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紫眸-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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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的哪里是人影,分明是一抹抹模糊的人形黑影。一抹抹本不该出现路灯下的漆黑色身影,像一团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挤挤挨挨。
众多黑影围成一圈,圆圈最中央有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清晰的女人。她低垂着头,被五花大绑绑在一个粗大木柱上,身上不着寸缕。双脚脚踝上铐着一副脚铐。胸口的柔软被连根挖了去,只留下两个心惊胆颤的血窟窿,双臂,大腿上,都被人割去了大块大块的肉,只剩血糊糊的一片。鲜血顺着她的身体嚯嚯流淌,在地上汇成了一汪血池。
她面前蹲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穿一条红色裤子,手里拿着一把尖刀。看见男子的动作,玫瑰竟然忘了从这个诡异的地方逃跑,脱口喝道:“住手!”
可男子好像根本没听到她的声音,他按住女人的膝盖,用刀生生将女人右腿肚子割了下来。女人仰起被血和头发糊满的脸,发出了一阵尖厉的嗥叫,一声盖过一声。
于此同时,周围的黑影传来了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声音很低,却十分清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语调中全带着一种不可抑制的兴奋。像一群恶心的绿头苍蝇在玫瑰耳边嗡嗡乱响,比女子的惨叫更让人头皮发麻。
“真能熬过二十九刀,张氏命硬啊。”
“这是第三十刀了,直刺心脏。”
玫瑰正在思量,忽然发现四周一片寂静,不正常地寂静。
她定神一看,广场中的黑影们,还有广场中间的女人和男人都面向她,静静的盯着她。虽然除了那个男人,玫瑰看不清黑影们和女人的眼睛,但能感觉到那一束束冰冷的目光犹如利箭一般,将她的身体戳出了好多个窟窿。
“咔啷”
熟悉的铁链声响起,广场上那个血淋淋的女人竟往前跨了一步,像是想往前走似的。发现身体被绳索捆在木柱上,她的身体水蛇一般扭了扭绳索便滑落下地。然后她抬起僵硬的脚,一步步朝玫瑰走了过来。动作僵硬而突兀,犹如皮影戏一般诡异。
“你是谁?”声音颤抖得根本不像从她喉咙里发出的。
玫瑰想跑,双腿像灌了铅,半分动弹不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些黑影包括持刀男人都忽然像沙塔一样,纷纷崩塌,在地上化成了一片翻腾着的黑雾之海。这种黑雾冰冰凉凉,缠在脚踝上就像黏土似的牢牢将她黏在原地。
那女人越来越近,每走一步铁链都“咔啷”作响,玫瑰甚至能听到她身上鲜血流淌的声音。而她只能站在原地,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绝望。
玫瑰用尽全力,用力想把脚从黑雾中拔出,身子反而一倾,整个人闷头朝地上的滚滚黑雾跌了下去。双手本能地一撑,却连手臂都陷进那团黑雾中。她不得不仰着头,以防自己的下巴也被黏住。
正在挣扎,头顶一道身影一闪而过,轻盈地落在她前方。
修长笔直的身影,随风飘逸的长发。
玫瑰怔了怔,如蒙大赦,冲着那道背影大喊:“沧老板!”
因为玫瑰的叫声他回过头,眼眸里闪烁着点点紫罗兰般剔透的光。
这时,他踏着浓浓的黑雾朝玫瑰走来,而那个女人则停在原地,片刻后,身体化成块块碎片轰然倒地。
碎尸万断,真特么是碎尸万断。玫瑰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或许在他落地的瞬间那女人就已经他被分了。
恍恍惚惚的,他已走到玫瑰面前弯腰抓住她的肩膀往上提。可稍稍一动,身体便撕裂般的痛。放佛五脏六肺都要被扯掉一样。
一次没拔动,沧海有些吃惊,他揽住玫瑰的腰再次使劲。这次连四肢都快被硬生生扯断,疼得玫瑰尖叫一声:“沧老板轻点呦。”
“忍着。”他低低说了句,干脆一手抱住玫瑰的前胸,一手抱住她的大腿往上提。
痛
玫瑰感觉肩膀和腰都要断掉了。
“哎呦沧老板,就让我这么趴着吧。”玫瑰连连讨饶,连眼泪都痛出来了。
沧海沉吟片刻,双腿微分又要使劲。
天呐,玫瑰咬紧嘴唇,准备再次忍受刻骨的疼痛。
“老化石,你没有生魂,自然不知怨魂道的厉害。怨魂道黏着人的三魂七魄,你再扯,她的魂魄便生生要同身体分离。”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戏谑,成功地制止了沧海的行为。
玫瑰扭头一看,不知何时,广场的一头站在一个男人,凤九。
只见他,一袭黑色长衫。眉目端正,天庭饱满,瞳孔里眼波流转,蓝不蓝金不金的眸光微微闪烁。当他的视线扫过玫瑰的时候,她竟有片刻的恍惚,忘了自己的处境,脑海里只闪过一句话。
“今天命犯桃花。”
沧海直起身,半晌,缓缓开口:“凤九”
此时,玫瑰突然看到那个已经被分了女人正以极其僵硬的动作,从黑雾中慢慢站起身。这女人打不死啊,还能原地满血无伤痕复活,吓得玫瑰急忙喊易道:“沧老板,那东西还在动。”
沧海扫了那女人一眼,又望向凤九,沉默片刻:“救她。”
“不能白救。”凤九的声音带笑,“租出去的回春膜到期,客户却赖着不还,不捞回些本钱这次我便亏了。”
沧海想都没想,一口应道:“好。”
凤九笑得更欢:“破解之法,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沧海扔下一句话:“护着她。”说完身影一闪竟然不见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女人已慢慢朝玫瑰走来,眼看已走到玫瑰面前。
可沧海居然不见了,他居然在紧要关头跑了,没义气。
玫瑰顾不上疼痛,挣扎着将手脚从黑雾中拔起,可手脚却依然纹丝不动。
身前一道尖锐的风声,手臂上的汗毛陡然间都立了起来。因着一股强烈的气流,玫瑰忍不住抬了下头,只看到女人的右手像一道红色光剑似的朝着她狠狠地刺下。血一下子似乎都凝固了,想逃,根本就动不了。
眼睁睁看着它直逼向自己的后背,玫瑰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四周没了动静。玫瑰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对上了凤九那张笑得很灿烂的脸。
他蹲在玫瑰面前,右手用两个指头轻轻夹着女人的手腕,左手伸到玫瑰的眉间,将一颗马上就要滚进眼眶的冷汗轻柔地拭去:“没想到“蓝色妖姬”也会有出冷汗的时候?谁叫你你听我的劝阻,非要接这单生意的。”
“切!”玫瑰本来因为他的温柔而荡漾的心神像急刹车一样,吱的一下刹住了脚。
他抬头看着那个女人,轻声道:“散。”
话音未落,女人晃了晃,倏地散成一团漆黑色的浓雾。纷纷扬扬下坠,混入了地上的滚滚雾气中。
目送女人消失,凤九起身弯腰,抓住玫瑰的右臂轻轻一拔。双臂居然就这样拔,出来了,玫瑰在他的搀扶直起腰,觉得身体一阵舒畅。
然后他一手抱住玫瑰,一手伸到她的膝盖处,一下子将她打横抱起。眨眼间,地上的黑雾瞬间消散,就像被大地吸收一般,一点踪影也寻不到。再一眨眼,木兰山庄又隐隐绰绰出现在旁边黑暗中,原来跑来跑去她仍在山庄周围转圈圈。
“玫瑰小姐,怎么谢我?”凤九笑嘻嘻地问她。
自己好歹也是闻名江湖的“蓝色妖姬”,这厮刚刚如此挖苦自己,让玫瑰恶毒地期望照着那张俊脸狠狠地来一拳。
玫瑰瞪了他一眼:“谢谢。”说完从他怀里滑落。
他眨眨眼:“玫瑰小姐好美啊,想永远美丽吗?我卖你一张回春膜可好?”
“回春膜?”玫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小柔的回春膜是你卖给她的?”
“剐刑完成后,为防死囚凶灵作祟,监刑官便用回春膜在贴在犯人的脸上做标记,容颜不变,封住怨灵。小柔手里那张回春膜封着300百年前犯妇张氏的死灵。以回春膜为凭驱使张氏,张氏便施剐刑替她剐去脸上的皱纹,身上的赘肉。美容塑身,永葆青春,立竿见影。”他挑挑眉,“为了美,剐刑又有何惧?玫瑰小姐可动心了?若感兴趣,我打折。”
玫瑰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沧海掐着小柔的后颈从天而降,他的另一只手上握着那张回春膜。
小柔面如土黄,疯狂地拳打脚踢,想挣脱沧海的钳制,却根本碰不到沧海高大的身体。
玫瑰正看得发呆,不防身旁的凤九掬起一捧紫色火焰往她脸上兀地一糊。这火不烫,像一袭温暖的风拂过,但还是将她吓了一跳:“你干吗?”
眉梢一弯:“烧掉你脸上的回春膜才能救你。”
听到他的声音,小柔用力将头扭向这边,泪光闪烁,喉咙里发出因缺少空气而嘶哑的声音:“凤先生救我”
“不救。”凤九瞥向她,语气仍旧笑吟吟的,“咱们有言在先,不遵守合约后果自负。”
小柔眼里的泪光变成绝望的泪水从双颊滑落。
谈话之际,沧海已拿起那张回春膜,避开小柔乱挥的手,在她额心点了一个红点,然后将她推到一旁。
此时,忽闻一人哈哈笑道:“果然在这里!哼,小柔姑娘,你应该就是柳家小姐柳柔吧?”
轰隆!
一声惊天巨响,有耀目金色的火光,刹那间化作无数灿烂火花四下飞溅,仿佛是元宵节的万树银花盛情绽放。
火花丛中,却奔出四名黑衣人,各执巨烛,一声不吭地奔上台来,将手中巨烛一根根插在台边,顿时亮如白昼。
小柔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像受了刺激一样尖叫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玉郎?玉郎!”她状若疯癫,飞快地四处奔走寻找:“玉郎?你还在不在?你去了哪里?玉郎?”
那人笑道:“我有办法让你见到江玉郎!”
黑衣人昂然走上前来,面纱一掀,掩不住的得意。玫瑰险些叫出声来:来者居然是李嬷嬷!
“你”小柔睁大了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清晰地从她的眼眶中落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好容易才见到他,我等了这么多年”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你骗我。”
李嬷嬷冷笑一声,道:“我为什么骗你?我自然有让他不得不出来的法子!”
她扫了一眼半信半疑的小柔,放缓语气,道:“不过,小姐,我要一件东西。”
她一霎不霎地盯着小柔清丽的面庞,眼中射出一种异常贪婪的神情,仿佛是山中潜伏已久的猛虎,突然看见了无比肥美的羔羊:“我、要、芙、蓉、玉!”
玫瑰身子突然一震:“芙蓉玉!果然是为了芙蓉玉!”
柳柔却只是一怔,便惊喜地叫道:“真的么?只要我交出芙蓉玉,就会让我见着玉郎?”她无视场中的杀气,只是发自内心欢悦地笑起来,笑得那样美,仿佛寒冰融化后的春水:“我一直都保存着它呢,我就在等着他回来,玉郎只要回来,我就会亲手交还给他”
她毫不犹豫地探手怀中,似要取出何物。(。)
第一百三十二章 焚心似火(6)()
刷!一道轻薄剑气,蓦地自墙头****而来!李嬷嬷陡一低头,只听“嗖”地一声,却是头顶的头发被剑气削去了小半,不禁勃然大怒,跳起身来,喝道:“张大海!你是存心要跟我过不去?”
四名黑衣人也不待她发令,已拔出剑来,和地一滚,灵如飞猱一般向前攻去!一人自屋顶跃了下来,相思剑挥落一片淡青光网,剑法精妙之极。
玫瑰喃喃道:“是他,张大海。”
沧海唇边露出一丝冷笑,道:“这才是螳螂捕蝉啊。”
张大海一剑格开黑衣人长剑,顺势伸腕横撩,剑尖有如毒蛇吐芯,已狠毒无误地点中了对方的腕脉!
那黑衣人“啊”地一声惨呼,丢剑握腕;张大海剑柄回撞,闷响声中,已生生将后袭的一名黑衣人肋骨击烂!他剑势未衰,只在空中挽出数朵绚丽剑花,剑身横掠,另一黑衣人肩颈见红,仰面向后倒去!剑尖径自直剌,已送入最后一名黑衣人的心口!
他瞬息之间,招式数变,这四人或死或伤,均已经动弹不得。其剑术之高,确实令人惊异。
张大海提起鲜血淋漓的长剑,冷冷扫了李嬷嬷一眼,道:“李嬷嬷,我二人还需比试么?”
李嬷嬷眉上、发上都已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色,脸上也如雪般发白,强笑道:“看不出长安侯府,居然还有你这样的高手!你武功这样高强,却拦不住一个水娘?只怕她也是你的人罢?”
张大海淡淡一笑,道:“她也算不上是我的人,不过”他脸上露出一缕奇异的神情:“我也不知她是怎样的女子三十年前,她她不是这样的。倒是那个玉梅,是你的人吧?”
他盯着李嬷嬷的衣襟,那里露出碧绿的一角丝帕:“你早知这手帕上大有玄机,所以你终于还是从玫瑰那里偷了出来?玉梅,啧啧,明相府中的女子,绣工精致自不必说,心机之深沉也是出类拔萃,水娘再是着意提防,还是叫她探知了柳府最大的秘密。”
李嬷嬷恨道:“你早就发现了?所以偷偷跟着我过来?”
她嘴角一牵,那种奇异的神情却更深了:“柳府最大的秘密,哼,那算是什么秘密?水娘处心积虑地遮掩,甚至不许外人接触小姐。你呢,处心积虑地派了人进府,最终还白白损失了玉梅的性命。我早就知道了,从我在那片木兰花丛中看到所谓小柔的时候,我早就知道,柳府最大的秘密,便是这位三十年容颜不老的大小姐!”
她话锋一转,脸上带有几分狰狞之色:“水娘杀了玉梅,不管是帮我也好,还是帮柳府也罢,总是帮了我的忙。否则玉梅若是极早传信到了你的手中,今日这位柳小姐,”她望了一眼呆呆站立的柳柔:“还有芙蓉玉,只怕早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却叫我用什么颜面回去见我们侯爷呢?”
玫瑰听到此处,心中已明镜一般。当朝宰相明照清执政二十余年,门生故旧偏布天下,被称为“****第一能臣”。但那长安侯却是当今皇太后的亲侄儿,承袭侯位,圣眷犹浓,也有不少大臣依附。如今两大势力并踞朝中,时有冲突,便是这次奉令来寻“芙蓉玉”,居然这两大势力也要派人插手在内,以图获得重宝,难怪
张大海递过剑身,只往地上一黑衣人尸体上随意一抹,血迹顿无,剑锋重又铮青逼人。
他伸指试锋,看似闲暇,缓缓道:“你我,谁不是奉令而来?你以为柳家小姐三十年不老的传奇,就只有你们明相才知道么?”
他移开手指,满意地吹了吹剑锋:“太后华诞在即,长安侯身为太后娘家的亲侄,自然也要觅得奇珍,才显出子侄的孝顺。”他抬起眼来,那一道眼风却凌厉如剑:“芙蓉玉天下至宝,明相献得,长安侯献不得?”
李嬷嬷已知不能善罢,咬牙道:“各为其主,不如便看天意如何!”金刀蓦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长虹,****而至!
“呛呛呛呛”!刀剑相击,电光火石之间,已各抢数招,凌厉狠辣之处,正是一上来便下了杀手!李嬷嬷的刀法师从名师,攻击时以“快疾准”而着称,原也颇有造诣,但此时对上张大海,只是数招过后,刀势已略有涩滞,不再如先前那般疾捷如风。
“滋!”刀剑刃锋交击,发出令人齿酸的利响!张大海剑身忽转,宛如滑鳅一般,顺势竟随刀身而下,直击李嬷嬷握刀之手!
李嬷嬷“啊哟”一声,撤刀收腕,惶然向后疾退!张大海冷冷一笑,右手忽化为掌,“砰”!堪堪击在李嬷嬷右肩之上!
李嬷嬷右边经脉一麻,手指松开,金刀当啷一声,已跌落在地!他仰身后倒,满面惊恐,眼看张大海收掌跃起,凌空飘然折身,反手已向自己的眉心之处,剌出那凌厉的一剑!
那一剑,自空中迫击而来,竟然隐挟风雷之声!
“不要!”却是先前呆立在旁的柳柔惊呼一声,整个人半扑半跌,竟已拦在头里!她张开双臂,仰首看向那冷冽如修罗般的张大海,却是毫无惧色:“不要杀他!不要!”
“你!”张大海脸上的疤痕抽搐数下,身形缓缓飘落,剑尖却仍前指不动:“你让开!”
相思剑尖的寒气,仿佛一束尖锐细针,仿佛随时便可穿越缓缓飘落的飞雪,穿透那吹弹欲破的如雪肌肤。
一片洁白的雪花,悄然飘落在剑尖,渐渐冷凝成水,一滴一滴,落到了她的脸庞上。然而柳柔眼神坚定,竟连睫毛都不肯动上一动:“你不能杀他!我还有话问他!”
“你”或许是不忍伤害眼前这清丽如画的女子,张大海的相思剑,终于犹疑地、缓缓地收回了半寸。
柳柔浑然不管,急忙扶起李嬷嬷来,连声问道:“你说,你有能让玉郎出来的法子,是不是?”
李嬷嬷惊魂未定,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却不由得露出一缕古怪的笑容:“我当然有。”
“那你让他出来啊,求求你!”柳柔扯住他的衣襟,不管不顾的,一径地恳求:“我想念他!我要见到他,三十年前,他为了我”声音终于缓缓地低下去,仿佛在诉说尘封于心底已久的,一个远不可及的幻梦:“我是想跟他私奔的,可是爹爹不许我知道他在渡口等我,他说的,我不来,他会一直一直等下去那天,也是这样的一场大雪”
她的泪水不知不觉中,已经涌了出来,一滴一滴,和着空中飞舞的雪花,落在空旷的戏台上:“天亮的时候,爹爹派出去抓他的人,终于回来了。他们说他们说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全身已经披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好象是雪人一样,站在渡口,一动也不动”
“玉郎他一看到我家的人,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二话没说,便跳入了河中”
四周一片寂静,那生死相搏的两个人,仿佛受到某种奇异的催眠,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打断她的自言自语:
“我一直在等他回来不管他是人,还是鬼物。我****唱起那支曲子,他的魅回来两次,可是每一次,我都没来得及请求他的饶恕,他就很快地消失了我只要他回来,听我说一声对不起”
“芙蓉玉呢?”李嬷嬷突然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