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二十五分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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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反复回放。
褰裳停车,顿足,左右转头,没有人,没有声音,别墅区的花砖道上很安宁。
有什么记忆找回来了,又消失了……
李师傅已经带装修工人离开了,室外的木架子安静的铺排着,别墅内只有褰裳一人,她头昏脑胀四肢无力,丢下车子直奔二楼卧室,躺倒,裹被子,又是一层大汗淋漓,然后,觉得冷,深入骨髓的那种冷。
冷到,睡不着觉儿,冷到心慌,冷到恐惧。
毕韶华没有回来,那妞儿早先就习惯了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整晚不归也不稀奇。
褰裳打开了吊灯台灯落地灯,裹着毛毯,依旧还是冷。
她想找个人说说话。
她必须找个人说说话。
不仅仅是因为骨头缝里透出的寒冷,还有,女人天生的,对黑暗的恐惧。
室内的灯光越亮,越是觉得不安全,因为,会有一种我在明敌在暗,我看不见敌人在何方,敌人却可以轻易找到我的位置的恐惧。
房门已经锁的不能再锁,窗子也上了闩,但是,仍有无数的想象空间,比如,自己到底锁上铁栅门没有?真的有歹人的话,铁栅门能起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吗?施工用的木架子直搭到楼顶,那是不是说明,如果有歹人,只需要跳过铁栅门,攀上木架子,就可以在自己的家中任意环游?
褰裳的牙齿都打起了冷战,她开始翻找整间卧室,天可怜见儿的,韶华把新手机和充电器都替她收进抽屉里了。
充电,开机,等待光屏闪烁。
足足三十几条未接来电的信息,申子衿的居多。
韶华果然留了信儿:“承姐儿们吉言,今晚盛开桃花,你早睡,别等我。”
狂热的想找个人说话的褰裳,是绝对不能打搅闺蜜的桃花运的,那么,找迎秀夜谈?
也不行,这段时间迎秀在自己身上耽误的时间不少了,还要侍候老公孩子,睡眠尤其重要。
新结识的王姐?马大姐?
拿着手机的失眠妇人,与这个纷杂的花花世界脱了节的李褰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其中滋味儿,只有同样在深夜里失眠,在黑暗里独守着一室灯火的妇人,才懂。
褰裳的手指头,在手机按键处抬起,落下,抬起,落下……
泉水流动的声音,在她的手指下有了生命一般。
她的脑海里,有一组手机号码,很陌生,又很清晰,被镌刻在记忆的图板上。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
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南山南》的歌声,回旋在小小的卧室内,电话,通了。
李褰裳,傻了。
大半夜给陌生人打电话,这样的经历她还真没有过。
怎么办?肯定会挨骂的吧?这属于“骚扰”级别的罪行吧?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
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
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歌声骤然停止,李褰裳终于想起来去摁停手机键,一道沙哑的,略略带些惊喜的男声传出:“你好,今晚——失眠了吗?”
对方也是个失眠患者?褰裳提起的心一下子落了地,那就不会挨骂了。
“你好。”
她的声音还有些小心翼翼的,鼻子却酸的厉害。
“你也失眠了吗?”褰裳追问一句,听到对方似乎笑了一下,答道:“是的,我也很想有个人可以聊聊天儿。”
一下子,与陌生人的距离就拉近了,同病相怜啊这是!
人很多时候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比如跟陌生人说话的时候,反而能够更肆无忌惮一些,尤其是看不到脸面的陌生人。
“婉约古风派”传人李褰裳,就是奇怪动物种类中的一朵奇葩。
“我今天很狼狈,很丢人,头晕目眩坐在大街上,有很多人嘲笑我……”。
“那你站起来了吗?”
“当然!我忍着头晕自己站起来的,我骑着车子自己回家的,我想让他们看看,我离了男人也能活下去。”
“哦,你很棒。”
手机的蓝光闪闪烁烁,褰裳裹着毛毯闭着眼睛歪在沙发一角,忽而轻声呢喃,忽而慷慨激昂,忽而泪流满面……
“我——好冷,现在是冬天吗?外面肯定是冰天雪地了吧?这算不算是倒春寒?你冷吗……”?
褰裳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低下去。
再醒来,已是满室明亮,院子里响亮着装修师傅们互相配合的应答声,还有眼睛微肿的毕韶华,一只手摁在褰裳额头上的湿毛巾边缘,满脸羞愧。
不过,一看到褰裳醒来,羞愧的闺蜜就开始发飙了:“你丫可真能作!感冒发烧了,不会给我打电话吗?姐儿们什么桃花也得丢下来照顾你不是?非这么死扛着,39度啊!看把你烧傻了可怎么办?”
第三十章 桃花()
褰裳有一霎那的恍惚,眼睛不由自主的四下看看,没在医院,周围是熟悉的空间,二楼的新卧室。
“嘿嘿——”,她咧嘴一笑,嘴唇干裂的疼了一下。
似乎,能活着的滋味儿,挺不赖的,即便刚刚狼狈过不堪过,属于死皮赖脸的活着的范畴。
毕韶华起身搀扶起傻笑着的病号,又倒了杯水递给褰裳,把脸一板,问道:“说吧,昨儿是怎么回事儿?我就一晚上潇洒而已,姐儿们你就整夜不睡高烧不醒……”。
“咳咳——”,褰裳尴尬的干咳,,一口水又呛出去:“没事儿,真的,鸡毛蒜皮没什么可说的。”
是真的,这一刻,褰裳觉得,昨日里的那些狼狈小事一桩,用不着拿出来讲述让闺蜜心烦。
毕韶华扬起眉毛,大瞪着眼睛观察了一番,确认闺蜜完全跟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没关系,才算放心。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再扎一针?”
“再扎一针?”褰裳捕捉到了韶华话语里面的信息:“我昨夜里扎过针?好像——没印象呢。不过,你自己载我去医院扎针的?”
韶华的力气,貌似没那般大吧?
“不是——是——我叫了个医生来给你扎的。”毕韶华的眼珠子乱窜,脸颊都有了莫名的红润。
“哈哈,你害羞了姐儿们。”褰裳乐了,大脑登时展开无数想象:“是不是——你昨夜里的桃花运,行到了一个医生身上?恰恰好英雄救美,不不,救美的闺蜜,从此虏获美人心……”。
脑洞够大啊!毕韶华只能瞪着圆溜溜的杏核眼,注视着褰裳的嘴巴一张一合,没有什么语言可以应答。
“还有啊……”,褰裳却来了精神:“你昨天夜里是怎么良心发现回家来了?难不成那朵桃花开放的时间不持久?”
毕韶华恶狠狠顿足起身扭头就走,愤愤指责:“姐儿们你见了迎秀跟我,这张嘴就跟开了外挂一样,半点儿心理负担没有,那怎么到了外面见到陌生人,就能摇身变成受气的闷葫芦?”
“谁——谁是受气的闷葫芦啊?”褰裳的脸蛋又烧上来,红彤彤的还冒了汗儿。
不是没来得及跟韶华讲述昨日的糗事吗?怎么这丫头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喂——我是不是说梦话了?”
可惜,韶华的身影消失,好长时间没露面。
褰裳活动活动身子,肚皮里空城计唱的欢快,想想韶华那手艺,决定还是亲自下厨祭祭五脏庙。
裹了件羊毛披肩,往走廊里一站,当即闻到一股子干锅糊底的奇异味道,病号儿马上化身飞人,脚下生风冲向厨房。
厨房在一楼呢,几十阶楼梯阻隔了及时的援助之手,“当啷啷”,一口平底铁锅,散发着油烟被丢在了地上。
“啊——啊——”,两声惨叫,毕大小姐的手指头也烫出了几个水泡儿,心疼的汪洋了两泡儿泪水。
褰裳摆手制止了两个闻声而来的装修师傅,自己憋着笑走进厨房,弯腰捡起平底锅,丢进水池子,再抓了大小姐的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
“怪不得你坚持独身主义,就这破坏厨房的本事,摊上个讲理明事儿的老婆婆都能被气疯。”
毕韶华的两行泪珠滚滚而下,被烫的水泡儿比泪珠还硕大呢,钻心的疼,还要被闺蜜调侃,越想越委屈:“本来想给你个没良心的煎两只荷包蛋,原来见过你们做,不是很简单吗?”
“女汉子”在社交场合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单单在厨房施展不开手脚,再简单的食物,她也制作不完美。
褰裳不含糊,趁着冷水冲击手指的麻木时刻,手起针落,给两个硕大的水泡儿放了空气,等毕大小姐委屈完了,垂着眼皮看向手指头的创伤处,画面完全不再恐怖。
“家庭主妇,你丫活该做了十几年的家庭主妇!”毕大小姐丝毫没有肃然起敬的意思:“我很庆幸,没有走上你们的老路。”
确实,家庭主妇这条路,也没有什么可炫耀的。
褰裳呆了呆,到底,回敬了一句:“别光看我这个失败的例子,像迎秀,不是把家庭经营的好好的?”
“好好的?”毕大小姐站在厨房门口冷笑:“婚姻幸福与否,取决于痴傻的程度深重与否是吧?”
第三十一章 出笼的小鸟()
感谢水玲珑珑的始终支持!
“你呀,别一叶障目,一棍子把天底下的男人都打死了,即便是申子衿,我现在看来,也没那么恶心,邱天赐更不是不顾家的人,迎秀的家庭气氛够温馨的。”
褰裳的劝解其实很无力,自己是闺蜜的一个很不堪的榜样,让本来就对婚姻不感冒的毕大小姐,现在连谈起婚姻的问题都会极度排斥。
不过,能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申子衿也没那么恶心,这算是进步还是退步?
“时光苟延残喘
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
只为拥抱你……”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歌声,《南山南》的旋律,铭刻在了记忆里。
褰裳做了一份简单美味的早餐,闺蜜二人各怀心事,安静享受。
“我的发烧已经全好了,晚会儿洗个澡换身衣服,我还去学校上节课,应该还能赶上幼师班的剪纸工艺,我得给店铺多准备几份货。”
褰裳洗了碗筷,挽着韶华回卧室:“你去忙你的好了,别担心我。”
曾几何时,如果感冒发烧,娇滴滴的申太太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疗养的,现在,额头还热着,精神气儿却足足的,又要到外面的世界学习打拼。
毕韶华的鼻子又有些发堵,整理一下额前的卷刘海儿,说道:“那我等着你,今儿别骑车子了,太累,我送你去学习。”
“我不!”褰裳站定,一脸的大义凛然:“你走你的。”
韶华张张嘴,终于,什么都没有再劝说。
一个洗澡,一个更衣化妆,出门的时间还是相同的。
韶华的丹霞红维特拉缓缓跟随在褰裳的山地车后,看到闺蜜回头,摆手:“等着,姐儿有空了也去学个驾照,拜……”。
这样挺好的,不再要死要活,不再吵吵着重生穿越,精精神神的面对清贫简单的生活,清贫简单又有什么关系?
马尾辫儿,天蓝色的运动衣,褰裳的背影就像一只出笼的小鸟,如果距离近,还能听到模模糊糊的哼歌声:
“他听见有人唱着古老的歌,
唱着今天还在远方
发生的像在她眼睛里
看到的孤岛
没有悲伤
但也没有花朵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十点多了,一路上倒是没碰见一个熟人,师范学校的看门老头总是笑呵呵的,坐在电动门后打招呼:“闺女,今儿个来的晚啊?”
褰裳的心情好极了,跳下山地车回应:“是晚了呢,您老听得什么节目?”
一个小小个头儿的收音机,立在老头儿的手掌心,仔细听听:“是京剧《苏三起解》,你们年轻人可不喜欢了。”
我们,还年轻人?褰裳笑了,也是,跟老人家比起来,自己还正是青春年少。
三十五岁,或许真的,不算老。
不算!褰裳重重的对自己点头,放车子,上楼。
与王主任恰好在楼梯拐角遇上,褰裳的脸“腾”一下红了,好似又回到少年时期,迟到被校领导抓个现行。
“褰裳,我正要找你呢,上次听你说要在别墅区开一所幼儿园,还正在装修,我提前打听了申办幼儿园的程序,给你一份流程。”
“谢谢王姐。”褰裳的脸色更红润了,刚刚还在脑门上萦绕的沉重痛感,完全消失不见。
“谢什么啊?”王主任笑盈盈的拍拍褰裳的肩膀:“我还等着你早些把高规模的幼儿园开起来,我们这边培训出来的学生,也好多一个就业选择地点不是?”
其实目前的幼师专业毕业生完全不担心找不到工作,人家供不应求呢,王主任说这话,是要鼓励眼睛肿胀眼珠儿发红的褰裳,继续奔着目标前进。
褰裳懂得王姐的苦心,她点头:“我尽快按流程走完,幼儿园也装修的很快,我再调整一下自己的思路,估计这边培训结束,就可以招收新生了。”
有这么多好朋友帮助和督促,褰裳没有退路,她只能让自己的脚步更快一些更稳一些,些许的纷扰苦痛,都可以忽略不计。
比如,黑胖笑脸的张园长,犹犹豫豫的打着招呼:“嗨,美女——”。
仿佛昨日下午街头闹剧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不是仔细查看一下这货儿的鼻子,貌似比以前更黑红更粗壮,褰裳甚至要相信昨日又是一场梦境。
毕韶华骂自己的几句话在耳边回想起来:“姐儿们你见了迎秀跟我,这张嘴就跟开了外挂一样,半点儿心理负担没有,那怎么到了外面见到陌生人,就能摇身变成受气的闷葫芦?”
我才不是受气的闷葫芦呢!李褰裳站定身形,咬牙,握拳,酝酿,忽然扬声:“麻烦您以后离我远点儿,再挨了揍,我可不负责。”
因为紧张,婉约古风派传人李褰裳的声音有些尖细,最后那一句明显破了嗓子,但是,效果不错,张园长的脚步往后退了又退,黑红脸膛变成红黑底子,嘴里支支吾吾的,在闻声停步的同学群中,难堪的解释:“开——玩笑,开开玩笑——,这小李啊——年轻——”。
是呢,李褰裳一张脸滚烫,简直要窜出火来,牙齿也打了寒颤似的,但她控制着自己,严肃着脚步和面容,拐弯儿进了幼师班的教室。
她确实很激动,不是为的张园长的“玩笑”生气,而是激动于自己敢于扬着声音拒绝,站稳立场抗议。
却原来,一切都没有那么难。
幼师班的剪纸课很热闹,老师只需要用多媒体展示一下繁杂精美的图案,年轻的学生们就可以自由发挥随意剪刻了。
褰裳很喜欢在幼师班的气氛,绝大部分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活泼可爱,硕果仅存的两个男生性子也偏内向,从来不会胡言乱语讨女生的便宜,对褰裳这个大姐姐,更是尊敬有加。
因为年轻,学生们剪刻的图案简单,但不乏新颖的想法儿,褰裳受了启发,一堂课剪刻了一幅完整的秋收图,把小姑娘们设计的玉米花生苹果鸭梨等图案综合了一番,围绕着两个勤劳的窈窕倩影,画面非常生动。
“等我发到你邮箱去一些传统剪纸的图片,有空时多看看,你啊,一出手就知道有美术功底。”剪纸老师赞叹不已。
“谢谢。”褰裳觉得,世界在自己眼前缓缓展开,那么多的善意,那么多的友爱,让她的心中暖暖。
晚上回到家时,还有另一则惊喜,等着她呢。
第三十二章()
电脑桌前,毕韶华的表情有些夸张,一叠声的催促褰裳来查看:“快些,快些!你那几张剪纸,全被包圆儿了!”
草草拍了照的几幅剪纸作品,试探着放在了网上,这才几天的时间,就见了回头钱?
最初的那一张大幅的仕女图,褰裳舍不得给它定价,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定多少人民币,就设置了个竞拍程序,价高者得。
现在,价钱被拍到了一千元,只等着卖家点头了。
其余几幅由一个账号拍下的,叫做“欢喜先生”,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乐观又不缺钱的主儿,男士的可能性极大。
“卖吗?”毕韶华看着闺蜜的眼珠子里面放着光,就像偷腥的猫嗅到了鱼儿的味道。
幼儿园的装修阶段,多少钱投进去都不嫌多,何况后期还要购置幼儿的大小型玩具图书等物。
褰裳照旧玻璃心了,眼睛被水洗过似的,哽咽着嗓子点头:“卖,全卖!拍到一千元的那幅,跟人家说,按888元出售,取个‘发发发’的吉利预兆。”
能让婉约古风派传人李褰裳脑回路转到“发发发”上去,可见这段时间的残酷现实,把清丽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级别人物,给生生磋磨的市侩铜臭味儿了……
“好。”毕韶华嘴角勾一个笑,嘴里忍不住感慨一句:“这世界上,确实还剩下了几个好男人呢,善良,周全,不求回报……”。
卖个剪纸而已,至于上升到好男人多寡的范畴吗?褰裳摇头,裹紧披肩晃荡到宽绰的画室去。
虽然只收获了一千多元钱,对于曾经自认废人失败者的李褰裳来说,意义重大。
前半夜,受到鼓励的小妇人,埋头在书画里孜孜不倦,设计,勾勒,描绘,剪刻,她的心,平静而丰盈。
记忆里那些不堪的灰败的片段,统统淡去了,留下的,是湛蓝的天空柔白的云彩,是少年时简单的欢喜,青年时裙角的飘逸,初为人母时安宁的相守……
她想要描画的场景还有很多很多,她不是简单的在勾勒线条换取人民币,她的思想在里面跳跃,她的灵魂在里面辗转,她的筋脉在里面飞舞……
感谢少年时的努力,她的思想可以在笔下延伸,她的灵魂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