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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穿越之细水长流-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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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

    今儿十五,卫氏估摸着谢尚得来与老太爷请安,故而一早就嘱咐了婆子丫头在院门口守着——等谢尚一到就飞来告诉。

    卫氏听小丫头黄鹂来说尚哥儿去正院给老太爷请安去了,立便起身往院门去。结果刚走到前院,便看到陶氏打外面来了。

    四目相对,陶氏虽然没有说话,但卫氏心里却是一沉。

    “陶嫂子,”卫氏艰难问道:“你现在过来可是大奶奶有什么吩咐?”

    陶氏怜悯地看着自己的手帕交,轻声道:“秀芝,咱们进屋说吧!”

    卫氏站着不动,眼睛不甘地看向院门。陶氏劝慰道:“秀芝,你听我一句劝。大奶奶许你过了今日再搬,便已是念着旧情。”

    “今儿这尚哥儿若是自己来了,大奶奶一准地许你和他说话,但若不来,那大奶奶也不能白看着你坏了府里的规矩。”

    “不然,若叫大爷知道你阻了尚哥儿的路,不说你一家都没个好,就是大奶奶都有不是!”

    看到卫氏看着院门的眼眸垂了下来,陶氏再接再厉:“秀芝,你可不能光想着文茵,你还要多想想你男人和你两个儿子啊!”

    谢老太爷谢峰先听谢子安说过谢尚搬出去的缘由,这两天也着实挂心谢尚——老太爷世情通达、见多识广,着实担心重孙子这回给吓出个好歹来。

    故而谢尚看到谢尚如常地来请安也是非常高兴——不愧是他看好的子孙,心大胆壮,无畏妇人秽事。

    不过碍于今儿十五,他这里人多——在家的十二个儿子都带着子孙来请安吃饭,谢峰实不便当众和谢尚多说,便待谢尚行好礼后,呵呵笑道:“尚儿啊,你这回好了伤疤可得记得疼啊。下回身子再热,也别再贪凉吃冰了!”

    谢尚一听就明白了,他太爷爷这是在给他描补呢!

    谢尚当下赶紧请罪道:“太爷爷,尚儿不孝,让您老担心了!”

    在座的其他十二房人先前也都听说谢尚请郎中看病然后又从老太爷这里搬出去的事,自也少不了暗地里打听。

    等他们听说谢尚这回病得突然,且病发后一反常态地被谢子安接进了书房,便就以为谢尚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他大伯谢子远,谢家真正的长房长孙,可不就是这样莫名没有的吗?

    一时间各家就起了心思——横竖事情不是他们干的,谢子安再暴怒发疯也疯不到他们身上。故而今儿一大早就全带了各自的出息儿孙来老太爷这院露脸来了。

    早起他们看到只谢子安一个人来请安心里还颇为庆幸,觉得老天有眼可算是要收了谢尚这个魔王去,但现在看到谢尚自己走来请安,便全似冷水浇头,凉了浑身——谢尚这个祸害命真不是一般的硬,竟让他们又白高兴了一场!

    谢峰笑呵呵得看着满堂儿孙,似乎一点也没注意道周围人忽然的沉寂,顾自高兴说道:“尚儿,你这肠胃才刚好,饮食还得留心。我这儿午晌吃席,少不了荤腥油腻。所以今儿我就不留你了,你喝了这杯茶便就家去,然后再替我带句话给你爹,让他午晌也别来了。”

    “就说我的话,让他好好在家温书,今秋下场好好考个举人回来,便就是孝敬我了!”

    想着给他爹带话,谢尚上房出来就一脚奔回了他爹的书院——过东院路口的时候连站都没站。

    听到黄鹂来说谢尚出院走了,卫氏再忍耐不住,抱着文茵痛哭出声。

    “我的儿啊,”卫氏哭道:“你的命咋也这么苦啊?”

    文茵原本已哭了几天,现听她娘如此一说更觉人生无望,悲痛欲绝。

    陶氏看得伤心,少不得跟着伤心了一回。

    陶氏伤心归伤心,却没有落泪——她一会儿还得给大奶奶回话呢,哭红了眼睛可是犯忌。

    谢子安看到谢尚进屋,立刻问道:“尚儿,你婚事咋说?你娘同意了吗?”

    “爹,”谢尚汗颜道:“婚事,我还没有和娘说!”

    谢尚虽然混,但也不至于混到去戳他娘的心窝子——说他嫌弃小脚,所以要娶个大脚媳妇。

    “呵——”谢子安闻言便笑了。

    谢尚为谢子安笑得心虚,无奈为自己挽尊道:“爹,这个我打算午后再去一趟桂庄。等我把这件婚事先和李伯父商量好了,然后再跟我娘提也不迟!”

    经谢尚这么一说,谢子安方省起这婚事李满囤还没应呢,一时间也是有些讪讪。

    “尚儿,”谢子安也只能与自己挽尊道:“自古都是好事多磨。你想着再去趟桂庄也是对的。只不过今儿十五不宜议亲,你倒是明天去才好。且今儿下午再让谢福去城隍庙求几张金光符来。”

    “那李家现有未出月的产妇,晦气得厉害。你上次去李满囤家时没喝符水,结果家来便病了一场。”

    “往后,你出门可不能再这样掉以轻心了!”

    谢尚闻之有理自是连连称是。

    六月十六日一早,谢尚早饭后喝了谢福拿来的金光符烧化的符水后方才出门。

    谢尚这次出门依旧坐了谢福的骡车。

    听到陆虎跑进来说谢尚同谢福又来时,李满囤颇为吃惊——过去三天谢家音信全无,李满囤还以为对方知难而退,改主意了。

    对此,李满囤也是患得患失:李满囤觉得红枣能留在家固然是好,但错过一个谢尚那样的金龟婿也是着实可惜!

    现听得谢尚又来,李满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当喜当忧?

    李桃花自听说谢家有意结亲后就比她哥李满囤还要激动——自古都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媳”。李桃花想:整个雉水城就数谢家门第最高!

    故而李桃花特别不理解她哥为啥咬死了红枣不裹脚,不肯把红枣嫁给谢尚。

    不就是裹脚吗?李桃花如此想:既然城里有钱人都裹,红枣有啥不能裹的?

    李桃花眼见说不动她哥,便就跑到月子房里去劝王氏。起初王氏听李桃花说得花好稻好也是动心——她有子万事足。现唯一还要操心的可不是红枣将来能嫁个好人家,一辈子享福吗?

    但听得要红枣裹脚后,王氏的梦就醒了。她直接告诉李桃花道:“桃花,你别说了,我家红枣不裹脚!”

    “我虽然没见到金凤裹脚后的样子,但冲你哥家来讲的那些事儿,我就不能把红枣推进那个火炕!”

    “红枣虽是女孩儿,那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干不出打断她脚骨的事儿,也不许旁人做!”

    李桃花好心没好报碰了一鼻子灰,原又想赌气家去,但碍着儿子进城念书还得托赖哥嫂帮忙,只能又忍了下来。

    现听得谢家来人,李桃花灰了下去的心又禁不住蠢蠢欲动。

    “哥,”李桃花道:“你还不赶紧把人请进来,看看他们又说啥?”

    “说不准他们家去想想,就不要红枣裹脚了呢?”

    过去几天,李桃花算是看出来了,她哥嫂不是不动心,但碍于那个什么裹脚太折磨人,才不肯松口。

    所以,李桃花想:这谢家若是能不要求红枣裹脚就好了!

    李满囤去客堂见谢尚,红枣收拾了茶点给陆虎送过去,然后她自己也没闲着,依旧去客堂当着谢福的面正大光明地偷听。

    她爹老实,红枣想:先已让谢大爷那个老狐狸骗过一回了,现可不能再着了谢尚这个小狐狸的道了。

    对于红枣的当仁不让,谢福也是无奈,只能心里劝慰自己道: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红枣小姐既然能叫他家大爷看中娶做儿媳妇,脾性自然也是和大爷、尚哥儿一样敢想敢做,不能以常理推之!

    “伯父,”客堂里谢尚和李满囤诚恳说道:“先红枣妹妹同我说裹脚没有意义。我家去想了几天,觉得红枣妹妹说得在理。这女人裹脚确是劳命伤财,没有意义!”

    “所以我已秉明父母,不让红枣妹妹裹脚了!”

    “啥?”准备再次拿裹脚说事推脱的李满囤惊呆了——贵林先前就教了他一个拒婚说辞,现在这个说辞不好用了。下面要咋整?skbdowngg

第177章 有福之人(六月十六)() 
红枣隔门听到颇为惊异; 她抬头看向谢福——目光相对; 却只看到谢福跟自己颔首致意。

    谢福是谢大爷的心腹,红枣想:刚谢尚所言他禀明父母的话是真的; 谢大爷确实认可了她不裹脚!

    如此一来; 她还要拒婚吗?

    谢家大少爷谢尚; 红枣想虽说现还是个熊孩子,但冲他方才批评裹脚时能说出“劳命伤财”四个字; 便已是她在这个必须结婚的世界里所遇见的最好结婚对象了。

    所以; 她这便就要结婚了?上辈子剩到三十八都没动过嫁人念头的红枣迷茫了。

    谢尚看到李满囤脸上惊异的表情; 继续说道:“伯父先前您不同意婚约的原由就是红枣妹妹没有裹脚。但现今这个问题已不复存在。”

    “所以,伯父; 小侄今儿又冒昧前来求娶红枣,还望伯父成全!”

    配合着话语,谢尚一恭到地。

    三日来,李满囤在他妹李桃花的劝说下也没少设想红枣嫁进谢家后吃喝不愁,使奴唤婢的好日子,但因碍于裹脚这桩事才一直不肯松口。

    现李满囤听谢尚说得恳切; 且一直以来他对谢尚都印象颇好,所以当下不过略微犹豫了一下竟就点头应了——桃花说得没错,李满囤暗想:无论红枣嫁到哪家; 都没有婆婆吃鸡然后就给儿媳妇吃鸡翅的人家; 而红枣嫁进谢家一则离家近——不过十里; 一年四节都能来家;二则谢家富贵; 红枣即便吃不上鸡翅; 但只要那谢大奶奶家常吃鸡,红枣跟着鸡汤总归是要给喝一碗的,而且谢家人口多,足有十三房人。想来这一年到头婚丧嫁娶、上梁满月的酒席也有不少,他家红枣仅仅酒席上就也能吃到不少肉——这样合计下来,红枣在这谢家的吃食也不算太差。此外谢家夏天还有西瓜可以吃,有冰可以用,如此更是胜过周遭一切的里正里甲;三则谢尚这孩子人样子长得好看不说,还特别会说话招人喜欢,也堪配红枣。

    “谢少爷,”李满囤扶起谢尚道:“你三番两次来我家求娶红枣——我瞧你确实诚心,今儿便就应了你吧!只盼你往后好好待我家红枣才好!”

    谢尚闻言大喜,当即蹬鼻子上脸地叫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李满囤被谢尚的当即改口弄了个措手不及,而待反应过来也是哈哈笑道:“起来,起来,谢少爷你快起来!”

    “岳父,”谢尚站起身亲热叫道:“现在我是您女婿了,您再叫我谢少爷显得多见外?”

    “岳父,我叫谢尚。现在年龄还小,还没有字,所以您也跟我爹娘一样叫我尚儿吧!”

    “这个——”李满囤犹豫了,心想谢尚的爹娘可不就是谢大爷和谢大奶奶吗?他何德何能,咋能跟谢大爷一样直接叫谢少爷的名字呢?

    看出李满囤的不自在,谢尚熟捻笑道:“岳父,我是您女婿,跟您是半子之亲。您叫我尚儿还不是应该?”

    李满囤为谢尚捧得高兴,当下答应道:“谢少爷既然如此说,那我往后便叫你尚儿吧!”

    “咳,尚儿!”

    “岳父!”

    ……

    看着客堂内李满囤和谢尚翁婿两相欢,红枣不觉叹了口气——连个像样的求婚仪式都没有,竟然就要嫁人了!

    谢福一直留心观察着红枣——他还记得她上次一个人跑进屋跟谢尚辩论的事。现听得红枣叹气,谢福心里一跳,以为红枣有啥不满,结果却看到红枣转身离开。

    红枣小姐,谢福心说:看起来虽说有些不大高兴,但终究没再反对这门婚事!

    虽然俗话都说“婚姻大事父母作主”,但一直以来,谢福却总有一种莫名的错觉——他总觉得他家大爷替尚哥儿看中的这桩婚事成就与否并不在李满囤这个爹身上,这事的主动权其实一直都在这个张口就是“意义”这个词的红枣本人手里。

    所以当下看到红枣自顾走了,谢福却是舒了一口长气——他家大爷算计了大半年的亲事可算是成了。

    接下来可就有的他忙了!

    李桃花碍于客堂前廊有谢福这个外男在,故而不敢近前来听。现看到红枣返身回来立刻拉住问道:“红枣,谢家来人怎么说?”

    “说不用裹脚了,然后我爹就答应谢家婚事了!”

    “答应了?”唯恐前面的谢福听见,李桃花压着嗓子惊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红枣,你可真是好命啊!”

    话语间,红枣看着自她姑李桃花眼角堆叠的褶皱里闪出来的惊喜光亮,禁不住心想:比起她姑,她确实可算好命!

    如此,她倒是该露出些欢喜才是,不然她姑倒也罢了,若是招人,特别是谢家人误会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不好了!

    心念转过,红枣脸上便带出了几分笑意。

    “嬢嬢,”红枣羞涩笑道:“这事儿你等我爹家来您都问清楚了后再告诉我娘。现在先别说!”

    李桃花笑道:“知道!这很不用你嘱咐!”

    谢尚谢福前脚出门,谢子安后脚就来到了明霞院。

    听跑腿的小丫头来告诉“大爷来了”,正在西厢房听管事婆子支领各处开支的云氏闻言先是一怔,转即恍然———大爷现在来必是商议儿子的婚事!

    对于儿子谢尚的这桩婚事,云氏也是心累——这还八字没有一撇呢,她替儿子准备好的通房丫头文茵就莫名给陪了进去。

    本来丫头折了也就折了。云氏心想,文茵虽好,但再好也好不过她的亲儿子谢尚去——别说她家还多的是丫头,现她儿子房里除了文茵,也还有灵雨、婉如、嘉卉她们几个。

    总之,万没有少了张屠夫,不吃混毛猪的道理。

    现云氏头疼的不是文茵,而是文茵的娘,卫礼家的。

    卫氏是谢尚的奶娘,身份超然不说,现还管着谢尚院里一应的人事——以致云氏若要打发文茵,就必须一同打发走卫氏——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天知道卫氏会不会因为亲闺女文茵被撵而记恨谢尚?

    云氏疼儿子,故而思虑周祥,不肯给儿子留下任何隐患。

    谢府里的奶娘,年岁大了后都是荣养。云氏看在卫氏奶过儿子的份上虽说不在乎多养卫氏几年,但奈何卫氏还年轻,现在打发她家去就必要有个合适的由头。而卫氏家去后,她还得再去寻个可靠妥当的人来给儿子管家——如此拔出萝卜带出泥,窟窿便越挖越大!

    吩咐管事婆子们先各自散去,等傍晚再来后云氏出了西厢房走进正房,却见谢子安已经在炕上坐下了。

    亲端了丫头绿茶刚送来的茶水摆放到谢子安面前,云氏方才问道:“大爷现在来,可是有要紧事?”

    谢子安端着茶杯看云氏盘腿坐到炕桌对面,然后又理好裙摆盖上两只穿着万字不到头的尖角绣鞋的小脚后方才说道:“尚儿刚又去李满囤家求亲去了!”

    云氏……

    “大爷,”反应过来,云氏忍不住说道:“尚儿身子才好!”

    “这是他自己主动要去的!尚儿说,等他求亲成了,再让你给请媒婆去提亲!”

    闻言云氏颇为感动——她儿子想为她分忧呢!

    “我看这天热的很,尚儿顶着日头跑来跑去为的也就是个红枣裹脚的事。”谢子安同往日说家常一样地平淡说道:“所以,刚尚儿出门时我便跟他说了,让他直接跟李满囤说咱家不用红枣裹脚了!”

    谢子安疼儿子,终究还是亲自出马帮儿子当说客来了!

    “什么?”云氏惊道:“大爷,尚儿将来可是要科举的!”

    “尚儿科举那也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了。”谢子安满不在乎地说道:“而眼下咱们就必须有个能干的儿媳妇来帮着尚儿顶门立户!”

    “今秋八月我要下场乡试。如果侥幸得中,那我今冬就一准的要进京准备明年的春试。”

    “去岁我半年在京,家里还有我爹给撑着,但这次我一去几个月,家里可就只有你和尚儿了。”

    闻言云氏也是心惊,喃喃道:“大爷虑的极是。咱家人口太少,给尚儿早娶,我也能添个帮手。可大爷给尚儿娶的这位李家姑娘,今年才只七岁,比尚儿还年幼,又如何能帮衬到我和尚儿?”

    “雅儿,”谢子安叹道:“你当听过‘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这句老话。”

    “那李红枣八字贵重,人品端方,是大福之人。只要咱们把她娶进门,有她那命格在你这院里镇着,你和尚儿就一准的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云氏……

    如大爷所说,云氏心说:这李红枣还算是个人吗?

    什么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听着,竟然比佛堂里供的神佛还灵?

    谢子安的话实在是匪夷所思,云氏无法相信。

    “大爷,”云氏直言问道:“您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谢子安一向自负,听不得旁人,尤其是媳妇云氏的反驳,当下无情嘲笑道:“怎么,我说了你还不信?”

    “那你不妨想想你那个陪房卫礼家的,苦心算计这些年,现在是个什么景况?”

    云氏……

    眼见云氏无言以对,谢子安方才顺气说道道:“雅儿,我知道这些年你也不容易——咱们家里的那些太太奶奶们没一个是好相与的。”

    “故而对你那些陪房媳妇丫头们的事,我一向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身边也确实须有些心腹人手。”

    “先前为尚儿还小,我瞧他那奶娘卫礼家的虽说心眼不少,但看在对尚儿还算尽心的份上,便就放任她把持尚儿的后院事务——左右不过是几个丫头婆子们的月例粮米,翻不出什么大事。”

    “至于你取中她女儿文茵给尚哥儿做预备也无所谓,横竖尚儿娶亲前身边确是要放两个人——尚儿愿意收文茵,那收了也就收了。到时把那卫礼家的打发家去也就罢了,总之有我瞧着,绝不会让她们奴大欺主,越过尚儿明媒正娶的正室媳妇去。”

    “但不想我这儿才在给尚儿说亲,还没理到他院里这些事呢,尚儿自己就先厌弃了文茵,要打发了文茵出去。”

    “雅儿,由此可见人算不如天算,那文茵命浅福薄,再如何费心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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