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逢未晚-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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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要我好吗?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呜呜……”王艳艳还说了许多刺耳伤人话,林书都记得但是却本能不愿意哥哥面前说。
林书话,让林墨心里像被针扎了似,他没想到王艳艳为了她那段可笑婚外情竟可以对亲生儿子都如此狠心,简直枉为人母!
“小书乖,别哭,哥哥和爸爸不会不要你。”林墨把林书搂紧怀里,柔声安慰道。
少年温柔嘶哑声音仿佛戳破了小胖娃伪装坚强,小孩儿哇得一声敞开嗓子大哭起来,好似要把这两天来承受种种委屈害怕恐慌全都哭出来似。
林墨轻轻叹息一声,等林书哭够了,才拍着林书肩膀,看着他布满泪痕小胖脸说:“王艳艳把家里钱全拿走了,爸爸还医院里急着要钱看病,一会儿,我得去找三爷爷借钱,你跟我一块儿去……”
林墨还没说完话,林小胖刚止住眼泪又流了出来,哽咽道:“哥,哥,不要卖掉我,我会听话,我真会听话,呜呜……”
林墨听得满头黑线:“我亲弟弟诶,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卖掉你了?”
林小胖可怜巴巴看着他哥:“……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吗?”@@##l&&~*_*~&&l##@@
7第六章 借钱()
林墨感慨着电视剧‘毁人不倦’,喝了一大碗姜汤,骑着他那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破自行车,搭着弟弟一块儿出了门。
陡然从四轮时代回到两轮时代,林墨还真有点儿不习惯,好几次差点儿把林书带到沟里去,愣是把偶尔还开跑车跟陈俊曦出去飙个车某人给生生吓出了一身汗。
林墨再一次稳住车子,摇头默想,还是古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不过,上天肯给他一次重生机会,别说现这种情况,就算比现还难一千倍一万倍他也甘之如饴。
青桐村地处西南小县城,距离省城天府之国不算特别远,气候宜人,冬天冷也不过零下一两度,鲜少下雪。这会儿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绿油油油菜田,平添了几分碧翠生机,清冷寒风轻轻吹过,林墨心头沉重轻了不少。
村长家就修大路旁边,普普通通小平房,正屋还给弄成了小杂货店,擦得透亮橱窗里摆放着许多杂牌子甚至没牌子日用品,还有干面盐巴味精花椒;一,五毛钱能买三袋小零食,五毛钱一袋干脆面和猫咪虾条就是这儿贵零食了。
村子里只有村长家一家开了杂货店,生意还算不错,长年累月经营下来,能当一个人长期外面打工。
青桐村一没特产,二没工厂,村民们大多都是靠务农和外打工维持生活,林常青作为一村之长实没啥油水可捞,多也不过是几个承包村里鱼塘村民逢年过节给他送点儿鸡、鱼什么,还得偷偷摸摸来。
没了那些乱七八糟利益牵扯,大家又祖祖辈辈生活一个村子里,少不得沾亲带故,林常青处事还是挺公平公正,村里人都很服他。重要还有一点,林常青儿子特别能干,书没读多少但是脑瓜子好使,愣是从一个小泥瓦匠混成了大包工头,借着家里七弯八拐关系还能网罗上几个小政府工程,稍微包装一下,到外面谁不叫一声林老板?
儿子混成老板了,林常青手里自然就不缺钱花了,村里要是有哪户人家遇上点儿什么事情,他还总能帮衬帮衬,这样干部真是打着灯笼找不着。
“小墨,小书,你们俩怎么上三爷爷这儿来了?”林常青说着从糖罐子里出来,塞到林书手里,捏捏他红扑扑小胖脸稀罕不行。林常青觉得自己这辈子啥都好,比同辈人不知幸运了多少,可唯一遗憾就是儿媳妇没能给生个孙子,小丫头还被他那城里儿媳妇惯得娇娇气气,哪有小书这虎头虎脑模样招人稀罕?不过算起来,小书和他家小丫头加起来都没林墨长得好,活脱脱跟他妈妈一个模子印出来。还好是个男孩儿,要是个女孩儿,林常青心里悄悄摇了摇头。
“你妈把钱给你爸那边送过去了吗?钱够不够?要不够,三爷爷这里还可以给你们垫些。”林常青个子不高,体型微胖,日子过得舒心,看起来比村里同龄老人年轻些,成天笑呵呵,跟弥勒佛似。
这会儿还很早,冬天又冷,大家都窝家里,这会儿外面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林墨也不绕弯子了,哑着嗓子道:“三爷爷,王艳艳拿钱跟红陵村陈老三跑了。”王艳艳嫁进林家时,林墨才三四岁,基本上没怎么记事,她一进门儿他就改口叫她妈了,不过,经历了上辈子那些事,林墨怎么可能还喊得出口这个‘妈’字儿?
“什么?”林常青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你说什么?王艳艳跟陈老三跑了?”
林墨脸色黑得跟锅底似:“她给小书说她回娘家借钱了,我昨天去了那边,她娘家人说她根本就没回去过。回来我问小书,小书说她跟陈老三走了,还把他打了一顿,你看,他胳膊上都还全是青。”
林墨挽起林书袖子,上面全是些青紫印痕,一看就是拧出来,身上还有,刚家看到时候,林墨想要提刀去宰了王艳艳心都有了。
林常青看着林书白胖胳臂上全是掐痕,心里也疼得不行,不过,他也不是冲动人,细问林书他妈妈究竟说了些什么。林书想到家时,哥哥交待,便把王艳艳和陈老三说过话,大致重复了一遍。
林常青听后,脸色果然大变,林墨先发制人:“三爷爷,我爸爸现还医院里等着钱做手术,你能不能先借我们两万块,我把集体土地使用证也带来了,先放你这儿。等我爸爸把腿看好了,我们就想办法还上这些钱,就算把房子卖了我们也不会欠你一分钱。”说完,林墨把一个薄薄用塑料袋包着小红本塞到了林常青手里。
这年代,农村是没有房产证,集体土地使用证效力就相当于房产证。
林常青拿着烫手小红本,再看看林墨坚决凌厉眼睛,又看看懵懂无知小林书,无奈叹息一声摇摇头,将小红本又还到林墨手里:“这本儿你自个儿收好,千万别弄丢了。钱,三爷爷借你,先把你爸腿看好要紧。我这家里也没这么多现钱,你等会儿,我们一起去镇上信用社取,取了钱,我跟你一块儿给你爸爸送去。说起来,这王艳艳还是我给你爸牵线,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个人!我对不起你爸爸,要你奶奶知道这事儿,怕是得把我这身老皮都给揭了。”
当着林书面,林常青就是一肚子火,也没法说出太难听话。
“三爷爷,我知道这事儿不能怨你,你能借钱给我们就是天大恩情了,我会好好劝奶奶。”林墨说全是真心话,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们家困难时候,林常青都伸出了援手,哪怕上辈子奶奶骂得他连头都太不起来,就只差像他说那样‘揭了他那身老皮’,事后,他还是帮了他们许多。
林常青拍拍林墨肩膀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谁不知道林墨他奶奶疼他,连林书这小幺孙都比不上。
林常青向来大方,可是他老婆却是出了名小气。她屋里把话听得一清二楚,林常青一进屋她就黑着一张老脸骂道:“林老三,你疯了是不是?两万块钱说借就借,那钱是你挣吗?你有发言权吗?”
“钱是我儿子挣,我儿子给我花,我爱怎么花怎么花,你管我!”
“嘿,你今天还反了不是?你爱怎么花怎么花?你想得倒美,你给我说说这家里究竟谁当家?究竟谁说了算?”
“我说了算!”林常青梗着脖子说。
“你敢再说一遍试试?”老太太差点儿没蹦起来。
被老婆一吼,林常青又熊了:“……好吧,你说了算。可你说该怎么办?就这么看着林建医院里等死?你可别忘了,林建这门婚事那是你撺掇我去做大媒,出了这事儿,我们能不管吗?”
林常青有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声音时高时低抑扬顿挫,林墨外面听得不大清楚。三爷爷这人什么都好,就一点惧内,三奶奶又是个强势,平时她说一他不敢说二,村里人没少背着笑话他‘耙耳朵’。
事实证明,男人耙耳朵有利于家庭团结,尤其是聪明耙耳朵,表面上看起来是被老婆制得服服帖帖,到了关键时候,他们哪次没能实现自己想法?
这不,才过了十多分钟,林常青就揣着存折,手里拿着俩热鸡蛋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把鸡蛋分别递给兄弟俩:“你们还没吃早饭吧,先吃个鸡蛋垫垫底,吃完了我们就走。”
三奶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虎着胖脸骂了句:“糟老头子,好人都让你一个人做了。”她从橱柜里拿了两个芝麻饼,给林墨兄弟俩,笑道:“光鸡蛋哪够?小墨,小书,这饼子你们拿着路上啃。等我把家里收拾妥当了,我就过去看你爸爸。你们也别太担心,万事还有你三爷爷帮着,再不济还你海叔呢。”
“谢谢三奶奶,谢谢三爷爷。”林墨诚心道谢,林书也有样学样,道了谢。
三奶奶看着林书板着小胖脸一板一眼小模样,忍不住摸了又摸,半句没提钱事儿。林墨看了站她旁边老神林常青一眼,心里默默给小老头竖了个大拇指。
青桐村距离镇上不远,骑自行车话十多分钟就到了。别看林常青一把年纪了,腿脚利索很,蹬着自行车一点儿不比林墨慢,很到了镇上。可是到了镇上,取钱就没那么了。这年头,对于乡镇上信用社来说,两万块钱绝对是笔不小‘巨款’。要不是林常青跟信用社社长是朋友,今天还真别想取到钱。
拿到钱,林常青数了又数,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小心翼翼用帕子将钱包上贴身揣好,临着走出信用社前,还不忘左右张望有没有人注意到他。钱,他答应借给林墨家,可林墨毕竟只有十五岁,哪怕里子已经换成了成年人,那他眼里还是个半大小子,无论出于哪种考虑,这钱他都不能交给林墨。
林常青答应借钱给林墨,还把钱都足数取了出来,林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他现担心是,爸爸和奶奶知道王艳艳拿钱跟人跑了,会是什么反应。
镇上到城里修了泊油路,骑自行速度要些,半个小时后,林墨瞧见市医院大楼了。林墨远远嗅到医院里逸散出来消毒水味儿,想到再过一会儿就能见到记忆中已经过世十多年爸爸和奶奶,心里既亢奋又有种莫名恐慌。不同于别人近乡情怯,林墨害怕眼前他所看到一切只是一个荒谬梦境,轻轻一戳,所有一切就会化为乌有。@@##l&&~*_*~&&l##@@
8第七章 奶奶()
“小墨,愣着干啥,你爸爸哪个科室,给我们带路啊。”林常青寄好自行车,轻轻推了推林墨。
林墨恍惚了一下:“啊,哦,好,好。”
林书年纪小,他从小生活乡下,去多也就镇上小学,除了买四季衣服,王艳艳从来不带他上街,只偶尔跟着爸爸哥哥进过几次城,这会儿看到医院里黑压压人群,心里莫名感到紧张和恐惧,小胖手下意识拉住林墨手,恨不得整个人躲到林墨身后去。
林墨注意到他异样,忙回握住他手,轻声道:“小书别怕,等一会儿看完爸爸和奶奶,我给你买娃哈哈。”
林书僵着小脸,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小胖手松了松,没再抓得那么紧了。
市医院是解放后修建,只有三栋大楼,外科住院部第二栋大楼里。管事隔十多年,林墨仍然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间位于三楼病房。病房厕所旁边,推开门,不大病房里并排安着四张床。一个头发花白微胖老太太站窗边,手脚麻利收拾着东西,中年男子双目紧闭躺床上,正输着点滴,看样子像是昏睡过去了。另外三张床上都躺着病人,大家轻声细语东一句西一句聊着天,神色都不太好。
“奶奶。”林墨轻轻喊了一声,一股难言酸楚瞬间弥漫心间。
老太太抬起头来,见林墨神色不对,放下手里东西,步走到门口,将林墨拉到外面走廊上,着急问道:“乖孙,小书他妈呢?她咋个家里嗦了这么久还不来,她不晓得你爸爸等着要钱做手术啊?”
老太太一向不喜欢她这幺儿媳妇,成天光知道打扮得妖里妖娆,东家打牌西家坐,一点都不顾家,半点都比不上林墨他亲妈,活活一个败家精,看着就来气。要知道她是这么个货色,她宁愿她儿子一辈子打光棍,都不让他娶这么个不成器东西。
一想到王艳艳种种劣迹,她就气得心疼口,连带看林常青脸色也不大好了。
林常青尴尬摸摸鼻子,冲老太太打个招呼,冲林墨递个眼神,拉着林书站墙角边上,不说话了。
林墨深吸一口气,说:“奶奶,这儿不是说话地方,我们去旁边说吧。”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老太太老不见王艳艳拿钱过来,整个人急得跟热锅边上蚂蚁似,如今看孙子这架势,心里那股不好预感陡然增强。
林墨把老太太拉到旁边天桥上,现天气冷,天桥上几乎没什么人。
“奶奶,王艳艳拿钱跟人跑了。”
“什么?”老太太声音陡然拔尖,那声音就像被突然掐住脖子老母鸡,绝望地让人心痛。
“怎么可能,王艳艳怎么能这么做,她还是人吗?造孽啊,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是你爸救命钱啊。呜呜……老幺命咋个就这么苦啊,遇上个败家婆娘,哎哟喂……这不是要逼死我们一家人吗……这可这么办哦……”老太太嚎啕大哭着,若不是林墨扶着,她都支持不住倒地上去了。
“奶奶,你先别哭,你看我不是把三爷爷请来了吗?他答应借我们两万块,先把爸爸手术做了再说,手术千万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爸爸腿就救不会来了。”
老太太到底是经过事人,分得清轻重,听了林墨劝说,颤颤巍巍从兜里掏了一条洗发白蓝色格子小手帕,抽泣着擦掉脸上泪痕。老太太是属于天生皮肤白那种人,如今六十三了,脸上依然白白净净,微微发胖脸上,皱纹比同龄人少些,非常慈祥可亲,看起来既富态又有福,身上穿得衣服虽然有些旧,但是洗得干干净净不见一丝皱,看着丝毫不像农村里出来老太太,比城市里那些养尊处优老太太也不差。
林墨看着奶奶泪眼摩挲样子,想着后来奶奶迅速苍老,岣嵝瑟缩模样,心里非常难受。
老太太慈祥可亲也是得分人分时候,泼辣起来,一般人绝对吃不消。她老人家一扭头看着林常青,还没开口,林常青就立马腆着老脸告饶了:“二表嫂,王艳艳事儿是我对不住林建,我当时就好心,我也没想到她竟是那种德性。”他四下看了眼没人,忙从衣服内口袋里掏出两扎带着体温百元大钞:“二表嫂,这两万块钱你先拿去给林建看腿,有什么事儿我们以后再说,他腿伤可不能再耽误了。”
老太太沉默片刻,她也不是完全不识好歹人,叹息着接过钱:“乖孙,还不谢谢你三爷爷。”现钱是借到了,可以后日子该怎么办啊。老太太心里依旧沉甸甸。她现唯一希望就是儿子腿能够好起来,千万不能落下残疾什么。
林常青心里悬吊吊大石头总算落下去了,忙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什么?赶紧去找医院,好能今天就把林建手术给做了。”
老太太没理他,扭头对林墨说:“墨墨,一会儿去找张纸,给你三爷爷打张欠条,这钱咱以后必须一分不少还给你三爷知道吗?”
“嗯,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林墨想了一下,对老太太说:“奶奶,王艳艳事儿,我们先别告诉爸爸,等他先做了手术再说。”
如果让林建知道家里背上‘巨额’负债,以他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脾气,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知子莫若母,老太太如何不知道自家幺儿脾气,她虎着脸说:“我正要说,你们千万别给我说漏嘴了。小书,一会儿你爸爸问你妈,你就说她病了,家里挺尸呢。”
林墨无奈说:“奶奶,小书还小,你别冲他生气。王艳艳临着要走,还把小书打了一顿,他身上还全是伤。”
老太太正恨着王艳艳,连带,对小书也很难有好脸色。但是,这样迁怒却是容易让人受伤。前世,也正因为这种无形伤害,让林书从一个活泼懂事小胖墩生生变得敏感多疑且缺乏安全感孩子。等后来,林书闹出那件事情时,大家才发现对他忽视给他造成了多大伤害。
老太太一看林书要哭不哭躲林墨身侧,心里骤然一软。林书长得胖嘟嘟,白皮肤大眼睛,模样既不像林建也不随王艳艳,反倒格外像老太太。平日里,老太太再不喜欢王艳艳,对林书还是特别疼爱。人心都是往偏着长,孙子辈老太太心里,疼第一得数林墨,第二绝对是林书。
老太太蹲下身,一把搂着小林书,“我可怜乖孙哦,怎么摊上这么个妈。你别伤心,就算你妈不要你了,还有你爸和老太婆呢,再不济还有你哥,我们都疼小书了。不难过了,知道吗?”
林书含着两泡泪珠儿,握着小拳头,抿着小嘴点点头,呜呜说:“我只要哥哥奶奶和爸爸……”
小孩子亲近母亲是天性,林书能说出这样话,可见王艳艳这个母亲当得有多失职。
祖孙三人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擦干眼泪,回了病房。林常青好人做到底,拿着钱和相关手续去找医院协商做手术事情了。
这会儿林建还昏睡着,额头上全是细密冷汗,一看就知道被身上伤痛折磨得不轻。
林墨拿起枕边帕子,小心替他擦掉额上汗水,开着爸爸现模样,林墨微微有些晃神。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过了那么久时间,他记忆中,只剩下爸爸顶着一头乱糟糟花白头发绝望躺旧床上,双眼空洞看着黑黄蚊帐,脸上布满沟壑,每一道皱纹里都透着绝望,又隐隐浸着解脱兴奋。
多少次,他从睡梦中惊醒,脑海中浮现全是爸爸七窍流血样子,然后冷汗淋淋,整夜整夜失眠。
他几乎忘了爸爸初模样。
林建继承了母亲好皮肤,却五官平庸,整张脸上好看就是他高挺鼻梁,一米七五高,现阶段南方人里算半个高个儿了。人有些瘦,带着眼镜时给人一种很斯文感觉,算不上帅。不过跟林墨那些记忆一比较,林建现几乎称得上斯文英俊了。
那个年代人普遍结婚结得早,农村,许多人根本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就组建了家庭。林建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