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紫眸-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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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玉呢?”李嬷嬷突然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答应你,只要你给我芙蓉玉还有,”她怨毒地看了张大海一眼:“拦住他,让我走!”
“李嬷嬷神通广大,居然要一个可怜的女子庇护?”张大海开口了,话语中却是说不出的讥诮之意。
“只要你答应我!”李嬷嬷不理他,目视柳柔,坚定地道:“我以列祖列宗发誓,定会让你见着你心心念念,三十年不忘的江玉郎!”
“好呀!”柳柔轻声的、欣悦地答道:“自从玉郎送给我,我就一直藏在自己的身边,谁也没让看过。”
张大海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的眼神,欲言又止。
柳柔似是怕他不信,急急探手入怀。
所有的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她终于缓缓地收回手,又伸了出去,摊开十指。
夜色如墨,微雪纷纷飘落。在那素白的掌心里,静静地放着一只粉紫色晶莹剔透的芙蓉玉镯。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只有柳柔欣悦的声音,清脆地响了起来:“看,这就是芙蓉玉镯呀。这是玉郎送我的”
是芙蓉玉镯?
李嬷嬷厉声道:“我们要的是芙蓉玉!不是芙蓉玉镯!”
她蓦地探手扣住柳柔咽喉,右手一按腰扣,“铮”地一声清吟,那腰带竟然弹了开去,化作一泓柔韧软剑,握在她的手中,仍然轻轻颤动。
软剑刃锋如水,紧紧压住柳柔柔嫩的颈子:“什么破玩艺儿!给我芙蓉玉!芙蓉玉!”
“这是芙蓉玉镯啊,”柳柔并不害怕,奋力扭过头去,迷惑地看着他,眼波盈盈,仍是少女般的清澈和纯真:“是玉郎当年亲手送给我的,这些年,我一直把它藏得好好的”
李嬷嬷眼珠血红,面目扭曲,巨大的失望和愤怒,使得她几乎失去了控制:“我们要的是芙蓉玉!是三十年前新罗国敬献给我****却失踪的贡品!是号称佩戴后可以令人驻颜不老的美玉!是那个让你三十年容颜不老不变的东西!你听见没有?你这个老妖精!快点拿出来!拿出来!”
柳柔被她勒得几乎窒息,一阵剧烈咳嗽,眼泪几乎又要落了下来。
“你你还保存着这只芙蓉玉镯?”
倒是张大海说话了,淡淡的,却又有着压抑不住的强烈情绪。他手中的剑身几度剧颤,终于颓然垂落下去:“你这又是何必呢?”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身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满天的风雪,仿佛在那一瞬间徐徐褪去,唯有暖阳春意、陌上无尽的芬芳往事,穿越无数岁月烟尘,从每个人的记忆中遥遥而来,笼罩了整个山庄。
周围的几人呆怔如偶,连李嬷嬷也不由得转移心神,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白衣的女子。她口中所吟唱的,正是那支悠远优美的梅曲陌上花。
她看向那生死受挟,为爱宁愿承受千刀万剐,但仍含泪倾听的女子,叹道:“柳小姐,原来,你所谓的芙蓉玉,就是这只‘芙蓉玉镯’么?如此****的痴恋,如此长久的思念,到底是人生的幸福,还是避免不了的劫难呢”
玫瑰继续说道:“当日从京中得知讯息,说三十年前失落的‘芙蓉玉’,可能会出现在镇上。芙蓉玉这新罗进贡的宝物,据说如果女子佩戴,可以养元气、美容颜。”她顿了一顿,接下去道:“呵呵,只是没有想到,朝中政局,居然有时,竟会也为一块小小的美玉所左右。”
“新罗国被迫进贡、‘芙蓉玉’神秘的失落、长达三十年的杳无踪迹唱曲到此的江玉郎、卖身为妾的水娘、还有李嬷嬷,玉梅这些各方安插在柳府的眼线,有的多年无一收获,有的怀有更隐微的秘密,而有的更是为之失去了自己的生命。”玫瑰接着说了下去:“本来这些年没有‘芙蓉玉’的蛛丝马迹,大家也都慢慢失了兴趣,谁知玉梅却意外发现了柳府一直想要隐藏的秘密柳府的小姐,居然三十年来从不衰老,还保留了十六岁的容颜。”
张大海忍不住问道:“水娘长居青府,不是也清楚这件事情么?若要泄露出去,应该早就泄露了罢。”
玫瑰微微一笑,道:“不错。水娘早该发现这个秘密,所以柳府主人死后,她坚持仍将小姐锁于深院,严守了这个秘密,竟然连自己的主子都不曾告知。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说,是她已对柳府产生了亲人般的感情?还是她另有不可告人的苦衷?”
“所以,当她意识到玉梅发现了这个秘密时,以她的聪明才智,不会猜不到玉梅背后潜在的势力。她下手杀死了玉梅,却不知玉梅还是用另外的方式,遗留下了关于柳小姐的线索。”(。)
第一百三十三章 焚心似火(7)()
玫瑰从怀里掏出丝帕,道:“这样精细的绣工和配色,是为了掩饰当中的绣字,也是玉梅将要送给自己主子的特殊报信,可也正是这样精细非常,才使水娘对她起了疑心。”
她摩娑着丝帕那些绣线的表面:“玉梅是因为针线的出色,才被选作小姐的侍女。丝帕并不是什么可以见场面的衣物,何需大费苦心,又恰是玉梅死前几天连夜赶制,我才想到,个中一定大有蹊跷。”
“小姐,芙蓉玉,”她轻轻念出帕面上的字来:“这几个字一出现,我便已明白了一切。”她怜悯地望着李张二人:“柳小姐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子,家破人亡,迷茫癫狂,一生所有企盼所寄,不过就是这小小的芙蓉玉镯。”
“哈哈哈!”张大海突然仰头大笑,声如枭啼夜鸣,寒森可怖,与他那温文风度大不相称。
张大海瞳孔陡然收缩,喝道:“芙蓉玉拿来!”刷地一声,掌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凛寒青光,剑身如蛇信吐出,已直向李嬷嬷咽喉袭去!李嬷嬷情急,手中软剑只在柳柔颈上一勒,叫道:“我若杀了她,大家干净!”柳柔“啊”的一声,鲜红的血珠已沁了出来!
玫瑰唯恐伤了柳柔,抢步拦上,挥袖轻拂!张大海突然足下一点,整个身子疾速后退,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仿佛惊鸿的影子掠过天际,竟直向柳柔剌了过来!
“让我带柳柔走!否则我就杀了她!”
他剑尖直指柳柔面颊,肌肉咬紧,眼神中是铁一般的冰冷生硬:“我受长安侯之恩,必要拿到芙蓉玉奉给当今太后!你可不要逼我,我是死过一回的人”
“我知道。”玫瑰眼神中却全无恐惧之意:“你心机深沉,借用这块帕子擦剑的时候,早就细细看清了玉梅留下的绣字。所以你急忙用这个魅影引了柳柔小姐过来,你是想借用江玉郎的名头,引诱她说出芙蓉玉的真相,是不是?”
张大海颊上咬肌微微颤动:“现在说出来,不是太晚了么?”
张大海只觉眼前一花!两根修长细白的手指,清晰无比地伸到了他的眼前,准确地夹住了那泛出青气的相思剑锋。说来奇怪,伸指、夹剑,这两个动作,张大海看得十分清楚,却让他根本无法拦阻,甚至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勾魂玉指!”
这四个字,在他脑海里一晃而过。
“勾魂玉指”,看来舒缓清晰,实则迅疾如电。恰如人生过去的时光,一幕幕记得清晰无比,但只在一瞬之间,已经物是人非。
长剑一沉,已被玫瑰两根手指牢牢扣住,就势一捺!
啪地一声,长剑受这二指之力,竟然应声而断!
玫瑰轻笑一声,指尖微弹,半截剑身脱手飞出,扑噗一声,落在戏台之上。
张大海身形突然跃起,如流星般,自半空中疾坠而下,手中半截断剑突然往前一伸,奇迹般地弹出三尺寒锋!其寒逼人,其锋凛然,更甚先前的剑刃。
那一瞬间,他说过的话语,仿佛清晰地响起在玫瑰的耳边:“相思剑,长相思。这剑的长短,便如人的相思一般,说不清,也道不明。”
剑身晃动,寒光乍生!李嬷嬷只觉眼前一花,咽喉已感觉到微腥的锋刃凉意。
鲜血喷射而出!李嬷嬷瞳孔陡然睁大,手腕欲动,却再也无法使出半分力气,那软剑已是“铮”的一声轻响,跌落在地。
张大海伸长手臂,几乎是粗暴地把柳柔夺了过来!他紧紧地抱住柳柔,仿佛唯恐谁要抢走最珍贵的宝物。
柳柔突然尖叫一声:“芙蓉玉镯!我的芙蓉玉镯!他他手中”
李嬷嬷轰然倒地,她张了张嘴,但只见鲜血自咽喉汩汩流出,却发不出半分声音。她的一只手中,紧紧握住那只芙蓉玉镯,正是方才撕夺之时,原在柳柔手中的东西,却无意间被他抓了过来。
李嬷嬷嘴角一动,目中射出莫以名状的怨毒和兴奋。她张了张口,却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一大串血泡从他的喉管中涌出来。她突然奋起最后的力气,举腕高高一掷,那小布偶划过一道弧线,直向塘中落去!
柳柔尖叫一声,毫不犹豫,和身向那只芙蓉玉镯扑了过去,浑然不管足下落空,已是深深的塘水。
“小柔!”有人掠身而过,疾若闪电,竟然抢在最后一刻,一把抱住柳柔,双双滚落在地。芙蓉玉镯宛如流星,向着水面疾速降落。
“小柔,我再也不会放开你只有你是靠得住的,这么多年了,你一直”
“放开我!”那人只是紧紧抱住柳柔腰身,她挣扎不脱,叫道:“放开我!我的芙蓉玉镯!玉郎”情急之下,她的手掌突然在地上摸到一物,想也不想,抓了起来,用力扎下!
夺!
轻微声响,伴随一蓬腥红血雨!几乎与此同时,扑噗一声,那小小的玉镯已应声落水。
紧抱的手臂陡然一僵,终于软软松开,柳柔挣扎起来,浑然不管自己手掌已被割破,奋力爬到塘边,哭叫道:“我的芙蓉玉镯!芙蓉玉镯!”
水面平静,唯有一圈圈涟漪缓缓漾开。一片片的雪花落入池中,稍瞬即逝,消失不见。
“小柔”
“小柔,拿出芙蓉玉吧”一只苍白的手掌,终于拭探着摸索过来,再一次紧紧抱住她的左足。半截相思剑刃,深深没入他的胸中,气若游丝,唯有鲜血从胸口怒放开来,血丝涸萦,把那袭华丽锦衣染上一朵朵狰狞的暗花:“不然他们他们不会放放过你的”
她一边奋力伸手,企图在塘中摸索那不见踪迹的芙蓉玉镯一边用力地踹开他的手,尖叫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你真奇怪你紧抱着我干什么?”
“柳柔柔儿,我是玉郎,我是玉郎啊”
“玉郎?”
玫瑰停住奔上前来的脚步,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苦涩的笑意:“果然,你就是江玉郎。柳小姐,你”
原本以为,以柳柔如此痴苦,一定会惊喜交加,甚至失声痛哭。谁知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那地上血泊中的男子,脸上却是一片迷惘的神情,仿佛看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玉郎?你怎么会是玉郎呢?玉郎是琼枝玉郎一般的男子,他是我的羽林郎啊,而你我竟认不得你”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陌上花中的唱段,仿佛在每个人的心中缓缓流过。
眼前的男子,如果忽略他那块可怕的伤疤,仔细看来,居然依稀有着昔日熟悉的轮廓:虽是肌肉已经松弛,皱纹也深深刻了出来。昔日清秀的眉目,因为发福的关系虽然有些略略的扩张,所幸也并没有变形到不堪的地步。
她在昨天见过他,可是根本没有在意。因为在她心中,那琼枝玉郎般的男子,不是他。
她探起半身来,迷惑地看了看水面:水中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还是那么美,长发如云,腰肢如柳,多么的纤弱娇娜,是三十年前,那清艳动人的柳家小姐她再回头看看他:他,却不再是陌上所遇的,那个令采桑少女铭刻一生的、风流倜傥的江玉郎。
张大海失血而惨白的脸上,显出最后一抹凄凉的笑意:“我三十年前的那天,在渡口,我怎么也等不到你,倒是倒是等来了柳府家人,就对你彻底死了心后来我投奔长安侯受到重用,闯出相思相思剑客的名头,又修改修改了履历”
柳柔仍是一片茫然:“你”
“柳柔当初,我虽是奉令来到柳府,可我我却爱上了你”张大海拼起最后一口气,徒劳地伸出手来,柳柔却尖叫一声,本能地缩回双腿,躲避开去。
“你你不再爱我了么?我我才是真正的江玉郎啊,多么多么可笑,你居然居然为了一只芙蓉玉镯,要了我的性命”张大海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得象是真正的鬼魂,嘴角却那样剧烈地颤抖着:“我也以为我早忘了你我是真的很恨你呢可是为什么我还是那么怕你受到伤害我想,我对你,应该也是一直没有变的吧”
他手掌突地僵住,颓然垂下。柳柔却还远远地躲开去,似乎对他充满了惊惧之意。
“小柔!”玫瑰忍不住叫道:“他是江玉郎啊!他就是你三十年来一直念念不忘的江玉郎!他早就认出了你,从在木兰花丛边见到你第一眼起,他就知道玉梅临死前未能送出的信息,一定是关于你的内容。可是他他投奔长安侯,又破了自己的相,加上岁月悠悠三十年相貌的变化,你根本认不出他来我也早知道他有可能是江玉郎,因为他的唱腔!他只唱了两句,虽然声音破损,我已听出那是非常娴熟的唱腔,绝非新手可以比拟。”
“小柔,他是玉郎如果他不是玉郎他怎会如此待你”
柳柔怔怔地站了半晌,又看了看地上早已气绝的张大海,久久不语。
她终于缓缓蹲下身来,伸出手来,仔细地摸了摸张大海僵硬的脸庞。她摸得极轻、极柔、然而极认真、极小心,仿佛他并没有死去,只是在静静地沉睡,仿佛她只是怕惊醒了他一样。
玫瑰有些担心,叫道:“小柔!你”
柳柔收回手,在衣衫上擦了擦,又怕冷似地紧紧握在一起。她转过头来,眸光澄澈,神色平静,只是长吁了一口气,轻声道:“原来他三十年前并没有死。我的一颗心,终于可以将他放下了。这些年来,我不老不死,年复一年,保持这样的容貌,过着这样的日子
草木可以生长和凋落,四季可以有推进和转移,而我我不敢老去,不敢有丝毫变化我每天努力地活在过去的世界里,每天都想着自己还是十六岁的柳柔,每天都以为他会归来他若活着,我不能让他失望。他若死了,我也不能对不起他的魅灵。我不想他回来时,无论是活人还是魅影却都已认不出我老去的模样
阿水跟我说,青春永驻是所有女人的梦想。凤先生卖给我了一张面膜,能使女子容颜不老。可是这真的是幸福么?这样不老的容颜、这样痛苦的刑罚、这样孤寂的生命一万年跟一年,永生与一生,又有什么分别?如今,玉郎他终于让我放下了过往呵,其实,一直想要解脱的人,是我自己呢我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遇见他,也就不会受这无穷无尽的身体和内心的折磨他没有死,真好、真好”
柳柔微笑着,却更象是在自言自语:“三十年来,我终于可以对你说了”雪越下越大,在满天鹅毛般的雪片中,她向着那血泊里渐渐冰凉僵硬的尸体,轻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玉郎,当时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不过,我早就不再喜欢你了这么多年了,我欠你的,也该偿还清了罢我好累,我好疼,不想再这样撑下去你们说的不对,爱情和容貌一样,都是容易变化的、守不住的东西守住的,是自己的心结吧。”
她轻盈地站起身来,再也不曾回头,恍若卸下所有的重负一般,飘然走下戏台。
玫瑰惊讶地发现,在积雪的微光里,柳柔那一头瀑布似的长发,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自发梢而起,有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银白,正自缓缓而上,渐而掩盖了从前的润泽与青黑,仿佛是时光的水流哗哗而过,洗去了青春那鲜亮夺目的颜色。
不用细看,玫瑰也能猜到:柳柔吹弹欲破的肌肤,此时一定迅速失去娇嫩的颜色,并有狰狞的细蛇般的皱纹,一条条爬满了曾经美丽的面容。
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玫瑰看着柳柔孤单的背影,越行越远,直至最后,融入一片模糊的灯影雪光之间,渐渐消逝不见。
她怔怅良久,若有所感,最后竟然悄悄落下泪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曼陀罗华(1)()
黑色曼佗罗有一个传说,每一朵黑色曼佗罗花中都住着一个精灵,他们可以帮你实现心中的愿望!但是,他们也有交换条件,那就是人类的鲜血!只要不停的用人类的鲜血去浇灌那黑色妖娆的曼佗罗花,花中的精灵就会帮你实现心中的愿望!只能用鲜血浇灌,因为他们热爱这热烈而有致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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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坞。
任何在江湖上走动的人都知道,玫瑰花坞是魔域名下的产业。玫瑰花坞作为胭脂水粉界的翘楚,十余年来名扬四海,富甲中原!
令玫瑰花坞得享大名的,不仅仅是钱财广积,还有智计绝伦的老板,魔域的掌门人——“蓝色妖姬”玫瑰。江湖中人尽知,欲解麻烦事,先找玫瑰老板。
“店家。”有人很温柔地唤了玫瑰花坞的掌柜一声,声音和气得像初夏微熏的风,翻过千钱青荷的叶一般。
掌柜的抬起头,眼前是一张眉眼弯弯的笑脸,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的好心好意,“你的客人掉了盒胭脂,我追不到人,把胭脂寄在你这里,想她是会回来找的。”
“喔,”掌柜的仔细一看,正是自己刚刚卖出去不久,价值不菲的那一盒“血芙蓉”胭脂。她露出微笑,“这位小哥,多亏你帮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经年。”笑得无限温柔的人很温柔地回答。
“来人。给这位经年公子二十两银子。”掌柜的回头吩咐,又问:“不知小哥贵姓?”
经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柔声道:“我没有姓。”
等掌柜的转过头来,手中拿了二十两银子。“咦——他人呢?”
一边看门的仆役指着门外,“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