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领主时代-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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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赣、闽数道,多少人和他一样倾尽家资,又有多少刚刚招入军中便葬送在战场的儿郎。
一国危难,天下危难。
等文天祥情绪稍稍平复,莫小白才开口:“宋瑞兄,眼下时局来之不易,蒙古连番大败,想再举重兵至少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这两年时间对大宋尤为重要,我认为天子不宜再滞留海岛避祸。”
“子爵言之有理,可即便收复临安,却也未必适合还朝。”文天祥始终是文天祥,他考虑的绝非是一人荣光,没等莫小白开口,就已经否决了还都临安。
虽然这么做很能鼓舞大宋的气势,更能让他文天祥名垂千古,但实际上于事无补。
临安无险可守,且又临近京杭运河。繁华固然很好,但作为一国都城,随时都暴露在敌国兵刃之下,自然十分危险。
国力强盛到还好说,国都在那正好利于主动出击,可眼下大宋衰败的厉害,临安是不能回的。
“我与宋瑞兄意见一致,所以我觉得可以换个地方。”
“何处?”
“岳阳府,如何?”
岳阳?
洞庭云梦泽?
文天祥愣了愣,随后不由苦笑:“怕是如今的大宋,也没有什么挑选的资格,岳阳一地背靠洞庭,算得上有几分富饶,治下亦有数十万户,若非战乱波及,实乃祥瑞之地。”
“关键洞庭北面有鄂州屏障,又极其适合演练水军,目下大宋不宜北攻,唯有勤练水师,确保长江天险在握,才能徐徐以图。”莫小白淡然开口,随后笑道:“就如昔日武侯所说,待他日天变,再择一上将北攻。”
文天祥对‘隆中对’当然十分熟悉,闻言不由苦笑:“蜀汉尚有巴蜀在握,哪像眼下大宋,三面环敌啊。”
“所以接下来,我打算派遣使臣出使上都,至少得把南宁府讨回来。”莫小白这时才说出他的真正来意,提出了要和元蒙谈判的事。
“要回南宁?”文天祥有些跟不上莫小白的思路,前一秒还在说洞庭湖的事,下一秒又说起了广西。
只是认真思索一二,文天祥也发现了南宁的重要。
正如他所说,虽然广东在大宋手中,但隔壁广西却还在元蒙手里,想要让天子在岳阳呆的安稳,南宁府是一定得拿下的。
腹背受敌难以持久,身后两广一定要握入手中。
“子爵所思虽妙,但元蒙如狼似虎,岂能由你我摆布?”
“所以我这不是找宋瑞兄商量嘛?”
莫小白指了指两人面前摊开的地图,说道:“使臣的口舌之利,说到底还是要以宋军为恃,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几件事,才好让出使之人能在元廷以口舌之术要回南宁。”
第六百六十一章 沈惟敬舌战大都(求订阅)()
炎炎酷夏,持续了近百日的江西一役,随着南面阿里海牙麾下水师仓皇撤兵,北面阿术也被辣条斩杀,终于走向了尾声。
但副本并未直接结束,甚至调兵依旧在继续。
随着皇太妃带着小皇帝从广南东路,也就是日后的广东北上来到洞庭岳阳,陆秀夫、谢枋得等人李尅开始张罗着在岳阳府重立大宋都城的事。
而张世杰则重新带着大部分水师南下,陈兵贺州遥望桂林。
文天祥则领着他的精锐乡勇奔赴洞庭西北,于长江南岸立寨,在其北面便是江陵,而往南走一点便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华容道。
除此之外,莫小白则带着几乎八成以上的玩家实力回到了鄂州,厉兵秣马一副随时要挥兵北上,再次与文天祥共谋荆襄的架势。
事实上,莫小白也打算好了。
如果出使不利,自己要的条件谈不拢,那就继续打。
南面夺广宁,北面攻伐荆州。
就算打不下襄阳,也要让襄阳成为荆州的一座孤城,有本事你再变个元蒙版徐晃让我瞧瞧,看看有没有长驱直入救襄阳的本事。
至于辣条和他的盟友,此刻却是全都留在了临安,既不去凑洞庭湖的热闹,也不打算来帮莫小白。
就在莫小白这边几路兵马各自开动之时,由他亲派的出使使团,也在经历两周的水上漂泊后,来到了大都。
………
大都皇宫,前御殿。
忽必烈的大元朝,沿袭了铁木真时期遗留下的习惯,平常不设早朝,有事一般都几个丞相,在中书省和枢密院、御史台等部门一块处理。
僵持不下、商量不了,或者不敢私定的事,才会禀告忽必烈,忽必烈也会挑个时间召开廷议。
大宋使臣来访,显然不是中书省自己就能解决的,自然而然会惊动这位大元开创者。
“宣,大宋使臣觐见。”
一声汉话的传令从殿内响起,很快便有一人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
直接走到了厅堂的最前沿,才略微施礼:“微臣沈惟敬,见过大元天子。”
沈惟敬!
莫小白选定的出使使臣,还是那个大明万历年间的超级大忽悠。
也不知道是大梦城风水好,还是在大梦城吃的比以前好了,眼下的沈惟敬已经不似当初出使倭国那么消瘦。
虽然还达不到圆润的程度,但也是颇有仪容,和过去那个眼睛提溜直转的瘦老头完全两样。只不过体型虽然变了,但沈惟敬的性子却是没改。天生就不知道什么是怕,直面忽必烈也敢昂首直视。
忽必烈,他沈惟敬不会不知道。
但经历过忽悠丰臣秀吉的场面,沈惟敬还真的不怂眼前的大元天子。
元朝嘛,还不是有滚蛋的一天。
“你是宋使?”
作为蒙古的杰出帝王,忽必烈也是会一点蹩脚汉话的,不用旁边翻译官帮忙,就笑着说道:“我听闻在大宋,官员上朝都要叩拜,你为何不向我三叩九拜?”
忽必烈虽然脸上挂着笑,但眉宇间的冷色,却是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沈惟敬没瞎,但他却不是谁都能吓唬的,当下正色道:“我乃宋臣,持天子符节出使,便是代表了我大宋天子、万民。君乃大元天子,我可向南行拜礼,却不会向北叩首,陛下此言却是大谬。”
“放肆!”
“你说什么?”
就像朝堂之上总会有人急于表现一样,沈惟敬刚说完,一左一右的蹦出了大元的重臣。
左右扫了眼出列的两个家伙,沈惟敬当下侧眸拱手:“在下说的是大国礼仪,二位大人有何指教?”
“礼仪?你觐见我朝天子,竟如此倨傲,我看你根本就是蔑视我大元陛下。”左侧一人也不示弱,直接一个大帽子扣下:“陛下,我建议先将此人拉出去重杖30,看他还敢不敢大放厥词。”
说话之人之前一句用的还是汉话,但第二句却是对忽必烈说起了蒙古语。
用蒙古语是为了照顾忽必烈这个只会半吊子汉话的天子,但他没想到沈惟敬能听得懂蒙古语,当下哈哈大笑:“战场上打不过我家都督,现在想拿我撒气?元蒙之强,果然是外强中干!”
“你再说一遍?谁外强中干?”这时从右侧出列的元蒙大臣也怒了,原本就身着甲胄的他直接抽出腰间佩刀,刀尖直指沈惟敬。
望着距离自己不过半拳之隔的刀刃,沈惟敬眯着眼睛定神看向握刀之人:“敢问阁下是?在大元官居何职?”
“我乃玉速帖木儿,是陛下身边的怯薛官。”
“怯薛军统领?”
“既然知道怯薛军,你怎么敢在本将面前放肆!”不过三十多的元蒙大将脸上得色闪过,怯薛军统帅的身份,的确是令人骄傲的。
因为,这只军队从设立之初,便是天子的贴身禁卫军!
只是他觉得很荣耀,沈惟敬却是更加淡定,伸出右手在刀背上轻轻一弹:“以将军姓氏,大体是元蒙贵族出身,身份倒是比我尊贵,不过本使有件事想问问大人,你的这把刀,它上过战场吗?它饮过敌人的鲜血吗?”
沈惟敬说罢,便一把拍开了横在面前的弯刀。
不用对方回答,他也知道答案。
贵族嘛,而且是大元强盛时期的年轻贵族,又是在怯薛军这种镀金的地方混日子,怎么可能上过战场?
玉速帖木儿被问的无言以对,好在这时另一边有人看不下去,出列开口道:“帖木儿乃我朝陛下近卫,日夜保护陛下安危,却是不同于其他阵战将领,虽说厮杀少了,但依旧不失为我朝大将。”
“那就让他把刀收回去,别拿出来丢人,要知道在我大宋,即便是刚入伍的新兵都清楚,兵刃出鞘便是要饮敌鲜血,它不是一个显摆的玩物。”
沈惟敬说完只瞥了眼脸色涨红的玉速帖木儿,随后便望向那个解围之人:“不知大人名讳?”
出列之人淡淡挥手,望着沈惟敬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高人一等的蔑视:“本官阿合马,受陛下恩宠,于中书省任平章事。”
“原来是丞相当面?”
沈惟敬又笑了一声,刚和元蒙禁卫军统领过招,现在又出来个中书省主政大员。
当真有趣!
第六百六十二章 舌辩诛心(盟主加更)()
“不敢当,只是本官年长你几岁,劝你莫要太过放肆。需知我元蒙儿郎,大多脾气都不似宋人那么好的,刚才拔刀是警告,你再这般下去,我看你也就不用回宋廷了。”
相比玉速帖木儿的莽撞,阿合马一开口却是绵里藏针。只不过目的也是一样,就是要打压沈惟敬的气势。
使臣廷议交锋,最重要的往往不是如何谈论‘正事’,而是在于谈正事之前的对话。能把宋廷使臣打压的气焰全无,甚至失魂落魄,接下来的谈判就好办了。
只是阿合马的想法很好,但却选错了对象。
莫小白之所以会在朝鲜副本带走沈惟敬这个看似毫无用处的大忽悠,并且委以重任,要的就是他那张能把活人忽悠瘸了的嘴皮,和早就看开了的心境。
死,沈惟敬从来不担心。
不是不怕,而且压根就没在意。
反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可能说再学什么文韬武略,就靠这张嘴吃饭,能吃一天是一天,阳间吃不下去了就去阴司吃。
听清楚了阿合马的威胁,沈惟敬拱了拱手:“敢问丞相,大都可有上好的木料?”
“你要木料做什么?”
“是这样的,如今正值酷暑,便是过了夏季,初秋也是闷热的紧。若你们杀了我,还想把我的尸体送回宋廷,去羞辱我大宋天子和我家都督,那就得备上一口好棺材,要不尸体腐臭了,他们认不出我,还以为你们随便杀个人冒名顶替呢,那我可死的太冤了。”
沈惟敬哈哈笑着说完,随后转而问道:“不过在死之前,我还想问丞相一个问题。”
眼见沈惟敬一副‘你赶紧杀了我’的模样,头一回见到这种人的阿合马也有几分棘手,不禁沉着脸问道:“你还有何事?”
“一桩小事,我记得丞相是回回人吧?”
“是,又如何?”
“哦,那本官就没记错了。”
沈惟敬摸了摸下巴,随后双眸突然露出犀利的目光,逼向阿合马:“本使就很想知道,大人你可还记得,葱岭以西究竟是何等模样?”
回回人!
葱岭!
在忽必烈还没掌权建立大元之前,蒙古曾多次西征,在中亚乃至更远的地域烧杀抢掠。
抢财货,也抢人。
不管是基督徒,还是优太佬,或者那些信仰***的中亚人,反正为了补充人口,蒙古是生冷不忌,看到了就全部掳来。
而这些从西边来的,在当时都自称‘回回人’。
眼下沈惟敬突然提出‘回回’二字,可谓是一刀命中要害,直指阿合马的心脏。
如果有华夏玩家在这,一定会配合的说出一句话:
老铁,扎心了!
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知道别人是被抢到蒙古的回回后裔,甚至可能干脆就是被抢的那个,你居然还直接揭开这道伤疤。
诛心之言呐!
“本官现居大元,又得陛下赏识,自然先为大元人,而后才是回回。”
“哦?大人如此忠心,本官倒是佩服的不行。”
沈惟敬啧啧两声,他是真没见过卖祖宗卖的这么好的,当下摇头晃脑的说道:“大人既然侍奉天子左右,又久居我汉人故土,还说的一口汉话,应该知道一些我汉人的典故。比如,乐不思蜀?”
“似你等不想故国,不念故土之人,眼中还有什么?权?利?还是财?”
右手掰着手指头,沈惟敬当下转过身,面朝忽必烈开口:“陛下,外臣以为似这等心中只有私利之人,还是早些逐出中书省为妙,否则让此人主政大元,怕是朝纲崩坏,人人趋利而从了。”
都说骂人诛心是最狠的,阿合马一言不合就要杀他,他沈惟敬岂能不还击?
而且以大明朝文人互喷的本事,沈惟敬都不需要使出十分功力,甚至连个脏字都没必要带上,就能开口喷的阿合马额头青筋全都暴起。
原本在大元朝的高层官员中,除了那些吃饱了啥正事不干的贵族以外,真正做事的全都是非蒙古系的外族。
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情,平常也没谁会不知轻重的拿这个说事。可现在沈惟敬突然掀开这块遮羞布,直问阿合马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故乡,这就真的有点让人心底发冷了。
试问,谁能忘记自己的故土?
少之又少啊!
而在这大元朝的朝堂上,绝不止是阿合马一位西方人。
蒙古人学个万位的加减计算都困难,他们不想让投降的宋人掌管一国财政,就得启用那些脑袋同样聪明的犹太佬。
至少犹太人的血统,是非常适合与金钱打交道的。
阿合马现在说什么都有些‘自辩不清’,看了好一会戏的忽必烈也终于开口了:“丞相乃我身边近臣,日夜打理着我大元朝政国事,与我情同手足,非你这等宋廷小臣能明白。”
“陛下说的是,是外臣妄论贵国朝政了。”
沈惟敬见好就收,他不指望两三句话就能斗倒阿合马,反正只要自己战局上风便行,当下又换上了笑眯眯的神态:“外臣此来,其实另有要事,也不敢分心他顾。”
“元宋两国仍在交战,你身为使臣有什么要事?”手下的心腹将领、丞相都在口舌功夫上败下阵来,忽必烈也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了。
“当然有,至少我大宋愿意停战议和。”
“议和?”
忽必烈闻言并不惊讶,只念叨一句便开口:“此事乃国之大事,非廷议朝夕能断,不过大宋既有意求和,我也想听听你们的天子,还能拿得出什么让我满意。”
翻转之间,忽必烈口中的议和就成了求和。
沈惟敬不免失笑,暗道眼前的天子居然也是个语言大师:“我大宋从今日开始不再求和,更不会再割地、赔款,本使臣唯一可以带来大都的,就是两样东西。”
“不割地?不赔款?”忽必烈此刻也冷笑起来,双眸如剑般直视沈惟敬:“哪两样东西,让你有如此底气,在我面前如此说!”
“一份停战议和协议。”沈惟敬一边开口,一边举起了左右手拿着的,两个不同的长木盒:“另一份,是我家都督亲笔战书。”
“是战是和,外臣静候陛下与诸位大臣的抉择!”
第六百六十三章 真金太子(求订阅)()
“痛快!”
“太痛快了!”
大都,太子府。
刚下廷议,今年也有三十好几的大元皇太子一到自己府里,就兴奋的连续挥拳。
作为大元第一顺位继承人,孛儿只斤·真金早就看阿合马那伙人不顺眼。那个回回人先是霸占财政大权,之后又侵占由他这个太子挂名中书令的中书省,把最重要的官员人事任命权抢了去。
原本到这真金就已经很厌恶阿合马了,偏偏阿合马还不知足,竟然想让自己儿子执掌枢密院,好巧不巧的,枢密院也是真金挂名统筹。
不论是宋制还是元制,枢密院都是天下兵权的执掌地。阿合马这么得寸进尺,虽说忽必烈没答应,但真金心底却是想把这王八蛋大卸八块。
他可是太子,未来的大元皇帝,争权居然争不过一个非蒙古族臣子,真金不论怎么想都觉得心底不舒坦。
可惜的是,虽说忽必烈没把枢密院交给阿合马,但依旧对他很是看重。真金空有杀人的心思,却不敢动阿合马半分毫毛。
只因他怕自己父亲,大元的开创者忽必烈。
原以为父亲在世一天,阿合马必然得势一日。谁想这次宋廷来使,在朝堂之上将阿合马说的气火攻心,让这个平常喜欢在他们面前逞口舌之能的丞相,头一回吃瘪。
真金恨不得在府内摆宴款待大宋使臣,感谢对方帮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就在真金喜形于色,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伴随着一声低咳和脚步声,又有人走近了府内前厅。
看到来人,真金连忙上前:“老师,您来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面头白发的老头,岁数已然不小,身子却显得依旧挺拔,点头后开口道:“嗯,今日太子很高兴?”
“阿合马廷议受辱,我怎能不高兴?”
听着真金开口,老头淡笑一声:“呵呵~敢问羞辱阿合马之人,可是太子?”
“那倒,不是。”真金稍稍摇头,他自小就被忽必烈交给所谓的名儒培养,虽然心底巴不得在廷议上打死阿合马,但实际上却是不敢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
“既然不是,喜从何来?”老头眯着眼睛教训了真金一句,随后来到真金面前坐下:“老夫也听闻了,大宋派了使臣来大都。”
真金连忙点头:“是的老师,那使臣颇有胆色,竟敢站着与父皇对视。”
“太子很羡慕?”
“那倒不是,只是佩服他,能在廷议上与阿合马等人争锋。”真金话音说到这,又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太子啊,你这般优柔,如何能成为一国储君!”老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头,但他也没有往下说,而是调转话题问道:“大宋来使,可是为停战来的?”
听到老师问话,真金当下就把廷议上的事说了出来。包括沈惟敬如何奚落大臣,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