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冷美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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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除了有些恶心,宝钗的心情真的不错。在教导薛蟠之前,还特意去安抚了一番薛王氏。当然不会告知王家妄想的那笔恶心人的无本买卖,只是告知了薛王氏,留都的远亲——王子衡犯法了。
不出宝钗所料,薛王氏与王子衡根本不认识,也不会多关心。勉强算是个堂兄弟,可那关系远着呢——除了诛九族,根本扯不上!薛王氏又个性绵软,眼界也不宽,根本想不到什么家门不幸,只念叨一句“得去信告诉你大舅舅一声”,而后就是把闺女上上下下瞧了一遍,差点流眼泪:“又瘦了,你啊,还是累着了!”
宝钗却笑道:“瘦点儿好,瘦点儿才好看!”
原著里的薛宝钗……咳咳,确实有点儿太胖了。
薛王氏劝女儿:“你要多休息。”
宝钗却乐得减重:“我可还要教导哥哥呢!”
——教导蟠儿?
薛王氏拉着女儿的手怔怔说不出话来,其实,她想叮嘱一句:“宝钗你别欺负蟠儿。”
薛王氏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薛蟠揣着粉红的小图章颤颤地跟在妹子后面当实习生,真是可怜极了。妹子总能从各个方面居高临下的鄙视他,不说识字算账,就连薛蟠引以为傲的“交游甚广、绿林好友遍天下”都被妹子扒了皮——
小小的莲花池边,竹椅边的小泥炉上烹着香茶,清香的小泡泡咕噜噜翻腾着。娴静的少女一手捧茗,细细品着,只觉唇齿留香。
喝着同样的茶,薛蟠只觉舌头都淡出鸟来了,却一句都不敢抱怨,乖乖双手放膝盖上坐着,听妹妹拿着名册给他讲解家里的仆从、铺子上的伙计。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家的弯弯绕绕都理不清,怎么能趟足更加复杂的商场。
教着教着,宝钗觉出问题了,怀疑地看着薛蟠:“哥哥,你连伺候你的小厮的名字都记不得?”
薛蟠被问得直瞪眼,拼命挠着头,却还是半天想不起来,只能试探着叫了一声:“王顺?”
“哎!”高顺屁颠屁颠地跑来了,点头哈腰,“大爷您有何吩咐?”
“没、没事……”妹子这眼神儿看着真有点危险,薛蟠抖了两抖,赶紧挥手让高顺退下,而后,又小小声叫了一声,“江顺?”
“哎,大爷,请吩咐!”高顺再次出现,脸上堆得都是讨好的笑容。
宝钗眯起眼睛,一字一顿:“请哥哥再试一遍。”
“是……”薛蟠狠狠打了个哆嗦,又狠狠瞪了高顺一眼,“滚下去,我不叫你名字,千万别过来,听到没!”
“是,大爷!”高顺立即圆润地滚走了。
最后试一次,薛蟠咬咬牙,心一横:“顺子,给我滚过来!”
“大爷,来了哎!”高顺第三次出现,跑得满头汗,手里还端着个大盒子,里头一片花哨的玉牌牌,宝钗随意扫一眼,就见到一片红红绿绿的点点:梅花、长顺、板凳、虎头……
高顺自有琢磨:“大爷,您喊顺子,是想抹骨牌了吧?”
薛蟠想——踹他下湖!
宝钗直视薛蟠,微微勾唇:“哥哥可否赐教,这‘顺子’究竟姓什么?”
薛蟠想咆哮:我怎么知道?
高顺自有一套:“大爷说我姓什么,我就姓什么!”
薛蟠晃晃悠悠站起来,立在凉石边上看眼前一潭碧汪汪的水,只觉蓝蓝的晃眼睛。他想跳湖自尽,他要被这只马屁精害死了!
宝钗对自己身后的蓝鸢使了个眼色儿,蓝鸢得令,立即上前从高顺手里接过装玉制骨牌的箱子,“啪”得一声,重重阖上。
薛蟠眼巴巴地看着妹子没收了自己最宝贝的一副骨牌,宝钗却笑了笑,与他道:“记不得名字有什么,问就是了。问出他姓什么,就还你。”
真能问?
见妹子促狭地瞧他,薛蟠赶紧瞪高顺:“你到底姓什么啊?”
“大爷说小的姓啥,小的就——”高顺还想表忠心,眼见薛蟠一副恨不能扑过来咬死他的表情,赶紧改口,“小的姓高,步步高升的高,您夸过的,是个好姓!”
薛蟠才不管是不是好姓呢,立即讨好地对着宝钗:“他说了,姓高!”
宝钗点了点头,又对蓝鸢使了个眼色。蓝鸢又将骨牌盒子放在小几上,摊开:“还给大爷。”
薛蟠简直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这、这就还我了?”这么容易?
宝钗又抿了抿香茗,唇齿边沾了一片清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看着彻底愣住的薛蟠,宝钗摇了摇头,轻轻放下茶碗,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缓缓道:“哥哥也亲眼瞧见了,拍马屁拍得欢,却未必是真心待你好。”
高顺立即想表一番对大爷的忠心,却听宝钗笑道:“就打个最不恰当的比方,若是这‘顺子’现在把哥哥踢进了水潭里,哥哥爬出来想报仇,可一想,你根本没记住他的名字,到哪儿找人去?”
水池里的锦鲤摇曳着漂亮的尾巴,难得没有竞逐美人清影,而是争相去啄薛蟠倒映在水里的那张清晰的大红脸,红彤彤的,看着可暖和了,就跟天上笑眯眯的红太阳一样!
薛蟠涨红了一张脸,憋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低声道:“那天,我被徐龄锁进牢里的时候,一路上,不少人都在起哄……我认得的,好些都是跟我在百香楼喝过酒的,还是我请的酒呢!我到现在还想打他们一顿,可就像你说的,我根本没记住他们的名字……”花天酒地时候喝得飘飘然,就记得别人吹捧的一句句“薛大爷”,一时兴起请了全楼的酒,花了不知多少银子,那帮混吃混喝的混账确实醒了酒就把人情忘脑后,比那婊|子还不如!
宝钗不知薛蟠心中所想,只琢磨着“百香楼”三字……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宝钗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提醒:“哥哥别忘了,爹可是说过:若是哥哥再敢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就等着被打断腿吧!”
“不会的!”薛蟠涨红着脸保证,“我不会再去的!”
怕宝钗不信,薛蟠结结巴巴地赌咒发誓:“娘还病着呢,爹还要经常出去……我不会、不会再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的……”
宝钗愣了愣,忽然勾起一抹绚烂如晨曦的笑容,却是轻轻一叹:“哥哥能如此想,我这当妹子的总算是熬出头了。”
薛蟠再次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宝钗瞥一眼桌上的骨牌,忽然笑着邀道:“正好有牌,哥哥陪我玩几把吧?”
“啊、啊?”
妹子这是——跟他学赌?
薛蟠顿时打了个寒战,要是教坏了妹子,爹非得打死他!
宝钗已经将牌全扣了出来,一边放在桌上抚匀,一边笑念:“天地人和,梅长板斧……”
当然不用薛蟠担心,接下来,宝钗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不会被教坏,因为她本身就会玩!
“双梅对杂九,是我赢了呢!”
“六加五,斧头,哥哥承让了。”
“呦,丁三配二四──绝配。竟然让我拿到了至尊宝,哥哥是什么牌?”
无论什么牌也没你的大啊!薛蟠将手里惨不忍睹的一副乱章全部扣了下去,惨兮兮地在心里自欺欺人寻安慰:这是不来钱的,不来钱的……要不然,裤子都要输掉了啊!
……
日头快要近午,薛蟠抹了一把汗,期待着午膳来拯救他。
蓝鸢及时替宝钗撑开了伞,正要劝“姑娘准备用膳吧”,就见周嬷嬷疾步走进,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姑娘,出事了!”
宝钗立即扣起骨牌,清脆一声:“怎么了?”
“一帮人穿着孝服,在文正书院哭祭徐大人!”
光是哭祭徐龄肯定不值得周嬷嬷如此如临大敌,宝钗凝眸急问:“可与林大人的改政有关?”
周嬷嬷大喘口气,点头:“没错,他们一边哭徐大人,一边骂林大人,说林大人是趁虚而入、小人得志,目无祖宗也无国法,擅改朝廷根本之盐政,端的是为国为民的表象,其实不过是个趁机窃取留都城的脏污蠡贼!”
“还有!”周嬷嬷极为愤慨,“还带上了咱们家,说咱们老爷第一个过去给林大人送米,是哗众取宠……说林大人和咱们老爷是官商勾结,一起蒙骗大皇子……”
“荒谬!”宝钗冷笑,“真是清贵!不就是害得他们赚不了钱了么?”
厉声问周嬷嬷:“去哭灵的都是些什么人?可是文正书院的学生?”
“有学生,好些学生就趴在碑亭前头写祭文,都是骂林大人的……也有一些官老爷,据说官位都不高”
宝钗一字一顿问道:“可有方士升?”
据说不知所踪的留都国子监祭酒,教出一个心思阴毒、仗势欺人的“少东家”。
周嬷嬷摇头:“方士升哪敢露面,要是有他在里头,早一起被抓起来了!倒是、倒是……”顿了顿,周嬷嬷才摇头道,“倒是还有一些进城避难的灾民……”
宝钗皱眉:“林大人又不是不给灾民米粮,他们有什么可哭的?”
周嬷嬷咬牙,一脸忿然:“您也知道,徐大人生前,对于这帮人……几乎是白养着的!现在林大人来了,限了米价盐价,但还是要钱的!没钱也行,老弱妇孺可以照领东西,但若是青壮劳力,就得去修堤坝修房子,拿劳力换铜板……”
宝钗不由沉默,她想起了初来时所见的、住在薛家外院的那些“刁民”。
用个不恰当的典故,人之初、性本善,那些“刁民”……多半,也是被徐龄纵出来的。
“原先徐大人赈灾的时候,一味从府库掏银掏粮,应天府库都快被搬光了吧?”
“是呢。”周嬷嬷低声回答,“据说还亏空了不少,寅吃卯粮的……林大人接手这一摊,实在不容易,幸亏朝廷及时拨下了钱粮,要不然……”
要不然,灾没赈完,朝廷先破了产。
宝钗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岂止是不容易,林如海如今简直是腹背受敌。前有贪婪的官商乡绅不满限制物价不给他们赚银子,后有好吃懒做的刁民抱怨府尹大人不愿意再白养着他们。
“都说升米恩斗米仇,果然不错。”宝钗猛然睁开眼睛,眸中一片寒色,“一片良心都喂了狗了!”
见妹子不说话了,薛蟠赶紧抓着周嬷嬷问:“爹呢?”
周嬷嬷更为焦急:“老爷在府衙里,今天早上刚去送的米,刚刚去瞧了,府衙已经整个被围了起来,不是秦少监,而是禁军!”
“什么,爹不会有事吧?”薛蟠急得就要冲出去。
“哥哥莫急!”宝钗紧紧皱眉,与周嬷嬷确认,“确定是禁军,不是皇陵卫?”
周嬷嬷点头:“肯定是禁军!”
“那么,爹目前定是安全的。”宝钗镇定道,“只有大皇子能调动禁军,包围府衙,定是出于保卫。大皇子是站在林大人这边的。”
薛蟠却急:“那大皇子干嘛不让禁军拿下那帮丧气的哭灵的?”
“哥哥,这世间,悠悠之口最难堵,尤其是文人的。就算是大皇子,也不能毫不顾忌。”宝钗挑起一抹冷笑,“对付文人,要名比要命更切入咽喉。幕后如有主使,真是对文人的酸腐本性摸得透彻呢。”
就算没有方士升的身影,也绝对有他在幕后操纵。
吕陶被押送上京,方清铎则被夺了举人功名,与王子衡一道判了个秋后问斩——当爹的是急了呢!
第四十五章()
“大姑娘,现在该怎么办?”
“妹子,这事不能不管,都带上爹了!”
薛蟠与周嬷嬷一起焦急地等着宝钗决断,宝钗沉吟片刻,忽然又问周嬷嬷:“去哭灵的一共有多少人?”
周嬷嬷紧紧皱眉:“有上百人!”
“都穿着孝衣?”
“是呢,都披麻戴孝的!”
“那么,假设有一百人。”宝钗蹙眉计算着,“谨慎点算,一个人做一身孝服要五尺布,一共要五百尺。赶紧让咱们的人出去打听,这些天,有哪些铺子进出过大量的白麻布,又有哪家的衣坊接过这么大笔晦气的单子!”
薛蟠赶紧问:“妹子,那些孝衣会是现买现做的?”
“不是现买现做,怎么可能那么整齐!”宝钗冷笑一声,“现在城里最缺的就是吃的和穿的,就算是咱们家,也没备着几百尺的白麻,更别说还做成了衣服!徐大人殉城那日,城中无论官商士民皆结伴去城门处相迎,城门上白幡飘扬,但城下有几个穿着白衣裳的?”
实际上,那日的白幡都是紧急凑的。留都商人敬徐龄壮烈殉城,纷纷打开库房取白麻送去了城头。
也因此,现在各个商铺里所剩的白麻都不多了,想要凑够五百尺,只怕、要跑好几家。
“只要能找出卖布的铺子、或者做衣服的人家,就可以试着顺藤摸瓜。就算对方做的干净没有留下踪迹,可也能大概确定个地方。做亏心事都是怕见人的,幕后之人定然躲在离那些布铺衣坊不远的地方,买了东西就急忙偷偷摸摸地藏回去。”
“无论是哪里的鬼魅,我总要把他给揪出来!”
宝钗的眸中一片清寒,赫然一片决意。
怎能不管?一来牵扯上了自家,二来父亲已经明确站在大皇子那边,三来嘛——
这世间总有些良心被狗吃了的混账,且直冲到了她的眼前,那她就非得治一治。
不管原主是否是隐居世外的山中高士晶莹雪,穿越大神横跨了几百年硬是将她的灵魂揪了过来,附赠一副健康的身体,还有一个家,她怎么都该出山入红尘,尽己所能。
一套算账的理论,薛蟠听得心服口服,周嬷嬷却踟蹰:“照姑娘说的,这么找,要不少人手呢。”
宝钗手腕一翻,一枚鲜红的印章捻在如雪的玉指间,绚烂如白雪红梅:“我有爹的印鉴,多找些靠谱的家人、信得过的伙计,加紧打听。”
丫鬟取了笔墨来,流畅的小字落于洁白的纸笺上,宝钗最后落下鸡血石的印章,递于周嬷嬷:“去账上支些银子,凡能办了事的,都有赏;能最快、打探的最清楚的,重重有赏。”
“是。”周嬷嬷恭敬接过,将纸笺卷起小心塞进袖子里,随即快步离开,替宝钗办这桩差事。
宝钗又嘱咐一句:“也派人盯着文正书院,若形式有变化,立即来报我。”
“大姑娘放心。”
正午艳阳高照,不仅热还晃眼睛,薛蟠不由更急:“妹子,咱们就等着。”
“先等着。”宝钗瞧他一眼,不由揶揄,“哥哥刚刚不是还说,不会再把我一个人扔家里?”
“这……”薛蟠一时语结,只能讪讪着抓头。
绚烂璀璨的阳光于半空中任性挥洒,刺眼非常,宝钗与薛蟠皆避到了屋里。丫鬟婆子赶紧送帕子递点心,薛蟠端起一个冰碗刚想舀勺子,一眼看到宝钗额上薄薄的汗珠,赶紧双手捧着送过去:“妹子,你先吃。”
“哥哥自己吃吧。”宝钗并无胃口,只劝了一句,“还没用午膳,别吃太多冰的。”
宝钗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院门,看着姑娘毫无用膳的意思,小丫鬟们也忧心不已。蓝鸢又出去跑一圈,端回来两大盘点心,琥珀西瓜球、山药香芋卷之类,别出心裁地“秀色可餐”:点心旁边插了朵明艳艳的花儿,被掐断的根茎处溢着清新的芳草馨香,十分之新鲜——刚从园子里掐下来的呢!
宝钗终于被逗笑,弯弯的眼儿瞅着蓝鸢:“敢掐我的花儿,不怕我扣你们的月钱?”
“花是青鸾掐的。”蓝鸢立即撇干净,又把点心盘子往宝钗手边一放,“不劳姑娘教训,您赶紧把吃点心,我给您去掐她报仇!”
“别掐她了。”宝钗终于捻起一个山药卷,小小咬一口,只觉唇齿间一片滑腻的甜香,不由笑道,“也难为你们了,变着法子哄我吃东西。”
又把盘子往旁边推了推:“哥哥别光顾吃冰的。”
小丫鬟以“辣手摧花”来劝诫,满院子花草扑扑簌簌,宝钗与薛蟠听着风声叶声,居然一起干掉了三大盘点心,而时辰才刚刚过了二刻。
周嬷嬷再次疾步走来,袖子揣的满当当的。
见了宝钗,周嬷嬷先福了福,又从袖子中取出一张纸,是留都城的平面图,摊在桌上,与宝钗兄妹道:“大爷,大姑娘,已经打听到了。白麻是从城西头莫家和成家的几个铺子卖出去的,每家都只卖了十几匹,凑一起却足足六十匹;做针线的也是城西的,不是大绣户,而是花梭子巷里头那些针线妇做的。”
地图上,莫家、成家的布铺与花梭子巷恰形成一个三角,已经被人用朱砂圈了一个显眼的红框框。
花梭子巷也是个诨名儿,里头结伴住着不少绣娘,贯以“花”字是因为她们大都做过花娘。秦淮风月地,青楼楚馆尤其多,曼花蒲柳更新换代得极快。这些花娘们或是年老色衰、或是攒够了赎身钱,便离了风月地;找不着好人家,她们便凑一块儿相互扶持,靠着帮人做针线活维持生计。
提起风月,薛蟠可是其中行家,立即就觉出来了:“花梭子巷里头那帮女人是属耗子的,成天见地躲屋里,接活也是靠帮闲介绍,好像生怕见了人似的!”
宝钗不由看了薛蟠一眼,轻轻叹着气:“以她们的经历,怎能不怕生?”
在多数人眼中,从良的□□也是□□。因着世人的白眼,那些可怜的花娘只能躲在花梭子巷里,才能避免自取其辱。
——找她们来做孝衣这桩活计,真是极为明智的。一则不怕她们嫌晦气不接活,二则因为她们怕生,不用担心走漏消息。
宝钗看着图纸上城西那块用朱砂勾勒的红圈圈,点了点头,又看向周嬷嬷:“查的挺快,可赏了?”
“赏了。”周嬷嬷顿了顿,似有一丝踟蹰,“其实,唐六早就盯上了这桩。”
宝钗不由讶异:“唐六爷?”
周嬷嬷接着解释。原来,那日唐六爷被宝钗一顿恩威并施,回去之后又想到了更深的层面。到底他是曾跟着薛家老老爷走南闯北的老伙计,立即觉出:薛家被人当了靶子!
见识过太多尔虞我诈,唐六爷早已习惯揣摩更阴险的算计:这次薛家没上钩,可保不准那帮心黑手更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