊，那她只怕再很危险。
“这村子里的人都是彝族人，使的蛊与我们苗蛊虽然并不多。但是，他们为人很低调不问世事，也将蛊隐藏得很深。如果不是对蛊有些研究的人，恐怕也很难察觉原来这个村落竟然个个都是蛊中高手。”薛尹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她在彝族村落的见闻。
“能请他们出山帮我们吗？”方星暸用力握了握薛尹的手，“如果有他们帮忙，你就可以轻松许多了。我们也一定能很快找到洗练仪式的幕后！我不想你再受伤了，我也很能理解小八对陶昕的心情，了解那种就算陶昕被针扎到手指都痛彻心扉的感觉。”
薛尹愣了一下把自己的亢奋的心情收了收，她明白方星暸的意思。但是，她还是要说：“他们既然选择隐世不出，肯定不愿意再惹世事。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这次是我偶然闯到他们的世界中去，已经是种打扰了。查出洗练幕后是我们的任务，我们应该自己完成。”
方星暸点点头，她也明白薛尹的意思，知道自己有点任性了。
“别担心，我一定会守护你的！”薛尹再一次摸了摸她的脸，“也会保护小艺他们的。”
方星暸摇头：“是我要保护你，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有比你更强的蛊。但是，我也可以像小八一样，可以为你奋不顾身。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跟她一样去做没人敢做的事情。”
薛尹慎叹了一口气，拍了一下她脑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这麒麟蛊也不是谁都能练得成的。除了这位老先生，目前我遇到过么多养蛊的人，也只有我寒氏一门能练这麒麟蛊。所以啊，你也不用担这种心了！倒是你，我估摸着你这蛭蛊马上又要发作了……”
“没事，咱们营里不缺盐。”方星暸抓着她的手在脸上噌了噌，开起了玩笑。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薛尹说这么多的话呢。这个营里的冰山美人，也只能星暸能让你开口说这么多话了吧？”石劲云的病床与薛尹的病床隔走道，他虽然躺着，可以薛尹和方星暸的话他也都听进去了，心里那不好受的滋味都快要炸心炸肺了。
方星暸听到他说话才想起来这屋还躺着一个石劲云和一个温御呢。她因为薛尹那口血把这些人都忘到九霄云外了；心里暗叫不好，自己的薛尹在一起事儿，石劲云肯定知道了。回头也不知道这事要怎么跟首长交待她和薛尹的关系呢。于是，碍于某些忌讳，她不情不愿的松开薛尹的手，有些紧张。
薛尹拍了拍她的手背，答道：“是啊，这营里我跟谁都不好，只跟星暸聊得来就多说了两句，石营长不会连这个醋也要吃吧？”
石劲云被她如此直白的话一噎，竟然一时无言以对，反过来对方星暸说：“星暸，有些事情在营里不要做得太张扬。有些闲话要是传到首长耳朵里，影响可不好。”
方星暸听他这话就不愉快了，他这是给自己拿官腔呢。于是，她走到他跟前：“石营长，这屋里只有咱们四个人，温御现在昏昏沉沉的，怕也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要是有闲话，能是谁传的？石营长应该也不会是一个会嚼舌根的人吧？”
“你……”方星暸这话一出，石劲云更气了，她没想到方星暸竟然合着薛尹一起来呛他。
方星暸其实也并不想跟他闹不愉快，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软下声来道歉：“石营长，对不起啊……”
石劲云不看她，也不想理她。
“我知道你肯定生气了，你躺在这儿一晚上了，我竟然都没有问候你一句。”方星暸想起来了自己的不周到。
“你去问候薛尹好了，她都吐血了，可比我严重多了。”石劲云这话说得酸气十足。
“哥，别生气了。我知道，你肯定没这么小气的，对不对！是我不好，等会儿邵儒轩把药端来了我亲手喂给你吃，就当给你道歉行不行？”方星暸管他叫哥，一方面是为了再次告诉他，他们俩没可能；一方面也是为了哄他开心；“你刚教训得对，在营里做事确实应该有分寸。”
“诶，方星暸，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藏着的话一出一出的！”虽然方星暸示了弱，在这话在石劲云怎么听都怎么话里有话，他坐起来问她：“你想告诉我什么？唉哟……”可刚坐起来，就觉得腹中一阵绞痛。
“别动！”方星暸赶紧又让他躺下，“你还没好呢，起来干嘛？薛尹，你给石营长看看。”
“没事！金蚕蛊王已经被我收了，它这是被金蚕咀嚼过的后遗症，吃了我开的药就好了。”薛尹倒不急，她知道石劲云伤到什么地步。
“啊……星暸，这中蛊的滋味还真不好受，你之前都是怎么挺过来的？”石劲云现在总算是能感同身受地体验了一把中蛊的感觉。
“我没挺过来，哪次不是薛尹救的我？”说到这里，方星暸深感自己没用。
一听她这话，石劲云也愣了愣，确实是这样。如果不是薛尹一直在方星暸身边保护她，她可能早就没命了，而自己呢？自己也同样在方星暸身边，却从来没有办法保护过她。想想又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吃薛尹的醋呢？
“我记得……”齐玉麟对着那块旅馆墙上的镜子，回想起了五年前在祝融庙发生的事；继续说道：“五年前，我快要参加高考了，我爸爸和我哥哥为了给我祈愿考出好成绩，我们就一家人一起去了祝融庙。
在祝融庙，我和我哥调皮打赌，说要比赛看谁先给所有神象敬完香就得给对方买一样想要的东西。可能是因为上香时玩闹大不敬，我们被火神祝融惩罚了。我在圣帝殿前的香炉插香的时候，被香炉划破了无名指，当即血流不止。就在我手破之际，突然之间，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聚变，黑色浓云由西向东滚滚而来；狂风和雷鸣齐吼。这突生的变故，也让我吓了一跳。
这时，跟在后面的恭敬细致上香的父亲也赶来了，他见到我血流不止的手，也明显吓了一跳，一把将我手按到香炉埋进香灰里。然后，拔起还燃烧着的供香一支一支烙到我的手指是上，配合他的止血咒和香烫。我手指上的伤口很快很快就在他的咒语下止血愈合了。现在，我右手无名指是没有指纹的，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烫掉的。”
“马上止血愈合？”孙亦恬不相信，拉起她的右手将无名指拿起仔细打量，发现她的指上确实指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一些麻点。”
“我父亲本来是齐氏祝融的巫医，这些是他擅长的。”齐玉麟接着说：“父亲给我做了一下简单的包扎，下了止血咒，又问我哥哥呢？我说我不知道，他比我快，可能已经到上封寺了。我才说完，就看见上封寺里浓烟滚滚而来，无数的鬼魂和人伴着这浓烟朝我们跑来。”
“这大庙里怎么会鬼魂？”孙亦恬不解。
齐玉麟摇摇头她也不解；她重新坐了下来；“这些鬼魂四下奔走，遇到生人便附身上去，人与鬼在这大庙里互相奔走自顾不瑕。我父亲抓住一个路人问上封寺发生了什么事。他说，大家上香上得好好的，上封寺里的神象手臂突然掉了下来，压到了不少人，在众人混乱的互相抢救之中，案台前的蜡烛火星飞到幡布上着起火来了。这火势异常凶猛，不会儿就把烧整个上封寺都烧了起来了。”
“神象的手臂怎么会突然掉了下来？”孙亦恬还是想不通
“我不知道！”齐玉麟摇了摇头，“我和我爸赶到上封寺的时候，神象的手臂已经掉下来了，我看到哥哥就被砸在神象的手臂之下，面目全非，一大滩血水，触目惊心……我哥……我哥被压在神象的手臂下……” 说到这里她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窒息的感觉令她不想再去回忆；“他们说，他当时为了救一个上香的小孩……”
看着齐玉麟痛苦的模样，孙亦恬有点不知所措，她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没想到她记忆恢复之后，竟然有这么多的悲痛回忆。
“当时，我哥被压在神象手臂下还没有彻底死去。但是，上封寺的火越烧越大，整个上封寺很快就被重重火光给包围了。我和我爸爸想去救我哥哥，可时神象的手臂实在是太重了，不管我和我爸爸怎么费力去抬都抬不动它。我们最后还是没能救出我哥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葬身火海之中。那一场大火蔓延极快，无数被大火烧身的人和我哥哥一样，在凄厉尖叫中被活活烧死。” 齐玉麟将自己的脸埋在手掌里，这些记忆让她倍感悲伤。
“是因为回忆太惨痛了，你才不愿意再记起吧？我之前还一直逼你，对不起！” 孙亦恬看着眼泪从她的指缝流出，终于忍不住将她搂了过来。齐玉麟得了孙亦恬的拥抱，用力的回抱她泣不成声。
齐玉麟心情稍稍平稳之后，放开她的拥抱，继续说道：“大火很快将整个上封寺烧起来了，到处都是浓烟和火光。天几乎全暗了下来，大片黑云笼罩在上封寺上空，电闪雷鸣。恶鬼也越来越多，有很多人被恶鬼附身了，这些恶鬼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它们见到生人就附身；大概这些恶鬼也是因被封印得太久，没有机会投胎转世，而借此机会竭力找替死鬼吧。救不到哥哥，我爸爸让我跟他一起帮忙疏散人群，尽量让更多无辜的人免于这场灾难。好多四下逃走的生人即使没有能死在这场大火中，也都被这些恶鬼附身后不由自主地往大火里冲，将自己活活烧死了。这些恶鬼在控制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丧命于此，好自己借此投胎。”
“可是，要是活人烧死了，活人不也变成鬼了吗？都是鬼，肉体都烧没了，它们就能重新投胎吗？”孙亦恬也在时代钟楼里见过鬼，但还是不能理解这种侵占生人身体，弄死活人之后自己投胎的路数。
“是啊，活人的身体只是承载身体的载体。但是，地府记录的活人的载体而不是魂魄，载体阳寿到了之后人就死了，也就意味着这一轮结束；地府勾兑栽体后重新安排载体内的魂魄投胎，这就是人一生的轮回。所以，许多失了载体成了游魂野鬼的鬼魂才要占活人的身体抢夺投胎名额。”齐玉麟这套信口拈来了，全是仰仗了她生在齐氏这样的巫祝世家。
“那些抢占载体的鬼不怕把活人弄死了，不怕活人也变成鬼跟它们对抗吗？”孙亦恬一直都有这样的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