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黄泉之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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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油!”
大鑫的脸色突然一变,那点笑意也消失了,神色凝重的吐出了两个字。
“什么?”我下意识的又问了一句。
“尸油!”
大鑫重复了一遍,走过来从我的手里拿出那个小瓶子对着灯举了起来,凑到我的眼前道:“你仔细看看!”
借着灯光,我仔细的看着这个青绿色的小瓶子,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其他的原因,我发现,一股气体在小瓶子内打着旋向上升着。
我一时看的有些入迷,全部的视线都被吸了进去,迷迷糊糊的有些犯困。
“啊!”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凄惨的哀嚎声突然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我立马清醒了过来,一个踉跄就坐在了地上。
“他妈的,怎么回事?”我被吓了一跳,惊疑的问道。
大鑫眯着眼笑了一下,凑到我跟前问道:“感觉怎么样?”
“你个坑比,到底怎么回事?”我没好气的捶了大鑫一拳,耳边好似又响起了那个女人凄惨的哀嚎声,一幅画面也在我的眼前缓缓的展开。
那是一个小隔间,隔间里面放着一具开口的冷棺,里面躺着一个穿着蓝色工作衫的女人。
“醒醒!”
我还想要仔细看看,就感觉人中被人掐了一下,疼的我哼唧了一声,清醒了过来。
“看到了什么?”大鑫这一次的神色有些凝重,紧张的问道。
我皱着眉头将刚才看到的画面告诉了大鑫,大鑫摸了摸下巴说道:“你刚才看到的应该是死者留下来的记忆碎片,那个地方应该是火葬场的停尸房!”
我点了点头,那个地方确实很像是火葬场的停尸房。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瓶子里面是尸油的?”我又问道。
“经验!”大鑫一副屌屌的模样。
“滚犊子吧!”
我骂了一句,“刚才我都闻到一点味道了,那味挺好闻的,好像是茉莉花香味,尸油能是这个味道?”
“谁说这是纯粹的尸油了,里面肯定是掺了东西,尸油的味道有点臭,那味道很冲鼻子,你以为我拿符盖在瓶口是为了什么,那是过滤提纯那股味道!”
大鑫指了指手里的淡青色小瓶子,又说道:“这味道我敢肯定,绝对是尸油!”
说到这,大鑫又顿了一下,说道:“而且我也能猜到那个婴灵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我赶忙问道。
大鑫又沉下了脸,好似在想着如何给我解释。
第三十六章 孽缘()
“快说啊!”
过了三分钟,大鑫还是没开口,反而躺到床上去了,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鑫眯缝着眼睛说道:“我还不能确定,明天找个人问问我就能确定了!”
“又在这跟我卖关子!”我也躺回了床上,折腾了一天也累了,明天就明天吧!
第二天早上八点,大鑫拿出电话神秘兮兮的拨了一个号码,嘀嘀咕咕了半天,还许下了五百块钱信息费,对方才答应出来见面。
“谁啊?”我有些好奇,依安县大鑫是第一次来,他能认识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大鑫神秘的一笑,向外走去。
下楼的时候我发现朱男的母亲还在吧台,她在那里织毛衣,眼窝深陷,一脸的疲惫,看她的样子好像是织了一宿。
“先别管这些!”大鑫拉了我一把,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顿时明白了,这一家子恐怕都有问题。
出门左转,我们进了附近的一家冷饮厅,找了一个卡间坐了下来,等了不到十分钟,大鑫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大鑫拿着电话出去挥了挥手,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跟着走了进来,竟然是那个前台小妹。
我顿时对大鑫刮目相看,我都不知道他啥时候把前台小妹的电话搞到手的。
“坐,想要什么就点,不用给我省钱!”大鑫一脸豪气的挥手说道。
前台小妹也不客气,点心零食点了一大堆,一句话没说就吃了起来。
吃了将近五分钟,又喝了一口奶茶,前台小妹向后一靠,扫了我们两个一眼道:“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好!”
大鑫拍了一下桌子,道:“我们说话算话,答应的钱肯定会给的!”
说完,大鑫就捅了我一下。
“妈的!”
我暗骂了一句,我就知道大鑫这个犊子会让我付钱,不过还是掏出五百块钱递了过去。
收了钱,前台小妹的劲头更足了。
大鑫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主要就是朱男的感情生活,和最近的变化。
前台小妹想了想就开始抱怨,按照她的说法,朱男这个人以前是相当不错,一米八十多的大个,身材好,性格也好,特别是喜欢笑,她暗恋了好久。
不过朱男早就有了女朋友,就是现在的这个,按照她的说法,他们相处了三年多,不过这三年对于朱男来说完全是一种折磨。
最开始的半年,他们很甜蜜,不过自从同居后,一切就都变了。
说道这里,前台小妹一脸的不平。
我也听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许若菡是朱男的第二任女友,朱男掐死了许若菡之后就与前女友复合了,不过看前台小妹这么气愤,这个前女友不怎么样啊!
“变成什么样了?”我好奇的问道。
“我在他们家干了十个月,你知道那个女人闹了几次自杀吗?”前台小妹一脸鄙夷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故作惊疑的说道:“不知道!”
“八次啊!”
前台小妹伸出手指比了比,赞叹道:“我也是服了,没见过这么闹腾的,基本上一个月自杀一次,比如窗户留缝开煤气,手腕上浅浅割一刀,活扣上吊!”
我听得一乐,这个女人还真是能闹腾,那个朱男能够忍这么久真不容易。
“后来我们老板厌倦了,真的想分了,这个女人急了,就在我们宾馆二楼真的自杀了,不过没死成,救过来了!”
前台小妹又喝了一口奶茶,润了润喉,继续道:“不过救过来之后,她倒是同意分了,本来啊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没想到老板找了一个小护士!”
“后来呢?”
我知道干货要来了,赶忙问道。
“处了一个月,那个小护士前些日子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没想到我们老板竟然又和那个婊子复合了!”
说到这里,前台小妹更加生气了。
“自从复合以后,我们老板就变了,一天阴阳怪气的,动不动就发火,还有那个婊子,每天都阴沉沉的看我,要不是我喜欢我们老板,老娘早就不干了!”前台小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脸的气愤。
我则是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昨天大鑫已经测过了,那个朱男没有被鬼附身,只是身上的阴气很浓,按理说不应该性格突变啊!
还有他为啥要掐死小护士许若菡,以他的性格来说,不应该啊!
“你们老板的家人就同意他和那个女人复合?”大鑫在旁边添了一嘴问道。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
前台小妹这个时候也是一脸的疑惑,“朱阿姨以前最反对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同意了,这次出去旅游就是朱阿姨出的钱!”
我看了大鑫一眼,发现大鑫一脸的凝重,看他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了怎么回事。
又问了几个问题,前台小妹也说不出来更多的,翻来覆去的都是抱怨,我和大鑫也就把她打发走了。
“这回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卡间里就剩下我们俩了,我沉声问道。
大鑫揉了揉眉心,转过头问道:“大淼,你知道降头吧?”
“知道的不多!”
我想了想说道,降头流行于东南亚,特别是泰国马拉西亚等地,不过这次的事情难道和降头有关。
一听我这么说,大鑫又是那副贱贱的表情。
“给你!”
我给大鑫拍了三张红票,说道:“赶紧说吧!”
大鑫收起钱,想了想说道:“降头术一般分为始用的程度分为两种!”
大鑫一边说,一边竖起了两根肉肉的手指头,“一种是利用降头术来化解双方的失和或者增进彼此的感情,另一种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伤甚至死亡!”
“王大毛子就是第二种情况,那叫邪刀降,最惨的一种死法!”大鑫皱起了眉头,脸色更加阴沉了。
“那这次呢?”我问道。
大鑫抬起头,神色凝重的道:“这一次是第一种情况,但是更加复杂!”
说到这,大鑫有些不安,闷了一大口冰水。
“快说啊!”我被大鑫弄得有些急,又催了崔。
“第一种降头,一般叫做情降,不过这一次,应该是邪情降!”大鑫叹了一口气,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有什么分别吗?”我疑惑的问道。
“正常的情降只是为了弥补双方的感情,一般不会死人,而邪情降自从制作开始,就充满了死亡!”
大鑫的骨节都要捏白了,那张胖脸也扭曲了起来,“邪情降的材料非常的苛刻,需要一名孕期三个月的孕妇!”
“要孕妇干什么?”我下意识的问道,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闪现出了昨天的那个画面,那个躺在冰棺里面女人尸体的画面。
“以烛火灼烤孕妇的下巴,炙烤出尸油,直到将孕妇活活的烤死,再辅以胎液,这个邪情降便初步完成!”
听着大鑫的话,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冷,这哪里是邪情降,这他妈的是草菅人命。
“而且这次的邪情降恐怕更加邪门,我怀疑是停尸间里面的那具女尸就是制作邪情降的材料,而且还是被朱男的女朋友亲手烤死的,不然不会这么邪!”大鑫皱着眉头说出了心里面的猜测。
“什么?”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活活烤死的,这他妈的还是人干的事情吗?
“别激动,我都说了这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怎么样还得我亲眼看见那个女人才能知道!”
大鑫又喝了一口水,又沉默了下来。
我喘了两口粗气,本以为只是一个负心汉掐死女友的简单事情,没想到这后面牵扯出来这么多的事情。
如果真是那个女人干的,那么到底是谁告诉她的这个方法,这后面又牵扯了谁,一想到这些,我就感觉脑仁疼。
从冷饮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刚走到宾馆门口,就看见一些警察把朱男带走,塞入了一辆警车内。
朱男明显有些不服气,不住的挣扎着。
而在那些警察里,我看到了一个熟人,就是那个王姓警察。
“你俩在这住?”
看到我们两个过来,王姓警察一脸探究的看着我们俩,笑了笑问道。
“呵呵,住了有一天了,看情况还得住几天!”大鑫笑着说道。
“哦!”
王姓警察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我们俩,便转身走了。
宾馆门口这个时候围了一堆人,几个收拾房间的大妈级服务员忙着打电话,听那语气是告诉朱男的老妈。
我和大鑫对视了一眼,这正好是一个机会,朱男进了警察局,他的女朋友苏娜一定会出现。
我俩也回宾馆,去了宾馆对面的一家小饭店坐了下来,要了两个菜,一边喝着一边等着。
半个小时后,朱男的母亲出现了,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女人,女人挺漂亮的,身材也挺好。
不过让我有些惊疑的是,我们不过多看了她几眼,她就有了感觉,回头向着我们俩所在的方向看来。
第三十七章 联手()
那个女人的脸冷冰冰的,嘴角的笑容也是冷冰冰的,被她盯了一眼,如坠冰窟,我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进入了宾馆内。
“她一定是苏娜,一定是!”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刚刚的那个女人就是苏娜。
大鑫在旁边闭着眼睛,急促的喘息了几下,再次张开眼睛,脸色迅速的苍白了起来,脑门上起了一层白毛汗。
“老板,给我来一杯小烧!”
大鑫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哆嗦着摸出来一张符直接放入杯子里面点燃了。
小烧上来,大鑫借着符灰一口闷了,他的脸色瞬间涨红,脑门上再次沁出了一层细汗。
“没事吧?”我赶忙问道。
大鑫摆了摆手,吐出一口酒气道:“那个女人就是苏娜,邪气入体,怨灵缠身,即便是大白天,我都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子臭味!”
“这么凶?”我惊疑的问道。
大鑫点了点头,说道:“大淼,这次恐怕有些麻烦了,如果不行的话,你先回家吧!”
“怕个屌!”
我撇了撇嘴,“老子也不是怕事的人,这是我们的第一单生意,这要是做不下去,以后还怎么混!”
“行啊!”
大鑫眯着小眼睛看了我一眼,问道:“你真不怕?”
“别他妈废话,你就说怎么干吧!”我给了大鑫一拳,沉声说道。
“那咱哥俩就干她了!”大鑫搓了搓手,发狠的咬了咬牙。
算好账,我和大鑫直接奔着对面的宾馆走了过去,这次我和大鑫打算硬抗了。
吧台处是朱男的母亲,那个女人则是不知道哪去了,我俩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就向着楼上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后,还是老规矩,一根红绳系在门把手上,两扇窗户用符封上。
我拿着罗盘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间,没发现啥异常,不过有一个东西却出现了一丝反常,是那个淡青色的指甲油小瓶子。
一股气旋在瓶子里面乱窜着,还有一道道凄厉的哀嚎声不断响起,好似在控诉着什么。
“她在害怕!”
大鑫看着这个瓶子却说出了让我震惊的两个字,这个瓶子里面的是尸油,存在的只是一丝怨念和记忆碎片。
但就是这样,那个叫苏娜的女人仅仅是出现在这个宾馆里,就引出了怨念中的恐惧之情,这也太邪乎了。
“不对劲,不对劲!”
大鑫更是眉头紧皱,不断的嘀咕着。
“哪里不对劲?”我沉声问道。
大鑫指了指小瓶子说道:“邪情降制作过程残忍,尸油里面蕴含的怨念也重,想要拿这种降头控制男人心思的女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说到这,大鑫顿了顿,下意识的放低了音量,道:“但是你看看那个苏娜,这也快有一个月了吧,她不但屁事没有,反而活的挺滋润,那个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怨魂缠身!”
“还有朱男,他是受降人,这种邪情降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受降人,但是他身上除了阴气重一些,也屁事没有!”
大鑫瞪着眼睛看着我,问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那个苏娜身上的怨气比这个女人和婴灵加起来还重!”
我综合了大鑫这么长时间给我讲的课,说出了一个答案。
“没错!”
大鑫点了点头,随即脸上又出现了一丝疑惑之色,嘀咕道:“人的怨气怎么可能比鬼还重呢?”
“别想那么多了,干她就是了!”我拍了一下大鑫,咬着牙说道。
“妈的,干她!”
大鑫那张胖脸都狰狞了起来,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四个字,算是和我统一了意见。
既然下了决心,我和大鑫就开始忙了起来。
首先是给那段柳枝重新加点法力,说白了就是用朱砂洗一下,再添加点鸡冠子血。
其次便是画符,材料早就准备好了,大鑫凝神静气,开始行动。
我则是靠在窗边,盯着外面,预防不测。
天擦黑的时候,朱男进入了我的视线内,他的脸上还是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容,不紧不慢的沿着街边的甬道向回走。
苏娜也迎了出去,两人在街上就来了一个拥抱,亲热的很,特别是朱男眼中的那种爱意,恨不得把苏娜融化了。
大鑫也停了下来,在一边喘着粗气看着。
我想了想,拿出电话给王姓警察打了一个电话,问了问朱男为什么被放出来。
答案很简单,没有证据,而且朱男家在县里人脉不错,只能放出来。
临了的时候,王姓警察还说他要回去了,一会要请我我们俩吃顿饭。
我和大鑫商量了一下答应了下来,正好借着这次的机会好好的谈谈。
下楼的时候,朱男和苏娜就腻在吧台,看见我们俩下来,苏娜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一丝不妙的感觉,不过还是装作没事,也笑了笑,走出宾馆的时候,我后背上已经起了一层冷汗。
和王警察见面的地方就在宾馆对面的那个小饭店,这里正好可以监视对面的宾馆。
“王哥,我们就和你明说了吧,我们是赚死人钱的,这次就是受到许若菡的委托来解决事情的!”
这一次我们俩也不想隐瞒了,直接和王警察坦白了。
王警察皱着眉头看着我们俩,好似是在判断我们是不是在撒谎。
“这事我们没必要骗你,要不你以为我们是怎么发现许若菡的尸体的,是她主动找上来的,还有我们为啥跑这么远来到依安,就是帮忙解决问题的,是朱男杀了许若菡!”
我和盘托出,主要是想在他心里种下一粒种子,让他将视线对准朱男,也算是为我们俩减轻一点压力。
按照大鑫的说法,警察局代表官家,特别是刑警,干的就是惩恶扬善的活,身上有一股正气,多少能够克制一下那些厉鬼身上的怨气。
如果不是这次这么棘手,我们俩说啥也不会借助警察的力量。
王警察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扫视着我们俩,那个样子就是不信。
大鑫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起身向着王警察走过去,说道:“既然你不信,那我们哥俩就让你见识见识!”
大鑫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两步就到了王警察的身边,在他没反应过来前,将一滴液体抹在了他的眉心。
“你们?”王警察惊呼了一声,我们两个已经撤开了,同时指了指对面的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