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锅烩-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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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虽然没有妄自菲薄,但是确实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洛凉生起兵的理由是“勤王”,但是坊间一直谣言四起,就连他们大军内部都一直惶惶,谁都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他竟然也一直没有为此做过任何解释,而那个“勤王”的口号,就算得上是唯一的解释了。
这一路行军走来,除了保密性是严格要求过的。行军路也都专挑偏远人烟稀少的地方,对于其他方面倒是没有太过严格要求,甚至连平日里常规的训练都减少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赶路上了。
这样的行军,久在边境大军待过的将士都能感觉得出,洛凉生对这次“勤王”的战争是有些懈怠的,甚至还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他所表现出来的行动力,却与懈怠的态度完全相反。
全军大概没有一个人能摸透洛凉生的想法,当然。除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史将军。
史冲以为,没有人能拒绝那把龙椅所带来的荣耀和尊贵,洛凉生所表现出来的懈怠的态度。只是为了迷惑那些尚还不能知道此次战役目的的属下。
可是,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近,他也有些心里惴惴了起来。
造反毕竟不是上街买菜,想起来提上篮子就能出门。这势必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铺垫的。尤其是对参战将士的心理引导,才能保证战争打起来的时候,不会出现军心浮动的情况。
究竟何时才对将士们进行心理引导,这也是个技术活。因为如果太早,谋反的事情会被传出去,这样不利于包围京城。可是如果太晚,军心很容易无法稳固,造成阵前哗变。一样会产生极为严重的后果。
按照史冲的想法,在京城近郊驻扎下来的目的。一是为了震慑,二是为了腾出时间来对将士们做心理引导,这个时间段机会绝佳,然而洛凉生的表现却让他有些失望了。
他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需要做这个工作似的,只是一味地去打听那个叫做萧若水的女子的消息,还没登基呢~就整天一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模样,这让史冲感觉分外的不爽。
不过,不爽归不爽,他们史家的全部身家都已经压在了洛凉生的身上,此时再换俨然已经来不及了,便只能靠行动来给洛凉生敲一记警钟了。
在史冲看来,洛凉生一直迟迟没有动作,也许是还没有想好自己究竟要不要走出这一步去。毕竟“勤王”的借口摆在那,只要一日洛凉生没有冲进皇宫去威胁小皇帝,这谋反的帽子就一天戴不上他的脑袋,在这种紧要关头,犹豫不决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他就决定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逼得洛凉生不得不下定决心。
给洛凉生留下了一封书信,将自己的决心和作战思路详细地写在了上面,史将军就带领自己所属的队伍上了“战场”。
那一封书信,此时就在洛凉生营帐内的书桌上,此时连拆都没拆。洛凉生示意李显去把那封书信拿了过来,但是却并没有从李显的手中接过去,而是微笑着说道。
“这封信就由你自己来看吧~记住,我们的目的只是‘勤王’。”
李显骤然抬起头来,想从洛凉生的眼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然而洛凉生的眼睛就好似深不见底的湖水一般,幽深到无迹可寻。最后李显只能皱着眉头再度低下了头,将书信收到了袖中。
“是,末将整军之后,一个时辰内出发。”
“好。”
洛凉生只是简简单单地回答了这么一句,信任的目光让李显着实有些别扭,又突然感觉内心有些许未明的勇气缓缓溢出。
他再度躬身朝洛凉生行了个礼,这才步履匆匆地出了他的大帐。
李显从营帐离开之后,洛凉生嘴角扬起的笑意终于渐渐地落了下来。
他用李显,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也比不上他自己的私心。
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李显是喜欢若水的,虽然李显之前对他讲的那个关于若水过去的故事,并没有提到他自己和若水之间的关系,但是只是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得出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那种莫名的情愫定然还是有的,而且若水对李显的态度也有着某种不一般的意味。
所以,虽然洛凉生是大将军王,李显只是个平民百姓,无论是从身份还是官阶来说,李显与洛凉生都差着不止一个档次,但是只有洛凉生才知道,在若水的面前,他和李显的区别其实并不算太大。
不过,幸运的是,他比李显要更了解若水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当李显为了能够让自己配得上若水,而拼命地削尖了脑袋想往权力的金子塔上钻的时候,洛凉生心里所想的,是如何逃离这个束缚了自己之前的人生,又绑架了他之后的人生,甚至是若水拒绝他的终极理由的这个尊贵身份。
若水不稀罕荣华富贵,她想要的只是平淡安稳的一生,双宿双栖神仙眷侣。而李显所追求的,只能让他离若水越来越远,不过,洛凉生是不会提醒他的,因为洛凉生的心头早就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关于逃离这个身份地位的大胆想法。(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六章 攻城开始
不过,李显与史冲同出于援军,尽管两者不管是从所带队伍的成色上,还是从彼此之间的交流上,都好像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但是一旦史冲失败被抓,李显也是与他逃脱不了干系的。
还不如一开始两人就一同行动,让李显伺机阻挠史冲的行动,到时候将功折罪也好有迹可循。
所以,最让洛凉生猜不透的,就是那个看上去好像完全没有任何威胁,又莽莽撞撞不知道怎么混上二品的穆廖东。可是,他手底下却有史冲和李显两员大将,一个是从先皇时期就已经奉命维护洛凉生这个新皇皇权的世代守护者,另一个是出自白相手下,却出淤泥而不染不卑不亢不畏强权的一股清流。
能笼络这两员大将在自己麾下,一路行军这么久都未曾闹出过任何乱子,只凭这一点就足以上洛凉生对他心存怀疑的了,更何况关于若水的消息,一直隐在皇城连他都弄不出来,远在边疆的穆廖东竟然能得到消息。
只不过,穆廖东本可以不参与这件事情,毕竟他已经冷眼旁观了这么多年,以他的隐藏能力,本可以继续隐藏下去,但是他却这么轻易又主动地暴露了出来。这就可以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需要他现世的时间已经到了。
可能,这世道要乱了……
不过,这世道好像已经乱套了,大将军王围在京城城郊,小皇帝在皇城内死守。当朝重臣白相却在拼命地试图联络外地篡夺皇权,整个大凌王朝人心惶惶,大战一触即发。这世道确实已经到了要乱套的地步了。
所以,穆廖东是先皇安排的最后一步棋么?他的存在,对大凌王朝到底是怎样的意义?
洛凉生陷入了沉思之中,不过随即就被如潮水般震天袭来的呐喊声给拉回了现实中。
攻城,已经开始了。
……
远在天牢之内的若水,已经在黑暗的牢房之中待了足足三天了。
这三天里,除了冷硬的饭菜。就只有那一个位于牢房顶端的三指小窗能够看出外界的光线变化。肥脸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天牢的位置又是关押政治重刑犯的,别说与外界了。就连与其他牢房之间也很难产生什么联系。
这个被禁锢的世界静得可怕,有好几次若水从无边的荒漠噩梦中醒来,都有种自己一辈子都要被关在这个寂寞无比的地方的感觉。
直到第四天,从那个小窗里。突然传来了一片呐喊声。虽然这喊声好像离得很遥远。听上去也有些模糊不清,但是这毕竟是若水自被遗忘在这个角落里之后,听到的第一个来自外界的声音。
她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虽然上过药却被地牢中的潮气侵蚀的有些溃烂的伤口,被衣服摩擦后钻心的疼,不过若水并没有在意身体上的疼痛。她就这么趴在湿冷的牢壁上,将耳朵贴在墙上,想要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然而那喊声实在是太过模糊了。根本听不清到底在喊些什么,更不用说借此来推断外面到底发什么什么。
不过。虽然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若水可以肯定,绝对是发生了大事,而且,从她在入狱之前所知道的那些信息中分析可以得出,外面很有可能是在打仗。
洛凉生,可能真的打到京城了……
不过,在若水看来,洛凉生不可能就这么被那把龙椅所迷惑,不然以他手中掌握的军权,想要那个位置大概很多年以前就有一战之力了。而且,若水观察过他,对于那个位置,在史冲出现之前,他可能连想都没想过。
当然,即便是史冲刚刚出现的时候,他的想法似乎也从未动摇过。不过在若水离开之后,她就不清楚了。毕竟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就连若水都在皇宫里经历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洛凉生在边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想来经历的也并不比若水少多少。
她不关心皇位在谁的手里,也不关心为这件事情会死多少人,她只要洛凉生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就足够了。
可以被关在这黑暗的牢房之内,她就连这一点愿望都没办法亲眼看到,更是不能为这个愿望做出任何努力。无能为力的感觉让若水感觉实在糟透了,她宁愿自己是付出过,却仍旧不能改变结果,也不愿躲在这里不知今夕何夕。
“来人——来人——放我出去——”
沉默了这么久的若水,终于爆发出了愤怒的呐喊声。
她原本还想等着肥脸能够来救她出去,赌小皇帝不会将她杀死,还想着离开这个皇宫,回到她的老家泉水村,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可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如果没有那个人,与她想象中再接近的日子,也已经无法填补她内心缺失的部分了。
若水第一次发现,洛凉生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侵入了她的骨血,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尽管他在她的生命中出现的次数很少,但是他的每次出现,却好像一束阳光一样,无法阻挡地照进了她的内心深处,在那里烙上了一个又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迹。
她想要自由,她不愿意忍受束缚,但是她想要洛凉生活着。不需要跟他在一起生活,也不需要每日与他朝夕相处,只要知道他在某一处活得好好的,即便是不见面。或者,甚至连他的消息都得不到,也总好过在这里听着外面喊声震天,在阿克苏城经历过的那些血腥往事的主角,一个个都在若水的脑海中幻化成了洛凉生的脸,倒在血泊之中,死无全尸。
“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啊——”
然而,若水的喊声就仿佛空荡荡的教堂里回响的钟声,除了更加凸显出自己的孤独以外,什么回应都没有。
难道这里已经空了?
若水惊恐地想到。
她突然想起已经很久都没有来送过饭了,她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多少顿,只不过因为昏昏沉沉的等待显得格外漫长,时间的界限也不那么明显了,所以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七章 大餐
可是,如果这里真的已经空了的话,为什么一点声息都没有?即便是把人都放出去,或者人都逃走了,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弄不出来吧~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喊什么喊,还没轮到你呢~急什么~”
空荡荡的牢房里,突然就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若水初时欣喜若狂,然而,那喜悦才刚刚从心头冒出来,记忆的潮水便迅速将这点喜悦的火苗给扑灭了。
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不就是之前害她从鬼门关转了一大圈的那个变态牢头么~
谁在也可以啊~怎么会是他在呢~
若水一下子就如坠入冰窖,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如今肥脸好像并不在这里,整个牢房又空空荡荡的不知道人都去了哪里。在这种时候碰到了那个人,恐怕自己连死都不是那么容易了~
果然,话音刚落下不久,那张令人作呕的尖嘴猴腮的脸就从牢房的尽头伸了出来。他的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嘴角挂着诡异的弧度,只是那个笑容就让人看着就无比惊悚,好像夺命的阎罗。
那个人手里提着个水桶,若水认得那桶,是每日用来送饭的饭桶。那饭桶只露出了半边,从若水那个角度看不见里面有没有东西,但是边沿处有些白色的东西,却让她瞬间集中了注意力。
若水可以肯定,那根本就不是白饭。而是一片白色的粉末,至于到底是什么粉末,那就不一定了。就她对那个变态的了解来看。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整整一桶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只是看一眼,若水就觉得毛骨悚然了。好在那人也只是冲着若水笑了笑,就提着桶转身离开了,好像并不打算现在就找若水算账。
那人离开之后,若水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但是很快她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在牢房里四处疯狂地转了起来。
她不能等在这里坐以待毙!如果被那个人折磨而死,还不如直接自杀算了。
可是洛凉生在外面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她不能死在这里!
然而。这里毕竟是天牢,又是保密性和安全性最强的一个牢房,别说若水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又身上带伤的女人了,恐怕连鲁力那样的武林高手都没办法出去。
时间在若水焦急地搜索和挣扎之中过去了。外面的慌乱声也越来越响。渐渐地,不仅仅是呐喊声,若水还听到了刀剑相击的声音,战马嘶鸣的声音,外面果然已经爆发了战争。
这里可是京城,而且天牢的位置已然离皇宫不远了,战斗竟然能打到这个位置来,说明目前的形势已经很严峻了。
那个变态在这个时候突然转回来了。他的表情看上去比较急切,但是脸上的邪恶表情倒是依旧没有改变。
他提着这个桶一路小跑地跑到了若水所在的那个牢房。将桶随手往地下一放,就开始掏钥匙开门了。
若水知道,别说现在身体虚弱的自己,就算搁到几个月前她还健健康康的,恐怕赤手空拳也打不过这个家伙。可是这里可是天牢的牢房,为了防止越狱,牢房里连根筷子吃完了都得收回去,更别说其他能够防身的工具了。
若水只能死死地靠在牢房大门的旁边,想着等那人把牢门一打开,她就第一时间冲出去,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然而,那人却好像看出了若水的所思所想似的,一边开锁,一边还用嘲笑的口吻说道。
“别想着逃走了,你没有这个机会的,还是好好享受我给你准备的最后一道大餐吧~”
那人虽然话说得随意,手上却还是戒备地将腰间的钢刀掏了出来,若水望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顿时觉得自己冲出去的可能性已经几乎为零了。
一提到“大餐”两个字,若水下意识地就将目光投向了那个饭桶。从这个角度,她已经能够看到里面的东西了。不过那里面并不是什么真的大餐,也就只是一桶普通的白粥罢了,看上去跟平日里吃的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但是若水之前所看到的桶沿上的白色粉末还在,只不过之前看的时候只看到了那一部分,所以那粉末显得格外显眼,而现在整体看上去,若不是若水之前就已经看到了,现在恐怕也发现不了。
那桶白粥,肯定加料了!也许这就是外面闹成了那个样子,牢里却还是空荡荡的,好像根本就没有人一样的原因吧~
若水正想着的工夫,那门已经被打开了,只听“哗啦啦”的铁链子一响,她一下子就从自己的思考过程中惊醒了过来。
“想什么呢?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走神,你果然跟我之前遇到的那些犯人不一样,哈哈哈~也不枉我冒着生命危险,在这个时候还在这里跟你耗着。待会儿你可要表现的好一些啊~别让我精心为你配得药浪费了~”
那人将牢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一手就将那个饭桶拎了进来,顺手又把牢门给带上了。
他毫不避讳地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药包,然后当着若水的面就全都抖到了饭桶里面,末了还拿着那只早都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勺子搅了搅,随后便舀出了一勺,递到了若水的嘴边。
“喏,吃吧~”
也不知道那人刚才撒进去的到底是什么,原本还是正常颜色的白粥,这会儿已经完全变成灰色的了。而且上面还漂浮着一层絮状物,凑到若水鼻子底下,一股说不出的恶心味道就钻进了她的鼻腔,呛得若水连打了三个喷嚏,抬手一挥就将那勺子给煽飞出去了。
那人的脸色马上就变得狰狞了起来,望向若水的目光也变得阴狠而具有十足的侵略性。
他倾身下来,一把捏住了若水的下巴,另一只手将那饭桶提了起来,直接就往若水的嘴里灌去。
一股浓重的腥馊味儿涌进了若水的嘴里,若水连连呛咳,拼命挣扎着,强烈的求生**让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那个变态一下子推开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八章 险中重逢
饭桶歪在了地上,里面大半的粥都撒了出来。若水趴在地上,不顾手上的脏污,直接就塞进了自己的喉咙口,拼命地掏着,将刚才不小心咽下去的那一点点白粥也吐了出来。
那人准备的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水只是含到嘴里那么一会儿,就感觉嘴里已经火辣辣的好像吞了一块火炭一般,舌头都要烧起来了。
幸运的是,这种烧灼的感觉只是在口腔里弥漫着,并没有蔓延到喉管里,看来该吐的也都吐出来了。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弄死你!”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一看自己精心准备的“大餐”竟然撒得剩不下多少了,顿时火冒三丈,直接从地上抓起了他刚才掉到地上的那把钢刀,冲着若水猛地戳了过去。
此时若水已经躲闪不及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钢刀朝着自己直直地捅了过来。此时的时间好像突然被放慢了,钢刀慢慢在她的眼前放大,包括刀尖上的那一点迫人心肺的寒光,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完全躲不开了,只能在刀尖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