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画皮娘子-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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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只河童扑了上来,吐着润润的大舌头,整张脸刺得通红,心怀不轨地张开手拦了我:“姑娘,你这是去哪儿啊?”
“走开。”我给他个白眼,从身旁绕过。
“姑娘,姑娘,别走啊!”河童追了上来,旁观的都暗自佩服河童的勇气,有的还是看好戏的。
我冷冷道:“开走。”
“姑娘,你这是去哪儿啊?说不定咱们可以同路而行啊!嘿嘿嘿!”
我停住脚,要不是心里着急,可能第一次就把他踹开了,可是他不知好赖,一个劲儿黏上来,就别怪我
“啊!”河童飞出去很远,扎进雪里。
整理了一下衣衫,周围的人都已经呆住了,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那个撑着红伞的女人就已经不见了。
酆都城内,白茫茫一片,街道上连鬼都没有,我很自然地穿过大街小巷,一直穿过整座城,到达郊野。
果真,原来红艳艳的曼珠沙华现在被雪覆盖,下面是厚厚的一层灰,一大片,都是灰烬。
小路的尽头,已经是荒废的府邸,小厮鬼仆都不见了,满地狼藉,不像是居住过的痕迹,鬼车不在这里。
回头就想到了凤鸢阁,不过,他们会在那里吗?
路上,碰见了舞乐楼的掌事,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胖女人,她在酆都客栈悠然地吃着阳春面,脸上有些红晕。
“请问,你见过你家主人吗?”
胖掌事一顿,慢慢转过头来,见到我时眼里闪过惊艳,连吸面条的动作都停止了。
“不认识我了吗?我们在舞乐楼里见过的。”我收起红伞,放到一边。
此时的酆都客栈空荡荡的,除了我们俩,一个鬼都没有。
“你是?”按理说这么好看的女子,她不可能没有印象,胖掌事抹了抹嘴,认认真真地上下扫了我一眼,“舞乐楼见过?和谁来的呢?”
“你家主子。”
这么一说,掌事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想起来了,你还在舞乐楼里弹过琵琶!”
我点了一下脑袋,她的记性不错,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
“你知道你家主子现在在哪儿吗?”
我这么问,掌事一下子像是焉了一样,闷闷地对我道:“一年前就不见了踪影,至今没有见过,我们也在找,只不过实在是有心无力。”
“这样啊”
我拔腿刚要走,掌事忽然说道:“等等,我记得有个姑娘到楼里交代了一下事情,半年前的时候了,她自称是我家主子的良人!”
“良人?”是谁这么可笑?
“我不放心,特意叫人跟着她,知道她住哪儿!”
“可否带我去看看?”
“走!”掌事一拍桌子,晃着肚子上的肉说道。
“谢谢。”
“道什么谢?我记得主子看你的眼神,虽然我没有嫁过人,也没有爱上过一个人,可是我看的真切,什么真情实意都瞒不过我的眼!我一看就知道,主子对你的情意很深厚!”
红伞下,我俩挤着走在大雪之下。一个冷得瑟瑟发抖,一个只顾得甜甜笑着。
我刚收敛了笑容,掌事却道:“到了!”
这时,我们竟然在凤鸢阁前,我傻了眼,指着凤鸢阁问:“是这里?”
“是。我也亲自来看过,没有找错。”
我急忙推了门进去,心里懊悔不已,怎么第一个就没想到这里呢?害得跑了这么远,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一推门,满地狼藉,东西也杂乱无章,烂木头到处扔,气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掌事尴尬地站在门口,她没料到里面会是这样的,要是是这般不堪,她一定不会带人来这里了!
我回头看了看,便让她去忙自己的事了!这里是住了很久的地方,就算变成这样,也没有理由嫌弃。
进到里屋,许久没有开窗的样子,阴气沉沉,就是一个鬼都受不了,赶紧开了窗子透气。
打扫干净了厅堂,屋外的大雪已经停了,这时,只听得熟悉的鬼哭狼嚎响起,心里顿时平静了不少。
踢踏踢踏——
外头响起脚步声。
“谁?”一声猝不及防的声音响起,“是谁?”
听声音就知道是一个直肠子,又是一个急性子的男人,而且,声音还比较熟悉。
该不会是,子莫吧?
第一百零九章 你在想什么(一)()
我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门口一瞧,果然就是他!
子莫看到我时傻眼了,眨了眨眼,又狠狠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谁啊?”
我冷哼道:“才过去多久?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子莫鼻子皱皱,摇摇头,笑了一下,“你定是哪个图谋不轨的画皮鬼,知道了我的一些事,特意为了我过来,我说了,我谁也不娶,虽然我长相不错,可是可是不是谁都能接受的!你走吧!”
“啊?”我好笑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是为了你找上门的?”
子莫愣了愣,然后吁了一口气,看着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虽然姑娘的面容是我家夫人的,可我看你身姿不错,原来也是个美人吧!只不过,我不是你的君子,你不用把心放在我身上了!”
“等下,废话不多说,你告诉我鬼车在哪儿?”我不耐烦地道。
子莫立了一下身子,警惕地后退了几步,把这门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刚要回答,他好像明白了,皱眉看着我:“你还没走?是从哪儿学的妖术?变成她的样子春姑娘,说白了,我们两个不需要你的照顾,半年前你就应该走了,这回又回来做什么?为了我兄弟他吗?”
“”
“别想了,死心吧,不管如何,他还没有醒过来,不过,就算他醒过来也不会愿意见你的。对了!他就是画皮鬼,还是千年的,一眼就能看破你!”
说完,子莫垂头抽噎了一下,默默转身离去。
我无奈地叫住他:“子莫,我!清秋连我都不认得了,你”
子莫刚走了一步,突然回过头扑过来,用力来了个拥抱。
突如其来,真是欠揍啊!
“夫人,刚才我一眼就知道是你,只是你却好像见不到我似的,半天不与我相认是为什么?还有一年多了,这么久的时间,你到底去哪儿了?”
明明是他莫名其妙说了一些话,怎么反过来怪我了?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推了他一把后道:“好了,子莫,好久不见。带我去见鬼车吧!”
子莫的身子一僵,脸色黑的不行,仔细一看,他的身子周围绕着黑云。
把他拉到椅子上,他满头是汗,浑身发抖,眼神愣愣的,嘴里嘟囔着:“怎么忽然冷了起来?怎么忽然”
他周围的黑云不散,看样子,是梦魇找上他了,而且,还妄图霸占他身上寥寥无几的修为。
我太着急了,不小心碰碎了一个茶杯,真是祸不单行!突然想起来,曾经听吴伯说过,梦魇需要在胸口用力一击才会跑出来,不过——那是凡人才会用的招数,而且是野仙才会用的法子。
我怎么忘了,我会的就是野仙那种画皮之术!这种招式,可以试一试。
“子莫,放宽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握住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唔夫人,你?”
我坚定地点了一下头,“信我!”
说完,我猛地撕开子莫的胸膛。
这么一撕,子莫脸一红,我傻眼了。
子莫本来就是比较瘦小的身材,就算身为世子,也守身没有花天酒地,把自己养的大腹便便,反而读起喜欢的书来会读上一整天,有时看上去像是没吃饱饭似的。
可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那么瘦!
整个胸膛白白的,像一碰就碎的陶瓷,可以看到隐隐的肋骨痕迹,排骨似的。
这一掌下去,会不会出问题啊?
我不禁担心,犹豫了半天没敢下手。
子莫抬起头,脸色红晕褪去了,一片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瑟瑟地问道:“怎么了?”
“我担心没什么!”
我只能是这么说,他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动手吧,我不怕疼!”
他会不怕疼?我笑了。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公子,养的那叫一个精贵!身材暂且不提,他的肉可是宝贵的很,随便磕着碰去就能哀嚎半天,最后眼泪汪汪的让太医给包扎起来,还要说上半天。
“好吧!那我动手了!”
说罢,猛地拍了他的胸口一掌。
子莫闷哼一声,紧紧闭上眼睛,身上的黑云慢慢浮上半空,“抓住它!”
“嗯!”我伸手抓住了梦魇最后的尾巴,这家伙个头小,身子黑,劲却很大,奋力摆动尾巴,还朝我吐了一朵黑色的火焰。
“小心,被打倒会晕的!”子莫提醒道。
我迅速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那家伙快速吐了许多,跟下雨似的,噼里啪啦。
半天没有其他招式,想来这也是它唯一的手段了,躲闪的时候,子莫再度提醒道:“夫人,它的身后,它来不及顾及!”
我变成一团青烟,快速跑到它的身后,眨眼功夫的时候,这黑乎乎的一团竟然吓得发抖,想转身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哼!让它魂飞魄散!”子莫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我突然出手,把它抓在手里揉成团,搓成小小的一粒黑“珍珠”,捏在手里,还能感觉到梦魇的蠕动。
“厉害!夫人,你真厉害!”子莫乐得鼓掌,他的面色正在慢慢恢复,此时敞着衣衫,几乎是赤膊的,笑呵呵地拍着手,露出一排大白牙。
我道:“这是一年的修炼吧!”
子莫皱了皱眉,“夫人,我正要问,这一年时间你在哪里?哪里都找不到,你又为何迟迟不归?”
我道:“你可以当做我在修行,就像地藏菩萨那样,每年都会有分身去往人间修行,普度众生!”
子莫道:“这么说来,你是在人间了?难怪,哪里都找不到可你不是菩萨,这么做,是为了积转世需要的功德吗?”
他是知道的,我做梦都想转世投胎,因为做人对于我来说是那么快乐,甚至梦见,还可以笑出声来。
我点点头,低头摸着手心里的黑“珍珠”,“子莫,带我去见鬼车吧!”
“好的。”子莫蹭地起立,“不过,他现在还没有醒,夫人,这就要看你的了!”
我愣住了,本来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子莫的话真是目前为止最好听的消息了!
“他还没醒?幸好,还好消息不是坏的,只是没醒是吗?”
“有只九尾狐狸说的,我也不太确定,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是在半年前晕晕乎乎地睁眼了,可是见到从无名地狱跟出来的春姑娘后,又晕过去了!”
子莫说起来还是不能理解,提起那个“春姑娘”都要歪一下头,好像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脑袋就是想不起来。
我问:“她人呢?”
子莫道:“我赶走了。”
“”
“我这么做,不会怪我吧?”
我道:“做的漂亮!”
“怎么不问问是为什么呢?”
我道:“为什么呢?”
“因为我知道,要是你知道他的身边挤着其他女子,肯定会伤心的啊!”
我道:“嗯。他们呢?我把这里都看了一遍,还打扫了一遍,可就是没有见到他们的影子,他们在这里吗?”
子莫摇了摇头,莞尔一笑,“你当然发现不了,因为他们在地下的汤池子里!”
汤池子?我疑惑之时,子莫说是凤鸢阁底下一处意外被九尾发现的地方,虽然一开始破破烂烂,就是一个烂池子,甚至很多的淤泥沉在水底,可是在九尾的妙手之下,已经焕然成了一个狭小的宫殿。
一踏入汤池子,扑面而来的热气仿佛就是在滚烫的沸水面前,随时就会煮熟一下,一下子没适应过来,跌坐在了地上。
子莫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拉起来,抱住我的腰从滚滚的水面飞过去。
欠揍的声音忽然响起,从远移近,“你已经是个累赘了,怎么还带了个女人过来?给我做什么?不能杀了补衣服,要做个婢女吗?”
“狐狸!我哪里是累赘了?我看啊,你才是拖后提的那个!”
一身白衣的九尾款款而来,瞪着子莫的双眼,指着周围的汤池子道:“你眼睛瞎吗?这些都是我做的,你的那些皮肉伤也是我治的,拖后腿?你去给我找个像我这么能干的过来!”
“那你也不能说我是累赘啊!这一砖一瓦还是我搬的!”
“就你那小小的力气,娘们似的,我就说你是累赘,你能如何?更别说其他的了,上面院子里的狼藉你何时能清理一下?世子小公子,麻烦你动动手处理一下,知不知道,人间万物复苏,而这个鬼地方还是鬼样子!”
子莫憋红了脸,紧紧握着手,恨不得冲上去和他打一架,我碰了碰他的胳膊道:“子莫,鬼车呢?”
子莫转头看着我,一下子消了气,指着汤池子里面道:“在里面的药池子里!”
我正要上前,一个白色的身影冲到了我面前,嫌弃地推了我一把,问:“这女人到底是谁啊?”
我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他蓝色的眼眸微微有些波动,喃喃道:“青儿?你是青儿”
“忘了吗?一年前爬上狐狸山,去找你的那个画皮鬼。”
九尾回过神来,甩动他墨黑色的长发,一回头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
“无关紧要的人物,记他做什么?浪费我头脑,不值得。”
“随你,我只要见鬼车。”
“不准!”九尾浑身像是长了刺一样,警惕地看着我,紧紧捏着拳头。
“为什么?”
“不用知道为什么,不准就是了。”
第一百一十章 你在想什么(二)()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啊!
九尾微微抬起下巴,眯着眼睛,十分的嫌弃鄙夷看着在他面前的两只鬼,就像看两只弱小的蝼蚁,要不是他的老友没有办法上天,他早就已经把鬼车带上去医治了,怎么会至于在这里,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简直是败坏了他“天下神医”之名!
子莫愤愤地上前,用力推了九尾一把,不平地道:“狐狸,你凭什么拦着?他们两夫妻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就别碍眼了!”
被推了一把的九尾晃了一下身子,像朵含苞的鲜花,轻轻扭了一下脖子,莞尔一笑道:“你说他们是夫妻,我不承认!话说——之前你不是还很自信地说自己才是正牌夫君吗?这么容易就摆倒在女人裙下,你的骨头真软!”
“嘿!我的骨头哪里软了?”子莫挽了挽衣袖,瞪着大眼睛,可是他这个瘦弱的样子完全没有震慑力,像插大蒜装象,有些滑稽。
“行了!九尾大人,我尊你神医圣手,你说不见,好,我可以不见鬼车,但是请你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九尾冷冷地看着我,突然冷笑一声道:“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眉头一皱,怒火的苗子已经冒上来了,要是碰见说也说不听的人,干脆动手就好了!
我不耐烦地急问:“那你想怎么样?”
九尾正经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凡是女人,都离里面的那个男人远点,否则,我干脆就让他永远不要醒过来好了,省的他总是陷他人于不义,陷自己于不义!”
“废话,鬼兄怎么可能陷他人不义,陷自己不义?”子莫插了一句。
“你懂什么?这种事他经常干!要不是那个女人,要不是什么娘子,他才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像从前那样,在山上喝酒下棋,吹箫奏乐,过着怡然的日子,这才是仙家的生活!”九尾面红耳赤的争辩着。
我道:“要是你想过回仙家的生活,那你就离开吧!你能救他,我自然也有办法救他!”
“你一弱女子,哪儿来的主意?只会是包袱”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抡起拳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别人怎么说我没关系,我可以装聋作哑,可是污蔑和看不起,只凭自己的那一点小九九,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这种人,就只能是打他一顿了!
在地狱里的一年可不是白待的!
地狱可不比阴间,是厉气汇聚的场所,每一只鬼都凶神恶煞,就算是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单单每天不长眼找上门的恶鬼,就已经足够练一练的了,加上有时易川的指导
子莫在一旁见了,不由得惊叹道:“这个步伐好像易川,易兄的啊!”
我猛然想起,我竟忘了告诉子莫易川转世的事!
“嘁!突然这一下是凶猛,可是脑子里想什么?动作迟钝了知不知道!”
九尾邪邪一笑,突然从他的下身飞出来一只雪白的狐狸尾巴,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可是,可爱的东西往往是危险的。
尾巴像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我的腰,那软绵绵的毛发随风摆动,像是无尽的嘲笑,作为胜利者的姿态,妖娆地甩来甩去。
“放开她!”
子莫大喊一声,扑上去和九尾抱做一团,两人相互挣扎着,手脚并用,可都是小打小闹,并没有下死手,空下来还要拌两句嘴。
“子莫”我想说我没事,不用他这样着急。
可是他不听,一口咬在九尾的肩膀上。
九尾不甘示弱,在他的胸口啃了一口。
“”
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们都看不惯对方,为什么还愿意待在一起那么久?
还容不得想明白,一直躲在衣服里面的梦魇探头探脑,趁机跑了出来,觉得没人可以束缚它了,开心地飞来飞去,然后它回头就盯上了我。
竟然把它抓起来当成球一样玩弄,简直不可原谅!
而那两个大男人还抱在一起,止不住的拌嘴
梦魇离我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它的不怀好意,奈何腰间的狐狸尾巴就是不松,反而随着那边主人的愤怒越来越紧。
不过,这只梦魇一看就是涉世未深,以前人们说起梦魇来,都说他们喜欢在梦里吃人,这只倒好,大白天跑出来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