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雪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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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什么病痛,大家也就放下心,不再过多问些什么。不过,关于这个问题,凤承平倒是从没问过宜宁本人,几位师兄师姐取笑他时,他去很认真地解释道:“以我师姐的性子,她若是真得了什么重病,大概就是自己死撑着,也不会告诉我的,所以只有劳烦几位师兄师姐平时多加费心了。”凤承平已经进入老屋多年,因为与宜宁的年龄和入门时间都较为相近,两人的关系最为熟稔,凤承平很清楚宜宁心性如何,只是没想到宜宁似乎更了解他的心思,临行的决定,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可偏偏宜宁就连夜赶制出这副护甲来送给他……凤承平心中微荡,暗自寻思道:“上次听莫师兄说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就是这般情况吗?”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丝丝笑意。
宜宁柔荑玉容又是一红,她在凤承平的额头上一点道:“唉,你不来道谢也就算了,怎么反倒问过来怪我?诶,真奇怪?难道你才是我师兄?”说完,宜宁双眼微眯,像月牙儿一般,嘴角勾勒出一个清爽的笑容,却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凤承平右手摩挲着护甲,能感觉到护甲上清凉的冰蚕丝,摸上去别有一股清凉之感,暗自用力之下,护甲极佳的柔韧性立刻就体现出来。凤承平知道要做到这般细腻程度,需要制作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将材料一丝不苟的缝纫进去,以保证每个部位能够分散压力。他将护甲收好,嬉笑道道:“师姐教训的是。这护甲做得不能再好,多谢啦,如果我没有师姐,估计我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宜宁气得一拧凤承平的腰间软肉,直疼的凤承平龇牙咧嘴不停地吸气“油嘴滑舌!这些年跟先生在一起,你别的没学到,就是这个油腔滑调学了个十足十!”随后素眉微蹙,伸出柔荑,帮凤承平整了整领口:“都多少次了,每次穿衣服都这么随意。”凤承平默默无言,只是低头欣赏着那双玉手,虽然已经看过许多次,但是在凤承平心里,这副画面承载的是那些过往。刚入门的时候,眼前的这个温婉女子还比自己高出半个头,却也是细心的帮他整理着衣衫,春来秋去,两人都已长大吗,但岁月的冲洗下,有些东西总是可以留下的。
宜宁身上幽香阵阵,凤承平小心又贪婪地轻嗅着,清早的疲乏似乎都被这清香扫荡一空,看着她那细心的模样,自己不由得心中黯然,师姐是否一直把自己当作小孩子来看待的呢?
只听宜宁说道:“前天我拿到材料的时候,欢喜她告诉我你又要出去执行任务了,我想你不告诉我自然有你的道理,可我知道依你的性子,大概就是这一两天会不辞而别的走掉,你啊……”说到这里,声音却是细不可闻。两人之间的氛围忽地变得微妙起来,使凤承平内心一震,但是他对这场景实在是有些手足无措。
凤承平长长呼出一口气,暗自逼自己作下一个决定,冬日人口中的白雾扑到了少女的脸上,宜宁不禁停下手,疑问的眼神望向他,凤承平只是笑笑,随即低首侧在宜宁耳旁说道:“师姐,谢谢你。”
宜宁霍地一瞬间就耳根通红,垂下头去,凤承平跳开在旁,郎声笑道:“这么多年过去,师姐的弱点还是没变呐。”说罢将房门关上,任凭宜宁在外面笑骂,凤承平摇头苦笑,待得感觉到门外再无动静,才带上行囊,打开门,轻车熟路的朝老屋外奔去。
欢喜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将腰间的竹筒取下,递给一旁的宜宁,笑道:“小师弟真的走了啊,这可是他第一次自己出远门。”
宜宁点点头,算是回答,却在无言间拒绝了欢喜的佳酿。欢喜也不以为意,抬首一饮而尽,苹果脸上露出醉醺醺的红晕,之见她闭着眼调笑道:“到头来还是没说出口呐,这个胆小鬼,究竟还要让你等几年?”说罢又拿起一个竹筒,自酌自饮。
宜宁摇摇头,目光仍是停留在那渐渐变小的黑影上,俏脸显现出一抹浅笑:“不,他已经说过了,他知道我知道的。”纤纤素手紧握着那一枚珠钗,而其中的一颗圆珠,一个纤小如蚁的刻字显得很不起眼。
第35章 离人行何处(下)()
冬日渐升,日光艰难的透过层层迷雾,洒照在川蜀大地上。凤承平走出唐家堡,在外面绕上两圈,确定没人跟踪之后,双脚一点,闪进一片竹林之中。嘴唇耸动,呼出一声口哨后,他便坐在原地等待起来。
不多时,一个黑影渐渐的靠近,凤承平从怀中掏出一件护甲,向那黑影喊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快些过来?以后还想不想跟着我出去吃好的了?”话音刚落,楚楚那硕大的身躯就直奔过来,待得与凤承平相距不足两丈时,纵身一跳,直往凤承平身上压来。凤承平闪身于旁,避开那股力道,脸却仍被劲风刮得生疼。楚楚那巨大的熊掌实实的摁在地上,止住前冲的势头,转过头来,那对黝黑发亮的小眼睛中满是期待的望着凤承平。
凤承平摊摊手,说道:“你自己也该闻到的,我可没带什么吃的来,你好好的睡觉去。不过在这之前,先把这个穿上。”凤承平将护甲亮了出来,打开护甲相连的地方,不顾楚楚发出的呜呜哼声,直接将其套上去。
完事之后,凤承平在一旁等待楚楚的反应,见它转过头,拼命想看看凤承平到底给自己装的什么东西,奈何身躯庞大,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躺在地上,四爪乱挠,随后见凤承平丝毫不理,便从地上爬起来,咕噜噜地坐在一旁,不断地呼气。
凤承平见其行动并未受到影响,感到很满意,这冰蚕丝近乎透明,辅助材质也与楚楚身上的毛发颜色极为相近,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得了身上的护甲。何况,谁又能想得到,在一只大猫熊身上,竟然穿着冰蚕丝制成的护甲?
凤承平坐在楚楚身旁,轻拍其肩背,说道:“我就给你一件护甲而已,不会影响你的。我给你说,这东西穿上去,你看着都比以前好看不少,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那些你喜欢的母猫熊,肯定会被你吸引过去。”
楚楚转过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凤承平,似是想要分辨他刚才话中的真假,凤承平被盯得直心虚,不过还是说道:“骗你干什么?这东西要是拿去卖掉,足够你好好吃上三个月了!”楚楚听完,眼中登时闪过一道亮光,凤承平挥掌拍过去,笑骂道:“你要是敢把师姐耗费心力帮我做的这东西给弄丢了,我非得让你饿上半年不可。”
楚楚被这一敲打,顿时耸头耷脑,凤承平又哄骗道:“不过你要是好好戴着,这次我办完事情回来,有空就给你带好吃的过来。”随即又补了一句:“不过先把这个东西弄上。”说完从暗器囊中拿出一把银白色的细针,然后飞速的将细针插入护甲的小槽中,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说道:“别乱动,这可是好东西呐,烟雨断肠,嘿,我算过你发动机关的力道,破掉渐微高手的护体罡气应该不是问题,通幽之境的高手被你偷袭的话,猝不及防之下,也会受重伤,我等会交给你使用方法,不过你别乱用,以你的那肉掌,这东西用掉就捡不回来了,对你来说,可都是白花花的肉包子呐。”
填装完烟雨断肠之后,凤承平好不容易才教会楚楚如何启动机关,发射这些暗器,而自己得又一次一次的将那些细碎的银针捡回来,重新放回机关中。一个时辰过后,楚楚终于能娴熟的控制机关发射出暗器,凤承平总算长出一口气,摸摸楚楚的头,顺带从行囊中掏出一小块风干的牛肉,还没等自己扔出手,便被那巨大的熊掌给卷了过去。凤承平看着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楚楚,说道:“记清楚,不到极危险的时候,不要轻易用这东西。我想,你对危险的感觉,应该比我敏锐吧。”
凤承平走过去,拍拍楚楚的头:“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过冬,等我回来给你送吃的,哈哈。”说完竟是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楚楚转动着黑溜溜的眼睛,目送着凤承平走出竹林,待得那个身影再也望不见,才转过身,看似笨拙地向密林深处爬去。
时光难度,逝者难留。
待得凤承平赶到成都时,已是日上三杆,他在捕快经常巡视的地方作下记号,随即转过街角,来到上次那家小酒店,自己择一处靠墙的桌位坐下,向小二要了几斤熟牛肉和两壶酒,慢慢的吃起来。
不多时,店内的食客已渐渐增多,凤承平只是坐在那里,自酌自饮,细嚼慢咽,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一顿简单的午餐,凤承平硬是在店里面磨上一个时辰,一旁的掌柜看他穿着一般,挥手将小二喊过来,低声说道:“那位客人在那已经待了一个时辰了,你去对付一下。”
小二看了一眼凤承平,点点头,走过去,刚欲开口,却见凤承平大手一挥,满是笑意的看着他,说道:“小二,把你们这里最贵的几道菜上上来。”
小二闻言一怔,这位客人似乎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一样,莫非是一位练家子?他立在原地,赔着笑脸,说道:“好咧。不过,客官能先把这酒钱给结了吗?”
凤承平脸上的笑意更浓,凑近店小二身旁,说道:“小二哥是怕我没钱来吃白食的吗?”
店小二面上一僵,顿时难以回答,只听凤承平继续说道:“这样吧,我和你打个赌,十息之内,会有一个好人上来帮我付账,如果我输了,让他帮你跑三个月的堂……”
店小二尚未回答,只听后面有一个爽朗的声音说道:“店家去上菜吧,这钱我帮忙结了。”说罢拿出一小锭纹银,放在掌柜桌上。
凤承平待得来人走近,才小声问道:“叶捕快今日公务很是繁忙?”
来人正是叶影,他身上官服尚未来得及褪去,直接坐在凤承平旁边,说道:“前些日子的案子已经有结果了。”叶影看了看四周的食客,低声说道:“那批人是天外天培养的杀手,人数应该在二十人左右,而能让天外天拿出这么多杀手来招待的人,我算来算去,只有可能是君子堂的玉笔先生石砚冰……”
凤承平睁大双眼,反问道:“石砚冰?你们怎么查探到的?”
叶影摆摆手,说道:“别激动。天外天的杀手,如果发现情况不对,是不太可能尽皆身死的,而那玉牌断裂处异常平整,我去请教的那几个玉匠,都说寻常兵刃难以办到……”
凤承平皱了皱眉,“所以你想到了君子堂的破阵曲?”
叶影点点头:“而且,我们调查全城的马贩后,的确有一名翠衫男子向他们买过马。而且,还有一名蓝衣男子和一位老仆跟随。”
“萧别情?”凤承平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那接下去查到什么没有?”
叶影笑着摇摇头,“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只是知道他们是往云南的方向行去。”
凤承平长呼一口气,见小二已经上完菜,才从行囊里掏出一个黄布包,甩给叶影,之后才小心叮嘱道:“虽然不是什么宝贵物事,但你得好好保存,一个月后,我会来找你讨回。”
叶影将东西收好,突然发问道:“临近深冬,你这是准备出远门?”
凤承平在桌上大快朵颐,过得一会儿才笑道:“门内要我出去采摘一些东西回来。唉,我这跑腿的命,比不上你们这些吃公门饭的啊,所以临走前,再趁机敲你一把。”
叶影只是朗声一笑,随即压低声音,说道:“其实你的记号我早已看见,迟迟未来是因为我去跟踪一个人,只不过到最后给跟丢了。”
凤承平手中木筷一顿,剑眉微蹙,问道:“是什么样的人?”
叶影轻叹一声:“是一个农夫。”
凤承平放下碗筷,叶影继续说道:“本来我没注意他的,他的步伐,身形都很正常,可一个寻常农夫的手,老茧是不大可能长在指尖的。”
凤承平颔首:“的确不太可能,他手中间的指节是不是要格外长一些?”
叶影一震,只见凤承平伸出自己的左手,一字一句的问道:“就像这样?”
叶影点点头,自嘲道:“我算是明白自己为何跟丢他了。”
凤承平闭目微吟:“但我还是不明白。单单一个暗器高手,是不会让你费神去跟踪的,你应该还发现其他不寻常的地方,不过你不告诉我,应是有你自己的打算,我也就不追问下去。”
叶影并不言语,只是倒上两杯酒,随后递给凤承平,凤承平毫不客气,双手接过酒杯,相视一笑,直接饮了下去。
凤承平看向叶影的左手,那手依然缠着黑纱,他忽然道:“叶影,我们似乎已经许多年没交过手了。”
叶影一愣,稍稍沉默,但终究是微微一笑:“好勇斗强,本来就不是我们两个的性子,那么就姑且算你赢吧。”
凤承平轻哼一声:“你还是这么敷衍,看来入公门之后,你越来越畏首畏脚了,也罢,今天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就先放一放。等我回来,可就不要推脱了。”
两人吃完后离开酒席,一前一后走出酒楼,行至城外,忽然两人眼前闪过一道白影,只见一名中年男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他们眼前一晃而过,马蹄踏起的飞尘尚未散去,人已去得远了。凤承平不禁赞道:“好俊的马儿。”
叶影望向那远去的人影,点头道:“是城南的崔老四,他们兄弟四人经商为生,老四尤爱骏马,听说每年都会花大笔银子换一批马,他也经常在城外试骑。”
凤承平苦笑摇头,叹道:“唉,远游的人只得步行,不出远门的人却买得起高头大马,这世道呐……”旁边的叶影忍不住发笑,说道:“还不是你自找的?”
凤承平一时气结,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果然当公门人之后就学会帮朝廷说话了,叶影你小子,哈。”
叶影无奈耸肩,右手按住自己的佩刀,左手拍拍凤承平的肩膀,凤承平感觉到他似乎在自己肩上放了什么物事,转头一看,却是一个普通的护身符。叶影说道:“上次我跟我娘说起在成都遇见你的事,她就又做了一个,让我有机会交给你。”
凤承平微笑点头,将护身符紧紧攥在手中,随即两人背转身,向着自己的方向走去,竟是再也没回过头,凤承平抬头望向那高阳,忽然觉得虽是隆冬时节,但是阳光灿烂依旧。
第36章 移花宫之变(上)()
日月难留,一晃几日便已过去,如今沈易每天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客栈里面,处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前些日子在锦衣卫的追逐围攻下,自己虽是勉力逃出来,但是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好在对方的兵刃与飞爪并未涂毒,否则自己现在估计都已见了阎王。
待他唤得店小二拿来一大桶热水后,沈易褪去外衫,将身上的纱布取下,全身浸在热水之中,过得好一会儿,才探出头,呼出一口热气,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沈易依靠在木桶中,心中不禁赞道:“这里的温泉真是世间奇珍,疗伤的效用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上许多,这么算下来,只要配合药石辅助,再过三天,身上的伤势应该就没有影响了罢。”
话虽如此,可沈易也知道其实现如今对自己而言,最要命的还是那颗潜伏体内不知何时会发作的断肠丹,不过他现在已经尽量不去想这件事。如果在石砚冰,萧别情联手的情况下,都无法进入移花宫,将信送给那个夙絮宫主,自己再怎么着急进去也是枉然。不过既然素云宫的美人儿宫主认为自己能做到,以素云宫和昆仑派尚不算坏的交情来看,云曼没有坑他沈易的动机,也没有必要去算计他一个昆仑小弟子,所以沈易目前还是觉得自己这笔生意算是赚大了,如果再没有锦衣卫一路上的追堵的话,这趟旅程就可以称得上完美了。
沈易闭上双眼,万分享受的浸泡在热水之中,感觉身上的每处酸痛都在飞速地消散,可他脑中想的却是锦衣卫的那几人。自从当年一部分锦衣卫叛逃皇城,在皇甫遥的带领下于燕京自创江湖门派后,江湖锦衣卫这帮人在江湖上的行动就开始变得频繁起来。四处挑拨是非,制造争端,散布虚假消息,只要能引得江湖中人自相残杀,种种恶行,锦衣卫就几乎没有不做的恶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其实是皇帝埋在江湖的一枚棋子,不过看统领皇甫遥对朝堂的态度,却又让这个猜测变得扑朔迷离。虽然沈易早就对这帮恶徒的行径有所耳闻,但是没料到今次一下山就撞了个正着,想起那些人的手段,若是当时自己没有站出来加以破坏的话,恐怕素云宫的人就真的相信那帮人的谎言了。
沈易住进客栈之后,就将自己在恶人谷遇见锦衣卫一事写成书信,交由一名赶车马夫,送往昆仑,想到十天半月怎么也该送到,好让派中之人多多提防。他总觉得,锦衣卫出手破坏素云宫与昆仑的关系这件事看上去过于奇怪,现在朱棣坐上皇位尚未满七年,如果说锦衣卫是帮皇帝办事,那么主要的精力应该集中在中原地区,让那些江湖人自相争斗,可昆仑与素云宫都毗邻乌斯藏,如果不是派中弟子多为汉人,不是当初沐英远征至此,这两个门派几乎已经被划入西域武林之列了。
身上的伤口被温泉滋润着,让他感觉极为享受。沈易摇摇头,摆脱掉这种欢愉感,脑海中继续计较刚才的想法,既然锦衣卫已经将手伸到这里,没有后续动作的话,就无疑是打草惊蛇,在沈易看来,对方应该不会犯这么蠢的错误,不过自己也无法得知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只能写信回去,让派内的高手多多加以防范。
沈易把头埋进水中,努力感受身体内的气感,随后双手聚气,加速流转丹田真气,真气按小周天流转全身,不一会,沈易便觉四肢百骸极为舒畅,身上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一般,沈易再使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后,重新使其交汇在丹田内,合成一股紧密的雪白真气,沈易感受到丹田中的胀痛,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将这股真气分为两股,缓缓流经奇经八脉,尝试将体内的毒素给逼出来。然而刚这么做没多久,心口骤然间就传来一阵剧痛,体内莫名地生出一股力量,就像有人手持一柄剑要将自己刺穿一般,把沈易地真气一瞬间击散。沈易停止运功,抬起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