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紫眸-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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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几位叔叔见到爹,纷纷低头说道:“主子。”
“无心,”爹对大胡子叔叔说道,“把院子锁了,以后谁也不准进去。”
“是,主子。”
回到她的院子,明曦还在哭。
“曦儿,还有爹爹在,还有爹爹在。”
在她睡着之前,她听到爹轻声说道。
下午醒来时,日头已偏西。
爹坐在书桌边,正认真地看书。
他脸上的胡子渣已经不见了踪影,凌乱的头发也已经梳理得整整齐齐的。但那几缕白发仍然点缀在他的两颊边。不过爹就是爹,即使有白发也美得惊人,甚至更加优雅。
“曦儿,醒了?”察觉到她醒了,爹放下书,脸上浮起了久违的笑容,“爹带你去看一样好东西。”
爹牵着噘着嘴的明曦到了西院。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明曦的心情不太好,语气自然也很不善。
爹笑哼一声:“曦儿,我的小仙女,你一定会喜欢,不信你抬头。”
明曦纳闷地抬头往天上一看,顿时惊呆了。
碧蓝的天空上,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花瓣正飘飘扬扬地朝她扑来。
不一会儿,各式各样的花瓣夹着香甜的气息,在她身旁纷纷飘落。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花瓣在太阳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璀璨晶莹。
这场花雨下得很大,不久各种花瓣便没过了她的脚背,盖住了园子里如云的梨花,丝毫没有停歇之势。
“真的是神仙下的,真的是神仙下的——”
她终于回过神,兴奋地笑着,叫着,在厚实的花床上滚着,在这个梦幻般的世界里快乐的奔跑着。笑醉了春风,笑痴了阳光。
“跑吧,我的小公主,我的宝贝女儿,你是天下最快乐的仙子,你想要什么爹都能给你弄来。”爹站在密集花雨中,也快乐地笑着。
她是最快乐的小公主,她有独一无二的神奇花雨,最厉害的爹爹。除了担心爹和娘的事,她没有任何忧愁。
明曦吃得好,长得快,个子差不多和爹一样高了。
爹说女孩长大了就要呆在家里,所以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带她上议事厅,也不让她出门。
很多时候她都只得自己呆在后院,无聊地看婢女们绣花,要不就一个人去湖边喂鱼。
明曦的头发很长,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头发就能垂到水里,在水里优雅地散开,像一把快乐的水草。
荷叶上的露珠很诱人,每天早上湖面上都会飘着一层奶白色的雾,晨雾渐退之时,荷叶上会奇迹般地出现一颗颗晶莹闪亮的小露珠。晨风一吹,便在荷叶上颤抖着,就像夜里的月亮遗留在人间的眼泪。
一天早上,离湖岸很近的地方长起了一张新发的荷叶,上面闪动着一颗苍白的大泪珠。明曦心念一动,便小心翼翼地伸手朝那张荷叶探了过去。忽然,旁边有人劝道:“少主,属下给你摘吧,别摔着。”
她扭头一看,眼前跪着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看衣服,应该是她家的前院的侍卫。
“好啊。”她听话地收回了手。
他挽起裤腿,走到湖边,一弯腰将那片荷叶摘了下来,转身递给明曦。
明曦一看,荷叶上的露珠已经被他弄掉了,不由鼻子发酸:“人家想要荷叶上的露珠。”
他一怔,点了点头:“别急,我去另给你摘一张。”说着,他将腰间的佩剑往草地上一扔,轻盈地朝湖中间飞了过去。到了荷叶丛上方,他一个轻旋将一张荷叶抓到手里,飞了回来。
明曦赶紧迎上去,惊喜地看着他手中的荷叶。
他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捧着荷叶,将那颗正激烈颤抖的露珠托到明曦眼前:“你想怎么玩?”
“我要喝。”明曦抿了抿嘴巴。
“好。”他将荷叶沿凑到了明曦的嘴巴边。她小心翼翼地伸长嘴唇,含住荷叶沿,“嘶溜”一下将那颗露珠吸进了嘴巴。
沁凉的露珠带着荷叶的清香,一骨碌从明曦的嘴巴里滚进了她的肚子里。顿时,五脏六腑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惬意极了。
明曦咂咂嘴:“露珠真好喝。你叫什么名字?爹爹不让男侍卫进后院,你偷偷进来的吧。你这几天都躲在门后看我,我知道的哦。”
“少主,我叫思雨。”
“你明天还来吗?”
“来。”
从那天起,他们便每天早上在湖边相会。他还是不怎么说话,也不会笑。但每当明曦给他偷偷带小点心,他便会努力地冲她咧嘴。
他还是会给明曦摘荷叶,可随着天气的变热,荷叶上的露珠存在的时间越来越短。
“你看,露珠们又不见了。”明曦惋惜地说道。
“少主,现在市面上有一种荷叶发簪,上面镶着露珠,你那么喜欢露珠,明天我给你带一支。”
明曦高兴地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口:“好,明天我早早就到这里哦。”
他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虾米。
“嗯,你脸红了,不舒服啊?”明曦问。
“天热,天热了。”他低着头,支支吾吾地答。
第二天一大早,屋外雷声不断,大雨滂沱。明曦想着和思雨的约定,趴在小桌上坐立不安。他会不会傻傻呼呼地在湖边等她啊?他一定会的,他是个小傻子。
忽然,窗户那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少主,快开窗。”
明曦大喜,飞快地跑过去拉开窗户。思雨带着一身水,从窗外爬了进来。
明曦关上窗户,赶紧开柜找毛巾。
“少主,”他扳过她的肩膀,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根荷叶簪子,“送给你。”
明曦接过那根还带着他体温的簪子,开心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簪子的做工很粗糙,颜色老气,上面的露珠也暗淡无光。但她却很喜欢,因为这是思雨送给她的。
“思雨,”她凑上去,在他雨水横流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帮我戴上吧。”
“我,不会。”他小声说道,“我也不能久呆。”
“没事。爹爹他们都出门了,不会有人来。”
“哦。”他脱掉滴着水的上衣和湿透的鞋子,扔在屋角,慢慢腾腾地走过来,接过了荷叶簪和梳子。
明曦拔下头上原有的簪子,长长的头发立刻倾泻而下,垂到身下雪白的狐毛毯上。
思雨确实不会绾头发,他抓着明曦的头发,笨手笨脚地绕了半天,一点型都没弄出来。
终于,他满头大汗地说道:“绾好了。”
明曦觉得铜镜中的她顶着一团乱糟糟的鸟窝,鸟窝顶上还横插着一枝簪子。
可只要是思雨弄出来的,就算是鸟窝也非常好看。
“好像没弄好。”他尴尬地说道。
“不,非常好,太好了。”她转身,一头扎进他结实的胸膛,搂住了他的腰,“思雨,你是我见过的,梳头第二好看的人。”
他面红耳赤扭头盯着明曦的梳妆盒,笨拙地揽住她的肩:“那梳头第一好看的人是谁?”
“是我爹啊,可惜爹爹现在已经很少给我梳头了。”明曦低头,轻轻用手抚摸着他胸前一条深深的疤痕,“思雨,你娶我吧,娶我,天天给我绾发。”
他看着梳妆盒,眼神发愣。
明曦伸手将他的脸扳向她:“你娶我,反正我赖定你了。”
他抿了一下嘴唇,眼神忽闪忽闪的:“婆娘,我早就决定娶你,你不明白么?”
明曦的心脏一阵狂跳:“真的?你叫我婆娘?”
他点点头,一用力,拥着明曦倒在狐毛毯上。
耳畔萦绕着雨击瓦当的啪啪声,还有芭蕉叶在雨中嚯嚯摇动的声音。
缩在思雨健壮的双臂中,她一动也不想动。
他的脸红得像黑夜的焰火。
他眨眨眼睛,突然一咬牙,伸手勾住明曦的腰,抱着她移到床上。她整个人贴着他的滚烫的胸膛,心如小鹿。
“我们要干什么?”
他认真地看着明曦,额头上溢满了密密的汗珠:“生米煮成熟饭。”
“然后吃饭?”
“然后你彻底属于我。”
……
明曦趴在他的胸膛上,晃着两个脚丫,好奇地拔着他青涩的胡子粧。
他枕着自己的双臂,若有所思地盯着纱帐,神情微微有些沉重。
忽然,他一个激灵,抓着她的肩往旁边一滚,负气似的说道:“再试一下,我就不相信这次还不行。”
明曦赶紧用被子裹紧自己:“不要,好痛的,你还是弄清怎么做再来吧。”
他收拾好,回身在明曦的后背上印下一个吻:“等我三天,然后我们天天煮。”
看着他的跳跃的身影在窗口处消失,明曦的空落落的,如同缺了一块。她好想每时每刻都看到他,好想和他在一起,她觉得她这辈子离不开他了。(。)
【番外:傻女明曦】(4)()
不知过了多久,明曦迷迷糊糊地在被窝里睡着。
半夜,她突然被人摇醒,睁开眼,是爹。
见她醒过来,爹温柔地拿出了一根漂亮的荷叶发簪,簪上的宝石熠熠生辉:“小公主,你看,爹爹新给你买的,喜欢吗?”
明曦睡眼惺忪地接过:“喜欢,谢谢爹爹。”
“那这根就归我了。”爹爹又从身后拿出了思雨送她的荷叶簪。
她顿时清醒,赶紧起身去抢:“还给我。”
爹爹一抬手,狠狠地将簪子向墙壁掷去,“啪”的一声,上面的荷叶四处分飞。
她飞快地从床上滑下。
爹爹已赶在她前面,他一个大步,使劲跺在簪子上,待他移开脚的时候,荷叶都已经扁了。
她跺脚大吼:“你讨厌!你故意的!”
他猛地转身,扬起了手掌,脸上已布满了冲天的怒火。
情形突变,明曦被吓住了,忙本能地闭上眼睛。
等了半天,那巴掌始终没落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睁眼一看,却发现爹爹仍然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眼中除了愤怒,还多了心痛与失望,高举的手在空中不断哆嗦。
她觉得双腿抖得厉害:“爹爹,别吓我。”
“臭小子竟敢玩我女儿!”爹爹厉声大喝,一掌挥出。顿时狂飙骤起,屋内衣物纱帐四下乱飞,香粉漫天,轰隆一下,她的床被击成了碎片。
明曦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扑过去跪在爹爹面前,抱住了爹爹的双腿:“爹爹,放过思雨,爹爹,求求你放过思雨。我真的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爹爹别生气,我错了,你放过他吧。”
“你为了一个下人,竟然跪着求我!”爹爹的牙齿咯咯作响,蓝眸中闪耀着凌厉的电光,“你给我滚起来,我们北域妖王家的膝盖,从来不给任何人下跪!滚起来!”
明曦摇摇头,泪如雨下:“爹爹,我起来你是不是就放过思雨?我听不懂啊爹爹,我什么都不懂,爹爹你放过思雨把。”
“我叫你起来!”爹爹伸手扣住明曦的肩,将她整个人提起,顶在墙上,“明曦,我再给你说一遍,北域妖王家不给任何人下跪,听见没有?!”
肩膀处火辣辣的疼,明曦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只能望着爹爹出离愤怒的脸拼命地点头。
明曦知道她和思雨闯了大祸,爹爹从没这么失态过,从没这么生气过。
终于,爹爹放开她的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曦儿别怕,曦儿别怕,你什么都不懂,爹爹不该对你生气,爹爹错了。爹爹是在恨自己没把你保护好,爹爹不凶了,爹爹不凶了。”
明曦靠着爹爹的肩膀,眼泪又流了下来:“爹爹别生气,是我不好。”
爹爹轻声一笑,笑声却有些仓促破碎:“爹爹不生曦儿的气,曦儿太单纯,是他骗了你,爹爹不会放过骗曦儿的人。”
“不是的爹爹,思雨他没有骗我,三天后他就来提亲。”
“曦儿不懂,除了爹爹,没人会真心对曦儿。”
她抬起头,看见爹爹又恢复了往日那种温柔的浅笑,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爹爹,思雨也是真心的。”
霎时,爹爹的眼中又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要是真心他怎么哄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大概发觉自己再次失态,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好了曦儿,别多想,爹爹给你做一个更漂亮的大床。”说完,他推开明曦,转身朝门外走去。
路过小桃和小樱两个婢女身边时,他停了一下,冷冷地命令道:“这几天不准少主踏出房门半步。”
明曦急了,拔腿追了上去:“爹爹,思雨对我是真心的,爹爹,爹爹。”
小桃和小樱忙拦住她。
“爹爹,别伤害思雨,别伤害他,不许伤害他,我要他。”
爹爹没有回头。
大雨一下就是几天,到处都黑压压的,屋内加了熏香,可仍然挡不住潮湿的腥味。
明曦第五十次推开窗户,窗下的女侍卫仍然像木头人一样,呆呆地举着油纸伞伫立在雨中,连头不抬一下。
爹爹真那么生气么?一连几天都没回来,还派人将她守得死死的。
明曦倒回卧榻,盯着仿佛在旋转的横梁,想起毫无音信的思雨,眼泪又不自觉地滑落。
“少主,你再哭眼睛就变成兔子了,就像小白兔一样。”小桃替她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眼泪。
“小桃,这是第几天了?”她问。
“第三天。”
三天,思雨还没来,爹爹到底把他怎么了?
明曦翻身,背对着她,轻声说道:“我头晕,我要死了,你去告诉爹爹我要死了,我就要思雨,没有思雨我就死。”
她想和思雨在一起,她想见他,她现在就想见他。他如果有事,如果爹爹要把他怎么样……
想到这,她的心脏刀割般疼,巨大的恐惧将她压得不知所措。
“不——”迷茫中,她揪起毯子疯狂地撕咬起来。
“少主,松口松口。”小桃抱住她,用力拖走了她手里的毯子。
明曦反身搂住她的脖子,嚎然大哭:“小桃,救救思雨,我要和他在一起,小桃,我好难受。”
小桃拍着她的背:“少主,你先别哭了,你不哭我就去求主人。”
“你不会去,你骗我,呜呜呜呜。”她使劲摇头。
“我去我去,我今天一定去。”
这时,小樱连跑带跳地冲进来:“少主,姐,咱们赢了南域大妖,今天主人在大厅大宴功臣。”
泪眼朦胧中,明曦觉得小樱笑得特别刺眼,特别难看,不由烦躁地吼道:“滚出去!”
小樱吓了一跳,忙退了出去。
小桃道:“少主别急,小樱兴许有思雨的消息呢。”
明曦猛地推开她,边哭边催促道:“那你快去问啊!”
看着小桃的背影,明曦觉得她已经快不是自己了。
忽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于是她跳下床,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小桃将小樱拉到长廊拐角处,压低声音问:“宴会上有没有思雨?”
“没有,不过这回他出尽风头。比武时他自告奋勇,对战南域大妖的战神。”
“他疯了,他一个小侍卫。”
“那又怎样,他用的是不要命的打法,有人说他中了战神二十八刀,成血葫芦了。”
明曦的大脑嗡的一声,眼前猛地腾起了一团四处飞散的星星。
“他还活着吗?”
“不知道,战神只中了他三刀,可两人都是不省人事被人抬走的,不知道谁赢谁输,比试作废。姐,你说他是不是和少主傻到一块去了?”
“你把嘴巴管严点,少主为了他要死要活,你少提他。女大当嫁,主人这么折腾少主,图啥?”
二十八刀,血葫芦,明曦已经站不住了,脚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耳边的声音也模糊起来。
“少主!”
……
“啊——”明曦猛地睁开眼睛,大汗淋淋。
“曦儿,做恶梦了?”
她坐起身,猛地推开旁边的人,趴在床沿一阵大吐,恨不得将胃里的酸水都吐尽。
爹爹一手帮她捶着背,一手拿着毛巾给她擦嘴:“绝食难受吧?下次还玩不玩了?”
听到爹温柔的声音,贴着爹爹结实的胸膛,闻着爹爹温暖的气味,明曦那被吓散的魂魄终于又渐渐聚到了一起:“爹爹,我做噩梦了,我好怕。我梦见好多血,有人要杀我。”说出来就好了,跟爹爹说出来就好了。
爹爹细细地帮她擦着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曦儿,你是不是很怕爹爹杀了思雨?”
她点点头:“爹爹不要杀他,我喜欢他,可我不会因为他离开爹爹,我要永远和爹爹在一起。”
从噩梦中醒来明曦才发现,无论在什么时候,爹爹都是她的天。有爹爹保护,她什么都不怕,她离不开爹爹,谁也没有爹爹重要。
那夜,明曦缩在爹爹怀里,静静地听爹爹讲故事。
他说,二十多年前,有个孤傲狂妄的北域大妖爱上了一个人间的女子。他很爱她,爱得入骨,甚至她摸过的东西他也爱若珍宝。
他说,少年像着了魔似的。少女新婚当天,少年不顾自己那时武功全无,用药换了眸子的颜色,剪短自己心爱的长发,掩住自己绝世的容貌,换上杂役的衣服,溜进了新房。
他对她说:“跟我走。”
他说,那天草原上的秋草美得像铺天盖地的黄金,少年牵着他穿着鲜红嫁衣的新娘,迎着风,开心地大笑着,在金黄的草原上飞奔。有了她,什么权力,绝世武艺,他统统可以不要。
他以为,那天,是他的永远。
他说,他做梦也没想到,后来,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杀了她。
“为什么?”明曦迷迷糊糊地问。
爹爹支起身侧望着她,蓝眸中隐隐透着暗红的血丝。
“因为她是骗子,她背叛了他,她把爱他的那一半从身体里抽离,变成了傻子。然后,憎恨他的那一半借用他深爱的躯壳,不停地骗他,不停地伤他。”一只冰凉的手慢慢抚上了我的脸颊,“他们都是骗子,一群低贱的蝼蚁,我绝不会把我冰清玉洁的女儿交给那些肮脏的蝼蚁、那些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