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璟瑜-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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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夏侯炽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之色,才又舔了舔因为干涸而有些真皮的嘴唇接着道:“不知道是从何时起,以颍川大族孙氏为首的颍州本地的几个世族就已经在暗中投敌了。正是因为他们在关键时刻的反戈一击,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急,才会有此次的大败。
姜将军已经尽力,小烽是为了掩护大军撤离时,主动留下断后这才……这才会……
跟着他一起断后的队伍二百人之中只逃回来了十几个,这些逃回来的人之中没有小烽。问过他们,他们都只说在逃回来的中途失散了,当时的情况太乱也没人留意观到小烽和他的两个贴身护卫被冲散到了哪里。
后来姜将军也曾派人去交战的地方找过,既没有找到他们的人,也一样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所以猜测他们也有可能是被对方给俘虏了,只是对边暂时还没这样的消息传回来,这才没有确定。
是我没有能够照看好他,没有留意到他居……
总之,说到底都是我有负大家的所托。”
“这也不能怪你,当然也不是姜将军的错。”一旁紧皱着眉的夏侯焰道:“战场上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小烽又是什么的性子,我们都知道。”
好不容易才从这个消息里回过神来陈夫人,也勉强的微笑道:“既然没有找到他的,他的遗,遗……”
说到这个字时,陈夫人一时差点儿有些说不下去,强吸了两口气之后“遗体”两个字到底还是没有能够说出口来:“不是常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么?也许他其实平安的逃了出来,只是在途中迷了路,也说不一定。就算是万一,万一真被那些人俘虏了,我们也可以把他换回来,不是吗?”
陈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用闪着泪光的有些发红的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坐在堂上的公公不无希望问道。
老国公看了一眼儿媳,和与她一样希翼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儿璟瑜,避开眼道:“如果烽儿真的落到对方的手上,我们一定会尽力将他营救回的。”
老国公所说出的这人答案不但没有让璟瑜安心多少,反而还让她的心情愈加的沉重了几分。她没有忽视祖父说是“营救”,而没有答应一定能够将他换回来。璟瑜对打战再无知,也知道像夏侯烽这样背景的人一但被敌人所俘虏,下场一般只会有两个。
一种可能是被敌人将他当作与自己这一方交换条件,如果交易能成便能就他给换回来。但可以想象得到的是,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的交换条件不会与一般惯例的俘虏交换的条件那样简单。敌人必将会将他视之为奇货可居,一定会提出极为苛刻得令自己一方难以接受的条件。
而一但父亲不肯接受,那么就会落得另一种下场。在下一次的两军交战之时,会被敌人当作鼓舞敌方士气,打击自己一方祭品来祭旗。这样的结果,对璟瑜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战事()
“你说是颖川孙氏出卖了我们?”老国公转眼又向夏侯炽问起了此战的另一个关键细节。
这并不是老人没将孙子的失踪放在心上,不担心孙子如今下落,而是这个久经战事,曾在大大小小的战争之中失去过不少骨肉至亲的老人,早已学会了控制这种情绪。曾的痛苦经历让他经习惯了将种种担忧强压在心底,全心全力集中注意在为亲人如何复仇的事上。
再更现实一点的说法,就是已是既然暂时对夏侯烽的失踪没有解决的好办法,就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到之后战事上。如果以后再继续失利下去,那么一但最后战败,他们夏侯家损失的就仅仅只是一个孙子,也许潼涧夏侯氏将可能会永永远远的成为这片土地的历史,消失在这片土地的尘埃里。
那样的结果,才是他们夏侯家不可承受之重。为了避免夏侯家最后落得这般凄凉的结局,老国公从来都不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对每一个敌人和每一场交战都一样的重视。而且也许夏侯烽的下落就被隐藏在那些被忽视的细节之中也不一定。
姜沅派夏侯炽回潼涧的原因,一来是找个借口将他调回后方,不想再让夏侯家再损失一个孙子了,另一方面也是让亲历了这场败战的夏侯炽来汇报这场败战之中的具体情况的。这些细节,在过府之前就已经在城外的大营给他大伯他们说过一遍了,所以他对老国公的问题回答得十分的流利:
“是。正是前两个月刚与江氏联了姻那个颖川大族孙氏家族。我们直到当时前线氓城时,守在那里的大军就是孙家的那位总兵,也就是那个江逸峰未来的岳父的队伍。
当初我们的大军才刚过去时,氓城的形势可说是十分危急。如果不是那时我们及时赶到,氓城早就落到敌人手里了。那时我们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也是后来姜将军估计那时他们应该还没有投效过去。在氓城的几次交战之中,孙氏嫡脉旁支的子弟也战死了好几个。甚至连那个总兵的嫡亲侄子也死了一个。”
说到这里夏侯炽的干涸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如果说是苦肉计,也未免有些损失太大了。这也是我们对他们一直都没有加以足够提防的原因。
我们到了氓城才发现情况远比之前预计要严重许多,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渐渐将情况暂时的稳定了下来。后来回想起来,孙氏的背叛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一点征兆。孙贼初时对我们很是热情,后来有一段时间冷淡了许多。
不过那时我们都没有怀疑别的,只以为是因为每一次的城外交战我们的大军都取得了胜利,琅州的援军算时有胜负。只有孙贼的大军每一次都吃不小和亏。有两次若是不我们和琅州军及时援救。差点儿就被敌人给全俘虏了,他们感觉面上无光才会如此,完全没有猜到别的可能。
后来那孙贼难得主动的拿到一几分密报。带着琅州军领的苏将军一道来找我们姜将军。根据那几分据说是他们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弄到的绝密‘军情’,订下了反攻鄱城的计划。原本那些所谓的‘密报’在被核实之前,姜军将并不赞同那个计划,但他已经说服了同行的苏将军,让苏将军极力向姜将军保证‘密报’的可靠性,对姜将军是请将激将的各种方法都用上了。姜将军也考虑到了他们所说‘战机一纵而逝,失不再来的’的说法,最后还是同意参与了那次的计划,完全没有想到这会是个圈套。
起初,我们攻下鄱城时还十分的顺利。鄱城的城防布置。以及内城空虚的情况都与那些‘密报’上所写一般无二。而且之后又有几次他所拿来的那些‘密报’上的军情全都对应上了,所以姜将军也相信了他们关于在敌人内部高层有间的说法,开始对这种‘密报’上的情报深信不疑。
孙贼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将我们的大军诱入了他们事先布置好的圈套,鄱城外一个形似葫芦名为五道沟的山涧里,想要借助那里地形埋伏以及和孙贼的里应外和,将我们的大军与琅州军一网打尽。
所幸姜将军麾下的一个负责后勤的幕僚,在城内时无意考查过当地的一本几近失传的旧县志,及时发现了上边有关于这个特殊地形的记载,给姜将军送了信。只是那时我们大力的主力虽还没有完全入套,但我们两路先锋军已经跟在琅州军之后进到了那个山涧里,钻到了那个圈套里还没有能够及时退出来,就遭受到了孙贼的反戈一击。
在最后撤离的时候,有两百多人负责断后,那时情况十分混乱,我没能及时发现原来在我们撤退的小烽,怎么留在了主动断后的队伍里。直到我们一路退到一座在山间易守难攻的小城嶷城,才勉强借助那里易守难攻的地形稳住了战线。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发现小烽他……”
“那琅州军的情形如何?”夏侯焰冷静的问道。
“琅州军的损失远比我们还要大,我们在此战之中损失不小有近三千多人,但琅州两万援军之中,只逃出了七千之数。带军的苏将军本人也在此战之中战死了,如今琅州残军的士气十分的低落,活下来的最高将领是一个俾将,他已使人给宣城安郡王府送了信,在那边没有军传回来之前他们是不会再出战了。”夏侯炽提到损失惨重的琅州同盟军时,脸上有着一种物伤其类之痛。
夏侯焰听完也点了点头,道:“琅州那边应该会让他撤回琅州去,不会再让他们留在那里了。而且孙家这次投敌,也不知道江家会是个什么样的立场。想来宣城会有好一阵乱的。安郡王手下的军队数量本就不算太多,这一次的损失即使没有伤筋动骨也必定有剜肉之痛。颍州已经不再值得他们再下本钱了,现在对他们来说最需要的就是做好他们自己琅州境内的布防。毕竟谁也说不准颍州之后的下一个对象到底蝗云州还是琅州。”
“那我们呢?也要放弃现在在颍州境内的防线,全线回撤到云州边界吗?”夏侯炽听后不无担忧的问道。
“不,我们……”
老国公说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陈夫人便带着璟瑜起身离开了这里。接下来的军情讨论,既不合适她们听,她们也没一样没有兴趣再继续听下去。
夏侯烽失踪的消息令整个将军府都笼上了一层阴云。尽管陈夫人等人不断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样想法来安慰自己,但随着时间的一天天的过去,前线却依旧没有任何夏侯烽下落的消息传回来,虽然大家都还没有放弃希望,但也开始渐渐生出沮丧的情绪。
前线的情况也如老国公所说的那样,剩下的琅州残军被安郡王府用一纸召令召回了琅州,并且在琅州与颍州交界的几处地方,毁了几座桥的同时还布下了重防。宣城传回消息里,安郡王府与江家之间虽没有完全反目甚至还保有着表面上的亲密,但因为孙家的关系而生的隔阂在孙家投燕之后变得更加深了。
尽管江家一再表示他们对孙家的事并不知情,江逸峰的亲事也就此做罢,但安郡王府对江家却似是失去了信任。夏侯焰认为如果不是离开江家在财力上的支持,两家现在的情况如何就更难说了。对此他和老国公都很是有担心,他们两家这样的貌合神离会不会给燕逆西凉同盟以可趁之机。
这种担心绝不是杞人忧天,自从宾州宁氏和颍州的大族都先后倒向燕逆之后,他们家隐约开始发现这所谓的燕逆西凉同盟远比他们之前想象的还要不简单得多,甚至在他们的背后还似有发现了其他的影子,这更让其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令人无法猜透。
如果说宾州宁家的投效还算是在意料之内,毕竟宁氏通过其亲家林氏暗中勾搭上了那时还是皇长子的燕王一事也并没有那样的隐秘。如今林氏早已举家搬到了燕逆的伪都,在燕逆王庭为重臣,与之向来好得几乎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宁氏紧随其后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但颍州大族的突然反戈,就透着那么一股子的不太寻常了。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颍州大族与葛氏之间向来有着不小的摩擦和罅隙,完全可以说是老对手。安郡王之前之所以能够强忍下江氏与孙氏的联姻,这也是原因之一。可就是他们这些应该最不大可能投靠过去人,却偏偏向老敌人低头投靠了过去,这要说其中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和压力,是不太可能的。
因为尽管燕逆西凉同盟如今看着势大占有不少优势,但敌人和对手却也一样是最多的,有了南疆和琅州的支持,颍州的形势虽有些危险,但还远远没有到最山穷水尽只能投降的地步。但颍州这些大族却是在这样完全还看不出未来胜负的情况下,就莫名其妙的投降了过去,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相通。
所以这样的异状也引起了南疆的警惕,不但加大了对燕逆一方情报的投入和收集,还暗暗加强了对南疆各大族暗地里的监控。他们可是再也不想被盟友在背后插上一刀了。
在前线上,原本驻守在云州的夏侯炯等人也推进到了颖州境内,与姜沅汇合在一起;南疆的夏侯军终于与燕逆西凉同盟只隔着一道城墙和一道山梁算是直接对上了。
第二百六十章 消息()
随着两军对垒的气氛越崩越紧,没多久一直在府里的隐而不出的大哥夏侯焰也终于再次离开了府里。
与之前夏侯烽、夏侯炯离开时阖家一起送行不同,这次夏侯焰是悄悄离开的,他要去的目的地,和他的离开一样也都是保密的。就是璟瑜也只是隐约猜到她大哥此去并不是云州前线,而应该是其他什么地方,可这种事既然没有告诉她,她也相信必然也是他的道理的。所以璟瑜虽然也一样担心他的安全,但并没有去追根究底的问个清楚。
璟瑜只是在心底默默的希望无论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能不能达成都好,她只求他能平安的回来。现在失踪后一直杳无音讯的小哥就已经够让人担心难过了,她实在担心大哥和二哥的安全。
在夏侯焰也跟着的离开,璟瑜在看到越发老迈的祖父和日渐沉默的母亲之后,心里忽然莫名的生出一种责任感来。父亲和哥哥们都不在家,自己应当代他们承担起照顾家人的责任才是。
因为这种莫名的责任感,璟瑜每天减少了泡在药房里捣鼓那些药材的时间,将更多的时间用在陪伴家人上。现在她每天上午都会固定抽出两个时辰来陪祖父喝茶写字,下午在母亲忙完家务事之后再陪母亲话话家常。侄儿夏侯垣那里去的次数也多了不少。
这天璟瑜正在陈夫人院里陪她说闲话,忽然就见到一个门房媳妇拿着一封信从屋外进来。
“夫人。有信来了。”那媳妇才一脚跨过门槛,就对屋里堂上坐着陈夫人道。
正想要问这是哪里来的信时,璟瑜就看到陈夫人眼中掠过一道既期待又害怕的复杂眼神,她便没有将话说出口。而是主动起身走向了来人。自她手里接过了两个棕色的信封,然后低头看了一眼。
“这信是哪里来的?”璟瑜刚一抬头,就看到陈夫人有些故做镇定的从身旁的小几上端起了应该已经半凉的桂圆红枣茶,似是不在意的问道。
璟瑜当然知道母亲是紧张什么,但一想到信封上落款心知这一次母亲应当又要失望了。母亲一直都在等小哥的消息,但同时又非常害怕收到确定小哥已蒙不幸的坏消息。所以每次外间有信送回的时候,她的心里都十分的矛盾。
只是可惜的是,刚刚送过来的这两封信里应该都不会有她想要知道的消息,因为这两封信是来自宣城安郡王府的。一其一封是写给母亲的,而另一封是要转交给安平公主的。
说到这还在府里做客的安平公主。自从颍川孙氏投敌。孙氏与江氏不久之前订下的那纸婚约已不作数的消息传开。她接到一封来自宣城安郡王府的来信之后,这位安平公主就在这将军府的客院里过起了几乎闭门不出的日子。
璟瑜虽然没有看到宣城那封来信上所写的内容,但多少也可能猜测到一两分。她还记得安平公主在看过那封信后嘴角挂起的那抹讥讽表情。就足以说明了很多问题。那时前去前这封信的璟瑜一时犹豫之下也曾问过她是否要宣城去,但安平公主却是摇了摇头,一口就回绝了。她当时的说法是,只要他们家不赶人,她就留在这里不走。
听到这种说法的璟瑜当即就想给她个白眼儿,这位到底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只要她不主动提出要离开,或是那边张太妃不使来接,他们家是怎么也不可能会主动赶人的。
其实安平公主自从来到府里之后,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患病稍稍折腾了一番之外。一直都极为的低调。特别是在那一日去见过老国公之后,就更是几乎低调得令人几乎都要忘了她的存在。
这位殿下不但自己一直在暂住的客院里闭门不出,轻易不见客,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初时还时不出出入将军府的那些护卫宫人们也一并约束在了那三处院落里。就连他们的日常用度,都全是分派到那三处院子里的府里的下人们在进出张罗。
璟瑜多少也猜到安平公主的这番姿态应当是为了避嫌,所以她平素除了让侍女们给她屋里送些新鲜吃食之外,也不常上门打扰。一心想要与她结交的大嫂冯心悦,刚开始的时候去得还勤,但也许是碰了几次软钉子,又或许是听人谁人的点拨,也渐渐的消停了下来。就这样,这位公主殿下就样“隐居”在了将军府里。
今天收到的这两封信,估计应当也是催她回宣城去的
“母亲,这信是宣城张太妃送来的。一封是写给您的,还有另一封是给安平公主的。”尽管不愿意陈夫人再失望,但璟瑜也只能如实的回答。
果然,听到璟瑜的这个回答陈夫人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失望,看来也一样是猜到了信里的内容,不过陈夫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将手里端起来根本就没有喝过一口桂圆茶又放回了小几上,边放边道:
“给我的信拿过来看看,安平公主的那封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给她带去吧。”
陈夫人接过那封给她的信拆开看过之后,脸上露出了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道:“也真是苦了这个孩子了。”
说完也许是看到了璟瑜眼里的疑惑,陈夫人便将手中的信交到了璟瑜的手里,让她自己看。
璟瑜接过信飞快的将其内容浏览了一遍,发现果然如她所猜测的那样,除去那些感谢他们家照顾安平公主客套话之外,就是婉转的想让他们劝安平公主回去宣城的。
看到璟瑜将手里的信又折回了信封里,陈夫人不无讥讽的道:“这位张太妃太是好算计,你瞧瞧她这上边是怎么说的?什么叫没名没份的不好久我们将军府?如果真怕别人说闲话,当然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将人给送过来了?而且这人都在我们府里住了快小半年了,真要在意那些,早就应该使人来接回去了吧。
听说如今江家有意将一位嫡出的姑娘嫁给安郡王做王妃,但这个王妃的位置她却是看中了别人。她打的什么主意,难道别人就猜不到?她还真以就她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的?”
“母亲是说太妃既想跟江家联姻,但又不愿意娶江家的女儿,所以想要让安平公主回去嫁给一个江家人或