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江湖那么大-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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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禾苦笑,“你就这么相信我啊?万一哪天我举着剑要刺你怎么办?”
秦如一将她的手引向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
他认真道:“我不躲。”
心脏在沈嘉禾的手掌下,透过胸膛,强而有力地跳动着。
沈嘉禾怔了怔,随即笑开来,轻轻推他一把,低声道:“傻子。哪能遇到剑还不躲的呀。”
秦如一墨色的瞳孔映着她的影,见她笑起来,便也柔和了眉目。
他的面色虽如以往,笑意却漫上了眼角眉梢,仿佛一池春水落入瓣瓣桃花。
他想,他还是最喜欢她笑着的模样。
第七十一章()
离云芳院开门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沈嘉禾和秦如一找了家饭馆吃过饭后,便慢悠悠地在集市中瞎逛。
白景钰看来当真是挡住了班家的人,出来这么久了,还没见有人跑来打扰他们。
沈嘉禾回想起刚刚在饭馆中听到的消息,随意道:“听说这几日樊姐都在云芳院中。”
樊姐是云芳院的老板,主要呆在京都,不过时常也会来到分店转一转,留上几日。
听闻她长相极为貌美,即便是如今这个年龄,与那些年轻姑娘相比,也丝毫不会逊色。
是以,这几日闻讯去往云芳院想要一睹芳容的人并不少。
秦如一点头,“似是不见外人。”
沈嘉禾站在摊子前,不太在意道:“送上门的买卖,总不会拒之门外。”
她挑挑拣拣,拿起一个黑色的发带凑近秦如一的发间比划着,问道:“少侠这个怎么样?”
秦如一不解,仅是点头道:“不错。”
他见沈嘉禾转身又继续挑了起来,不由问道:“你在做什么?”
沈嘉禾一边犹豫着哪个颜色更好,一边分神回道:“想要买条发带送你。”
“送我?”秦如一略显迷茫,“为何?”
沈嘉禾假意思索了一番,微微笑着说道:“恩……打算栓牢你?”
秦如一微微怔住,“拴牢?”
他似是想到什么,板起脸来,一本正经道:“提亲这事该由男子来说,怎能由你先开口。”
沈嘉禾:“……”
沈嘉禾:“……提亲?”
秦如一见沈嘉禾面显迷茫,疑惑道:“拴牢不就代表着要共度一生一世?不是提亲么?”
沈嘉禾假装正经道:“那你是说,送发带就代表着提亲了?”
秦如一被绕了进去,想也未想便点了点头。
沈嘉禾抿着唇,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过身来指着发间的红色发绳,调笑道:“那早在刚开始,你就向我提亲了呀。还是条牵姻缘的红绳呢。”
秦如一眸光一转,落在沈嘉禾发间的那根红色发绳上。
他习惯了那根发绳的存在,竟忘了那根发绳是他赠给她的。
而她过了这么久,还时常将它戴在发间。
两抹红色悄然晕开在他的脸颊。
他忙低下头,一手遮住发烫的脸,一手拿起沈嘉禾问过他的黑色发带,低低道:“这个。”
“你喜欢这个呀。”沈嘉禾也不多戏弄他,果断掏出钱袋来,“那老板,就这个吧。”
秦如一安静地看着手中的发带,眸中好似落入熹微晨光,沉静而又温暖。
他轻握住发带,呢喃道:“她给我的……是属于我的。”
沈嘉禾带着秦如一在街边闲逛,没想到竟然撞见了季连安。
他站在一个气派的房子前,眉头微蹙,正在和一个老者对话。
那老者衣着朴素,瞧着大概也有七十多岁了,微微佝偻着腰,但精神矍铄,瞧起来像是这个府里的管家。
沈嘉禾忽然想起班庄主提过季连安是宿州人士,而季连安又说过自己有个古宅。
然而她抬眼看去,那上面的匾额写着的却是齐府。
沈嘉禾嘟囔道:“难道师父是跑来出诊了么?”
待到季连安同那老者说完,从齐府门前离开,沈嘉禾才猫着步子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忽然拍他一下,口中喊道:“师父!好巧啊!”
季连安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你个小丫头是要吓死为师么?”
沈嘉禾笑眯眯地凑过来,“师父你怎么出现在此处啊?”
季连安白她一眼,“怎么?许你和你的小情郎一起逛街,就不准我自己一个人逛街了?”
沈嘉禾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便顺着季连安的话笑着提议道:“师父你自己一个人逛多没意思呀,反正时间也快到了,不如同我们一起去云芳院啊。”
季连安皱眉头,“我去那地方做什么?”
沈嘉禾食指点着唇,慢慢道:“我是要花钱寻人的。万一钱不够了,就把师父抵押一会。”
季连安:“……”
季连安:“……你给我走开。”
然而季连安口中说着不去,最终还是跟着沈嘉禾来到了云芳院门前。
虽然云芳院才刚开门,但门前已是熙熙攘攘,多数是些穿金戴银的富家公子。
沈嘉禾临来之前,为了显得不那么突出,特意换了身男装。
虽然衣服照她的尺寸略显宽大,但挽一挽,也算凑合。
季连安对樊姐没什么兴趣,跟到此处,也不过是因为无事可做。
他在大厅中随意寻了个位置,便催促着沈嘉禾和秦如一赶紧把事办完走人。
白景钰的名字确实好用,沈嘉禾只是简单地提了提,立刻就有人去通知樊姐。
他们稍等了片刻,便有人跑来,为他们带路。
穿过二楼的长廊,直直向前走,有个稍显僻静的地方,便是樊姐的房间。
房中点了熏香,那味道闻起来总觉得带着几分甜腻。
沈嘉禾小心翼翼地踏了进来,便见一身形曼妙的女子正支着头,侧卧在贵妃榻上。
她懒洋洋地抬眼瞧沈嘉禾,打了个哈欠,声音倦懒道:“白家那小子的朋友?”
沈嘉禾点点头,应了一声。
樊姐眯起眼看向沈嘉禾,半晌,问道:“那小子呢?怎么不来?”
说完,她似是想起什么,自言自语道:“啊,启城。那小子八成是围着班若瞎转呢吧。”
沈嘉禾:“……”
白景钰喜欢班若这事究竟还有谁不知道啊。
沈嘉禾目光一转,落到站在贵妃榻后的那位姑娘身上,辨认一番,惊讶道:“啊,是你。”
那女子身着白色襦裙,面上覆着一层薄纱,正是沈嘉禾在八方庄的那个云芳院中撞见的。
她本是低垂着头,听到沈嘉禾的声音,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却越过沈嘉禾,落在秦如一腰间别着的并蒂剑上,似是怔了怔。随即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她将视线转向沈嘉禾,思索了一番,轻声道:“是你呀。”
樊姐听闻慵懒问道:“怎么?你认得?”
那女子柔声回道:“有过一面之缘。”
樊姐轻哼一声,没再细问,转头来,对沈嘉禾说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沈嘉禾沉稳道:“寻人。”
樊姐慢吞吞地坐了起来,笑着道:“那就是生意了。这云芳院有规矩,谈生意只能你我二人在场,旁人都得规避一下。是你要同我谈?还是后面的那位秦庄主?”
并蒂剑是八方庄庄主的标志,以樊姐的阅历自然是能瞧出秦如一的身份的。
沈嘉禾回望秦如一,见他点头,便转过身来,平淡道:“我。”
樊姐点头,微侧头,对着那女子道:“那你就带着秦庄主去天竹房。”
那女子柔声应下,慢慢走到秦如一面前时,脚步忽然顿住,忙低垂下头,似是不敢瞧秦如一,过了一会儿,才声音发紧地说道:“秦庄主,请随我来。”
秦如一跟在那女子身后,安静地去往樊姐所说的天竹房。
房中同样点了熏香,但味道却不如樊姐房中的那般浓烈,仅是淡淡的清香。
秦如一随意地选了个椅子坐下,微蹙眉头,奇怪地看着那女子局促不安的模样。
她引完路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留了下来,却明显露出几分手足无措。
秦如一低声问道:“有事?”
她走上前来,想为他倒杯茶,手上的动作却略显颤抖,将茶撒漏了一些。
秦如一将手抵在茶壶上,示意她不必如此,仅是道:“回去。”
她抿唇,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利落地跪在地上,轻声道:“秦庄主。”
秦如一怔了怔,紧皱眉头,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她垂下头,略带沙哑道:“秦庄主须得小心身边人,不能轻信小人。尤其……是在明面上给予你恩惠那人,或许暗地里却是狼子野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望庄主保重自己。”
他正待要问这是何意,她却径直起了身,如鬼魅一般从房中消失不见。
秦如一:“……”
跪完就跑?
秦如一本想去追,却想到沈嘉禾还在云芳院中,只能放弃。
他闭眼思索,喃喃道:“这种轻功……”
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怎么看都是属于地煞教的功夫。
他印象中并不记得自己曾见过这人,为何她却忽然跑来警告他这些呢?
秦如一随那女子走后,房门便被紧紧地关着。
樊姐为自己倒杯酒,悠闲道:“你要我帮你找什么人?”
沈嘉禾伸出手比划道:“三个。”
樊姐讶然,随即笑开道:“三个?你胃口倒不小。说来听听看。”
沈嘉禾坐到樊姐的面前,语气平平地说道:“第一个,叫许茹欣。”
樊姐抿了口酒,慢悠悠道:“名字平常,一个门派里少说也有三个。可有什么别的特征?”
其实许茹欣的相貌,隔了这么多年,沈嘉禾已经记得不是那么太清晰了。
她努力回想一番,“她身形偏瘦,鹅蛋脸,唇边有一个小痣。说起话来带点南方口音。”
顿了顿,她道:“应当比我大上两三岁,估计着是十八十九。自己或许有些势力,能请得起杀手,或是手下有会武的人。”
樊姐想了想,点头道:“成。第二个。”
“徐玮泽。”沈嘉禾想了想,说道,“他的胳膊或是别的地方可能有残缺。”
对于徐玮泽这个人,沈嘉禾转了心思,打算广撒网来找找看。
毕竟单凭一个一个线索那么去找,实在太慢。而且小兰花不知那人,如今这线索也断了。
不过也并非是全无收获,小兰花的断臂,倒是让沈嘉禾想到了新的方向。
想了想,沈嘉禾补充道:“应是痴迷于剑术的人。或许有过偷学别派剑术的行径。”
樊姐慢条斯理道:“只凭个姓名,和这些似有似无的线索,可不好找。”
沈嘉禾只是道:“尽力而为便可,寻不到再说。”
樊姐挑眉,应道:“行。最后一个呢?”
沈嘉禾慢慢道:“李曼吟。”
樊姐眯起眼,看向沈嘉禾,低声问道:“你找她做什么?”
“帮别人找。”沈嘉禾状似不经意般说道,“樊姐这话听起来像是知道李曼吟。”
樊姐将身子向后一倚,半晌才道:“有人托我找过罢了。”
沈嘉禾轻挑眉,也不纠缠,起身道:“那便拜托樊姐了。”
樊姐的手指摩擦着酒杯,平淡道:“若是李曼吟,她躲得隐蔽,怕是找不到。”
这话明摆着就是拒绝,不由让沈嘉禾起了疑心。
她假意不懂,谦虚问道:“樊姐是寻人的高手,您觉得哪里才最为隐蔽呢?”
樊姐淡然道:“江湖茫茫,只要有心避人,自然哪里都算是隐蔽。”
沈嘉禾打量了四周,听着门外人声鼎沸,慢慢道:“这云芳院用来藏人倒是不错。”
樊姐握紧酒杯,声音冷淡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有意藏着李曼吟?”
沈嘉禾只不过是试探一句,诈一诈她,这种敏感的反应倒是有些意思。
她轻声笑道:“樊姐你又何必生气。我是听人说过,你这里只要付得起钱,谁住都可以。再加上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自然是藏身的好地方。至于李曼吟,若无特殊理由,送上门的生意,樊姐又怎会拱手让出呢。您说是吧?”
樊姐沉默片刻,随即嗤笑一声,回道:“成。那我接下了。最慢五日,给你结果。”
她忽然问道:“是不是白家那小子介绍你来的?”
沈嘉禾不知道樊姐忽然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头。
樊姐支着头道:“行。你的钱不用付了,让白家那小子付。”
沈嘉禾:“……”
她惹你生气了,不要找白景钰撒气啊。
第七十二章()
与樊姐商量了几句,她仍是坚持要白景钰将钱付了,并要求他明日来云芳院一趟。
沈嘉禾没办法,只得问清天竹房的位置,便掩门走了出来。
上赶着送钱还被拒绝,这个江湖她也不是很懂。
楼下恰好有舞姬登台,应着悠扬的古琴声,舞姿曼妙。
启城的云芳院与她去过的云芳院,结构略有不同,初来乍到,沈嘉禾难免有些发懵。
她走走停停认着路,左瞧右瞧,忽然见到那个戴着薄纱的白衣女子正站在二楼雕刻精致的木栏前,安静地向着一楼的大厅看去,似乎正在瞧着什么人。
正好是她将秦如一引去了天竹房。
沈嘉禾想问路,便凑过去,打着招呼道:“这位姑娘,请问天竹房怎么走?”
她微微一惊,似是回过神来,忙掩饰般垂下头,柔声道:“天竹房在对面,这边的都是梅字房。从那个小口拐进去就是了。”
沈嘉禾道了声谢,双手扶在栏杆上,向下张望,一眼便见到季连安在楼下喝酒。
他选的位置比较靠后,此刻正一脸不耐烦地撑着下巴,瞧也不瞧台上一眼,在那里单手扒花生来打发时间。仿佛沈嘉禾他们再不下来,他就会杀上去一般。
她随意问道:“姑娘刚刚瞧什么呢?”
那女子温婉一笑,轻声道:“随意瞧瞧罢了。”
沈嘉禾侧脸看她,想起季连安说过的话,唐突问道:“姑娘为何要戴这面纱呢?”
她轻描淡写道:“遇到了些意外,不慎伤了脸,怕吓到人,所以才以薄纱覆面。”
沈嘉禾敷衍安慰了几句,倚在栏杆上,向下瞧着,“听说这启城的风流才子都在此处呢。”
她笑了起来,温声回道:“能来这烟花之地,风流是有了,才怕是差了些。”
“那可不一定。”沈嘉禾凑到那女子的身边,指着楼下的季连安,神秘兮兮却又不掩骄傲般说道,“那个人呀,是我的师父。他可是江湖有名的神医呢。”
她假装沮丧道:“可惜啊,太过痴情,老是放不下一个人。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光棍一根。”
那女子垂下眸来,睫毛微颤,半晌低声道:“何苦。”
“对啊,你说何苦来的。”沈嘉禾附和着她的话,赞同般握住她的手,紧接着便对楼下扯着嗓子喊道,“师父你认——唔唔?!”
季连安听那声音耳熟,懒洋洋地一抬眼,却见声源处空旷旷的,不见有什么人在。
他轻啧一声,起身将落在衣服上的红衣拍掉,口中烦躁道:“办事磨蹭死了,等得我都幻听了。偏得我亲自上去把他们抓下来。该不会真没钱付账就把我压在这里了吧?”
沈嘉禾被捂住口,压在梅竹房的床上,目光透着了然。
其实她刚才是想着瞎猫撞死耗子,让季连安认一认人,大不了就是认错而已。
没想到她喊出的那句师父,反倒让李曼吟先慌了。
李曼吟警告沈嘉禾,让她别再乱嚷,见她点头,便慢慢松了手。
沈嘉禾仰头瞧她,漫不经心道:“曼吟师娘,我们两个这个姿势是不是不太好?”
李曼吟站起身来,一改之前的温润如水,目光冷冷地瞧着沈嘉禾,“你如何认出我的?”
沈嘉禾坐起来,整了整衣服,随意道:“我聪明啊。”
李曼吟:“……”
“师娘应当听说过我。”沈嘉禾慢悠悠道,“毕竟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他应当提过。”
李曼吟颔首以应,“丞相之女,鬼机灵。”
沈嘉禾微歪头,低声道:“师父就在楼下,与其偷偷摸摸地瞧,为何不下去见他呢?”
李曼吟垂眸,双手握紧,口中却风淡云轻道:“见或不见又能如何。”
沈嘉禾眯起眼看她,眉心微皱,“你要这样躲他一辈子?”
李曼吟自顾自坐在圆椅上,撇过头去不看她,淡然道:“你若是他徒弟,就该劝劝他。”
沈嘉禾眉头锁紧,却是笑了出来,“劝?劝他什么?让他瞧瞧路边野花芬芳,别死心眼地吊在一棵树上不下来?”
李曼吟低声道:“他若能听得进去,你这般劝,也好。”
沈嘉禾嗤笑出声,揉了揉眉心,低低道:“师娘,我曾经想过,见到你应该说些什么。”
李曼吟怔了怔,转过头来瞧她,问道:“什么?”
沈嘉禾微勾唇角,压着怒气,缓缓说道:“我当真是讨厌你的。”
她两只手向后撑在床上,漫不经心道:“你到底把我师父当作是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是个苦苦追寻自己的可怜虫?在你眼中他是个很可笑的人么?”
李曼吟闭了闭眼,轻声道:“我从未这样想过。”
“好,你从未这样想过。那你是什么意思?”沈嘉禾柔声细语道,“口中说着喜欢给了他希望,却总是说着你有苦衷把他推远。好,你有苦衷,直接走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在师父的旧宅中住这么久?这次,大抵是师父的旧宅藏不住了,所以你写了封书信特地寄给师父,一走了之,又让他在整个央国找你。师父他是喜欢你,但你不能利用这份喜欢践踏他。”
倘若李曼吟从未对季连安说过喜欢,只是季连安的一厢情愿,沈嘉禾会劝季连安放弃,毕竟这般盲目的追逐,只是给人平添困扰。
可她明明同季连安说过喜欢,却又是这般若即若离地勾着他,最是让沈嘉禾恼怒。
平日里她虽然常开玩笑说季连安讨人嫌,但那是她的师父。她唯一的师父。
他曾有一身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