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红楼梦世界-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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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翻阅晨报时,虽有看到便民广告这个版面,但也都是些便民的信息,因此倒是认为这是将便民信息广而告之的意思。
这时听贾玮这番说辞,广告这个词像是专意指商家的广而告之,并且明明白白地提出让金福斋在燕京晨报上做广告,他还有何想不通猜不透的……做广告必定是要银钱的,否则贾玮不会这般热切。
他不认为这广告能给金福斋带来什么好处,相反,还得支付银钱,这笔账算下来,他自是想也不想地就谢绝,虽然话没说完,但意思相当明显。
“陈掌柜,别急着一口驳回嘛……”贾玮笑着抿了一口茶,“金福斋的名气和口碑,在下又非不知,但广告的作用,日积月累,完全能让金福斋锦上添花……这么说吧,京城珠宝楼林立,名气和口碑响亮的,至少也有五六家,金福斋要彻底压过它们一头,恐怕目前难以办到,但若做了广告,就有很大可能做到这点……”
“……陈掌柜,广告一个很显著的特点是,无孔不入,深入人心,”贾玮拿过陈掌柜手中的晨报,指了指报眼的位置,“金福斋若是在此处登广告,醒目的很,每个看报的人都会看到……当然,远不止于此,只要陈掌柜有意同燕京晨报合作,在上头刊登广告,晨报愿为金福斋筹划全方位的广告,比如……”
贾玮将晨报翻到了衣食住行版面,“……比如这个版面,将不时推出有关金福斋的各种介绍,恩,这个版面可做的文章很多,就算是一篇小品文或是笔记类散文,皆可以提及金福斋,所营造出来的,自然便是口碑……”
“……若是陈掌柜初次登广告,心存疑虑,不愿花费大笔银钱,又想看看究竟有无效果,那也无妨,只登在此处便是,效果自然还是有的,只是相较起来,要逊色不少……”贾玮又翻到了底下的便民广告版面,指了指,“晨报将在此处开辟广告位置,价格有高有低,但总而言之,不会太高……”
“……陈掌柜,咱们是老熟人了,晨报也正值创刊发行,不用多说,你若有意在晨报上登广告,无论哪种广告,前面半年,一律以三折计,半年后,永久八折……”
贾玮说着,陈掌柜一直微笑喝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听到此处,见对方主动提到广告价格问题,清楚说到这个地步,对方该说的话差不多都已说了,就等着他接口。
对方的面子,他自是要给的,且不说对方同他两次交易首饰新样式,做为金福斋的主顾,对方也是手笔不凡,光是购的那尊金寿星,价格就接近六千两银子。
何况对方还是荣府公子,京城名士,商业新秀,无论哪样拿出来,他都得敬重三分。
沉吟了一下,陈掌柜决定问问广告价钱,若是价格低廉,也权当卖个面子,“……呵呵,贾公子顾着咱们的交情,鄙人自是荣幸,但咱们在商言商,交情暂且放在一边……贾公子适才提到广告价格问题,鄙人倒是想了解一番,再做考虑,请贾公子略为介绍……”
“此是理所当然,在下这就为陈掌柜介绍,”贾玮说着,指着便民广告版面,“……此处价格虽有高有低,但金福斋若在此做广告,无疑是首家,因此位置明显,价格当以最高价计,一月五十两银子,三折便是十五两……”
“至于这个位置,”贾玮将晨报再次翻回到头版,指着报眼位置,“每月五百两,若佐以各版面的全方位广告,价格是八百两,以三折计,每月需二百四十两……若单是各版面的全方位广告,每月也是五百两,打上三折,每月一百五十两……”
陈掌柜这时听着,越听越是摇头。
如此说来,就算是最不值钱的便民广告版面,金福斋每月也得花上十五两银子做广告,金福斋虽说一年纯利数万两,但花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一年白白丢进去一百多两,终究不可能。
更别说那报眼位置和各版面全方位的广告了,动辄一年就要数千两银子,若是没有打折,价格更是高得吓人,他连想也不会去想。
说起来,做为多年的老商贾,又是金福斋的大掌柜,他倒是觉得贾玮将广告价格定得如此之高,简直匪夷所思,甚至是个笑话。
未免将自家晨报的份量看得过重,以为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对方成功办过道试训导班,是个商业新秀不假,他也不无钦佩,但这个广告的点子,确实是太过自信,太过想当然了,终究是少年人,还得磨一磨,才知经商不易,并非一次成功,就能随心所欲行事。
第262章 发行记事4()
虽这般想着,不以为然,但他自不可能当着贾玮的面,说这些话儿,略略斟酌,笑着摆摆手道,“……贾公子,晨报广告价格,鄙人已然大致了解,此事且容鄙人再考虑考虑,如何?”
贾玮听他此言,算是婉拒,知道没能说动对方,虽感遗憾,但事先有心理准备,因此倒也显得平静,“陈掌柜尽管考虑便是,若有此意,便来燕京晨报社,在下随时欢迎……哦,燕京晨报社的地址,便在这报头上面……”
陈掌柜看了看报头的位置,果然印着燕京晨报社的地址,抬起眼来,含笑道,“好,好,便是如此。”
双方眼下说着,自然都是场面话儿,话说得好听,但并无实际意义,讲究的是买卖不成仁义在,彼此自也是心知肚明。
又随意寒暄了两句,贾玮趁势起身道,“陈掌柜,今日多有打扰,在下还有其他要紧事要办,不好耽搁,这便告辞了。”他这话倒也并非完全是虚言,去镇国长公主府送报,确也算得是要紧事,不过不好耽搁云云,无疑夸大其辞了,就算是下午再去,也是没所谓的。
如此说着,陈掌柜这边,自是挽留了几句,这时贾玮倒是想起一事,觉得提前同陈掌柜说说也好,在下回合适的时机再向对方推销广告时,也更省力些。
重新拿起搁在几案上的晨报,贾玮指了指报眼位置的“杏花楼”三个大字,“……陈掌柜,适才忘了同你说了,这个杏花楼的广告,便是在下自个的……酒楼的地址便在城西,原名叫云胜酒楼,在下购下之后,改为杏花楼,如今还未营业,还得等十天半个月……在下相信,在晨报广告的影响下,不用半年时间,这家毫无名气的新酒楼,会成为京城中人趋之若鹜的设宴所在……陈掌柜,你拭目以待,广告的作用,可非一般,对名气不显或是刚开业的商家如此,对你们这样的老字号,事实上也是一样……”
“呵呵,贾公子既这么说,那鄙人就拭目以待了,若果真如此,鄙人也不用考虑,定然在贵报上刊登广告。”
报眼上的杏花楼三个大字,以及侧旁圈注中的酒楼两个大字,陈掌柜此前也曾留意,在脑中过滤了一下,却想不出京城知名酒楼中有这家酒楼。
这杏花楼居然在报眼位置做广告,无疑花了大笔银钱,他倒是生出好奇,原本想向贾玮打听一番,但对方很快起身告辞,他也不便追问,只好作罢。
不想此时临别,贾玮竟忽地主动提及,这般听着,他登时释然,这酒楼也只能是贾玮自个的,换了哪个商家,也不可能糊里糊涂往里头白扔银子。
对于贾玮再次谈到的所谓广告影响力之类,他当然仍是不以为然,认定对方此时提及此事,不过还是借机推销一番而已,因此也就顺水推舟般地回应着,至于在这中间,贾玮所描述的杏花楼在广告作用下的辉煌前景,他完全是出于礼貌听着,事实上全然不放心上,只是在观感上,更加深了少年人浮躁的印象。
双方短短说了两句,贾玮放下晨报,向外走去,陈掌拒照例送出去。
沿着长长的走廊走过,刚要下楼梯,二楼下面一阵嘈杂,动静颇大,包括飞快上楼梯的咚咚声响,以及稍稍激烈的对话声。
“……哎,林举人,我们大掌柜正在见客,你不好上去……”
“去,去,你这伙计敢拦着我……焉知这是不是你们这起小人的借口……”
“……林举人,你真的不能上去啊,你稍候……不然大掌柜定要责怪小人的!”
“走开……”
陈掌柜和贾玮俩人脚步略略一顿,陈掌柜眉头皱起,贾玮却是眨了眨眼。
这林举人的声音很是熟悉……林举人……随即想了起来,不正是在他道试训导班当过讲郎的林举人么,前几个月还在胜记酒楼见过面,对方同陈掌柜在一块,听介绍,俩人还是表兄弟……却不知这里头有何误会,金福斋的伙计不怎么待见这位林举人啊,照理说,至少应该上来通禀一声,不该这么硬拦着不让见……
想着,贾玮向陈掌柜望去。
若说这其中没有陈掌柜的缘故,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咳……贾公子,让你见笑了……我这远房表弟,哎,一言难尽啊……”陈掌柜知道瞒不过对方,有些尴尬地说道,“贾公子,你在此等等,鄙人下去一下就来……”
“表兄……表兄……”
岂料他这边正说着,林举人已拨拉开阻拦的伙计,冲上了三楼,见到陈掌柜正在三楼楼梯口站着,也没注意身边的贾玮,便惊喜地叫道。
“建成……”陈掌柜面上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尽量亲切,“我真的在见客啊,你瞧瞧这是谁……贾公子啊……”
经他这一提醒,林举人目光一转,终于看到了贾玮,先是怔了怔,随即露出大喜过望的神情,登登登地上前几步,冲贾玮就是一揖,“贾公子,你在此真是太好了,还望替在下求个情,让在下这位表兄将田契归还给在下……”
这番话说出,陈掌柜面容变了变,他提醒林举人,贾玮在此,正是不愿让对方说出此事,岂知事与愿违,对方不但说出此事,并且还让贾玮代为求情。
当时在胜记酒楼,林举人开口向他借银子,筹办府试训导班,他随后借给对方五百两银子,对方以郊外十亩上好水田田契抵押。
上个月,京城八月府试开始,由于同业竞争激烈,林举人等人所办训导班经营惨淡,大亏特亏,林举人无力偿还他的五百两银子,他便扣下了田契,归于已有。
按理说,这是事先约好的了,自然而然,无从反悔,谁知才过了半个月,林举人便三天两头地跑来,磨着他要回田契,说是家中的老爷子得悉,暴跳如雷,逼着前来讨还。
他当然不肯,他一年收入二三千两,五百两银子对他而言,多少也是个数目,并非可有可无,何况他同这个远房表弟之间,彼此也谈不上交情,没有随便施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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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发行记事5()
此时林举人当着贾玮的面说出此事,在他意料之外。
无论如何,对对方而言,这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儿,况且,说到此事,势必要扯出借钱办府试训导班的事,而办训导班,本身就是在效仿贾玮的商业点子,若是办好了,赚钱了,倒也罢了,结果却是亏本,在贾玮面前,无疑也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儿。
情形如此,明摆在这里,但对方还是说了,甚至央求贾玮,这只能说明为了拿回田契,对方已然不顾脸面,算是豁出去了。
对方不要脸面,他却是要脸面的,虽说借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并不亏心,但他身为金福斋大掌柜,有头有脸,这等纠纷之事,在外人面前上演,尤其是在贾玮这样的世家公子面前,终究令他难堪。
“建成,你我之间的债务问题,不该扰烦贾公子……再说了,贾公子还有要事在身,不好在此多耽搁……”陈掌柜重新调整了一下表情,依旧和颜悦色地向林举人道,“……这样,你先到房间喝口茶,我送贾公子出去,再回来同你谈谈此事……”
“表兄,只要你将田契归还,我又何至于此……此事是我无理,这不用说,但我也是被老父逼得无法啊……表兄,此事还请通融,欠下的五百两银子,我会设法慢慢还你……”他瞧出来对方明显是想稳住他,将贾玮送走,并不上当,反而将事情进一步说开了。
陈掌柜听他这样说着,越发不顾脸面的样子,心中暗自恼火,但当着贾玮的面,却也不好怎样,只是一张脸终于不加掩饰地微沉下来。
如此气氛凝了凝,贾玮望望陈掌柜,又望望林举人,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二位,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贾公子,些许小事,你就不用理会了……鄙人还是先送你下楼罢……”陈掌柜见问,勉强一笑,不欲多言地说道。
他这厢说着,那厢林举人却是全然相反,立刻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贾玮道出。
听了一阵,该了解的也都了解,贾玮不禁暗自摇头,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借钱办训导班,最终血本无归,慑于老父压力,竟不断前来讨还田契。
这个林举人……
做生意最要紧的是时机,错过时机,黄金都会变成砾石。
他办道试训导班大赚一笔,八月前夕,京城各类府试训导班一拥而上,僧多粥少,竞争激烈,就算是他,若再次进场,也不敢说能赚得多少银钱,何况是林举人这些个,压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嘛,不亏本才怪。
事情到了这里,割舍田契,偿了欠银,就算过去了,权当花钱买个教训,岂知却让林父得悉……京郊田地是祖产,总共也才上百亩,一下去了十亩,林父自是大发雷霆,用拐杖打了他一顿后,让他必须拿回。
于是林举人这些日子便只能腆着脸,三天两头往金福斋跑。
因此说起来,贾玮今日见到,说是巧合,其实也不完全算是,毕竟林举人来得太过频繁了。
“林先生……”想了想,贾玮开口道,“你也说了,此事是你无理,确实如此……亲兄弟明算账,你以田契抵押,无力偿还,陈掌柜收了你的田契,理所当然……至于令尊不容,颇有苦衷,却不与此事相干……”
他同陈掌柜和林举人都算有些交情,但也不甚深,犯不着偏向哪个,此话公道,算是实话实说。
“贾公子……”
林举人急道,他原指望贾玮代为求情,但见到贾玮这副不偏不倚的态度,似乎不大可能如他所愿。
贾玮让他叫得一声,视线投过去,对方着急上火的样子落在眼中,不禁也是感慨……京城终究是京城,满朝金紫不说,寻常官吏,简直多如牛毛,哪怕是举人,同寻常百姓也无分别,换做其他地方,一个举人,也不致为了五百两现银,弄到如此焦头烂额的地步,多少会有缙绅帮衬……
这个林举人,曾受聘于他,做为同仁,一道办过道试训导班,眼下窘迫如此,说起来,他也不乏同情。
这个忙他自然能帮得上,但代为求情就算了,他同陈掌柜的交情还不到这个程度,压根就开不了这个口,这个林举人,也是昏了头了,才会让他代为求情。
而且话说回来,即使他同陈掌柜交情不浅,他也不会为了这区区五百两,替林举人开口,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他要帮,直接自己掏腰包便是。
只是……这个忙帮还是不帮……
说实话,滥好人他可不大想做,若说要帮,可帮的人多得是,他是帮不过来的。
林举人家境好歹不错,此事也并非什么过不去的坎,帮与不帮,其实完全在两可之间。
如此沉吟片刻,这时他倒是想起一事。
貌似……林举人在这其中派得上用场。
此事便是这段日子来,他颇为劳神的香菱之事。
说起来,紧张筹办报业之余,他也没少为香菱考虑脱身之计,总算想到一个可行之策,只是具体行事的人选,他还在物色中。
冯紫英等一些世家交子弟肯定不行,连知道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得知他居然将主意打到薛蟠的妾室上,恐怕反应相当精彩,到头来,只会给他带来各种无谓的麻烦,他可不想为此头疼。
报社的同仁们,他也不想让他们介入,他是社长,他们是员工,关系还是单纯些的好,不能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谋划,搅到彼此关系中去。
至于身边的下人们,就更行不通了,此事哪能让他们出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因此这个人选,一时不易物色。
如今,这个林举人倒算是一个……
当然,未必非得是林举人,费些时日,或许能物色得到更合适的,但眼下情形,既能趁势帮了这个忙,又能得到林举人这个人选,倒也两相便宜,如此……这个忙还是帮了吧……
“林先生……此事你不必再说,无理便是无理……”想着,贾玮摆摆手说道,同时向林举人使了个眼色,“……在下劝你还是设法回去筹集银两,赎回田契,不要让陈掌柜为难……还是那句话,亲兄弟明算账嘛……”
第264章 发行记事6()
他是要借给林举人银钱,但并不能当着陈掌柜的面,这是最起码的人情世故。
否则势必会惹得陈掌柜不快。
毕竟陈掌柜和林举人多少算是亲戚,他若当面借钱给林举人赎回田契,倒显得陈掌柜这个亲戚还不如他这个外人,将置对方于何地?
因此他使眼色给林举人,示意不必在此纠缠,同他一块离去。
到了外头,他自会帮他这个忙。
“……哦……贾公子说得是,是在下糊涂了……”
林举人反应算不得灵醒,见到贾玮的眼色,怔了怔后,才有所醒悟,当下哦的一声,忙不迭地接口道。
随后微微一揖,面上露出几分羞惭之色,倒也将这戏份演得马马虎虎。
陈掌柜站在一旁,冷眼望着,也不知林举人当真是听了贾玮一番话语,终于想通;还是见到贾玮不但没替他求情,反而公平持正,进行规劝,情形不利于他,因此虚晃一枪。
这些陈掌柜自是全不理会,也懒得去猜测,只要林举人这时不再继续纠缠,省得他在贾玮面前难堪,便是万事大吉,微笑道,“建成,你也不用太急,我给你半年期限,你慢慢筹集便是……”
“多谢表兄。”
“这不就是了,你是一时糊涂,陈掌柜也并非不通情达理嘛……”贾玮笑着望望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