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难逃-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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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竹溪张口呕出一口鲜血，众人惊了一跳，钟离云初更是心疼的几乎站立不稳！
“镜狐云，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你什么！但如今我就将这个承诺交给你！快点带着她走！”
镜狐云立刻出手点住夜竹溪的穴道，夜竹溪软倒在镜狐云的怀中，虽然说不出话，可是夜竹溪却依旧紧紧盯着钟离云初，眼泪不论怎么止都止不住……
钟离云初和她的视线交缠，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就像是离影之前所说……比起感情带来的折磨，她若是受到任何伤害自己将更难承……当日他说凤凰浴火的时候总是最美……如今自己也将在这火焰中为她换得生机……
“我相信……把你的名字……”念上一千遍，就会念成，轮回一千年的诺言，度过雨打风吹的考验……
钟离云初心痛难当……若这唱词是真的……自己早就已经将她的名字念上了无数天……可为什么还是无法得到她……难道当真轮回一千年都要被她所牵引，不得超脱吗……
我相信，把你的容颜，看上一千遍，就会看成，最永恒的预言，有一天，我们终将改变……
此时在钟离云初和夜竹溪的心中，这首曲已再不需要宣诸于口……
“既有其生，便有其死……各位，珍重……”
钟离云初长啸一声，毕生所学，终究也不过是换得这最后的一击！他的头发被震散，衣袂连同满头的青丝在疾风中狂乱的飞舞！所有修习过武功的人都很清楚……钟离云初已经将全身的内力催动，即使不会跟这乱石林一起灰飞烟灭，也会内力耗尽真气枯竭而死……
最后的一刻，夜竹溪见到了钟离云初无声的对自己说话……
“既然你此生无法爱我……那就恨我吧……这样起码我可以永远在你的心里占据一个位置……我其实……很自私……”
轰然的巨响直冲云霄！火光冲天！沙尘弥漫！这一瞬间，白天似乎瞬间就变作了黑夜！脚下的大地都在剧烈的震动！
什么都看不及……那个永远都温柔的笑着……永远都让人如沐春风的谦谦君子……瞬间就淹没在那被磨成粉击成灰的乱石之中……
“钟离大哥……”濯疏言终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都要因我而死……若他不是我爹……若我和他没有一点关系那该多好……”
离影看着眼前那弥漫的烟尘，缓缓握紧了手指。
人……不管你生前拥有多高的地位多强的武功……到了最后也不过都要归于黄土……
在那巨大的内力渐渐消散之后，众人即刻冲进了那一片灰烬之中……
濯疏言看着刚刚钟离云初站立的位置，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微笑的人……却再也没了踪影……
只有灰白的尘在指缝间流过……努力的握紧手，可却什么都抓不住……
就这样消失了？就连尸骨……都没有留下吗？……
金萱楼的楼主……被全天歌的百姓誉为和皇帝一样神秘且传奇的人物……就这样……化成了飞灰……从此飘散于红尘之中了吗？
濯疏言紧紧攥着心口的衣服……心好痛……她就连周围哪些是钟离云初的骨灰都分辨不出……
惊才绝艳的前朝皇裔……如此风华绝世的一个人……已然随风而逝……
泽湮墨抱紧了濯疏言，金萱楼，天歌四大传奇地之一……曾经见证过多少传奇故事和侠侣的悲喜……如今却消逝的这样干脆干净……当真让人不忍……
钟离云初和裴隐都是自己的手足……可他们却都永远的离自己而去……这一场惊天的巨变，已经让他承受了太深沉的痛……他泽湮墨在这几年早就已经将仇恨看得很淡……但如今……他怎么可以再说服自己放过濯宇！
离影轻轻摇了摇头，人死如灯灭，此刻的钟离云初或许就是他朝的自已……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纵然将这生死看得再轻再淡……此刻也难掩心中悲凉之感……
昔日并肩作战的生死之交，以后却再也看不到……即使是泽湮墨的那几个影卫，此刻也只能沉默……
光阴如梭，日月交替，缘起缘灭……
这一切都是最正常不过的道理……世间万物荣枯总难脱序……岁月无常之下，任何人都没办法挣脱这最自然的规则……
洗尽铅华之后……那些曾经深埋的记忆或许最终也都只会残留下淡淡的痕迹……即使这个天地间沧桑变幻，也总有些人会永远提醒着自己不要去忘记……不要忘记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所有爱恨……
镜孤云抱着夜竹溪缓缓落地，夜竹溪死死的盯着他，镜孤云轻叹，解开了她的穴道。
夜竹溪默默起身，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痕。刚刚还声嘶力竭的女子，此刻却安静的反常……
苏残雪默默站在一边，这种感受她了解……越是痛的极致，反而越是哭不出眼泪……越是伤的极致，也越是让人沉默……
“疏言，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
濯疏言缓缓抬眼，泪眼朦胧的看着夜竹溪。
“凤燃是你的义兄，我自然不会怀疑你对他的情意……但他对我来说却是一个不可失去的存在……若没有他……我根本就不可能熬到现在，更不可能可以和我所爱的人在一起……我知道濯宇是你爹，原本我并没打算要杀他，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所以我希望你了解，不管他和你有什么关系，我都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放过他。”
夜竹溪说着转身，镜孤云跟了上去。其他几人看了看夜竹溪又看了看濯疏言有些为难，濯宇是一定要对付的，可濯疏言的心中也定然是痛苦万分……
“等一等……”濯疏言叫住了夜竹溪。
“若你想为那人求情的话就不必说了。”夜竹溪淡淡偏过头。
“不……你误会了……”濯疏言走到夜竹溪的身边。
“我不是想要求情，我是想要和你一起去！”
众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濯疏言，她的语调里带着坚决和冷漠，还有和夜竹溪一样的愤恨！
“世间万物总是离不开阴阳五行，就连人体内的五脏六腑也是如此。各位应该还记得五年前，京城出现的那些傀儡是自水和土中而来，之后的虫祸为木，弥留为风，沙场硝烟为火……可还剩下一个，那人却始终未有提及。还有那两句话——弥留黄泉寒彻骨，灼魂浴火忘前尘。最后的那个因素，火……也唯独此火，不是他对我们做出什么跟火有关的事，而是我对他……因为那火，就在我的身上！”
第二百二十七阙、燃尽重生
濯疏言知道，这便是无轻为自己留下的生机……
碧繁山，当濯疏言闻到这山上那淡淡的独特花香，她就已经知道这最后时刻的来临。濯宇最终还是没来得及让濯疏言替他解了五年前无轻在他体内留下的毒素，而这一切最终在碧繁山得到了完结。
为什么濯宇会一路奔逃？为什么最后只剩下一个玄台追着，他都没有停下来让自己身边那些穿着血衣的血卫用毒雨飞芒来对付他？为什么他宁愿暂时放弃寻找战神策也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紧追着他的玄台已然看出了端倪，而没多久也追了上来的濯疏言也对众人说出了其中的原因。碧繁山上碧繁花，这种花并没有毒，但却偏巧可以让濯宇体内的毒素被引发。天歌若能度过此劫，将会迎来未来几百年的太平盛世。如今已经到了决胜负的时刻，濯宇不能允许自己犯下任何错误！
视线所及之处全部都是人！平时濯宇基本都是独来独往，可他暗藏的势力也让人惊叹。濯宇的手下行动迅速，各个的武艺也都非凡，单凭他一人之力就可以在暗中培植出如此庞大的势力，这濯宇也确实是个人物！若不是他背离天道，就算被他夺取了天下，也未尝不会是个合格的君王！
夜怀伤和书韵寨其他八位当家全部到场，一看到夜竹溪的脸色夜怀伤就已知道她血中毒素又开始不受控制！他和夜竹溪本就有别于他人，为了抑制体内毒素他们的情绪绝不能大起大落。夜竹溪是个玲珑剔透之人，她看世事往往都很通透，可她此刻眼中的悲恸愤怒却极罕见，之前夜怀伤唯一见过的那一次，是为了镜狐云……
可白帝城主还好好的在她身边，那么她的悲痛应该就是为了另一人……遍寻不着那人的身影，夜怀伤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钟离云初已经遭遇不测……
夜竹溪始终沉默，却犹如修罗降世。面对毒雨飞芒，夜竹溪的夜魂针同样如雨般密集！每个人都有他不能被触碰的底线，钟离云初的离去让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看着那让人闻风丧胆的芒针，夜竹溪勾起唇角冷笑。镜狐云也不说话，始终与她并肩。那芒针虽多，可在镜狐云和夜竹溪的凌厉攻势之下，竟然半根都不能近他们的身。
或许所有人都已经疯了！……夜竹溪不是在抵抗那些血卫，似是想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夜竹溪和苏残雪都不是出生于古代乱世之中的人，他们对于人命的价值观向来都和这里的人有所不同。虽然夜竹溪性格凌厉说一不二，但她从未伤及过任何人的性命……
血卫的数量很多，但这也无法阻挡那些下定了决心要拼命的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在乱石林中逃出生天的几人原本就等于是死过一次！就算马上再把命交出去也等于是多赚回来的！但濯宇怕死，而且是很怕！所以他在面对这些凌厉的攻势时很快就产生了要后退的念头。
夜竹溪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别想逃！”
她的披风因她周身猛然卷起的内力而被掀起！镜狐云和夜怀伤同时深蹙了眉头。还未来得及上前阻止，众人只听到一阵嘶鸣之声划破长空。濯宇立刻眯起双眼。就连玄台都带着一丝惊讶看向了夜竹溪！
“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练得成！我还以为所谓的天神遗族不过只剩下个虚名罢了！”
濯宇的话音刚落，挡在夜竹溪和他之间的血卫们就已经瞬间倒下了一排！
濯疏言睁大了眼！
“凤引九雏！”
凤引九雏？众人一愣，那不是传说中天神遗族睥睨世间的超凡武功吗？相传天神遗族中凤族龙族这两个部族的族人生来就拥有凤凰和青龙的图腾，也唯有他们才可以修习“凤引九雏”和“龙战玄黄”！可这两个部族早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那些传说也都成为人们口中的故事，难道夜竹溪竟然是天神遗族的后人？
那嘶鸣之声似是鸟鸣，虽然此刻是严冬，夜竹溪穿的衣物不少，但濯疏言还是在她露在外面的手背和脖颈处看到了鲜红色瑰丽无匹的图腾在迅速蔓延！
就像是浴火的凤凰一般！那鲜红的图腾就如最绚烂的晚霞，在夜竹溪的身体上缓缓张开所有的翎羽，美的让人根本就移不开视线！
纵然他人为夜竹溪的力量而赞叹不已，但了解这种特殊图腾的人都很清楚在那灿烂的外表下掩藏的是怎样的痛苦和阴暗！天神遗族血液里的力量和灼魂其实有着相似之处，因为天神遗族和灼魂的创立者也可算是一脉同宗！
夜竹溪的衣袍翻飞，众人仿佛在她的周身见到了一只振翅飞翔的凤凰！
仿若只是片刻之间，夜竹溪就已经掠过那些倒在地上的血卫，在别人什么都还看不清楚的时候就已经紧紧捏住了护在濯宇身前，最外围的一个血卫的脖子！
“溪儿！不可让你体内“凤引九雏”的功力反过来控制你！”夜怀伤焦急，无奈被濯宇的人牵制住，一时脱不开身去。
镜狐云的武功虽然是天下第一，但面对夜竹溪时他向来不会有任何防备。所以在刚刚夜竹溪猛然释放出体内功力时他也因一时措手不及而被逼退了几步。
可夜竹溪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夜怀伤的话，毫不犹豫的收紧手指，那个血卫就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便已经被夜竹溪拧断了脖子！
“濯宇！我说过今天不会让你离开！”
玄台摇头。“凤引九雏虽是上乘武功，但显然这位小姑娘此刻是入了魔障，原本强大的力量若堕入魔道，那和濯宇又有什么分别？”
濯宇的唇边勾起诡异笑容。
“若你想杀我，我等着你！”说完，濯宇在重重血卫的后方纵身跃向远方。夜竹溪见濯宇要走，双眼中的杀意大盛！
“我倒要看看你能去哪儿！”
夜竹溪拔地而起，血卫们纷纷洒出芒针！夜竹溪竟完全对这些芒针视若无睹！只知道直直追向濯宇！若再不出手阻止，她便要身中芒针，在极度的痛苦中，心脏变得千疮百孔而死！
夜怀伤再不能耽搁，手背上青龙的龙爪猛然浮现！他此刻竟露出和夜竹溪相似的气息！龙鳞！青色的龙鳞一片片的在他的手背上蔓延呈现，直直延伸向小臂！被衣服挡住的部分虽然看不见，但众人都知道此刻在夜怀伤的身上，一条青龙正逐渐成型！就和刚刚夜竹溪身上那火红的凤凰一样！此刻夜怀伤的身体，那青龙的图腾坚定开印！
一声龙吟直冲上天，夜怀伤的脖颈处也已爬上青龙印！青龙即成，无人可挡！
刚刚的夜竹溪让人有一种仿若被凤凰环绕周身的感觉！那么此刻的夜怀伤就正被青龙所环伺！
龙啸声声让人心惊！龙战玄黄！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开始感激濯宇！若不是他，他们又怎么会有机会见识到那神秘天神遗族的强悍力量！
飞龙的呼啸将芒针全部折断！不仅如此，那些断裂的芒针还被击回打入那些血卫的体内！血卫们纷纷发出痛苦的哀嚎！
镜狐云已经来到夜竹溪的身边，手指立刻点上她周身大穴！夜竹溪很少会以武迫人，一时被心中愤怒控制，这才失了理智被“凤引九雏”反噬而走火入魔，若再不为她将体内的气血引导顺畅，轻则经脉受损，重则全身经脉尽断而亡！
濯疏言看着濯宇离去的背影，偏头看向镜狐云。“照顾好夜姐姐，剩下的就让我来吧！”
镜狐云微一点头，“小心。”
濯疏言闭上双眼，体内尘梦的内力缓缓流转，肩背处的灼魂火焰开始缓缓燃烧！
“火，可以将一切焚烧殆尽，灼魂的意义便在于此。若腐朽已经难以根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们在烈火之中被焚为灰烬！而万物将会在灰烬之下重生！就如这寒冷的冬季一般！虽然表面上看来万物凋零沉寂，但它的内里却在蓄积着力量，待到春风吹过，在那沉寂的背后，新生命就会萌芽！灼魂，不愧为十殿图中的“火”之元素！若没有这火的存在，阴阳五行如何流转不息？”
玄台看着濯疏言由衷赞叹。
她的坚强固然让人欣赏，但最难得的是她可以了悟灼魂真正的含义！在面对痛苦时人们往往都会变得消极悲苦，能够不被其牵制反而看透本质，这并不容易做到！
濯疏言的双眼再度睁开时，她已不再是以前的濯疏言，此刻没人会再怀疑她就是那个天地间唯一可以阻止濯宇的人！
濯疏言从未特意学过武艺，但拥有灼魂，一切就浑然天成！泽湮墨走到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腰。
“我与你同去，不管天上地下，我们都不能分开。还记得你曾对我的承诺吗？”
濯疏言偏头看他，微笑。“永生永世，我都不会离开你。”
泽湮墨听到她的话嘴角飞扬，此时此刻的两人，眼中只有彼此的影子，世间万物都再不可能入得了他们的双眼……
碧繁山，注定将成为天歌历史上一个最重要的地方。因为这里不仅仅曾经是前朝皇族代代居住的封地，也成为了为天歌迎来未来几百年繁荣昌盛的命运之地……
濯疏言看着眼前无力跪倒在地的濯宇，收了灼魂的内力。泽湮墨抹去唇边血迹站起了身。濯宇的武功真的好强！即使毒发，也一样让人难以招架！刚刚就在他被濯宇重创之时，突然只觉长空变色，大地撕裂，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击出好远！濯疏言被包裹在一团灿烂光芒之下，以一种天人之姿和濯宇缠在了一起，霎那间！只闻耳边轰鸣声不绝！紫阙悲鸣！那两人强大的气息碰撞在一起，甚至让泽湮墨睁不开眼！
周遭重又归于平静……濯宇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吐血，似乎瞬间就已经苍老了十多岁，这让濯疏言的心中五味杂陈。
“我真是没想到……灼魂会……如此厉害……可笑，当真是可笑……我濯宇从没怕过任何人！即使那边所有人一起上我都不一定会输！可偏偏……偏偏却输给你这么一个从小就没学过武的小丫头！”
“娘在手卷中嘱咐我，一定要了解灼魂真正的含义，这才能够阻止你……原本我不懂这其中区别，用灼魂打败你和帮你解脱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但现在我懂了，或许当年的岳溪也是这样对待她所爱的人吧……若无法阻止一个人变得疯狂偏执，那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断了他的路，这样起码也可以让他少做些孽……其实你心里也会觉得累的对不对？其实你也很渴望一切都能早点结束的对不对？只是一个人若是太执着了，就会很难回头，但其实你也是想要解脱出来的，是不是？在天山脚下我曾经问过小离，究竟人性是善还是恶，当时小离没有回答，还反问了我这个问题，我当时告诉他我不知道，但我却宁愿相信人性本善……”
第二百二十八阙、天命所归
“人性本善？呵呵，你可以这样说服你自己吗？若当真是人性本善，为什么我来到碧繁山后就会觉得全身内力流转受阻？无轻！我倒真是小瞧了他！他也算是狠毒了！没想到他制毒的功夫那么强！这毒素不仅顽固的一直存于我的体内，还最终导致了我输在你的手上！若不是因为我内力一时被阻，我又怎么可能连你都敌不过！”
濯宇的双眼充满不甘和怨愤！被任何人打败他都可以接受，唯独濯疏言不可以！
“不！轻不是狠毒，他只是帮我留下了一个生机！就算你没有中毒也不可能敌得过灼魂，就像当年你一定会被轻得手一样！因为你心里想着的只有毁灭和掠夺，而轻，娘亲，我，其他所有的人心中都有感情！因为有感情，因为想要保护家人，朋友，爱人，所以我们才不会输！恨固然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但唯独爱才可以让被毁灭的一切重新焕发出生机！你说你不需要感情，因为你可以控制所有人，但这世间唯一不能控制的就是感情，就连灼魂都不能……你放弃了感情，就等于是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