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细水长流-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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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今儿吃饭,就带过来,给添个菜。”
“好!好!”一番话听得李高地连连点头。他还没吃过羊肉饺子呢。
昨儿满囤送的羊腿,全让二房媳妇郭家的给一锅煮了,压根没想着要留一块红烧或者包饺子。
以前,人都说郭家的能干,但现在看起来,也就这样––连个包饺子都想不到。反倒是这大房王家的,出息不少,不止鱼做得出彩,这羊肉也收拾得极好。
俗话说“远香近丑”,郭氏天天费心费力准备全家饭菜,偏李高地记住的只是农忙时她炖鸡汤的私心和不会收拾羊肉这两桩。
至于三房媳妇钱氏,自打她蛊惑李满园八月节节礼多送岳家之后,李高地眼里就没了这个人。连带的,她生的儿子李贵富在李高地跟前都退了后,地位落到了二房三个孙子后面。
不然,有李高地管着,李满园也不会一天只挑一担水––李高地可不许家里有空水缸,每每水还有半缸呢,李高地就已叠声叫儿子们去挑水了。
煮羊肉也有于氏的主意。她不愿二房郭氏在李高地心里落下不及大房王氏能干的印象,便就接了篮子,自提到了厨房。
“羊肉怎么样了?”于氏问。
郭氏答:“已经热好了。锅里焖着呢!”
于氏揭开锅,瞧了瞧,然后拿漏勺捞起一块羊肉,沥干汤,放到刀板上开始切。她吃过里长家的席面,其中有一道拿酱油青蒜做汁浇在水煮猪肉上的白切肉味道极其不错。
只是酱油贵,庄户人家平素不用。所以,她家一般家常都是白水煮肉。
不过现在为了挣面子,于氏也顾不得心疼酱油了。她当即切了两盘肉,一盘肉多些,给男桌,一盘肉少些给女桌。然后又切了寸长的青蒜苗,撒在两盘肉上,最后再拿酱油自肉顶淋下一圈,这羊肉一下就添了颜色––有了青绿色蒜叶和黑红色酱汁装点的白&粉色羊肉,新鲜得让人想一口吞下。
“到底是娘!”郭氏看得很服气。羊肉经这么一整,不说味道,只这菜面就是不凡。
于氏也很满意自己的手艺,她端详片刻,方跟郭氏道:“一会儿,你就这样上桌。”
“这还有一篮饺子,你一会儿煮了。”
“上桌时,分五盘,一盘二十个。”
“大桌上三盘,小桌上两盘。”
大桌就是男桌,小桌就是女桌。
厨房看一圈,确认都没问题了。于氏方回到堂屋,使孙子孙女上菜。
李高地家的堂屋也没有铺炕,而且也没有火墙,所有的热源都只一个火盆。
王氏、红枣坐的女桌离火盆远,穿棉袍一点都不嫌热。李满囤陪他爹坐着,倒是脱了身上的羊皮衣裳,露出里面和王氏一样的黛蓝色罩衣来。
红枣瞧见,心说:她爹娘倒是会秀恩爱。
屋里冷,菜凉得块,红枣近来吃惯了好东西,并不馋一般的鱼肉。一般菜上桌,她不过是趁菜刚上来的热乎劲吃一口、两口罢了。这对比桌上其他与她同辈的六个男女孩子埋头吃肉的样子,几可谓是城里乡下。
于氏一见就知道大房平素伙食不是一般的好。看来村里传闻大房一个月吃两三只鸡两三只鸭,是真的了。
直待白切羊肉上桌,于氏瞧见红枣先尝了一筷子后,又连夹了几下,便即就知道这菜味道不差,于是也伸筷子夹了一块,立觉得这肉鲜咸嫩香,比昨儿的滋味强得太多,便心怀舒畅,自觉挣回了脸面。
62。城里买房记()
从老宅吃完饭回到自家,红枣立喝了碗茶后; 方才脱掉了棉袍; 改穿了棉背心; 然后又在外穿了一件罩衣后出房寻她娘王氏。
在家喝惯了开水; 现再喝老宅躺罐里的水; 红枣便就觉得水里有一股怪味,再喝不下去。
李满囤进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往炕洞里添柴,把火通大。但想要整个屋全热起来; 至少也得一个时辰。所以; 在脱了棉袍后; 王氏也在家常袄子上加了棉背心。
王氏越穿棉背心越觉得合心。她打算明年冬节; 给自己做件下摆到大腿中间的中长棉背心。她上次在绣纺看到了这个款式,只是当时不知道做什么用。现在她知道了绣纺的衣裳都是各有用处; 只是以前自家穷; 自己见识少; 穿不上; 不会穿罢了。
红枣在西房寻到王氏,直言道:“娘; 今晚咱家也吃白切羊肉吧。”
“和爷爷家一样; 不带汤干切; 然后加蒜和酱油做浇头。”
“中午,贵富哥哥和玉凤姐姐抢太快了; 我都没吃上几块。”
王氏也觉得老宅中午的白切羊肉味道极好; 当下就笑道:“好。”
“咱们晚上就吃白切羊肉。”
“酱油; 咱家有,就是青蒜,咱地窖里也还有一点,一会儿让你爹取些出来。”
晚饭敲定,红枣方觉满意。
冬节过后,李满囤彻底地闲了下来。不过老北庄的庄仆还不得闲。他们中女人得纺纱织布,而男人也得在工房剥树皮,锯木头,修补农具。加上今冬庄里养了羊,每户人家还得轮流在日头出来的时候把羊赶到荒地里吃草,打扫羊圈,堆积羊粪做肥。
李满囤瞧庄里的男人每天往返三块荒地干活,中间连个歇脚的地方也没有––他们的女人连带孩子白天都在工房干活,故他们自个家里白天没人,炕就舍不得烧,便即就动了恻隐之心。
李满囤苦出身。他知道寒冬腊月想个暖地想口热水的滋味。他和余庄头商量了商量,便即就许了庄仆把家从地里搬到三块荒地上,以就近照顾羊群。
只今年地冻住了,得等明年开春了再说。
余庄头闻言自是高兴,心里暗自盘算,今年家里因为给老爷家帮忙,加上卖黄花,多攒了三吊钱。明年开春,再求求老爷,使他许自己买两船石头和一船砖瓦,自己也修个石头房住。
执着的李满囤在天气好的时候,会进城去寻朱中人问问房子的事。先前瞧过几处,李满囤都觉得房子实在太小––住惯了村里大宅子的李满囤,实在受不了城里那种隔墙有耳的紧仄,便即又托了朱中人寻大宅。
朱中人问明白李满囤的想法,知道他竟舍得出100吊钱买宅子,便就和他约了十一月初八给信––朱中人平素只牵手三四十两的宅子,手里并没有大宅房源,他还得先去打听打听。
十一月初八,李满囤如约在北城外的茶馆寻到了朱中人,然后便即跟着朱中人看了三处宅子。
三处宅子都在城南,虽说都不在南街上,但统共就方圆三里的小城,即便不在街面上,也没离得太远。
三处宅子中,最大的那处宅子靠近南城门,有近两亩地。因为地大,房屋就修得方正。三进的院子,进门处的门堂和倒座就是各五间七架梁房屋,然后前后两处正房也都是五间七架梁大屋,正房的左右又有三间厢房和一间耳房,后门连着围墙,又有七间屋,比大门还多两间,所以这院子,竟有四十三间房屋和前后两个大院。李满囤一见这房就上了心––不止房多房大,还有地方种菜。这处宅子作价95两。
第二个宅子,则小一些,只有一亩半地,但胜在地方好,宅子的后门与孔庙和县学就隔了一条河。河上有两座能行车马的石拱桥,交通极为便利。宅子的大门开在百岁巷巷口,不过大门堂只有三间五架梁房屋。大门进来,就是主院。主院的倒座南房虽是七架梁大房,但也只有三间,正房倒是有五间大房。正院并没有厢房,故整个前院就只这八间房屋。
二进院倒还齐整,有五间正房和左右厢房各五间不算,还有一口井,不过并没有耳房。正院后的围墙连着后门,也是搭墙建了五间房。所以,这宅子统共也有三十一间房屋。这宅子作价105两。
李满囤对这宅子的位置满意、房屋虽说少些,但以他家人口也是够住。李满囤不满意的只是这宅子地基比前一处宅子小,格局也不够方正齐整,屋子也旧,而价钱竟还比前一处贵了十两。
两处宅子各有优劣,李满囤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至于第三处宅子,压根就是朱中人找来凑数的。现朱中人见李满囤看了两处都挺满意,心底已在两处宅子间做抉择,便就绝口不提第三处房屋的事,口里只说让他回家和家人商量商量,明天给他回头就行。
李满囤回家跟王氏说了两处房子的优劣,然后又问王氏意见。
王氏能有啥意见?她连买件700钱的中长棉背心都还想等到明年冬节,面对这价值百两的宅子,她又如何敢有主意?
所以,王氏嘴上只说:“当家的,这事儿还得你拿主意。”
“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知道啥?”
红枣不爱听王氏拿性别说事,当即说道:“爹,这有啥好犹豫的。”
“当然是县学对面的宅子啊!”
买宅子,首当其冲的是地段!
住城门口算怎么回事?万一有点事,比如造反、打仗啥的,那地就是战场。所以,就是为了自家人身安全,也得买城中心县衙附近啊!
“爹,”红枣劝他爹:“我听人说,每年县令大人都在孔庙主持县试。”
“我觉着咱家只要多花十两,就能不出门见到县令大人,挺值。”
经红枣这么一说,李满囤也觉得有道理。比如村里的磨坊是孔庙,他爹宅子的位置就相当于孔庙对面,他现在的宅子就相当于南城门,虽说他家走到磨坊也不算远,也就一里来地,但这一里来地却隔了村里的消息––自冬节以来,他家四周围的雪地就没踏过别人的脚印。
被遗忘的感觉并不好受,李满囤想着冬节前去磨坊被拒的事––如果他还住在老宅,他一准早得到消息,赶早去排队了,比如满仓那样。
如果可以,现在的李满囤愿意加二十吊钱搬住到村子中间去––所以,没啥好再想的,李满囤决定了,他就买县学对面百岁巷的宅子。
依旧去柴房挖了缸,李满囤把银子取出来数了数,还有250两。
钱花得可真快啊,430两,眨眼就花出去了180两。而且,马上还要再花105两。李满囤感叹着数出20个元宝放回缸内。这钱,李满囤不打算再花用。往后,这银子就是压宅银,只能加,不能减。
十一月初九,李满囤揣着一百五十两银子去找朱中人。他先跟朱中人确定了百岁巷的房子,朱中人闻言就笑了:“李爷,您眼光是这个!”
说着话,朱中人翘起了大拇指。“那百岁巷的房子虽说旧了些,但那处的风水着实养人,那边的宅子前后出了好几个百岁老人。”
“所以才叫百岁巷。”
“真的?”李满囤喜出望外,风水他不懂,但耳听那巷子有人能活过百岁,便知这地方绝对不差。
似他们高庄村,建村五十年来活最大岁数的,就是他爷爷,78岁。想他爷爷自70岁后每年过寿便已被人赞为“人生七十古来稀”,这人活100岁,李满囤想象不出这得是多大的福分!
说好话,朱中人便准备带李满囤去找房主,结果却听李满囤问道:“朱中人,你上次说的北门外的小铺子,还在吗?”
“我想瞧瞧!”
“嗯?”朱中人闻言一愣,转即笑道:“在的。近来看过的几波人都想压价,房主只咬死了三十吊,不肯降价。所以,几方人都僵住了。”
朱中人领了李满囤去找屋主瞧房。李满囤见那铺子离北城门极近,混杂在北街西侧一排铺子中间,一点也不起眼。不过,这铺子说是只一个门脸,但实际却比一般的单间要宽那么三尺。
铺子门现关着,进出只是铺子南边开的一个三尺的小门。
李满囤一看就明白了,这门堂改建的铺面,已经最大限度的利用了地方。只是这样一来,这牛车就进不来了。
由于是改建,店铺的后墙直接搭在了后面三间屋的东墙上。店铺的后门也就开在那扩建出来的三尺后墙上。
从店铺后门进了铺子,铺子的进深才十二尺,远不及十五尺的面宽。不过,李满囤不在乎这个,他只是要个小铺子可以卖东西而已。
三间向阳屋也不大,都是面宽十尺,进深十二尺的五架梁的小房。三间房,中间堂屋,两边都是房间,临南窗都铺了炕。不过炕洞都开在南墙外,显见得也是改建过了。
三间向阳屋的南边果然如朱中人所说,六尺外就是别家的后墙。墙上还披着房檐,显见得邻居家的雨水都将下到这个院子。
不过,屋的西边倒是有个12尺见方的小天井,可以晒晒东西。
李满囤想,这天井靠墙搭个棚子,就可以堆柴火,烧火做饭了。
似这样一个狭窄仄逼的小宅子,要30吊,确不是一般的贵。但奈何李满囤实在想得个铺子,当下便咬牙道:“朱中人,铺子,我要了。”
朱中人闻言大喜,立领了李满囤和屋主去了衙门,办了过户。李满囤交了三十两的房钱和900钱的契税,拿到了铺子的房契和钥匙。
拿到房契后,李满囤依规矩给了朱中人900文的中人费,而卖家给了朱中人一吊500钱。
朱中人得了钱,极其高兴,和李满囤在街边随便吃了碗面,便就又领了李满囤去南城寻了百岁巷宅子的屋主一起去衙门办了过户。这次李满囤交了105两的购房费和3两150文的契税。然后又给朱中人3两150文的中人费。屋主也与了朱中人5两250文的中人费。
朱中人一天成交两套宅子,入账近十一两,自是欢喜异常,趁兴就问李满囤这一宅一铺是否要出租。
李满囤房子刚到手,哪里愿意出租,便即说他先瞧瞧,若是出租一定找朱中人帮忙。
朱中人闻言也不在意,只说后会有期,便自走了。
李满囤则先去杂货铺买了好几把铜锁。
买好锁,李满囤去百岁巷宅子拿钥匙开了锁,进门后又把大门自里插上,然后把宅子里的房间都打开瞧了一遍,确认加上家什就能住人,方才给大门换了新锁重新锁上。
接着,李满囤有去北城门口的铺子,把大门锁、堂屋门锁,以及铺子后门锁都换了,方才回家。
63。准备开店()
忙活一整天,李满囤到家已经过了平常的晚饭时间。拿钥匙开了大门的锁; 李满囤进门后又反插好大门; 方才进屋。
宅子的堂屋离大门有点距离; 李满囤担心自己不在家时有人打门; 王氏着急开门而动了胎气; 故而他干脆在出门时就锁了大门,这样即便有人来找,他们看到门锁便知家里无人; 自不会再来打门。
横竖他家里的事都是他说了算; 上门的人若真是有事; 找上王氏也是不中用; 还是得等他回家拿主意。而家宅除了大门还有后门,王氏红枣两个真有事离家也可以由后门进出。
眼见天已黑透; 屋里都掌上了灯而李满囤还未回家; 王氏心中忐忑做不了活计便一直坐在红枣房里的炕上听门。现听到大门有了动静; 王氏立刻起身往脸盆架上早就准备好面盆里注了热水; 然后方打开堂屋门,笑迎道:“当家的; 你回来了?”
“回来了!”李满囤答应着脱下大氅; 丢给王氏; 自挽了衣袖开始洗脸洗手。王氏则抱着大氅跟在男人身后赶紧关门。
冻僵的脸碰触到滚烫的毛巾,不可避免的有些刺痛; 李满囤却享受地张开嘴巴使劲呼吸这温暖的水汽。
王氏进房挂好大氅出来; 见李满囤这样就有些心疼; 关切问道:“外面冷吧?”
“还好!”李满囤说:“有这皮子大氅,身上倒是不冷,只是脸和脚冷。”
红枣捧半碗热气腾腾的生姜红糖茶给李满囤:“爹,你喝姜茶。”
姜茶还是午饭前烧的,至今已热了几番,以至原先的一大碗茶给炉火捂得现都只剩半碗了。
早起出门前李满囤留的话是“午饭时家来”。谁也没想到李满囤会出去一整天。
“爹,咱家冬节杀的羊的羊皮呢?你记得从庄子里拿回来,让娘给你做顶羊皮帽子戴,再做双羊皮鞋子穿!”
红枣早就觉得他爹还少个杨子荣的皮帽子和皮靴子了。
红枣的话提醒了李满囤,他放下空碗笑道:“这主意好。”
“只这帽子容易,这鞋子,你娘可不会。”
“这有什么难的?”红枣不以为意。前世上千的ngg雪地靴就是反毛羊皮做的。那款式,她瞧着和她娘王氏拿茅草和鸡毛编的毛窝简直一模一样,差别也就是毛窝的鞋帮矮了点,鞋底是木头做的罢了。
“娘不是会做毛窝吗?”红枣道:“就照那样做,然后把鞋帮做长点,做到小腿肚这里。”红枣拿自己的腿比划:“一准暖和。”
王氏正在摆饭,闻言赶紧摆手道:“不行,不行,我连鞋样子都不会剪,又那里会剪羊皮。”
王氏这辈子就没做过鞋。她娘家山里的。山里人家,衣裳还穿不周全呢,又哪有零布做鞋?后来嫁人,家里有点零布,也都被婆婆于氏私下给了二房和三房媳妇郭氏、钱氏。
郭氏、钱氏得了布,也做不了鞋,因为没有白面给她们糊糨子扎鞋底。所以,郭氏、钱氏即便多得了布也不过是在穿草鞋、毛窝时多两块包脚布罢了。
似城里女人那样,日常扎着鞋底与人抱怨男人和孩子如何费鞋,她又如何日夜劳作扎瞎了眼也赶不上他们穿鞋的速度,其实是一种幸福的烦恼。
红枣想明白道理,立刻改口道:“爹,城里一准有鞋匠或者鞋店。你肯定能找到人做鞋或者买到鞋。”
“你看我和娘的棉鞋可不都是城里买的吗?”
李满囤一听也是,当下也不纠结,自坐了贴近火墙的位置,准备吃饭。他都快饿死了。
李满囤出门一整天,中午与朱中人同吃的那碗面对于家常一顿三碗饭的他而言只能说是塞了个牙缝,如何能够饱肚?
偏李满囤苦惯了,所以即便他人在闹市街,身边全是吃食店铺,他腰里也扎着银元宝,但他还是没有掏几文钱给自己买点东西吃的想头,愣是把自己饿了个半死。
晚饭很简单,就是米饭和一砂锅鸡汤煨白菜。但这正是李满囤现在最需要的。
饭菜一上桌,李满囤就迫不及待地拿大竹勺子给自己饭碗里舀了好几勺鸡汤加白菜。丢下勺子,李满囤拿起筷子随便地在碗里搅了搅便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