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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名医贵女-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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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见有戏,赶忙抬起头,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十分可怜,“是,少爷,只要给奴婢个机会,奴婢一定要杀了那苏涟漪,以解心头之恨……不是,是帮少爷摆脱骂名。”
李玉堂懒得去计较翠儿为何要杀苏涟漪,他不能亲自动手,否则有失身份,“好,本少爷就再给你一次机会,钱财,只要你用,便可以到墨浓那里支取,但,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翠儿连忙问。
李玉堂的唇角淡淡勾起,本就气质出尘,此时更为俊美。“不要杀她,让她活着,让她屈辱的活着,死?太便宜她了。”
翠儿猛地打了个冷颤,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二少爷不是良人!但这声音很快便被仇恨和虚荣所覆盖,“是,少爷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一辈子屈辱的活着!”翠儿咬牙切齿。
李玉堂斜眼看着翠儿,慢慢地笑开了,“好,那本少爷就等你的捷报了。”
李玉堂的笑,把翠儿迷得神魂颠倒,迷迷糊糊地出了书房门,连撞了树都不觉得疼。
屋内白衣之人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丝毫,而是专心想办法应付自己父亲。
再回来说苏家村。
李府马车拉着苏皓走了,蒋氏被狠狠扇了一耳光,在屋内哭闹。两名雇工很淡定地听着她哭闹,笑呵呵地在院子中干活。
那蒋氏也不傻,能感觉出来其他人看她的笑话,在家呆不下去,就哭着跑出去找人诉苦。
蒋氏是个泼妇,平时仗着自己家做生意不种田,趾高气昂的不将其他村妇放在眼中,总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老板娘,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自然都不喜欢她,唯一能和她说上话的,就是那王二癞的媳妇——刘氏,两人可谓是物以类聚、臭味相投。
刘氏也是痛恨苏涟漪的,要不是苏涟漪那个贱人打了赵大铁,她家男人怎么会和苏峰结怨?又怎么会被苏峰打?她家又怎么会被苏白砸?所以罪魁祸首,就是那苏涟漪!
两个女人凑到了一起,自然是一个哭一个哄,两人都恶狠狠的背后咒骂,就差札了小人用针扎。
……
驴车入了村子,先将苏涟漪送回了家,而后才回了酒厂。
当涟漪入家门时,正看见大虎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端着的是早晨剩下的饭和菜。
涟漪从他手中拿过盘子,闻了一闻,秀眉皱了起来。“别吃了,有些酸了。”
大虎也知道,“没关系。”
涟漪转身就将那菜倒了,“怎么会没关系?这酸了的菜搞不好会吃坏肚子,即便是侥幸没坏肚子,也有可能致癌。”
“致癌是什么?”大虎问。
“是一种病,”涟漪答,在门旁水缸中舀了水洗手,而后便钻入厨房,“你这是吃独食啊,也不等我吃饭。”自从破了李玉棠的诡计,涟漪便心情很好,今天更是开起了玩笑。
大虎面色突然一红,尴尬起来,“不……不是,我以为你在县城吃了。”
“外面的东西哪有自己家的东西吃着安心?”医生一般都有洁癖,这古代应该没什么地沟油,但也无法保证食品卫生,谁知道那厨子洗不洗菜,会不会如厕完不洗手?
“恩。”大虎突然心情很好,看到了水缸中的水没了一半,便挑着扁担去打水。
大虎出了院门,只觉得胸前怀中之物,很灼热,烫人。
乡村的夜晚安静,椭圆形的银月挂在天际,月下、树旁,桌上摆着色香味俱全、荤素搭配的菜肴,两碗米饭摆在桌子两边,配着凉茶。
两人默默吃着饭,大虎也不问白天之事,涟漪也不说,一种诡异的和谐。
饭后,涟漪站起来收拾碗,伸手去拿对面大虎的碗,那雪白的锆腕再次露出,晃了大虎的眼。
他坐不住了,犹豫再三,“苏涟漪。”
“啊?”涟漪一愣,大虎鲜少叫她名字,而这种连名带姓的呼唤更是少见。“有事吗?”她很好奇。
大虎的浓眉皱得很紧,好像面对人生巨大抉择一般,就在涟漪快没耐性等下去时,大虎飞速将手伸入怀中,而后又飞速掏出了个什么东西,一下子塞了过去,“这个,给你。”
涟漪一愣,低头一看,竟是一只玉镯。
那玉不是什么好玉,不晶莹不说,中间竟有一块夹着原石边缘,杂质更是不用说了,应该是廉价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虎突然送她这个,干什么?
苏涟漪一颗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
大虎见涟漪没接,面色大窘,“这个是……今日杂货郎来村里,我见这个……还过得去就买了,确实不是什么珍品。”
“啊?”涟漪没听懂。
大虎后悔非常,早知如此,他就不送了,如果现在砍他一刀可以将时间扭转,他一定不送!或者……送一个精致贵重些的。
“算了……”大虎将镯子拿回时,迟钝的苏涟漪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这是……这是……有男人送她礼物!?
一把抢了过来,套在自己手腕上,“送出去的东西还想要回?没门!”开着玩笑,脸上是鲜少见到的狡黠。不是她慢半拍,是真真第一次收到男人礼物,这种感觉,很奇妙。
大虎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好像将烫手的芋头终于送出了一般,看苏涟漪的样子,不像是要质疑他为何要送镯子,一颗心可算是彻底放下。
他送她镯子的原因,是因为那一次夜晚,他看见了她洁白的手腕,心头却怎么也放不下,躺在床上,那美好画面一次次闪现在他脑海,最终,他思前想后,觉得是因为那手腕太突了,所以良心发现,送了她镯子。
这是涟漪第一次戴首饰,从前因为工作的原因,鲜少戴首饰。
月光下,那劣质的镯子竟也散发出点点光芒,涟漪越看越喜欢,“谢谢你,大虎,”刚说完感谢,又很窘迫的想到了一件事,“那个……对不起,上回我去东宁城,给所有人都买了礼物,唯独落了你的。”当然,还有蒋氏的。
“没什么,我去冲凉。”说着,便转身抓起衣服,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院子中,只有苏涟漪一人,傻愣愣地,在月下看着镯子笑着,心中越来越满足,越来越甜蜜。
……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也很充实,酒厂继续运作,而苏涟漪则忙着收购蝎子、采购药材,制作蝎子酒。
涟漪留了个心眼,便是除了所用的药材外,还买了其他药材,每一样药材都买上那么一些,虽然很浪费,却可以杜绝被人发现药方的可能。
这是现代祖传制药家族频繁使用的方法。
她大学时同寝的好友,家中便是祖传医学,有独家秘方的红药,多家医院欲收购其药方都被拒绝,就是用这种方法来防止别人窥视药方。
涟漪用的是苏家酒,苏皓是想免费提供,但涟漪却拒绝,毕竟药酒已经是暴利,怎么连哥哥家的酒钱也不给?何况,苏皓家那蒋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一日,涟漪去的晚了,和苏皓结算酒钱,当准备回家时,已亥时。苏皓要送涟漪,但涟漪拒绝了,这村子很安全,兄长也是累了一天,她怎好意思再劳累他,于是,便自己向回走。
苏家村分两部分,一部分便是苏峰、苏皓家所在、都是老房子的区域,这里房子挨着房子,院子挨着院子,想要扩大宅院很是困难。
另一部分就是独立于老区的几栋房子,这些房子都是新盖的,院子也就大上了很多,但缺点是,人少、冷清。
涟漪家和初萤家便都是在这冷清的区域。
古代自然没有路灯,而村子里的夜晚更是黑漆漆一片,夜幕中的月亮几乎成了弦月,那几枚半亮不亮的星星仅做装饰用。
夜晚没了白日的燥热,风嗖嗖地吹着,数不清的树叶沙沙作响,震耳欲聋,好像大雨一般,那声音甚至压过了虫鸣。偶尔几声猫头鹰的怪叫,让这夜晚更为诡异。
涟漪不怕鬼,也不怕死人,但这夜晚还是让她慎得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加紧了脚步,只要过了前方那土坡,就到家了。
但突然,从两旁黑暗的灌木丛中窜出几个人,“小娘子,这夜深人静的,干什么去啊?”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
涟漪一抬头,对方面生,不像是村子里的人。再回头看,见后面几个人已围成了圈,将她围在中央,一下子便警觉起来。
这些人身份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流窜犯罪团伙,二是针对她有备而来,否则,不会这么有套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熟练无比,想必从前刻意计划过。
又有一人道,仿佛是接第一人的话,“还能干啥,这小骚货肯定是夜里会情郎去了。”一众人淫笑哈哈。
涟漪不语,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对策。
“呦呵,这小娘们怎么不说话,难不成被咱猜中了?”又有一人道。
涟漪自然不会傻到和这些流氓浪费口舌,她静等时机,只要对方一松懈,她立刻突破人群向家跑,只要离家近了,想必大虎能听到。
就在一群人哈哈大笑时,苏涟漪双目猛地眯起,身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小腿肌肉猛地用力,身子凭空跳起一米有余,照着前方流氓面门便是狠狠一脚,那流氓啊地一声倒地。
要知道,苏涟漪虽是女子,但跆拳道黑带的本领可不是盖的。虽然以寡敌众不太现实,但一对一,涟漪是不怕的。
有了机会,涟漪便拔腿就跑,但心中还未燃起窃喜,突然被地上一条绳子狠狠绊倒,此时此刻,苏涟漪敢打保票,这些人是针对她有备而来,已料到了她有可能逃走,竟还有陷阱。
一群恶人马上醒悟,追了过来,将苏涟漪狠狠摁在地上,那被踢的人是首领,一口血吐出,连带着六颗牙,可见苏涟漪下脚之狠。
“特玛的,给我活活玩死这个臭娘们。”那首领捂着嘴,嚎道。
被摔得七荤八素,如今又被强有力的男人摁住,涟漪心中大叫不好,看来此次在劫难逃,李玉堂,这个下三滥,如果她还有命,拼也要拼死他!
流氓们得了令,开始撕扯涟漪身上的衣服,而苏涟漪此时也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放开嗓子便呼救。
“哈哈……”那嘴里漏风的流氓道,“不用着急喊,一会就有人来了!”
涟漪这回彻彻底底确认,这些流氓是受雇于人,一会谁会来?李玉堂?她理智知道李玉堂不会不顾面子大半夜跑到苏家村,一定是李玉堂在苏家村的帮凶。
就在苏涟漪觉得后背清凉,身上的衣服被撕得褴褛时,有一人冲了过来。
涟漪停止呼救,一抬头,看见那抹熟悉的健壮身影,鼻子一酸,各种委屈涌了上来,哪还有刚刚的镇定?“大虎,救我!”
来者,正是大虎。
那群流氓见只来了一个人,放下心来,“臭小子,长点眼就赶紧滚,别多管闲事。”
大虎没一句废话,冲上来就开打。他那拳头如铁锤一般,一拳下去,流氓便被揍得乱叫,又因其身怀武艺,只有他揍人的份儿,哪有对方还手的余地?不一会,一堆流氓便被打翻在地。
苏涟漪的裙子无碍,倒是衣服已经褴褛不堪,天蓝色肚兜暴露在外,大虎赶忙转过头去。
“大虎,快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速度要快。”涟漪赶忙道。
大虎反应能力极为灵敏,脱下外衣便披在了苏涟漪身上,涟漪飞快穿好,将自己褴褛的衣服包在里面,不露丝毫。
衣服带着体温和大虎的味道,涟漪竟是一愣,一种强烈的安全感袭来,不敢再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正在这时,不远处一堆人涌来,前头几人还举着火把。
涟漪马上将刚刚的失魂落魄收敛,面上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她快速将裙子上的泥土掸去,但刚刚她摔得太狠,那泥土深深嵌在裙子衣料中,她没时间弄干净了,一抬头,看见大虎,急中生智,扑到大虎怀中。
“抱紧我!”涟漪低声吩咐。
大虎虽明白,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最终按她的话抱住了,手,却在轻轻颤抖,不敢使劲,怕自己这粗糙的汉子,不小心将怀中女子碰坏一般。
那种强烈的安全感再次袭来,涟漪发现,自己竟恋上了这种感觉。她将头轻轻伏在大虎胸前,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突然有种极为不上进的想法——再也不离开这温暖的臂弯了。
她也是女人,她也害怕。
这时,那群举着火把的人已上前了,是苏家村的村民,为首的自然就是王二癞。
“这是怎么回事?地上打滚的,你们是什么人?”王二癞问得有模有样。
涟漪冷哼,伏在大虎胸前,背对着众人,“王二癞,你莫非得了失忆症?你是用什么借口将大伙唤来的,怎么忘了?”
众人惊误,刚刚王二癞敲锣打鼓地喊人去救苏涟漪,说是苏涟漪被一群流氓给糟蹋了。
这事儿要是放在一个月前,大家肯定拍手叫好,但如今,苏涟漪非但不为非作歹,还广收蝎子,这是明摆着送村民钱呢,这就是活财神啊,他们自然怕苏涟漪出事,急急赶来了。
这王二癞也是,刚刚说苏涟漪被糟蹋,现在又问人家是什么人。
“俺家老王是问什么人糟蹋你,给你评一个公道,苏涟漪你这不懂好赖的。”王二癞没反应过来,他那尖嘴猴腮的婆娘刘氏叫了起来。
“糟蹋?刘氏,你哪只眼睛看我被糟蹋了?难道你现在就老到老眼昏花了?”涟漪冷哼。
女人最怕被人说老,何况是平日里涂脂抹粉儿的刘氏,气坏了,“那你倒说说,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你在干啥呢?”
“和我家大虎花前月下,浓情蜜意,你管得着吗?”涟漪微微回头,白了刘氏一眼。
众人中有人开始帮苏涟漪说话了,“我说王二癞、刘氏,你们不好好过日子,管人家小两口干啥?”
其他人跟着起哄。
王二癞这才反应过来,“不对,我刚刚就是看到你被他们糟蹋着,绝对没错!”说着,伸手去捅地上疼得打滚的流氓,“你倒是说啊,你们刚刚糟蹋了苏涟漪没?”
“呵呵呵呵——”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涟漪口中荡漾开来,“这流氓到底糟蹋没糟蹋,也得和你王二癞商量着来?我如今是认识你王二癞,若是不认识,我还怀疑你就是这群流氓其中之一呢。”
王二癞赶忙向后退,与这些流氓划清界限,“别含血喷人,老子可不认识他们,刚刚老子就是看见他们糟蹋你!”
“呵,可笑,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我一个完好无缺的人被地上打滚的人糟蹋,你是不是说反了啊?”涟漪也不恼,还是用平日里的语调,不急不缓地,慢条斯理地说着。
刘氏眼珠子一转,嘻嘻笑起来,“真是一幅好嘴啊,那你为何穿着大虎的衣服?你自己的衣服呢?”
“夜晚天凉,女子体寒,我家大虎脱衣帮我御寒,有何不妥?”涟漪反问。
这一句话说得合情合理,刘氏也找不到理由了,但李府翠儿姑娘是给了银子的,说无论如何,都要让苏涟漪背上不贞的罪名,最好成为荡妇!
刘氏立刻就有了主意,虽和之前的计划有出入,但目的却是一样的。“苏涟漪,你还要脸不要脸?女贞女德你见过吗?大晚上和男人出来伤风败俗,你娘当年就是这么教你的?”
本来苏涟漪还想逗逗他们玩,但这一句话就碰了她的逆鳞!
死者最大,更何况是她母亲,就算是没见过没有感情,但她母亲就不允许别人来诋毁!
她苏涟漪是个心善的,却不是好欺负的,若是把她逼急了,她狠毒过所有人!
“刘氏,”涟漪的声音没了刚刚的懒洋洋,突然很清冷,配合这隐隐银色月光,竟让人心凉,但突然,苏涟漪笑了,笑得很妩媚,如同一朵有毒的花朵,“我是大虎明媒正娶的媳妇,我们自然可以堂堂正正在外甜蜜,可怜了刘氏你啊,不喜欢王二癞却装作喜欢,明明和赵大铁暗度陈仓却不敢明示,确实,赵大铁年轻健壮,岂是王二癞这糟老头能比?”
众人哗然。
“你……你……你含血喷人!”这回换成了刘氏面红耳赤。
“若此事不真,你脸红什么?”涟漪呵呵笑着,伏在大虎胸前,很是甜蜜。但能听见,大虎胸腔中的心脏跳得更厉害。
赵大铁和刘氏真的有一腿?其实是没有的。
但刘氏是个骚货,见男人就想贴上去,天生的浪女,定然对年轻的赵大铁关爱备加,因为她曾听苏白说,这刘氏还勾引过苏峰,甚至还对苏白肖想。
而那赵大铁却是个莽夫没什么心机,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一腿又能如何?在现代也许得捉奸在床,但古代不用,封建社会是最鉴证“人言可畏”这个词语的,一句话,一句玩笑,都能逼死女子,何况是她这“含血喷人”?
就是因此,古代女子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刻意回避其他男子,但王二癞和赵大铁有事没事就碰头,风骚的刘氏当然不回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是不湿,也有嫌疑不是?
“我……我……我没有!”刘氏急了。
涟漪冷笑,“若是没有,你现在慌什么?怎么结巴了?你平日里不是很伶牙俐齿吗?”
王二癞早就反感自己娘们发骚,如今气坏了,回身就是一个嘴巴抽过去,把刘氏打翻在地。
“哼。”狠狠哼了一下,王二癞走了。
刘氏赶忙爬起身来,哭着喊着追过去,“当家的,我真没有……没有……”刘氏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叫人来的人走了,一群被叫来的人傻傻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涟漪瞥了一眼众人,“你们也真是,一个个老大不小的爷们,听风就是雨,以后再有什么好买卖,我怎么放心交给你们?”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慢悠悠地说着,却给人强大的压力。
村民们被压得心惊胆战,都后悔死了,生怕苏涟漪不要他们家捉的蝎子,连连道歉。
涟漪也就吓唬吓唬他们,“也罢,你们来得正好,将地上这几个人捆到我们村头,绑个三天三夜,谁让这群不长眼的东西打扰我和我们家大虎的恩爱。”不动声色地讲这些人挨揍的原因交代出来。
“是,是,涟漪姑娘,夜黑风大,早点休息,这事儿交给我们了。”一群人争先恐后道。
“恩,麻烦各位了。”涟漪嫣然一笑,便拽着一旁看呆了的大虎向家走。
之前她是怕自己裙前的污泥被人抓到把柄,便一直贴在大虎身上,如今背对着众人前行,就不用麻烦大虎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把大虎看呆了,这是怎样的一名女子啊。沉着、冷静、坚强、睿智,他能感受到刚刚怀中,她的微微颤抖,但她却有条不紊地回应一切,丝毫抓不到破绽。
那抹背影高挑颀长,但却给他一种无依无靠的孤独感,为什么他会有这种错觉?苏涟漪分明有父亲和兄弟在,并不孤独啊。
大虎哪里知道,苏涟漪的肉身已经换了人,此时此地在肉身中的灵魂,是真真的无依无靠,整个世界,她没有认识的人,没有熟悉的物,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是真真正正的孤独、陌生。
这也是苏涟漪为何贪恋大虎身上那安全感的原因。
“你没事吧?”入了院子,大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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