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蝇的女帝-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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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华教会甚至有自己的小朝廷——在法兰克王国相当于国中之国的凡迪岗自治领、也称“教皇领”，因为统治这里的是耶和华教会的历代教皇。耶和华教会的教皇是“主”（上帝耶和华）在人间的唯一直接代言人、所有教众的管理者，拥有着世俗和常世外的双重权力。
由于耶和华教会在大陆民众中的影响和势力之广、最近先后入侵法兰克王国的西西里亚王国和条顿帝国都避免与其发生争端，而现任教皇圣约翰十三世所主持下的耶和华教会也采取了中立的立场、没有介入这场人类战争。不过在私下，有传闻说得不到本国朝廷支持的法兰克第三王女——“天空的王女”莉昂公主所领导的抵抗势力正是在暗中得到了耶和华教会的援助才支撑到现在。
粗圆光洁的大理石柱支撑着华丽的大厅顶盖，洁白的圆顶天花板上精心雕刻着上帝耶和华用七天创造世界的神话、四周的墙上则以细致的手法描绘着以耶稣为代表的神之使徒们在世间的各种神迹。这里就是位于凡迪岗自治领的耶和华教会大圣殿，被戒备森严的神官骑士和僧侣战士层层镇守的殿内、在庄严璀璨的教皇厅中正在召开气氛凝重的紧急会议，教皇本人和九位大主教都出席了。
教皇厅中，除了正在居中席位上闭目暝想的圣约翰十三世这位年近百岁的老人，其余八位大主教也无不是或胖或瘦的中老年男性。但，场内却有一名在雪白神官骑士铠外面罩上大主教僧袍的红发少女，这位外貌十八、九岁的美少女是耶和华教会九大主教中唯一的女性，而且年轻得简直可以当某些大主教的曾孙女。
“染血的铁圣女”希萌。贝尔蒙特，圣约翰十三世从教会孤儿院领养的众多孤儿之一。据说她的父母亲都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吸血鬼猎人家族的成员、却双双死于血族的最高君主——“黑暗诅咒之地”卡斯特瓦尼亚城邦总督德卡兰亚伯爵之手。因此她特别仇视吸血鬼等不死生物，已有无数不死者被她所灭。
她的能力不仅于此。从小，希萌就以拔群的素质和强烈的进取心在一群兄弟姐妹中得到圣约翰十三世的重点栽培，从候补神官骑士——神官骑士——神官骑士副长——神官骑士长一路奋斗至今，还在不久前刚被破格任命为大主教。
其余八位大主教对此褒贬不一，但有敌意者居多。因为教皇这个位置历代都是从九大主教中选拔的，而圣约翰十三世的家族靠着血缘关系总是把自己人塞进九大主教中、然后继承教皇之位，这套“游戏潜规则”已有千年历史了。
到了圣约翰十三世这代，这位把“一切都奉献给主”的老教皇没有子孙，却收养培育了一帮比亲生儿女更听话忠实（当然是对他个人）的义子义女。如今，似乎还打算在入土前把最中意的希萌扶植成自己的继承人。
不管是世俗还是常世之外，只要有利益存在、权力斗争永远不会消失。
眼下，教皇厅中充满着浓厚纯洁的神圣气息，如同圣水洗礼般让人感到身心都得到净化、灵魂中所有肮脏的东西都荡然无存——不过，那些平时在教众面前德高望重的大主教们的讨论可不那么“纯洁”。
“教皇陛下！从之前一系列不死生物骚乱事件、和如今正发生在新巴黎城外的非常识战争来看，伟大的主预示的黑暗时代已经来临了！这实在是借此危机教化全欧罗大陆的良好时机！阿门！去死去死！让灾难来得更猛烈些吧！”
“是的！信仰就是在苦难和绝望中诞生的！只有让那群迷途的羊羔充分体会绝望的痛苦，他们才会迷途知返地投入主的怀抱！宗教就是这么回事，那些愚民是不会理解这点的！现在受灾的地方还太小、牺牲者还远远不够！阿门！去死去死！凡是不信仰主的异教徒都要死光，只有无条件完全信奉我主的人才能得救！”
“阿门！去死去死！只有我们唯一正确伟大的主才能从这个黑暗时代中拯救世界！另外我们必须保护好我们的信徒，不过不妨借这个机会把圣水和十字架这些能防止不死生物的圣具炒高价格。伟大的主赐万物予人，民众理所当然应该有所回报。作为主在世间的仆人，我们有这个神圣而不可推辞的义务！”
“鼠目寸光！阿门！去死去死！异教徒也是人类，只是迷失了方向而已。只要我们在他们陷入绝望时予以救济，就能增加更多的信徒、这才是控制人心的长远打算！阁下总管出售圣具的工作以来，难道捞得油水还不够吗？”
“那么阁下很清高吗？听说负责考核各地教会修女的你，让不少年轻美貌的修女都意外妊娠了？这么把年纪了还不知廉耻，简直让同为大主教的我为你蒙羞！”
“你、你、你说什么？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近女色啊，但你手下那些英俊的僧侣教士、有几个没陪你上过床？你是主攻呢？还是主受呢？”
才一会，针对非常识战争的讨论就变成唾沫横飞的互相攻击。除了一胖一瘦两名相对年轻的男性大主教和默不出声的希萌外，其他大主教都脸红耳赤地对骂中。
“你们吵够了没有？这是在教皇陛下的御前，请自重点吧。”
胖子大主教发话了，还在争吵中的六名大主教中有三人立刻闭上了嘴，而那个瘦子大主教也接着出声制止了另外三人。明显，九大主教中以此胖瘦二人分成两大派，各有三名同僚支持。至于希萌，目前还处于被孤立的状态。
“没关系，大家都是侍奉主的仆人，我相信这里没有因为私斗而影响主的伟大事业的人存在。对吧？比达、达比，你们两兄弟认为如何？”
老迈的声音响起，睁开已经昏花的老眼、教皇圣约翰十三世扫视着在场众人。一胖一瘦两名大主教忙带着自己阵营里的人为之前的失礼道歉，原来这对冤家居然是长相各异的同胞兄弟、只是为了勾心斗角已经势同水火。
圣约翰十三世宽厚地一笑，但下面的大主教们都打了个冷战。虽然他们在教中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主教，但只要眼前这个行将入木的老人不高兴、随时都可以把他们按个叛教者之名处以火刑。非但是他们，法兰克王国朝中的任何权贵敢惹教皇、从来都只有身败名裂一个下场。
这就是耶和华教会教皇的权威，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想抢这个位置。
“不过我要告诉各位，就在你们在这里进行无谓的吵闹时、西西里亚王都新巴黎城外的非常识战争已经分出了胜负。很不幸，事态并没有像我们期待中的那样发展。起码，‘葬送佣兵团’的名字从今天开始恐怕就永远消失了。”
老教皇的话声突然变得严厉无比，昏花暗淡的老眼射出逼人的锐光、根本不像是个离升天不久的老人，这次就连希萌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这次战役的获胜者是——那个体内流有堕入地狱的远古北欧异教神之血、很可能真的是黑暗神话预言中暗之王女‘银蝇姬’的银发魔女伊莉安娜。她的这场胜利，将我们原定的计划打乱了少许、而且势必蛊惑更多的迷途羔羊。”
没人敢出声，圣约翰十三世保持着责难的语气强调道：
“这个狡猾的魔女！为拉拢人心一直打着亚瑟异教神的名义。她继承的是背叛亚瑟神族、堕入地狱成为‘蝇之王’、妄称‘虚空调律者’干扰正常时空秩序的命运三女神末女希尔梅莉雅之血脉。可是由于她打着亚瑟异教神的招牌，连已经苏醒的命运三女神长女沃朵也与她暗中合作了。她瞒得了别人，瞒不了被主赐予最强‘远见术’的我！可恶的亚瑟异教神，和恶魔一样是我们主的敌人！”
“对！恶魔、恶魔使徒、异教神、异教神使徒，以及所有信奉他们的人都是邪恶的存在！我们以主的名义起誓，要将他们净化干净！阿门！去死去死！”
胖子大主教比达和瘦子大主教达比一齐高叫口号，争先恐后地表现自己对主的忠诚，他们各自的支持者也一起吆喝着。希萌则冷冷地在一旁看着这些老圣徒们。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个名叫伊莉安娜的“魔女”究竟是怎样击破了“暗夜的贵公子”亚兰卡德率领的“葬送佣兵团”，以及——
那位身为高位血族（吸血鬼贵族或血族君主）的贵公子现在生死如何？
这个问号，在面无表情的红发少女心中越来越强烈、但她绝不可以流露出半点。她恨所有的不死生物、吸血鬼，特别是身为恶魔使徒的高位血族。但是，对那个人例外，既使他只有一半人类的血统、既使他们初次相遇时曾你死我活地对阵。
但，靠着剿杀背教者和敌对异教神信徒、与躲藏在黑暗中的恶魔使徒战斗、消灭一切不死生物而得到“染血的铁圣女”称号的她，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藏匿在心中的那段血之恋曲。
她是义父圣约翰十三世培养成接班人的神之使徒！力争成为耶和华教会有史以来首位女教皇的人！
这注定了她不可以在此生与他人谱写恋曲、更不能和一位血族公子。
“现在，那个银发魔女肯定会在取得这次胜利后、与西西里亚王国军联手进逼西新罗马帝国。我要从你们中挑选一人，以我教会的名义率军前去协助她、出兵名义就是为了共同讨伐不死生物和其他躲藏在黑暗中的魔鬼。”
圣约翰十三世的话让希萌从胡思乱想中醒来，老教皇不容质疑地说道：
“我要在那个魔女身旁布下一颗致命的棋子。不能让她继续专美于前、我教要在之后的战争中直接参战，但目前暂且先利用她。等到一有机会，就要在民众面前揭穿这个半魔半人之魔女的身份、或者直接处理她。这个任务很艰巨，也是为主奉献的好机会，不但要求有坚定的信念、还要求有足够的力量和机智。”
老教皇扫视着各位大主教，他老人家的昏花老眼望向谁，谁就在心中向主祷告——“阿门！去死去死！千万别看我，这活见鬼的提心吊胆差事可不是人干的！”
“比达、达比，你们两兄弟平时都很积极啊。你们谁去走一趟？”
对着那一胖一瘦两大主教，圣约翰十三世不紧不慢地问道。这对平日勾心斗角的兄弟现在倒很默契，立刻十分让贤地互相推荐对方。
“如果各位长辈不反对的话，请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
一旁的希萌装作若无其事的轻松样子请命。看这情景，红发少女多半也猜到自己本来就是教皇义父的人选、而她确实也需要借这个任务解开心中疑问。
她的这个举动引来其他大部分大司教嫉恨和兴灾乐祸的目光，只有一两个同僚投来敬佩的眼神。不过，这回可没人站出来和她争。
于是，耶和华教会很快就通告全大陆，声称西新罗马帝国和恶魔勾结、导致不死怪物横行，这场战争已不是简单的常世纷争。因此，耶和华教会派出九大主教之一的“染血的铁圣女” 希萌率领直属教廷的圣十字军出征、愿联合自由城邦同盟等国家势力一起破敌。
教皇圣约翰十三世还对驻留在法兰克王国的条顿帝国远征军与西西里亚王国军发表和平声明、促成两国与法兰克王国进行和谈，以割地赔款和进贡粮食来换取两国暂时休兵。软弱的法兰克朝廷不谈，连坚持抗争的莉昂公主和霞菲元帅在教廷压力下也只好妥协低头。
一个宗教派别的领袖、居然代替一国政府来主持国事，这在大陆也算得上是绝无仅有的事了。
同时，耶和华教会开始公开地征召“圣十字军后备人员”、以准备今后的圣战，大批狂热的教众在各地蜂拥报名。
而带着两万由神官骑士和僧侣战士为主力的圣十字军、一路急速向西西里亚王都新巴黎进发的希萌，则在心中为她不为他人所知的血之恋曲祈祷
正文 第二十四章——血之恋曲（中）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24 本章字数：5597
这是一个梦，一个让“暗夜的贵公子”亚兰卡德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黑暗。
黑暗被火光点亮。
疯狂的火光、躁动的人群、神官僧侣们一遍遍反复宣读着不允许任何一点质疑的耶和华教义。在狂热的信徒面前，高高的火刑架被竖起。一名全身**、遍体鳞伤的年轻女性被重重锁链捆绑在火刑架的木桩上。
曾经饱满的胸部被烙铁烧成丑陋的肉块，身上布满刺鞭等各种刑具的拷打痕迹，女性最隐私的下体被**裸地展露着、一片触目惊心的紫红血污是遭到残酷**的铁证。原本美丽的容颜，也被用利刃剥去了半张脸皮、伤口处已经化脓腐烂。
虽然饱受非人的**和摧残，但这位女性的眼神依然平静、只怜悯地望着下面叫嚣和嘲笑的人群。
“奉‘主’之名！烧死这个和万恶吸血鬼私通的女人！曾是教廷最优秀骑士之一的前神官骑士长依莉莎，她背叛了有着光荣传统的神官骑士长称号！背叛了代表唯一真理的耶和华教会！背叛了伟大的主！背叛了全人类！阿门！去死去死！”
如同在性虐待游戏中达到高潮的变态，一个身着大主教僧袍的青年昂奋地在火刑架前向下面的群众高呼。他的相貌，正是教皇圣约翰十三世年轻时的样子。
广大的人民群众兴奋啊！有的说着猥亵的笑话、有的恶毒地咒骂、有的捡起地上的石子向他们平时只能仰望的女神官骑士长丢去——以此来证明他们的勇敢、他们的高尚、他们对主的忠诚。
贱民就是贱民，他们沦为贱民是因为他们的愚妄狂信、而不是他们的出身。他们证明不了自己的高尚、只能拼命地证明自己的下贱。这里的贱民，包括那些以神之代言人自居的神之使徒们，整齐华丽的僧袍下藏匿着一个个卑贱的灵魂。
当然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很高尚、而且还代表着伟大的“主”和全人类的绝对正义，在这个名义下做任何事都是会得到“主”的庇护和宽恕的。
包括把同类残虐**后活活烧死。
“背教者依莉莎，看在你曾经侍奉过‘主’的份上，给你最后忏悔机会！”
青年大主教带着玩弄自己手上将死未死的猎物般的表情，用特别仁慈的语气向火刑架上的背教者说道：
“如你现在忏悔，可以按照‘主’的慈悲、将火刑改为绞刑，减少你赎罪的痛苦并给你留个全尸。忏悔吧！”
下面的人民群众也一齐高喊着——“忏悔吧！”，简直就像全人类的呐喊。
不知哪个草根阶级革命家说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民大众代表着正义。
现实中，群众的眼睛往往是盲目的、人民大众往往是群被廉价正义哄骗的愚民。
“我忏悔。”
女神官骑士长干裂的嘴唇中，吐出一句让青年大主教万分得意、让人民群众万分满意的话。但是，她还没说完。
“但我不是为我自己忏悔，而是为你们这些无知而盲从的人忏悔。曾身为教廷干部的我，也要为你们狂信的罪孽负上一份责任。可是，信仰‘主’的人们，任何伟大的存在、包括至高无上的‘主’在内，都无权剥夺人类的情感、人类的爱和其他美好的存在。人类的美好情感才是人类最强的力量，可以化解不同种族的仇恨、甚至产生爱情。我爱那个因为人类犯下的罪行才变成吸血鬼的人，他本来已发誓不再加害人类。是你们，是你们这些永远只会感觉到自己受到伤害的人类、使他彻底绝望地放弃了灵魂中最后一点人性和良知……”
“住口！荒谬！大逆不道！‘主’的名字岂能容你如此玷污！”
“人怎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她不是人、是魔女！罪孽深重的恐怖魔女！烧死她！烧死她！”
广大的人民群众愤怒啊！不分男女老少、都大义凛然地狂呼乱叫起来，到了最后只剩下一片“烧死她！”的疯狂叫嚣。
于是，按照广大人民群众的愿望、火刑架的干柴堆被点燃了。
年轻的圣约翰十三世带着怨毒阴暗的眼神，恨恨地望着徐徐燃起的烈火吞噬女神官骑士长的生命、切齿地低声诅咒道：
“死吧、死吧，你拒绝我这位下任教皇、却爱上污秽的吸血鬼，这就是‘主’给你的神罚。阿门！去死去死！爱情去死！情侣去死！一切多余的感情都去死！被教廷火刑处死的人，灵魂将被打上罪人的烙印永不超生！那个你和吸血鬼生下的小杂种，我也不会放过，我要让他死得比你更痛苦！”
在下面狂欢高叫的人群中，有一个打扮普通、长相不起眼的中年妇人正竭力地拉住一名流着泪水要往上闯的白发小男孩。忍住眼泪的中年妇人悄声劝慰道：
“亚兰卡德少爷，千万别做傻事。我答应过小姐一定要把你带到你父亲那里，这是我这个看着她长大的老佣人唯一能做的事。你要记住今天的事，但更要记住你母亲在被抓走前留下的话——‘不要因为我向人类复仇，如果人类注定要灭亡，那也是被他们自己所灭亡，而不是因为吸血鬼或其他非常世的存在。’”
火刑架已经被大火完全吞没，从中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圣歌声、不久就被烈火焚烧干柴的响声盖过。而手舞足蹈的人民群众则在下面兴高采烈地欢呼正义得到了又一次伸张，耶和华教会的神官僧侣们更是齐声赞美“主”的伟大。
抹去泪水，红色的瞳孔流出染血的仇恨、脸色苍白俊秀得不似人类的白发小男孩在心中狂喊：
（不！所有迫害、嘲笑、侮辱我妈妈的人，将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特别是你——耶和华教会下任教皇圣约翰十三世！还有你们信奉的“主” ！我要复仇！）
“我要复仇！”
随着一声吼声，血族的贵公子亚兰卡德从睡梦中惊醒。
他已经无数次这样的从同一个噩梦中惊醒，只是这次张开双眼后有数秒的时间弄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他现在躺着的这间雅致卧室，不是在他故乡卡斯特瓦尼亚城邦的城堡中、而是在西西里亚王国首都新巴黎城内的一幢贵族屋敷中。
这个宽阔的豪宅原属于某亲西新罗马帝国派的西西里亚大贵族，在其被逮捕后、包括此豪宅的家产被全部充公。目前，“红胡子”加里波第中将已将此豪宅交给自由城邦同盟军总帅伊莉安娜、作为她在新巴黎城中的临时指挥部。只等西西里亚国王维托搬师回朝，双方就会联合东罗马帝国一起合兵讨伐西新罗马帝国、先灭掉这个“和恶魔勾结的大陆公敌”再说。
至于亚兰卡德身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这位血族的贵公子实际上是战败后受伤被俘的贵宾级俘虏，而把他“请”到这里来的正是当日亲率一千人类骑兵击败他不死大军的银发少女总帅伊莉安娜。
亚兰卡德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败给伊莉安娜的。
他没有轻敌，但仍然习惯性地把伊莉安娜当成了过去那些常识规律中的对手。如果他一开始就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