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女官之路上-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比起官位来讲,湘君是更在意大局,留着皇嗣在皇宫中,总能保持着一些周家余威。
周弘低眼看着湘君,气息沉了沉,抬手理着脖子上的皮毛:“不必了,在外面呆些日子也好。”
湘君没再说话,送了手,到床边的大箱子里取了个锦囊出来塞进袖子里:“我也跟着去送送。”
周弘盯了她手里的锦囊片刻,伸手摸了摸湘君的脑袋,叹了一口气:“也罢,一起去,一起去也好。”
惜月去取了兔毛披风来,又给她带了个兔儿卧,将她裹得像个包子,方肯放她出门。
马车在雪地上慢行,湘君怕错过时辰,时不时推开隔窗看外面,灌进些冷风来,将她陷在毛领子里的小脸蛋儿吹得红彤彤。
周弘抬手关紧了隔窗,又伸手将湘君的手捏在掌中暖着,狭长的眉目中有些沉重,湘君心有所感,朝他怀里倚了倚,沉默得像只乖巧的兔儿。
城外一辆马车停在雪地中被几个侍卫围着,周玉揭开帘子伸着脖子朝外望,寒风吹得他眼角发红。
一辆宽大的马车映入眼帘,他朝车内惊喜呼唤:“爹,七叔叔来了。”
周维伸出头来,看了看那马车,确信是周弘,才跳下马车来。
马车行至,周弘下马车又接下湘君来,周玉张口亲热喊着七叔叔七婶子,周弘淡淡应了一句,和周维对视了半晌,两兄弟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寒雪如碎玉乱琼纷纷,周弘取下肩上的皮裘盖在周维有些弯曲的脊背上,周维身躯一震,抬手按住肩上的皮裘,将周弘的身躯打量一遍,扯着嘴皮极力想笑,却带出苦相来:“以前总觉得你是咱们几兄弟里最结实的,现在看来才知道你是最瘦弱的。”
周弘淡淡一笑,那张艳色消失的脸上有些沧桑,对他的话并不作回答。
周玉望着周弘,泪珠子在眼眶子里打转儿,拉了拉周弘的衣袖:“七叔叔,玉儿会回来的。”
周弘点了点头,拍了拍周玉的后脑勺:“记得练剑,读书。”迎着徐州的方向,茫茫望了一阵:“我记得徐州知州刘平慧是个文武双全,你若是有不懂,就去请教他,他总能帮衬你一些。”
周玉咬着唇忍着泪意,点头应下。
湘君也有些眼眶发红,从袖子里取出锦囊塞在周玉手里:“带着,保平安的。”
几个侍卫眼光如刀,刺向周玉手中的锦囊,像是锦囊里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领头的说了句:“打开!”
周玉看着手里的牡丹锦囊,拉开口子,取出来的是一包三角符,挨个儿拆开,里面是形形□□的菩萨像。
领头的侍卫跳下马,一一查看后才从新爬上马背,冷冰冰丢了句:“可以带走。”
周玉拿着那一叠符纸,啪哒啪哒掉眼泪,又怕雪打湿了符纸,急慌慌朝锦囊里塞,湘君看他塞得急,抬手帮他。
周玉扑在湘君怀里,泣不成声喊了句“七婶”。
湘君念他年幼,又接连遭逢大变,心头疼惜,轻轻扶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柔声哄道:“别怕,玉儿别怕。”
周玉哭过一阵,松开湘君,孩子气又要装大人地揉了揉眼眶,气势赫赫:“玉儿不怕,玉儿去了徐州也习武练文!”
周维安慰一笑,朝周弘轻声说了句:“我会看着他。”
周弘轻“嗯”一声:“看造化吧。”
几人再无话说,周围领着周玉上了马车,侍卫毫不留情地命车夫赶车。
周玉掀开帘子,眼巴巴地揭开帘子朝周弘和湘君看。
马车越行越远,渐渐掩埋在白茫茫的雪中,独留两条长长的车辙印记,乱雪纷纷,似乎过不了多久连车辙也要掩盖。
周弘轻轻拉着湘君:“回去吧。”
湘君点了点头,随他上马车时,又朝马车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这一去就真是寒冬腊月了,这也是皇权斗争下的残忍,骨肉可以舍弃,亲情可以抛弃。。。。。。
马车又回到清河王府,周弘领着她一路入了书房,在书案上提笔疾书一阵,又从匣子里取了封信件,折了纸封进信封里,朝外唤来了个仆人,吩咐道:“即刻去叫陆子易来。”
湘君看见他提笔在书信封面上落下“文斐”二字,颇有些疑惑,也不带问,自顾自在自己的小书桌旁坐下歇息。
约莫小半个时辰,陆子易冒着风雪,带着寒气进门,朝周弘拱手:“七爷。”
周弘将手里的信封递给陆子易:“送去给徐州知州刘平慧。”
湘君一下感悟,周弘本就不是个认命的,千难万难,他还是要照应着周维父子。。。也真是费尽了心思。
陆子易接过信件,一眼不看,只拱手应是,而大步迈向门外,余光瞥见一个双螺髻婢女捧着汤来,又顿了顿脚,朝婢女望了眼,脸上带了些笑意。
惜月连忙垂下头,唤了句“陆将军”。
陆子易一语未发,只点了点头,又提步而去。
惜月抬起头来,脸上有些发热,盯着手里的热汤看了片刻,才捧着汤进书房,将汤呈给湘君和周弘。
周弘推了推汤,并不接受,只是在椅子上闭眼坐着,像是在沉思。
湘君捧了汤,小口小口灌着,暖极了肺腑,又关心周弘,起身亲自捧了汤给他:“诺,我也喝不下两盏,你喝一盏也占不了你多大地儿。”
周弘方睁开眼,接过盏饮尽,将盏放在盘子里,又继续闭目养神,湘君瞧着周弘一阵子,又垂了眼皮,有些心疼,皇嗣的这件事应该是将周弘的心气儿斩了一截。。。他应该是无法安定的。
除夕日,宫中演驱傩戏,设火山焚沉香,女帝领着众位贵族在含元殿观看,含元殿下篝火冲天,赤足人带着青面獠牙面具被几个红面面具的英雄打得抱头鼠窜,人群中爆发一阵阵笑声。
湘君图新鲜踮着脚看,唯见其中一个身姿矫健,大有矫若游龙之势,将那个瘟神步步紧逼,好个精彩至极。
一方戏毕,英雄挑起瘟神的面具悬于竿上,以示“割头惩戒”,众人拍手称好,女帝也欣赏那个为首的人,名许清屏带他来领赏。
那人上得阶梯来,揭开面具,露出一张如玉皎洁的面容,只让人觉得清秀无双,甚是美好,湘君也不得不叹一句好容姿,偏首看女帝,却见女帝微微一愣后,眼中笑意溢满,伸手扶了一把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张着盈盈双眼望着女帝,一双水泊淡淡的眼中,似有各种景色如诉如泣:“邓卫叩见陛下。”
女帝眼皮微敛,说了句:“我看你身手不错,可是练家子?”
邓卫道:“做过几年游侠儿。”
女帝轻轻点头,喃喃道:“游侠儿好,游侠儿好。”
一旁的伏世韩眼光精明,将那邓卫细致看了看,露出一抹笑意。
湘君心中一抖,想起女帝看伏世韩和陆乘风的眼色,实在是如出一辙。。。。。。转过眼看周弘神色,唯见周弘垂着眼皮,像是看明白了又像是不太明白。
不过她对这个也不多猜测,女帝如今养男宠已经摆在明面子上了,谁也不敢拦,她从来喜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便是如今也是如此。。。。。。
阳平公主面色有异,朝那邓卫指了一指头,又收回了手。
驱傩宴会直到天明才散尽,湘君受不得困,歇在阳平的殿里的榻上睡了过去,不知何时迷迷糊糊听到些争吵声,也不敢声张,只竖着耳朵听。
“我看她明摆着就看上哪个江湖草莽!”阳平公主怒气不小。
“嗯。”又是周弘淡然沉稳的声音。
一方沉默许久,湘君以为事情就这样没头没尾地完了,虚虚睁了睁眼,瞧见纱帐外面,周弘坐在凳子上手里像是捏了一盏茶,而阳平则立在周弘跟前儿,有些气势倾轧,她方知还有后续,又连忙闭上眼。
“现在是没人敢管她,她都摆在面子上来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耻笑来。”
周弘低声道:“够了,你劳心神做什么?”
“我。。。我不该么?”
周弘久久不语,忽然又添了句:“你要嫁了,少生事端来。”
“。。。。。。那我忍了不成?”
“你忍了又如何?到底是都忍了许多,这一件又何妨?”
“我看你是忍成了缩头乌龟,我的七哥可不是这样的!”她拿话激他,想要得他的反驳。
周弘嗒一声放了茶盏,望着阳平:“你能赶走一个,明日就能多出一个,还能怎么样?你也是周家的血脉,怎么就不多留个心眼儿?”
即便阳平嫁给孟家也免不了身体了淌的是周家的血,危机也就永远不能消除干净。
阳平凝默了许久,颓败地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茶盏:“。。。许是吧。”
“留着他,别去折腾事儿出来。”周弘像是嘱咐,又像是随口劝诫,撂下一句话,转身来床榻旁揭开帘子,看湘君的脸,要伸手来捏她的鼻子,待要碰到鼻尖,又收了回去,挑起了嘴角。。。。。。
第85章 她不长眼()
城西的低矮瓦巷中一间破旧的房屋,寒风从破烂木门板汩汩灌进,少年清秀的脸庞上带上冷俊,坐在小杌子上,用一张锦帕擦拭着手里的银亮长剑,剑身泛出的清光照亮少年眼中的冰寒之气,像是冰雪冻在眼眶子里,令人毛骨悚然。
砰砰砰,三声门响。
少年将剑掷入地,起身去开门。
门口一个方正脸的儒雅锦服男人看见他来,将他微微一打量,笑了起来:“邓卫,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邓卫松开门,转身进屋子收剑入鞘。
男人立在一旁将邓卫的精瘦的腰身扫过一遍,暗暗颔首,邓卫转过身来,冷冷问了句:“你是谁?来做什么?”
男人眯着眼儿和蔼笑道:“鄙人伏世韩,是大商的医官,来到这儿是有些事情与你商议。。。。。。”
门外寒风汩汩,伏世韩青须颤动,徐徐而谈,面上笑意渐浓。。。。。。
时光仿佛沉默地只剩下耳畔的冷风声,少年披散的头发在瘦削的脸颊两旁翩翩,有一种冷然风华。
许久之后,邓卫将剑鞘在地上杵了杵:“我不过是个粗鄙的人,做不了这些事。”
伏世韩哈哈一笑,并不在意他的拒绝,从袖中摸出一个袋子打开,倒口朝地上,一阵啪嗒啪嗒声,一粒粒饱满圆润的珍珠在地上乱跳。
邓卫将满地珍珠打量一眼,眼中沉沉,像是在犹豫,伏世韩笑道:“岂止是珍珠,拜将封侯亦不会少了你的。”
邓卫眼中有一抹轻轻的亮光:“真的?”
伏世韩没有错过那一丝微妙的亮光,他早知道,昨日对着女帝那样风#流料峭的人怎么会真拒绝,点头笑道:“骗你不成?”
邓卫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了句:“什么时候进宫?”
“明日上元节,好好打扮,出众些。”
邓卫点了点头:“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伏世韩方得满意,抬袖告辞,邓卫将伏世韩送出门,轻轻将门合上,转过身来朝内墙走,脚下一重,咯一声轻响,脚步未停,鞋离开后,留下一滩珍珠沫。
邓卫到墙边取出一个箱子,捧出一个接一个的牌位,供在高脚桌上,看着那牌位砰一声跪在地上,目中双泪滚滚,砰一声叩首:“李氏子弟告慰在天之灵。”
许久。。。。。。邓卫站起身来,拖出个破烂火盆,燃了折子,待炭火燃起来,伸手将牌位一块接一块朝盆子里扔,盆子里的火烧了一天一夜。。。。。。
上元节灯火繁盛,王府中的仆婢们挑着时候挂花灯,惜月向湘君告了半夜的假,湘君自然知道些少女心事,也由得她去,惜月才出门就看见郎骑红马来,马蹄落在她跟前儿。
她羞羞怯怯地递上自己折的花灯,陆子易低首看了一眼,从花灯中间摘了纸蕊出来:“你先等等,待我和七爷商议了事情再出来。”说罢,又取下肩上的披风盖在惜月肩上。
陆子易一路朝内走,一路打开纸蕊看,得见:愿君心似我心。
方得一笑,将纸蕊又折好塞进袖子里。
湘君正与周弘穿衣打扮准备外出,陆子易进门来就请周弘入书房谈事情,周弘捏了捏湘君的脸蛋儿,提步去了书房。
二人才入书房,就轻轻将门合上,陆子易拱手道:“昨日伏世韩去拜访了邓卫,今日邓卫已经入宫。”
周弘点了点头,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扳指,压低了声音:“子易,此事万不能走漏半点儿风声。”
陆子易拱手道:“子易明白。”
周弘旋即又问徐州那边的情况。
陆子易一一报来,说是周玉天资聪颖,甚是好学,刘平慧也颇为照应和喜爱周玉。。。只是周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那能撑多久。
讲完一遭,周弘立在桌前沉默。
陆子同周弘站了一会儿,心头惦记着门外的女人,又轻声说了句:“子易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陆子易难得求人,倒将周弘从悲伤中暂且拉了回来。
陆子易半跪而下,很是郑重:“子易看中了王妃的手边人。”
周弘抬着下巴,想起了惜月,淡淡一笑,伸手扶了陆子易一把:“你和我说这个不顶用,你若真是有心,去找湘君说去,她的人我不处置。”
陆子易一错愕,又是一笑,既然周弘准他找王妃商议,那也就是开了路,当下感激道谢。
无聊之中,湘君打开箱子取出周弘昨年送的那盏花灯,灯面子上的牡丹花像是昨日才画上去,她想起周弘送她花灯时候的模样,眼角眉梢一片笑意,伸着手指去抚摸灯面子。
李妈妈看她怜爱情重,干脆说了句:“咱们也去挂上。”伸手来接花灯。
湘君将灯一收,抱在怀里,笑眯眯道:“我自己挂。”
李妈妈被她急坏了:“您这有身子的人怎么去挂?”
湘君说:“这有何难?”伸头就唤人去抬桌子来。
李妈妈看是劝不住她,立刻吩咐人去请在书房的周弘来,可远水也难解近火,湘君挺着肚子已经爬上了桌子,将手里的灯点燃,小心翼翼挂了上去,转过脸来就看周弘立在回廊前盯着她,面上有些怒气。
湘君撇了撇嘴,暗怪李妈妈多事,想着哄一哄周弘,朝周弘张了张手臂:“你接我下来。”
周弘冷着脸,将她抱了下来,她扑在周弘怀里咯咯笑,状似天真地问:“你送我的,挂着好看么?”
周弘又细细望了眼灯盏,脸上怒气消散一些:“你倒是胆大,怀着孩子也能成日里爬上爬下。”顺手将她抱回屋里小榻上坐着。
湘君自知理亏,攀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亲了一下。
周弘绷着嘴角略微一笑,拨开了她的手,披上了狐狸皮裘,伸手牵她出门。
达赏花灯,似周弘这种人去百尺阁赏花灯也是惯例,主人家早为他们留了三楼最好的位置。
周弘小心扶着她上楼,两人才到楼上则看见一张长案上,孟家人年青几人坐着,周子扬依旧和周梓姐弟坐在一起,两方相对正在谈笑。
周子扬看见湘君来了,率先来接,小心翼翼从周弘手里接过湘君的手扶着,恨不能将湘君小心捧着。
周弘先入长案,挨着阳平坐着,目光有意无意扫向孟四郎。
孟四郎眼光有些躲闪,偷偷去看孟庭轩脸色,孟庭轩冷冷淡淡端了银杯喝了口酒,像是没有看见孟四郎的失措。
阳平无所察觉,硬是给周弘倒了一大杯酒摆在周弘面前,笑嘻嘻道:“昨年你说受伤了,让人给你替了,看你今日可还能推脱?”
周弘丹凤眼角一勾,将酒杯还真推了一推:“你嫂子怀着孩子,我不便饮酒。”
一场子人都微微有些愣,愣了片刻,又各干各的,倒是阳平咳咳笑起来,伸手拉湘君:“我让七嫂准你喝。”
湘君这被拉了一把,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坐在周弘身边只跟着笑。
这一坐,对面正对着梅若寒和孟庭轩,生生尴尬了片刻,又悄悄看了眼周弘,周弘面上淡,毫无异样,湘君也垂着眼皮,不多做闹腾。
两人坐了片刻,一桌子子人都来笑闹,周弘推酒推得麻烦了,折了个中,饮酒不饮尽。
湘君不耐这儿挤兑,立在床边去看灯火流月。
楼下灯火连绵无际,光亮茫茫一片,腰上一重,她肚皮轻轻朝前一撞,撞在了床沿上,她心中发寒,转脸来,看见梅若寒若有若无的笑意,顿然脊背一阵凉快,冷冰冰盯着梅若寒。
梅若寒抬首看着窗外烂漫的灯火,长眉锐利灿烂,像是一柄秀气的宝剑,正是女生男相,英气非凡,即便嫁人也未曾削减英气。
“你得到了的只不过是个废人。”梅若寒语气讥诮。
湘君自是知道梅若寒是在说周弘,不过她却并不想搭理梅若寒,扭了脑袋看着窗外灯火。
又是沉默对抗。。。梅若寒记得周湘君这种“让步”的傲气,朱唇扯了扯,挽起一抹笑:“以前总是小看你,当你不长眼,可如今你也功名满身,又是陛下心腹,谁能不能替代似的。”她从来没夸过湘君,今日出奇地肯把一点儿欣赏放在湘君身上。
湘君偏了偏脑袋,斜眼看着梅若寒,像是条脸蛋小巧的白狐狸,脑中盘算,面上却冷漠一片,对她的夸赞不喜不忧。
梅若寒眉一挑,轻声道:“到底是你赢还是我赢?”
湘君终于正眼看梅若寒,脸上笑意微露:“咱们都赢了,你觉察不出么?”
梅若寒要的赢是风光与荣耀,她要的赢不过是和周弘过日子,梅若寒得到了孟庭轩这个年少有为的京都才子,而她也得到了周弘,只是若用梅若寒的眼色来衡量此事,那湘君就是站错了队。。。。。。
梅若寒轻轻一顿,手指在窗沿上来回摩挲了一下,目光循着那灯火长龙,直直逼向明宫所在:“咱们比的是谁的眼光长远。”
湘君也朝明宫的方向望了一眼,眼光长远。。。。。。又收回目光,转脸去看周弘的后脑勺:“梅若寒,你是极为厉害的人,没有人会不称赞你,我也佩服你这样的人。。。不过,我不喜欢你。”
她似乎很是诚挚,将心底的话这样拉扯出来也没有分毫的尴尬,就像是她本来就是这样诚挚的人,可这不就是“有恃无恐”么?佩服和喜欢一点儿关系也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