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帝王的将后-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由此可见粮草对战争胜负的决定性影响,月丛说的穆县虽然不大,却是这几天斥候探到的消息里,董濠最有可能存放粮草的地方。
月丛看着沙盘上穆县所在的地方,面上有些担忧,微蹙眉梢道:“只是既然是军需重地,董濠一定是派了重兵把守,想要带兵袭击这里怕在不易。”
他这算是说的客气,何止是不易,但凡墨焉这边有一点要动封军粮草的迹象,墨焉怕是才下了山,董濠那边就重兵围了过来,怎会让她有机会到达封军后方。
墨焉无奈道:“所以我没有也打算带兵去攻打穆县。”说着又话音一转,“我想带几个人偷偷的潜过去,一把火烧了他的粮草。”脸上带着恶作剧般的坏笑。
“墨焉不可!”月丛吃惊道,看她露出这个笑容,他就知道她又想冒险,立刻劝说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更何况你是三军主帅,岂可亲身涉险,要是有一点闪失,三军必乱,请三思。”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肃,这样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到时候要是实在难办,我再小心的退回来就是,总之不会冒险激进的,你就放心吧。”虽然是笑着说的,话里却透着确定和不容置疑。
“如果你真的决定了,不若让我替你带着人过来一趟。”月丛见她意已决,就退一步道。
墨焉自己去,不管到时候发生什么不可预计的事,她都不会怕,只是让人代替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她就过意不去了。
这是昱国的事,她为它做任何牺牲都是应该的,可是月丛本来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她怎么能让他去涉险,于是脱口而出,“不行,月丛你。。。。。。。”
话刚出口就被月丛打断,月丛语气有些重,“除墨焉觉得我无能,看不起我,觉得我办不好这点小事。”
“怎么会?我从没有这么想过。”她怎么会怀疑他的能力,她是担心他的安全。
“既然如此,就这趟路就我替你跑了,就这么决定了。”月丛定言道。
墨焉张了张嘴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月丛脸上的神色,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就要若他不快了,就不再说了,想着跟随他去的人,她一定要挑最好最机灵的。
这种拿人无可奈何然后只能妥协的感觉很奇怪,她做下的决定,很少会对人妥协,以前也就是对段黎如此,她以为段黎殁了后,就不会有人再让她妥协了,却为月丛妥协了一次。
第一百章()
天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这一下就是三天,天地间皆是一片苍茫,墨焉站在山顶看着远方,那正是对着穆县的方向。
高承浪三步两步的爬上山顶,落墨焉半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片刻后出声道:“将军不用忧虑,月先生定能凯旋而归。”
墨焉收回目光,藐了他一眼,笑道:“但愿如此。”顿了顿继续道:“你似乎对月祭酒很推崇。”
“月祭酒是我见过的最睿智的人,除了陛下,我实在未想到还有人能有这样风月霁明,行动间皆是雍华,未入山隐世之时,一定也出自大族之家。”高承浪赞道,要不是出自大族之家,他实在解释不通月丛举手投足间偶而不经意流露出的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他这里所说的“陛下”当然不可能是现在还是黄毛小儿的段匀,而是说的是已故的先帝段黎。说这话时他也没经过大脑仔细琢磨,就是顺口说出,等说完后看墨焉的脸色不郁,顿时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提了不能提之人。
立刻补救道:“我不是说他比陛下厉害,这世上没有人能和陛下比,我的意思是月先生虽比不了陛下,却比很多人厉害”他越想挽回却越是多说多错,明明知道不能提那人,却又被反复提起,于是声音越说越小,看着墨焉的脸色,嘎然停下,嗫嗫无言。
其实他在京城生活,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之人,世家之人见的不知凡几,不是说没有人入得了眼,相反,能让他起敬佩之心的人很多,可是像月丛这样,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语气下说的一句简单的话,却让人不自觉的听从照做的,真是寥寥无几。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就这么听话呢,好像他本就该如此听话般。这也是他把月丛和段黎放在一起说的原因,他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应该就是上位者的气势,让人从心底服从。
墨焉沉着半晌,随后嘴角上扬轻笑道:“山野之人,又怎可与先帝并论,以后莫要再提了。”
“诺末将明白。”高承浪呐呐应声道。
“不过月祭酒确实当得你的盛赞,是不出世的大才,你推崇他也是应该。”只是你不该把他和段黎相论,后一句她没有说出来,但是高承浪也已经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
又听墨焉继续问道:“听说当年陛下御驾亲征燕明关,你也是随驾一起出征的将领?”
“是啊!末将那时候还是屯骑校尉,有幸能与陛下一起征战沙场,是末将的幸事。”高承浪高兴道,这件事一直是他得意之事,每每和人谈及都会兴奋异常。
他没有看到墨焉的眼睛,所以也没有看到墨焉眼里的复杂,继续夸夸而谈道:“当时陛下不顾自身安危,带着三千人只花了三天就赶到了燕明关,正好赶上皇后娘娘关外被围,救娘娘出囵圉,还打的狼戎赫坤铩羽而归,大家都说陛下和娘娘是心有灵犀,才会娘娘一有难,陛下就心有所感及时救援。”
对于那些往事,墨焉是即怕想起,也怕被人不经意的提起,这只会让人徒增伤感和追悔,却更怕再无人提及那些事,慢慢的被人遗忘,有的只是史书上的渺渺数笔,不再有人记得这样一位文治武功惊绝的帝王。
她想不只有她一个人记得,还有很多人记得他,这样很好,即使有一天时间久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也有人在她耳边提醒她,她的丈夫是个很好的人。
是的,她的丈夫,她嚼咽着这个词。
即使想起这些往事会让她感到心痛,可她还是会一瞬间的感动和虚幻的幸福参杂在一起。
“只可惜天妒英才,要不然有陛下在,这些人一定和狼戎赫坤一个下场,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高承浪不无遗憾道,看得出来,因为和段黎一起上过战场,他很是崇敬段黎。
他侧头看向墨焉,想着自己这样说话是不是有些不利于士气,转言道:“当然,有将军你在也是一样,我们一定能把封军打的铩羽而归不敢再来。”
墨焉还是第一次见高承浪说这么多话,可能是因为年轻想要服众,平时他都故作老城,板着脸话也不多,她笑道:“论谋划决胜千里,我确实不如陛下,可要是说带兵打丈,我还是有点经验,打封国这些崽子是绰绰有余了。”
“将军所言甚是。”一阵寒风夹着雪花吹来,雪花随风灌进脖颈里,凉的他打了个寒战,道:“山上风寒地冻,将军还是和末将下山回大帐里暖暖身子。”
墨焉道了声好后,又看了一眼灰蒙蒙的远方,随着他一起下山,边走边问:“将士们的冬衣都发下去了吗?”
“都发下去了,多亏了华州城里的百姓送来的棉衣,要不然这个冬天都不知道要怎么度过去。”高承浪说道,这都要归功于季未然教民有道,华州城里的百姓自发的组织在一起为将士们做好了棉衣御寒。
漾郡城,宋际和汪腾站在城楼上,汪腾哈了口气搓搓双手,“这贼老天可真冷啊,也不知道齐鸣山那边怎么样了?”
他也不是没有受过冻,北方的冬天来的比这更早,风雪也下的更猛烈,却没有这种冻彻骨的感觉,明明只是绵绵的细雪,沾上衣服便化,却寒冷到了骨子里。
他的衣服已经被融化的雪沾湿了,一阵冷风灌来显得更冷,冻的他打了个寒战,宋际看他的样子笑道:“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封军是不会叫阵了,先回去暖暖身子。”一顿后继续,“你也不要担心,将军他们背靠华州城,他季未然就是冻着自己,也不敢短了将军。”这是回他之前问的话。
“也是。”汪腾大着嗓门哈哈,搂着宋际的肩膀一起下城楼,“走。走。走,这鬼天气冻死人,我们一起回屋。”
宋际嫌弃的打下他的手,喝斥道:“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说着先他一步走下城楼。
汪腾立刻追上道:“你这才和那些说话酸溜溜的文官在一起几天,就背他们成功洗脑了,把他们的酸腐给学过来了。”
宋际翻了个白眼,都懒得理他这个二货了,加快步伐回到郡守府,屋里烧了一大盆碳火取暖,让他坐在那里单纯的取暖他肯定是坐不住的,于是就来到沙盘前研究兵力部署。
回想这几天的战役,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很正常,侧头见汪腾也在观察沙盘,问道:“老汪,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攻城的封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啊!挺正常的,每天都来攻城叫阵,比老子吃饭都准时,跟苍蝇一样的烦死人了,真要说不同”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细想了下封军的部阵,喃喃低语,“步兵、弓弩营、重甲、重骑和轻轻骑?轻骑!这几天都没有看到封军的轻骑兵上阵。”说到“轻骑!”时他的声音不由的拔高。
宋际心里一惊,回忆一番确实如此,轻骑没有上阵,是留在了军营还是去了别处,要是去了别处
抬头看着汪腾的眼睛,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凝重,他能想到的地方,汪腾自然也想到了,汪腾不确定道:“该不会是给将军他们那边下套子吧?”
虽然是不确定的语气,但他也知道这应该就是真相了,他们漾郡城这边一直都是守城为主,很少主动出击,董濠就是想耍什么诡计也耍不出来,所以就只能是针对墨焉那边的阴谋了。
“不行,这事我一定要通知将军知道。”汪腾横眉怒道,说着就往外面走。
宋际一把拦住,“老汪你别冲动,就算你在着急陪上性命也到不了齐鸣山,这事得从长计议。”
“那你说怎么办?咱总不能看着董濠给将军挖坑吧。”汪腾气急败坏道。
“这事你让我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宋际说道,说完看着沙盘苦思冥想。
第一百零一章()
这几天汪腾宋际是想尽办法通知墨焉,派了几波斥候偷偷的潜去齐鸣山,就连在战场上让自己人穿上封军的衣服,企图蒙混过去的事都做了,可还是失败了。
就在汪腾宋际绞尽脑汁想办法告知墨焉,三天后墨焉也觉察出事有不妥了。
留下高承浪镇守齐鸣山,她带着一群人向穆县而去,大雪刚刚停歇,天地间只有黑白横斜交错,换上白衣,这雪就是最好的保护色。
月丛到达穆县时还是白天,他不敢靠的太近以免被发现,所以只在远处观察情况。
穆县不是很富有的县城,所以县城外的城墙自然用不了好料子,而是用石块和着泥浆砌成的。
封军来了后加固了一下,不容易破坏但也不算牢固,不时的能看到军队压送牛车装着物质进入或出去。
想来这就是封军放粮草的地方没错了,月丛带着人在远处一直等到夜幕的降临,趁着夜色悄悄地靠近潜入。
那道城墙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个难事,但对于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想翻墙过去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县城里不时的会有士兵巡夜来会巡视,他们小心的避开,一点点的靠近目标,待背靠在麻袋上小心的戒备着四周,一行人心里虽然紧张却也有了喜色,就差最后一步了――火烧粮草。
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点火了,月丛的手扶在袋子上,当手收回来时,手上沾上了一点东西,他指腹轻轻的摩擦着细粒,觉得手感不对,便送到眼前借着微弱的月光查看。
心里暗道:不好。连忙拔出匕首在麻袋上划上一刀,沙粒顺着裂口沙沙作响的漏到地上。
“别急着点火,这是一个陷阱,快撤。”他压低声音命令道。
然而已经迟了,给马吃的干草料遇火便着,火光立刻引来封军的注意,“昱军来烧营了,快上啊!别把人放跑了。”边喊着就围了上来。
月丛带着人向外撤退,但已经来不及了,刚冲了几步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和封军厮杀混战起来。
一点点的向着城门的地方杀去,抬头看去,就见本该在漾郡城外的董濠正坐在马上,手持着大刀守在城门前。
月丛的心一沉,今天封军是诱敌深入,他们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了,同时又庆幸,幸好来的是他。
董濠大刀一挥,高声道:“一个都不许放跑了,都给我抓住了,记得留几个活口。”
副官听了他的话后,眉头一凝然后下了决心般,几个闪身杀到月丛的身侧,道:“月祭酒,我们掩护你,你趁机逃出去。”今天不能一起杀出去就死在这里,绝不能被活捉了。
说完大吼一声:“兄弟们列锋矢阵,和我冲,杀了董老贼。”说着杀在最前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直向董濠杀去。
前面挡路的人一剑一个,一往无前,这突然暴起的爆发力还震住了面前的几个封军,让他带着人真的向前突进了几步,但很快又前进不得。
月丛落后了几步,看着前面冲刺的将士,这些都是他带出来的兵,可是现在他却要放弃他们,看着他们送死,为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月丛的眼神沉下去,如果可以,他愿意和他们同生共死,只是现在他有未完成的事,还不能死在这里。
最后看了一眼这些终将要折在这里的将士,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声抱歉,然后一脚踏在地上的牛车上借力飞身踩在一个封军的头顶,向另一个处的城墙而去。
董濠见了知道他要逃走,指着月丛的身影怒吼道:“快拦住他,不要让他逃走了。”
只是前面的士兵都涌在一起乱战,根本就无暇顾及到月丛,董濠急的想驱马上前,前面的士兵又挡住了去路,只能看着月丛翻出墙。
“骑兵营跟我去追。”说着立刻调转马头向城外追去。
墙外的士兵没有里面的多,月丛翻出墙后就与他们交上了,回头就见董濠带着骑兵追来,也不多纠缠,晃了一招就向不远处的山林里钻。
董濠带着骑兵穷追不舍,眼看着就要追上了,月丛也正好到了山林的边缘,董濠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劈过去,月丛横剑挡住,惯性加上董濠的蛮力,震得他虎口一麻,险些将手中的剑击飞。
但也只比击飞好一点,剑顺势向下压了下来,董濠的大刀从他的肩膀一直到腹部斜划了一刀,月丛顺着刀力向山林里滚去,顾不得身前鲜血直流的伤口,向着山林里跑。
山里没有明显的路,灌木林立,马儿是上不了山的,董濠无奈只能带着人下马去追。
天黑给了月丛很好的掩护,他在山林里左转右拐的绕了几下,后面的董濠带的人就没了他的踪迹。
董濠停下来四处望望,道:“分开来搜,他受了伤跑不了多远。”
“元帅等一下。”副将叫住董濠,指着地上道:“你看看这个。”
只见地上他指的地方有两滴未干的血迹,董濠心里一喜,道:“顺着地上的血迹给我追。”
月丛在山林里不断的绕,企图甩掉后面的追兵,可是总是刚刚甩掉不久,就又听到后面的人声,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他的面色苍白,每动一下都会扯到身上的伤口,痛的他嘴角微微颤抖,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体力随着血液的流失不断流逝。
他的步伐越来越慢,眼前也是一阵发黑,不留神就被脚下的一根蔓藤绊倒在地,摔在地上的巨痛一下子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扶着树爬起来,看到地上的血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怎么甩也甩不掉后面的追兵了,这个线索也太明显了。
董濠带着人一直跟着地上断断续续的血迹走走停停的追,追了不久后突然停下来了,“元帅,血迹到这里没有了。”副将在周围看了一圈后,皱着眉头道。
“那就分开来搜,他一个受伤的人能跑多远?”董濠发狠道,将士们领命铺开呈扇形向前搜索。
等他们离开这里不久,在离这里不远处的一棵长得茂密的松树上,月丛在树上跌到地上,看了董濠他们离开的方向一眼,一手捂着伤口,另一支手以剑撑着地,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可以看出衣服的下摆短了一截,身上的伤口用布条简单的绕了几下,布条上有渗出的血迹,但好歹没有在滴在地上,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前方走远。
第一百零二章()
董濠带着人一直追到山林深处,可自从在那里断了线索后,就没有再出现月丛的踪迹,边上的人也奇怪,月丛一个伤者,不应该跑得过他们才对,怎么追这么久都没有追上?
董濠做出一个让人都停不下来的手势,“不用再追了。”追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人,说明人不在这里,在追下去也没用。
“可是就这么放过他了吗?”属下迟疑的不甘心道,这就好比煮熟的鸭子飞了,叫人心有不甘。
“放过他?怎么可能。”追这么远他也明白过来了,他们怕是中计了,月丛跟本就没有跑远。
“即刻起派人封了这座山,让人一寸一寸的搜,我就不信他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董濠命令道。
立刻就有人领令下去办了,接着他继续命令道:“吩咐下去,把通向各县郡的路都封了,带着画像严加搜查来往的行人,还有各城郡的医馆,看病抓药必须在官府先开了文案备案,否则都抓到大牢里审查身份,一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这是断了月丛可能有的后路,以防万一月丛真的逃出了山林,他一定会想办法回去,他受的伤不轻,必须尽快得到医治,所以城里的医馆也是他最可能去的地方。
董濠虽然狂妄自大,但还是有几分谋算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身居高位了,他的一番部署确实断了月丛可能有的生路。
月丛在山里兜兜转转三天,都没能出去,山已经被封军封锁了,他被包围在里面,封军还在不断的搜山,有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