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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重生之江湖那么大-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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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了要出发的日子。

    书琴舍不得沈嘉禾,沮丧着小脸,问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沈嘉禾便只好哄她,还半真半假地说等她回来,会给书琴带个礼物,比如说一个帅气英俊的哥哥什么的。

    书琴撇撇嘴,嘟囔道:“还不如送我个小兰花的签名呢。”

    临行之前,沈周氏温柔地反复叮嘱,要他们此去小心一些,万万平安归来。

    而沈丞相一直沉默地站在一边,待马车将要启程,才深深望着秦如一,语重心长地说着,“我的女儿就托给你照顾了,一定要护她周全。你……也定要保全自己,平安回来。”

    秦如一认真承诺道:“伯父放心。我们都会平安归来。”

    沈丞相背过身去,轻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好了。启程吧。”

    马车碌碌很快就出了京郊。

    沈嘉禾走之前和沈周氏确认过,妙慈住持已经从佛会回到了无涯寺。

    虽然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来看,这件事或许应该放到后面,但既然有疑问,又恰好路过,还是直接问清比较好。

    无涯寺的佛门前依旧络绎不绝。

    这次前来接待的和尚和上次不同,长着一张笑面,看起来颇显和善。

    沈嘉禾随意问道:“请问妙慈住持在么?我是丞相府的人。有些话想同住持探讨一下。”

    “在的在的。”那和尚连声应道,“我去通报住持,麻烦两位施主稍等片刻。”

    沈嘉禾应了一声,见他离开,便无所事事地看向大殿中那些跪在蒲团上轻声祈愿的人群。

    她起了兴致,寻了个靠前的位置,拿起一旁的签筒,闭起双眼,打算为此行求个签。

    随着摇晃,很快就有一根竹签掉落在地。

    沈嘉禾捡起竹签,去门外的老和尚那里换了签语,还没来得及听他解签,那去通报的和尚已经匆忙走了过来,和善道:“住持有请,劳烦二位随我来。”

    她便只好先跟着他走去了后院。

    妙慈住持的禅房内,檀香与茶香混杂在一起,带着令人放松下来的气息。

    沈嘉禾进门时,妙慈住持正在泡茶,薄薄的白雾遮住他的眉眼,令人看不分明。

    她双手合十,问候道:“妙慈住持,打扰了。”

    他微微侧头,见到沈嘉禾与秦如一,平静如水的面容泛起点点波澜,温声说道:“阿弥陀佛,沈施主,秦施主,我们又见面了。快过来坐吧。”

    沈嘉禾和秦如一依言坐到了妙慈住持的对面。

    妙慈住持抬手为他们二人斟了两杯茶,慢悠悠道:“那日一别,今日才得以重见,两次错过,着实遗憾。”

    他虽是断了一臂,但泡茶的动作却行云流水,丝毫不见滞怠,颇为赏心悦目。

    沈嘉禾笑着说道:“是啊。没能早点喝到住持泡的茶,实在太遗憾了。”

    妙慈住持微微一笑,开门见山道:“二位施主不像是来与老衲相谈佛理的。”

    “主要嘛是想喝茶。”沈嘉禾捧着茶杯,“顺便,想问住持一些问题。不知方不方便?”

    妙慈住持不置可否,抬手示意沈嘉禾来问。

    沈嘉禾抿了口茶,像闲聊般随意问道:“盟主常来无涯寺么?”

    妙慈住持似乎不太懂沈嘉禾为何会问起盟主的问题,但还是坦诚答道:“盟主……不算常来,每两年来一次而已。沈施主既然问起盟主,那应是十分了解江湖上的事。”

    沈嘉禾略微点了点头,含糊道:“不算全了解,只是有些事是知道的。”

    妙慈住持面色沉静地说道:“盟主尚未更改名姓统领江湖之前,便与前任住持私交甚笃。他来无涯寺并非为了拜佛,而是祭拜前任住持。”

    沈嘉禾若有所思,“更改名姓之前就相识……前任住持的俗家姓名,妙慈住持可知晓?”

    妙慈住持微微摇头,“这老衲便不清楚了。”

    至于盟主的那笔捐款,妙慈住持也只说是不清楚,不过倒是提起过之前也有几笔这样大的数目捐到无涯寺来,但署名各不相同,大多都是钱庄送来的。

    说完,妙慈住持还从书架上拿下了账本,指给沈嘉禾来看。

    秦如一暗暗在心中记下了这些名字和钱庄,借口出了禅房,寻了纸笔给天门庄寄去一封信,让他们顺着这些信息查下去。

    沈嘉禾若无其事地喝着茶,问道:“住持在无涯寺呆了多少年啊?”

    妙慈住持拿起茶壶为自己斟了杯茶,沉静答道:“人老了,已是记不得了。”

    沈嘉禾笑着回道:“住持才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怎么能算老呢。”

    妙慈住持但笑不语,过了半晌,轻声道:“这住持之位,也该选个人来代我了。”

    沈嘉禾想起常清,好奇试探道:“住持心中可有人选了?”

    “继任之人老衲还未细想过。”妙慈住持只是道,“看天命吧。”

    沈嘉禾倒是不知道常清是因着什么天命能当上住持,便也不再多说。

    妙慈住持看她手中攥着一张签纸,问道:“沈施主求过签?”

    沈嘉禾将那张纸放在桌上,“这次要出远门办件事情,所以想问问佛祖是否会一帆风顺。”

    妙慈住持拿起签纸,看了看,温声问道:“若沈施主不嫌弃,不如由老衲来解这签语?”

    沈嘉禾笑着道:“能由住持来解签,那自是好的。”

    妙慈住持想了想,说道:“这是中下签,此行不会那般顺遂,或许会有灾厄。”

    沈嘉禾托着下巴,微微挑眉,“灾厄?”

    妙慈住持看着签语,慢慢说道:“应是与火有关。”

    沈嘉禾皱起眉头,“火?”

    妙慈住持一本正经地说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沈嘉禾:“……”

    沈嘉禾想过这一路应当不会一帆风顺,所以听到这话倒也没什么感触。

    妙慈住持将签纸折好,推到沈嘉禾的面前,忽然问道:“沈施主可信因果?”

    沈嘉禾看妙慈住持一副要传教的姿态,把签纸收好,重复道:“因果?”

    妙慈住持慢慢说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沈嘉禾有些不明所以,却听他缓缓说道:“该来的总会来。”

    顿了顿,他温声安慰道:“施主不必为这签上的话语惊慌,事在人为,总有方法避过的。”

第一百零七章() 
秦如一参加武林大会是以八方庄庄主的身份去的,所以秦九和几个八方庄的弟子也随着他一同去往颍州。

    他们见到沈嘉禾,改口尤其快,还没跟两天,就庄主夫人长,庄主夫人短的叫开了。

    沈嘉禾本来就是以家眷的身份参加的,所以他们这样叫,她就是乐呵呵地看着。

    倒是秦如一害羞了起来,每次听到他们这样称呼,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敢看向沈嘉禾。

    台州方面,因为黑白两庄的庄主都去参加了武林大会。

    为了避免两边争斗,发生难以处理的事情,所以黑白两庄暂时休战。

    不过休战是休战,两边的关系却完全没有变好,隔着三米都能靠眼神斗起来。

    沈嘉禾不由替白勇担心起以后重建青花庄时,这两边根深蒂固的敌对心理该怎么处理。

    但白勇估计也不需要她为他担心,毕竟能牵成两个媒,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

    沈嘉禾离开台州之前,特地去了趟黑花庄去问浮拓所假扮的李梧的行踪。

    那些弟子并不清楚,只是说李梧自打去了颍州,几乎小半年没回来了。每个月倒是有信送来,说他一切安好,过问过问庄中近况,至于其他倒没说什么。

    而最近的一封信,是点了几个弟子,让他们选好人,一同去参加武林大会。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点到名的那几个弟子,有一半跟李梧不合起过冲突。

    李梧当上庄主之后,他们更是明里暗里的反对,甚至有过取而代之的计划。

    但李梧是盟主钦定的黑花庄庄主,所以他们就算再怎么想也掀不起风浪,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这些李梧都是知道的。

    所以武林大会这么重要的场合,点名要他们过去,实在让庄里的人一头雾水。

    半夜时分,夜深人静。

    沈嘉禾和秦如一熟门熟路地潜入进黑花庄的书房,从抽屉里翻出李梧到达武林盟之后发来黑花庄的信件。信封上的印章确实来自颍州的驿站。

    她在丞相府时,曾见过李梧本人写的信,所以李梧的笔迹,她是认得的。

    然而如今的李梧,是浮拓假扮的。

    浮拓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惟妙惟肖地模仿任何他所需要假扮的人。

    从容貌举止,到声音仪态,最基础的就是模仿笔迹。

    所以浮拓在江湖上,还有个“千面相”的称呼。

    不过据浮拓所说,如非必要,他一贯都是以真面目示人的。

    书房里的这几封信,确实是李梧的笔迹不假。

    但模仿笔迹不是什么难事,沈嘉禾只要留心一些,也是能模仿个八成像的。

    所以下笔写这封信的究竟是谁,实在很难让人轻易判断出来。

    不管是不是,浮拓这么久都没回来,也不曾和丞相联系,必是遇到了险事。

    沈嘉禾不由沉沉叹了口气。

    早知道当初直接把浮拓带回去就好了,至多不过是让爹说上几句,怪她自作主张,其他的也没什么。总好过像现在一样让人担心。

    书琴缝好的小褂可还留在丞相府里等他穿呢。

    离开台州之后,他们很快就乘船到了宿州的乾坤庄。

    班庄主还没动身,留守在庄内等着沈嘉禾的到来。

    沈嘉禾是丞相之女,这件事江湖人不知道,但盟主是知道的。

    只要他对着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提及她的身份,以江湖人对朝廷的敌视态度来看,就算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在他们眼中也会变成,这是朝廷妄图分裂武林的阴谋。

    因为和沈嘉禾的关系,连带着秦如一也是不适合开口的。

    即便盟主牵扯到了八方庄的那场血案之中,也总有人会先揣测着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论。

    或许还会有人觉得秦如一勾结朝廷,污蔑盟主,成了朝廷的走狗。

    总之有这层关系在,无论沈嘉禾到不到场,效果都是一样的。

    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将他们查明的事情交由别人来开口。

    他们只需要在适合的时刻推波助澜一番,再装装傻就好。

    沈丞相有意将班庄主推上盟主之位,所以英勇揭示当今武林盟主种种恶行的任务,交给他来做最是合宜。

    虽然班文入朝为官,成了丞相的门生,班庄主一直想让班文的名字重归家谱。

    但知道这些事的人很少,毕竟班文是被班老爷子亲自赶出去,亲手把家谱上的名字划去的,就算班老爷子如今不在了,乾坤庄内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提这件事。

    否则班庄主不会拖到现在还一筹莫展,难能两全。

    所以,明面上,班文被乾坤庄逐出,就是和班家没有任何联系了。至于他们兄弟之间是否有书信来往,没有人会闲着去打听这种事情。

    班庄主坐在木桌上,迎着昏暗的烛火,轻声道:“确实由我来说,最是适合。”

    班家因为仁义,在江湖中威望颇高,由他来说,可信度自然增长了许多。

    他微微仰头,对着秦如一说道:“秦贤侄,你觉得我应下此事,可是为了名利?”

    秦如一摇头,低声回道:“庄主若是在乎名利,不必等到现在。”

    “贤侄此话,令我心安。”班庄主的手指抚了抚桌上的账本,慢慢道,“我应下此事,一是为了告慰秦兄的在天之灵,二是想还武林一个太平。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错事,江湖已不再像从前的江湖。”

    班庄主的声音顿了顿,望向沈嘉禾,眸中含着细碎的希冀,“丞相应允我,只要我能当上武林盟主,江湖事朝廷不再暗地把控。希望他能言而有信。”

    沈丞相推班庄主当武林盟主,主要目的是想换上自己的人,牵制野心过大的迟辕。重心还是在沈家和朝廷上。

    至于整个武林会如何发展,他其实兴趣不大。

    反正凭着班庄主的品性,江湖乱不到哪里去,势力再大也撼动不了国本。

    姜夫人在沈嘉禾从八方庄回来之后,就派人送了封信来,同意了沈嘉禾提出的建议。

    她作为开场掀起风浪的人物,自然不能和沈嘉禾他们同路,言辞也不能和他们扯上关系。

    好在,姜夫人虽然容易受人利用,但这点利害她还能拎得清。

    沈丞相派了一些人悄悄护送姜夫人来宿州,预计到达的时间大概在他们离开三日之后。

    等姜夫人到了乾坤庄,班庄主就会动身,带着她一同去往武林大会。

    至于他们为何会在一起同行,班庄主知道这个理由该怎么去编。

    一路跋山涉水之后,终于到了文州。

    听秦如一说,无垢剑庄因为文州离颍州很近的缘故,所以每届武林大会都是掐着正式召开的时间去的。能晚动身就从来不早去。

    沈嘉禾没有直接去无垢剑庄找白景钰,而是等到了傍晚,去了云芳院。

    樊姐果然还在文州。

    沈嘉禾进门时,她正趴在床上,手指灵活地拨弄着算盘记账。

    她听到关门的动静,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听说,天门庄的老庄主,把她那个宝贵金算盘送给你了?我从前开了三百金的价钱要买那个算盘,都能融上一箱的算盘了,老庄主都不干,居然就这么轻易送人了。”

    沈嘉禾怔了怔,笑着回道:“樊姐你消息还真是灵通。”

    樊姐微微笑了起来,“毕竟是吃着这碗饭的,哪敢不灵啊。”

    她将账本合上,慵懒地抻了抻腰,打着哈欠道:“你来我这,是为了问无垢剑庄的事?”

    沈嘉禾随意坐到一边,撑着下巴点点头,“自从上次分别之后,好久都没有白景钰的消息了。班若那边也没有,让我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来之前,我去无垢剑庄附近看了看,风平浪静的,街市里也没有异常的流言,不像是出了什么事。”

    “要说事,也没什么大事。”樊姐侧躺在贵妃榻上,懒洋洋地说着,“就是白老庄主回来了而已。”

    说来白景钰离开之前,确实说过是白老庄主召他回去的。

    沈嘉禾微歪头,“白老庄主回来……难道是因为绪欣的事?”

    “白老庄主为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儿子,是站在盟主这边的。”樊姐悠哉道,“白老庄主的性子很固执,是没办法说动他的。从白景琛口中得知绪欣的事情,不仅没能被说服,反倒把白景钰召了回来,把他们两个人软禁在无垢剑庄里。”

    沈嘉禾垂眸,若有所思地说着,“白老爷子……确实不好办啊。”

    “你们两个想要见白家兄弟,估计很难。”樊姐漫不经心地说着,“白老爷子看得很紧。白家兄弟想要出门,周围都得跟上三十多个盯梢的。就连白景钰想来我这里,都很难。”

    沈嘉禾:“……”

    老爷子,那俩是你孙子啊,用不着这样吧。

    沈嘉禾思索一番,问道:“白景钰姑且不说,白景琛作为下一任庄主,还能去参加武林大会了么?”

    “啊,那个啊。”樊姐慢悠悠道,“无垢剑庄今年不参加武林大会。”

    沈嘉禾:“……”

    还能缺席的哦?

    沈嘉禾纳闷道:“为什么啊?”

    樊姐竖起两根手指,“武林盟的说法是白老庄主觉得身体不适,景钰的说法是武林盟根本就没把新的请帖发给他们。这两种说法,你可以选择一个去信。”

    沈嘉禾摸了摸下巴,“按理讲,我们这边的举动盟主不可能一无所查。白老庄主是盟主有力的支持者,就算是迁怒绪欣的事,至多不让白家大哥参加就是了,没理由白老庄主也要退居三舍才对。”

    樊姐微微一笑,轻声道:“人心难猜和消息不同,再多的我便不知道了。”

    沈嘉禾其实也不是非要见到白景钰不可,听到他没遇到什么大事,就放心了许多。

    就是可怜他这个喜欢满江湖闲逛凑热闹的性子,被关在家里这么久,连封信都不能写,怕是要被憋坏了。

    但盟主不让无垢剑庄参加武林大会又是闹什么幺蛾子呢?

    沈嘉禾猜的头疼,只想一碗毒送他归西。

    樊姐食指轻点额角,向沈嘉禾招了招手,“你把曼吟护得很好,我就免费送给你个消息。”

    沈嘉禾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好奇问道:“什么消息?”

    樊姐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在信中同你说过黑市异动的事么?”

    “记得的。”沈嘉禾点了点头,“我查过,说是有好几个人在大量购买刀剑之类的兵器。”

    “很多时候啊,那只是障眼法。”樊姐低低笑着道,“你附耳过来。”

    沈嘉禾弯下腰去,口中还疑问道:“障眼法?”

    樊姐将手拢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话。

    沈嘉禾睁大了眼,惊诧道:“他疯了么?”

    “所以啊,你还是别把他逼得太急才好。”樊姐略带嘲讽道,“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沈嘉禾坐在原位,思量了许久,摇摇头,“不行。都走到这一步,没有退路了。”

    樊姐微微挑眉,“那你打算怎么办?想好对策了?”

    沈嘉禾垂眸,低吟一声,“险中求胜吧。”

    樊姐不急不缓地说着,“这个赌注可有点大。你要考虑清楚。”

    沈嘉禾掏出从白景琛那边借来的地煞教印章,又向樊姐借了纸笔,慢慢写了几个字。

    她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折好,同印章放到一起。

    樊姐默不作声地看着沈嘉禾将这两样东西交给自己,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沈嘉禾微微笑道:“樊姐就帮我把这些东西还给白大哥吧,就跟他说是物归原主。”

    樊姐不置可否,将两样东西放到木盒当中,低声道:“让我转送东西,可是要另算钱的。”

    顿了顿,她轻松道:“算了,就拿曼吟和你师父成婚时的份子钱来抵吧。”

    沈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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