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萧妃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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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脸上便有些不自在,娘在,他自是不敢放肆。平日随意惯的人,当然不愿意受拘束,娘道:“谢皇上恩典,本来老身不该辞,只是老身的长媳也有了身孕,老身须回去照料她,老身辜负皇恩,请皇上恕罪。”什么?大嫂也有了身孕?我高兴得一下子坐起来,问:“娘,是真的么?”永璘斥:“你慢点儿。”娘笑道:“是真的,方一个多月,不过已经有反应了。”“回去替我恭喜大哥,”我笑道:“也恭喜娘将得孙孙。”永璘也高兴,道:“昨日见萧子庭他也没说,刘全儿,去朕的御库房挑几样礼品代娘娘赏给萧夫人。”“谢皇上赏赐!”母亲叩头谢了恩,才道:“犬妇有身,不是什么大事儿,皇上召见臣下,是问对公务的,自不便以私情相告,望皇上恕罪。”永璘心情甚好,道:“贵妃娘娘,岑夫人,加上你的儿媳,萧氏三人有孕,那是老夫人积福所至,朕已经答应了稚奴,等岑夫人生子,朕要带了贵妃去萧府贺喜,接岑夫人过府一叙呢。现下萧子庭妻子有孕,生子时朕更是要去的。”“老身代犬子犬妇,长女叩谢皇上不世之恩!”“三郎,快扶你娘起来。”永璘道:“她年纪大了,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不须如此多礼。”三哥低身扶起母亲。
永璘道:“既是这样,朕倒不好强留你了,横竖过些日子就能再见的。你的儿子三郎朕要留他下来说话儿,顺便也跟老夫人打个招呼。再有,三郎有时虽性子冲动,便不失侠义之风,且为人嫉恶如仇,忠肝义胆,朕甚是赏识。朕在这里代他向老夫人讨个情儿,以后若有过失,朕来代老夫人教训他。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宜动气伤身。”母亲道:“是,多谢皇上对犬子的殷殷之情。”永璘便着人送她出宫。
我笑着看三哥道:“你这顶保护伞可够大的,连娘都不能管儿子了。”永璘笑:“你跟三郎两人朕亲自管,你娘的板子太狠,朕可是心疼的。”三哥笑着在屋中走了几步,道:“其实娘管的不错,她那几板子本也伤不了我,只是管的未必有效果。她若不是我娘,那几板子也打不到我身上的。”永璘笑斥:“你还说?未必有效果?难道你还想下次再来一回么?朕可告诉你,御史弹颏的奏折朕还留中未发呢,下次再出了这事儿,别来找朕,朕见了你,第一个送你去有司衙门办你擅杀之罪!”三哥笑道:“那下次我杀了人也别来找你了,自己先行脚底抹油,逃之夭夭,谅你也抓不住我。”永璘斜看着他,冷笑:“你不妨试试看,看朕能不能抓得住你!”三哥道:“我就不明白,你自己也说了,你若知此事,也是一个杀字,既同样是杀,又何必那么为难我?”永璘冷冷道:“因为朕是皇帝,朕说可杀,即此人无可杀之罪,他也必得死。怎么,莫非你还要跟朕较劲儿不成?”我担心永璘真的的生气,忙道:“三哥,快向皇上请罪!”三哥笑笑,道:“罪是不会请的,我不觉得自己有罪。不过皇上说的也是,你是皇上,自然无人可比,这点上我认栽,最多下次我剑下留情,割了他那玩意儿,送进宫来,交给皇上亲自处置便是。”我又气又羞又不能不笑,永璘正喝着茶,听他这么一说,一口茶立时喷出来,呛得直咳嗽,我拍着他的背,助他顺气。
他咳完了,笑指着三哥道:“亏你还是世家子,这种话也说得出来,朕真是错看你了。”三哥笑:“见到这等恶人,我就手痒,偏你又用纲常律法压着,我总不能委屈了自己成全了他呀,要不,皇上给我出个主意,既能让我出气又不违法乱纪的,我一准儿照着办。”永璘道:“朕叫你送他到衙门按律治罪,你干不干?”三哥摇头:“得了吧,你那些衙门我信不过,只怕你自己也未必全然信得过,与其让他们贪赃卖放,何如我担个罪名,除了这等祸害呢。”永璘拿他也没法子,只瞅着他打量个不停。我知三哥一向大胆惯了,无人能治,心中不免担心,对永璘道:“皇上,三哥的话虽有点过份,但也不是全无道理,他自小就这样子的,要他现下改也难。臣妾求皇上想个法子周全三哥些个,臣妾在此感激不尽。”欲起身行礼,他按住我肩,看了我俩半天,站起身来,提笔写了一张纸,取出随身小玺,端正盖了,递给我。我接过看时,上面写着:“着内庭一等御前侍卫萧子风替朕巡狩天下,凡萧子风到处,如朕亲临。如遇上下官员民众有不法情事,可从权便宜行事,钦此!”这无疑是一张护身符,三哥如再杀人,凭这道旨便可先斩后奏,免于加刑。我心中又惊又喜,又感激无比,道:“臣妾谢谢陛下!”再度起身要行礼谢恩,终是无力起来,永璘嗯了一声。我将旨意交给三哥,三哥笑着看完,道:“那在下可要谢谢皇上了。”只抬手一揖。却也不叩头下跪谢恩。永璘目光复杂,看了他半晌,缓缓道:“如你利用这道圣旨肆意妄为,到时也别怪朕手下无情。你纵本领再高,跑到天涯海角,朕也必拘你加来问罪!”我明白,这旨一下,等于天下官员的性命都交在了三哥手中,且三哥有极大的权力可以调动兵马布署,永璘不放心也情有可原的。
三哥却依然笑容不改,道:“我自然相信你有这个本事,若我胡作非为,我的母亲,哥哥妹子都在皇上手里,我又能逃到哪儿去?皇上尽管放心好了。”永璘又沉默了半天,道:“你明白就好。”两人各有所忌,一时都没开口。我突然明白,永璘之所以一直相信三哥,任其胡为,全在于三哥说的,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永璘手中攥着,三哥纵跑得了,我们却是跑不了的,一方面对三哥的聪明佩服不已,另一方面也对永璘的心计深为吃惊。虽然我一直知道他野心不小,可是对我和我的家人也如此用心,实在令我伤怀。我忍不住垂下泪来。永璘伸手握住我的手,我挣开,转过头去。他轻轻叹了口气。三哥道:“与天子为友,确是不易。天子权逾重,便逾是要慎重从事,以免因一念之差至流血漂杵。小妹,你别怪永璘,若换作我,只怕连这道旨也不会下的。”跪了下来,端端正正叩了个头,道:“皇上胸襟气度,在下佩服之至!”他鲜少正经时,这样一弄,反倒令人觉得可笑。我便忍不住笑了一下,可一想到家人弄成这样,又不禁难过起来。永璘已趁我一笑时,伸手揽住我的肩,对三哥道:“起来吧。”三哥站起来后,又一幅嘻皮笑脸的样子。永璘一边给我拭泪,一边道:“朕给你这道旨,也不全为了你,也是为了稚奴,你的胆子比老四还大,稚奴每常提起,都担心不已。若你闯了大祸,朕恐怕也无法回护于你。那时稚奴岂非要难过?她自进宫来,侍奉朕和太皇太后一直恭顺孝敬,甚少求人,偏偏开口的几次朕都难以办到,对她不无愧疚,自是望在你萧氏门中有所回报。朕一直爱你才,惜你巧,感你忠义,所以对你所作所为从不加以苛责,只怕也是纵容了你。你虽是稚奴的哥哥,却比朕小,朕拿你同四弟一样看待,可惜朕治国有方,却不通家教,两个人都狂放妄行,不唯朕生气,稚奴也一直担心不已。你可明白长兄弱妹之心么?”三哥低头作揖,道:“在下明白。”
永璘点点头,继续道:“你的胆大不是一天了,你从不曾提到你过去有否杀过人此类之事,但以你的性格本事,朕断定是有的。而且恐怕还不少,但既无人提,朕也卖个糊涂,装不知道,无非年轻任性而已,如今你渐年长,又在朝中伴朕多时,当可明白,天下贪官是杀之不尽的,唯有利必有贪,霸道胡为之人也是杀不尽的,唯胆大方会霸道胡为。你又怎能以一人之力使世间无利,人改本性?朕夙夜勤政,为的也不过是减少上述之事的发生而已,终究也不能使其灭绝无迹。”我听得入神,早已渐渐止住了泪,听他道:“你什么地方都拔尖儿,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聪明人。若是入朝为官,搁哪儿都是头挑人才,唯性子过强这点太象朕,朕自奉行律己以严,待人以宽,可有时连自己人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又拿什么话来说你?就说了,怕你也不会心服的。但朕举出一人,只怕连你也不能不服!”三哥含笑静听许久,听永璘这么一说,便道:“请皇上指教!”永璘道:“朕说的这人便是稚奴!”
正文第87章说君王内舅芥蒂
我大惊,怎么扯上我了?欲待分辩,他却按住我的肩头,不让我开口,接着道:“稚奴自进宫已有三年,这三年来,她步步谨慎,处处小心,甚得朕及太皇太后的宠爱,可是她从不恃宠而骄,无论对上对下,还是对朕的其他宫妃,她从来都一视同仁,决不因自己获宠而恣生骄妄之心,总是安安分分地守着朕,皇儿及太皇太后。虽有权进内库而分文不取,虽有权处置后宫却一概宽以待人,虽有权过问朝政却一直谨守后宫之训,从不插言论政。朕每常有些赏赐奖励,她都欣欣然怀感恩之心,从不将朕宠视之为当然,太皇太后给予后宫当断之权,她也必每事先行禀告,方才处置,朕赋于她专宠之利,她宁可自己心内委屈,也必劝朕于施雨露于宫人,朕以为人皆有欲,有贪渎放纵之念,有好利虚荣之心,但视各人如何克制,稚奴能克制己欲到此地步,朕心里是很敬重佩服的,太皇太后曾语于朕,言稚奴虽是女人,论到胸襟气度怕是连朕跟三郎也不及其十一,朕是很相信太皇太后的,她旁观者清。三郎,今天朕将太皇太后这句话告诉你,便是希望你能收敛一二分骄狂之心,以稚奴为志,时时提醒自己不可因一时冲动而犯下大错,你听明白了吗?”
三哥的神色本已渐渐严肃,听了他这最后一句,反倒又笑了起来,拱手道:“在下明白皇上之意,并多谢皇上告知此情,足见皇上拳拳眷爱之心,不过……”永璘问:“不过什么?”三哥道:“不过象我小妹这样的人,天下也不过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她若不那么好,皇上何必煞费苦心地将她弄进宫来,又步步护持至今?若她的长处如此易学,那皇上怕也必不会那么衷爱于她了吧?”说得永璘也不由笑了出来,斥道:“狡辩!”却也不再追究,必是知三哥性子,一点即明的。外头有人回禀:“禀皇上,萧子治将军奉旨求见!”“宣!”永璘道。我问:“皇上叫他来的么?”永璘笑道:“你娘是朕召来看看你的,他却是自己请旨的,说道久未见娘娘,请朕钦准他见上一见。二舅子既然有命,朕还敢不遵么?”我破涕为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坐着等二哥进来。
二哥穿的是朝服,他因野战加上训练骑兵有功,已升至从三品,那是比大哥还高的了。见了我们,便即跪下参拜,三哥避在一边,以示不能受他之礼,待他参过了,方行礼,叫了声:“二哥!”二哥嗯了一声,没理会他。却看着我,问:“娘娘有什么伤心之事?”想是刚才哭红了眼睛,一时回不过来,见他用颇为疑惑和不满的眼神扫向永璘,便忙道:“没有,刚才听三哥说了一些小时候之事,我一时感触才落了些泪,并没什么的。”“是么?”二哥将目光转向三哥,不悦地道:“没事你跟随娘娘说这些干嘛?尽惹娘娘伤心生气。”三哥眼一瞪,眼见得要吵起来了,永璘忙道:“朕要去御书房找些书,三郎,你跟朕一起去,帮朕找找,萧将军就留在这儿陪娘娘说说话吧。”冲三哥使了个眼色,三哥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是。”跟在永璘身后走了。
他们一走,二哥看了看周围宫人,我示意他们都退出去,关上了房门,未及开口,二哥已问:“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我知道不是老三,他从不惹妹妹们哭的。”我对他的偏见头痛至极,只好道:“确实没有,实是无意中提起从前的事,一时伤怀罢了。二哥,皇上对妹子真的很好,你别总这样对他好么?他从未有只言片语对妹子说二哥不好的话。”二哥哼了一声:“他冷落你,打伤你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娘跟三弟拚命为他遮瞒,但天下没不透风的墙,娘娘善待宫人,自有有良心的人心中不平,传于宫外,再瞒也是无用的。”我生气道:“浏阳王在这宫中长大,自是有不少宫人会与他暗通消息,又是他告诉你的,是不是?”二哥沉下脸,道:“王爷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必问是谁,总之我知道了便是。王爷待娘娘一片真情,听得娘娘在宫中受委屈,也只是大醉伤心而已,你别错怪了好人。”我道:“浏阳王是好人,皇上便不是好人了么?他为了我责罚宫妃,替三哥开脱罪责,为萧家营造庭舍,连对姐姐也是关心撮合,你对他几次三番无礼,他都不加怪责,你还要他怎样?”他阴沉着脸,道:“宫妃是他自己选的,他选人不贤,又怪的了谁来?三弟之事全是他纵容之祸,从前的三弟可有这么大胆过?为萧家营造庭舍的是王爷,并不是皇上,至于他对大妹之事,又焉知他是否别有用心?他爱娘娘是不假,可娘娘这样的人值得天下所有男人来爱,莫说是一个浏阳王,就是现在军中,又有多少青壮将军对娘娘不是爱慕已极,甘愿效死?娘娘若非身在深宫,随便哪个娶去,都会将娘娘捧之于掌心,岂独一个皇上?”“你……”我气得头晕手颤,心中隐隐痛将上来,腹中更是躁动不已。
“娘娘,”他忙跪下,膝行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道:“娘娘勿气,是臣说错了话,娘娘但请保重,臣愿领罪!”我指指茶盅,他忙起身倒了茶喂我喝了几口,我慢慢平复了心跳,低头看他一脸紧张懊悔之色,不由长长叹了口气,扶起他手臂,道:“哥哥起来,坐下说话吧。”他坐了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知他实是担心我和身体,心中并未服气,他对永璘成见已深,怕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冰释得了的,想到三哥之大胆,二哥之恚忿,大哥之忍耐,心中不由灰心,胸口一口痰气上来,侧头呕吐,却吐出一大口带血的痰来。二哥急叫:“娘娘——”我止住他,以免惊动屋外之人,只道:“你去倒点热热的茶来,什么也别对人说。”他看看我的脸色,应了一声,出去倒茶。我用永璘杯中的剩茶将地上冲干净。
二哥端了茶进赤,我喝了两口,放下杯子,替他理整衣衫,让他坐下,拉着他的手道:“二哥,我知你对皇上颇有成见,一时半会儿的恐怕也改变不了。你自小儿刚硬,只有妹妹听你话的时候,从不敢让哥哥听从小妹之言。但今日小妹有些话要告诉兄长,望兄长不要怪我。”“你说。”他放柔了声音。
我道:“皇上对我,有时温存,有进喝斥,或者也有发脾气,打骂之事,便这都是小妹应受的。莫说他现在对小妹很好,即便将来不好了,小妹也心甘情愿相从他于天上地下。他英武果断,爱憎分明,且学识渊博,文武兼备,有情有义,是个敢作敢当,顶天立地的男儿。小妹之所以爱他,便是因他是这样一个男人,而不是所谓的皇上。这样的男儿也值得小妹托付终身。哥哥,无论过去怎样,小妹请你看在这一点上,不要再同他治气了,好么?你们俩老这么别扭着,小妹见了,心痛如绞啊。”
他伸手抹去我的泪,道:“娘娘从小儿就心地慈善,敏感多情,但见鸟兽之死,花木凋零,便会悲伤落泪。小时邻居赠娘娘一饼,娘娘便终夜绣得绣品以回报。你待物待人一向如此,只见人好处,不见坏处。如今对皇上更是如此。你只知他英武果断,学识渊博,几曾见他猎兽如韭,杀戮宫妃?他现在爱娘娘年轻貌美,又育有龙胤,自是对你温柔体贴,一旦娘娘老去,红颜不复,又焉知不会有顺妃玉妃的下场?即算当今的纯妃,当初进宫时济阳王也曾见他温顺可爱,宠极一时,否则何来公主?然如今呢,还不是冷落一隅,即算偶尔幸之,又怎比得了当年之盛?娘娘心思单纯,自不会有皇上的老辣城府,否则以三老之乱,乃至皇太后及静娴太妃父女并玉妃他又怎能不动声色地一一除去?须知他那时亦只有二十岁及二十三岁,你以为他对你百般宠爱,来日就不会杀你的兄长么?娘娘,前车之鉴不可不慎啊。”我沉默,他的话固无可辩驳,而永璘的城府,我也确是见过的。
“娘娘,臣虽在军营之中,少与文臣宫中往来,便亦听说些许中事,臣实为娘娘担心,怕娘娘的率真性格一旦惹他发怒,便将面临不测之祸。大妹虽然性子倔犟,所幸她嫁的岑无忌是个普通文臣,又老实本份,并无可虑之处,家中唯一挂念的便是娘娘,身在帝侧,旦夕祸福。常言道是伴君如伴虎,他今日恋你越深,他日或许便是种祸最深之处。今日的口无遮拦,他日便可能是他最猜忌你的地方。娘娘,或许臣今日的话可些不好听,甚或至于刺心,可是全是为了娘娘。臣父早亡,臣待娘娘虽是妹却如女,娘娘柔弱,臣从小便立誓要保护娘娘一辈子,不让娘娘受些许委屈。如今娘娘入宫,臣纵有此心亦无力回护照应,臣……亦心痛如绞啊。”“哥哥——”我忍不住抱住他哭起来。他或许不该对永璘有偏见,可是他是一片真心地待我,想要照顾我,帮助我,保护我,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就这样哭了很久,方渐渐收住,跟他聊了些家中之事,方才看他告辞出去。
他走后没多久,永璘便同三哥回来了。想是事先告诉了太监,等二哥一走便即汇报给他。永璘看了看我,也没说话,三哥亦只是微微冷笑。凭他们的聪明,猜也猜得到我们谈些什么,只是都不便公开说而已。
夜间靠在永璘怀里,我合目休息。他轻声问:“又为了朕的事同你二哥争执了?”我道;“没有。”他道:“别瞒朕了,你们声音颇大,平姑姑虽未听真切,也猜测得出定是有了不快。三郎是他弟弟,若是因三郎之事,他自会回去当着你娘教训,断不会为了他在宫中与你争执。你又素来好性的,凡事都不大动心,唯有皇儿跟朕的事才会令你失态,还用朕再说下去么?”我道:“皇上明鉴,虽是有些小小争执,也都平息了,没什么可追究的。”他道:“朕素来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忍让三分,可他万一将来在众臣面前使性子顶撞于朕,朕也无法回护于他。他与三郎不同,他手握重兵,又是朝臣,朕不便对他法外施恩,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