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如意-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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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晟可是宣王世子,而这个可恨的小孩子不过是荣王排在后面的幼子,将来不过就是个闲散宗室,跟宣王世子如何能比?想着姑祖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想着家里父母对她的期盼,云七小姐咬着下唇,对着李晟流下泪来。
“表哥,你还不快快教训了他?”
“教训?”李晟诧异地转过身看着她,“你让我教训谁?”
“他这般羞辱于我,还不该教训?”云七小姐愤愤地跺脚。
“他又没说错,”李晟脸上还是带着惊疑的神情,拿捏得恰到好处,“你不知道,每年来王府里认亲的骗子有多少,什么人都能说出个七拐八绕的关联来,若人人都给认下来,王府还成什么样子。念哥儿是王叔家里的幼子,常有人欺他年幼不知道轻重,想着法子从他这里认亲,难得念哥儿主意拿得定,从来未被人骗过,就是王叔,也不知夸过他多少回。”李晟对着李睿笑了笑,趁着背对着云家众人对他挤了挤眼。
李睿眨眨眼睛,甜甜笑了起来:“可不是,十七哥你没见过,那些人再怎么说得天花乱坠,都被我一顿棒子给撵出去了呢!”
云七小姐气得浑身发颤。
李晟转过身来,对着云七小姐叹了口气道:“表妹,这是你太莽撞,京里的规矩大,不比着你原来所在的奉节,怕是外祖母也忘了与你细说,这称谓还是需以谨慎为上。来,你便给荣王府的四少爷赔个不是,想来念哥儿念着我的面子,也就不会再生你的气了。”
云七小姐目瞪口呆。
明明方才还是在叫沈家六小姐给她磕头赔罪的,怎么这一转眼儿的工夫,就变成了要她给李睿赔礼?
风度翩然,俊秀无双的表哥正看着她,面露关切之色,这本是她梦寐以求的时刻,没想到今日见到这样关切着自己的表哥,竟是要她屈身与一个小孩儿赔罪。
“是啊,看在十七哥的面子上,只要你乖乖地赔罪,我便不再生你的气。”李睿双颊晕红,目光灿然,脸上挂着完全不知遮掩的得意的笑。
云七小姐恨不能上前将这小家伙的脸给扯烂。
可是表哥正看着,他为了自己向那个家伙求情……
她不能再闹,会让表哥觉得她不知好歹,无理取闹。她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并不是为了在表哥面前落下这么个印象的。
云七小姐咬了咬下唇,对着李睿拜了下去:“方才的事,是云氏的错,请四少爷看在表哥的面子上,莫要生气。”
李睿大度地挥手,忍住了笑:“嗯,这次便算了,下回再要这样乱认亲,我便让人一顿棒子将你撵出去。”
云七小姐美丽的面孔扭曲着,强忍着屈辱和愤恨,谢过了李睿。
她站起身,看见了站在李睿身后正拿了帕子掩着嘴的蕙如。虽看不清她的脸,但只要见到那双弯弯的杏眼,便知道,这贱婢正在笑,正在看着她的笑话。
荣王家里的少爷她不能得罪,可一个京官的女儿怎么可以如此落自己脸面?可是她与李睿站得那么近,一见便是关系亲密的,云七小姐在心里冷笑一声,这女人,以为自己攀上荣王府,便可嚣张如斯了吗?
“表哥,刚刚那个丫头险些将我撞倒,好似扭伤了脚踝……”云七小姐微蹙着眉尖,将身子倚在丫头的身上,“不知能不能请表哥帮我找个大夫来看一看?”
李晟随着她的手指,看见了站在蕙如身侧,半边脸红肿着的洛红。
蕙如迎着他的目光一挑眉,拿起手中的帕子在洛红脸上按了按:“洛红,还疼不疼?”
洛红打小服侍着沈大夫人,所见所闻都是内宅的妇人,何时见过身份贵重的外男?荣王家的少爷今天为小姐出头,她已是觉得骇然,没想到这一会工夫,又见到了宣王世子。那可是翱游九天的龙子凤孙!洛红脑中早是空白一片,身上忽冷忽热的,这时候被小姐一问,根本也没想到什么,就觉得脸上刺痛胀麻,不觉下意识地回道:“疼呢。”
蕙如看着李晟,抿起了双唇。
李晟抬手摸了摸下巴,冲着身后的陆琅使了个眼色。
陆琅将手中的披帛举起来,对着李睿身后的女眷们叫道:“这是哪位小娘子的东西?刚刚挂在了柳枝子上,请来取回去。”
洛红“啊”地叫了一声,她正是为着这条披帛撞上了云七小姐,才受了这番皮肉之苦的,眼见小姐的披帛就在眼前,她心中一喜,忙走上前,对着陆琅施了一礼:“多谢公子,这披帛是奴婢家……奴婢的。”刚想说是家里小姐的,但洛红很快反应过来,小姐身上的衣物被一个外男拿到,若传出去可是会名声受累的,便拐了个弯,绕到了自己身上。
陆琅看看她,虽是肿了半边脸,但眉目清秀,言语十分有礼,倒是个不错的丫头。
“拿去吧。”他将手递了过去。
洛红接过时,二人手指在披帛底下碰了一碰,洛红吓了一大跳,一把扯了披帛便跑回了蕙如身后。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全身上下,只能感觉到那根手指上的温度。那个男人的手,就像烙铁一般,又硬又烫。
她偷偷地拿眼去看他,二十多岁的青年鼻直口方,一双剑眉浓黑粗重,斜斜地飞入发鬓,与宣王世子差不多的身高,看起来却更加健硕刚阳。洛红的心怦怦乱跳,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脸,她只能深深底下头去,手里紧紧攥着那条披帛,怕别人看见她失常的脸色。
陆琅并不知道那个秀丽小丫鬟的手足无措,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李睿身边的蕙如身上。容色秀丽,气质清雅,倒一点儿看不出来曾经是个傻子。
这女子胆子倒挺大,也很护着自己的丫鬟。陆琅紧抿着双唇,性情刚直中带着柔软,又与荣王府最难结交的县主和小少爷关系如此亲密,果然是有些本事的。他瞥了一眼至友,阳光正映上李晟的侧面,虽然他的表情没怎么变过,但比常人更要了解他的陆琅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光是从那深入眼底的笑意便可知道,站在他身边的这位世子,心里满满的都是眼前那个还没完全长成的小丫头片子。
“表哥!”云七小姐被世子表哥的无视刺痛了,拉过身边的丫鬟指着她的脸说,“那位沈家的小姐,无故打我的丫鬟,嘴都被她打破了,表哥快点请个大夫也一并给她看看。”
李晟将目光投向那个一边哭一边捂着脸的丫鬟,眉头微皱了皱道:“怎么回事?”
蕙如微微一笑说:“没什么,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规矩的丫头随便打了我的丫头,又没上没下指着我,要我给她家小姐下跪赔罪。想来世子家的表妹断不会做出这样无礼的事,必是下头人在外作威作福惯了,到了京里一时收不回来这作性,要坏主子的名声。我家祖母和郡主婶婶与卢国公太夫人有旧,常跟我念起太夫人的好,为了家祖母和婶婶,我只好替云小姐收拾了收拾这个丫头。云小姐不会怪我越俎代庖吧。”
“你这个……”
云七小姐还未及骂出来,李晟已经沉下了脸:“好大胆的奴才,仗着平素表妹宠着你们便如此无法无天。不止要坏表妹的名声,更是想坏卢国公府在京中的名声。这样的刁奴怎么还能留在表妹身边。来人!”
话音刚落,从后面闪出两个身着青衣的年轻人来。
“拖她到二门,打十板子,一会和表妹一起送回宫门外。”李晟看着那瑟瑟发抖面如土色的丫鬟,唇角微微一翘,“表妹回宫里好好学着规矩,最近这几个月,还是先别出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雾霾天可真是烦人,咽炎犯得厉害,这些天咳得脑仁疼。希望周一幼儿园可以开园,不然我真要被小魔头折磨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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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乌衣巷()
老王妃春晖堂里;李睿将那时候情形说与老王妃和嘉陵县主听;说到哥儿俩联合起来拿话挤兑云七小姐;逼着她给自己赔罪时候,连老王妃也忍不住笑着说了他一句:“胡闹!”
只是说说,至于李睿对客人这么无礼之事;似乎没人意。
如果今日上门是卢国公府里任何一位正经小姐,李睿这么做都会被荣王痛斥;说不定还得挨顿板子。但云家是什么东西?还真当这里是那偏远荒僻奉节可以随她恣意妄为不成?
李晟坐外间;与荣王说着话儿,李睿内堂;陪着祖母;母亲;还有姐姐一起,细诉着当时情形。嘉陵县主听得百抓挠心,连连痛惜着自己当时怎么就不一旁了,若是她,定然要让那云家七小姐好看。
荣王妃笑着戳她额头:“都已经十三了,还这么乍乍乎乎,看还有哪家敢要你当媳妇儿。”
嘉陵祖母和父兄面前都能胡搅蛮缠一番,但对这位母亲,她心里是七分尊敬,三分畏惧,有荣王妃场合里,她还是量显出乖巧来,于是果然乖乖坐了回去。
“没看出来,六丫头居然也有这么泼辣时候。”老王妃哈哈大笑,对蕙如表现还挺满意,“这才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若就这么被个外头官家女儿给压制欺负了去,丢可是她爹和祖母面子。该拿出骨气来时候就不能手软,否则便处处落了下乘。”
荣王妃笑了笑,对老王妃说:“难得是成器这么明白事理,并不偏帮自己表妹。”
老王妃点点头:“成器这孩子是个好。”
荣王妃又说:“蕙如这孩子与念哥儿亲厚,念哥儿帮着她也是应该,不过,成器之前是没见过她吧,倒也肯帮着她说话。”
老王妃笑容微敛,看着儿媳:“你这么说,是何意?”
荣王妃温和地笑了笑:“就是这么随便说说,母亲莫意。”
怎么能不意?儿媳妇这话中意思,分明是说,宣王世子李晟,对蕙如有些不同。
老王妃双眉微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坐回府马车上,这一路蕙如都笑。云七小姐听到李晟吩咐人将她送回宫时,那如被雷劈中神情真是怎么看怎么解气。洛锦手里拿着只剥了壳鸡蛋姐姐脸上轻轻滚着,一边滚一边心疼地直骂。
“居然下这么狠手,只打十板子怎么够!”
蕙如笑着说:“得了,娇娇弱弱姑娘家被打十板子已经走不得路了,可比你姐姐脸上伤要重很多。何况她回去还得再受次罚,不定要怎么惨,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洛锦听了她话,颇有些好奇:“那丫头不是被打过了吗?怎么还要被罚?”
洛红接了妹妹手里鸡蛋,轻轻按自己脸上:“她害自己主子丢了颜面且被世子禁足,这口气不能撒咱们小姐身上,自然是要落别人头上。”
蕙如笑着点点洛锦肩膀:“你呀,没半点你姐聪明劲儿。”
洛锦一撇嘴:“人要那么聪明作啥,思前想后,没得给自己找烦心事儿。反正奴婢身边有着聪明小姐,又有着不笨姐姐,奴婢只要当个笨人,听你们话做事不就成了?多舒坦!”
蕙如和洛红都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从荣王府出来时辰还有些早,蕙如想了想,让洛红吩咐车夫将车赶到城东头三柳胡同去。
黄觉这些日子一直帮着玫如跑前跑后忙着铺子开张事儿,他为人干练沉稳,心思细密,样样事情都做得极有章法,比个真正掌柜还要得力,玫如对他满意得不得了,又从蕙如那里听说了黄觉一家遭遇,是感佩他人品。知道他带着寡嫂幼侄日子过得很艰苦,原来住那片地方破旧又鱼龙混杂,于是自己拿了钱出来,三柳胡同这里租了个小院,前后两排大屋住人,左右各有两间耳室当了厨房和柴屋。院子虽不大,但也清净安全。
玫如原想着自己是嫁过人妇人,又是做内宅生意,虽没有父兄帮衬着,但这生意当也做得成,但做了之后才发觉,这外头与人交道,妇人到底还是有诸多不便,因此上是要多多倚仗黄觉。他打小儿跟堂兄身后做事,于这些门道路数一清二楚,现重拾起来,真是如鱼得水一般。
蕙如只想远远地看看嫂子和小侄儿,平素拘沈府内院里,很难得有这样机会自己出门。她这样大家小姐,贸然去个账房先生家里拜访,不止对她名声有损,会给人家带来不必要麻烦。
马车远远地停胡同口,蕙如由洛锦搀着缓缓走胡同里,隔着长长幂离,她看见灰色院墙和漆成黑色紧闭门板,听见从那扇门里隐约传出孩子笑声。
“宝儿,别跑,小心摔了。”
妇人叫声传到她耳朵里,眼眶酸热,眼泪落了下来。蕙如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
眼前雾蒙蒙一片看不清晰,但她知道,今天阳光晴好,天色碧蓝,一如她此时心绪。
“走吧。”她转过身。
“咱们刚进来啊。”洛锦微觉诧异。姑娘吩咐来三柳胡同时,她以为姑娘是要拜访什么友人,没想到她只是下车来向里走了几步,然后停路旁柳树下站了约摸一刻钟。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已经够了,回家吧。”蕙如笑了起来。
上了车,驾车老王头问车里洛红:“洛红姑娘,从这儿回府有两条路,咱走哪条?”
洛红问:“是哪两条?有什么不同吗?”
老王头笑着说:“一条是咱们原路回去,路程远一些,路上热闹点。还有一条是从前头乌衣巷绕过去,是条近道,但那里偏僻些,不知道姑娘是不是介意。”
乌衣巷!
蕙如身子猛地立起来,将车帘掀起一角:“这里离乌衣巷很近吗?”
老王头没想到六小姐会亲自来问,忙挺直了身板低下头恭谨地回答道:“回姑娘,就前头西北角不远地方。”
握着车帘手指太过用力,指节都发白了,蕙如深吸了两口气,平息了心中翻涌波澜。
“就从那里绕一绕吧。”
“是!”
乌衣巷……蕙如扶着自己额头发出了细微呻|吟。
“姑娘怎么了?可是头疼病犯了?”洛红爬到她身边,伸手帮她轻轻按揉着太阳穴。
“还好。”蕙如将头靠她胸前,长出了一口气,“洛红,一会到了乌衣巷,你让车夫停一停,我想下去再走走。”
前世,她便是这乌衣巷里,咽下了后一口气。
金乌西沉,白日里璀灿光耀阳光渐渐染上了一层金红光泽,温暖中带着几分悲凉。乌衣巷静悄悄没有半个人影,路旁院石缝隙中满是荒草,偶尔有几只惊鸟扑扇着翅膀,发出清脆啼鸣,扑楞楞地冲上天空。
深碧色长裙轻轻拎起一角,软银红绣着兰草绣鞋踏上了纷乱碎石堆。
车夫老王头将车子横斜路上,量挡住车后下来一主二仆。他有些后悔刚刚多嘴说出还有条近路这件事,如果不是他多嘴,小姐也不会因为好奇而非要这荒僻巷子里下来。若是这里突然冒出什么人冲撞了小姐,他便难辞其咎。
不提车夫提心吊胆地守备着,蕙如带着洛红洛锦两人,已经越过一堆乱石走到了一处院落前。
“这里虽然偏僻些,却也是京城内,怎会荒成了这样?”蕙如一边叹息一边推开虚掩院门。
“奴婢倒听过一些传闻。”洛锦拉着蕙如手臂,东张西望着压低了声音,“听说这里几年前走了水,烧死了不少人。后来又总是闹鬼,走水那家给了周围住家一些赔偿,人家便都陆续搬走了。这里也没人收拾,便成了这样。”
寸土寸金京城里,若不是因为有着闹鬼传言,又怎会白白荒废一大片土地?
蕙如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笑,姜珩怕是自己死了之后才发现重要东西已经被她藏了起来,这才做了手脚将这里人全赶开,好方便他掘地三尺吧。
走曾经熟悉小院里,地上荒草已经过膝,残破房屋院墙上到处都是火灼过焦黑痕迹。夕阳斜斜地照荒凉院子里,将这里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血色。一阵风吹过,柔韧野草发出哗哗声响,穿过屋堂风中带着类似呜咽尖啸。
“姑娘,这里有什么好看?阴森森怪吓人,咱们还是早些回家吧。”洛锦咽了口唾沫。
“你不觉得,这里好像有人正说话吗?”蕙如将幂离上面纱掀起,搭帽沿后方,对着洛锦微微一笑。
洛锦浑身一震,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吓得脸孔都发白了。
“洛锦怕这些,姑娘您别消遣她了。”洛红叹了一口气,拉住了妹妹冰凉手。
“那你们这里等等我,我只看一圈就出来。”蕙如不等洛红洛锦应她,转身就向里走去。
“姑娘,别进去啊!”洛锦急得直跺脚,但她又怕那些虚物怕得要命,脚下像生了根一样,怎么也挪不动。
“你回车上去等吧,我去陪着姑娘。”洛红将她向门口推,等洛锦跑出去,洛红再回头时,已看不见六小姐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喵~~~~~好大雾好大雾~~~~
南京亲们,你们都还好吗?
第64章 重要的东西()
… …
青砖零乱地堆在一角;被翻挖过的泥土上长满不知名的绿草;完全看不出这里曾有人住过的痕迹。
蕙如缓缓走过去;这里曾是她的妆台,妆台上放着蝠气连枝的八瓣大菱花镜,这里原先摆着两架多宝置物架;这里原是立着一方鎏金八宝半绽妙莲铜香炉,还有这里——
蕙如停了下来;对面是已倒了一半的砖墙。
砖墙前原先有一架紫檀木八仙过海;三星捧月的七步围榻,围着浅紫色的三重流云纱帐,她自己用真珠、珊瑚和琉璃子串了双蝶结流苏做成的帐勾。这些东西全都没了;连站在这里的人也都变了。
当年她接到大哥的信,万般叮嘱她要小心姜家,告诉她,父兄正向京里赶来,要向姜家讨个交待。虽然当时是因一时糊涂**给了姜珩,又被他诸般糜羁困在京城,但她还还是从大哥严厉急切的遣词中嗅出了一抹异样。
姜珩在江夏游学时,最先便是结识的大哥杜衡。杜家虽富有,但终究是商户,家里又没出一个正经经科举入仕的官员,这一直是杜家的心病。恰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