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难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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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侯爷希望的,我还便是。”
又来了!泽湮墨深深蹙眉,他最讨厌濯疏言这样称呼他!自己已经示弱了,自己已经回到她身边了!自己已经是没有她不行了!自己都已经准备不顾一个男人的尊严了!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阴阳怪气的跟自己说话!
泽湮墨当然不明白濯疏言为什么会是这种语气,就像他也不明白自己刚刚对濯疏言说的那番话对她来说是怎样的打击和折磨一样……
他以为,以濯疏言的聪明,一定会看出自己深藏的不安和卑微。是,他承认,自己面对濯疏言时的挫败感让他很无力……他到底是堂堂七尺男儿,为了一个女子就搞得自己像个怨妇一样当然会很难接受!所以他只能用冷漠的外表来掩饰住真正的自已……
他的伪装和面具已经维持了六年,原本他以为在濯疏言的面前终于可以做回原来的自己,可他却发现,面对着自己越是深爱的人,很多事往往还越是难以表现出来……
就像是有些心底里的话,可以对朋友说,可以对陌生人说,却唯独不能对自己最亲近的人说……
泽湮墨以为濯疏言一定看穿了自己,以为她一定是故意这样刺激自己,心中那复杂的情绪让他崩溃。不行!不能再让这个女子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不能让她再用这样的眼神和自己对视!再度钳住她的下巴,泽湮墨又一次堵住了她的嘴。
可这一次不同于以前,泽湮墨不断的啃噬着濯疏言,心中涌起一阵阵强烈的想要将她咬碎吞进肚子里的邪念!
他说过,绝不会允许濯疏言再从自己的身边逃开!事实上……是他自己无法逃开了才对……即使他想要听从抑择念的话从此不再和濯疏言纠缠不清,可他的心却不肯服从命令……
濯疏言此时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泽湮墨对自己恶狠狠的说出那些让她心里难受的话,虽然此刻他疯了一般将自己压在石柱上粗暴的啃噬着自己,可她却感觉到他身体不自禁的轻颤。此刻的自己虽然处在被动,但是那主动的人却显得是如此的脆弱……
濯疏言原本的火气慢慢熄灭,之前泽湮墨那些让自己受伤的话也被她暂时抛去脑后,情不自禁的反手环上了泽湮墨的背,濯疏言的手指沿着泽湮墨微微凹陷的背线轻柔的描绘……
濯疏言之前从未对泽湮墨有过这样亲昵的小动作,即使他吻她时,她也只是会羞涩的回应,泽湮墨的身体僵了僵,随即更用力的抱紧了她。
一吻结束,两人都上气不接下气,如此用尽了力气的亲吻让彼此都如被蛊惑一般的目眩神迷。泽湮墨看着被自己亲吻的双颊泛红的濯疏言,突然觉得一阵心猿意马。
他知道,此时濯疏言脸上的潮红不再是因为气愤……
想起了夜竹溪的话,对!他和她已经是夫妻了!之前在白帝城,他们已经完成了所有成亲所需的仪式。那最后接受白帝城民的祝福绕白帝城一周本就是多出来的,既然这个女子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他即使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泽湮墨吻上了濯疏言的脖颈,后者下意识的仰起头。泽湮墨的唇温暖湿润,濯疏言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传来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受,这感觉让她无所适从,喉咙里溢出了一丝难耐的声音。
这压抑细碎的声音将泽湮墨的理智拉了回来,是,他们虽然已经是夫妻,若那一场婚事没有出现意外,她也早就已经是他的人……可是那场喜宴最后始终都没能持续下去……若现在就要了她,就好像是没有给她名分就夺走了她的名节一样……
终究还是想要将一切最好的都给她……想要在所有人的祝福之后占有她……想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被自己抱在怀里……虽然泽湮墨嘴硬,可是心里还是不忍伤害她分毫……
深吸一口气,泽湮墨猛的后退几步。
“走!”
濯疏言看着眼前深深皱眉的男人,眼睛酸涩。他如今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情?刚刚还感觉到他的脆弱,为什么一转眼又变得如此冷漠?他身上的寒意几乎要将自己的血全部冻结……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被他的喜怒无常搞得都快崩溃了吗……
为什么两人都不愿意坦率一些……
这个世上很多的误会都是因此而产生的,在彼此沉默的那一瞬间,就会让彼此间的误会越来越深……若他们都愿意将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说出来,便不必承受那么多根本就是多余的折磨……
“我让你走!快走!”泽湮墨怒吼,他发了疯的想要她!他到底都是一个男人!他的理智正逐渐的瓦解,若濯疏言一直在自己眼前,他一定会控制不了!
濯疏言自嘲的一笑。
“是你要我还债的……现在却又喊我走……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是想要将我当成一个玩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在来到南疆以后,我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当作工具……我还以为你也一样……我甚至还在幻想,即使你要我还债,说不定会考虑到我的感受……但我错了……你恨我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还会顾虑我的心情……”
泽湮墨怒吼。
“是啊!你这么不满意我叫你走,那你又知不知道你若留下我会对你做什么?恐怕到时你更要生不如死了吧!”
濯疏言沉默。
泽湮墨的双眼闪过一种陌生而危险的光。
“你到底走不走?若你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濯疏言轻轻摇头。
“你想做什么便做吧……”
泽湮墨眼眸的颜色瞬间加深,凑近了濯疏言,后者已经感觉到他变粗的呼吸。刚刚他第一次叫自己走时,自己若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楚原因也就罢了,在听了他之后的话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自己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又笨又呆的濯疏言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究竟想干什么?你会后悔!”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
“如果我说,我想要了你的身子呢?”泽湮墨低沉着声音,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是他也同样在威胁,想要将濯疏言吓走。
濯疏言没有动,甚至就连惊诧都没有,她只是一直这样定定的看着泽湮墨。
“若你要,我给你。”
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悲喜,泽湮墨微微眯眼,他讨厌现在的濯疏言!讨厌将所有情绪都掩盖起来的她!他分辨不出她此刻真实的想法,更加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真正意图!
“为什么?”泽湮墨感到自己竟然在笑。
“为什么?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既然你希望,我当然给。”濯疏言说的理所当然,泽湮墨噎住。
许久之后,泽湮墨抓住了濯疏言的手臂。
“你们女人最重要最在乎的不就是这个吗?为什么我要你便给?难道你那么轻易就可以将自己的身体交出去吗?”告诉我,为什么,我想听你真实的原因!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告诉我你也像我爱你这样的爱我!
濯疏言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这个问题难道还要自己再回答吗?难道自己的心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吗?为什么到了此刻还要问这样的问题!这种事情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抛却了羞耻心答应他配合他,还不够吗?……难道非要听到自己卑微的说出爱他,卑微的乞求他施舍一点回应给自己他才会高兴吗?难道他非要羞辱自己,看到自己无地自容他才会满意?……
要说吗?既然是爱的,那要说出口吗?说吧……即使说了以后会被嘲笑又如何?起码对自己是诚实好……
然,脱口而出的话却是——
“是你要我还债的,你忘了?既然你是我的债主,我有什么权利说不?自然是你想要什么就拿走什么。”
泽湮墨窒住呼吸,看着眼前那淡淡的女子,心中的痛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言儿啊……你真的是一个残忍的女人!”虽然语气缓慢,音调也不大,但泽湮墨那叹息般的话语还是让濯疏言的心被割成碎片……
突然打横抱起了濯疏言,泽湮墨原本的怜惜都被濯疏言刚刚的无情给击退。既然是她心甘情愿要还债的!既然自己也注定要和她纠,缠不清,那就干脆随了自己的心意去做!
“虽然夜竹溪刚刚说过,要是我喜(…提供下载)欢暮天席地的话也可以直接在这钟楼上就要了你。不过我想你在外头一定放不开吧?既然是你心甘情愿的,我可不想最后搞得像我强迫你一样!”
一个纵身,泽湮墨便施展轻功跃下了钟楼,濯疏言被他抱在怀里,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同时也掩盖住了眼里的失望和痛楚……原来感情竟是那么伤人的东西……早知道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她一早便该远远的躲开他……
一脚踹开了镜孤云和夜竹溪之前为他们准备的新房,虽然没有点灯,但是借着月光还是可以看到房里依旧维持着成亲那天时的布置。
第一百四十一阙、不信的是自己
泽湮墨抱着濯疏言跨进门,直接来到床前将她丢在了上面。虽然床榻上已经铺好了被褥,但是濯疏言的背还是因为这撞击而生疼。皱了皱眉,虽然她的确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配合泽湮墨,可眼下他的举动还是让自己的心中一阵阵的难受。
这种事对女人来说自然是重要的,没有哪个女子会不希望这一晚能过得永生难忘。虽然那是自己所爱的人,虽然自己也算是和他做了夫妻,可眼下这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眼前男子的愤怒昭显着他恶劣的心情,现在并不是因为水到渠成才要做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只是想要从自己身上讨回她欠下的债。其实到底是谁欠了谁,真的可以说得清楚吗?若濯疏言因为谎言而欠了泽湮墨,那么泽湮墨又何尝不是欠了濯疏言她应该得到的信任?
突然的,濯疏言就想起了之前夜竹溪在夜魂竹林里对她说的话,她说,要相信泽湮墨。是啊,要相信……她不是不愿意相信泽湮墨……她只是不相信她自己……
这和一个人的自信心无关,濯疏言只是有了一种所有陷入爱情里的人都会有的问题,患得患失……
因为太过在乎对方,所以总是会对自己产生怀疑……怀疑自己不足以匹配对方,怀疑自己没有能力抓住对方的心……她也很想做到像苏残雪随暮渊和夜竹溪那样,她也不想那么软弱。可是她做不到……
当然,此时的濯疏言自然是不会了解,其实苏残雪夜竹溪随暮渊,哪个都经历过她这样的过程。
泽湮墨站在床边一甩袖子,那雕花木门啪的一声就被他的内力震得关上。原本就没有点蜡烛,这一下不仅仅是黑,就好象整个世界都被挡在了外头……
这一刻,濯疏言突然开始微微轻颤。她不想承认自己在害怕,可是她确实害怕……她有一种错觉,觉得眼前的泽湮墨会突然化身为什么妖魔,将她吞噬的一滴血都不剩……
在院子外,夜竹溪探头看了看那紧闭的雕花木门,皱了皱眉。
“这情况好像不太对啊……我原本是想让他们今晚就解开误会从此心无芥蒂的在一起的……可为什么他们会是这样的表情?难道他们非要抠气吗?有什么话说开了不就好了?”
镜狐云捏起夜竹溪的一缕发丝在手指间缠绕。
“这就证明他们对彼此的心意都是真的。就好象我们之前那样,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可嘴里说出的话偏偏就会让对方气个半死。谁都不想先示弱,因为害怕对方不爱自己,或者是害怕对方不像自己爱的那么深,这不就是你之前所不耻的人类的劣根性?即使内里都支离破碎,却还要拼命去维持自己那已经摇摇欲坠的自尊心和不值一文的面子。”
夜竹溪微微一笑。
“没想到你对我说过的话倒是记得挺牢。虽然我知道他们这样的情况很正常,当时间过去了就定然会慢慢的变好,只是现在苗疆和京城的情况如此糟糕,在这个时候泽湮墨出现和濯疏言耍花枪,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害怕会因此而耽误了大事啊……”
镜狐云倒是一派的淡然。
“随缘吧。”
就在此时,重华宫的宫人匆匆带着两个人向这里走来,是司琴和北海执夏。这几天他们不在白帝城,因为有了十四王子的消息。其实之前子轩修意就托了肖雨门帮忙找他的弟弟,毕竟是全天歌最大的情报脉络,肖雨门很快就查到了些许眉目。当年那个性子很是倔强的王妃确实是带了刚刚出生的十四王爷逃出九夷来到天歌,只是一个异族女子独自带着一个婴孩要在天歌谋生自然是相当艰难。
而那个王妃最终去到越阳关内的一个边陲小镇停留了数日。或许是想要从越阳关离开天歌,有人见到那王妃抱着孩子出关,之后便再没人见过她。
可当年那段时间越阳关正值战火连天,那小镇的生活也不太平,越阳关外虽有天歌双璧镇守,可双方交战时难免会有死伤。更何况一个异族女子带着婴孩还能有什么能力自保?
无外乎两种下场,第一,王妃和婴孩被当作是敌方伪装的探子被杀。第二,那王妃被抓去做军妓,活生生的被人给折腾死。这裴隐和泽湮墨的队伍里定然不会有这种败类凌辱女子,但若真是被天歌双璧军队里的某些人渣给抓去了还好些。若是不幸落在那些部落的兵队里,那可真真是凄惨无比的了……
但不管是哪种下场,这王妃和那小王子都是全无生还的可能,只是司琴想到一件事!当年,泽湮墨在边关曾经捡到一个婴孩!是这个躺在冰天雪地里虽然奄奄一息可还努力活着的婴孩重新点燃了他的生机!根据北海执夏所说的年纪,小鱼儿泽勉和那失踪的九夷十四王子年纪是一般上下!
想到这个可能,司琴和北海执夏才匆匆赶回白帝城,是与不是,只要看一看小鱼儿的手臂上有没有那个星型的胎记就一目了然!北海执夏是满心沸腾,欢喜又期待。他特别喜(…提供下载)欢小鱼儿,觉得他就像是一个肉乎乎的小包子一样!若真的是自己的幼弟那可真是太好了。
“小鱼儿呢?”北海执夏看到镜狐云就立刻询问。
“睡下了,有事?要不要让人叫醒他去?”镜狐云说着抬手,想要唤一个宫人前来。
“不必!我亲自去看一眼确认一下就好!”刚刚转身,北海执夏又猛的顿住,因为他听到泽湮墨和濯疏言的新房里传来什么声响。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这镜孤云和夜竹溪干嘛站在这里?这新房可是自那晚之后就一直没有动过。
“泽湮墨回来了,现在应该是和疏言妹妹继续那场没有完成的亲事。”夜竹溪看出北海执夏的疑问,不等他开口就直接回答。
“泽湮墨那小子回来了?疏言醒了?没有完成的亲事?”北海执夏瞬间明白了过来。有些震惊的看向那紧闭的雕花木门。
一边的司琴却是有些担心的皱了眉,这泽湮墨的性子她多少都是了解一些的,这个时候回来应该是已经决定好了要站在濯疏言这边,可他却又在这个时候和濯疏言……看来这两人又闹什么别扭了吧,摇了摇头,都还是小孩子啊……
此时,在房间里,濯疏言看着泽湮墨撂下床帐,将唯一的一束月光也给阻隔了开来,虽然她不怕黑,但是此刻的黑却让她莫名的恐惧。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即将要承受些什么,濯疏言扯过了床上的被子,下意识的就往床的深处缩去。
泽湮墨是练武之人,自然耳聪目明,即使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也一样看得见濯疏言的动作。其实她是很害怕的,但她却就是不肯对自己示弱!
“你怕?怕的话就开口,我不会强迫你。”
濯疏言听到泽湮墨的声音身体一颤,一滴眼泪就滑了下来,自己是不愿意吗?不……其实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要成为他的人,面对缚巫族,她当然会全力以赴,只是最后的结局谁都无法预测,即使是天下第一神算随暮渊也说过没有什么占算的结果是绝对准确的……
她不想带着遗憾离开……其实她是希望能够在死前真正成为泽湮墨的妻子……但她想不到泽湮墨在此时会那么可怕,她徘徊在矛盾之间,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倒是忘记了要害怕和躲避,也没注意到突然接近自己的泽湮墨。
猛然回神,因为那人的气息已经近在眼前。那带着温热的呼吸就轻轻吐在自己的脸上。濯疏言还没能说些什么,泽湮墨就已经欺身上来吻住了她。
抓住了她的双手,泽湮墨和濯疏言十指交缠,将她的双手压在身侧。濯疏言的身体僵了僵,无力抗拒,随即只能颤抖。她在害怕,泽湮墨当然知道,可是她明明在害怕却又强撑着装作没事,就为了还债?呵呵……为了还债就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泽湮墨移开脸。
“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濯疏言看不清楚泽湮墨,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伤心,如扇的睫毛颤了颤,一滴眼泪就掉了下来滑在了鬓边。
泽湮墨倒抽一口气,她的双眼水汽氤氲,贝齿轻咬下唇,明明怕的要死却偏要佯装坚强,这委委屈屈却又不肯认输的样子对泽湮墨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强烈的折磨!
到底搞什么……明明应该是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却弄得像是比赛,谁都不肯认输……这又何必呢……
濯疏言不知道自己正不断的挑战泽湮墨忍耐的极限。她只是努力想要稳住自己的情绪,不管这个男人怎样对待自己,他都是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人,既然注定了自己不可能忘记他……那让他开心,又有什么不好?
濯疏言支起手肘坐起身,深吸一口气,抹去眼角的泪水。伸出手去解泽湮墨的腰带。泽湮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濯疏言,突然温柔的抚上濯疏言的脸颊,濯疏言愣了愣,是错觉吗?为什么觉得刚刚的泽湮墨好像变回了以前的模样?……
“刚刚是你最后一次可以逃走的机会,等一下就算你后悔了,我都不可能再放你走了……”
泽湮墨的手从濯疏言的脸颊边缓缓后移,移到她的发间,手指捏上濯疏言发间的银钗轻轻一抽。濯疏言原本就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随着泽湮墨将银簪抽出,一头青丝如瀑般披散。
第一百四十二阙、绽放
泽湮墨的眼神立刻变得深邃……
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披散着发的样子。那发丝柔柔的垂在脸颊,眼眸流转间散发出来的是让人屏息的凄美……濯疏言不算是绝色,但她就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