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操碎了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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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些沉闷,顾行舟与谢堇言则皆好像无所察觉一般低着头等在下首。
“啪”的一声,二人小心地抬起眼睛,入目的便是德正帝将书案上的一方端砚扫在地上的场景,急忙下跪请罪。
“你们两个起来,朕并未怪你们,何罪之有。”以手抚胸,顺了口气后,德正帝才开口说道。
顾行舟与谢堇言听罢后这才起身。
“即日起,你们便开始着手审问这起贪墨案的有关人员,待到证据齐全后,便送上来由朕过目。”德正帝一手拿着账册在桌面上敲得笃笃作响,一边对他们二人说道。
二人忙下跪领旨:“臣遵旨。”
“行了,你们退下吧。”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德正帝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随即顾行舟便同谢堇言一块儿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走出御书房,谢堇言看了看周遭无人后,便对着顾行舟说道:“这下计划可以开始了吧。”
“当然可以。”顾行舟挑眉答道,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这场前世震动半个朝堂的贪墨案,终于在这一世,提前吹响了结束的号角。
第25章 进宫()
雨过天晴的天空一碧如洗,微风徐徐吹动着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冼池院中,正传来阵阵女子与孩童的笑闹声。
季兰坐在亭中,含笑看着不远处容筝带着虞霁玩闹:小小的人儿,费力地迈着两条短短的小腿正往前追着容筝拿在手中布做的小老虎,每往前走一步,容筝便拿着往后退一步,终于在他马上就要抓住的时候,突然往背后一藏。
这下可不得了,小人儿顿时撇了小嘴要哭,眼眶中含了两泡眼泪将落不落的,那小模样看得人心疼得不得了,容筝赶忙又将小老虎拿出来,放进他怀中,拿出手帕替他擦干眼泪,又轻声地拉了他的手哄道:“霁哥儿不哭啊,是小姑姑不好,这就给你啊。”
小老虎一到手,霁哥儿当即便开心了,咯咯一笑,露出一口还未长全的小米牙,蹭蹭蹭地抱着小老虎便往季兰处跑去,容筝看到后微愣了一下,随后便会心一笑,直起腰站起身来,小心地跟在他后面护着他走。
“大嫂,霁哥儿这是越大越孝顺了,都晓得将自己的玩具拿过来给你了。”容筝看着虞霁跑过来将小老虎一把塞进季兰的手中后,笑意盈盈地对季兰说道。
季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布老虎,抱起儿子,往他口中喂了一块糕点,看着他吃下去,用手帕将他的嘴角擦干净后,才无奈地开口答道:“你啊真是太高看他了,这哪儿是拿来孝顺我的,他是怕你再过来拿走,这才让我保管一会儿,你看着,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拿回去了。”
话音未落,便见霁哥儿暗暗地将手伸到布老虎处,恍若无人地往外扯着,引得容筝同季兰两人顿时乐不可支。
正聊着,徐氏的贴身丫鬟黛云轻步进了亭子,对着容筝季兰二人行过礼后通报道:“二小姐,少夫人,亲家太太过来了,夫人让奴婢请您二位过去。”
容筝一听,睁大了眼睛,转过头对季兰说道:“大嫂,你母亲过来看你和小侄子啦。”
微微一笑,季兰率先起了身,对容筝俏皮地说道:“约莫是想外孙了吧,看我还不是其次的。”
容筝听后便笑得不能自己,开口道:“大嫂,我竟未想到你也有如此促狭的时候。”说罢便也站起身,同季兰一道去了正院。
从正院出来后,季兰便邀母亲李氏去自己的院中坐坐,李氏自是求之不得,本来过来便是为了看看外孙,顺带同小女儿说说私房话的。
到季兰房中坐下,丫鬟随后上了茶,逗弄了一会儿霁哥儿后,李氏脸上便显出几分难色来,季兰会意,吩咐丫鬟将霁哥儿抱下去。
待到房中人都退下后,季兰便开口问道:“母亲,您可是有什么话想说,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不推辞。”
“唉,也没什么事,就是娘娘……”李氏犹豫了一下后,方开口说道。
季兰听后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后对李氏说道:“娘娘怎么了吗?她在宫中,我也怎么不方便去看她。”
李氏立马接口道:“你……也知道她一人在宫中,自己带着二皇子也不容易,你要是有时间就去陪她说说话儿好不好,虽然她如今已经是贵为四妃之首的贵妃了,可圣上今年又要选秀,我怕她转不过弯儿来……”
“母亲!娘娘久在宫中,当是知道选秀的意义,那是为皇上开枝散叶,泽被天下的大事,当今圣上只有皇后娘娘所出的太子同娘娘所出的二皇子,膝下单薄,选秀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季兰还未等到李氏说完,便开口道。
李氏听后也急道:“这我也知晓,不过这大事归大事,娘娘的性子你也知道,你们姐妹两个自小一块儿长大,她又是那么个争强好胜的,可别因为这事儿……总之,你有空便带着霁哥儿去宫里看望看望她。”
李兰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无奈开口应下:“好,我知道了,我明日便往宫中递折子,求见贵妃娘娘。”
李氏这才高兴起来。
次日,用过午膳后,季兰吩咐丫鬟去将霁哥儿的物件儿都收拾好,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虞墨看着奇怪,便开口问道:“兰儿,你这是要带霁哥儿去哪儿?”
看了看没有遗漏的东西之后,季兰才开口答道:“我母亲昨日来找我,让我带着霁哥儿去宫中看望贵妃娘娘,我推辞不得,便应下了。”
听罢后,虞墨脸上闪过一抹莫名的神色,转瞬即逝,随即问道:“可是因为选秀的事?”
季兰随口答道:“嗯,正是因为此事。”
站起了身,虞墨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那你便去吧,晚上景辰约了我,可能会回来得迟些,不必等我。”
季兰听后便应了下来。
景阳宫中,季梅斜斜地倚在上首的座中,百无聊赖地抱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猫儿,食指上带着镶着玳瑁的护甲,倏然之间,猫儿尖叫一声跳下了季兰的膝,原是被那尖长的护甲划伤了。
下面侍候着的宫女立刻大惊失色,随即跪倒在地上向季梅请罪:“娘娘赎罪,奴婢即刻去将雪儿找回来。”
“呵,不过只畜生罢了,不必管它,天暗之前会回来的。”季梅挑了挑画得凌厉的眉,取下护甲后凉凉地说道。
“是,娘娘。”听到季梅的话,宫女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季梅又开口道:“明锦,去殿外看看,虞少夫人过来了吗?”
此时,在另外一边候着的大宫女才走到下首,微一屈膝,应道:“是,娘娘,奴婢这便去。”
出了殿门,正巧望见季兰带着丫鬟,抱着虞霁往这边行来,立马迎了上去,对季兰开口道:“给二小姐请安,娘娘等候多时了。”
季兰便对她微微一笑,开口问道:“还难为明锦你亲自过来接我,娘娘这些日子可还好?二皇子可还好?”
明锦面上立即带上了些笑意,语气轻快地开口道:“多谢二小姐挂念,娘娘这些日子倒是还好,就是甚为思念亲人,幸亏您来了,二皇子也好得很,睡得好吃得香的。”
季兰听罢点点头,说道:“那便好,走吧。”
明锦应了一声,便扶着季兰往景阳宫内走去。
“娘娘,二小姐带着小少爷过来了。”刚进殿门,明锦便开口说道。
听闻明锦的话后,季梅抬起头便看见了季兰,立马直起身子,从上座中走下来,疾步行至季兰跟前,握住她的手,阻住了她要下跪行礼的动作。语气中带了些埋怨,开口说道:“我们姐妹的,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是不是我进宫这些年,你已经不将我当姐姐了?”
见她这样,季兰也便不再坚持,顺势起了身,笑着开口对季梅说道:“娘娘这话可说得诛妹妹的心,娘娘在宫中这些年,妹妹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
“你这张嘴啊,这许多日子不见,还是这般厉害,总是让我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季梅伸手戳了戳季兰的额头,开口调侃道。
季兰赶紧抓住季梅的手,悄声说道:“姐姐你可给我这个当娘的留些面子吧,霁哥儿还在这儿呢。”
“霁哥儿?霁哥儿在哪儿,快让我看看,自他出生,你也就是抱来让我这个做姨母的看过一回,不知这一年多过去了,我们霁哥儿是不是越长越俊秀了?”季梅一听便开口问道,一边转头四处寻着。
正寻着呢,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转过头一看,原是霁哥儿见自己母亲与姨母抓着手说悄悄话,觉得有趣,便出声笑了起来。
季梅便走到抱着虞霁的丫鬟身前,向他伸出手,说道:“哎呦,我们霁哥儿真乖,让姨母抱抱。”
却未料到他却一撇小嘴“呜呜”地哭了起来,弄了季梅一个措手不及,登时愣在当场。季兰一看这场景,心中一急,直接抱过儿子,伸手一摸后便笑了,原递给丫鬟,对季梅说道:“无事,娘娘莫担心,只是尿了。”
季梅听罢倒是有些啼笑皆非,抬手吩咐一旁的宫女,让她带着虞府的丫鬟去偏殿去给小少爷换衣裳。
宫女领命而去。
季梅便携着季兰往上首处坐下,季兰推辞不过,便坐下了。
落座后,季梅便开口道:“我知晓你过来,肯定是母亲的意思。”见季兰想开口解释,一抬手止住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接着说道:“母亲的心思我懂得,无非是怕我因为皇上这次选秀做出些不合时宜的事来,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在宫中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我还会在意这种事?闺中那些个冲动的脾气,也早就被磨砺殆尽了。”
“姐姐……”季兰喃喃开口道。
季梅呵呵一笑,反而开口劝慰起她来:“莫担心,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回去后告诉母亲,我很好,让她莫要再担忧了。”
季兰无法,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第26章 梅心(捉虫)()
与季兰叙了一会子话后,便看见她的大丫鬟如言抱着换好了衣裳的霁哥儿出来,季梅一见,便开口唤道:“明锦,去看看二皇子醒了没有,若是醒了,便将他抱过来见见他姨母与表弟,这里有明绣伺候着便是。”
“是,娘娘,奴婢这便去。”明锦听罢便应了下来。
季兰一听她这番话,赶忙推辞道:“娘娘,二皇子身份尊贵,若是与霁哥儿一处玩闹的时候,不小心让二皇子磕着碰着,可担待不起。”
只见季梅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小孩子嘛,就是要跌跌撞撞地才能长大,有什么可担心的,若是整日金尊玉贵地护着,一点儿风雨都不经受,如何能成才?”说罢,眼中还划过一丝怀念之色。
见她都这般说了,季兰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点头应下来。
话音刚落,便抬头望见在不远处,明锦正拉着二皇子的手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行至二人面前后,规规矩矩地向季梅行了个礼:“儿臣见过母妃。”
“嗯,这是你小姨母,你应当是见过的。”季梅淡淡地说道。
谢堇裕听罢便转过小小的身子,欲给季兰行礼,惊得季兰急忙站起身来,扶住了他,一边开口道:“二殿下不必如此。”又抬头目光殷切地看向季梅。
季梅见她为难成那个样子,便作罢了,开口说道:“罢了,裕儿,不必行礼了,你称声姨母便是。”
“姨母好。”谢堇裕听罢,乖顺地叫人。
相互见过礼之后,季梅招招手唤来明绣,对她交代道:“去带二皇子同虞小少爷去偏殿玩,小心着点儿。”
明绣面上带着笑意,躬身应下。
待到将二位小主子都带下去后,季梅开口问道:“你出嫁后这些年,看来过得不错。”
季兰脸上带了一丝暖意,缓缓地回答道:“公婆和善,夫君……也待我很好。”
听罢,季梅便叹息一声,说道:“既是如此,我便放心了,母亲上次去看过你,你观她气色如何?”
“气色不错,只是面上略有些忧虑,想必是思念娘娘的缘故。”季兰答道。
听她说完,季梅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
“父亲他……”
“若你还将我当姐姐的话,就莫要再提他了。”季兰刚开口,便被季梅截断了话头,只得无奈地闭了口。
场面冷了一会儿,季梅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当年他要将我送到这深宫之中,任我怎么求他都不松口,如今我已经贵为贵妃,还生了裕儿,他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了,呵,卖女求荣这等事倒是做得好。”
“幸亏他未将你也卖了,虞家是个好人家,要不然我定要跟他好好算算账!”
“姐姐,你从小就待我好,我都明白的,这些年你在宫中,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妹妹也帮不了你,我……”季兰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地说道。
见她这幅模样,季梅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两姐妹相视一眼,均是泪眼婆娑。
痛快哭过一场之后,二人看着对方通红的眼睛,不禁笑出了声。过了好一会儿,季梅才说道:“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儿带着霁哥儿回去吧,如今你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了,还是得谨慎些的。”
“嗯,我知道了,姐姐,那我便先回去了。”季兰答道。
“好,以后有时间便带着霁哥儿过来同裕儿玩儿,他们表兄弟的,一块儿长大感情才深。”季梅叮嘱道。
季兰点点头,答道:“是,若是有时间,我定递了折子来求见娘娘。”
说罢,便让如言抱了已经熟睡的霁哥儿过来,向季梅行过礼后,才转身告退。
目送着季兰一行人走远,季梅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消失不见,由明锦扶着手,慢慢踱着步子走进寝宫。
待到在妆台前坐定,伸手取下头上的钗冠,揉了揉微酸的脖颈,才开口道:“有什么消息?”
明锦一边收拾着放好季梅刚刚取下的首饰,一边轻声汇报着:“杜阁老让人送消息过来,说在湖州的事怕是要败露了,求娘娘助他一回。”
“呵。”
冷笑一声后,季梅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不必管他,当初我就同他说过,顾行舟和谢堇言不一般,让他万万不要放松警惕,他怎么跟我说的?说什么那两个人不过是毛头小子,仗着家族的依仗才坐到如今的位置,不足为虑。”
“好一个不足为虑,这下栽了跟头罢,咎由自取!本宫不救无用之人,此事,收手吧,不必再管了。”冷冷地交代下这句话后,便起身往床榻处走去,明锦只得低声应下。
待到伺候季梅上塌歇下,明锦正准备退下的时候,冷不丁听到季梅开口问道:“玉公子……离京了?”
明锦恭顺地答道:“是,娘娘。”
“好了,退下吧。”
明锦随后便依言轻手轻脚地退出室内。
走出宫门,指导上了马车,季兰才真正放松下来,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后一饮而尽。
如言抱着霁哥儿不解地问道:“少夫人,奴婢看着贵妃娘娘还待您同从前一般亲近啊,您怎地……”
放下手中的瓷杯,看了一眼熟睡中还带着笑意的儿子,季兰才缓缓开口对她说道:“深宫那是什么地方?我不说你也知道,那是吃人的地方。”
“你以为她今日对我这一番作态全是真心的吗?今日这许多话,恐怕只有最后一句是心里话。”季兰冷淡地说道。
如言不禁问道:“是什么话呀,少夫人?”
季兰便张口答道:“自然是让我讲霁哥儿带到宫里同二皇子相处的话,表兄弟相处是虚,想借这层关系拉拢虞阁老才是实。”
听到季兰这样说,如言恍然大悟道:“原是这样啊。”
季兰随即接口说道:“她从小便争强好胜,看中的东西非得到手不可,物件是如此,人也是如此,不料,却在那人身上狠狠栽了个跟头……”越往下说,季兰的声音便越低,直到几不可闻。
如言听不清,便歪了头看向季兰,好奇地问道:“少夫人,您刚刚说什么啊?”
季兰看了看她那娇憨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又不便同她说那些事,便开口说起了别的事。
“正是因为我同她是姐妹,所以才相较旁人更了解她。”
“自从父亲选定了她进宫之后,她便又哭又闹,绝食自裁什么法子都使过来了,坚决不肯进宫去当皇上的妃子,还说出皇上年纪同父亲一般大她死也不嫁这样的话来,气得父亲将她关在祠堂三天三夜,谁都不许去看望。”
“后来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逃出了家,我以为按她的性子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而她却在当天晚上便面容憔悴地回到了家,双眼通红地像是哭了许久一般,谁叫也不应,只是两眼空洞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
“将父亲母亲都吓坏了,正要去拿帖子去请太医的时候,她忽然开了口,说自己愿意进宫。”
“父亲问她可是想好了,走了这条路便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她当时说‘是’的样子,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说完这些,季兰也不禁叹了口气,闭口不再提,如言看她这样子,便也识相地不再说话,低下头将霁哥儿的小毯子又往上拉了拉。
街道上正热闹着,载着几人的马车一路向着虞府行去。
坤宁宫中,袅袅的檀香正从香炉中散发着缕缕香气,皇后周氏正站在窗前,手中拿着剪刀全神贯注地修剪着窗上摆放地一盆玉兰。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母后,您又在剪这盆玉兰啊。”原是太子谢堇琛过来了。
皇后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吩咐宫女端来水,净过手后才转过头去与谢堇琛说话。
“你知道什么,这花啊,到了该开的时候便会开了,急不得的。”
谢堇琛便笑着附和道:“是是是,母后说得是,是儿臣短见了。”
皇后听罢,不由得瞥了他一眼,由宫女扶着回到位置上坐好,便开口问道:“说罢,今日有什么高兴事,嘴这么甜。”
谢堇琛先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后还是开口说道:“方才儿臣被父皇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