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难逃-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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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楼主在自己面前转过脸,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看见楼主的样子了,可是她却不争气的就快晕厥!
“楼主……濯姑娘…被…带走……属下…罪该……万死……”
碎痕楼的楼主看着绿云强撑着精神,若自己不是因为不放心而亲自来走这一趟,绿云恐怕就会这样一直苦苦撑着直到再也撑不下去为之……
一声叹息自碎痕楼楼主的喉间溢出,轻微的甚至让绿云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楼主怎么可能会叹气?他一直都是那样高高在上,神秘的不可接近,不会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他的不是吗......
“你放心休息吧,濯疏言那边我会亲自跟着,你的伤虽重,但要死也绝不会那么容易。这次失败了不要紧,以后再好好为碎痕楼效力将功扑过。”
“谢.....楼主…”绿云勾起一抹微笑,安心的昏死了过去。
那楼主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凄楚,自己以前是不是太冷漠了?为什么这些手下都是这样战战兢兢?他以前那么可怕?碎痕楼也那么可怕吗?看来这次回去后要改改楼内规矩,这些手下都是誓死放忠碎痕楼的,他们有权被善待……苦笑了两声,碎痕楼楼主突然发现当自己的心不再坚不可摧之后,现在不管面对何事竟然都会心软….
北风席卷过大地。呼呼的风声犹如厉鬼凄.厉的嘶吼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京城的街道上早就没有了行人,所有京城的百姓都窝在家里的火炉边或者取暖,或者闲聊。
今年的冬天是前所未有的冷,京城百姓在不久之前还遭遇过傅天之乱,但是眼下却可以温暖的在家里过冬,年关将至。虽然之前受到战火波及也死了些人,但是因为天子的仁德,现在京城百姓的生活甚至还舒适过以前,即使家中有亲人过世的,在黄恩浩荡之下也逐渐让心中的伤痛痊愈。
百姓能求什么?不过就是能有饱饭吃,能过安定的日子而已,虽然今年的冬天冷得很过分,但是起码过年物资充足。一家人聚在一起聊着家长里短,也聊着京城之前的那一场大战,那悠扬的笛声和那聚集在京城的飞禽走兽。
没人注意到,在被黑夜逐渐笼罩的京城里正有另一场腥风血雨逐渐靠近。在所有人以为缚天之乱结束,好日子开始的时候,其实真正的风雨才刚刚来临。
濯疏言是被呼啸的风声给吵醒的,周围一片黑暗,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周围有一股木柴的味道,濯疏言直起身,她不是应该在空雨山的吗?拿出冰魂珠,濯疏言看了看周围,这里竟然是神医府的柴房?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在路上那么多天都没有醒过吗?
刚站起身就一阵晕眩,濯疏言立刻蹙眉,有人给自己下了毒!她试着出声,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第一百六十五阙、当年明月今皎洁
趔趣着走到柴房的门前,濯疏言伸手推了推,柴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上了锁。十殿图不在身边,一定是被之前打晕自己的人给拿走了,那玩意没了就没了濯疏言才不在乎,反正使用十殿图的人终会自食恶果,可那人干嘛将自己关在这里?
濯疏言复又走去窗边,窗户也被人封死,从窗棂间的缝看出去,皓月正当空,月明而星稀。不管身处何方,只要抬头看看天边的月,就好像依旧身处于那让自己无比熟悉的故乡一样。
濯疏言的故乡算是空雨山了,此时看着那一轮明月,濯疏言竟有一种从没离开过空雨山的错觉。她以前闲来无事就喜(…提供下载)欢看着天空发呆,只是后来下山之后实在太忙,她已经很久没有闲暇去欣赏周遭美丽的事物了。
当年明月,今皎洁……
月固然是亘古不变,但是月光映照下的人世间就不可能会永恒,周围的人都变了,就连自己也是,大家都不再是空雨山上那些单纯的人了…不!或许并不是大家都变了,大家只是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而已,只有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被人欺骗了快二十年......
濯疏言知道那将自己关在此处的人定有特别的用意,因此她此刻反倒是安静了下来,等,是现在她唯一可做的。
无轻站在房内,对面的黑衣人冷冷看着他。
“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很明白,我不可以再伤害言言。钟离云初说的对,并不是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收获,若选择了其中一边,就别再妄想另外一边,这世上不可能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在我当年知道了你要做的事而选择沉默时,我就已经失去了言言。这么多年,我不是没有机会弥补,只是看着单纯的言言我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为了保护她,我什么都可以做!”无轻的脸上波澜不惊,但他的眼里却透着绝决。
“年轻人做事怎可如此急躁?泽天行的例子你还看不懂吗?只有沉得住气才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泽湮墨很快就要大难临头,暂时让他赢过你又如何?”黑衣人试图说服无轻。
无轻又怎会不懂那黑衣人的意图?只是他很清楚,他需要的不是掠夺。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言言也不可能属于我,我只愿她的未来幸福无忧!”
“那你的意思是打算将我的身份公诸天下了?你可知道坏我大事的下场只有一个!你以为你可以走得出这间房?”黑衣人居高临下不屑的俯视无轻。
“我没打算过要活着离开,为了言言我什么都可以牺牲。”无轻突然脸露微笑。
就在此时,那一直在外人面前都极厉害的黑衣人突然身体轻晃,难以置信的看着无轻。“这怎
么可能?你是什么时候下手的?我对各种毒都极熟悉,你不可能有机会!”
“是,若不是之前碎痕楼中的绿云将你打伤,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得手。你平时太谨慎,就连生病受伤吃的药都要亲自调制,但也就是你的谨慎给了我机会。为了避免意外情况的出现,你平时都会准备好各种药丸存放,但我若将毒直接洒上你定然可以察觉。还记得吗?是你教我的,有些药材非但没毒还对人体有益.但若和某些东西混合在一起便会形成致命毒素。所以我在之前找过绿云,让她无论如何要想办法伤了你,这样你就必定会吃治伤的药丸并且立刻运功疗伤。不错,绿云虽伤你不重,但你的性格即使受了小伤也会立刻医治,特别是现在你拿到十殿图后就更加不允许自己出一点小差错。而你习惯了在运功时点提神醒脑的清颜香,我只是在清颜香中做了手脚,调换了其中的一味香料。这小小的改动并不会让清颜香的味道差异太大,也不会让它带毒,可我换掉的那一味香正好和你伤药里的其中一味药材发生冲撞,化为剧毒。”
无轻声音淡淡,似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如非必要…无轻也不想与他为敌,但无轻知道眼前的人和泽天行不同。泽天行还有良善,可是他……
“原来如此啊....那黑衣人叹了口气,眼中的光却让无轻觉得陌生。一种不安强烈的涌上心头。
“看样子你为了杀死我而下了不少的工夫,恩,那这么说几次三番给他们报信的人都是你了?”黑衣人挑起眉角。
无轻沉默,那也等于是做出了回答。
“哎,原本我真希望自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毕竟你也等于是我教出来的。可惜啊,我刚刚已经给了你最后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抓住呢?若你不做出这种选择,我还不会去走这一步,可现在我是不得不那么做了。孩子,你可别怪我,我也不想的..”
那黑衣人突然露出一抹遗憾和哀伤的表情,无轻看在眼里心里叫糟。果然,那个男人在露出诡异笑容之后瞬间就掠到了无轻面前,洒了一把药粉,无轻立刻软倒在地。
“你就静静等着吧,不用很久的.....”
这便是无轻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无轻并不知道,他这样的选择其实一直都在那个黑衣人的掌握和意料之中…他的行为其实正正给了那个黑衣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的努力和抵抗都因此反而彻底沦为了一种推动……
濯疏言突然觉得有些冷,这柴房里到处漏风,风从缝隙里钻进来时发出一种尖利的声音,抓过濯疏言的心。刚刚她又睡着了,梦境中再一次看到修鱼忘凝,她对自己说,很快自己就可以变得完整,这种说法让濯疏言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就好象总有一个鬼魂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一样。
不过这个梦却让她想起了泽湮墨,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已经深刻到了自己难以想象的地步,她想要保护这个男人,不管自己承受了什么她都无所谓,只要那个男人不再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之前钟离云初对自己说的话。
「当你真正喜(…提供下载)欢一个人时,你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要保护他,即使知道他并不需要你的保护,却还是会下意识的想要为他扫清一切的障碍。这样的想法往往反而会造成两人之间的折磨和彼此伤害。苏残雪,随暮渊,夜竹溪也都曾经如此…人们会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对方好,可是往往却都忽略了对方到底是否真正需要你那么做。所以疏言,你需记得你走的每一步都要考虑清楚,因为很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伤害了对方也伤害了你自己……」
钟离云初在缚天之乱结束后暂时离开回了金莹楼去处理楼中事务,等他哪天回来的时候会不会气自己趁他不在的时候一个人胡乱做下决定?他对自己的忠告言扰在耳,濯疏言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但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愿再看到泽湮墨伤心的眼神,若自己和他之间的感情真的只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阴谋,那她只能用她的离开来换取那阴谋的结束…
即使是结束生命也无所谓,只要将这一切完结……
只是濯疏言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即将迎来的却会是那样的结局......尽管她已经预料到将会面对怎样的真相,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真相会是如此的伤人.....
她始终都还是太过善良....
当第一声的呼喊还没完全发出就嘎然而止,当那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腔。濯疏言立刻走到了的门前焦急的从门缝往外看。
她发不出声音,不然她一定会大声的嘶喊出来....神医府,在缚天之乱之后人也越来越多......虽然她用不到那么多人伺候,但是子轩修意却笑着说以她现在在天歌的名气和地位,怎么都要弄点,像样的东西和排场给别人看...
没想到,那么多为自己来充所谓「场面」的无辜的人……现在却也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失去性命……
有人在屠杀着神医府上下所有的人…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那些凄惨的叫喊凄厉的划过濯疏言的心。是谁?究竟是谁!是谁竟要屠杀神医府上下所有的人!
一道白光闪过。濯疏言震惊的睁大了眼,那白色的光芒她很熟悉,不仅是她,相信所有经历过缚天之战的人都会很熟悉!那是指天剑的光……
在这样漆黑的夜里,那道白光是如此的明显如此的刺眼!濯疏言的双眼被灼的不断涌出泪水……泽湮墨……那一身的黑就扰如是地狱里的修罗恶鬼!他的动作潇洒之极,却又残忍至极!
他的剑法滴水不漏,这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濯疏言极熟悉的......那刻入了灵魂的男子,此刻正举剑屠杀着神医府中所有的人...
无伯父冲了过来,可是在泽湮墨如此凌厉的攻势之下,别说是不会武功的大夫,就连江湖中的高手都无法抵挡……濯疏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就这样倒在血泊之中…
紧接着倒下的是自己的爹..濯疏言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发展已经超出了她之前的预计。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仅仅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要经历那么多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这刺骨的寒冷让她几乎昏厥......
第一百六十六阙、觉今是而昨非
无轻并没有昏迷很久,他很快就在浓重的血腥味中醒来。心中的不安成为现实。或许像他们这样正常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理解那些疯子的想法和做法,无轻知道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因为那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允许任何危险的因素存在!
但是无轻不后悔,起码他可以确定自己成功的让那人中毒,那种毒素虽然不猛烈,但却难缠,那人在未来一段日子里都不可能有什么大动作了。他的言言一定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做准备!
无轻知道,只要泽湮墨和濯疏言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濯疏言唯一可能遇到的最大障碍就是那真相。无轻迅速走到桌边研墨,取出一块丝绢在上面匆匆写了些什么后立刻塞入亵衣。就在此刻,外面的呼喊声和厮杀声越来越近。无轻知道现在他已经是避无可避,打开门走了出去,看到院中那厮杀的人时无轻一愣,随即了然。
“碎痕楼与天歌皇帝已经结盟,碎痕楼主前些天来到京城一直在暗中查探,神医府上下私藏十殿图,其心可诛!”那「泽湮墨」手执指天剑一脸的正义凛然。
无轻听到这番说辞立刻明白了那人的意图,这么说濯疏言一定在附近!眼神四下瞟了瞟,无轻用眼神搜索濯疏言可能的所在,脸上却始终不动声色。
“若皇上真的要治罪我们神医府,不是应该正式派禁卫军来吗?怎么就只有「忠义侯」您一个人?”无轻提高了声音,他其实是故意说给周围的濯疏言听。关心则乱,有时候越是亲近的人事物也就越是难以分辨真假。因为内心深处会自然的产生一种抗拒真相的情绪。
无轻太过了解濯疏言,他知道此事定然会给她造成极大的冲击,他无法在此时说出所有真相,唯有尽可能的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此时的濯疏言早就被心中的痛苦折磨的完全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她没有注意到无轻说的话,她只是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人,看着那一抹黑和一抹紫在此刻暴发出最惨烈的冲突。她怎么都想不到等待自己的竟然是这样的局面。
“废话少说,受死吧!”
“受死?我认识的泽湮墨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残忍了?”
“残忍?以前的我就是太仁慈!所幸今天的我终于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错!”
濯疏言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泛起苦笑,今天的他是对的,以前的他是错的?这是不是就叫觉今是而昨非?只是他以前的错误里是否包括了自己呢?……
濯疏言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正在生死间挣扎……
濯疏言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那因为心痛几乎彻底失去的呼吸却在喉间逐渐形成一种近乎残忍也近乎于本能的沙哑哀号。
濯疏言的眼前似乎还能看到当时无轻愤怒的亲吻着自己的模样。
「为什么你不哭?你明明是在害怕!若你哭着求饶,我就可以放过你!」
濯疏言突然明白了当时无轻的感受……他从小保护自己,可自己却无法给他更多……他当时失控的将自己赶了出去,是啊,他疯了,他是被自己的无情无义给逼疯的!
现如今就连泽湮墨也疯了吗?究竟是谁决定了所有人如此的命运?
濯疏言甚至都还没有机会询问无轻为什么会武功,甚至都还没有机会跟他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意。为什么这个天却不肯给自己机会……
那缠斗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彻底迷了濯疏言的眼,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冰冷的眼泪滑过脸颊,冷的似乎要将所有鲜活的生命都冻结……濯疏言猛然惊觉,原来人在痛苦到极致时流出的眼泪是冷的……
当那指天剑散发着白色光芒没入无轻的胸口,濯疏言只觉一直被什么堵住的喉突然窜上一股腥甜,根本来不及将它咽回去就已经感觉到它瞬间涌了上来。张开口吐出一口鲜血,濯疏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那并不是因为身体里的毒,那只是一个人在极度痛苦时身体下意识做出的自我保护……可不是说当疼痛累积到一定地步失去意识后就会感受不到那痛楚了吗?为什么自己还是被心中那丝丝的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
濯疏言的眼前闪过很多零碎的画面,她无处可逃!似乎浑身都在痛,为什么自己都那么痛了她还没有死?为什么不干脆让她死了算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一切!
似乎被什么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可那温暖却一点都没有让自己的身心稍微暖和起来。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比她往年任何一年的冬天都要寒冷。是因为天歌即将迎来最黑暗的时刻,所以这个天用这种方式来对天下人示警吗?
离影看着怀里的人,她如扇的睫毛不安的颤动,带出点点水光。那如露珠般凝结在睫毛的眼泪清澈的让人惊心动魄。伸手轻轻抹去,她就连睡觉做梦都不安稳吗?可怜的女孩,她的未来还要遭受多少难以承受的苦难?
就在刚刚忠义侯府收到一封信,上面说神医府生变。送信的是一个小乞儿,一看就是有人给了他银子叫他跑腿。泽湮墨和裴隐正好有事出去不在,离影让其他影卫留在府中等他回来,自己则先去了神医府。
可等他到的时候还是太迟,神医府外有几个京城百姓正在大门口探头往里看,神医府的朱红色大门大开,影壁墙将神医府内的一切都挡住。那些百姓不知道府里的情况,但是离影立剔就闻出,起码死了上百人才会有如此程度的血腥味。
濯疏言即使再不愿意也还是要醒来。她看见了抱着自己的离影。周围一片空旷,她已经不在神医府。那刺鼻的血腥味和那些刺眼的鲜红一直在眼前萦绕不去,濯疏言张了张嘴,喉咙里溢出一丝沙哑的呜咽。已经可以说话了。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濯疏言推开离影,趔趄着站起身。
“你中了毒,我先送你回侯府可好?”离影不确定濯疏言看到了多少,但他知道此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回去神医府!
濯疏言根本听不到离影说了什么,她只是拼命向着神医府的方向而去。
身体还因为那残留的毒素使不上力气,濯疏言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是看到了神医府的大门,濯疏言立剔跨了进去。
离影紧跟其后,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