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细水长流-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好,现在有了这个。”李丰收指着姜苗道:“孩子们,可以种姜。”
“即便将来姜便宜了,和红薯一样,一斤一文。孩子们也是有了生计。”
“咱村,林地,和旱田,一样都是三千亩。”
“咱爹,他们一辈,重水田,所以咱们李氏水田多。”
“村里一千五百亩水田,咱们占了五分之一还多。”
“但旱田,我们却吃了亏。三千亩,只得了十分之一。”
“现在,这村里的林地,”李丰收告诉李高地:“大片的,五十亩上的都做了祖地,这里面,大概有两千亩。”
“说起来,还是咱爷气魄大啊,当初直接就占了片三百亩的林地做祖地。”
“现在可是泽被后人了!”
“空着的林地,大概还有一千亩。但都是十亩以下的山头。这么算,村里,约摸还有一百来个山头可以买。”
“具体得,还得问里正。”
“不过,我琢磨着我们李氏一族能买的数,也就二十吧。”
“现在不比从前,其他氏族,人也多了。”
“我听说,还有人去别村佃田扛活的。”
“总之,这地是做不到户户都有了。”
听到不能户户都有,李高地心里一咯噔,立刻知道涉及各族子孙后代,村内这番争斗必不会小。
“小叔哥,”李丰收想了一刻,诚恳道:“一会儿,我就去找里正。”
“这事若得公开,山头价必定重议。”
“你若有看中的山头,不如趁机赶紧买下。”
“赶明儿,我们趁给你办分家文书的时候,就把地契给办了。”
李丰收既开口说能买,李高地便即知道此事八九不离十,不觉长舒一口气,道:“即是这样,除了满囤那块,我便即也买两块吧。”
李高地不贪心。他知道道理。村里不是没有有钱人,但村里却还一直压着地价,宅地价,为的就是让普通百姓都有地种,有地方住。何况,姜还没种出来,他不能将钱都砸在荒山上。
“就满囤左右两边的山头。大概一块七亩,一块八亩。”事发突然,李高地只能找自己熟悉的山头。
“三个山头的中间,我们挖个塘,蓄水。”
“我寻思着,若这姜的价,不下来。还得有人在山里守着。”
“你提醒了我,”李丰收道:“既这么说。我也跟你们买一处。”
李丰收虽挂心族人,但也不会放弃到手利益––他也有一大家子要养。
耳听李丰收要和自己买在一处,李高地更放心了。
话既说定,李高地留下姜苗,便即回了家。
家中,于氏依旧躺床上哼哼,李高地也不理她,只自顾想自己的事。
今儿族长一句“谁都想给自己的孩子争一口。”让他犯了疑,他不知道族长这个“谁”里是不是也有于氏。
他从来都知道于氏是个精明人,但这些年他也没见于氏对老大不好,所以,这些年他都信任于氏,没想过她会对老大如何。
难道说,李高地纠结,这次分家真的不利老大可这些,不都是他自个儿反复琢磨出来的吗?
李高地有心弄个明白,他想问问族长,却又拉不想脸。便即只能继续闭门造车的胡思乱想。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李高地领了三个儿子,一起去了族长家。里长竟然已经在了。
里长郝富贵,人如其名,是村里最富贵的人家––他家光水田就有一百五十亩。
李高地一见里长,立刻就点头问好。如此一番寒暄过后,众人方坐上族长家的牛车,去了县衙。
县衙里交了分家文书,改了户口,立了户头,然后再将原来的地契按照分家文书拆成两张后分交给李高地和李满囤。至此,这分家的官方流程便即就算走完了––从此,李满囤也是在官府挂了名字的一家之主了。
接下来才是买地。按先前说好的。族长李丰收果是买了和李高地父子同一处的地,而里长则买了他家旱田附近的一处八亩的山头。
几块地里,就数李满囤的地最小,只得五亩多一点。但他却不以为意。一则他家人口少,劳力有限。地买大了,也没法种。二则,若种姜真的赚钱,那他可以拿赚的钱去隔壁村买地,比如里正那样。
总之,只要挣了钱,什么都不怕。
回来后,先送里长回家,然后族长方悄悄地告诉李高地父子:“昨儿,我和里长商议。”
“都以为种姜可行,但不宜大肆声张。”
“一是姜种太贵。二十文一斤的姜,在没有看见收益的情况下,少有人愿意种。”
“二是姜种也不够。眼下,村里只满囤有姜。里长的意思,是秋天满囤收了姜,按市价,优先卖给村里人家做种。”
“愿意买的,让他们自己打听了来买,多少随意。这样即便种不出来,他们也没得抱怨。”
“至于地价,里长的意思是,暂时不动。若有人想买林地,他会看着一户只给买一块。”
“待到买地的人真的多了。里长说他就协调各族把空余的林地佃给族人种。”
“到那时,即便是没力买地的人,也都能有所进项了。”
李丰收每说一句,李高地父子都禁不住点头。觉得里长和族长考虑的极其周到。这下,他们就知道这事具体要怎么做了。
10。山头定大计()
山头定大计
回到家,看到于氏还躺在炕上。李高地也不多话,只把分家文书的留存和地契交给她。
于氏仔细查看,结果发现多了两张地契––于氏虽然不识字,但数数还是会的。早起,她给了老头子一张水田和一张旱田,共两张地契,其中,水田的地契是办分户,旱田的地契是办转户。现在事情办好,老头子应该拿回一张水田地契。
但现在,地契却有三张。于氏糊涂了,她问李高地:“怎么还有两张地契”
“嗯,”李高地点头:“这两天你说心口疼,所以没跟你说。”
“我买了两块林地。”
“林地”于氏一时反应不过来。
村里林地多。村里的林地除了祖地,都随便村人砍伐,以致现今村里无主的林地里连根粗一点的木头都没有,全是荆棘野草,蚊虫蛇蝎。
“对!林地”李高地说:“老大在林地里把姜种活了。”
“姜,种出来了?”于氏惊住了。反应过来,于氏躺不住了,她得去林地亲眼瞧瞧。
“你不能去。”李高地拦住了于氏:“你平素不下地。突然去林地,招眼。”
“这事,里正和族长都不伸张。”
“咱们也得小心。”
于氏无法,只得按捺的呆在家里。但心中烦闷。
做为继母,于氏从来都是压着继子,不给他盖过自己亲子机会的。比如说娶亲,生子,以及最近的分家。
但继子现在种出了姜,他在当家的眼中的分量,于氏深思,可就不一样了。今儿甚至为了继子还拦了我。
不过,分量再重,又能如何?这分家文书都过了官府了。只要再过几年,这件事淡了。到时候再提分家,让满仓和满园按规矩七三分,这样满仓不要说地够多,就满园,也能得四亩水田,五亩旱田,九亩田。够他一家吃喝了。而贵雨,作为长孙,将来得继子的地,也不吃亏。
至于种姜,看老头子今儿买两块地的意思,也是要跟着种的。只要老头子在,继子就不能藏私。她亲子自也是一样能种了。
左思右想,想无遗漏,于氏方觉放心。
连躺了两天,于氏准备家里四处看看。
于氏走进厨房,厨房里只钱氏带着小孙女李金凤在忙。
“娘,”看到于氏进来,钱氏擦擦手,走了过来,低声问:“今儿晚饭怎么做”
照理,分了家,这饭也得分开吃,不过,继子的房没盖好,估计老头子不会同意分。摇摇头,于氏低声道:“照往常做。”
“你爹不发话,你就照做。”想了想,于氏补充道:“起码,农忙前别提。”
钱氏明白了––再两个半月就是秋收。秋收二十天,一个短工就要五十文一天。大伯和大嫂两个好劳力,便即就能省一吊多。
厨房里,于氏数了一遍筐里的鸡蛋,觉得数目不对,便即又数了一遍,发现,确是较平日多出了六个。
“这鸡蛋,咋多了”于氏问钱氏。
“多了?”钱氏明显不知情,顺口说道:“这两天都是贵雨捡的蛋。”
猛然想起一种可能,钱氏猛地住了口,不敢相信地转问道:“娘,不会吧!”
“先大嫂,捡鸡蛋,她不会……”
“什么不会!”于氏愤恨道:“这蛋,一准是让她给偷吃了。”
“不然,哪里会这么凑巧两天多六个蛋,一天正好多三个蛋!”
“她一房,正好三个人。”
“这蛋,一准叫她们一人一个给吃掉了。”
“先我说她偷果子,你们都只不信。”
“现,看这鸡蛋就知道了。”
“她自己偷嘴不算,还带着男人和孩子一起偷!”
“老天开眼,不教她生儿子!”
霹雳啪啦咒骂一通,于氏方自厨房出来,去了后院。
后院里二媳妇郭氏正在铡猪草。于氏见那猪草都还带这水,便就知道洗过了,方又转去了猪圈看猪。
眼见圈里的三头猪都没有瘦,于氏方点点头,转身进了织房。
织房里,大孙女李玉凤正在纺纱,顺带照看悠车里的弟弟李金吉。
眼见即便分了大房,两个儿媳妇也自发地把家务安排得井井有条,于氏颇觉欣慰––不冤她为他们打算一场。
红枣隔着窗户,看着她奶奶进进出出,然后告诉她娘:“娘,奶奶病好了。”
“她出来检查活计了。”
“她在厨房,数鸡蛋了。”
“还骂我们偷嘴了!”
“呵呵,”红枣捂嘴笑道:“说的好像她没背着我们煮鸡蛋吃一样。”
“我们吃,都只是白煮。”
“她们偷嘴,可是还偷了油、盐的!”
王氏闻言笑笑,并不接言。自红枣三岁,能帮着她捡鸡蛋后,红枣每天都数自己捡的鸡蛋、家里应该剩的鸡蛋、公里用掉的鸡蛋以及厨房里实际剩的鸡蛋,所以,没两天,她就知道了婆婆、妯娌同着侄子侄女们背着她们大房一起偷嘴的事。
王氏虽不善言辞,但却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便即就乘自己打扫鸡窝的时候昧下一个,拿热水冲了,给孩子喝。
偏孩子是个极孝顺的,难得一碗鸡蛋水,都是要先给她和她爹喝过了,然后再自己喝,让王氏更为心疼。
为了让孩子多吃一口,王氏就从开始的,偶尔昧一个蛋,发展到每天昧一个蛋,然后每天昧两个蛋,最后每天昧三个蛋。
横竖,鸡都在她手里,她说捡了几个蛋,就是几个蛋。
其实,王氏想,分家了也好,明年自己也养一窝鸡,然后想煮就煮,想炒就炒,随便孩子吃!
第一次临时决定买地,而且还是林地。李高地次日一早,便即就迫不及待地领着儿子们上山看地来了。
三处地,与李高地印象里的一样,连在一处。而连在一处的地方差不多有一亩半,正适合修池塘。
“这里,”李高地在看中的地方插了锹:“我们挖塘,存雨水。”
“老大,你明天带老三去石场,让他认认门。”
“再就是,你们都记得定界石。”
“这山头不大,一个山头有十六个就够了。”
“对了,老大,你得记得水田里也得有八个界石。”
既然分了家,而老大又有能耐,李高地以为该分的就得分开,以免将来一把烂账––他琢磨着老大的姜若是长成了,他就让老大把王氏给休了,然后他再给老大说门好亲。这样,如果老大有后了,他先前的话就得改。他不能养大于氏的心事。
虽然,还是没瞧出于氏的不对,但李高地以为还是亲兄弟明算账的好。横竖,只要老大够钱,他的未来就不用愁。
对于李高地的话,李满囤一直点头称是,直待他爹说要把山头的荆棘全砍掉,他方阻止道:“等等,爹。”
“昨儿,我看见红枣吃刺棘果,便即就想,这果子,能不能制成红枣一样的干果,运到城里卖钱”
李满囤没说是红枣的主意––女儿家最重名声,他可不想女儿个人留个馋嘴的映像。
制干果,需要煮晒。一个院子住着,根本瞒不住。
李满地活到五十五岁,他从未想过将这丁点小果子也能跟大枣一样制成干果卖钱。可再一想到这果子的味道––制成干果,只会更甜。便即觉得说不定真有人买。
只要能卖钱,哪怕只卖大枣的一半价钱,十文一斤,李高地以为这生意就能做。
“这主意不错,”李满地赞赏地拍了拍长子的肩膀––他从未像现在这一刻感到长子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这时节刺棘才开始挂果,等全熟,起码得五天。然后制干果,这时日头好,估计也的五天。所以这第一批果子,制出来,就得十天。
既然山地暂时不能动,李高地便即又想着去山头砸石头––他知道建房,地基,围墙,无论哪里都离不得石头。
李满囤再次阻止了李高地。
“爹,”李满囤说:“您先等等。”
“我想着,这石头,先不着急。”
“如果,果子能卖钱。我就拿钱买石头。”
李满囤还记挂着生儿子,他可不想因为砸石头,伤了身子,耽误他生儿子。
“如不能卖钱,我就拿这刺棘打篱笆。”
再一次地,李高地为长子的想法感到震惊:花钱买碎石可待震惊过后,他又觉得长子确是出息了。他越发坚定了要给长子再说一门好亲的决心。
“好,好。你想得好。”李高地老怀畅慰:“那你说说,你这房,是怎么个章程。”
李满囤想了想道:“我想,先把地里的草先除了。”
“河沿这边先种上菜。”
“这样,一个月后盖房吃的菜就有了。”
李高地:嗯,河沿的地做菜园,确实合适。没遮没挡,阳光好不说,浇园也方便。
“地整出来后,先搭两个草棚子。”
“一个支上灶,做饭用。”
“一个留着搁东西。”
“这围墙,不是立马就能有的。得先有个地方存放东西。”
李高地:对,是要修两个草棚。
“再就是修个茅房。”
李高地:修房人多,没茅房可不行。而且,茅房可以积肥。有了肥,庄稼才能长得好。
“茅房要的粪缸,灶房用的水缸,锅碗瓢盆,我等草棚修好后,去县城,一齐买回来。”
“我估摸着这些都弄好。就能卖果子了。”
听到此处,李高地再无怀疑,当即拍板道:“成。就按你说的办。”
“今天,我们先锄草!”
11。二伯威武()
二伯威武
一向荒芜的空地忽然有了动静,池塘外劳作的村人便即就发现了
趁休息的空走过来套近乎,待看清是李高地后,这八卦的心便即就退了一半––别看李高地年纪不算太大,但辈分高啊,和他们的爷叔一辈。
对于别人的窥探,李高地不以为意,横竖盖房这事瞒不住––与其别人瞎传,还不如他自己正名,来的大方。
眼瞅见在人后探头探脑,他二哥李春山家的孙子李贵银,便即叫道:“贵银啊!”
被长辈点名,不打招呼可不行。李贵银老实地凑过来,亲热叫人:“三爷爷。”
然后又挨个与他几个叔一一点头致敬:“满囤叔,满仓叔,满园叔。”
“你爹呢”李高地问李贵银,然后不待他答,便吩咐道:“过几天你满囤叔盖房。”
“你家去和你爹说,让他得闲来帮忙。”
李贵银的爹李满垅是满囤的同堂兄弟,满囤盖房,他必须到场。
“哎!”李贵银答应一声,赶紧往家跑。他虽然一时想不明白三爷爷家为啥是满囤叔建房––不该是满仓叔,满园叔才对吗?但他知道甭管哪个叔叔建房,他都得赶紧告诉他爹去,然后再跟着他爹和大哥过来帮忙。对了,还得去他二叔家告诉一声,不然,若独拉下他们,他一准地会被他婶子给抱怨死。
有了李贵银这个小喇叭,眨眼功夫,李满囤宅地里便即又多了九条干活大汉––除了族长李丰收,李高地两个哥哥家的儿子和成了丁的孙子都来了。甚至,后晌的时候,李高地的二哥李春山也来了,他吸着烟锅,和李高地蹲在了一处。
“咋突然想起来盖房”李春山淡淡地问:“还是满囤盖房?”
面对大了自己一轮,整十二岁的哥哥,李高地颇觉脸红––家分得太急了,竟未给他哥透个气。
但事已至此,也没啥好隐瞒的了。只得老实说道:“我分家了。”
“为啥”李春山慢慢地吸烟。
“我把满囤分了出来。”看着李春山,李高地莫名地有些心虚,小心地解释道:“贵雨这不是大了吗,要相看人家。。。。。。”
“啊–!”
话未说完,李高地的额角便即挨了他哥一烟锅。
“糊涂!就为个你们贵雨,成亲。”李春山低声道:“你心疼贵雨。”
“你把贵雨过继给满囤,不就圆了吗?”
“那哪儿成”李高地摇头:“贵雨可是满仓的长子!”
李春山看着依旧执迷不悟的弟弟,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难道满囤不是你的长子”他反问道:“你啊,你为了满仓的长子,就分了你自己的长子”
“兄弟,不是哥说你,”李春山一锤定音道:“你的心,偏的没边儿了。”
李高地不承认自己偏心,他辩解道:“我,我这不都是为了子孙吗?”
“呸!”李春山张口就啐:“子孙,子孙,先有子才有孙。”
“你连儿子都顾不了,有什么脸提孙子”
“贵雨是满仓的儿子。他不会顾,非要你来顾”
“你就是江边卖水––多此一举。!”
看李高地还是一脸地不服气,李春山禁不住冷笑:“你知道你刚一句分满囤,现村里多少人在嘀咕吗?”
“嘀咕什么?有什么好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