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深爱-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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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
“你……在说什么?”她不确定地问道。
“我们结婚吧。”他重复了一遍道,“我要和你结婚,我要你爱上我,我们原本早该在五年前结婚的,现在,已经迟了五年了!”
她沉默着,过了片刻才道,“是因为笑笑吗?”
“如果我说是为了给笑笑一个完整的家庭,让她像别的孩子一样,有着父母的陪伴,这样,你就会答应和我结婚吗?就会爱我吗?”他反问道。
她一窒,如果是为了女儿,她该答应吗?!
她的犹豫,却让他自嘲一笑,“我很想要这样说,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这样或许你会答应,可是灿灿,我想要娶你,和孩子无关,只是因为我自己而已。是我司见御,想要娶关灿灿!”
她该是他的妻子的,五年前就该是的,只是这一切,却是被他自己生生给毁掉着。
“告诉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弥补你所受过的伤害;告诉我,要怎么样,才可以抚平你所承受过的痛苦?”他定定地看着她,这样地问道,而她,却一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口。
是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却又有太多的话,如今再说已经毫无意义。
天色,不觉暗了下来,夜晚,当关灿灿搂着女儿,在女儿睡着后,她却是怔怔地看着女儿的睡颜,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司见御所说过的话。
这会儿,司见御没有再拆开她和笑笑,笑笑甚至在临睡前,还特意跑到了司见御的面前,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晚安吻,而以前,只有穆昂才有着这个待遇。
笑笑咯咯地笑着,搂着司见御的脖子,撒娇地说着,“爹地,晚安。”那是舔犊之情。
而她,真的该给笑笑一个完整的家庭吗?关灿灿想着……片刻之后,她缓缓的站起身,轻轻地退出了女儿的卧房。
当她走到走廊的时候,看到了古管家。五年的岁月,古管家看起来也更加苍老了些。
“司见御现在在哪儿?”她上前问道。
“少爷在琴房。”古管家道。
关灿灿微怔了一下,随即转身,朝着琴房走了过去。
“关小…姐。”古管家出声喊住了关灿灿,“自从你离开后,少爷只要一回到老宅这边,每晚都会在琴房里不停地弹,一直弹到两只手都肿了,还在弹着。陆先生当初还警告少爷,如果他再这样弹下去的话,只怕过不了几年,他的手就会废了,可是少爷却还是照样地弹。”简直就像是一种自我惩罚似的。
古管家还记得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劝着少爷道,“少爷,别再弹了,如果你的手真的废了,那该怎么办?!”
可是少爷却是满不在乎地回着他,“如果真的废了,那么就废了吧,如果不弹的话,我会感觉不到灿灿的!只有弹着她的曲子,我才会觉得,她好像就在我身边,好像还没有离开。”
那一刻,古管家终于明白了,对方是着了魔,发了疯!
“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关小…姐你能劝劝少爷,恐怕也只有你说的话,少爷才会听了。”古管家道
“我知道了。”关灿灿轻喃着,缓缓地走向了琴房。
当她推开琴房的那一刹那,尖锐而撕裂般的琴声,再一次地响起在了她的耳边。
依然还是那一首曲子,而他却已经不知道弹了多久了。
即使手会废,他还是要弹吗?
“够了!别再弹了!”她猛然地道。声音不响,几乎被琴声所盖过。
可是下一刻,琴声却还是戛然而止。他转头,朝着她看了过来,显然是听到了她刚才的话。
寂静的琴房中,仿佛还残留着刚才的乐声。关灿灿走到了司见御的跟前,拉起了他的手,看着他已经红肿的手指。
显然,他至少已经弹了好几个小时,所以手指才会这样。
而他,静静地任由她看着他的手,接受着她的摆弄。这是相遇后,她第一次主动地抓住他的手,第一次主动的靠近着他。
心脏,在砰然地加速着跳动,他的眼看着她,有种痴了的感觉。
“你弹了多久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了寂静的琴房中。
“没多久。”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怎么了,没有陪着笑笑睡吗?”
“她已经睡着了。”她道。
他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所以,你特意来琴房,只是你自己想来找我,对吗?”
她的手被他牢牢地握在手心中,可是这一次,她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挣扎,只是垂着眼眸,看着两人的手,“现在有空吗?”
她不答反问,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随即道,“有。”只要是她,他什么时候都会有空。
“那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她再次地开口道。
“好。”他柔声回答道。
她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突然之间,他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像,刚才明明是握住的,明明是无比贴近的,可是转眼间,却什么都没有了。
不会的,她已经在他身边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他已经不是什么都没有!他在心中这样地安慰着自己,跟上了走出着琴房的她。
关灿灿一路走到了宅邸的门口,夜晚的空气,带着一份冷寂。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他道,“你的车呢?”
“在车库。”司见御道。
“那车钥匙呢?”她再问道。
“在我身上。”他回道,“你想去哪儿?”
可是她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自走到了车库前,车库里,倒是放着好几辆豪车,每一辆都是数百数千万的豪车。
她朝着他伸出了手,手心平摊着,摆明着是讨要着什么。
司见御眸光闪了闪,从身上摸出了车钥匙,放在了关灿灿的手心中。
“是哪辆车?”她再次地问道。
他走到了其中一辆法拉利前,“是这辆。”
她走到了车前,打开了车门,眼看着就要坐进驾驶座上的时候,他倏然地拉住了她的胳膊,“让我来开。”
她瞥着他,他的手握着她的胳膊,很紧,却也同时有着一种微微的颤意,就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似的。
他在害怕着什么?!怕她开车吗?还是怕她……
“我开。”她道。
“不!不要开车!”他的声音骤然一响,随即,他像是也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又压下了音量道,“你告诉我,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开车带你过去。”
“可是我想自己开!”关灿灿坚持道,抬起手,一点点地掰开着司见御扣着她胳膊的手指,“在国外,我也常常开车,所以,不会有事的。”
他的唇动了动,看着她坐在了驾驶座上,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转而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只是当她发动着车子,把车子驶出了车库,在路上行驶着的时候,他的脸上,却还是有着浓浓的担忧。不是怕他自己的安全,只是担心着她的安全。
自从她发生了车祸后,他就怕她开车,甚至他无数次地在想着,在自责着,如果当年他没有让她去学开车的话,她就不会发生车祸了,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了。
然而,当她把车开上大路的时候,当她越来越接近目的地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而脸色有些发白。
这条路,是通向那个地方的必经之路,她现在要带他去的地方,是那里吗?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而在停下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血色,也已经褪尽。
关灿灿解开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径自下车,朝着江边慢慢的走去。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着凌晨,江边的人也很少,一眼望去,只有很少的几个身影。而江面,一如那一晚,那样漆黑深沉,冷风吹过,江面上波浪不断时沉时浮,击打着江壁,发出着啪啪的水声。
司见御手指艰难的解开着安全带,明明平时很轻易可以解开的,可是这会儿,就像是牢固的绳索一般,让他觉得这样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地困难。
推开着车门,他有些踉跄的走下了车。他的眼,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地方,这五年来,他来过无数次,每一次的来,都是痛彻心扉,全身都被着悔恨所淹没。
想象着她在这里,是什么样的心情,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而现在,却是她亲自把他带来了这里,他不敢去多想,不敢去多问,只怕一切都会是他不能负担之重。
关灿灿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司见御。
可是她的目光越平静,却越是让他心慌。她明明距离他只有几步之遥,明明只要再走几步,就可以到她面前,为什么他却会觉得,他和她之间,仿佛隔着很长很长的距离,长到很可能他用尽一生,都无法真正地靠近着她。
“这里,是我离开前一晚,来过的地方。”她缓缓的张开口,对着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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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声音原来是种讽刺
司见御的脸色更加苍白,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跟前,这短短的几步路,却像是在耗尽着身体所有的力量似的。
“我知道。”他声音干涩地吐出了这三个字。在她离开后,他一步步地还原着她离开前的轨迹,从古管家的口中,从穆昂的口中,知道了她曾经来过这里。
她轻轻一笑,笑容却有些飘渺,“那你一定不知道,我在这里,当时到底是在想什么吧。”因为那些,她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可是现在,她却想要完完整整地告诉他。
关灿灿慢慢地前方走去,而司见御则跟在她的身后,她越来越接近江面,直到她的脚尖距离江面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猛然地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不要!”他低喊着,双臂紧得要命,还带着一丝微颤,似乎深怕她会这样一头栽下去。
“放心,我不会跳下去的。”关灿灿淡淡地道,“当年我都没有跳下去,现在更不可能跳下去了。”
他的身子骤然一僵。
她抬起手,一点点地拉开了他拥着她的双臂,转过身子,正面对着他,“当年的车祸,让我失去了声音后,医生又诊断出我很可能不能再有孩子,那时候你和方若岚在一起,我并没有怪你,毕竟,她比我更适合,她的声音,可以让你入睡,而她,也能为你生下孩子……”
“我没有和……”他想要开口解释,可是她的手指却压在了他的唇瓣上。
“已经不重要了。”她摇摇头道,“那时候,我只是觉得可笑而悲哀,我拼命地在想,你爱的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我的声音。没有声音的我,对你来说,已经根本不能让你入睡了,即使晚上,你抱着我,也还是失眠。可是在休息室中,当方若岚像以前的我那样念着书的时候,你却可以安然地闭上眼睛……”
她顿了一顿,继续道,“其实那时候的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可是我却还像再自私一次,所以来老宅找你……”
“别再说下去了!”他打断着她的话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也知道你是怎么离开那儿的!”当从古管家的口中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种崩溃的感觉。
“是吗?那么应该是古管家告诉你的吧。”她猜测着,当时也只有古管家在场,“后来我开着车,来到了这里,我不断地哭,拼命的想要喊出声音了,觉得如果我还有声音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地去喊,都没有办法说话,发出的只是一些无意义的破碎的音。”
关灿灿说着,目光瞥向着那沉沉的江面,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刻,那样声嘶力竭地呐喊,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时候,我就这样站在江边,心中是一片绝望,我听着江水不断拍打的声音,就像有一个声音在蛊惑着我似的,说只要跳下去,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了。一瞬间,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就这样跳下去,因为那种绝望,几乎把我整个人都要压垮了,我所构建的未来,全都在崩塌。”
他的心中一痛,这时候,不止是脸色发白,就连唇也发白着,没有着一丝的血色。那时候的她,已经绝望到想要跳下去了吗?
而她的这份绝望,却都是他给予的!
“御,那种绝望,你明白吗?痛到了极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那时候,我唯一可以活下去的办法,就是离开你,彻底的远离这份绝望和痛苦。”这些话,她从来不曾对别人吐露过,她以为,当她真的说的时候,会很痛苦,可是出奇的,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好像只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似的。
那以往的一幕幕,在她说的时候,依然掠过着眼前,不断地重现着,当时的那种心情,她依然还记得,但是却像是在看着一本五年前已经放过一次的影片一样,只是旁观着,而没有融入进去。
司见御晃了晃身子,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而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着拳状,指甲不断地陷进着手心的皮…肉中,刺痛着掌心。
她的离开,竟然是那时候,她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方法吗?那个时候的他,到底是把她逼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会让她落到如此地步呢?
他明明是深爱着她的,明明是最最舍不得她受伤的,可是偏偏,却伤她至深。
他的耳边,听到了她的声音说着,“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在五年前就结束了。”
结束了吗?不,没有结束……他和她之间,还远远地没有结束……司见御的唇颤了颤,沙哑地道“怎么可能结束……灿灿,别和我说结束好吗……”
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是如此的苍白,而他的眸色中,已是一片乞求之色。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双手再度地抱住着她,脸埋在了她的肩窝处,低低的呐喊着,“我爱你……我爱你啊……”
“或许这只是你的错觉罢了,也许你以为你是爱我的,但是如果当年,你先遇到的人是方若岚,而不是我,那么你会爱上的人,或许是她吧。”她静静地说着。
“不是的!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
“可是我却已经没办法相信了!”她如是说着,“如果我们再重新在一起,我会去想,你到底爱的是什么,我的声音,还是我真正的这个人?如果没有了声音,你还会爱我吗?又或者,当再出现一个声音和我相似的人,你又会怎么样呢?我可以站起来一次,但是却未必能够站起来第二次。那种绝望痛苦的滋味,我没有办法再去承受第二次。”
“可是你真的觉得结束得了吗?”他定定地看着她,“难道在你心里,真的可以完完全全的把我放下,一点都不在意吗?好,就算你说生下笑笑,让笑笑姓司,都不是因为爱我,那么你的声音呢?当初,你车祸的时候,是因为我救错了人,所以才会暂时性失声,那你现在声音恢复了,是代表着你原谅了我,你心底还爱着我的,对不对!”
他急切地问着,就好像在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关灿灿抬起着手,突然抚上了司见御的脸,沿着他脸庞的轮廓抚摸着,额头、眉毛、眼睛、还有他眼底的那一抹青黑,高挺的鼻梁,以及刚才被他的牙齿咬出深深的牙印的唇瓣……就像是某种仪式似的。
他的身体僵直着,一动不动,任由她的手抚摸着。
月色无垠,而江边地冷风,在这样的夜色下,越发的寒冷。
片刻后,关灿灿放下了手,用着一种陈述的口气缓缓地道,“我会重新恢复声音,并不是因为原谅了你,或者还爱着你。御,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只是不适合,彼此的错过而已。当年我生下笑笑,当笑笑到了普通小孩会说话的年纪时,却连最简单的‘妈妈’都还不会发音。我很急,也很怕,怕因为我自己无法说话,所以让笑笑也说不了话。我拼命的试图说话,也在国外看了不少医生,可是都没有用。直到有一次,我写了一首曲子,把我们从相遇,到离开,还有到笑笑出生……种种心情,都寄托了在曲子上,当曲子写完地时候,我就好像又重新过了半生,然后我在心底对自己说,该放下了,不管是爱也好,痛也好,都该放下了。然后,很神奇的,过了几天,我可以说一些简单的字,接着,又可以说更多的字,直到完全恢复。”
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是如此的清晰,“御,我可以重新开始说话,正是因为我已经彻彻底底的把你放下了。”
这些言语,每一个字,都像是最最锋利的利剑,狠狠地扎进着他的胸口,让他踉跄地往后退开了一步,她的目光,她的口吻,她的神情……在在告诉着他,她真的已经完完全全的把他放下了。
而她的声音,就是最大的证明!
当重逢的那一刻,他欣喜着她声音的恢复,可是这一刻,他却宁可她的声音没有恢复,这样,至少他还可以想着,她的心中,还是有他的!
“哈哈……哈哈……”他狼狈的笑着,引得还在江边的一些人的侧目,可是他却像是浑然未觉似的,只是直直地看着她,脸上是无尽的痛苦。
这就是她给他求婚的答复吗?是在告诉着他,她永远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吗?
原来,对他的惩罚,还远远没有结束,原来,她的声音,才是对他最大的讽刺,“真是好笑,原来和我想到,竟然会完全不一样……我怎么会那么自以为是呢……自以为,你是可以原谅我的……”
他的手指深深地耙进着发丝间,头……又在痛了!神经都像是被死死的扭绞在一起,被利器不断地磨砺着,疯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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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还剩下什么
痛!痛得要命!
头痛欲裂!这种痛,比这五年来,任何一次的头痛都更加的厉害!他的笑声还在不断地继续着,抱着头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着,那手指,就像是要穿进脑壳中似的。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这边往来,就连关灿灿都觉得司见御有些异样了。
“你怎么样了?”关灿灿上前道,甚至在考虑着是否要送司见御去医院,毕竟,这会儿,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身体中的某种病症发作似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抱着头,身体慢慢地弯下,犹如在蜷缩着一般。
她急忙掏出了手机,就在她准备要打急救电话的时候,倏然的,冰冷的五指扣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没有办法去把手机移到耳边。
关灿灿一惊,顺着手指抬头看去,只见司见御正双眼通红的看着她,那双艳色的眼睛,犹如弥漫着一片血色似的,而他的脸色,白中带青,难看到了极点。
电话接通着,从手机中隐隐能听到传来的接线员的声音。可是他的手却依然如同钢铁一般地扣着她的手腕,声音几乎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不需要打什么电话。”
“可是你……”她有些担心道,毕竟,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原本,她的手就很凉,可是这会儿,她却觉得他的手,比她的更凉,冰冰冷冷,简直就像是——死人的手似的。
“你是在关心我吗?”他定定地盯着她,那目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