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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穿越之细水长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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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后,放下枸杞,王氏便准备杀鸭。

    这是王氏第一次杀鸭。王氏想着鸡鸭长得差不多,这杀鸭和杀鸡该是也差不太多。

    故王氏烧了锅热水,然后便提着菜刀去鸡窝抓出了鸭子。正准备去粪缸前杀鸭,好让鸭血流到粪缸里做肥呢,不想红枣递来一只海碗。

    “娘,”红枣说:“你把鸭血滴这碗里,咱们做血豆腐吃!”

    王氏一愣:“这鸭血能吃”

    “你贵林哥先前可说过,城里富贵人家都不吃鸡血,吃了容易招病。”

    李贵林城里念过书,王氏对他的话非常信服。

    不是招病,红枣搁心底给她娘纠正,是发病。

    鸡血营养价值高,含有多种活力成分,吃了后能让人精神亢奋。有慢性病的人吃了鸡血后,精神上是亢奋了,虚弱的肉体却减了休息,可不就要犯病吗?

    若鸡血真是一无是处,前世也不会有人能琢磨出通过往人身体注射新鲜鸡血来治病的“鸡血疗法”了,且受众颇广,一度甚至曾引发鸡价上涨––以致几十年后的网络时代都还有“打鸡血”这个流行词。

    鸭血营养与鸡血相当,但却没有鸡血中那种让人过度兴奋的成分,且性寒、败火,故才店铺遍地开花,广受欢迎。

    不过,与她娘王氏讲述鸡血鸭血区别,难度太高,红枣懒得费这口舌,便只说:“娘,这鸡和鸭根本就不一样,鸡血不能吃,并不代表鸭血也不能吃。”

    “我听余庄头说鸡容易遭瘟,鸭子却不容易生病。”

    “经常一窝的鸡都死光了,同窝的鸭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娘,鸡血不能吃,可能和这鸡容易生病有关。你想,这鸡有病,这血里也就有病,人吃了,可不就跟着生病吗?”

    “而鸭子,根本就不生病。这血里自然就没病。”

    “娘,你说,这好好的鸭血,白扔了,可是可惜”

    王氏最爱惜东西,闻言立就信了五成,然后不过再追问一句“余庄头真是这样说的”,眼见红枣点头,便就真把鸭血给滴到了碗里。

    一时放净了血,王氏又和收拾猪血一样将鸭血和热盐水兑了,放到一旁凝结。

    等到拿热水给鸭褪毛时,王氏才体悟到鸭和鸡的区别––鸡,毛一撸就掉,而鸭,撸掉大毛后,皮上还留了一层黑色的细小绒毛。

    这下咋整看见鸭皮上千万根小细毛,王氏傻了眼。

    红枣也没想到吃只鸭子竟还有这个麻烦,不由得叹口气,找出家里的猪毛镊子来说道:“娘,我来给鸭子镊毛吧!”

    为了能早些吃上鸭子,红枣也是拼了。

    王氏担心这鸭子一时半会收拾不好,便即在灶台煮上饭后就去库房后檐挑了块腊肉,洗净后搁到饭锅里蒸煮。

    忙好这一切,王氏方去菜园拔了几棵萝卜和青菜,然后又摘了几个茄子。

    午饭,除了腊肉外,王氏还准备再做个肉渣炒茄子和青菜汤。至于萝卜,则留着预备下鸭汤用。

    刚收拾鸭子的时候,王氏可是捡了半碗鸭油,可见,这鸭子得多肥。

    捡出来的鸭油,王氏准备和猪油一样熬制,然后留着炒菜用。

    果然,直待王氏午饭整好,红枣手里的鸭毛才摄了一半。

    王氏道:“红枣,洗洗手,跟我去地里给你爹送饭去!”

    红枣被这鸭毛磨去了吃鸭的热情,闻听此言,如蒙大赦,当即便丢了鸭子。

    起身抓一把草木灰,红枣边搓手边跟王氏唠叨:“娘,你得打听打听这鸭子别人家都是咋整的”

    “富贵似谢家,一天吃几十只鸭子,若都这样拔毛,厨子还不得累死”

    红枣觉得一定有给鸭子快速褪毛的法子,只可惜她家不知道。

    王氏嘴里答应,心里则盘算四只饭碗,腊肉要怎么分。

    李满囤的碗,不用说,肯定肉最多,但余下三个庄仆的碗,具体要搁多少肉,王氏则犯了难––搁多了,她心疼,搁少了,她又担心被人议论小气和刻薄。

    红枣实在看不惯她娘拿着筷子在几个碗里将几块腊肉匀来匀去的行径,便即就只能自己走开。

    横竖前世的医学家说了,红枣想,是个人都多少有点精神疾病。

    红枣觉得她娘王氏被于氏肉体和精神双重折磨这么多年还没报社,还知道尽量平均分配饭菜,已经很难得了,所以她现在才能容忍她娘身上这股子小家气。

    红枣自己不爱看,就自己走开好。

    相互尊重,其实,也不是很难。

    拿到午饭的庄仆,包括余庄头在内,对王氏的送饭行为几乎感激涕零––常年玉米红薯当饭的他们,不止吃上了糙米饭,还吃到了好几块腊肉。

    他们的新太太,委实是个好心肠。

    收拾好碗筷,装进篮子挎回去的路上,王氏第一次为族里的几个女人围住。

    “王家妹子,”同在林地里干活的一个族嫂亲热问道:“现在你家林地,帮着满囤兄弟挖姜的三个人,都是谁啊?”

    “是你家请的帮工吗?”又一人问。

    “唉,我说王家妹子,”又又一个自来熟插嘴道:“你啊,就是太向里了。”

    “你家没人挖姜,族里叫一声。我们可不来帮忙了。”

    “别忘了,一笔可写不出两个李字,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呦!”

    “对,对,”又又又有人附和:“这一家人可不说两家话。”

    “先满囤兄弟和族长说了,按去年十五文一斤卖姜种,可是要说话算话!”

    至此,红枣恍然大悟:她说族里这些平时路遇她娘王氏,连眼皮都不抬的女人咋突然这么殷勤呢,感情是为了她家姜啊。

    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红枣又想,只从这份殷勤单看,今年世面上的姜该不是涨价了

    红枣素知王氏不善应对这些破人破事,且还担心她不会说话落人口实,当即说道:“各位伯娘,婶婶,谁不知道种姜是我爹和族长商议办的。”

    “我娘在家哪能知道”

    几个妇人一想也是,王氏一看就是个不能拿人,只能被人拿捏的没脾气。平素人前,李满囤对王氏,似乎连句话都没有。想他们夫妻这么多年,至今只一个红枣,可见王氏多不得李满囤欢心。

    男人都是这样,喜欢,才什么都好,不喜欢,就要么打要么骂要么干脆无视。

    先没听说过李满囤打骂王氏,几个女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不管和王氏说啥都是白说。

    有人瞧到红枣,想起李满囤对王氏虽一般,对这个丫头却是极宠的。八月节前,有人瞧到李满囤背着这丫头进城逛庙会,还给买红灯笼。

    于是,当下便有人笑问红枣:“红枣,你说你娘不知道。”

    “那你知道吗?”

    “你爹告诉你了吗”

    “我爹当然不会告诉我了。”

    红枣对于从小孩子嘴里套话的人实在没有好感,当下恶意笑道:“不过,我爹和族长说话的时候,我在旁边听到了。”

    “各位伯娘,婶婶,”红枣吊起所有人胃口后方慢慢说道:“我听我爹和族长商量的是按照什么市价,20文一斤来。”

    “小郭婶婶,”红枣极天真地问开始那个说十五文一斤的妇人:“当时,我爹和族长说话时,你是藏哪里了,我怎么没有瞧见你”

    “会不会是你藏得太远,”红枣最后做恍然大悟状自说自话道:“听错了”

    小郭婶是红枣二婶郭氏同族的妹子,也是许了李家同族。当下听得红枣问她族长和她爹说话时,她在哪里,只得尴尬笑道:“别胡说。”

    “你爹和族长说话,我怎会听到。”

    “我也就是听别人这么一说。”

    “小郭婶婶,”红枣笑得极其无辜:“那别人可是听错了。”

    “当时我就在屋里,听得真真的。”

    “我爹说––市价20文。”

    反正,红枣想,她家的姜卖20文不亏,若是收购价不到,那也可往去年的市价上推。

    至于听话只听一半,红枣笑了:别忘了,我可只有六岁。

    我还是个孩子呢!

    拿孩子的话说事,说破天去,也没理!

    这么一想,红枣不觉有些心疼自己:唉,我才六岁呢,竟然就为爹娘操碎了心。不行,一会儿回去我得多喝点鸭汤给自己补补。

    王氏不傻,她拙的只是嘴,现眼见得红枣随口就应付了族人,心里充满骄傲––她女儿心眼多得大人都比不过!

    话实在说不下去,几个女人只能无奈散了,王氏和红枣见状也自寻了路回家。

    二房的郭氏看人都散了,方自树后闪了出来,快步追上她的族妹,然后笑道:“我告诉你的,没错吧。”

    “那丫头,不是一般的坏。”

    “坏透了,”小郭氏恨恨道:“我恨不能撕烂了她那张B嘴。”

    “看她还怎么张狂”

    竟然敢说她偷听男人说话!她,活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呢!

    “我劝你还是省省事,算了吧,”郭氏故意劝道:“那丫头鬼得很。”

    “你看,她先前看着多老实!”

    “其实啊,都是装的!”

    “现在她看到她爹得势,立马就抖起来了。”

    “我说妹子,看在咱同族的份上,我得提醒你,别招她。”

    “我们家那位大房哥哥,是真的宠她。”

    “八月节给她买一套衣服,就花了300文。”

    “300文”小郭氏惊呼:“咱们做一身衣裳也才200文,这丫头片子,当自己是谁呢这样的衣裳也敢穿,也不怕折了寿数”

    “可不是吗?”郭氏不忿道:“你看我们三房,八月节不过给岳家送了两块粗布,不过才400文,就挨了顿好打。”

    “连带咱们一族的媳妇都受了敲打。”

    “偏轮到这丫头身上,连个高声都没有,你说气人不”

    郭氏气不过大房的顺心日子,便即决意给大房添点堵,让他们花钱悠着点,这些钱,将来可都是她儿子的。

    “你婆婆也不管”小郭氏也不是傻的,狐疑道。

    “咋管?”郭氏摊手:“大房分家单过。”

    “而且又隔了一层。”

    小郭氏一想也是,当下也不再言语。心里确是忌恨上了红枣。

    郭氏见小郭氏不说话,也不着急。小郭氏的嘴可把不住门,没三天,族里妇人一准全都知道红枣衣裳的事。她等着看那时公婆的脸色。

47。最好的生意() 
李满囤同三个庄户搁林地挖姜。李满囤才刚蹲下,便即听到有人问道:“这也是姜吗?”

    “怎么瞧着像蒜头?”

    李满囤闻声望去; 不觉笑道:“不是姜; 也不是蒜头。”

    “这是百合。”

    “城里药铺也收。”

    “只是价钱便宜。去岁; 只五文一斤。”

    “能卖钱?那能种吗?”余庄头也来了兴趣。虽说这百合不及姜值钱; 但一斤也抵五斤红薯了。

    “这应该是去年从细水河河岸边野地里移来的。”李满囤想了想道:“许是地里有没收干净的根茎; 今年又长了出来。”

    “老爷,”余庄头问李满囤:“咱庄子也有河,您看我们庄子能在哪儿种吗?”

    “对啊!”李满囤一拍大腿; 蚊子再小也是肉; 何况; 老北庄的河岸可不比细水河短。

    李满囤当即高兴道:“种!今儿这些挖出来; 你们就担回去种。”

    “嗳!”余庄头答应了。

    傍晚的时候,李满囤同三个庄户或推或担的运回了生姜和百合。

    一到家; 李满囤便迫不及待的将姜过秤; 秤出了630多斤; 与先前李满囤预估的差不多。

    眼见一亩林地能收这么多姜; 余庄头几人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老北庄里的山头虽多长着参天大树,但为了每年能伐树烧炭; 也有两个速生林可以种姜。第一次种姜; 没啥经验; 有两个小山头练手也就够了。

    商量好老北庄种姜的安排,李满囤便按户均一亩林地十斤姜种秤了110斤姜; 给余庄头带回去。

    庄里有地窖; 保存姜种; 很容易。

    林地里的百合只收了半担。李满囤便即就让余庄头先挑着姜和百合回去,他则自提了竹筐,去细水河边挖百合。

    余庄头他们是村里的生面孔,李满囤可不想村人由他们身上发现百合的秘密。

    李满囤自住上新宅后,便不大来细水河。所以,再没想到,现今的细水河岸,除了几棵柳桃外,竟然连一处平整的猪草丛都寻不到––偌大的河岸上到处是翻挖过的黑泥洞。

    显见得是有人抢先挖走了百合。

    沿河走了一里地,李满囤瞧到牵牛下河饮水的李贵林,便即跟他打听。

    “贵林,”李满囤问:“你知道这河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给挖成这样了?”

    闻言,李贵林也是一脸苦笑。

    “半月前,”李贵林道:“村里有人进城卖枸杞的时候,顺带了村里野地里长的果子、根茎给药铺的人相看。”

    “药铺的人说咱们河边先前长的那种夏天开各色大花,地底下的根结出来似蒜头一样的东西叫百合。”

    “药铺收百合,一斤五文。”

    “还有一种猪草,就是那个婶子炒了有股子鱼腥味的,叫鱼腥草。”

    “药铺也收,2文一斤。”

    “对了,似艾叶,藿香,药铺也都收。也是两斤一文。”

    “村里人,得了这个消息,可不就见天来河岸边挖吗?然后,没几天,就挖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哎–”李贵林摇头:“搞得,我现在牛都没地儿放了。”

    “只能每天拉到自家林地里。”

    李满囤……

    空手而回的李满囤一到家就和王氏说起这细水河岸挖秃了的事。王氏听说立拍腿懊恼:“哎,我先前还想着,今年细水河边两边的百合长得不好,许是去岁被我们给挖狠了。”

    “我就想着今年咱先不挖了,好好养一年,明年再挖。”

    “没想,却叫咱村的其他人得了便宜。”

    李满囤也悔:“可不是吗?”

    “现挖成这样,连留点做种,给庄子和自己家种,都不够了。”

    “种,这倒是有,”王氏道:“还是六七月的时候,我在山头移了近一亩地的百合。”

    “你要种,便去山头挖吧。”

    李满囤闻言,当即就去山头看百合。毕竟,这关系着庄子明年的收益,李满囤可不敢懈怠。

    自家山头上,李满囤瞧见近山顶处果有一亩来地的百合,不觉欢喜——不仅庄子明年种百合有了种,而且,庄子除了河边、山地也能栽种,这收益可就大了。几乎立时的,李满囤就挑了健壮的苗连根挖了几十棵,担去了老北庄,让余庄头栽种。

    因不想招人眼,这山头的百合,李满囤决定还是和去年一样自己得闲了就悄悄来挖,不然,若被人知道了讨要种子,他谁给谁不给的,都是饥荒。

    家里剩下的姜里,李满囤留够了一亩地的十斤种,然后又留了20斤家吃,余下500斤,边准备明天先去药铺问下今年收姜的行情,然后再告知族长处理。

    安排好正事,李满囤家方准备吃晚饭。

    自午后从林地回来后,王氏先处理了午前摘的枸杞,然后便即就一直在给鸭子摄毛。好容易把鸭子收拾好下锅,这天也眼见得就黑了。故王氏一个下午竟没能上山摘枸杞。

    从锅里捞出鸭子,装碗端上桌,王氏自嘲道:“当家的,你今儿可要好好尝尝这鸭子的味道。”

    “这鸭子整费了我大半天的工。”

    “就连红枣也相帮着摄了小半天的毛!”

    听说红枣也有帮忙,李满囤登时就笑了:“那我得好好尝尝!”

    看她爹李满囤拿筷子叉起鸭子,手捏上了鸭翅膀,红枣赶紧阻止道:“爹,你分我个鸭腿吧!”

    “一个小腿,就行!”

    摄了半天的鸭毛,红枣让鸭翅膀上密集的黑色绒毛给膈应到了,即便下锅前,红枣已帮着她娘反复瞧过,确认鸭皮上的细毛都已经清干净,但这胃口却是给败坏了。

    “真不要鸭翅?”李满囤狐疑地看着红枣,他闺女吃鸡不是就喜欢鸡翅膀吗?

    “鸭子,”顶着李满囤的疑惑,红枣给自己拽了条鸭小腿,然后对着她爹扬了扬,干笑道:“我吃这个就好!”

    李满囤看红枣真不吃鸭翅,便把鸭翅撕下来递给了王氏。

    “这个鸭翅,”李满囤道:“红枣不吃,你就吃了吧!”

    王氏受宠若惊,却不肯接,推辞道:“当家的,红枣不吃,你吃好了!给我做什么?”

    “这翅膀都是皮,没啥肉,”李满囤将鸭翅膀直接丢王氏粥碗里,不以为意道:“我吃鸭大腿就好,那里肉厚!”

    眼瞧见男人果给他自己撕了条鸭大腿后,王氏方从粥碗里捞出沾了米粒的鸭翅开始咬。

    怪不得,王氏便吃边想:先前家里杀鸡,婆婆于氏总是给二房的儿孙分翅膀吃呢,原来这翅膀肉是这样的鲜嫩多汁,一点也不似胸脯肉粗糙塞牙。亏她先前还以为鸡肉也就是这么回事,还没腊肉好吃呢!

    红枣咬着鸭小腿,斜眼看她爹娘为一只鸭翅推来让去,心里实在是无力吐糟。

    把孩子和自己都不吃的食物,才给媳妇吃,她爹这思路,也是没救了。偏她娘,竟然没觉出毛病。

    他两个,可真是夫妻!

    早起,李满囤赶出门前,把家里制好的枸杞装进箩筐,回头瞧见前廊架子上红枣嫌苦而丢弃不要的□□花,便即用了一点纸包起来,揣进怀里。

    李满囤的想法很简单:药不都是苦的吗?这黄花这么苦,说不定就是种药呢?

    进了城,李满囤去药铺问了价,方得知今年虽然种姜的人多,但买姜吃的人更多。

    吃过姜的人都知道姜的好处––一个头疼脑热,看病吃药得多少钱?但若能在寒凉初起时,切几片姜,加点红糖煎了水,趁热喝了,然后睡一觉,便即就能好。这得多省钱?

    且今年很多极偏远的、没郎中瞧病的村子里的庄户都卖枸杞得了钱,买得起姜。故此,这姜的市场价格竟是涨了,要25文一斤,连带的药铺收购也是比去年涨了,收19文一斤。

    得了准确的消息,李满囤方卖了枸杞,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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