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怨偶-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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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的要纳税?那如何使得!勋贵和皇亲国戚们,那是有食邑的,什么事儿都不干就有钱领的,缴那点税那是小意思,士大夫们可不一样!那点俸禄养家哪里够?寒窗苦读几十年为的是什么?如今居然要和平民百姓一样缴税,士大夫国之栋梁的地位何以体现?帝与士大夫治天下又何以体现!祖宗之法,便为养士,如此辱没斯文,将来岂能招揽人才?纳粮事小,文人的尊严气节事大!长此以往,民众将轻贱读书人,不以读圣贤书为荣,到时国家均是一些无才无德之人为官,国本危矣!
一时朝中谏言奏折又是雪片也似,这次却是指向了一向宽柔温和的熙宁帝陛下。官家依然未发表意见,只是对上了折子的皇亲国戚给了些赏赐,嘉其为国为民之心,却也并没有让户部修改税法,因此收税这事,依然没有下文,这位官家,因是旁支过继,一贯温和柔善,这却是第一次让朝中上下官员们,感觉到了天意高难问,君心难测来。
正是风雨欲来之时,宝如接了宫中传召的口谕。
许宁不在,宝如有些忐忑,前世许宁入相并没有几年,她每年也就是参加宫宴随着外命妇进去拜见一番,当时太后和皇后也不太理她,没什么赏赐,却也不会刻意针对便是了,如今非年非节,忽然传召她入宫,想必这是要敲山震虎,对着许宁来了。
虽然许宁交了奏折以后,多日未曾和她说话,她却知道,他一定很难,作为一名毫无根底的赘婿,他贸然以一人之力,决然与整个官绅士大夫阶层对决,这几乎是一种自取灭亡的行为。虽然这一世他已和缓了许多,铺垫了许多,这一世提出的做法与上一世也大有不同,却也未必比上一世受到的压力更轻松。
慈宁宫里太后一副慈眉善目之像,手里拈着佛珠,下首侧边放着一张几案,一个王妃诰服的妇人正在那儿抄着佛经,五官温婉,却有着一双与官家相似的狭长凤眼。
太后看着宝如行礼后才缓缓道:“你也来见过徽王妃,今儿我身子有些不适,只是每日抄经又不好断了,便请她进宫替我抄抄经,倒是劳烦了。”
宝如心知肚明,一边向徽王妃也下拜行礼,徽王妃连忙笑道:“快请起,太后娘娘身子好便是社稷之福了,抄经原就是妾身分内之事,不敢称劳烦。”
太后看着宝如起了身,淡淡道:“唐恭人可知今日宣你进宫何事?”
宝如低头道:“臣妇不知,请太后指教。”
太后厉声道:“今日听说许宁在朝上口出妄语,无视祖宗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之遗命,居然声称让官绅一体纳粮,此举显然要陷陛下于不孝不义不仁之地,成为昏庸之君,简直是荒谬之极!听闻许宁赘婿出身,可见这也是你唐家往日偶有悖逆之言,无才无德,才教养出这般昏聩狂悖之徒来,你身为诰命夫人,却不思规劝丈夫,合该反省一番!”
这一番雷霆之语,却大多是借着训斥宝如之机,敲打旁边的徽王妃了,宝如心中雪亮,不慌不忙双膝跪下道:“请太后息怒,臣妇无知,只有一点不解,请太后教导,国家养士数百年,待士大夫不薄,为的是士大夫们有仗节死义之忠,治国平乱之能,臣妇生在乡间,尚知家中若有难,吾辈妇人之流尚知拔钗鬻之,以解家困,如今国家有难,为何身为士大夫们,却不肯出钱出力,报效家国?”
太后想不到她一个市井夫人,居然如此嘴利,已是气得双目圆睁道:“简直是市井无知妇人,只知蝇头小利,哪知立国之本?”
宝如道:“臣妇只之国之本在民,却未听说过国之本在士,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依臣妇看,只说不做的士大夫,倒不如辛苦耕种如期纳税的升斗小民和边境抗敌的军汉。”
太后已是勃然大怒:“这又是什么歪门邪理?”她霍然站起来以手指着宝如,却气得一时居然无法说出什么来,结果外头已匆匆有女官进来道:“皇后娘娘、安贵妃请见。”
太后勉强深呼吸了一下,看了一眼一旁正在眼观鼻鼻观心的徽王妃,憋住气坐下来道:“请她们进来。”
只见祝皇后匆匆进来,腹部隆起,身侧安贵妃正扶着祝皇后,两人进来便向太后行礼参见,太后道:“罢了,你有孕在身,不在家静养,来我这里做甚么?”
祝皇后道:“听闻母后身子不适,请了徽王妃进来抄经,媳妇们深感不安,如何能让长辈抄经?合该我们身为媳妇的抄才是,我与安妹妹禀了官家,道是母后身子不适,这抄经还是我们亲自来抄才是,万不敢劳动王妃娘娘。”
太后一口气被梗在胸中,听到祝皇后这话,岂有不恼怒之理,却也心知肚明这是皇帝怕自己生母受委屈,派了皇后和贵妃前来搭救了,自己本意也只是敲打一番,如今皇帝威严日甚,羽翼渐丰,自己再不能和从前一样动辄教训,也不能对徽王妃太过苛刻以免真的惹恼了皇帝,只能就坡下驴道:“我也只是有些不适,如今好多了,你们一个身怀有孕,一个要伺候官家,教养公主,也不必抄经了。”
祝皇后恭敬道:“多谢母后体贴,我常与官家说母后最是慈祥宽仁,平日里不仅免了我们姐妹们的请安问候,对外命妇也多体贴慈祥,如今这唐恭人可是顶撞了母后惹得母后动气?母后身子不适,且莫要与她们一般见识,惹得贵体不安,让儿媳处置了便是。”一边不由分说便吩咐女官道:“让唐恭人即刻出宫回复反省,抄女则三十遍上来,今年不许参加宫宴了。”
一旁女官连忙起身将宝如引了出去,太后眼争争看着祝皇后不痛不痒地处置了宝如,心中怒不可遏,却仍是对有孕的六宫之主皇后没法子,只能吞下这口气,看着祝皇后和安贵妃又假惺惺道了一些吉祥宽解的话儿才回去,连徽王妃也不好再留,只能打发她也回王府,自己却是越想越气,命人召了永安长公主进来,却是想和女儿一吐委屈。
第126章 疾风劲草()
永安长公主进宫的时候,还以为是太后果真身子不适,结果听到太后怒不可遏地说了一顿白天的情形,忍不住笑道:“就为这个?那许夫人我见过,是个玲珑人儿,虽然市井出身,却颇为老成,待丈夫是个十分痴心的,必然是要维护丈夫的。母后不必与她置气,白白伤了身体,担了恶人的名头,倒让别人得了贤惠的名儿,犯不着呢,再说了男人朝堂上的事情,女子身在后宅,又能管得了多少?”她一边笑着一边给太后端了杯清心茶道:“喝些茶疏肝理气,这里头配了枸杞、桑叶、玫瑰等,我喝了觉得还好,特意给您也配了些。”
太后端了茶小口喝了几口,心里才稍微平顺了些,她冷冷道:“我还不是为了祖宗基业,先帝千挑万选才选了继承者,我实不想看着先帝的英明毁于一世,担个识人不明的名儿,还有祝氏,从前看着她还好,还知道这后宫里头,安氏那是和官家自幼的情分,她想要立足,还得靠着我,一贯还算得上和顺知趣,没想到如今得了官家一点宠,有了皇子傍身,便想着把我这桥板给抽了!她想得倒美!不知道官家那打的什么主意呢!前儿我听说官家有意将丽贵人膝下的二皇子记到安妃名下,她还一心一意耽于情爱呢!这帝王的情爱哪里是靠得住的?皇帝心里,只有那高高的皇座!待你好不好,全看你对他有没有用罢了!”她显然有所触动,脸上肌肉微微有些扭曲。
永安长公主看着她白净的脸皮上已经能看出眼角嘴角细碎的皱纹,虽然远远看着并不显得苍老,她曾经垂帘听政,成为这个浩大国家最高的执政者,虽然当时也一直受着太皇太后及前朝张相的掣肘,到底也曾尝过权力的甜美滋味,如今却已迟暮,记忆中母后一直是一副藏威不露的神情,有着尊严华贵的仪表和永远高傲永不低头的姿态。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曾作为一名凌驾于朝中大臣之上的听政太后,迟暮与末路,仿佛同时出现在了她的身上,以至于她是如此的愤恨不平。
她终于开口道:“母后,官家虽然是过继来的,却一直待您也十分孝顺。只是他如今登基已久,根基稳固,这些年来他算得上是个明君仁君,朝野总是称赞的多,我冷眼看着,官家城府颇深,并不是外头看着那等好性儿,其实十分有决断。只上一次安阳那案子,就看出来了,如今宁国公府不也乖乖地按官家铺着的路走了?”
“但凡男儿,总有自己的志向,对还是不对,自有朝中大臣们劝谏,您还是莫要太过担忧了。再说皇后,她为官家生了孩子,官家待她一贯也十分尊重,皇子还幼小,她一身荣宠,只能系于皇上身上,自然是只能唯皇上之命是从,母后还当看开一些,多想些愉快的事才是,如今秋深,不若女儿陪您去万佛山看看,拜拜佛祖,看看红叶,赏景祈福,和那边的方丈聊聊佛法,然后再去行宫那儿泡泡温泉,岂不自在?等回来,战事必定也能平息,如今虽然看着来势汹汹,但蛮夷之地,不过是骚扰边境,到底是动摇不了国本的,官家这些年顾惜民本,民心拥护,不会让戎狄得逞的。”
太后冷冷道:“我给她们腾出位子来,让她们顺顺心?由着那些狂妄之徒蒙蔽圣聪为所欲为祸国殃民?不过是为博虚名,不惜鼓噪一战的小人!皇后这是做贤后做迷了心,她还不知道,靠君王的一时怜惜,靠儿子的成器孝顺,靠娘家的有力支持,都不如靠自己最稳妥。”
永安长公主听这话头有些不对,心头微微惊悸,含蓄劝道:“母后,官家如今很得朝廷百姓的心,并无过失。”
太后一贯宠爱女儿,醒过神来,不再抱怨,慈爱笑道:“我也就抱怨一下,没什么别的意思,倒是你,老是守寡可不行,我膝下只得一女,老来也觉得颇为寂寞,你如今也不肯嫁人生子,倒让我更觉得晚景凄凉了,这宫里到底不是亲子亲媳妇,我只指望着你呢,若是看中谁了,只管说,母后替你想办法赐婚。”
永安长公主脸上微微一红,道:“有劳母后挂心了,女儿心里有数的。”眼里却露出了一丝轻愁,那风一样的男子,如何捕获?不可太过接近,又不可太过疏远……
御书房里,李臻放声大笑:“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说得好!说得痛快!我看不惯那等腐儒庸官许久了!开口道德、闭口心性,天下未治便说是道德不倡,仿佛与已无关,更是使阴招、下黑手,自己不干事,也不让别人干事!”
许宁站在一侧垂眸不语,李臻笑了一会儿才敛了笑容道:“你放心了吧,你家娘子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掉,全须全尾都让皇后给你保出来了。”
许宁施礼道:“臣谢皇上隆恩。”
李臻又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叹道:“行路难风波恶,卿如今中流击水,未曾负朕,朕亦要作根砥柱,绝不负卿,你只管放心。”
许宁这些日子身处漩涡中心,本就不轻松,如今得君上一语保证,自然是有些感动,但他一贯内敛,面上仍是冷静沉稳,君臣正说着下头如何安排之时,却听到外头有个青衣卫士来报道:“永安长公主已出宫,太后娘娘随后传了齐国公府的国公夫人觐见。”
李臻脸登时沉了下来,面笼寒霜,对那青衣卫道:“派人看紧齐国公府,看看他们这几日会和什么人联络。”眼看着那青衣卫走了,才冷笑着对许宁道:“这是还未死心,找娘家人商议呢,我猜,她恐怕要通过齐国公府与王歆搭上线,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想着明日不忍了,直接颁下令又如何?如今朕就不信谁真能不惜命来抗旨。”
许宁谨慎道:“再等一等,西边那边的粮饷,可先支一支内库之银,王相始终未发话,官家还是要有些耐心,待他先表明态度再说。”
李臻叹道:“这样你就太辛苦了。”
许宁淡淡道:“梦里朝堂攻讦倾轧,比今日尤甚,臣顶得住。”
回到府里的时候,夜色已深,床上淼淼和荪哥儿都趴在被窝里一个伸着圆滚滚藕节一样的手臂抱着姐姐的手臂,另外一个则粉扑扑的脸贴着弟弟的脸,两人睡得很香,旁边还丢着一把木牌,那还是当初永安长公主送的识字的雕花木片,显然是两姐弟玩着玩着就赖在爹娘的大床上睡着了。
宝如已洗漱过,卸了钗环,乌溜溜的长发只随便挽着,身上穿着家常豆绿裙袄,正坐在窗前抄着什么东西,许宁走过去看到是《女则》,笑了下道:“皇后只是说给太后看的,你随便找个人替你抄了便好了。”宝如头都不抬道:“其实我也许久没怎么习字了,正好拣一拣,皇后娘娘担了不少干系吧,何必在这上头给人挑了毛病出来,抄一抄也不费甚么功夫。”
许宁心里涌上了一阵歉疚,从宝如身后轻轻拥住她道:“都是我的不好,下次再这种场合,你只管满口应着,莫要去顶撞,内宫如今皇后、安贵妃都听皇上的,不会叫你吃亏的。”
宝如笑道:“我也知道太后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去我的诰命那得经皇后和礼部那儿,她做不得主,我也不稀罕这虚名儿,若是你这次成了,我自然没事,若是你这次还是不成,那我就算再怎么唯唯诺诺应她,也是没用的,她心有成见,又好个虚名,顶多也就是厉声呵斥,我偏就要痛快一次,才不憋屈呢。”
许宁只是抱着她,心里十分难过,宝如感觉到他的愧疚,微微抬头与他耳鬓厮磨:“我没事儿的,这一次一定不会和上一世一样吧?我看如今皇后似乎也是站在陛下这边的。”她隐隐约约知道皇上与许宁做了许多,这一世既然皇后也站在官家这边,那太后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再次挟持官家,而群臣中也未必会一面倒的反对官家吧?
许宁道:“不会和上一世一样的,最坏也就是官家顶不住压力事不谐,我被贬罢了,绝不可能会被清算。”
宝如心头微定,含笑道:“我信你,若是败了,咱们一家子一同去那穷乡僻壤便是了。”
许宁心头涌起一阵阵难以形容缱绻的无限爱意来,低了头轻轻含了宝如的耳垂,他重来一世,仍是一意孤行地步入这名利之战场、诡谲的漩涡之中,又为了自己的自私,将宝如和两个孩子拉着一同进入这凶险场景,夜深人静之时,自己良心往往一遍一遍的谴责自己,然而却又觉舍不得放开,明明这样爱着自己的人,自己怎么忍心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惊吓,如何舍得置她于凶险之中?但他仍是自私的做了,而这一刻,听到她亲口说出信自己,愿同自己共进退的彷如誓言一般的话出来,他却再次升起了无穷的愧疚。
鸿鹄展翅劈风不惧骤雨,燕雀则避于檐侧贪图安逸,他一贯认为自己是疾风中的劲草,风云激荡之时,他却仍是微微感觉到了一点惧怕,为了这一刻爱人儿女全身心的托付。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其实昨天写了一大半的,今天补充一点就好,没想到一个同事忽然调走,晚上践行宴去了。
第127章 泰斗入朝()
朝堂喧嚣不止,却在官家一直沉默中都有些犹疑不安起来,而便是王相也一直稳如泰山,岿然不动,俨然气定神闲,令人不由想起他正是许宁的座师——一些不明就里的文官不由暗自揣测,王相莫非也有意如此?然而看着不像,一些人原以为十拿九稳讨伐的如今不免有些首鼠两端起来。
有王相的心腹,知道王相一贯其实深为忌惮许宁,对此法也嗤之以鼻的,也有些按捺不住问王相:“如今看来今上被小人蒙蔽,王相如何不出来拨乱反正,主持正道?”
王歆拈着长须,呵呵一声笑:“后生以为耸人听闻,就能迎合官家,官家年轻气盛,容易被蛊惑也不奇怪,我等是看着官家长大的,他如今这时候,我们贸然去劝,只会让官家觉得我们朋党一气,忤逆圣言,倒中了那等蛊惑官家的谄媚奸邪小人的算计。”
有人早焦虑道:“那可如何是好?难道竟然那等小人满口雌黄,上串下跳,蛊惑圣上?”又有位幕僚试探着道:“前些日子齐国公遣人送信来……想必是太后也不满此等小人,相爷可有想法?”
王歆面露轻蔑:“虚虚应着便是了,还是莫要黏连后宫、外戚,万一欠了他们人情,缠夹不清,一世清明都要毁了。若是个贤明的都罢了,可叹先帝数位皇子,都在后宫中无声夭折,可见其目光短浅,妇人心性,不足以谋,倒是如今皇后才是贤后风范,后宫子嗣繁茂,先帝到底给今上选了个好媳妇,官家一贯仁慈宽厚,这次显然是被奸人一时蒙蔽,我们切不可自乱阵脚,让官家恶了我们,这个恶人,我们万万做不得。”
王歆平日一名深受器重的学生忽然有些明白道:“相爷如今是想让旁人来做这个恶人?难道等齐国公自己忍不住跳出来打头?可是他们勋贵如今已有宁国公在那挑头给他们挣了面子,他们勋贵一贯连成一气,武官又事不关己,学生以为齐国公大概只会在后宫使力,前朝若是无老师打头,只怕也没个德高望重的人能说动官家了。”
王歆神秘一笑:“谁说没有德高望重之人?我已致信给一人,此人曾辅两朝君主,刚正不阿,不畏权贵,一身凛然正气,唯有他可犯颜直谏,若是他出面,定能叫奸人塞口,官家俯首,令官家亲贤臣远小人辨邪正,重振朝纲!老夫有把握,请他出山。”
转眼十五大朝会,资政殿学士、通奉大夫,乐安郡开国公柳汝嘉柳大先生忽然递了折子,着紫色朝服上朝,不少文官终于精神大振,王歆曾在柳汝嘉一手创立的青鹿学院中就读,也曾得过柳汝嘉教导,一向自诩为柳大先生门生的,虽然柳大先生一贯待自己学生一视同仁,但是众人不免都觉得,但凡有个宰相学生,岂有不高兴的?如今想必是王相终于请出了这尊泰山来,正是要清一清朝堂,杀一杀小人的威风了!
连李臻在上头看到柳汝嘉,虽然心中已有准备,都不免有些心虚气短,温和道:“先生年已高,有事只管递折子指教,如何亲自劳动一番?”一边命人给柳先生看座。
按许宁所言,柳汝嘉曾经极力反对梦中所行之公田法,那公田法确有弊端,然则现世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