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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重生之怨偶-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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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便又再见她,却已是金枝玉叶,天潢贵胄的尊贵身份,他有些讶异,然而对方以汗血马驹相赠,却实实在在送到了他的心中。

    千里马从来都是四海为家之人最喜爱的东西,然而好马可遇不可求,更何况要养一匹好马,也需要灌注十分精力。

    他当真用心养起那匹马驹来,天寒的时候,甚至宁愿到马厩去和那马驹一起睡,俸禄一发,便先拿来买马料,马料比他自己吃的还好,要不是后来跟着许大人见识过那真正的宝藏,他还真有些养不起那马儿。

    用心养的马儿当然好,悉心养成后,那烈马,谁都降服不了,只认自己,日行千里,稳健轻快,正是他最好的伙伴,他恣意四海数年,从来对身外之物毫不在意,却第一次有了一样自己在意,不会随意割舍的东西。

    从蜀地回来,他便被陛下秘密召见,担任了一支暗军的统帅,一支最强的军队,号令皆由他,豪情油然而生,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男儿建功立业的喜悦。

    之后他被官家给了个秘密任务,到永安长公主身边去做护卫,明面上是查一个案子,其实主要是注意太后那边的动向。

    他去拜见永安长公主的时候,永安长公主脸上仿佛能发光一般的笑容,让他吃了一惊,从那时候起,他终于隐约感觉到,大概长公主待他,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其实是个十分受女子喜欢的男人,浪迹江湖间,总会有女子给他递些眼色,有句老话说得好,与妇人调笑,不问她肯不肯,只看她笑不笑。他一向总是能见到女子们的笑容的,但因着幼时的遭遇,他不愿意成婚,因此并不肯与女子有什么牵连。

    然而这是第一次,他发现被一个女子喜欢,居然也会让他自己心里生出了欢喜来。

    但是她并不热切,也并不表白,他无从拒绝,只看着那金枝玉叶的人,用尽心思地想着法子讨好他,是的,住的地方,吃的东西,喝的酒,每一个地方,他都能感觉到她的用心,犹如春风暖阳,不知不觉吹开梨花。

    他有愧疚,因为他却是要谋算她的亲生母亲,他只能表面上装作不知,一直若无其事的享受着那些用心,却不得不硬起心肠,将太后的动向一一递往宫中。

    刺杀发生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因为心生愧疚,他拼死保护了公主,没想到箭上有毒,他处置得很快,但依然在脱险后失去了意识。

    之后是高烧和昏迷,然而朦朦胧胧中,他都能听到女子的哭泣声,他以为她从来不会哭的。她总是那样从容不迫,即便是在感情问题上,她也是那样有条不紊,细水长流,润物无声地施展柔情手段。

    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许府,许宁显然也已发现了刺杀的不合理之处,讨论了一番又上禀了陛下,之后便是忙碌的安排,他病体渐舒,却一次也没有见到长公主来见他,甚至一言半语,只是有传言,太后在替永安长公主找驸马,都是位高权重的勋贵门庭。

    然而长公主却剪了头发,立意出家。

    这是宫闱秘闻,外人不懂,掌握着宫廷禁卫的他却知道,他隐隐有些为那个聪慧的已经猜到一切的长公主而感到了遗憾,一边是固执的生母,一边是算得上圣明的天子,她无法抉择,只能选择逃避出家,这已是她能选择的最好的路了。

    时间赐予了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的智慧,苦难磨折却又让她柔韧温和,偌大天下,这样一个女子,却无处可以庇佑,无人能够托付,没有人听过她的真心话,又或者,没有人想要听她的真心话。多么奇怪,皇帝的女儿,却无人真心爱护于她,便是自己,也只是一个居心叵测安置在她身边的棋子,却已让她眼睛发亮,大概,还曾做过一些温柔缱绻的打算。

    形势越来越紧张,许宁将妻儿都哄出了京城,他蛰伏多年,也就为了这一次的图穷匕见。

    太后最后被深禁于深宫内祈福养病,齐国公夺爵,流放,簪缨世家,轰然败落。也不知那女子,在青灯黄卷之间,是为自己的母族而痛哭,还是会为了自己的人生而感觉到哀悼?她斩断自己的尘缘,决然将自己送回许府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他不知道,他只是出去骑了整日的马。如今功成名就,比起从前,更应痛快逍遥,然而狂风闯荡胸膛,并不让他感觉到久违的豪情,夕阳西下的时候,他读书不多,却想起了一句诗,忍教长日愁生,谁见夕阳孤梦,觉来无限伤情。

    他忽然想家了,想起小时候父母尚在的那个家,阿爹时常带着他出去骑马,而阿娘虽然时常对阿爹怨怼,却待自己和弟弟十分温柔体贴。

    他想回家看看。

    他真的向官家辞了官,回了家。他一贯任侠,官家虽然一再挽留,毕竟大事已成,却也到底还是依从了他,毕竟他也一直在明面上没有任甚么重要职务,也就放了他走。

    他回了家乡去看,那样多年他流浪许久,开始想要报仇,不肯回去看,后来报仇已无意义,仇人已老病不堪,却害怕勾起伤心事,也一直没有回家。

    未老莫还乡,还乡需断肠。

    旧府邸因为曾发生过灭门血案一直废弃着,全家的坟墓仍有故友修整祭拜,老街坊还有记得裴家的,看到他拉着手痛哭流涕,问他可成婚生子,知道他仍一个人,恨恨用拐杖敲着他:“教你爹娘在地下如何闭得上眼睛?”

    他在家乡逗留了数月,修了爹娘的坟,给家乡修桥整路建私塾,乡亲们十分感动,给他在原来裴家的旧址重新修葺过,他看着自己小时候和弟弟一起爬过的桃树,一起钓过鱼的鱼塘,感觉到了自己如同一点蒲公英,飘飘忽忽许久,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而第一次有了扎下根定下来的感觉。

    乡亲们厚道,上门来说亲的络绎不绝,他走在修好的空落落的裴宅里,想着是该有个女主人来操持这里,是该有些调皮的小萝卜头,一个个嘻嘻哈哈地用笑声闹声来填满这里。

    应该是谁呢?

    生命里曾经认识过的女子一一从脑海中掠过,他却只想起了一个女子,她高贵却不傲慢,聪慧却不刻薄,喜欢一个人,却并不会为此放低姿态卑微柔弱,自己有困难,却不肯求助于人,给人带来困扰,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承担。

    后院那匹佳人赠的马儿恢恢的叫着,仿佛提醒他着什么。这是她给他的一样最好的礼物,一个让他发现自己不会无牵无挂,不是孤身一人的伙伴。

    京里传来了消息,太后薨了,举国致哀三月。

    他跨上马,向京里风驰电掣而去。

    皇庙里,永安素衣银钗走出院子,缺月孤桐,老鸦呀呀的叫,扑腾飞走,她抬头去看那老鸦,却不妨看到一个英挺男子,一身墨绿立领长袍,面上含笑,凤眼明亮,他向她伸出手:“殿下,此间事已了,不知可愿到同裴某到民间四处看看?”

    永安长公主也薨了的消息传开来的时候,遥远的裴瑄的家乡修好的新宅子里,多了一位美貌的主母。

    而许久以后,也同样急流勇退的许相爷携妻子儿女回乡,也曾特特绕道去探了探这位从前的老友,裴瑄大喜,与许相爷饮酒吃饭,谈孩子教养,与世间那等凡尘俗世的男子,并无异样。

    公主与唐宝如说起前尘种种,不免自嘲道:“做大侠其实就是怕麻烦,当时我那身份,他自然绝不会考虑我,最后峰回路转,其实也无非是我对他已不再是麻烦罢了。”

    宝如摇头叹气:“公主未免自谦了,能让浪子回头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容易做的。”

    公主凝神了一会儿笑道:“不必再用旧时称呼当时已觉得自己是一缕幽魂,是行尸走肉罢了,他却忽然出现对我伸出援手,让我发现原来我也可在阳光下行走,嬉笑,成为一个普通的母亲和妻子,我曾给予他的,不过是一些矜持的喜爱和暗示,他还给我的,却是真实鲜活的下半生。”

第134章 番外之意难却(上)() 
宝如接到消息的时候其实是意外的。

    她那日被一户人家请了去做全福夫人,对她来说这的确是个新鲜事,毕竟前世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一世她是父母公婆俱在,膝下儿女双全,许宁当时又已拜相,她有个旺夫的美名,时常会被许多高门备了厚礼来请她去给新娘子带个好彩头。

    她也不太推辞,这确实也给许宁和她带来了不少好人缘,与前世许宁那人憎鬼厌的脾气比,如今许宁虽然脾气还是有些冷淡不爱理人,却并不会让人讨厌,这着实也与他畏妻如虎的在外名声有关,旁人一听说那个很是爽利又有福气的许娘子是许相的夫人,就不由内底偷笑,觉得许相爷其实也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般严厉冷傲,于是许宁往往有些困惑,为何前世和自己怎么都谈不上话朝堂最爱和自己抬杠的几个臣子,这一世却不怎么和自己针锋相对了。

    宝如毕竟是诰命夫人,因此即便请了她做全福夫人也并不敢让她劳动,只是请她去象征性的梳头撒帐,然后便请了她坐着,堂上尚有位翰林夫人姓林的,也是诰命,因着平日里能言善道人缘又好,常常为人做伐,这次也正是她做媒的,看到宝如便悄悄携了她的手来问她:“我受人之托向您探个口风,您可别怪我。”

    宝如讶异道:“什么事儿?”

    林夫人笑吟吟道:“论理这事儿不该找您,可是那位正主儿家里没有长辈,又和你家来往多,托我来的人怕贸然打扰若是不谐反而不美,因此托我和您悄悄说了,若是有意,那便可遣媒上门,若是无意,那两边也就当成没发生过这事儿,也算得上稳妥。”

    宝如听这声口疑心道:“这是要做媒?”一边想着和自己来往的小姐,十分诧异,毕竟她来往的未嫁姑娘可不多。

    林夫人低声道:“正是有人家看上了在你家做西席的那位女先生,说是极难得的忠贞守静的性子,立得住,又有才学,正合适做掌中馈的长媳,想为自己长子聘为正室。只是那位卢娘子这些年都未嫁,那边又有些犹疑不知是否另有缘故,再则那边要聘的是继室,且男方已有四十多岁了,膝下尚有原配留下的两女,也不知那位女先生会不会介意。”

    宝如一怔,才道:“可方便说是哪户人家?卢先生是极有主见的,此事还需问过她本人意见才好。”

    林夫人拍掌悄悄笑道:“说到人家,那可是数一数二的读书人家了,不然我也不敢来说,正是那柳汝嘉柳大先生请我来为他的长子作伐,他家你是知道的,不说那学问好家风好了,他那长子原配过世已三年,如今正要续娶,柳先生却是亲自点了你家这位女先生,道是见过几面,觉得人品才华都是好的,可堪为掌家长媳宗妇,他也是个稳妥的,因着外子曾师从于他,又有些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因此他只悄悄让我先来与你通个气,我想着这风声若是传出去,不晓得多少官宦人家要争着将自己女儿嫁进去!那柳先生却自有道理,倒是那卢先生,耐得住性子带孩子,是个有孝义的,又自食其力,是个有心气的,才貌也是上佳,年龄又不是太小,若是娶个年纪太小的小女孩进来,不会照应孩子,倒要赌气,所以我一听果然柳先生有眼光,想着今儿能见你,趁便悄悄说了,你回去悄悄探探口风,若是成便好,若是不成,也没甚么的。依我说,柳大先生的家世那自然是不必说了,有这么个通气明理的公公在上,再说那柳大爷,也是一表人才,早早就中了进士了,如今在翰林院里修史,为人十分谦厚,待人和气,全无一点贵介气习,你说好不好?”

    宝如迟疑了一会儿道:“待我回去探过她口风,再回来答复您。”

    林夫人笑道:“那是自然的,只是这确是十分好的婚事了,那位女先生我听说花期已过,那里寻得到这般好的亲事?这正是缘分了,还请许夫人多多美言了。”

    宝如点头应了,心内默默盘算,待到婚事办完后回去和许宁说了此事。

    许宁想了下道:“确是不错的婚事,那柳睿为人十分和气,想必柳大先生是想有个能撑得起内院刚强些的媳妇,卢娘子是个有志气的人,娶回去定不会对原配留下来的女儿有什么虐待之举,而她年龄也长了,不是那等年纪小的新媳妇难哄,进门就能当起家来,立得起门户,家世更不必说了,柳家门风好,四十无子方纳妾,但那原配当时病重,因此柳睿并不曾纳妾,直到原配过世后,他又守了三年如今才续弦,并未听说有纳二房,就卢娘子如今这条件,倒是嫁进柳家的好,只一条就是那柳睿的年纪比卢娘子大了快十多岁,且再问问卢娘子的意见吧。”

    宝如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第二日果然找了机会悄悄问卢娘子,卢娘子正教淼淼弹琴,放了她练指法出来听宝如说话,待到宝如将柳家遣人来打听口风的时候,沉默了许久。

    宝如看她垂着眼帘不说话,房里淼淼一下一下地撩拨琴弦,无端多了些烦恼的样子来,宝如便笑道:“你再考虑考虑吧?家世人品都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岁数大了些,想是你不满意这一条?又或是怕当后母?”

    卢娘子摇了摇头笑道:“劳烦夫人专程来说一次,感激不尽,我如今已年近三十,柳家这般,我已是高攀了,哪有资格挑三拣四?只是一时有些仓促,所以有些诧异这般好人家居然看上我罢了。”

    宝如笑着把那林夫人说的话说了一遍又道:“那柳大先生想必十分满意你,不过婚姻大事总要慎重,你再多考虑一些日子也使得,我让许宁也多去打听打听他的为人。”

    卢娘子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多谢夫人了事到如今,我再想想,尽快答复夫人。”

    宝如点头笑了下,因怕打扰了卢娘子授课,她又出了去,结果才掀帘子出去,便看到侯行玉与卢二郎,唐远三人正好进来,看到宝如出去,慌忙行礼,宝如笑道:“又来找卢娘子?”

    唐远笑道:“与卢二郎约了出去看秋千赛,特意来和卢大娘子说一声。”

135 番外之意难却(下)() 
直到晚上卢二郎才满身疲惫地回了家里,看到姐姐一个人一反常态坐在堂屋里对着灯发呆,这很稀罕,要知道卢娘子一贯勤快麻利,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这个点儿要么睡了,如果没睡也不会让自己手上空着,或者会做点针线,或者会看看书。

    卢二郎一愣,问卢娘子:“大姐姐,怎么了?”

    卢娘子看到他回来才仿佛惊醒了一般道:“你怎么才回来,吃过了吧?”

    卢二郎道:“陪唐远、侯公子喝了点酒,姐姐吃过了吗?怎的还不歇息?”

    卢娘子道:“你不是不爱喝酒么?平日里和他们出去都没怎么喝就回来的。”

    卢二郎有些腼腆道:“他们交友广,见识多,听听也有好处,快秋闱了,我听说他们偶尔能见到柳大先生指点,便想着和他们请教请教,下次若是有机会也能见见柳大先生就好了,得他指点一下就好了。”

    卢娘子心一动,道:“你很想听柳大先生指点?”

    卢二郎笑道:“哪有不想听的?但凡读书人,岂有不慕他之名的?只是他如今已很少公开授课了,隐居山林中,只有他的嫡传弟子才能得他教导——听说如今他待许大人家的公子青眼有加真是羡慕,便是唐远和侯公子,也近水楼台,得过他几次指点。”

    卢娘子看着卢二郎带着羡慕的脸色,又有些动摇,面上只是笑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并不全是靠老师的,否则他教过的学生那么多,怎不见个个都有出息?”卢二郎怕姐姐难过,连忙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其实也是觉得我如今也大了,该认识多些人,总闷在屋里念书,哪里能撑起家来,不能全累着姐姐。”卢娘子听他这般说话,又是欣慰,又有些心酸,打量着他笑着问道:“二郎如今也长大了,该到说亲的年纪了。”

    卢二郎腼腆起来,甩手跑了进房内。

    卢娘子轻轻叹了口气,想起自己长姐如母,却到底只是个长姐,将来为弟弟说亲,却是个大问题,谁愿意自己嫁进来头上压着个如婆婆一样的长姐?无论从哪一方面说,的确嫁入柳家,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无论是对弟弟,还是对已过花期的自己。

    但是——就这样一辈子,为了弟弟,为了卢家,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奉献自己的自我,最理智的活下去吗?

    ==========

    宝如从涵万堂走了出来,涵万堂设在前院,是文蘅和文荪习书的地方,许宁亲自题的匾额,意为包涵万象。这些年她再也没有怀孕过,因此两夫妻心里也有了数知道他们这一世大概也就这两个孩子了,对两个孩子倾注了全副精力,文荪在大一些后,便正儿八经去了柳汝嘉门下受教,柳大先生十分爱护这位小弟子,算得上倾囊相授,这涵万堂文荪来的少了,也就大部分只是卢娘子教文蘅了。

    宝如一边默默想着卢娘子适才和自己说的话,一边深思着,冷不防却听到人细细叫了她一声:“许夫人。”

    宝如一抬眼,便看到侯行玉正在向她行礼,身穿宽袖蓝衫,足上粉底乌靴,生得唇红齿白,目秀眉清,十分端丽温雅的样子,脸上虽然仍有些稚气,身子却已俨然是青年身躯,又隐隐有了一副贵家气象,自从上次宫变后,因侯云松保驾有功,更得器重,而侯行玉作为他的养子,也开始接了些差使,举手投足开始多了些威严,渐渐和宝如前世见到的客人样子越来越像,却依然是一副温和柔软没什么主见的样子。

    这里是前院,侯行玉又是许宅常客,遇到不奇怪,但侯行玉大概渐渐也感觉到了宝如和许宁待他那种似乎周到却又有些梳理的奇怪态度,尤其是许宁大抵心中仍是有着戒意,因此侯行玉虽然心里仍是有着十分亲近之意,却到底慑于许宁那点戒备,并不太敢亲近宝如,今日看样子却是特意与宝如招呼,着实有些奇怪。

    宝如问他:“侯小公子有事?”

    侯行玉抿了抿嘴,脸上有些发红:“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天我是想在门外等唐远他们一起进去找卢姐姐,后来听到你和卢姐姐说话我就不好进去了无意间听到,您,是给卢姐姐在说亲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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