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冷美人-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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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质子完全是刀光剑影里捡回的命。
能理解他们恨卓尧,但从小就把把皇家恩怨当折子戏看如今都能倒背下剧本的穆梓安还是挺奇怪的:康嫔母子的脑子吧……含蓄点说,就跟他大舅哥似的,是宫里挺“可爱”的存在。当娘的连百家姓都没认全,宫妃一起游园子别人咏桃花唯独她嫌没桃子吃,把皇后逗得捂帕子直笑,特意记到了夏天,待桃子熟了第一箩筐就往康嫔那儿送;儿子稍微好点,能磕磕巴巴背下千字文了,可以陪着刚开蒙的五皇子六皇子一起做功课。
这么对傻母子竟然想给太子下绊子——莫不是因为被他们推出来当枪的董家更蠢?
董彦洵兄弟熟读经史子集能倒着背四书,当然不能说笨,就是“憨”了点儿。太子册典,多好的机会啊,这俩实诚的憨货竟不抓紧了机会来个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争取早日突破四品的瓶颈儿,竟还要自爆家丑来拖后腿?
再者,据说董老夫人是在上香途中“无意中”瞧见了自家亲孙女,这么恰巧的点儿闹出这么件恰好的事儿,他们竟不怀疑有幕后推手也不赶紧压住事态以免扩大,而是下定决心尽孝说什么都要完成全继母临终之愿……原来如今朝上还有这么有良心的啊!还有董彦沣,董二老爷,董御史,你天天盯着别人的错处参,却没发现你媳妇背着你勾结康嫔拿全家的命来玩儿夺嫡,还站了条一点都不靠谱的船——不上太子船的无非是嫌太子年纪太大未来从龙风险也大,可你选个只比他小三岁的算个什么意思?而且这货还是出了名的天资奇差,这特么说出去能笑死全朝啊!
多好的人啊,竟然到现在才被陷害被利用;
多好的人啊,在这乌烟瘴气的朝堂里,真是死晚了!
穆梓安真的挺同情董家兄弟,这么耿直的好人,死一个少一个。
——这回就是不死,前途也到头了。多悲哀啊,今后朝堂上再找不着怎么简单好忽悠的了。
当然,再同情也不可能为他们去捋龙须。人都有个亲疏远近,夺嫡的泥坑旁边上,他最先捞的肯定是自己岳家啊!
岳父一家现正住在忠靖侯里里,他顺手再捞个忠靖侯——这位跟他一样是舞刀弄枪的,被记个好儿将来跟南疆戍军不就有“交情”了么?
董相府那二位棒槌,挺不好意思地说,只能排第三了。他能做的也只有息事宁人,悄悄查,闷不做声地拿证据,再选个不引人注目的点儿报回宫里。
竹马心宽自是不会跟俩棒槌计较,皇帝陛下估计会气一阵,后宫里头康嫔和卓尧肯定讨不了好,但朝廷外头,册典在即陛下不会把事情放明面上处理。等册典过了,陛下心情也好了,关键是还要大赦天下——棒槌命好,蠢也蠢在了个好时候,估摸着一起滚回老家种地就算完了。
把事情想透主意也想好了,穆梓安才对他岳父眨巴眼睛,无辜水灵又可爱:“泰山大人,董老夫人老眼昏花,董郎中与其弟都有些书呆气,贵府五姑娘的出生……怕是他们搞错了吧?”
别说五姑娘那脸是董老夫人的翻模子,谁能指着个花骨朵似的小女孩说她长得像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太?亏不亏心啊!而且,陛下关心的是谁想害他儿子,而不是谁家有个奸生女,薛家根本不用上杆子凑这热闹。
薛斌又不是傻子,当即拍板:“婉儿当然是薛家女。”想想赶紧找纸笔,“我须得立即送信去留都。”得让全家统一口径。
甭管小女孩到底是谁家的,难道要他承认家里养了个掺和了夺嫡马上要被皇帝收拾的棒槌人家的奸生女?
看未来女婿的意思,这事是要摁在水下查的。那只要他咬死了婉儿是姓薛的,自家就跟这遭子奸夫□□的破事没一点关系。至于会不会饿死人家的老夫人结下杀母之仇,闹出这等事儿董家的前程肯定到头了,那他还担心个什么?
再说他侄子闺女都舍不得,何必折磨孩子?
穆梓安对此很满意,他岳父算是捞出来了,未来媳妇儿那边也好交代——雪刺猬心软,肯定舍不得宝贝妹妹。
得意忘形的小混蛋指了指还被捆缚着的秦家家奴和耿家小弟——活像俩捆了芭蕉叶上锅蒸等祭五脏庙的粽子,穆梓安垂涎欲滴却是瞧着史鼎的:“明天早上,侯爷与我一起进趟宫如何?”眨眼睛眨得可纯良了,那意思:人证是咱俩一起逮的,功劳有你一半,我不抢你的!
史鼎被他看得背后发凉,忽觉得手痒也想抽这小混蛋,却还得搓着牙花应下这一声:“我与世子一道。”
人证是在他门口逮的,应该根本用不着但怎么说也算个物证的信和画像是在他家里发现的,他哪能不到陛下面前去把这些掰扯干净?
穆梓安更满意了,背后悄悄比个剪刀手:这是南疆戍军的头头啊,逮到就是赚到了!
心情更好,穆梓安笑眯眯地得寸进尺:“明天才能进宫,侯爷招待我一夜如何?”
最好住的离薛家人近点,他可想可想雪刺猬了呢!
这模样的熊孩子谁看了都想抽,史鼎决定了——要把他跟文文静静的薛姑娘远远隔开!
故意引了个背离临波阁的方向:“世子这边请。”
客随主便,穆梓安也没脸皮厚到硬要挑客房。可刚一脚踏出门外便觉得不对,穆梓安四下瞧瞧,紧皱着眉:“谁在那儿?”
史鼎也敏锐地察觉到附近有人,要知道怕府里人口混杂他之前特意吩咐不准下人靠近书房,便立即按上佩剑正要拔剑——沙沙的裙摆拂地声姗姗而来,竟是宝钗,两只手还牵着薛蝉和薛婉,迎面瞧见穆梓安,也是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
宝钗半夜三更地带着两个孩子来书房,当然不是与穆梓安心有灵犀。
她是来找薛彬的,谁让自家爹一直待在书房里没回去呢?
对着薛彬和史鼎福了福,又暗里给蠢蠢欲动的小混蛋投去一个“别折腾”的眼神儿,宝钗道:“刚刚我与婉儿在房里说话,四弟忽然冲了进来,他告诉我一件事,我觉得……颇为诡异。”
一屋子人都看着薛蝉,面瘫脸黑眼睛的小宅男一点都不怯场,倒是薛婉紧张地不停绞着袖子上的蕾丝花边,就听她叫了整整六年的哥哥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话:“董郎中说在留都花梭子巷里找到了老鸨,她能证明傅姨娘与董彦浚有龃龉,这是骗人的。”
薛彬皱起眉:“为何这么说?”
薛蝉瞥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薛婉,才慢吞吞道:“与傅姨娘勾结的鸨母留都是娘娘庙后那个凭水俺里的老尼姑,凭水庵才是暗窑子;花梭子巷里的都是秦淮河边出来的花娘,她们不算暗娼。”
——花梭子巷里的花娘都是曾经明晃晃做皮肉生意的,凭水庵才是稗文野史里记录的“最见不得人”的地方,混迹那里的大都是良家女子,多是某家的外室,老鸨自有秘方,好叫她们早日怀上一个好进门。
一屋子人都瞪大了眼睛,例外的只有宝钗和薛婉。宝钗因为已震惊过正在思忖,小白莲则紧紧咬着嘴唇,自惭形秽恨不能立即消失于众人之前。
薛彬不得不问清楚了:“蝉儿,你怎么知道的?”
“我爹在花梭子巷里也有一个相好,我娘不知道,但傅氏知道,她不会选那里的。”甭管是借种还是干别的什么都太容易穿帮,那个女人没那么蠢。
“蝉儿……这是你爹告诉你的?”
“不是。”薛蝉摇头,“我爹过世后,他那个相好想来讹银子,正好被我撞到,我才知道的。”
“我爹那个相好告诉我,我爹有一次吃多了药,搞坏了身体,很难再有孩子——刚好是婉儿出生的十个月前。”仿佛在说的根本不是自家亲爹的丑事,薛蝉依旧淡漠,“然后我就去查了婉儿的身世。”
薛婉被怀上的日期其实距四老爷搞坏了身体已有两月,是傅姨娘吃了药,故意早产了女儿又谎称是足月,这赖上了四老爷。
穆梓安忍不住举手打断:“等等哦,照这个意思……四公子,你早就知道五姑娘不是你亲妹妹?”
薛蝉淡淡点头:“嗯。”
薛彬难以置信,目光不断在薛蝉与薛婉身上转换着:“那你为什么——”
“婉儿没有对不起我,婉儿救过我的命,不止一次。”薛蝉侧着头,紧紧盯着薛婉,一字一顿,“我没有忘记小时候的事,我记得小雪球,它跑到冰面上的玩的时候我也想追过去的,你却跑在了我的前面,刚好挡住了。我没看见猫是怎么掉下去的,你看到了,才会病的那么厉害。还有一次,一个不认识的丫鬟端了一盘糖到我屋子里,你忽然跑来装作抢糖吃的样子,把盘子打翻了。我当时很生气,一直盯着你看,你似乎被吓到了,就把还攥在手里的那把糖塞进了嘴里,后来你跑回自己屋里,我偷偷跟去看,看到你在一口一口地灌盐水催吐。你病了,大夫说你吃坏了肚子;几天后,我又在那天盘子被掀翻的地上发现了很多死蚂蚁。”
薛蝉面无表情,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薛婉一直咬着唇颤抖着一言不发,只有薛彬倒抽一口凉气:“蝉儿,这些事你为何不早说?”
薛蝉依旧淡漠:“猫的事,过了好几年我才想明白;糖那次,已经是我爹我娘和傅氏一起去漳州的时候了,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傅氏做的,婉儿又病了……我想等他们回来再说。”
只是没想到送回来的是三人的骨灰。得疫病死的甚至不能留全尸,薛家洒了不知多少金银才要回了这点儿骨灰,三人的混在一坛子里,分不清谁是谁,只能一块儿葬了。
——傅姨娘倒是实现了自己的初衷:与仇夫人平起平坐,缠着四老爷缠到至死不渝。
薛彬紧紧盯着薛蝉,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看过这个侄子脸上显出明显的喜怒哀乐了,更不知道他心里藏了这么多事。
宝钗还牵着薛婉,自是感觉到小白莲全身不断地颤抖,不由在心里叹道:两个都是倔种。
她巴巴地带着弟弟妹妹跑来,并不是让他们“想当年”的,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解他们心里纠缠不休的结,宝钗快速将话题拽回来:“四弟很确定,与傅姨娘勾结的是个老尼姑,而且,她早已死了。”
雪刺猬一发话,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混蛋立马听出意思了,蹦跶蹦跶就窜到小宅男面前,正瞅着他黑漆漆一点不见光的眼珠子,笑得极为欠揍:“你怎么知道那人死了?亲眼看见的?”
薛蝉看着他:“她帮一个卖花女勾搭兵部尚书的儿子,被兵部尚书派人打死了。”
穆梓安再确认:“你亲眼看见的?”
“我遣人去尚书府报的信。”
第一百零三章()
薛蝉此话一出,满屋倒抽了一口凉气。
——现在的孩子都长成什么样儿了?
连宝钗都想叹,自家四房真是把前世话本子里所谓的宅斗热元素都集齐了:先一朵小白莲,再来一只寡言少语的腹黑小宅男,往上看是夫人蠢姨娘作老爷爱花柳,往过去寻是作死的作死蠢死的蠢死,再加个前卫的——渣男都必须阉掉阉掉滴!
只有穆梓安很满意,虽然有点没出息,顶着宝钗冷冰冰眼神只敢悄悄在袖子里再摆了个剪刀手:岳父家的小辈儿也不是完全的阴盛阳衰嘛!
可好,那他就能早点把雪刺猬拐回家了。
居心叵测的小混蛋亲切诱拐未来小舅子:“小蝉儿乖,再跟我说说,你爹那个相好怎么样了?不太可能还活着吧。”
薛蝉看他一眼,语调平平:“不是我杀的。”
穆梓安称赞:“不脏自己的手才是真聪明。”
薛蝉很冷静,冷静地对比了自己跟眼前这只的实力——决定不与神经病计较,不动如山:“我知道花梭子巷不是暗窑子,尚书大人不知道。”
为了儿子的前途,尚书大人顺了个便地斩草除根。
穆梓安才不信这黑芝麻馅儿的小舅子在报信的时候没给尚书大人些许善意的误导,并不点破,只是跟着装模作样地叹一声:“南京都十二年没兵部尚书了。你说的那是陆大人,京城的兵部尚书,难得扶棺回去丁个忧,当然不明就里。”可怜见的,守孝期间儿子被个卖花女勾搭了,老父忙不迭亡羊补牢,又给别人当了闸刀。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催。遍地骗子察不出,不忽悠你忽悠谁?
眼见话题又被小混蛋牵跑了十万八千里,宝钗不得不上前一步,与薛彬道:“爹,四弟说的很明白,董郎中找到的并不是当年的老尼。尚书大人斩草除根,按理说不应该再有人知道婉儿的身世。”
听到这句,薛婉又微不可觉地颤了一下,头埋得更低。正感伤着,忽然又觉得包握着自己的手掌握得更紧,掌心传来的温度愈加清晰。
宝钗手里紧紧牵着小女孩,抬头看着父亲,眼神很澄澈,一如最纯粹的凝冰。
薛彬将一直凝在侄子身上的目光收回来,看向女儿:“很可能根本没有这个‘人证’,董郎中不过是虚张声势。”不管有没有,薛家的薛婉都绝不可能是董家女。
史鼎却忽然插话:“相府确实接进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一身脂粉气,南地口音。”他亲自查出来的,可信度很高。
薛蝉再皱眉:“定是假的。”
穆梓安忽然摸了摸下巴,“啧啧”着猜测:“该不会,这董家人从一开始就被耍了吧?”
见一屋子人都在看他,其中还搀和雪刺猬冰凌似的眸光,穆梓安两手一摊赶紧老实交代:“你们都听过吧,董老夫人是在上香途中从轿子缝儿里看见五姑娘的,觉得像她儿子更像她。很荒唐,但这是真事儿。而且当时董老夫人也是不信的——这谁能信啊?她就按原定的去了庙里,求了三支签。她应该是这么跟佛祖许愿的,如果三支签都是上上大吉,就说明真是佛祖把她的孙女还回来了。然后抽签解签,就是那么不巧,三支真都是上上大吉。”
或许就是天注定,真相总有一天会诈尸的。
但对董老夫人来说,根本一点都不吉利,“董老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忽然抽了这三支百年难得一遇的签,太过激动犯了心悸,差点在佛祖眼皮子底下丢了性命。”
宝钗忽然反应过来:“可是选秀那日?”或者说就是王子腾莫名身亡的那天,刑部查了所有天神神力的人的“不在场证明”,其中就有一桩说是众目睽睽之下救了丞相夫人,“这么说,当时救人的就是王妃娘娘、祁姑娘还有……”
成国公府那位“老姑娘”实在不太好称呼,穆梓安体贴地续下去:“还有我祖姨婆。”
“那天是桃花祭,去上香许愿的人太多了,差点挤不出来。还好我娘她们力气大,及时分开人群把老夫人送到了大夫跟前。”古道热肠的祁王妃在老夫人跟前陪护了一天,穆梓安得到了最全面的情报,赶紧分享,“当时董老夫人太过激动,捂着心口喊了很多声‘浚儿有后’、‘我有孙女’之类,很多人都听见了。当然,一般人肯定搞不明白,就算能想到董彦浚也不可能查到五姑娘头上,但亲家都不一定了——我娘记得很清楚,那天人群里还挤着董二老爷的丈母娘秦老夫人。我娘还奇怪呢,亲家母病成这样,这秦老夫人竟然溜得比兔子还快,原来是因为抓到了一个给太子添堵的好机会,赶紧要回家布置呢!”
这么就说的通了,秦家要坑太子要坑亲家,就算没有这个奸生女也要造出一个比真的还真的来——更何况仅仅是伪造一个证人,不算难事儿。董老夫人为了宝贝孙女把家都掀翻了,二老爷董彦沣不得已亲赴南京求证,秦氏作为最亲密的枕边人,完全可以配合着丈夫的行程来个瞌睡送枕头。
姓秦这家子里最高的官儿是五品,却耍得堂堂丞相府团团转,这份手段实在了得——所以就更让人想不通了,史鼎很纠结:“秦家跟着康嫔和二皇子,求什么?”是个人都知道二皇子不得圣心关键还很笨!
穆梓安已经查清楚了,所以更纠结:“求个未来皇后之位。”康嫔拿儿子的婚事做了交易……可是吧,能名正言顺给皇子指婚的只有皇帝皇后,康嫔算哪根葱?就算她真是葱吧,她那儿子更是个傻蒜头,秦家竟然愿意把宝贝女儿嫁给最傻的一个皇子,怕她今后吃不够白眼的?
——恨女儿啊这是!
宝钗到现在只听懂了个大概,赶紧问清楚:“这么说董相府的二夫人董秦氏是内应?”奇了怪了,她有儿有女还有个比上不足但比下绰绰有余的丈夫,其实没必要跟着娘家一条道走到黑。
关键是,如果没这个二夫人做内应,董相府就是完完全全地被利,用实无对东宫不敬之心,更无夺嫡之事,论起罪来完全是两个概念。
“她连砒|霜都买了,不是留着药死她婆婆的?”还要赶巧地药死她婆婆,才能给太子册典添最大的晦气!
所以说她能不是内应么?甭管她怎么想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有她这个内应。穆梓安只敢在心里说一句实话:她要不是内应麻烦就大了!
判这破事儿绝不是仅仅近看危害远看流毒实看证据,还要看皇帝老大的心情!
龙椅上那位陛下是什么人?大孝子啊!有人敢坑儿子,他第一反应肯定是弄死,弄不死也要踩得他这辈子翻不了身。董家给他儿子添堵,蓄意毁了他儿子的册封礼,绝对怄得他几天睡不好觉。如果闹到最后这该死的姓董的两只却是“无辜的”、“被利用的”和“不知者不罪的”,还有一堆饶舌文人劝说看在老丞相面上须得网开一面……让他再把这俩姓董的棒槌留朝上,是想憋死皇帝?
皇帝在被憋死之前绝对要拖着满朝陪葬,到时候就好看了,满朝陪着董家一起吃挂唠,穆梓安深知连自己这个没入朝的都跑不掉,谁让这破事儿是他查的!
穆梓安没有明说,但看他满满“我想翻白眼”的神色,宝钗哪还有不明白的,更何况她曾亲身经历过:前世她尝试冷冻治疗失败之后,她名下基金会的代理人立即撤出了所有与之相关的科研扶持资金,半年后她才发现,劝说“救不了我还可以救别人”也晚了,研究所早就关门大吉,本来快要出成果的几个项目付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