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好女养成-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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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太轻，聂芷表示没听到：“啊，你说什么？”
“再见。”
眼见着夏世安要走了，聂芷抓起桌上的巧克力，揪住他的书包把拉链一拉，将巧克力都塞了进去，这才拍拍手道：“嗯，谢谢你今天教我学习，明天学校见。”
夏世安一脸奇怪地看着聂芷，并没说话，三两步就回去了。
等他关上门，聂芷才偷偷来到大门口，打开屋门跟了上去。万一夏世安家人没回来，在那里吃冷风多不好，幸亏她给他塞了些巧克力垫肚子。
第四十五章 再不回来（）
聂芷轻手轻脚下了一层楼梯，她家在三楼，看起来夏世安的家应该在二楼。她趴在栏杆上歪着脑袋向下看，首先看到一双女人的腿。
女人走上楼梯，黑色平底鞋像极了在饭店工作的服务员穿的那种，而一双腿又细又长。
她看见夏世安从楼梯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声音欢快道：“妈妈！”
聂芷在心里“唔”了一声，看来这夏世安没有那么高冷啊，瞧，在亲人面前多欢快！
女人笑着应了，迎上跑过来的夏世安，揉揉他的脑袋，细声道：“又没带钥匙？”
“嗯，忘了。”
女人和夏世安相携走上来，那容颜在昏黄的楼梯灯光中映出了几分暖色，却让聂芷惊了。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无数思绪，最后凝结在一块——
钱婉是前些天她和周晴之遇上被家暴的那个女人，而她的儿子是夏世安，跟自己是同班同学，最重要的是，周晴之说夏世安不久之后就要挂了！
她想起一楼的夫妻在和别人闲聊中谈到的这家人，婆婆冷情刻薄，丈夫好赌家暴，媳妇忍气吞声，不过小儿子却成绩优秀，不仅免学费还给补贴。一时间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周晴之应该早就知道这些了吧，她不告诉自己也许是怕自己听了烦心。可这眼睁睁见到的事实却更加触目惊心，她有些为那个听说是误入歧途的钱婉叹息。
聂芷这才把脑袋缩回去，夏世安似有所感正抬眼望来，什么都没发现后他跟着钱婉进了家门。
短暂的几分钟后，聂芷抬步上楼，来到厨房里和母亲说话。
“妈妈。你知道夏世安是住我们楼下的那家人么？”
母亲应了声，抬眼问道：“知道啊，怎么了？”
“你会不会觉得夏世安很可怜？”
“为什么这么问？”
聂芷想了想，道：“听说他奶奶喜欢到处买东西花钱，他爸爸喜欢赌博，可是家里只有他母亲上班，他平常在学校里也不说话。我觉得他可能很难过。”
母亲停下切肉的动作。出人意料却在意料之中地叹了一声，她垂眼看着聂芷，心中柔软而欣慰。“你说的也差不多。可家庭是天定的，家人再怎么样，始终都是家人。如果不能改变，那就顺其自然吧。我看那个夏世安，也像是个懂事的孩子。将来必成大事。”
聂芷默了默，在心里接上去：他可能没有将来了。
“你头还疼么？去床上休息休息吧，别到处晃，等会又累了。”
聂芷抬头看着母亲。明确摇头：“妈妈，我不累，我明天就可以去上课了。”
“那就好。我给你炖个肉饼汤，你想吃墨鱼还是桂圆？算了。要不我还是都加吧。”
聂芷等着母亲做事，靠着门框垂眼看自己手心的三条掌纹。“妈妈，你知道夏世安的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么？”
“嗯？他爸爸？我想想，听着说好像是特别爱赌博喝酒的那种人，早些年做生意失败后就再没有一份正经工作了。对了，听说他不住在家里，可经常到家里来拿钱，夏世安她妈妈也是个固执的，俩人经常闹矛盾。你没事别去看热闹啊，万一俩人闹起来是真的会动刀的，伤着你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妈妈。既然他爸爸这么坏，为什么夏世安妈妈不走呢？”
母亲再一次叹气：“你以为嫁了人还能随心所欲么？这是妈妈嫁得好，遇到你爸爸是走了大运。像很多嫁的不好的女孩子，比如你表姐她母亲，就是你二舅母，嫁过去才三年丈夫就走了，她还要养公公婆婆。没办法的，嫁了人之后的命也就是那样了，再不好也不能放弃。”
按照母亲的说法，禁锢着人妻的似乎是一种责任感，好像抛弃夫家是一件多缺德的事情一样。可是真要碰到钱婉那样的情况，难道就只能认命了么？聂芷觉得不能，如果婚姻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与烦恼，还不如早散了好。只可惜母亲这一辈的传统家庭养出来的女人，思想虽不算老旧，可还是有些封闭。
“妈妈，你知道夏世安妈妈的娘家人么？为什么他们不帮忙？”
母亲沉吟了会儿，素手把蔬菜从水里捞了出来，轻轻道：“听说钱婉小时候走失了，是个孤女。”
聂芷瞪了瞪眼睛，自动消音。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问东问西了，去房间躺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你起来。”
聂芷低声应了，回到自己房间，看到桌上堆着的一些零食心念一动，她打开衣橱，衣橱最下面堆满了书，或陈旧或崭新。她又去看床底下，果不其然也堆满了书。
她颤动着手指从中抽出一本，书名是《论法的精神》，孟德斯鸩著，英文原版。只这一眼，书本从她手间掉落，她捂着眼，低低地哭了起来。
周晴之中午离去后把空间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这些她全世界搜罗来的书如今都在聂芷的身边，就连聂芷最珍视的重安的锦囊都在聂芷床头的小柜子里。
当年重安走的时候就是这种景象，周晴之也像极了她，想必此去也不会回来了罢。思及此，聂芷心里的空洞愈发明显，她揪着衣衫，咬着牙默声道：“当初你既然缠住我，为何还没陪我走完一半的路程就离去了呢？”
世事多变，若应了轮回，这一遭离别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惜聂芷不知，纵然她在那上万年前活得豁达恣意，如今也只能叹息承诺真是世上最虚无的东西。根本就做不到，为什么还要承诺呢？
过了很久，在寒冷的屋子里终于有了声音。
聂芷从地上爬起来，打开床头柜子的抽屉，从中拿出了锦囊——
见字如上：很高兴两年后你再次开启锦囊，吾家虽早知你困境，却无法出手相助。想来理由不过是借口，吾家只能告知你：大道有所道，且行且珍惜。
吾家并未从细说与你周晴之的身世，你且安心听着，总会有你所想要的答案。周晴之的婆婆是妖界的古藤老人，是创世之后第一批衍生出的生物，年岁已高。吾家遇见她时，古藤老人有一遗愿相求吾家，那就是给她一滴血，好让她辛苦救下的红芍药能存活下来。那株红芍药便是周晴之的原始模样，吾家的精血让她有了吾家的七分面容，能力更是接近上仙。
而后许多年吾家并不曾回去看过，只偶然得知那株红芍药成了人形，模样更是肖似吾家。偏性格不像吾家如此低调安静，张牙舞爪的惹了一大片的仇家。后来听说有个仇家杀死了古藤老人，周晴之不知其人，干脆直逼妖界王宫，以一身抵挡千军万马。
吾家过去观看的时候恰好周晴之只剩一口气了，可那傲立黑色铠甲之中红衣如火的模样颇有家少年时的英姿风范，吾家一挥手三千妖兵尽灭，连容貌都没露就救下了她。说起来这也不算是救命之恩，吾家只把她丢在西王母花了几箱据说是让女子能貌美如花男子刚强有力的蟠桃换来的寒冰洞穴里四十多日。难得她没有被冰雪冻死，为表示嘉奖，吾家又给了她一滴血，周晴之终于满血复活，趁着她还没活蹦乱跳大开杀戒之前吾家先行离去。
自那以后周晴之“红瑶”这个名字红遍大江南北，世人皆传她有绝世本领，可有绝世本领又如何？六界那以后便多了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稍有不顺心就是杀杀杀！啧啧，吾家都没这么强悍过。不过这种寻找仇人的手段是不好的，小芷你千万不能学。
后来不知谁人开启了上古创世神的洞穴，发现了一个小世界和一道时空缝隙，一时间万人向往。吾家亦前去，不过却是为了将其封闭，在那里吾家遇上过周晴之和鼜疽晕良缍敲挥惺裁次侍獾模睦镏牢峒冶稽彧陷害了是杀死古藤老人的凶手。也不知道鼜降壮读耸裁椿眩尤荒芷街芮缰峒乙脖冉虾闷嬷芮缰趺茨敲慈菀妆黄�
总而言之，延伸到这一世你被祸害，吾家很抱歉。要怪，就怪当时吾家没有第一时间封闭时空缝隙好了。哦，你想问吾家当时干啥去了？唔，吾家当时在研究那个小世界，琢磨着它是否可以当一个随身空间用。那时吾家对于你还是有预感的，便收了下来，等吾家注意到时空缝隙之时，不少二傻子已经进去了。
把时空缝隙封闭之后，追杀吾家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吾家虽从来不躲不藏，奈何还是被暗算了。被引到诛仙阵是吾家大意，等出来之后又是一波人追杀，在某一刻原先封闭的时空裂缝再度开启。
吾家不知道随后而来的有多少人，吾家尽了力让时空裂缝再度合上，却明显看见尾随而来的周晴之和鼜Ｔ傩牙词蔽峒蚁招┱剂硕怒Z桓的身体，这是你所知道的。杜璟桓也是个男人，心性高承受力强，接受了吾家去长白山寻找千石的条件。
其实千石不止一块来着，当年吾家父神留下了许多在那座山上。
第四十六章 被掩埋的时光（）
说完了周晴之的身世，重安话锋一转，落在了唐屿莫身上。唐屿莫前世的事情略过不提，却说他那日在牢狱中晕倒，乃是有大能强行侵占他身体的缘故。
大能为了避免麻烦，消去了唐屿莫过往的记忆，甚至唐屿莫重生在儿时都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与身份。只是时空被打乱，唐屿莫提前认亲，扳倒唐家的计划也提前了很多年。
在这种状况之下，聂芷特别好奇大能在唐屿莫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重安却没有说出来。再往下看，更是触目惊心。
周晴之这一去，跟大能进入到了一个空间之内，生死有命，二人却被突然撕裂的时空裂缝给吸引了进去，大抵是回到了来时的那个时空。
因为聂芷没有开启两个空间的能力，所以放在周晴之身上的空间都被带了回去。这倒没什么可惜的，只是听闻重安的说法，周晴之以后是真的不会回来了。就像重安离去后的两年多内她也不曾回来的那样，周晴之从此便消失在聂芷的生命当中了。
锦囊的末尾说道：别为过去缅怀，那些被掩埋的时光不如就此忘记。天道循环，之前印证过的离别重新发生，往后只靠你一人走下去了。吾家顾念你，为你算了百年，你且放心，你所想要所希望的，都会成真。
锦囊揭露了这个平行世界的真正本质，六界之中，总会有天地秩序紊乱的时刻，每当这时时空就会发生逆转。有机缘之人进入时空裂缝，但凡不是天地的历练与旨意，大多都会重生在平行世界里。
聂芷恍然，是因为她的执念太强。才会重生回到七岁之时。上天给了她这一次生命的机会，也是希望她能重新来过，但求不负所敬所亲之人。只是往后，周晴之和重安都不再陪伴着她，她也在这世上成为一个真正的普通人。
她唇角一弯——有何不可？撇去空间和异能相助，她将仅靠这一身本事，在都市中闯出新的一片天！
待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手中的锦囊已经黯淡下去。躺在自己手上的锦囊看上去也不过尔尔，可每次打开都能让她有所感悟。她也相信重安说的天道循环，想来她的前世里。总有一世跟重安跟周晴之跟所有有缘之人都曾有关。而这一世他们的相遇，就如以前那般，来时安乐，走时平静。既然知道是这样。不如沉下心来，好好为自己的未来筹备。
聂芷小心地把锦囊锁到抽屉里。从床底下拿了本书来看，眸光轻抬之间望见黑暗之中灯火点点，心中的烦扰也渐渐平息。
第二天聂芷就已经大好，吃过早饭就要去上学。匆匆忙忙间也没注意到母亲一家居服丝毫没有去上班的意思。
等她下了课去雨霖的书店一看，紧绷着的情绪一松，笑容自然地爬上她的眼角眉梢。“啊啦。雨霖你还在呀？”
雨霖奇怪，从书里抬起头来不解道：“我一直都在啊。”
话声一顿。她眼尖地注意到周晴之并没有跟着聂芷来，以往总能看到周晴之黏她黏得跟什么似的。“周晴之呢？她怎么没来？”
聂芷深呼吸了下，拉住雨霖的手进到玻璃房内小声说了经过，惹来雨霖惊讶的一声“诶？”。“被时空裂缝给带走了？怎么回事啊？”
聂芷摊手，她也不知道。重安给她留下来的锦囊里似乎她以后的命运都算定了，可她不知重安是如何算出来的。她也不知道重安明明不在现世为什么什么事情都知道，重安的能力太强大，却只有在她实在无计可施而机缘巧合之下才会提点她一二。
如果重安在这里，她就会给聂芷解释清楚——重安是创世神的后代与魔神所生，所拥有的能力只屈居天地之下，小小的命数她更是手到擒来。不管聂芷的命数里有多少变数，她都将其编入了锦囊，再在上面附了自己的一丝神魂，这样很多事情她的神魂就能了解，也能在适当的时候给聂芷提醒。可聂芷活这一生，并不能全然依靠重安，她需要成长，所以重安的神魂只会在一定时刻给与聂芷帮助。
换言之，重安会保住聂芷，虽事事为她思量，却只挑选她所认为对聂芷有用的信息。而且聂芷这一生命运起伏虽大，却总归是个有福气的，以前皆是苦，后边总能苦尽甘来。
对着雨霖徒然失落的神色，聂芷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别难过了，周晴之应该是回她的时代去了，她能自由，我们应该为她高兴。”
是啊，周晴之应该回到她的时代，如她那般恣意，自由潇洒的人，总比后世窝在她的身边过平常日子要适合得多。而且，重安不是也在那边么？俩人虽然不算心意相和，应该也还是会互相帮助的吧？
吧？
怎么可能！
聂芷不知道的事远远超出她的想象——重安在锦囊里是对周晴之表达了欣赏来着，可是，整天有个跟你长得差不多的人在你眼前晃来晃去思念过去在聂芷身边日子，这样的人重安能忍么？
绝对不能忍！说得好像周晴之跟聂芷生活了两年之后她跟聂芷比较亲一样，明明那株白芷花还是她重安殿下养出来的呢！当年就看她不爽利来着，怎么？要不要打一架？！
于是，在聂芷看不到的史前过去里，一个神女，一个妖界顶级的高手，傲娇属性简直暴顶！
后世里聂芷也应景地打了个喷嚏，她戳了戳雨霖的手臂，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上古神魔都消失了，为什么还会诞生你们妖精一族呢？”
雨霖掏掏耳朵，背靠着椅子懒懒道：“谁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天上的那些神啊仙啊的都过得不错呢，魔界那些魔物更是由恶念生成，不死不灭，哦对了，地下的鬼界也是存在的哦，坏人死了真的会下地狱哦。至于我们妖精呢，只要有雨有太阳，就会像植物那样蹭蹭长出来哟~”
一席话听得聂芷汗颜，她还以为现在已是社会主义，马克思唯物主义论当年可是把她给洗脑了呢！“那现在这个社会怎么看不到你们或者是神仙了呢？”
雨霖喝了口水慢慢道：“因为时空在发展啊，渐渐地六界就不互相来往了呢，自成一个小世界。偶尔有跨越六界的也没什么，只要不心怀恶意造成各界的骚乱的话，天神都不会管的。也真是个和谐社会啊~”
“是么？那你怎么会跑到人界呢？”
“还不是周晴之抓我过来的，说是看我心思纯良还强行给我加了个束缚术虽然后来她把束缚术给收回去了。哼哼，这个仇我都没报呢她就跑了。”
聂芷失笑，却不免叹了口气认真道：“那现在周晴之走了，你也要走么？”
雨霖当即就摇头，她低声道：“我不走，我本来就不是为了她留下来的，我是为了你才留下来的。”
“那这家书店以后都麻烦你了，雨霖，谢谢你还与我同在。”
“说什么呢？小老板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是还跑的话就太对不起你了。”
二人相视一眼，默契地笑起来。聂芷站起身，道：“那我就回去了，下周请你吃火锅好不好？”
“行啊，多带点钱，我胃大！”
聂芷出来的时候余光瞄到书店门口一个人，深蓝色的连帽卫衣，黑色长裤，面容在阳光下清楚地显露出来，眉目坚毅的样子透出一股认真劲儿。
她不免多看了几眼，总觉得这人她见到过。
对方也注意到了聂芷的视线，扬头看过来时聂芷正收回目光，一脸淡定地走开。他的目光便再度移到屋内那个人身上，半晌之后他低声呢喃：“雨霖。”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聂芷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母亲辞职了，还有父亲进入一家中学教书了。因为爷爷的工作轻松，他便没有离开那家工厂，而奶奶竟然也辞职回家了。
聂芷一时无言，因为过年所以掀起了离职风？
说到过年，聂芷上个星期去看华中医的时候得知唐漾在国外的一些情况，觉得这人跟人简直不能比。唐漾所在的那所私立商科高校实行全年制封闭教学，平常上课就有体能训练，一到放假就直接军训，说是训练学生的身体和心理素质。
但看华中医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聂芷把话题引向过年：“师傅，你以前过年都是一个人过的么？”
华中医笑笑，端起茶杯喝了口，眸色在灯光下温暖而清润。其实按理来说华中医容颜苍老，可眼神却一直清澈，丝毫没有老人的浑浊，想来是保养有方。
“以前一直有唐漾陪着我。”
聂芷皱了皱眉：“今年唐漾不在国内啊。”
华中医看着她，并不多言，淡泊的神色让聂芷有些难过。良久，她试探着问了问：“师傅，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过年？我是说，到我家过年好不好？”
华中医倒是干脆利落——“去跟你家人商量商量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