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紫眸-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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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所覆盖。
昏天昏地,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过了多久。依稀有人在玫瑰耳边叫道:“喂!喂!”
喂是叫谁?叫自己吗?
那个陌生的声音又道:“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很难受吗?不,不是难受,就是怪怪的,犹如整个人漂浮在空中,没有任何重量。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个房间是全封闭式的,里面的空气非常有限,你没发觉沧海已经一直在闭气,好把所有的空气都留给你吗?不过,即使是这样,你也坚持不了多久,再过半个时辰后,你就会窒息而死。”
啊?玫瑰一惊,下意识就想去看看沧海究竟如何了,但眼皮却像有千斤重,根本睁不开。怎么办?怎么办?
“你不想死吧?”那个声音如是说。
废话,谁会想死?玫瑰才不要死!
“你如果想救你自己和沧海,就听我的话去做。”
你又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总之我知道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你如果不想死,最好就相信我。”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这个房间的门一关,除了清幽剑外,便是魔宫的人自己也打不开了。要想离开这里,只能靠那把剑。”
可是那把剑已经断了啊!
“剑身虽断,但剑魂却还在,而且,就在你身上。”
什么?在我身上?不可能吧?
“没错,那把剑就藏在你的身体里,和你的血融为一体。要想拿它出来,你必须舍弃你的生命,你做的到吗?”
这下玫瑰可是完完全全呆住。如果是昨天,有人这样告诉她,她肯定当他是疯子,但是在经历了这么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后,这个消息却似乎变得极为可信了。
但是——那样就要失去自己的生命,万一他是骗自己的呢?玫瑰能信他的话吗?
那声音冷笑道:“反正出去的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随便你。我走了。”
不!等等——
玫瑰整个人重重一震,蓦的睁开眼睛,房间还是那个房间,沧海还是站在门前,连姿势都动过,仿佛刚才的那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然而,越来越艰难的呼吸却在告诉玫瑰,那个神秘人说的都是真的。一个人的生命,换取一个人的逃生,与其用自己的生命去唤回魔女的重生没准给苍生再次带来浩劫,倒不如换取沧海的生命,毕竟他救过自己。不管如何,玫瑰打算试一试!
一念至此,再不迟疑,玫瑰走到沧海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老板……”
沧海转过头,柔声道:“你醒了?”
“老板,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玫瑰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你是不是拼了命也要阻止他们用我血祭来换取公主玫瑰的重生?”
沧海的表情明显一愣,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玫瑰咬着下唇摇了摇头,然后背过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忽的出指如电,狠狠得插入了自己的腹部!
那一刹那的感觉非常独特,先是某种因自残而乍现的快感,然后才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血流出来的那一刻首先感觉到的是冰凉,然后才是火辣。
肩膀突然被死死扣住往后回转,沧海震惊之极的叫声在玫瑰身前炸开:“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玫瑰勉强睁开眼,看见他的脸惨白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有人告诉我……我的身体里封印着你的清幽剑……”
扣着玫瑰肩膀的手僵了一下,从他的反应来看,原来他是知情的。老板,原来你也知道,你是知道的啊,那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是因为不忍心我丢掉性命吗?
沧海的手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显得非常痛苦。这一路行来玫瑰已经见识了他很多痛苦的表情,但哪次都没这次这么明显,看见他这个样子,她便觉得多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他在意自己呢,他这么这么在意自己啊……
腹部的鲜血不断往外涌,飞到了空中,原来清幽剑的魂魄真的藏在玫瑰的身体里!
先是一道白光,然后分别以黄、橙、红、紫、黑、蓝、青、绿八种颜色绽出层层光圈,最后再一闪,停下来时,玫瑰看见了一把透明如水晶般的长剑。
这就是清幽剑吗?原来它是这个样子的啊!玫瑰不禁雀跃道:“老板,你快看,你的剑回来了!回来了呢……”玫瑰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昏死在沧海的怀中。
第四十五章 嗜血魔宫(13)()
“是不是很疼?忍耐一下,等见到阿朱,也许就能复原。”沧海在用他最温柔的方式和声音表示内疚。
而此时玫瑰已经听不到了。
沧海突然转身,那把清幽剑顿时飞了下来,落到他的手上。而当他一拿到那把剑时,就整个人都变了。
剑散发着水晶的光泽,他立在那里不动,但浑身散发的逼人气势,让人感觉到当今世上,再也没有可以抵挡他的任何东西!
就在这时,沧海挥剑,那一剑,像最高明的舞者踏出轻盈的舞步,像月光轻洒在女子的乌发上,有着绝佳的姿势与力度,剑身分明没有接触到那扇门,但门却整扇的碎了,变成了颗颗水珠,晶莹剔透的落了一地。
门外,皇浦明月微笑而立,鼓掌道:“即使弃剑这么多年,你的武功还是没有落下。佩服,佩服。”
沧海什么话也没说,剑尖斜斜一指,对准了他的心脏,皇浦明月顿时面色一变。
沧海道:“是你怂恿玫瑰自毁取剑?”
“我可是好心啊,不这样你们怎么能出的了那道门呢?”皇浦明月犹在嬉皮笑脸,沧海忽的剑锋一掠,我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皇浦明月已啪的摔倒在地,满脸不可思议的嘶声道:“你……你真的对我下手?”
沧海冷冷一笑,“既然你们逼我重新拿起了清幽剑,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皇浦明月整个人一震,身子不可遏止的抖了起来,显得非常惶恐,渐渐的他的胸慢慢的不见了,更确切点说,是变成了一颗颗的水珠,水珠滚了一地,而他的身体却在慢慢的消失中。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被清幽剑砍中的东西,都会变成水珠般的晶状物?
皇浦明月忽然伸手抓住沧海的脚,急声道:“沧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沧海!”
“自作孽,不可活。”沧海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去,皇浦明月的手努力往前伸,但最后却啪的跌到了地上,再不动弹。
“清幽剑即出,从这一刻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沧海又是一剑,划破通道尽处的墙壁,墙壁碎开。
玫瑰再次醒来时,睁开眼一看,竟然是在点燃着七盏蜡烛的房间,只见蜡烛一直线的排开,点点火光跳跃着,有个人的影子在墙上一闪一闪,拖拉的很长。
空中飘舞着樱花花瓣,纷纷扬扬,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到何处去。这种诡异令玫瑰心颤,亦令玫瑰惊艳。
一个声音幽幽道:“哦?即使是我阻挡,也要死吗?”
一阵风从墙的那边吹了过来,空中依稀有东西在飘舞。玫瑰下意识的伸手接了一片——淡淡的柔嫩,惊见那一抹独属于春天的娇艳。
樱花!
玫瑰怯怯的朝破壁处看去,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又看了沧海一眼,他双唇紧抿,表情已不见刚才的冷酷无情,眸中涌动着复杂之极的情绪,连握剑的那只手都在轻轻的哆嗦,不复镇定。
那里面是谁?是谁?究竟是谁!
“老板,这是哪里?说话的那人是谁?”玫瑰忍不住问道。
“你醒了?伤口还疼吗?”沧海并没有回答玫瑰的问题,反而柔声问道。
“我好多了,没事了。老板,你又救了我一回。”玫瑰感激道。
“没事就好了,你别多说话,你的伤口还没完全好,不要耗费太多气力。”沧海依旧柔声说道。
“落樱,你既然已经来了,就出来吧!”沧海转身淡淡的说道。
“还好你没忘了我。”飘渺的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天边游移过来,低低,靡靡。那人转过身,她的脸庞在一刹那映亮了整个房间。
绝色。
玫瑰脑海里蹦出了这两个字,除此之外,再找不到其他形容词可以描述眼前人的风采。
她双足晶莹如玉,踩着一地的樱花,款款而来。
阿宝曾道:“你的未婚妻落樱就不必说了,三界六道公认的第一美人。”
而此时此刻,出现在第七层的守殿者,竟然就是她!她果真是绝色天仙!
落樱,独一无二的落樱!
传说中沧海的未婚妻——九天玄女落樱。
难怪每个人在提起她时会有那样憧憬迷离的眼神,这样的美……这样极至的美……谁能抗拒?玫瑰看向沧海,他的脸素白素白,没有一丝血色,然而眉宇间,还是很静,深深深深的一种静。
一声冷笑突然响起:“沧海,我送了你一条命!”
难道自己的命是她救的?玫瑰暗自思忖道。
“多谢!”沧海不带任何表情的答道。
“既然你非要护着她,刚刚那么宝贵的时间我就让你替她疗伤,反正你再护也护不了多久了啊,哇哈哈哈哈哈……”落樱大笑起来。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护不了多久了?难道她断定自己很快会死?就在玫瑰费力猜度时,落樱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转,就那么一转间,几乎勾走玫瑰的魂魄。
玫瑰愣愣的望着她,心里一遍遍的想着: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怎么能美成这个样子?而这么的美,沧海竟然没有娶她……
她对沧海心里是有怨的吧?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但玫瑰就是感觉得到,没有一个女人会乐意被人悔婚,更何况是这样美绝人寰的容颜,她是有多么不甘心。
“你就是玫瑰?”她朝玫瑰走了过来,目光淡定的像是不存在,又似乎那只不过是出现在脑海中的一种幻觉,只要玫瑰伸出手去,她就会消失。
玫瑰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果然……很像公主玫瑰啊……”
啊?这一路行来,所有的人包括沧海,都说自己不像公主玫瑰,惟独她却说自己像,玫瑰被搞糊涂了!“哪里像?”
落樱垂下眼睛,半响后有些落寞道:“你站在沧海身边的感觉,很像。”
玫瑰一呆。那边沧海已出声道:“你要拦我?”
落樱终于把目光转向他,摇了摇头:“我不是你的对手,也不想死在你手上。”
“那么过关的条件是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答完了,就让你走。”
沧海默立了很久,久得玫瑰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说了一个字:“好。”
第四十六章 嗜血魔宫(14)()
落樱取过一把小剪刀,一边修剪烛芯一边道:“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定要见公主玫瑰?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要见她?”
沧海没有犹豫:“是。”
第一支蜡烛灭了。她走到第二支蜡烛前道:“第二个问题,见到后你选择杀了她,还是救她?如果要救她,眼前的这个玫瑰就必须死。”
烛光映着沧海的脸,玫瑰看见他的眼角在抽动,然后沉声道:“杀了她。”
老板还是选择……保护自己啊……然而,为什么听见这样的答案玫瑰却心涩的想要哭?像是某种期待忽然间烟消云散。
落樱掐灭了第二支蜡烛,如果玫瑰没有看错,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色,就不知是在嘲笑沧海,还是嘲笑公主玫瑰,亦或是,嘲笑她自己?
“第三个问题,你怎么杀她?”
“尽我所能。”
“若杀不了?”
“除非我死。”
两支蜡烛咝咝熄灭。落樱望着第五支蜡烛,神色有些恍惚道:“第五个问题,是我代公主玫瑰问你。若她能复活,她便愿意原谅你,并抛弃一切跟你在一起,再不做魔宫公主,也不再参与三界纷争,如果那样……你还要杀她么?”
如果真是这样,公主玫瑰和沧海之间存在的矛盾便消除了,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团圆的结局啊!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又有何妨呢?玫瑰心中暗想道。
然而,沧海却勾动唇角笑了一笑,这是入第七层塔来,他第一次笑,笑得比风还轻,比云还淡,却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了玫瑰的心。
玫瑰听见他说:“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为什么?”玫瑰和落樱同时问了出来。
“如果这真的是公主玫瑰问的,她就绝对不是公主玫瑰。”沧海垂下眼睛,非常肯定的说道,“玫瑰不会说那样的话,她跟我一样,都不会抛弃自己的责任。死也不会。”
玫瑰默默咀嚼着话里的意思,觉得里面实在蕴涵了太多太多的酸苦。是啊,公主玫瑰是不会那样做的,更不会那样问的……千年前,她没有抛弃自己身为魔宫公主的责任,千年后,也绝对不会。
她也从不向任何东西屈服,即使是宿命,即使是爱情,即使是……沧海!
也正因为是那个样子的她,才能令魔族如此敬仰崇拜,即使已身亡千年,依旧不肯放弃任何可以让她复活的希望。
一时间,玫瑰不知道自己对她是尊敬,还是怜惜,或者,皆而有之。
而这时,落樱问出了她的第六个问题:“你为了公主玫瑰甘愿在奈何桥下忍受千年的风吹雨打,难道你都不在乎了吗?你承受那么多不就是为了等到她重新回来的这一天吗?你如果杀了她,就再也等不回来她了,这也无所谓吗?”
玫瑰重重一震,终于知道沧海对公主玫瑰的一往情深了!
可玫瑰不明白!为什么要阻止公主玫瑰的重生呢?他不一直在等这一天吗?
沧海看了玫瑰一眼,低声道:“我是一直在等着她的回来,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回来!”
落樱忽尔一笑,冷冷问道,“沧海,你这一生的确辜负了太多的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辜负他们?”
房间里的烛光同时颤了一下。落樱站在蜡烛后,影子衬托着她的衣袍,孤傲无限:“你我虽是指腹为婚,但是我自小便关注你,看你风生水起,看你傲视天下。几个姐姐都羡慕我好福气,未来夫君是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然而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你不会爱人,不懂爱人,更不屑爱人!我嫁给你,只会不幸,因此婚期我一拖再拖!”
什么?是落樱不肯嫁给沧海!原来自己猜错了,玫瑰一直以为是沧海不肯娶她。不过看见她的第一眼起便已隐约觉得了,这样的美,天底下又有谁能拒绝呢?
“因为我和你之间虽有婚约,但并无私情,所以给了其他女子不少希望,你身边多少红颜,终身不嫁。”
沧海踉跄后退了一步。
“不,不对!”玫瑰再也捱奈不住,忍不住出声辩驳道,“那些跟老板没有关系!是她们自己要等,为什么要把原因都推到老板身上……”
“玫瑰!”沧海喝止道。
然而玫瑰没理会,继续道:“老板没有叫她们等她,他从头到尾只是把她们当朋友,是她们自己想不开,难道先生还能逼着她们去嫁给别人?”
这回轮到落樱后退一步,显得很惊讶。
不只落樱怔住了,连沧海也呆了。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烛光在不停的跳跃着。
久久,落樱忽然笑了,笑意从她的眉梢扩展到眼角,最后绽放在唇上:“我说过你和公主玫瑰很像,果然如此——你现在这副目光坚定理直气壮不肯服输的模样,和她真是一模一样。”
“什什么?”玫瑰顿时结巴了起来。
“但是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就算以上所有人真的与沧海无关,但是公主玫瑰……”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玫瑰的心脏为之一缩,“却的的确确是因为他,而导致毁灭的。”
纤纤素手不偏不倚的指向沧海。沧海望着玫瑰,一双眼睛墨般幽深,依稀间,玫瑰记起千年前他也曾这样看过自己。
在和自己在樱花树下缠绵时;在自己毫无察觉的喝下那口忘情湖水时;在自己拼命挣扎着向他求救时;在自己被结界所拦求他回头看自己一眼时;在自己中了阿朱和落樱联合的两剑轰然倒地时;在自己最后以魂飞魄散诅咒忘情湖水干涸时……
是啊,玫瑰想起来了,那个时候,这样的眼神,自己是不陌生的。
公主玫瑰,千年之前的自己,那个高傲倔强任性委屈的魔宫公主,她爱上了天之骄子,最终导致了毁灭。
然而,这样的结局又怎能全怪沧海呢?这不是他的错。自小在魔界长大的公主玫瑰是不会理解人类的悲哀的,但是在人间长大的自己却可以。何谓天命难违,何谓世事捉弄,何谓有缘无分……千年前不明白的这一切,在自己的这一世里有了体会和解答。
所以——玫瑰觉得自己不能怨恨沧海!永远不会!
“就算老板真的辜负了公主玫瑰,那也是公主玫瑰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没有权力代她来指责老板!”玫瑰慢吞吞的说出这句话,果然,落樱的脸顿时变了颜色,她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但最后却苦笑着摇头道:“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有资格说以上的那些废话,我收回,抱歉。”
落樱走到第七支蜡烛前,低声道:“最后一个问题答完,你就可以过关了……”
沧海忽然道:“对不起,最后一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你还没听我要问的是什么,就如此肯定的拒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落樱沉默,许久后道:“真奇怪,我明知道我问的问题你不会答,却忍不住还是想问。但如果我真的问出了口,恐怕我会一辈子瞧不起自己。”她深吸口气,指尖轻转,翻出一瓣桃花:“算了,你们可以走了。”
沧海终于抬眼看她,道:“多谢。”
“我不需要你道谢,也不卖人情给你,你答了问题就可以过关,这是我定的规矩,你完成了这个规矩,就可以过殿。”声音重新恢复成冷如冰雪的味道,如初见时那样,她站在最后一支烛光后面,看上去很孤独。
当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