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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穿越红楼之冷美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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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汗颜,不由瞄一眼某男扮女装的家伙刚刚消失的方向:那是“臭男人”……嘛?

    ……

    蓝鸢已经在敲门:“董夫人,董夫人在家么?我是薛家的,奉老爷之命来给您送参的。”

    徐家的新宅子并不大,里外三进,徐老夫人和董夫人都被捆在耳房边上,徐老夫人失明已久,对声音更是敏感,立即“呜呜呜”——嘴里被塞了东西,说不出完整的话。

    看守她们的是四个男人,其中一个贼眉鼠眼还佝偻腰的正是扬州知府吕陶的主簿张鹤,正被画了像挂留都城门口通缉呢,自是一副狼狈狐狸的狡诈心肠。听到声响也不慌乱,对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打了个手势:“你去前门瞧瞧。”

    又对点了另一个:“不过两个老娘们儿,留一个人看着就行了,你跟我去后门。”

    跟着吕陶混了这么多年,官府抄家见得多了,声东击西可不在少数!

    亡命之徒总是凶恶的,守在后门两侧的两人,一人拿刀一人拿斧子,张鹤眼角的皱纹中流露出一抹狠戾:不管是谁,定叫他有来无回!

    轰隆……张鹤眼中凶光尽显,来了,这种撞门的招数,他见多了!

    轰隆、轰隆……后门只是普通的木门,却根本没怎么晃动;

    取而代之的是,大半面墙轰然坍塌而下!

    砖瓦砾石劈头盖脸地淋了下来,张鹤来不及反应便连同手里的大棍一起被压在了土石之下,啃了一嘴灰,咳咳吐老血,艰难抬头只看见一个还没来得及收回脚的“小姑娘”——

    ……敢问世间可有公理,说好的破门而入呢?

第四十九章() 
甭管是抓人还是救人,一系列前奏伴奏协奏里该包括“拆人房子”这一项么?

    包括被从天而降的侍卫松绑的徐老夫人与董夫人,都被吓得六神无主,尤其是徐老夫人,看不见只能紧紧抓着儿媳妇的袖子,董夫人看着自家后墙上那个几人宽的窟窿,瞪大了眼睛,久久说不出话来。

    ——要问这是什么“奏”,只能说,欠揍。

    宝钗听得一声轰隆,反射性地两手捂耳朵,从厢门的缝隙里往外瞅,只见刚刚还口若悬河的高顺都息了声儿,整条大街上的人颤颤巍巍往徐府瞧:我的老天哎,该不会是文曲星被激怒,留都地震了吧?

    唯一被惊起的则是徐校,还有暗地里跟踪徐校的三个鬼祟男人,可不等他们奔上前挟持人,早以监控上的侍卫便齐齐扑上,一个人拉过徐校,另几个快手快脚地将三只跟屁虫捆成了滚地“呜呜呜”的大粽子。

    徐校被扯得一个踉跄,怔怔看着这一场,太快了,他没法立即反应过来。

    马车里的宝钗已然缓了过来,放下双手,幽幽叹了口气:她本还在想呢,已经准备往人家家里蹦的穆梓安该用什么法子埋伏的侍卫动手,竟是如此的……简单、粗暴。

    思及此,薛大姑娘又在心里给某人脑门儿上贴了个标签:真不愧是京城来的“白富美”,让自己这地头蛇的女儿自愧不如呢!

    又有几个侍卫冲进花梭子巷,不消片刻便扭送了一个干瘪的老头儿出来,方士升在巷口看到徐校,眼中立刻闪出浓重的恨色,挣扎着吼叫:“他,就是他——他也写了祭文,还写了血书!什么刚正不阿的文正公,我呸……”

    徐校听着老头儿声嘶力竭的怒骂,终于缓缓站直了身子,忽然展开一臂,甩出一抹刺目的血红,重重落于地上。

    侍卫捡起看,不由大骇:通篇并无一字,因为整张纸都被鲜血浸透!

    赶紧挽起徐校的衣袖,只见大臂处被割开一道三寸长的伤口,不断往外滚着鲜红的血珠。

    “徐公子!”侍卫赶紧撕下布条帮他包扎,这么流血流下去,是会死人的!

    徐校丝毫不觉疼痛,一双眼深如墨夜看着愣住的方士升,唇边勾起一抹极近嘲讽的笑意:“祭酒大人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的‘血书’。”

    又逼近一步,徐校目光无比锋利,大声道:“我父亲一世清明,怎能被你等小人利用?我就是死,也不容宵小辱他半分!”

    满街的人再次被怔住,方士升难以置信地看着侍卫手里一团全红的“血书”,眼里的神采渐渐褪去,停住了不断挣扎,高昂的头也渐渐垂了下来,本就是个老东西,失了心气,就是一条狼狈的丧家之犬,被侍卫吆喝着拖走。

    “有这么个儿子,徐大人在天之灵,也能聊以慰藉了。”宝钗放下车帘,坐正,提醒小厮,“咱们可以准备回去了。”

    “啊,这就回去?”

    “叫高顺、还有躲在茶楼里看热闹的哥哥一起回去,剩下的事,自有世子安排。”

    “可蓝鸢姑娘还在那边……”

    宝钗提醒:“瞧前头,蓝鸢已经回来了。”

    蓝鸢依旧被韩蛰护送回来,小丫鬟鼓着腮帮子,快手快脚爬进了车,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宝钗不由失笑,先将她怀里的石灰手榴弹拿回来,又掐了掐脸:“怎么了,被吓到了?”

    蓝鸢小脸白白,眉毛紧皱:“姑娘,你说这去救人的,有必要在人家墙上踹一个洞?”屋子猛得一震,她这在前面敲门的都差点被吓得滚地上去!

    宝钗拍拍她的脑袋,一面安慰着,一面立即让小厮赶车离开:“……踹个洞也是个救人的法子。就是,咱们凡夫俗子,还是离人家那些天赋异禀的远一些的好。”

    救了人,心情很好,就不吐槽本酝酿在心中的“金刚芭比”一类了。

    “姑娘,我们就这么走了,不跟董夫人她们说一声?”蓝鸢都气糊涂了。

    宝钗拍着她的脑门儿,极有节奏感,笑容也很绚烂:“没什么好说的,今天来救人的是世子,可没咱们薛家的事儿。”

    正所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她可是端庄的小淑女,一直乖乖坐在马车里,可一点儿都没有抛头露面。

    蓝鸢愣半天,方才发觉姑娘正在占自己的便宜,赶紧撇脑袋:“姑娘,我头发都乱了!”真是的,姑娘病愈后就有了非常奇怪的喜好:不高兴的时候,拿大爷当狗狗训;高兴了,就拿她们几个丫鬟当狗狗拍!

    穆梓安安顿好徐老夫人和董夫人,赶紧从正门出来,却见马车已经走远,不由郁闷地龇牙:“这就跑了?”后半截的烂摊子全丢给他了,实在是狡猾狡猾滴——

    要命的是自己反而更“倾心”,冰肌玉骨又一副难得的侠骨柔肠……停!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不看我,岂不是更可怜了?

    “徐公子,先包扎伤口。您放心,徐老夫人和董夫人都没事!”

    正被侍卫揪着包扎伤口的徐校也凝视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紧绷了多日的疲惫的心终于赶到了一丝丝的慰藉:虽然刻意取下了家徽,但他还是认了出来,正是那日送母亲回来的马车。

    是薛家的马车……

    “哎,徐公子,你没事吧?”穆梓安终于缓了过来,过来拍拍跟他一样站马路中间发愣的“同病相怜”的徐校。

    当然,宝钗的马车已经消失在了人海之后,穆梓安并未察觉徐校出神的缘由。

    结果,原本只是稍微怔愣的徐校,转脸看到穆梓安,顿时控制不住地抽搐。替亲爹接绶印的时候他大着胆子往上瞥了一眼,见过这张漂亮的脸,可是——

    据说是王府世子……怎么变女人了?

    徐校只觉脑中袭来一阵阵的眩晕感,踉跄了几步便要栽下,还好侍卫及时扶住。

    始作俑者还毫无自觉,撇头问道:“韩蛰,他这是怎么了?”

    韩蛰抽了抽嘴角,睁眼说瞎话:“回世子,他是失血过多,晕倒了。”

    ……

    回家之后,宝钗觉得饿了,便一边抱着点心盒子吃,一边继续听转播的哭灵实况。

    方士升被抓,被缚着绕着文正书院走了一圈,哭灵的众人果然是一片惊乱;又有禁军过来,当着众人的面读了方清铎画了括聚众闹事、假借祭祀文正公来威逼林如海一事。不消说,嚎丧的一个个都被当做同党绑了走。

    文正书院刚闹事的时候,卓尧亲自召了留都刑部所有官员一起牢房再次提审了方清铎,所谓人多力量大——皇子在前,谁敢不用心审?正是效率非凡!

    刚巧就在这时候,薛蟠那头的大字|报也做了,找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力巴,扛着旗往这帮沽名钓誉的人头上一掀,白幡黑字好不清晰,好几个书生睁着滚圆的眼睛、屏气瞧着,而后白眼一翻向后栽倒,竟就这么背过气去——骂架也是极为消耗体力的,被生生骂倒可从来不在少数!

    宝钗听得直发笑:“哥哥总算做了件还算漂亮的事儿。”

    薛蟠正跟大狗似的蹲一边,一听妹子夸他,顿时眼睛晶晶亮。

    宝钗又捻了鹅油卷儿,刚想放进嘴里,却顿了顿,又惋惜道:“这次,还是借了别人的东风。真想知道,那些文章是究竟是什么人写的。”如果今天去徐家遇到的不是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穆梓安,而是秦寒或其他什么人,就能趁机问一问了。这种事,官家想必是有数的。

    “我打探出一点儿。”薛蟠赶紧邀功,“据说是从城东头传出来的,还是城外……不过东头没有什么东西啊,就一座庙,你们这些太太小姐最喜欢去上香的那个善行庙。”

    “庙?”宝钗诧异了一秒,“我记得,前几天爹特意拿了不少檀香,说是林府尹的夫人将过阴生,林姑娘要去上香……”

    回想那句“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是呢,那个倒霉催的方士升污蔑林如海,可不是得罪了——红楼第一嘴炮?

    薛蟠吓一跳:“那些文章……会是林大人家的闺女写的?”

    宝钗回过神来,立即做了个掩唇的动作,对着薛蟠眨眼睛:“哥哥可记住了,在外千万别乱说。”

    薛蟠配合地捂嘴,却又后怕不已:“居然有比你还胆大的……”现在的女孩儿都怎么了?

    宝钗却挑眉:“若换了我也是一样,有人想弄死我爹,我还不抢先弄(neng)死他们?”

    薛蟠不由一阵恶寒,心里万分庆幸自家妹子是护犊子的——不对啊,照这么想,自己不就成犊子了?坚决不能想!

    ……

    街上散发的文章都是另外抄过的,辨不出笔迹来,但林如海怎么会认不得自家闺女的文笔?解决了方士升,府衙解了禁,林如海急急忙忙就往善行庙赶:闺女哎,留都现在是真缺物资,各种都缺;你要再来个洛阳纸贵,爹我可撑不住了喂!

    另有别人也认了出来,卓尧案上摊的都是原版——陪林黛玉去庙里的明珏亲自送过来的。大皇子殿下看得敛眉不语,旁有穆梓安笑得前俯后仰直打跌:“我帮你去打听过了,林大人的闺女,才十一岁啊哈哈哈……”

    “哎,你上次抄的那首诗也是人家写的吧?”穆梓安一个打挺翻起来,真觉今天的笑话是无比好看,“你自己都说,这文章写得比你好。啧啧,原来你连个十岁的小丫头都比不过啊!”

    卓尧终于抬起头,淡淡扫他一眼:“至少,我比你好些。”

    “……什么好?”

    卓尧不理他,收了文章便转回书房。

    穆梓安蹦到屋顶上,跟蝙蝠似的倒吊着往窗户里看,就见卓尧在——看书、练字。

    蝙蝠“啪”得落地,穆梓安坐地上直抽嘴角:“还说我呢,你这算什么破毛病啊……”

第五十章() 
府衙解禁,薛彬也能回家,得知一双儿女出去凑了个徐家的热闹,便有点儿郁闷:要是儿子带着闺女出去的该有多好?

    偏做主的是闺女,打下手的是儿子,这反差一点都不萌,当爹的真是无比心塞。

    说实话,有好几回,薛彬都想干脆撇开那傻儿子、把家业留给闺女算了。商人家招赘又不是稀罕事,不过——愿意给人当上门女婿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为了闺女,儿子说什么都得能扛起来。当然,耽误了这么多年,薛彬也不指望薛蟠能文或能武,能看得懂账本分得清货物就行了,还有——不求考学,但一定要识字。这破儿子竟然能把他老子的名字写成“薛杉”,气得薛彬差点背过气去,差点想宰了儿子给自己陪葬。

    宝钗捂肚子忍笑,帮哥哥说好话:“爹,这是缺笔吧?长者名,需避讳。”

    薛彬直磨牙:“他能懂什么叫避讳?他就是只认得三分之二!”

    宝钗忍不住笑岔了气,心中道:能认得三分之二……也不容易了,好歹不是一字读半边的文盲了噗!

    薛蟠被罚抄书,刚把笔墨纸砚扔给高顺,就见妹子袅娜地走来,以纤纤玉指拎起他的耳朵:“爹说,接下来由我来教你识字。”

    薛蟠不敢反抗,任由妹子拎着走,心中泪如瀑布哗哗流:呜呜呜,我不找抢手了,我乖乖自己抄还不行么……嗷嗷嗷,妹子求放过!

    逮进笼子的哪能再放走?古人言,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牍中,那都是看守的错啊。宝钗拴着她家傻哥,以知行合一为宗旨进行教学。

    也就是说,将薛蟠的识字大任充分与自己管家理帐的实践相结合:

    薛蟠睁着湿漉漉的狗狗泪眼,天天里外奔忙,帮妹子抄写各式各样的名册、账册、宣传册、记仇册,每抄好一份,就在最下戳自己的粉红小图章。一笔歪歪扭扭的狗爪印儿加上滑稽的小猴儿图戳,每每让薛蟠自己都不忍看,宝钗却捧着书册表扬:“哥哥的字进步了不少。”比起半个月前软趴趴的都是泥,现在多少有了些架子。

    薛蟠顿时觉得全身不对劲,抓耳挠腮,赶紧打岔:“妹子,你抄这些干嘛?”

    “这半年家里都乱的很,我让人从头查了一遍账,发现错漏无数,只能重做。你也知道,账本都是要备份的。”

    薛蟠抓抓头,心里有涌起一股子愧疚来:“……妹子,真累着你了。”

    “也没什么,母亲的身体快好了,很快我就能从这堆繁杂的家务里头‘解脱’了!”在母亲养病的这段时间,宝钗已经将家里梳理得差不多了,现在已是收尾,当然有闲暇逗薛蟠玩儿,便笑道,“倒是哥哥你啊,别以为光是家里的账本就完了。你可是咱们家的长子,爹说,你得学会看外头铺子里的账本名册。”

    薛蟠顿时脸白腿软——要问留都城里有多少姓薛的铺子?

    其实,他也不清楚。但是,就算他以前喝酒嫖|妓的时候没带银子,半刻钟内一定会涌过来一帮抢着帮他结账的伙计!

    宝钗递过去一本账册:“先从简单的开始,这是已经理过一遍的。”古代的记账方式非常繁复,幸好红楼梦的背景类似明清,账本上总归是字比画多,没像秦汉时候:三分看图画,七分看天意——考古也靠猜啊!

    薛蟠翻开,顿时道:“哎,这字我好像见过。”

    “是唐六爷的。”宝钗颔首,“上次亏得有他记下了那笔来历去向皆不明的孝衣单子,爹给他记了一功,现让他在钱庄里做账房。”

    薛蟠撇嘴:“钱庄里都是肥差,真便宜他了。”

    宝钗笑道:“要是哥哥能记账,也就不用他了。”

    薛蟠顿时漏气,扁着嘴拿账册出气,妹子在前也不敢大劲儿扯,便刷拉地翻翻翻,翻到了挺有意思的一页:“哎,那个喜欢男扮女装的小子也在咱们家兑了银票呢!”

    ——那小混蛋?

    “上次他踹了徐家的墙,我听爹说,大皇子让他自己掏银子赔人家。”宝钗想了想,随口猜到,忽然又蹙起眉,“……记名了?我记得,只有汇兑千两以上的银票才要记名的。”

    宝钗立即拿过账册仔细看,兑银子的明明白白写了“穆梓安”,下头还记了票号,是京城连号的钱庄在四个月前开出来的。

    薛蟠见妹子紧蹙眉头,不由问道:“怎么了?”

    “四个月前,这么大额的银票……要是再多几张,倒是可以用来探探咱家的底,查查帐。”

    薛蟠立即跳起来:“难道那小子又不安好心?”

    “我瞎猜而已。”宝钗丢下账本,摇了摇头,又笑道,“好了,不必理他,哥哥快点抄吧,我把笔墨纸砚都备好了。”

    幽雅凉亭下,一色儿青花瓷的端砚镇纸,雨过天晴似的一片霁景。残荷听雨的小池边搭了桌子,旁边煮着清茶,又别是一番沁凉的意趣。也不怕高处不胜寒,这里可有一只最食人间烟火的薛蟠来煞风景呢!可怜兮兮,认命抄书。薛蟠咬着牙、捏着那滑溜溜的毛笔,怎么都觉得不得力,一笔一抖、一划一颤,白瞎了上好的雪浪纸。

    其实雪浪纸更擅做工笔画,但薛蟠对毛笔尚不能做到游刃有余,落墨停顿的时间过长,用这“托墨、禁得皴擦”的纸才不至于凃出满纸的黑圈圈。

    ——等他写得再好一些,便换更好的澄心堂纸,早让蓝鸢备好了呢!

    宝钗托腮坐在竹子小几旁,看薛蟠咬牙切齿地写字,把一支毛笔拗得跟杀父仇人似的,不由掩唇轻笑——还是自家直肠子哥哥更可爱些,才不像某些“天赋异禀”的,聪明归聪明,却咣当了满肚子坏水儿!

    ……

    穆梓安要是知道,就因为几张银票又挨了心上人的怀疑,非得唱一曲《窦娥冤》。

    赔人房子用不着两千两,剩下的是他那位当皇子的竹马找他借的钱,用来转借给徐家的。

    水灾时驿站不通,徐龄休掉他那个诰命夫人的表并未送到京城。礼部没有备案,徐龄一死,董夫人还算是徐家妇,跟徐老夫人同样享着一品诰命的待遇。诰命夫人当然可以请太医,但药钱还是要自己掏的!

    太医当然比当初的白胡子老大夫高明得多,给董夫人开了一副延命的药方,但那上头的药——人参都算便宜的,徐校哪买得起?

    闹了这么一出,卓尧对徐家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便以个人名义借了徐家一些,并与徐校约定:“出孝后,你若能与你父亲一样高中解元,便允你慢慢还这笔钱;若你考不中,我自会派人来催债。你也看见了,我这里可不缺会拆人房子的‘打手’。”

    卓尧不是没钱,而是身为内定的储君、不能明着偏袒某个臣子,这笔钱只能走穆梓安的账上走。卓尧不担心徐校赖账,穆梓安却是真希望皇子殿下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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