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紫眸-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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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雅”男子抱着少女的腰,抬头痴痴的看着她,“你又瘦了,平常要多吃一点东西。早餐一定要吃好,鸡子是一定要吃的。午餐吃一点肥肉是无妨的”
“吃肥肉会长胖的。”
“乖,长胖不打紧。我喜欢你胖一点,”眼眸温柔得像要化成一汪春水,“这样我的爱人就多了一些。”
听着这番言语感觉怪怪的。一面是因为玫瑰和那少女的心意已经连在了一起似的,她开心玫瑰也开心,她见到喜欢的人幸福到头晕,玫瑰便也快乐得像在做梦一样。但另一面,那个男子的模样实在让玫瑰五味杂陈。
一个同沧海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抱着那个同玫瑰长得一模一样的邱秀雅,说着缠缠绵绵的情话
玫瑰在一旁纠结,那边小两口站在湖边继续卿卿我我,互诉衷肠。一对美貌的璧人相依相偎,忽视旁边她这个观众,看上去倒也十分般配。
复生抓着邱秀雅十个受伤的指头,放在嘴边轻轻地吹。
邱秀雅噘着嘴说道:“爸爸说有教养的姑娘都是自己做嫁衣,不会做嫁衣的女子丢人现眼,我要是做不成嫁衣就不许我出嫁。可妈妈从小没让我们动过一针一线,我哪里会缝嫁衣?再做不好衣裳,我们的婚事怕是要拖到三年以后了。”
复生微微一笑:“傻姑娘,伯父让你做嫁衣不是怕丢人现眼,目的是拖我们的婚期。说些大不敬的话,伯母去世,你家所有财产落到伯父手里。他年轻时穷怕了,自是一分一厘都看得很重。膝下又没有儿子,生怕我和你成亲后会争夺你家的财产,就算我许诺绝不要你家的财产他也不信。不过若你几位姨娘年底能给你添个小弟弟便妥了,他有了儿子自然能安心,到时咱们三月纳吉,五月就成亲。”
见邱秀雅脸色一白,忙又道,“就算你姨娘添的全是妹妹也莫慌,明年你就满一十八岁。伯父爱财更爱面子,好好的姑娘订了亲,拖到十八岁也不嫁出去会遭人非议。放心,你过十八岁生日之前伯父准能应下我们的婚期。到时伯父会给你准备一套风光的嫁衣,你做的破烂嫁衣啊用不上,留着做孩子的尿布吧。”
邱秀雅笑了笑,尔后眉间却腾起了一缕淡淡的愁云,同她莹润可爱的容颜极不相称:“复生,我害怕。妈妈走后家变得不像家了。爸爸的脾气越来越坏,一语不合便暴跳如雷。马氏家族一直很和乐,爸爸硬说马家的亲戚看不起他,把马家其他几门宗族亲戚得罪个干干净净。还说下人们拿的工钱太多,马家原来丫鬟仆众,赶走的赶走,卖掉的卖掉。没人伺候倒也罢,爸爸又说他如今富贵,不能忘了往日帮衬他的乡亲,就雇他老家邱家庄的那些人进府。个个粗鄙不堪,都是些脚上泥还没洗干净的庄稼人,大多手脚不干净,把个马家糟蹋得跟农家大宅一样”
说到伤心处,邱秀雅的眼圈红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乳娘也被爸爸赶走了,分文银钱没给,我只敢偷偷把自己积攒的银钱给了她老人家。爸爸说我们姐妹不懂妇道,被妈妈和乳娘宠坏了,赶走乳娘后请了个邱家庄守寡三十年的老太婆来教我们所谓女儿家体统。那婆子一天到晚跟着我们姐妹三人,阴魂不散,我们都怕她呀”
复生一把将邱秀雅拥进怀抱,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莫怕莫怕,最多还有七个月你便是我的妻子,谁也伤不了你。”
摧毁一个人的身体不是最可怕的事,可怕的是试图摧毁一个人的自由意志。家逢巨变,身边熟悉的人都不见了,换了一群不断想摧毁自己自由意志的贼人。自己的父亲还是那群贼人的头目,玫瑰心想换做是她也会头疼的,更不要说这个不韵世事的少女。
“我倒不怕的,”揪着复生的衣襟,邱秀雅抽了一下鼻子,“和你订了亲,怎么样日子都有盼头。可怜秀静和秀敏的婚事还没定下来,爸爸如今又心血来潮学孟尝君,结交了一大堆三教九流。我怕爸爸会把妹妹许配给那些人。复生,你帮她们寻户好人家吧”
轻轻拍着邱秀雅的肩膀:“傻姑娘,伯母生前结交那么多豪门世家,那些人家的青年才俊多的是。伯父脾气虽然不好,也是你们的父亲,必定会为她们觅着好姻缘。我只是邱家未来的姑爷,对此事不便发言。至于那些新进府的奴仆,谁要是敢欺负你,不要在意一个耳刮子打过去。”复生望着玫瑰站的方向,眼睛眯了一眯,“你不光是邱府大小姐,也是白府未过门的大少奶奶。谁要是得罪你,别说躲在邱府,就算躲在知府家我也把他揪出来扒皮抽筋。”
玫瑰浑身一哆嗦,像是遭了雷劈。
被复生安慰了一通,邱秀雅的心情好了些,她抬起头看着情郎破涕为笑:“复生,为什么听到你说话我就觉得很安心呐?”
复生亦笑,掏出手绢替她擦干脸上的泪痕:“安心就好,安心才能开心,我的小雅本来就应该开开心心的。”
“时间不多了,”邱秀雅又抽了鼻子,拉起复生的手,“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随我来。”
“什么?”
玫瑰和复生一样不解,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
不一会儿,邱秀雅领复生进了一个花园。
踏进花园的那一刻,玫瑰便屏住了呼吸,几乎忘了这不过是一场看得到摸不到嗅不到的梦境。
花园周围没有围栏,只用几座俊秀的假山围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假山上青苔满布,布置得好似一条天然的山谷。
山石之间,湿润的青苔之上种着各种各样的兰花。一株株兰花亭亭玉立,体态优雅,叶姿挺拔刚劲。正值兰花花期,橘红色花系色彩斑斓,绚丽夺目;白色花系端庄素净,清香淡雅;黄色花系颜色艳丽,赏心悦目;绿色花系最朴实,但花瓣别有一抹媚态,令人神往;桔红花系明艳动人;淡紫色花系清丽如小家碧玉;紫色花系最是尊贵,颇具清姿娉婷之雅容。
这小小的一方天地,竟集齐了世间几乎所有名贵的兰花品种。
最让人赞叹的是,在兰园最顶端的假山之巅,长着一株稀世绝品兰花“兜兰之后”。紫色的花茎,上面开着三朵金紫白相间的花朵,侧瓣呈飘带状螺旋下垂,潇洒飘逸,美丽高贵的花姿吸引得人移不开眼睛。
“复生。”邱秀雅眼都不眨地望着那株“兜兰之后”,“这个兰园里全是母亲培育的绝品兰花,府里的园丁前两天刚被爸爸赶走,兰园现在由我照料。嫁进白家以后我要把这些兰花带过去,所以我要你赶在娶我之前,在白家花园里造起一方新兰园。”
复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侧脸:“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然后那两个牵着手的人像雾一样骤然散开,眨眼间不见了。
玫瑰一怔,不知道为什么那邱秀雅和复生的幻影为什么突然散开?为什么他们已消失她还站在兰园这个幻影中?难不成兰园里藏着什么秘密,脑海里的东西想让她知道?但这周围全是兰花,能有什么秘密呢?
玫瑰忙左顾右看,这当口看到了一个人。准确说,是看到了一双从假山上垂下来的赤脚。
那双脚被绿油油的青苔映得很白净,也很漂亮,悠然自得地晃来荡去,调皮地撩拨着几张绿油油的兰叶。
静谧的兰园中出现这么一双脚,怎么不令人诧异?
顺着脚往上看,看到一双近乎完美的大腿。再往上,看到一处外型甚美的男人私||处。再往上看,看到一副结实的胸膛。再往上看
顿时,玫瑰蹲在地上捂着脸,暗暗骂:老天爷你在玩我!你在玩我!你在玩我!你要玩死我!
“你是不是看得见我?”
这时听见他在山石上问我。声音很温柔,还十分熟悉。
老天爷你饶了我吧,玫瑰哀嚎一声,她将脸捂得更紧。
“真的能看到,还能听到。”他又道。
只是片刻,那声音就从头顶落到了玫瑰面前。
“萍水相逢,我没有恶意,不必害怕。”
玫瑰当然不害怕,只是难以承受如此怪异的喜悦。
被困在一座破败的老宅里,恍惚中好像犯了一桩命案,又陷进一场虚幻的梦境,现在又见到了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可以一丝不挂坐在假山上
什么样的男人可以一丝不挂坐在假山上,见到女人还毫不羞涩
他可以是暴露|狂
他可以是变态
玫瑰手指间漏开一条小缝,看了看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又急忙把手指闭紧。
“第一次有人能看见我,我们聊聊吧。”面前的人说。
玫瑰又气又好笑,从指缝里看着他:“聊个屁,你先穿件衣服遮遮你的光屁股,这么大个人羞不羞。”
他笑盈盈地看着玫瑰,眼睛并非是单纯的红色,也许是映着白雪,里面闪烁着点点银光,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样:“不必害羞,心中没有邪念自然不会害羞。神魔精怪,人妖野兽,哪个不是赤条条来到人间?后来都因有了邪念才会穿上累人的衣衫,明是遮羞,实则是掩盖自己内心的邪念。”
没法与这个天体主义者沟通,猛闭着眼睛解下披风扔给他:“我有邪念,我害羞,至少拿它挡一下。”
“不行,我没邪念,我不挡。”
给他三分颜色他还真开酱油铺了,谁怕谁啊,反正他身材好看了也不吃亏,玫瑰站起身死死地盯着他:“那没有邪念先生,说吧,你是山猫呢还是鬼魅呢?”
“我不是山猫,也不是鬼魅,”他站起身,红色的眸子中漾着温暖干净的微笑,“只是想跟你聊聊。我叫兜兰,兜兰的兜,兰花的兰,我是一只兰精的妖识。”
他的眼神十分纯净,彷佛森林中奔跑的无辜小鹿。白色的头发好像雪山的冰凌,晶莹,透明,白得没有一丝瑕疵。紫色的头发紫得通透,十分优雅。两种颜色的头发整齐地搭配在一起,赏心悦目。除此之外,玫瑰看不出他是什么妖怪。
“妖识,妖识是什么种类的妖怪?”玫瑰问。
他翻身坐到假山上:“妖识不是妖怪,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指天魂、地魂、人魂。七魄是指喜、怒、哀、惧、爱、恶、欲。三魂生存于精神中。人身去世,三魂归三线路轮回转世。七魄生存于物质中,人身去世七魄便消失。妖识就是妖精的七魄,妖怪修得大成之后,或升仙或成人。多年前我的本体结了段尘缘,执意转世为人,我这妖识就被他扔在这,要等他一世平安完结我才会随风而逝。”
“那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兰园来?我和你有仇吗?”玫瑰问道。
他双脚悠然自得地晃来荡去:“几百年来我从没出过这个兰园,哪里和你来的仇恨?又怎会把你带到兰园?”
几百年不出兰园,难怪没有穿衣服的习惯,也蛮可怜的:“从没出过兰园?你不闷吗?”
他微笑着望向玫瑰:“闷什么?每日享轻风,饮雨露,又有飞鸟虫儿作伴,不知道多自在。外面有什么好,尽是危险。像我的妖体,才一世不到就被人害进不人不鬼阴阳道,我就永远留在这了。你也是,前世死后被人封住七魄无法散去,如今前世的七魄又附到你身上,与你这世的七魄争夺身体。三魂只能支撑七魄,撑十四魄迟早会崩塌的,不过在崩塌之前你还要受很多苦。所以呢,还是像我一样呆在兰园自由自在的好。”
“什么十四魄?”玫瑰没怎么明白。
“用人类的话说,就是你被你前世的魄附身了。人类怎么形容这种魄来着?”他想了想,“对,幽灵,你被你前世的幽灵附身了。”
玫瑰更迷糊了:“你是说,我被我上辈子的魄附身了?”
“对啊,”他点点头,“因为是你自己的七魄,所以这幽灵和你的三魂完全契合。她附在你身上,上辈子很多事你都能记起来。看,你上辈子的记忆又出现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泣血男种(5)()
话音刚落,一群男男女女拿着锄头铁锹涌进了兰园。他们有说有笑,拿着锄头就开始挖那些稀世兰花。动作粗鲁,不少兰花当场被挖断了根茎。玫瑰心痛得差点吐血,赶紧冲过去想拦住他们:“你们干什么,住手,它们都是稀世珍宝!”
可她的手却像烟雾一样,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根本碰不到他们的身体。
她抬头望着兜兰:“兜兰,快阻止他们!”
兜兰跳到她身边,摇了摇头:“刚才已经告诉过你,这是你上辈子的记忆,没办法改变,我无能为力。”
这时,有个妇人爬到假山上,揪住“兜兰之后”将它从土里扯了出来,丢在地上。
“嘶”兜兰吸了一口冷气,“那女人太粗鲁,揪得我现在腰还疼。”
“住手!”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两个少女冲进兰园。
领头的是邱秀雅,另一个从衣着上看是她的丫鬟。
邱秀雅身上穿着玫瑰身上穿的这件橘红色夹袄,鲜艳的颜色依旧掩盖不住脸上暗沉的脸色,两只眼圈黝黑。玫瑰不知道前后两段记忆隔了多长时间,这个活波开朗的姑娘眉间竟多了一层厚厚的愁云。
看到兰园的惨景,邱秀雅的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她扑到地上,将满地被踩得稀烂的兰花一棵棵装进竹篮。嘶哑地喊着:“不许再挖!都给我滚出去!”
玫瑰理解这种痛苦,就算她对兰花不感兴趣,看到如此多的稀世珍兰惨遭不测也心脏绞痛,更何况邱秀雅是个爱兰之人。
见众人没动,丫鬟骂道:“一群奴才,小姐发话了还不走,难不成你们要欺到主子头上来吗?”
一个婆子笑道:“宝娟姑娘,不是我们不走,是老爷发话让我们挖了这些不能吃的兰草。等歇他一冬,在这地方种点蚕豆青菜,菜园子由我管。小姐是小主子没错,老爷才是这个家大主子。有什么话请小姐跟老爷说去吧”
邱秀雅猛地站起身,对着那婆子啪啪就是两个嘴巴子,淡淡地说道:“邱家庄来的老泼妇,父亲是入赘进马家。这府邸姓马不姓邱,我族谱上的名字叫马秀雅。平日敬你们,让你们叫我邱秀雅,你们倒真把我当晚辈?”
被扇了一巴掌,婆子一张脸蓦地涨得通红,捂着脸颊没敢吱声。其他人也一声不吭,讪讪地看着邱秀雅。
“你说什么?!”一道怒喝,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气哼哼地走进兰园,抬手就给了邱秀雅一巴掌,“你!!你这个小骚蹄子!和你妈一个骚模样,还特么想飞天了!我告诉你,我把七家布坊全交给马家那些王八蛋了!从此这个府邸跟马姓再没关系,它姓邱不姓马!你要不忿就不要做我的女儿,去做马家的女儿好了,看他们谁愿意收留你!”
打人的是这人,骂人的也是他,可他肆意用污言秽语泼向自己女儿的同时,自己的脸庞反而由最初的通红变得铁青。喘着粗气怒视着自己那个由始至终捂着脸的女儿,两只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爆出来一般。
待他吼完,邱秀雅咬了咬嘴唇:“爸爸,你怎么能把布坊交给宗族,那是我们家的产业啊”
“马家的钱我特么不稀罕!”男人再次激动起来,一边说一边恨恨地跺脚大吼,“我要让马家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看看,我这穷秀才有朝一日会比特么的马家更有钱!俭节则昌,淫佚则亡。从今以后,院子里不许种花花草草,统统种菜,把菜钱省下来”
“这宅子是马家的,除了布坊,其他生意也都是马家的。”忽然淡淡一句话音,轻轻插入男人激动的话语里。邱秀雅捂着脸看着自己的父亲,清澈剔透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表情,“更何况家里的生意被爸爸管之后一直在亏钱,全用妈妈生前的体已堵着大洞,爸爸一点钱也没赚到。爸爸,如果真要把马家的钱还给马家,就把其他生意和这幢宅子,连同你身上穿的衣服都还了吧。再说马家并没有什么对不起爸爸,哪年爸爸不从马家拿钱出去接济邱家庄的穷亲戚?为什么爸爸这么恨我们马家呢?”
“你住嘴!”恼羞成怒,男人抬手劈头盖脸朝邱秀雅扇去,“不要脸的臭妮子,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当我不知你为何护着这片兰园?是你和白复生私会的地方吧!不知廉耻的东西!惹怒了老子,老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拼得没面子,老子退了你的亲,把你送到尼姑庵当姑子去!”
玫瑰终于憋不住了,冲到他面前,同丫鬟一起想拦住他的动作:“你闭嘴,有你这么糟蹋女儿的父亲吗?”
可她只是一团云雾,丫鬟个子又小。男人几乎每一巴掌都扇在了邱秀雅脸上。邱秀雅默不住声,木然地躲闪。发箍被一巴掌扇飞,精致整齐的发型被父亲的巴掌打成了乱糟糟的一窝,蓬头盖脸地堆在脸上。看不清表情,只露出一双毫无血色的嘴唇,死白,死白
这个从小到大明珠般被人宠着的大家闺秀,恐怕从未如此狼狈过。
“王八蛋!你们这群王八蛋!”尽管他们听不见,玫瑰还是破口大骂。骂邱秀雅品行低劣的父亲,骂周围那些用享受的眼光看着邱秀雅挨打的男男女女。
玫瑰的愤怒不仅是因为同情邱秀雅,也是因为邱老爷的叫骂声太难听了,而她又不得不听。
就在玫瑰耳根已经开始发麻的时候,兰园外边又冲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貂皮大衣的姑娘。
很清秀的样子,约莫十五六岁大。她气喘嘘嘘地跑到邱老爷面前,颤抖着问:“爸爸,你为什么要把我许给王老爷做妾室?”然后又望着打得狼狈不堪的邱秀雅,泪珠子骨碌滚了下来,“大姐,爸爸把昨天把我许配给王老爷做花轿半个月后就上门迎亲。”
玫瑰一怔。
邱秀雅则一下子懵了。
片刻,她猛地从呆滞的状态下回过神:“什么?!”
胡乱拨开脸上的头发,失态地抓住邱老爷的胳膊,却努力让声音平静:“爸爸,爸爸,想必是我们做错了什么,爸爸你生气了。我不种兰花了,我们也不用仆从了,爸爸以后说什么我们都听。爸爸你不能把秀静许给王老爷,王老爷以前是无恶不作的土匪,大字不识一个。我们马家,不是,我们邱家是书香门第,百年富贵,怎么能把秀静嫁给他做小呢?”
邱老爷鼻子里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