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支配者-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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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没过多久,大周神京有仙人降世的消息,更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各种隐秘的消息和传闻,也随之一同传向四方,其中包含着各种猜测,有的接近真相,有的则纯粹只是谣言。
似真似假,让人捉摸不清楚,其中有人更是将那降临在大周神京的仙人和学宫最近的动向结合在了一起,猜测出了什么。
只是不论是学宫,还是皇宫之内,对于其中的隐秘都秘而不宣。
大周天下如今分为五大学宫,二十三书院,至于其他支脉分宗,更是数之不尽。
罗天山直斋书院是天下排名前十的书院,直斋书院隶属于论家学派,祖师乃是二十四圣贤其一。
从直斋书院之上望下去,山下阡陌纵横,良田划分得整整齐齐,农夫带着妻儿老小齐齐上阵,正在田里忙活着,山上也传来朗朗读书声,整个书院看上去,就好似一座世外桃源。
直到一批奔波数千里而来的学宫门徒登门,将一封书函送到了直宅书院的山长手中,才打破了这种宁静。
一位面向中年,却头发有些发灰的严肃山长解开了用浩然正气镌刻的书函,然后眼睛一下子瞪了出来:“丰圣登天?埙都化星!”
“我准备一下,你休息一下!稍后我就将随你一同赶赴埗郡尚贤学宫!”
藤地乃是古时就繁华昌盛之地,历经千年也未曾遭受过破坏,此地的道德学宫也因此传承流传得最广,不过其中的风气也是诸学宫最为保守的一脉。
此刻古老厚重的学宫讲堂之内,一群老者拿着手上的信函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脸上的惊色就变得越大,几个老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历代文圣夫子、各脉圣贤都将随着丰圣一同登天而去,共享长生不老天?”
“千年学宫谋划,丰圣也因此降临东洲!竟然让我们这一代碰上了!”
凤阳湖畔,凤阳书院是天下唯一一间收女子为门生的学宫书院,在此就读的大多都是达官显贵或者世家门阀的女子,虽然算不上十大书院,但是因为其特殊性,名气却几乎可以媲美五大学宫。
一只鸳鸟飞入学宫之内,浩然正气在天空之中一卷,立刻将其拉入底下,一位穿着蓝白二色相间的长袍的女子抽出了其脚上的信函。
当天夜里,书院里的十几人就登上了凤阳湖的大船,沿着大河而上,前往埗郡尚贤学宫而去。
天下各地,一架架马车,一艘艘大大小小的船只,承载着学宫各脉的夫子、山长、文宗前往尚贤学宫,哪怕是尚贤学宫作为学宫主脉,但是其他学宫书院依旧有着明争暗斗的意味,这么多年也从未出现过这等盛状。
第四百四十八章:立城隍()
大船在码头停靠,一辆辆马车长驱直入古老的埗郡郡城,学宫门前人声鼎沸,人潮涌动。
学宫的一位后院教习亲自站在学宫大门前,迎接着来来往往的宾客,来者皆是天下各郡文脉的大贤名士,执掌一方文脉的夫子、山长,哪怕是尚贤学宫也不敢轻易怠慢。
尚贤学宫的先圣宫之内,先祭拜了历代先圣,之后诸人依次按照古礼席地跪坐,互相敬拜。
尚贤学宫的夫子持有传道玉简在主位,下面诸多夫子、山长、文宗捧着各自文脉的圣贤之物次第排开。
到了这里,夫子屈雍才敢将详细的内容讲述出来,诸位文脉文宗之长互相讨论,最后的一个关键问题就落在了一个核心点上。
道德学宫的夫子看着夫子屈雍问道:“屈夫子!不知道这埙都城隍当由何人来担任?”
直斋书院的山长也点头说道:“此神灵关系到接引埙都学宫升入人间,也将由祂打开地府之门,乃是重中之重!”
“万万出不得任何差错!”
不过其话中还有后半部分没有说出来,这埙都城隍也将会随着整个学宫一同升入上界,日后也将会是上界执掌学宫洞天内部事务的神祗,算得上是学宫重职。
来的时候,各文脉就有着不少人已算计上了这埙都城隍之位,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地祗山神之位可以比拟,尤其是对于学宫门徒来说。
诸位哪怕平日里气度斐然,道德之上也没有任何可指责的,但是此刻为了给自家先贤争夺这个位置,也不由得有些顾不上面皮。
立刻有人站了起来,朝着夫子屈雍行礼:“垣县城隍出自我学宫一脉,本就是那古埙地的地祗,可担此重任!”
这头一开,学宫诸脉哪里还忍得住,立刻有人开始推荐起了其他人:“象山山神乃是我脉先贤,理当由他担任这埙都城隍。”
有人甚至建议直接让人当场登上这埙都城隍之位:“我书院老山长临行前还叮嘱我,若是学宫有任何需要,我西骧书院一脉绝不敢推辞,若是需要有人以身殉道,我西骧书院敢为天下先。”
诸位为了给自家先贤争这样一个位置,一个个老头子吵得吹胡子瞪眼,最后几位学宫的夫子在商议之后,还是决定选择一个最稳妥的。
由原本就在古埙地的垣县城隍来担任这埙都城隍。
埙都城隍之位已定,就再也没有了商量的余地,所有人将目光停在了如何立下城隍,然后如何迎埙都学宫上界之事上,这其中的每一个环节,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尚贤学宫自先圣宫闭门之后,连续封闭了数日,学宫之外无数道探寻的目光都被阻隔在外,丝毫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诸位学宫文脉执掌,又在讨论着什么。
不过伴随着一位位学宫夫子、书院山长的到来,大周中央各郡各县,也都几乎知道了一些消息。
埗郡郡守听着手下的长吏讲了从阳京世家偷偷传出来的消息,脸色大变:“酆都仙君就是上古时代立下埙都学宫的丰圣?上一次传闻进入神京和陛下坐而论道的就是丰圣?”
埗郡长吏立刻说道:“岂止是如此!大人可知酆都仙君为何一直压制住自身修为未曾渡劫?”
“这位仙人是想要带着埙都之地和整个学宫一同历劫,带着千年学宫,历代的先圣大贤一同飞升上界,将埙都学宫化为天上星辰,永镇文道气运!”
郡守里虎倒吸了一口凉气:“此事已经非你我所能够插手的!你我皆不要再谈论此事,也切记不可与外人谈起!”
大周天下各地,各大仙道门派世家门阀,也在同一时间知道了此事,所有人才恍然大悟为何皇帝孔章会将这埙都封给学宫一脉。
而更多的人确实震撼于此事背后,震撼于酆都仙君的魄力,这是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天剑山之上,一道飞剑从天而降,破开灵境大阵之后穿入后山峰岳之中,剑台之上数十名剑修正操控着飞剑在斗剑,一道道剑光纵横交错,将天穹都割裂。
而身处的道宫之外,一道玄光从内穿梭而出,抓住了那降落下来的飞剑传书。
上代天剑山掌教,也就是天剑山的祖师没有撑过千年大限,坐化在了仙剑阁之内,现任天剑山掌教是一个青年,坐在仙剑阁看了一眼内容,而后分发给了诸多天剑山的长老和峰主阅览。
上面所书,正是此次丰圣欲要带着学宫历劫登天之事,众人对于酆都仙君就是丰圣之事倒是没有过于惊讶,和其他人一样震撼的是,这酆都竟然要带着学宫一起登天成仙。
天剑山第二代掌教看了一眼在座的众人:“诸位长老、峰主如何看待此事?”
一个背着剑匣的壮汉面露敬仰的神色:“酆都仙君好大的气魄!一人成仙还不足,竟然还想要带着整个学宫一起共享长生不老天!”
少年剑客将长剑横在膝盖前:“真是恐怖的力量!太古有仙人御龙带着妻儿一同飞升,这仙君远胜于此,必将在人间留下一段传说佳话!”
年迈的天剑山长老却看得更远更深一些:“这仙君为何一定要带着埙都学宫一同飞升?”
“又为何还要昔日的埙地?以一人之力,带着数百里之地,千年学宫一同历劫飞升,劫数毕竟加深到极处,就算是天道,也不会轻易允许这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事发生。”
“这需要何等伟力,又何其难也?”
老者看向了仙剑阁内的诸多剑修:“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不留遗憾这四个字?”
不少人也想不通,摇了摇头说道:“这位仙君哪里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看得透的!”
第二代天剑山的掌教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埙都学宫建立于传道玉简之上,这是一件香火神器,历经千年学宫香火加持,如今堪称人间极限。”
“但是就算是如此,也只是一件香火神器,哪怕是有学宫千年底蕴,酆都仙君法力通天,距离洞天星府也相差甚远,如何能够登天化星?”
众人面色变得更加不解,掌教这个时候才说道:“尔等可还记得酆都仙君的成道之器——钧天壶?”
这一下,在场不少人立刻抬起了头,脸色动容,仿若悟到了什么。
天剑山的掌教带着轻笑说道:“此事我想其他几大门派的掌教老祖也应该猜到了!”
“酆都仙君是欲将自己的成道之器钧天壶,和昔日的香火神器传道玉简融为一体。”
“以埙地方圆数百里大地为承载,然后以最圆满的姿态带着千年学宫圣贤一同历劫飞升。”
“证得上界洞天之主!”
第四百四十九章:阴世门开()
垣县是大周的一个下县,人口只有一般上县的五分之一,县城也破落常年失修,城墙还是昔日大磐朝时候的古城墙,上一次修葺还是大周太祖在位的时候。
成佗在此地当了几十年的垣县城隍,上一代城隍受香火侵蚀,又因大河常年决堤,垣县百姓祭祀之时多有怨念。
在上一次的大灾之中,大河改道,垣县也一同遭了灾,上任城隍被暴怒的百姓推翻了城隍庙,断绝了香火。
神道金身受全县黎民百姓的怨恨一冲击,失去了香火的城隍顿时就被削落了神位,堕入地府不知所踪。
这也是现世之中大多数地祗最终的结局,如果不能够成为阴司正神,哪怕是神祗,没有家族、门阀、仙派庇佑,一朝被那香火侵蚀,成为个泥塑木胎,哪怕没有碰上这等灾祸,最终也是受人摆布,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成佗曾经是这垣县的县令,在位时也有些功绩,全力赈灾救民,任县令期间病死于任上,死后报入大周神京,因感念其功德,加上其本身就是学宫门徒,就被封了这桓县城隍。
成佗想象之中,自己也会像其他地祗一般,安安静静的守着这座古老的垣县,随着这方土地一点点的腐朽,连同记忆都一起埋藏在这里。
然后可能会因为一次灾祸再次被后代的垣县百姓所抛弃,又或者因为某人的算计而陨落,只是那时候他估计连自己叫什么都忘却了。
不过成佗也不可能说什么后悔成为这垣县城隍,其在成为这垣县城隍期间,成氏家族在这垣县也成为了一县名门望族,族里也有几个子嗣,科举提名,其中一位如今在京城做了京官。
这皆是成佗成为这垣县地祗带来的好处,也是那么多人想要封这一方地祗的原因,不是因为眷念阳世,而是为了荫及子孙后代。
不过今日,一辆朴素却显得雅致的马车却驶进了垣县,在神府灵境之内的城隍成佗,远隔着百里,已然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从远方压制而来。
其抬起头,就看见遮天盖地的浩然之气冲霄凌云,身为学宫门徒的他当然知道,这绝对是当时大贤文宗到来。
马车刚进垣县,就看见现任垣县县令立刻接到了消息,带着手下官吏急匆匆的赶到街道之上迎接,但是却连车上人都没见到,被赶车的车夫给挡了回去。
不过这垣县县令却没有任何怨言,却对着那车夫毕恭毕敬的再三行礼,才慢慢倒退着离开。
马车驶入了城隍庙,一个老者在车夫的搀扶下走了下来,看向了城隍神像。
立刻看到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芒,脸上带着鬼神之纹的中年文士从神像之上走了下来,拱手问道:“垣县城隍成佗,拜见先生,不知道先生是谁?又因何事而来?”
老者用同辈之礼回道:“尚贤学宫夫子屈雍!”
立刻就看见垣县城隍脸色变了,态度一下子变得恭敬至极,甚至拘谨到了有些害怕的程度:“不知道竟然是夫子当面!学生失礼了!”
说完垣县城隍想要再次施礼,却被屈雍挡下:“你既然已然成为了神祗,为城隍之尊,管百里众生轮回,不必遵从阳世之礼。”
“我今日前来,是想要问你一句!”
“丰圣登天,埙都学宫也将化为上界洞天,现在学宫一脉正想要择出一人,成为古埙都之地的城隍,接引学宫出世。”
屈雍面色凝重,一身凌厉的浩然正气瞬间爆发,瞬间整个垣县所有生灵听到一股晴天霹雳响彻在垣县的上空,而那霹雳直指城隍成佗的心声之内,一言喝出,好似在问道炼心。
“成佗!你可愿成为埙都城隍,随着丰圣和学宫历代圣贤,一同登天而去!”
垣县城隍成佗,感觉轰的一下脑袋化为了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到这等仙缘,一下子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不,这已经不是什么仙缘了,这已经是直接一步登天了。
“成佗愿意!”
近日里来,在古埙地的荒地之上,一个个带着斗笠,穿着短褐的学宫门徒行走于其间,持着各种书简,勘测和圈出昔日埙都的范围。
附近几个县农闲的农夫也都被雇佣了过来,和这些穿着短褐的学宫门徒一起,将从远方运来的玄奇桩柱打入地底之下,隔着一两里地一个,好像将整个埙地都围了起来。
一根根定龙桩打入了昔日的古埙地的各个龙脉节点之上,这早已枯萎死绝的地脉,因为这定龙桩逐渐的苏醒,又同样因为定龙桩而隔绝了和外界大地的联系,仿佛自成一方天地。
大地重新复苏,原本只能够长杂草和荒芜的土地,一点点开始恢复生机,各种植物疯狂生长。
除此之外,在古埙都昔日的大门前,还建立了一座祷告天地的石头高台,其在一夜之间建立而起,耸出地面数十米,样式粗犷大气。
此刻学宫上上下下的上千人全部聚集于天台之前,匍匐在地。
几位夫子和各书院山长站在高台之上,夫子屈雍高举文书祷告天地。
刹那间,大风起,千里风云变色,积云被拉成流云,拖向远方。
那风刮过古老的埙都大地,呼啸的声音充满了沧桑的韵味,一时间,众人仿佛听到了那古老的埙声,悠长浸入心底。
而原本的垣县城隍成佗此刻却感觉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清晰透彻无比,整个埙地的数百里大地尽数落入其眼中,浓郁的香火之力灌入神道金身之内,其好像化为了一位上古神祗行走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之上。
整个埙都千年风云历史一点点在其眼中回顾,时间仿佛不断倒流,一幕幕景象不断映入其眼中。
冥冥之中一道神诏从大地之中飞出,降临于其身。
其原本简陋的神袍一瞬间变成了红黑色,面上的神纹变成了金色,其看到埙地之上地脉成型,一条地龙在大地之下咆哮。
一座神宫在地脉深处成型,一位位古老复苏的鬼神在其中恭候着自己,华丽似金的铜车从大地深处冲出,载着其归于大地之下,一路之上密密麻麻的阴官鬼吏跟随。
直到今日,成佗方知神祗之贵。
但是此刻,在高台之上众人看到的景象却又不同了,学宫诸子只看见地脉激发,龙气复苏,埙都城隍封神顺利无比。
而随着地脉激发,龙气复苏,一幕幕海市蜃楼也不断显现,昔日古埙地的宫阁楼宇,历朝历代的景象不断翻转。
这位上古大桓古都再次归来,随着那埙都城隍成佗进入神府灵境之内,没有过多久,就看见一道黑色的光芒从埙都之地的核心震荡而开。
恐怖到极点的气息一下子从那大地深处涌了出来,不论是生人、畜生、阴灵,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到那统御天地轮回,执掌众生生死的力量笼罩在自己身上,所有人都感觉一瞬间,魂魄都被冻结,在一刹那动都不能够动弹。
一点黑色浸染大地,不断扩散,仿若一个黑色的旋涡,将方圆数百里尽数吞噬。
“轰嗡~”
沉闷绵长的声音从大地传来,好似一扇厚重到极限的巨门被缓缓推开,整个大地都微微震荡,天穹都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地府幽冥!”
“阴世门开!”
第四百五十章:千年学宫()
地府之门开,黑色的烟气冲天而起,方圆数百里的天穹一下子暗了下来,黑云遮天蔽日,阻挡住了所有光线。
大地之下可以听到亿万鬼神的怒吼嘶嚎,那里是一切死亡的归宿,地府之门一开,不知道多少鬼物想要冲出这扇大门,闯入阳世,却被鬼门关之力死死束缚住。
一切阴灵鬼物,没有人能够逃离这里!
鬼门关有进无出。
但是传道玉简不同,他本身就是酆都的一件香火神器,而埙都学宫历代圣贤、夫子,也早已和这件香火神器融为一体,不再属于这天地六道轮回之中的任何一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件神器,而历代学宫圣贤,则是这件神器之灵!
恐怖的景象和声音惊动了方圆千里,千家万户的老百姓走出家门,就看见老天爷就好像发怒了一般,黑云不断翻动,恐怖的异相在黑云之中翻滚而出。
“乌云盖顶千里!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县城值守的小吏此刻看着天空,感觉心底好像都被堵住了,有一种剧烈的恐慌感。
虽然附近几个县早就有提醒,县令早就颁布法令不允许靠近古埙地一步,原本居住的几个村落也早就撤离,但是众人也就知道古埙地那边发生了事情,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带来的竟然是这种场景。
此刻哪怕是原本早就收到学宫告示和阳京诏令的几个县令和郡守,此刻看着这一幕,也感觉到心底发慌。
“老天爷!老天爷发怒了!”而老百姓哪里看到过这种恐怖的景象,不少人丢下手中的伙计,大呼大叫的回村中,整个村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