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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生在女官之路上-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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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牡丹来,斑竹玉簪往。

    湘君一把将这纸片揉成一团紧紧捏在手里,脑子里一团乱麻,看着锦被上的祥云花纹,回忆慢慢涌来。

    孟庭轩爱玉,她爱牡丹,她送了他牡丹花形玉佩,这“来往”一句话也是他的笔迹。。。。。。可上一世,她纠缠了他,才引得他出手伤她,这一世她早与他撇清,他为何还要再如此戏弄?

    湘君一时间摸不准孟庭轩又要抽哪门子疯,定了脸色,趿拉着鞋子下床,将手中纸团扔进才燃起来的火盆里烧成灰烬。

    惜月将玉簪捡进盒子里端来:“主子,这个。。。。。。”

    湘君瞥了眼静默在盒子里的玉簪,抬手将盖子合上:“送错了,昨儿我什么物件也没丢,送回孟府去。”方说完,又转身坐在榻上,手中接过子青捧来的热水漱口:“这会儿就送回去。”

    惜月应下声来,端着盒子就出门去。

    子青倒是凝了片刻:“依得婢子看,夫子是心里装着主子的。”

    湘君斜了子青一眼,子青被她这眼神看得低头,呢喃道:“主子何必这样看婢子,咱们这些做婢子的自然都是盼着主子好,前些日子咱们都以为孟夫子看上了二小姐,这下子也知道孟夫子心里装的是主子,主子原本也。。。。。。”

    “原本什么?!”湘君厉声截断子青的话,脸色沉如坚冰:“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不许再提以前!”

    子青看她如此决绝狠厉,也只能咽了咽口水,低声应“是”。

    湘君一垂眼皮,淡淡道:“洗漱!”

    子青这才出去端盆子,拿漱齿刷来,湘君眼光随着她出去,这个子青和以往的不一样,便是这些关怀的话也可能是假的,不过没摸清这人的底,她也不能大动这人,毕竟“书信”的事儿没解决,可也该想些法子了,她叹了口气,疑人勿用啊!

    屋中炭火旺,湘君搬了高脚凳子坐在炭火旁烤火,一面吃茶消食,一面看书,正是看入心神的时候,周子扬就打帘子进门。

    湘君随着声音转头看了眼周子扬,又转过头默默看着自己的书,前几日他醉了才再三说了不喝醉,昨儿就又给醉了,她可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周子扬脱下身上的锦袍递给子青,又坐在湘君身旁,接了惜月倒的茶灌进嘴里,灌了小半盏后,见湘君仍不理他,这才推了推湘君:“姐,你就别生气了,昨儿是我不好。”

    湘君淡淡地翻了一页书,轻飘飘道:“你有什么不好,人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喝酒算什么,赶明儿要掉脑袋还不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儿,人家是将,你是兵,兵从将令,有什么不好?”

    周子扬有些坐立不安,闷声闷气垂着脑袋:“你怎么知道七爷是这样说的!”

    湘君手中一顿,周弘还真拿这话还哄周子扬,她大感头痛,转过脸来就狠狠瞪周子扬:“你个呆子,他说什么你都听!”

    周子扬悄悄抬眼看湘君讨好道:“七爷是什么样的人,他说了我能推阻了么?昨儿七爷说,我只管喝,醉了他就送我回来,一准儿不会让我惹出事儿。”捉着湘君的手臂像个小孩子:“他还说,你要来,到时候将你一块儿送回来,铁定不让你为难就是。”

    湘君想起昨儿夜里周弘“好心”送她回来,脸上“腾”地一红,啐了周子扬一口:“我稀罕他送不成?”

    周子扬不解湘君这话里何来怨气十足,疑惑看着湘君:“你怎么了?”

    湘君慌慌端了盏茶吃着掩饰自己的情绪,隔了片刻才道:“昨儿他给我说了,让你跟着他去,可你年纪太小,就不进军营。”

    “是么?”周子扬喜不自胜,忽地一下站起来,脑子里回旋片刻,欣喜望着湘君:“那我就能名正言顺留在京都了!这会儿你也不必担心我了。”

    湘君也露出一个笑容“嗯”了一声,又端了茶朝嘴里送:“你挑个日子去拜访他,事儿说清楚,爹这头若是知道你是跟着七爷去,想必是不会拦你的。”

    周子扬在湘君这个得了应承,自然越发欢喜,高高兴兴应了,又向湘君请教了许多事,方才离去。

    又过了几日,孙姨娘回孙家去省亲,周黛黛也不敢在孙姨娘不在的时候来烦湘君,湘君趁着这几日孙姨娘没当家管事的空当吩咐了惜月去找李婆子来。

    这几日她闲得慌了,周子扬又天天围着周弘转,她无人玩闹,就成日里练几曲琵琶消遣,正是弹了半曲《阳春白雪》,李婆子就进门来。

    惜月知道湘君弹起琵琶素来没有中途停的习惯,就安了凳子让李婆子在一旁吃茶,直至半曲过后,湘君才收收起琵琶。

    李婆子也急急忙忙放下茶盏:“大小姐这曲子真是好,婢子上次听人弹琵琶还是十年前,那个在酒肆里弹琵琶不要钱币的人弹的。”

    湘君一边将琵琶递给惜月,一边笑道:“她可比我弹得好多了。”

    李婆子这一夸没夸到点子上,她一个粗俗婢子,哪里就懂这些东西了,脸上也有些发僵,忙说:“瞧我这臭嘴。”伸手拍自己脸盘子谢罪。

    这屋子里两个丫头都对李婆子忍俊不禁,叉腰笑起来,湘君也端着茶盏颠簸,忙抬手阻她:“咱们不兴这些,要打自己耳刮子,出去打去。”

    李婆子听她不在意,也放下手跟着笑起来。

    几人笑了一会儿,李婆子才问:“不知大小姐这次找婢子是为何?”

    湘君放下了盏,神情严肃:“这次找你,是想把你从外院调过来,我这儿少人手,两个婢女年纪又小,多少有些不懂事儿,想着你年纪大些,一来我有不是的地方,你能察觉,二来,也帮我管管他们。”

    惜月和子青两个人一听这话也愣了,湘君这谁也没商量就想调人进来?

    李婆子听湘君要将她从干粗活的外院调进来,当下心头是十分欢喜,可又略生犹豫:“李婆子我是个粗人,怕坏了主子们的事儿。”

    湘君摆了摆手:“你是个谨慎性子,粗人不粗人倒不必计较,你若是觉得合适,就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就这两日,我调你进屋子。”

    李婆子嘿嘿笑着,这头千恩万谢,又同湘君说了要和自家姐姐商议商议。

    待李婆子走后,子青蹲在湘君跟前儿,脸上委屈:“主子是不信子青和惜月了么?”

    湘君垂着眼皮看了子青一眼,又抬首看了惜月一眼,惜月倒是无甚诧异模样:“主子手边儿缺人,找李妈妈也好,她人实在。”

    湘君笑了笑,惜月倒是个通透的,又垂眼看一片委屈的子青,她找李婆子,也确实是疏远子青监视子青之意,面上却生出些怒气:“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不信你们了?快些起来,少来说这些惹我生气。”

    子青没得个承诺,反倒挨了一顿,面上越发委屈,哭巴巴道:“主子是还记恨着子青给大少爷说从军的事儿么?可子青真是绝无二心,若是知道会惹主子生气,子青怎么也不会去说的。”

    她一说起来这事儿没完,像是湘君多小家子气似的,湘君有些愠怒,一个闺阁婢女说起军营本来就令人生疑,她倒还有理了,旋即扶了额:“谁记恨你了!”

    “难道不是么?自那以后,主子也不再与婢子亲近。”子青仰着脑袋,又是泪痕满面,看得湘君烦闷丛生。

    惜月忙拉了把子青:“乱说什么,主子是那等人么?”

    子青在一旁嘤嘤哭泣,湘君被她哭得脑瓜仁子疼,让惜月扶她下去歇会儿,自己捧着茶抿着缓神。

    过了片刻,惜月送了子青后回来,看见湘君发傻,就给湘君揉着额角。

    湘君闭了闭眼,手指点在高机子上:“你也觉得我喜怒无常?”

    惜月手顿了顿:“子青是占着理的,倒是主子这几次都有些。。。可。。。。。。她确实与以前不同,主子怀疑也是应该的。”

    湘君又叹了口气,挥开惜月给她揉额角的手,轻声呢喃:“罢了,我也是被那两封书信牵制住了,否则哪能等到现在。。。。。”

    惜月也有些无奈:“婢子看过她的匣子,就两副耳坠子,什么也没有。”

    从湘君说了这事儿之后,直至今日,她和子青同吃同住,就是没发现有什么书信。

    湘君手指点在案几上,点了几点。。。。。。

第46章 人事变动() 
次日,李婆子回来告诉湘君自己愿意调来内院,湘君让李婆子先去外院做事,自己先到代为掌事的陈姨娘那儿去请示一下这人事变动。

    湘君赶到摘月院,陈姨娘手里才搁下笔,热情来扶她,嘴里念叨:“大娘子怎么就来了?可是少了什么用度?”

    湘君也故作热情,挑了个凳子坐着,将拐杖倚在桌上:“我来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原本我屋里有三个婢女,年前去了一个,这会儿想添一个。”

    陈姨娘白白的脸面上,笑容有些降下,转身接过婢女端来的热汤递来:“不知大娘子想用谁?”

    湘君扬着脸看给她递盏的陈姨娘,抬手接过汤盏,并不送入口中,只嗒一声放在案几上:“陈姨娘主持中馈也有几日了,也知道咱们侯府不是随意买人进府的,我也守着规矩,挑了个外院的婆子。”

    这话里抬出了道理来,陈姨娘也没道理直接拒了,只是大猫眼珠子动了动,挂上几分天生的笑意:“怎么找个婆子,找个年青利落的小婢女多好。”

    湘君也软软笑了笑:“阿娘走得早,该学的也没怎么学,身边也跟的三个婢女年纪都小,这些年闹了不少笑话,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有个婆子也好,我看那婆子老实,就想收着。”

    当年宋氏生了病,本留给她一个老妈妈,可让孙姨娘打发了出去,她没法子抗争,只好任由宋氏去了,这些年来没个老妈妈在身旁指点,行事也确实艰难,不得不说孙姨娘当年是起了心要将她这性子养野,只可惜她年纪小,怎么样都是忍着。

    陈姨娘眼珠子又动了动,心道湘君原是被野养着的,也难怪到处都有人说她粗野,孙姨娘这也真够狠的,也不安个实心婆子给女娃,这会儿湘君有求于她,她不如占个便宜,遂笑道:“那等孙姨娘回来,我和她说说,毕竟我只是个代掌中馈的,也做不得大主。”

    湘君摩挲了一下袖口,笑意有些加深:“陈姨娘这话说得,若是找孙姨娘商议,我又何必挑这个时候来找你。”

    陈姨娘有些为难模样:“大娘子也为难,我也为难,不如。。。这几日我翻了翻帐册子,瞧见大娘子这儿落了几块茶地,若是收了回来,甭管她几个婢女,大娘子只管使去,纵然孙姨娘回来,我也说得上硬话。”

    湘君愣了愣,这个陈姨娘真拿她当小孩子不成,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来了,想用她的茶庄子去讨周仕诚欢心,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旋即脸色一变,啪一声轻拍了桌子:“这茶地可是阿娘留给我的嫁妆,怎么当初这家里立了字据,待到出嫁,不多取家中的庄子天地,就以茶地为嫁妆,陈姨娘不清楚这个吧!”说罢,眼角一扬,有几分逼急了模样:“陈姨娘要找孙姨娘商议,只管等便是,若实在不行,我这会儿找阿爹也好,哪个姨娘的手也不过!”

    她立即拄着杖朝外面走。

    陈姨娘看她被逼急了,还真怕她去找周仕诚,她才主持中馈,就惹出事儿来,岂不让周仕诚嫌弃?连拉了把湘君:“大娘子急什么,我想想法子,总归是好的。”

    湘君这会儿脸色不好看,嘴角死扯两下:“陈姨娘,你既然挑了这话头子,我也不得不把话摆出来,孙姨娘也罢,我也罢,在这府里呆的时日比你长,怎么熬过来的,大家都有底!”她低眼看了眼手里的拐杖:“博美名我没你们行,可论苟且偷生,只怕我比陈姨娘还要强一些。”

    陈姨娘脸色也难堪起来,哪里知道周湘君能说出这些话儿来警告她,当下再不敢小看她。

    湘君又瞥了眼陈姨娘的那对大眼儿,慢吞吞展露一抹笑:“这世上就没有一步登天的事儿,若真要往上爬,也得拆了骨头凑成通天梯。孙姨娘到这府中多少年了,也不过是个姨娘。。。。。”

    说到这儿,她嘴里一顿:“事儿该怎么办,话该怎么说,陈姨娘都该有个底子才对。”

    陈姨娘沉着脸,今儿本是要在湘君这儿捞一笔的,却没料到反被她这样训了一顿,这会儿她软硬兼施,自个儿也不敢逆着。

    湘君又淡淡看了陈姨娘两眼:“若是合适,待会儿就让她到我屋子里来,人是外院的李婆子。”

    陈姨娘被她逼得紧,只能顺从道:“待会儿就让她过来。”

    湘君得了她应承,也不再久留,三两句告辞。

    门外寒风飒飒,湘君拢了拢袍子又揉着额角,真是一个好的的都没有,成日里打她的主意。

    惜月看她疲倦,就劝了一句:“您也别和她计较,今儿您这样一吓,她也得消停些时日。”

    “消停?!”湘君冷嗤一声:“我也就吓吓她,让她别来我这儿闹事儿,她要翻天就和孙姨娘翻去,别和我闹。”

    惜月听她嘴里满是嫌弃,咯咯笑了一会儿。

    约莫一个时辰,她正枕在大靠枕上看书,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才放下手中的书,就见打帘子进来的子青和李婆子。

    李婆子来了内院后就换了一身儿更干净体面的衣裳,朝湘君行礼,湘君摆了摆手,又使了个眼色给惜月:“给李妈妈铺床去吧。”

    惜月又领着子青出门,倒是子青回首过看了眼李婆子。

    湘君招手唤了李婆子近前来,李婆子跪坐在软毯上,一如初见时候的规矩朴实,湘君俯了俯头,朝李婆子近了些:“前日里你不是我屋里的人,没和你说明白,今儿有事要托你办。”

    李婆子诚惶诚恐:“主子只管吩咐,切莫说托婢子,婢子当不起。”

    湘君笑了笑:“你倒不必和我如此谨慎见外,我这儿就图个便宜,少虚礼。”

    李婆子仰头看湘君,少女又长开了些的秀美脸颊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她也松下谨慎,笑眯眯地应了。

    湘君看她放松下来才道:“这子青和惜月你都见过了,我让你来,是让你帮我看着子青,这丫头手里藏了我的东西,你帮我找出来,要快,找到了别声张。惜月这丫头年纪小,少历事儿,办事再谨慎也不如你这个老人,你得帮我。”说话就握住了李婆子的手臂。

    李婆子被她这般信任,连点头:“主子放心,这找东西我可是把好手,主子只管说是什么东西。”

    “书信。”

    “李婆子我不识字。。。”李婆子圆润干红的脸上有些窘迫。

    湘君被她逗得噗嗤一声笑了,摇着李婆子的臂膀:“谁让你认字儿了,你若是见到了什么可疑的,拿给我就是。”

    李婆子也嘿嘿一笑,颇为憨厚:“婢子是怕坏了主子的事儿。”

    这方说笑了几句,就见惜月打帘子进来唤李婆子去隔壁看看那床铺得合适不合适,李婆子又和湘君请礼,这才到了隔壁去。

    湘君捉了书,后背一靠,就陷进金花大枕里,将书盖在面上,颇为享受模样。

    。。。。。。。。。。。。。。。。。。。。。。。。。。。。。。。。。。。。。。。。。。。。。。。。。。。。。。。。。。。。。。。。。。。。。

    孙姨娘回来之后同陈姨娘争中馈权,闹了一阵子,湘君反而更闲,成日里抄经写字儿,偶尔让人给周子扬送些吃的去。

    这些日子正闲得无趣,又将商君书翻出来看。

    “姐,七爷来了!”

    湘君手中笔一顿,周弘来干她什么事儿?

    帘子打开,周子扬呼呼地进门,清秀俊俏的脸上一股子喜悦:“姐,七爷来了。”

    “来了,干我什么事儿?”湘君一面说着,一面朝外走,顺势理着身上的彩绣锦裙。

    “怎么和你没干系,他说酷吏策是他给你看了,这会儿在正堂里等着你呢!”

    酷吏策?湘君稍愣后,一股喜悦冲来,拄着杖就朝外跑。周子扬看她瘸着还跑,连追了出来将她半架着朝正堂去。

    二人这一路急赶入正堂,冷风呛进喉管里,二人都有些呼呼喘气。

    周仕诚连起身唤:“这是清河王爷,快行礼。”

    周弘坐在一旁,端了盏茶,瞧见她进门来,就抬了一下眼皮子。

    湘君倒是目光定在他身上,今儿他发髻高立,冠上珍珠熠熠生辉,倒是比往日要英美许多,缓了缓气息就笑着向他行礼。

    周弘“嗯”一声,将手畔放置的漆木盒子递给她:“你的酷吏策装在里面了,我给你改还是你自己改?”

    湘君看着他递来的盒子,迟迟不敢去接,这就是她盼了许久的“赏识”?有些呆地望了周弘一眼。

    周弘丹凤眼一勾:“怎么?我看得迟了,你这是赌气不要了?”

    这语气亲昵宠溺,偏他说得从从容容,这屋子里几个人都愣了愣,湘君也被他说得别扭,慌慌忙忙夺过盒子抱在怀里,低头低声道谢。

    周弘瞧去她垂下的面庞,继续问道:“你改还是我改?”

    湘君这才抬起头来:“七爷改又是如何,我自己改又如何?”

    “你终究是读书的人,没办过实事儿,说来也是有几分纸上谈兵嫌疑,你若是有本事就自己改了,若是你自己改不了,我给你改,不过这酷吏策是你写的,总不能我全给你改了,近日我也忙,你若是要让我帮着改改,就亲自来王府里呆着,我理册子空了,能给看看。”

    湘君捋了捋他这话,有些凝噎,这意思不就是让她成日里在一旁候着他,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就给改改么?可若是她自己改,她也改不好,她也承认自己只是个读书的,见识再多也没办过实事。

    周仕诚看她犹犹豫豫,一下发急了:“你就让王爷给你改不就成了么?”

    湘君张了张嘴,瞧了眼周仕诚急得要上树的模样,又瞥见周弘端着茶盏,似笑非笑瞧她,心下一横,一咬牙,将盒子就递了过去:“请七爷改。”

    周弘抬手接过盒子,放在手畔,随口问了句:“平日里看些什么书,这酷吏策不像是个女娃娃写的。”

    湘君恭恭敬敬答道:“什么书都看,尤其多看商君书、鬼谷、大周法典一类。”

    周弘挑了挑眉:“难怪能写这些出来。”又不再说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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