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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大神难为-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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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存真愣了好半天,也不知道给这位“明明没病,却说自己要死”的祖父一个什么表情,要不是这位祖父心血来潮地来这么一下,现在平云宗定然安安稳稳地,什么事都没有,可是……

    淳意并没有看存真的神色,继续抛出重磅炸弹:“不过,祖父这个伤不但会继续受下去,还会某一日‘病亡’——”

    “父亲!”玉弗低喝一声:“你怎么把这些事跟真儿也说了?”

    “滚!”淳意突然瞪眼骂了玉弗一句:“要不是你这个不孝子不愿意做掌门,我用得着跟我的好孙儿说这么多吗?”他这一骂,原本仙气渺渺的白胡子老头的感觉顿时多了好多烟火气,

    玉弗虽平日天不怕地不怕,遇到他老爹发火,还是知道不硬碰硬的,只是嘀咕道:“真儿年纪还小,这些事您说了,他也帮不上忙。”

    淳意半点不给玉弗这个当爹的在儿子面前留面子:“你也知道他还小,那你非让他当掌门的时候就不嫌他小了?”

    自己拿老爹没办法,但看他被自己的老爹教训,这感觉还真有点非一般的爽。

    存真暗爽一阵子,不好叫自己的老爹真的太过下不来台,赶紧把正题拉回来:“祖父,您是说您要继续伤下去,这是为什么?”

    没人说自己受伤,病死的时候还会这么精神十足。存真已经看出来了,这里面的内情很复杂。

    淳意意犹未尽地瞪玉弗一眼,再转回给存真的时候已经端肃不少:“其实两百多年前,我便有了突破的预感,但一直迟迟不能突破。”

    “这是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淳意叹了一句,道:“起初我也不明白,但是,那次雾灵泉骤然消失。”说到这里,淳意顿了一下,怪异地看了一眼正专注地等他说下去的存真。

    存真皱了一下眉,并没把他那一眼放在心里,催促道:“怎么?”

    “那一次我其实真的是受了点伤。是以才能让御兽宗算计成功。”

    存真先是一惊,但再一看,自己祖父似乎是真的一点事都没有,才放下了心。追问道:“然后呢?”

    “我闭关养伤,无暇顾及两宗相争的事,只能把这些得失放在一边。然而我发现,一旦我把这事放在一边,进入无我状态修炼时。我那隐隐的桎梏似乎又开始松动了。”

    存真智慧已开,淳意这话里的暗示其实也很明显,他很快也明白了:“祖父的意思是,您对我们宗门的牵挂已经成了您不能晋阶的枷锁?”

    淳意赞许地看着这个幼时粗拙,却终于成长起来的孙子,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可那您也不必诈死啊!”淳意的肯定让存真很快想起来他之前说过的“病亡”的话,反驳道:“这样的话,有您在,其他宵小必不能把我平云宗怎么样。”

    他幼时在宗里受人耻笑得多,连个真心的朋友都没有。但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平云宗里,对平云宗的感情不比淳意这些老牌修士少。

    淳意却没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了一句:“我听说你有一个朋友是原天阳门的弟子。”

    存真立刻紧张起来:“祖父,她并没有跟我宗作对的意思。”

    淳意不置可否:小辈人的想法他并不愿干涉,一个小丫头罢了,他也不会与之计较,这太有失风范。

    他只是摆了摆手:“那你觉得,当年我宗直接带着人去占了旁人发现的至宝,这事对不对?”

    这个问题从存真智慧渐开之日起,一直是他最怕面对的问题。他该怎么说?

    说对,那不就是承认当年去平云宗的那些人做得不错,反而是他为那次的行动添了大乱,百年前知敏离奇地死在药宗舰船上。他就曾有过隐约的想法,只是不敢真的想到那上面去……

    说不对,可开古以来,修真界强者掠弱,高等级剥削低等级这已经是常态。即使他脑子笨了些,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叫他怎么会违反并质疑自己从小到大信任并实行的铁律?

    存真的脸色挣扎不定,一时狠戾,一时犹豫,像光与暗之影轮流在他的脸上较量,他想得越发入神,竟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将要走火入魔!

    “真儿!”玉弗断喝一声,存真像兜头被倒下一桶冰水,从头凉到了脚。

    他冷汗如浆般出来,起身郑重下拜:“求祖父赐教。”

    淳意毕竟是渡劫期,今天一打个照面,便看出了存真修行上最大的隐患,他提前点破,也是给他一个警醒。这件事如果不解决,迟早会成为更大的麻烦。

    想到那个只见过一回的小丫头,淳意心中微微一叹。

    但这种事情只能自己勘破,旁人不可能帮得了。

    淳意只继续道:“那依你看,假如宗内如果没有我,门中还敢不远万里,跑到别人的地盘里,只为抢一个泉吗?”

    那可是普天之下十大灵物之一的“雾灵泉”。

    玉弗暗暗嘀咕一句,却也知道,凭他爹如今的修为,什么雾灵泉雨灵泉都是身外之物,他爹还真不一定会稀罕。不过,也正是没有依赖雾灵泉的“灵气灌顶”效果,他爹才没有在那次的事里栽太大跟头。

    存真丢开脑子里纷乱的想法,认真思考了一下:“不会。”

    淳意点点头,对孙子比对儿子多了不少耐心:“这就是了,宗里这些人,不过仗着有我在,他们便能胡作非为罢了。”

    “不——”存真条件反射地就要反驳,但只是说了一个字,一些事情像回闪的镜头一样拉了回来:真的不是吗?

    这样的话,玉弗已经听他爹分析过一遍,再一听,就没有存真这样深受触动,到底不忍儿子太过纠结,免得又要心魔作祟,便把话题朝前推移,道:“父亲,那您的意思是再不管我们了?”

    淳意眼神中难得有些怅然,片刻后,肃声问道:“玉弗,你还记得你幼时我跟你说过的,我们修真之人该当如何?”

    这样严肃的训示让玉弗和存真也不能安稳坐下去了,他们起身垂手而立,玉弗恭敬道:“修真者持身,修心,戒慎,律己皆只为在修行一途上走得更远。”

    “若身不能持如何?”淳意问道。

    “那不如弃修,得百年自在。”

    “如心不能修如何?”

    “那不如弃修,得百年自在。”

    “若戒慎也做不到呢?”

    “那不如弃修,得百年自在。”

    “若律己不得如何?”

    “那不如弃修,得百年自在。”

    淳意每一问,玉弗便多一层惊惧:他修真多年,竟不知不觉将要忘了本心,刚刚他明是在为儿子解围,实际这个问题难道不是他自己想要知道的?他难道不是也想自私地留着父亲,让他庇护着宗门,庇护着自己?

    玉弗汗流浃背,此时此刻诚心敬拜:“多谢父亲训示。”

    存真虽不是直面淳意的拷问,但这四个问题何尝不是对他道心的又一遍锤练?刚刚淳意问他的话,他现在虽仍没有想明白,但心底却清明了不少,知道这是祖父的馈赠,也跟着自己父亲跪下。

    淳意微微点头:“这便是了,修道者路太漫长,若意志稍有不坚,便会被外物迷惑,会自我质疑。我以前太过执着于让宗门成为最好的宗门,却不明白,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我又能护到哪里?何况,我也有我的路要走。现在,我的前路已经清明,是时候让我去走自己的路了。”

    存真和玉弗心中不辨滋味:理论上,他们应该为淳意的参悟而高兴,但现在他们也知道,平云宗背靠着全大陆修为最高的修士,这些年不知做了多少越界的事。

    以往大家都看在淳意的面子上都忍了,但一旦淳意“病亡”的事传出,墙倒众人推,那到时会是个什么情形,这就难以预料了!

    存真的心情更为复杂:他甫一接过掌门之位便面临着内忧外困,他该怎么做才能保住现在的宗门所有?

    淳意睿智的眼神像能看透存真的心思:“真儿,我刚刚说的,你可还记得?你先问问你自己,你是修行人,还是平云宗掌门?”

    存真心中不断挣扎,终于难决高下:“回祖父,孙儿既是修行人,也是平云宗掌门。”

    淳意重新闭上眼睛:“退下吧,从今日起我要静修。没什么事的话,你们不用再进来了。”(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八,旧友相见() 
父子二人一退出那处秘地,玉弗脸色就放了下来,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掌门还不快离开我的洞府?”

    存真晓得这是他爹知道自己看穿了他的老巢,心里不自在,也不留在这里讨人嫌,匆匆一礼:“是。”

    刚刚淳意问他的那些问题,他未尝没有在心里自问过,只是从来没有人一剑就挑开,放在明处质问他。

    他刚刚虽那样回答了淳意,实则有很多事情,他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他得回去好好想想。

    作为存真的小伙伴,于锦就没那么多纠结。

    在那件改变了许多人命运的事里,她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挡在前面的是谁,仇,一定是要报的。

    只是,现在拦在她面前的,变成了她在此世最好的朋友。

    如果存真还是以前那个傻呵呵,只要自己干什么,就一定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身边支持自己的人,于锦有些担心他立场的变化,这些事本来就无法勉强,她只需做好该自己做的部分即可。

    “师父,土方城还有半日可到。”小宝的声音打断了于锦微乱的思绪。

    她收回杂乱的想法,点点头道:“嗯,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先到土方城休整一夜,明天再奉上拜帖吧。”

    这次跟着她来的有五个人,全是福气楼的元婴期高手。

    这些元婴期高手又有随从及属下若干,攀一带二连三的,足有二三十号人。这等出行的排场,便是她当老祖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于锦开始有些不明白空图的用意,因为这些人都是在西浯洲成名已久。把他们派过来,不是曝露了自己跟福气楼的关系?

    空图跟于锦的师兄妹关系可是连他们三人在内,当世知道的人里不超过十个人的。这一次也是打着“福气楼”客卿长老的名义行的事。

    星沉宗毕竟因为星德需要静养,能晚一天在世人面前曝露就晚一天。

    但转念一想,这次或许空图只是想把她和福气楼的关系摆在明面上,也是可以让她多一点筹码立足修真界。

    当然,更重要的。只怕是空图想借“福气楼”的关系成功跟平云宗搭上。

    毕竟他现在的总部在西浯洲。还开到了御兽宗眼皮底下,只怕两方早就势成水火。平云宗跟御兽宗的关系不好,正好给了福气楼发展的契机。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空图只怕还存着与平云宗结盟和刺探消息这两手打算。

    隔着星河舰透明的冰晶窗户,遥远的平云宗山脚,它的山门仿佛一个张大的巨口。

    于锦看着那个巨口,轻声在心中问道:“存真。你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与此同时,回到自己洞府的存真也在问:“师妹。知敏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有生之年头一次,存真心里生出了一股名叫“害怕”的情绪。

    因平云宗掌门即位是修真界几百年都没有过的大事件,前来贺喜的修士们在山脚下排成了长队,里面不乏元婴以上的高手。

    作为好不容易有了“手下”的于锦。她自然不必再苦逼兮兮地跟着别人一起去排队。

    凭着“掌门”亲笔所书的请柬,于锦一行人顶着旁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被平云宗的知客们请进了大门,恭恭敬敬地。

    于锦带来的人分成了两拨。修为低一点的被领到知客峰,高一些的。被当成了于锦的随从,跟着她一起去拜见新掌门。

    领着于锦去掌门所在主峰的弟子是个炼气大圆满的年轻弟子,他自然不知道于锦跟存真的渊源,一路上一直好奇地打量着于锦,客气地笑道:“前辈可是我接待的第一个,前辈与掌门的交情一定极深吧。”

    于锦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跟傻傻的“存真师兄”交情是深,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存真掌门”,她只有似是熟悉的陌生感。

    那弟子也乖觉,见于锦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不再多问,驾着法剑在前面领路,直飞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平云宗正中心地带——掌门所在的主峰。

    平云宗于锦到过多次,怎么会不知道主峰怎么走?她也不说要那小弟子跟着她的话,只是随着他的法剑慢慢地坠在后面飞。

    近乡情怯不过如此。

    但再怎么慢,也不可能飞一辈子。

    到了主峰下面,那弟子对于锦行了个礼道:“贵客直接从山道上上去即可,晚辈就到这里,您请自便吧。”

    跟来的几人中有人面色立刻露出了不满:他们福气楼现在在浯洲也是有头有脸,怎么当不得掌门主峰的弟子来迎接一下了?

    但这些人纪律严明,见于锦不以为意,也到底没说什么。

    于锦心里却有些忧虑:远迎来客是每个宗门应尽的礼仪,作为众宗门之首的平云宗即使傲慢,对这些礼仪也不会太怠慢。现在掌门主峰这么公然无视远道而来,还是掌门亲自邀请的客人,只可能有一个原因:存真对平云宗,甚至只是掌门主峰的控制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弱。

    掌门殿内,玉弗原本在跟存真谈事,面色忽然微微一变,望着他怪笑了两声:“你马上就要有事上门。”只说了之一句话,他便飞退出门,存真眼睁睁看他消失在天际之中。

    于锦在山道上慢慢走着,忽觉一缕清风拂向面颊,顿觉不对,直觉地要探手去抓,一把柔滑如丝的触感传到手中,却让她直抓了个空。

    她惊疑地停下脚步,左右张望了两下,又暗转《微明洞经》,方觉出一些端倪,暗暗一笑,故作不知,继续朝山道上行去。

    等她一离开。原本已消失在掌门大殿的玉弗缓缓在空中现了形,握着自己的衣袖,小声叹了一句:“好个丫头,一百年不见,竟然对敌的敏锐不逊于真儿。”

    于锦很快就没空去想刚刚那个故意来捣乱的人是谁,还没有走上山顶,一阵爽朗的大笑从山道的另一头传了过来:“师妹。你终于来了!”

    于锦抬眼望去。一道深蓝色的身影如电射虹光一般向山下扑来,于锦身边的人戒备起来,为首的那一人就要喝问。

    然而那人来得像是极快。停得也毫无预兆,他在于锦身前三尺突然住了脚,一身蓝袍白襟,对着于锦喜得眉眼都像在跳:“师妹。你怎么才来?”

    “存,存真?师兄?”于锦却是隔了一会儿才像找回了舌头。惊讶地问出声。

    眼前这人英姿勃发,目如晨星,鬓如刀裁,原本是个极之英俊的美男子。却因为嘴巴张得太大,一身横练的肌肉将飘然如仙的宽袍大宙撑得鼓鼓的,令得他显出了一股与常人不同的傻气而破坏了如玉般的君子之美。

    于锦后退一步。一眼看出此人的修为已有元婴大圆满,竟是个跟自己在修为上不相上下的高手。

    于锦也是从他那冒着傻气的笑容中认出。这人似乎真的是她那担心了一路的存真师兄?

    原主存在记忆里的存真实在是太过久远了,在于锦头一次见到他,他就是那副毛发虬张的野人像,如今这野人剃去了满头的乱须,差一点让于锦以为换了个人。

    存真却嘴巴一撇,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师妹,你又不认得我了?”

    尽管存真几乎像是换了个人,这个“又”字却奇异地拉近了于锦的生疏感。她想起第一次她真正“见到”存真,也是因为他的相貌改变太大一时没有认他,惹得他委屈了半天。

    那股在路上就开始酝酿的距离感仿佛在这一刻冰消雪融,她不由得笑出来:“师兄舍得把你这俊得不能再俊的宝贝胡子给剃了?”

    存真俊脸微红:这件事算是他流传最广,知道的人最多的黑历史。旁人现在不敢笑他,也只有这个师妹敢这样跟他开玩笑了。

    存真嘿嘿一笑:“师妹又来笑我,那都是我以前太笨闹得笑话,现在当了掌门,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被人一骗就当了真?”

    于锦微微一滞,如果不是他的神色太真诚,她几乎以为存真的话是在暗指自己。

    她笑着转移了话题:“对了,师兄怎么当了掌门?这可要好生与我说说。”

    存真一开始的反应一点距离感都没有,让于锦也放松下来,原本准备好的试探的话也没有说,而是直言相问了出来。

    存真似乎很适应她这样的直来直去,眉头一皱,看着就要大声抱怨。眼角瞥到于锦身边那五个沉默的随从,惊讶地问道:“师妹,这些人是谁?”

    于锦道:“这些是福气楼的人,我现在是他们的客卿。这次他们也想参加你的掌门大典,我便带着他们来长长见识,对了,师兄,我先斩后奏,你不会在意吧?”

    存真眼睛瞪着于锦:“师妹,你我何等交情,用得着说这样的话?对了,你得让他们下去,我们自去一旁说话。”

    从存真一开始在于锦面前现身,她的惊讶就一层一层的往上叠加。

    一个从来在你面前连说话都冒着傻气的傻瓜一下子变得正常了,任谁不会惊讶?即使在跟着于锦历练的那些年,存真的智力似乎也在跟着增涨,但这种增长幅度极小,不像现在,明明昨天还是小学生,今天一下就成了奥赛冠军一样。

    于锦知道,不光是二十一世纪,就连这个修真界,对痴傻的人都没有办法恢复智力,最多只能多训练他们,让他们的智商得到小幅提升,但终不能改变本质,使之成为一个真正的健全人。

    可存真与她见面开始,不止说话有条有理,还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现在他身份不同,不能随便讲话,还要把人支下去。

    他的思维不光已经正常,甚至还有些聪明。

    玉弗这一家子是怎么办到的?傻子可是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人。

    不过,事关存真,让那些人跟着也不太好,于锦便挥了挥手,正巧这时已到了山顶,存真招手叫来两个小童,指着那五人道:“你们带他们去后山找几间空屋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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