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怨偶-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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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如果然凝息屏气,一动不动,她已许久没这般乖巧了,许宁想起前日生病中替她擦身的情形,那每日清晨男子的正常反应便要蠢蠢欲动,他深吸一口气胸中念着道德经,一边以圣人之大毅力给宝如描了眉,他多少会几笔丹青,画起来也似模似样,眉毛画好后,宝如面貌果然多了一丝英气,女气稍减,再弄了暗黄色脂粉将耳垂上的耳洞填了,只看面貌便有些雌雄莫辩起来。
许宁又手把手教了她男子之礼应如何施,走路应当如何走,演练了一番,乍一看只像个十四五岁秀美的少年公子,与许宁站在一块倒似楚楚济济两兄弟,才一起出了门往那行院最盛的水云坊而来。
正是夏初时间,坊巷御街,浓绿染路,诸色买卖者叫唱百端,热闹非凡,坊间到处飘着煎茶果子的香气,待转入水云坊间,这一代燕馆歌楼、瓦肆伎艺林立,雕车竞驻、宝马争驰,本朝人多豪奢阔绰,才进入便能感觉到十丈红尘扑面而来。
待到转入一间有些偏僻的小巷子深处,便看到两扇黑漆铜环木门,门首悬着杨柳枝,这便是行首人家的标志了。
许宁让纫秋上前叩门,两个垂髻青衣幼女来应了门,声音清脆,问清了来人后果然迎了他们进去,一进去转过照壁穿过第一进的花厅,便看到一个偌大的园子,只看到一路白石铺地,树影浓绿,沿墙的假山石,种着各式的花木,一侧有着碧沉沉的一池清水,却能看到里头红鱼游荡,池边芝兰掩映,菊竹可观,又有数株梅树,上结满豆大的青梅子,几只黄莺儿栖息期间叫得清脆婉转,反而愈显得园子清静悠远。宅内厅堂相望,楼阁相接,也不知有多少层院落。他们随着穿堂过院,门户重重,每一处只是偶有丝竹清音低低传出。
待到进了一间小厅内,厅内颇为宽敞,窗上糊的茜色烟罗,地上铺的金纹绣毯,陈设一色的黄花梨家具,配着镶钿漆器,墙上悬着墨色字画立轴,小丫鬟来上茶,穿得皆是茧绸袄裙,青衣垂髫,进退如仪,言语有度,沏的是新上市的信阳毛尖,茶盅是新式的粉彩瓷器,竟是一般官宦人家都没这般排场,倒宛如王侯巨府。
宝如原本心中想着这里应当是处处□□招,笙歌频频扬,莺嗔燕咤声声娇,熏香脂粉香浓艳的纸醉金迷,没想到居然是这般清静而有规矩的地方,十分意外,忍不住悄悄与许宁咬耳朵:“这可是比你前世相爷府也差不离了。”
许宁感觉到宝如吐气如兰,喷得他耳根痒痒,忍不住笑起来,转过头也低声告诉她:“若不这样哪里能吸引真正贵人进来?真正贵人是极讲规矩的,那等低等勾栏十个钱便能进去坐大厅,一百个钱便能过夜,是挣不了大钱的,这种地方才是真正的销金窟,挥金如土的。”
宝如斜睨于他似笑非笑:“许相公看来很是知道行情嘛,却不知如今你那点俸禄,可够进这销金窟几次?”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大概11点30分左右还有一更。
第67章 偷香之趣()
许宁惭愧道:“不敢当,所以未敢在这儿求一夕之欢,不过陪太子读书罢了。”
宝如扑哧一笑:“若是被官家听到你可就乌纱帽不保。”一边又揶揄:“其实十个钱的也是可以去看看的,你怎的不带我去看看?兴许还热闹些,这种地方这般正颜厉色的感觉,倒教我恍惚觉得好似与那些官家女眷应酬起来。”
许宁低声道:“那等地方怎能让你去看,看不得的。”
宝如问:“到底为何看不得,你且说说来听听。”
许宁想了一会儿才道:“都是些猥鄙淫{邪的戏目,譬如让女|优们裸|体抹油相扑、走绳甚么的,便是口技之类的,也要演示些夫妻床笫之事这般,很是不堪。”
宝如骇笑道:“竟如此露骨……”
许宁低声道:“要不为何说戏子女|优下九流呢,男子多以此取乐,便是乡间社戏,到了夜深时也要上演些淫邪戏目……”
两夫妻正是窃窃私语之时,已是有个小丫鬟上来回禀许宁道:“徐相公,我们柳娘子如今正有客,还请相公原宥一二,我们妈妈说先请那姬丝奴来给您舞一曲天魔舞可好?”
许宁道:“可。”却微微有些怫然不悦,那小丫鬟察言观色,慌忙道:“前儿得了您的约,论理是不该接别的客的,只是那客人来头大,且是昨夜就留宿了的,今儿一直没走,因此才未好推辞,还请许相公原宥则个。”
许相公只是点点头,那小丫鬟脚步轻悄地下去,过了一会儿先是各色精致果点酒水都上了来,果然传了一班女子上来,当先一个女子碧眼雪肤,想必正是那姬丝奴,卷曲浓密的头发尽皆编成了长长的若干细辫,戴着高高的象牙佛冠,耳朵也是金色大圈耳环,手足上全是细细的金圈饰,身披若隐若现的缨络,朦朦胧胧,隐隐约约看到里头金丝抹胸和大红绡金扎脚金边纱裤,甚至透过薄纱能看到纤腰肚脐眼处甚至欠着一枚金色水滴下坠流苏的饰物,整个身体都诱人无比,便是宝如看了都感觉到怦然面红。
而其余十来个女子全是衣着白纱,只突出了这姬丝奴一人,只看那胡姬上来行礼后便舒展身体开始舞蹈,她流目送盼,手臂柔软,一手执铃,一手执杵,其余后头女子姿态各异,诱人眼目,音乐低靡婉转,仿佛少女们妮妮软语,虽然每个女子身上无一不诱人,却因其面目一直正色庄严,冷如霜雪,一点冶荡的感觉都没有,只令人觉得犹如天女无情,却能诱人堕魔。
宝如第一次看到这传说中的天魔舞,整个人都看住了,一直目不转睛,许宁则一直替她斟着葡萄酒水,宝如也是第一次尝这葡萄酒,看到深红的汁水盛在水晶杯中,晶莹剔透,香气迷人,尝了尝也是酸甜宜人,十分好喝,她前世今生极少如此玩乐,如今心情愉悦,忍不住给许宁也多了不少笑容。
一曲天魔舞罢,那些女子行了礼便都下去,宝如先还担忧如何给赏,看到她们也并不上前邀赏,只是舞后又默然退去,一点声息都无,宝如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十分意外,这和自己想象的太不一样了,忍不住又看了看许宁,许宁嘴角含笑,知道她心里疑虑什么,却也不揭破这是因为自己之前打了招呼,今儿只为赏舞怡情,并不过夜,老鸨自然心领神会,不再安排陪客陪酒。
舞女下去后,就有人在厅外远远吹萧,过了一会儿便听到帘钩轻响,一个珠鬟绛帔的少女搴帷而入,年约十六,一双明眸潋滟澹然,波光流转,轻笑道:“我来迟了,还请贵客包涵,许相公倒是稀客,我前儿接到帖子,还以为看错了呢,平日里神采落落如独鹤孤松,再不让我们姐妹近身的,今日如何贵脚踏贱地?”原来这名女子便是后来艳绝一时的花魁柳淮娘了,果然韶颜稚齿,神仙不殊。
宝如凝眸而视,居然不由自主将自己相貌与她想比起来,也不知是何心态,许宁笑了下:“就是我这族弟听说你唱得歌好,便央着要来听一曲。”
柳淮娘笑着对宝如又行礼道:“原来是小许相公,论理慕名而来原不该辞,只是昨日不合唱多了些,如今嗓子却是哑了,有些不巧,若是只为听曲而来,却是要败兴了,不若我和妈妈说退了许相公的缠头之资,我让别的姐妹来唱一曲?”
许宁却似乎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才答非所问道:“淮娘今日身上的香好生不同,丝丝缕缕,宛然如水似雪,却不知是哪位高手调的香?”
柳淮娘脸上一滞,过了一会儿才搪塞道:“我却不知,也不过是些市井俗香,倒是听说许相公乃是此道高手,不知可有名香推荐?”
许宁沉吟了一下,面上微微含笑:“柳娘子芳容韶齿,风雅绝伦,此香已是极配娘子,不必再荐。”
宝如一旁看许宁脸上的笑容,忽然感觉到十分可恶,淡淡道:“我却知有一香堪配娘子。”
柳淮娘听她说话嗓音清脆柔婉,不由微微侧目笑道:“愿闻其详?”
宝如正儿八经道:“我前儿在银杏坊的燕居铺看到几样好香,其中有四种香最为香艳,分别名为偷香、窃玉、画眉、瘦腰,是用的韩寿偷香;相如窃玉、张敞画眉、沈约瘦腰的风流典儿,我看这‘偷香’一香,最为合适娘子。”
一时淮娘忽然满脸通红,连耳根及胸前都透出了粉红来,连宝如都未料到她反应如此之大,一副被说中心病的样子,心下暗疑,许宁忍笑道:“我这小弟是开玩笑的,娘子莫要在意。”柳淮娘张口刚要说话,却听到厅外哈哈一笑,一个男子带了个人昂然而入高声笑道:“孟二郎果然没说错,终于被我抓到晏之你居然也会私下偷偷来这儿,想来面上一向正经宠妻无度,原来也有偷腥的时候!”那男子紫袍朱履,玉带金钩,面目清俊,柳娘子和许宁都双双站起来施礼。
却正是李臻带着孟再福进来了,他正打趣许宁,却一眼看到也站起来的宝如,嘴巴张了张,仿佛刚刚吞下一枚鸡子一般目瞪口呆,终于自己呛到了咳嗽了两声,用手指指着许宁道:“你这人……你这人……也真是千古一绝了!”又对宝如和颜悦色笑道:“前儿听说你病了,如今可好了?”
宝如嘴角含着笑道:“有劳李相公动问,得经贵府良医调治,已是恢复。”
李臻到上首坐下,一边促狭笑道:“许相公可是值日之时连奏折都看不进去了,我自然是连忙为他分忧,派了最好的大夫去你那儿。”
宝如慌忙称谢,李臻笑道:“不必,正有一事请教,安娘这些日子孕吐得厉害,吃什么都吐,群医束手无策,却不知你可有妙方?”
宝如沉吟道:“她就没个想吃什么的?”
李臻摇头:“没有,闻到油腥味儿就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宝如又问了几句她平日爱吃的东西,如今睡得如何,几个月了,李臻便一一告诉她,两人说得热络,一旁许宁看到孟再福在他几旁坐下后,柳淮娘果然若即若离地坐在了他的下首,拿了琴来轻轻抚着,并不说话,却时不时与孟再福有些眼光交流。
许宁今日原本来秋音院是另有打算的,如今却被官家强插一脚,心下十分不满,少不得对撺掇官家来的孟再福有些不爽,低声对他道:“孟兄你今日可着实有些不厚道了,就算你担心那柳淮娘,也不能引了官家来啊。”
孟再福脸上有些尴尬,仍做若无其事低声与他笑道:“你想多了,我真只是偶然听说你居然来了,觉得稀罕,说与官家听,谁知道他立时就兴致勃勃说要来撞你呢,我也不知道你居然这般奇人,天底下带着妻子逛勾栏的,大概只你一人了吧?”
许宁冷哼了声,忽然微微提高了声音和李臻说话道:“李兄,前儿你说的那交趾贡来的瑞龙脑香,我今儿闻到一香,忽然想起应当如何调制最合适了。”
李臻听到转头笑道:“如何炮制?统共才五十枚,听说只有那老龙脑树节才有的,一沾身月旬不退,安娘说用来放衣箱内熏染衣服也罢了,昨儿被孟二郎求去了五枚了,你若是有方法,赶快教孟二郎,莫让他糟蹋了。”
一时孟再福与下首的柳淮娘两人都面红耳赤,孟再福看她羞赧无地,连忙道:“咱们今日是来饮酒作乐的,莫要说这枯燥的制香之事,我昨儿倒是听说一桩奇事。”
李臻笑道:“甚么奇事?”
孟再福笑道:“宁国公府上,听说昨儿他们的二公子,就是尚公主的那位,不知生了什么气与大长帝姬吵架了,居然从公主府上直搬回了宁国公府,宁国公大怒命人捆了他去向大长帝姬请罪,他却硬着脖子嚷嚷着要与帝姬和离……这真是,宁国公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听说宁国公都动了家法,如今正躺着动不了呢。”
李臻好奇道:“他们不是都有子女了吗?那嫡长子卫三听说是个少见的美男子,从前也是颇得先帝喜爱的,如何这时候反闹着说要和离?”
连宝如都被这轶事吸引了,这却是前世未曾听说过的,她注目于孟再福,想听他的下文。
第68章 因酒纵情()
孟再福笑道:“你有所不知,原来听说是帝姬身边一个服侍她许久的侍女居然有孕了,被帝姬发现后不肯说与谁私通,她这侍女是内院伺候的,历来帝姬身边伺候的侍女那也是门禁森严极少出外的,不太有机会接触外男,帝姬便怀疑是驸马染指,于是找了驸马来辱骂了一番,驸马坚决不认,恼怒回府。”
李臻笑道:“这也不像了,虽说是帝姬,到底也为人|妻人母,总以婉顺宽仁为上,也都老夫老妻了,居然悍妒到驸马连认都不敢认了,何苦来哉,若实在容留不下妾室,生下孩子便打发嫁出去个人家,也算得上仁至义尽,若是不肯嫁,也不必留在公主府,只管让宁国公府那边养着便是了,我看这事只怕到时候还得闹到宫里让太皇太后调停。宁国公先帝十分看重,又惯会做人的,此事明眼人看帝姬也有不当之处,他倒先自己打了儿子一顿,太皇太后想发作也发作不起了。”
孟再福摇了摇头道:“此事还有下文,宁国公府动了家法,又绑了驸马到公主府去请罪,驸马只不肯低头,公主则绑了那侍女来道:若是真不是驸马的,那她杖毙这私通外人的侍女也理所应当,若是驸马的,倒还有一线生机。驸马怒骂公主没有人性没有一丝同情心,两下越发拧起来了,公主越发生气,传了刑杖进来真的要当场杖毙那有孕的侍女,谁知道这时卫三公子忽然来了,跪求帝姬饶过那侍女,原来却是卫三公子与那侍女有染……一时驸马怒不可遏,指着帝姬鼻子道都是她宠坏了儿子,他卫家从来没有这等私□□婢的丧德之子,然后出了公主府再也不肯回去,宁国公气得却也说不出话来,待要教训卫三公子,却又碍着帝姬的面子,索性也不说话自回了宁国公府。”
李臻骇然道:“那卫三公子不是才和安阳侯府的嫡孙女订了亲?”
孟再福道:“可不是?这个关节出了这事,我若是安阳侯,定要退亲才可。”
宝如终于也忍不住插嘴道:“这事怎么你也知道的?”宁国公府和公主府都不是小门小户,发生这种事如何会让人知道,至少上一次端午的事就没传出来。
孟再福笑道:“何止我知道,这事儿只怕没多久就要传遍京城了,实在是宁国公算盘太精结果反误了事,走了一招臭棋,他给驸马动了家法,又绑了驸马去赔罪,专门挑了帝姬宴请的时候去,想是打着当着众人的面帝姬好面子定然不会自曝奇丑含糊让步下了台,帝姬得了面子,想必会退步,再则卫家二房就一儿子,人丁单薄,大概也暗存了将那侍女肚中的孩子保住的想法,没想到驸马真的是个冤枉的,不肯赔罪,大长帝姬又是个性子急的,宁冒悍妒之名也要当场杖毙侍女,将事情弄拧了,满场宾客看着卫三公子冲出来护住那侍女,虽然当时就立刻送客了,但驸马当时怒气攻心,拼着也不要脸皮了,指着帝姬鼻子大骂,谁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呢?”
李臻摇头失笑,宝如拿眼去看许宁,许宁含笑看她一眼道:“这事就看安阳侯府是不是真的疼孙女了,若是真正为孙女打算的人家,自然是要退亲的,可惜如今安阳侯府这几年行事有些不堪,只怕要趁宁国公府理亏之时,大大讨要一些好处,哪管自家的女儿如何呢,少不得还要说几句高门男子哪有没有妾室的,最多就是让宁国公府处置了那侍女。”
李臻叹气道:“所以侯门长房出了两个进士,仍是不太敢用,勋贵出身就是这点不好,牵扯太多。”
几人又说了一下京里的勋贵世家的一些轶事,喝了一会子酒,看着天色已过午时,李臻是不能在宫外过夜的,打趣了几句许宁便起身告辞,几人一同都先后离了秋音院。
出门的时候,许宁看宝如脸上有些潮红,他是知道那葡萄酒后劲颇足的,便命人叫了轿子来,让她上了轿子,宝如自觉还清醒有些不满的嘀嘀咕咕着觉得自己如今是男装打扮坐轿子好怪云云,许宁也不管她,将她推进轿子便让轿夫起轿,往家里行去。
回家去掀了轿帘,许宁果然看到宝如两靥醉红、眉眼饧涩,上前笑着半抱半扶她下了轿子,留着纫秋打发轿夫,自将她搀扶进了房内,替她解了幞头,宽了外衫,宝如醉得厉害,只是迷迷糊糊地看到许宁,仍记得问他:“你说宋家会退婚么?”
许宁道:“不会,他家二房三房的出身还要找出路谋,哪里舍得轻轻放过这靠山,再说外头人不知,我们心里还不清楚么,这婚事起因是因为女方失节,宋家其实腰杆子挺不直的,不过就着卫家那一点愧疚博取更多好处罢了。当然若是宋大人能说动侯爷换另外一房的嫡女顶上,倒也还来得及,不过宋晓菡哪里会依,要知道再找这样一门贵婿可不容易。”
宝如手脚酸软地任许宁替她脱了外套,露出了中衣,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然而又一下子没想起来,只顾着又问:“那柳淮娘身上的香是孟相公送的?”
许宁道:“再没错的了,那香前一日我才在宫中闻过,就那么一些,大部分都是赐予内宫的女眷了,再说他这么猴急的带了官家来,还不是为他新欢结尾,大概还怕我夺了他心头之好,毕竟我也算得上青年才子了。”
宝如含糊揶揄他:“就你,想得美吧,先宋晓菡都看不上你,如今连柳淮娘也看不上你,我看长公主那边只怕也悬,你这样的人,女人瞎了眼才看上你。”却不防将前世的自己骂上了。
许宁一边笑一边替她解开髻发绺辫,一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一边低下头准确地吻住了她的唇,舌头灵巧地钻了进去,扫过她的上颚和唇舌,引发了阵阵酥麻,这个吻深入而持久,待到许宁松开的时候,宝如已经几乎呼吸不过来,颊上霞色愈甚,含含糊糊,身体却对这个人太过熟悉,从而甚至微微有些回应,许宁心下暗喜,低头去轻轻啮咬她的耳垂,看她最敏感的地方被侵扰而瑟缩躲避的时候,在她耳边轻轻问:“宝如,我们再生个儿子好吗?”
宝如身子酥软,神色恍惚、眸光迷离地靠在许宁怀中,半张着嘴急促喘息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